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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懒妃震苍穹:邪神,来战! > 第59章

第59章

我娘不对。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我…我从没有如此想过燕王府。我知道…这门婚事燕王府并不情愿……” “事已至此,不必 至此,不必多说。”萧千炜挥手淡然道。 朱初喻点点头道:“以后妾身定会孝顺公婆,友爱弟妹,做个好妻子的。” 萧千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我还有事。” “是,送夫君。”朱初喻也没有多问,微微垂首神态恭谨。萧千炜转身走了出去,很快门外便传来他离去的脚步声。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新房和摇曳的红烛,朱初喻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容颜上笑容渐渐淡去,更多了几分阴冷和凌厉。 书房里,燕王和薛真陈昱正坐着说话,看到南宫墨四人进来才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四人问道:“有什么线索?” 萧千炯侧首去瞄南宫墨和卫君陌,萧千炜垂眸,羞愧地道:“儿子无能,还没有……”陈昱笑道:“王爷,这才多长时间?差不多什么也没什么奇怪的。”燕王看向南宫墨和卫君陌,“清行,无瑕,那些刺客的身份能确定么?” 卫君陌微微蹙眉,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但是是谁的人,却不好说。”虽然他们最先怀疑的就是萧千夜,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 燕王神色冷厉,冷笑道:“堂堂燕王府,居然能够让那么多刺客闯进后院还无人知觉。本王看…这些人大概都活腻了!”燕王府守卫森严,若说没有内贼里应外合那些刺客能够那么顺利的闯进后院。而且还准确无误的摸到新人的院子里,在场的人只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陈昱和薛真神色也有些凝重,还是陈昱先开口道:“王爷,您是说……” 燕王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好得很!看来是本王这几年都表现的太过仁慈了!给本王仔仔细细的查,一个也不能漏掉。本王倒要看看这年头,到底有多少人不要命的!” “是,王爷。”知道燕王气得不轻,陈昱二人连忙应道。其实…追查王府里的这些事,还用不着他们插手。 发泄了一通怒火,燕王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重新坐下来,轻叩着椅子的负手,一边思索着道:“你们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咱们那位皇帝陛下搞的鬼?”薛真有些不解,“皇帝?婚是他自己赐的,弄出这么一出做什么?万一新娘子真的被弄死了,这婚不是白赐了么?” 燕王嘿嘿一笑,没好气地白了薛真一眼。陈昱笑眯眯地道:“那可未必,燕王府戒备森严,成功的可能性本来就不高。除非是咱们自己…不管成不成,若是将这件事栽在咱们头上,总少不了一个藐视圣意,阳奉阴违的罪名吧?只是这点事自然无妨,就怕事情多了对王爷的名声不利。”陈昱没说的是,皇帝找到借口将萧千炜和萧千炯封为郡王,目的只怕本身就达到一大半了。虽然不赐婚也能封王,但是总没有那么名正言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少的东西。如今趁着两位公子大婚侧缝郡王,就算将来燕王府这三兄弟打成一锅粥,也没人能说萧千夜什么不是。这主意…绝对不是萧千夜自己想出来的。一看就是那些文绉绉地酸儒出的损招。 南宫墨挑眉道:“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嫁祸萧千夜。” 众人齐齐看向南宫墨,陈昱摸着下巴点头道:“虽然,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挑拨皇帝和王爷的关系,对这个人有什么好处?真的…能有这个人存在么?”如果有,这个人的身份只怕也不简单。最少也该是跟燕王一样是个亲王,而且,还是个手握重兵的亲王。但是…陈昱将自己记忆中手握重兵的亲王挨个的捋了一遍,也没看出到底哪一个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 南宫墨眨了眨眼睛,“我就是那么一说。”她倒不是觉得是哪个亲王不想过安生日子了。而是…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从来就不肯过安生日子的宫驭宸啊。前些日子看到宫驭宸出现在北元,南宫墨就一直觉得有个不太好的感觉。 陈昱哪儿那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想了想道:“少夫人说的是,北元?” 南宫墨想了想,虽然不准确,也不算错吧?微微点头。 陈昱道:“北元蛮子有这个脑子么?” 248、新妇 南宫墨只觉得一头黑线。 燕王平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等到他们说完了方才道:“都去查查,一个也不能漏了!”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燕王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卫君陌道:“把你的人调过来用用,另外,没有本王的命令,幽州城里一个人也不许走出去!”卫君陌抬眼,淡定地道:“舅舅,我手里没有人了。”紫霄殿已经解散了,剩下的人都是做本分生意的。那些能用的人不是进了军中就是剩下极少数几个在清墨园当守卫。 燕王只当没听见他的话,掠过他继续对薛真二人吩咐道:“幽州城外方圆三十里,可疑人等全部给本王抓了!” 薛真二人点头。 最后,燕王看向两个儿子。萧千炯立刻挺直了背脊,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父王。燕王看着他撇撇嘴,对萧千炜道:“看着善嘉郡主。” 萧千炜蹙眉,犹豫了一下道:“父王是怀疑善嘉郡主是……”燕王淡淡道:“本王什么都不怀疑,本王只是到…一个商户之女,能在短短半年内一跃成为郡主,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朱初喻这个郡主和南宫墨这个郡主还不一样,南宫墨是先皇念她在战场上的功绩直接侧缝的。朱初喻的崛起,却更像是一种仿佛天赐的好运气。碰巧太子命在旦夕,高义伯府就献上了救命的良药。太子和先皇一死,萧千夜登基对朱家更是宠爱有加。如今看来,倒像是太子甚至是先皇都只是朱初喻晋升路上的垫脚石而已。 萧千炜点点头,“儿子明白了,父王放心便是。” “那就好。” “见过王妃。”门外,传来侍卫见礼的声音。 “王爷和两位公子在里面?”燕王妃轻声道。 燕王沉声道:“请王妃进来。” 燕王妃推门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也是一愣,“王爷这是在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燕王摇摇头,沉声道:“王妃怎么过来了?”燕王妃无奈道:“刚刚送完客了,发现王爷不在才过来看看。”虽然送客用不着王爷亲自送出来,但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也还是不太好的。 燕王一怔,“已经送客了?” 燕王妃道:“炽儿已经将男宾送出去了,五妹陪着我也送了女眷。” 燕王点点头,道:“那就好。”王妃看看众人道:“这个时候你们都聚在书房里,难不成出什么事情了?”话刚出口,燕王妃想起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问的。正想要开口,燕王叹了口气扫了旁边的萧千炯一眼。萧千炯会意,这才三言两语将后院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听完萧千炯的话,燕王妃险些站不住脚。一张俏脸也气得铁青,“王爷,这件事一定要狠狠地查!” 燕王眼底冷芒一闪,“这是自然。” 清晨,南宫墨睁开眼睛便望进了一双紫色的眼眸。在看看某人俊美的容颜和清醒的没有半点睡意的眼神,显然是已经醒了不少时候了。 “什么时候醒的?” 卫君陌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道:“五更。” 南宫墨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明媚,显然已经过了卯时了。在看看自己枕着某人的肩膀上,不由得有些心虚,不会是她一整晚都枕在他的肩膀上,他被压得睡不着吧?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临睡前明明没有…… 千万别以为枕着肩膀睡觉是个浪漫温馨的美事儿。一会儿倒是没关系,如果真是一晚上,不说枕的人会不会落枕,被枕的那个胳膊肯定离废掉不远了。连忙坐起身来,“你醒了怎么不起?” 卫公子淡淡地望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仿佛是在说:你压着我,我怎么起? 南宫墨顿时更加心虚,伸出双手去为他推拿刚刚被压倒的肩膀,一边道:“以后我要是再这样,你直接把握推开就行了。”她从来不知道,她居然会睡姿如此的糟糕。卫公子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没说话。 “公子,夫人,起了么?”门外,传来知书清脆的声音。南宫墨这才想起来,连忙推推卫君陌道:“快点起来,新人还要给舅舅舅母敬茶呢。”虽然理论上说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但是他们既然住在燕王府,连个面都不露实在是不合适。 卫君陌慢慢坐起身来,南宫墨以为他还不舒服,歉疚地看了看他,才起身叫知书等人进来侍候。 等两人到了大厅,虽然新人还没有来,但是其余人却都已经到期了。燕王和燕王妃坐在主位上,长平公主就坐在燕王妃下首。萧千炽带着陈氏坐在燕王下首,他们身后是安氏带着奶娘抱着孩子女儿站着。再往后坐着的便是永成郡主和玉明郡主,燕王的几个姨娘侧室除了侧妃王氏坐在永成郡主身边,剩下的娘姨都也只能站在王妃和侧妃身边侍候。 南宫墨有些不好意思,“母亲,舅舅舅母,我们来晚了。” 燕王妃抿了口茶,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小夫妻俩了,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何况,新人不是还没来么?快坐下吧。”南宫墨谢过,跟卫君陌一起走到长平公主身边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管事来禀告新人来给王爷王妃敬茶了。燕王妃点点头,两对新人并肩走了进来。 因为是新婚第一天,两个新妇都穿的颇为喜庆。朱初喻穿着一件淡紫色绣着粉色并蒂芙 淡紫色绣着粉色并蒂芙蓉的衣裙,看上去倒是婉约端庄,很是符合一个郡主的模样。孙妍儿穿着浅红色绣莲花祥纹的衣衫,披着一条紫色祥云披帛。妆容清淡却不苍白,看上却也是乖巧温顺的模样。 燕王妃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这两个儿媳的模样总算都还不错。不过…看了看朱初喻脸上那装点成并蒂芙蓉花钿的模样,虽然不难看,但是…她是记得第一件见朱家大小姐的时候她脸上是什么都没有的。虽然前朝的贵妇姑娘们也时兴用花钿,还有什么梅花妆,桃花妆的说法,但是再没有正经姑娘会将花钿贴在眼下的地方的。看上去无端多了三分风尘气。 响起朱初喻的脸,燕王妃又是一阵气闷。 “母妃?” 燕王妃眼神微闪,微微点头侧首对燕王道:“王爷,开始吧。” 燕王点头。 两个丫头端上了茶水送到两个新妇面前。朱初喻和孙妍儿这才端起茶水上前跪倒在刚刚放好的蒲团上,恭敬地奉上茶水,“请父王用茶。” 燕王点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放在一边的红封。 “请母妃用茶。” 燕王妃接过朱初喻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看了看朱初喻,轻声道:“以后好好跟炜儿过日子,好好跟你嫂子和弟媳相处。”从旁边丫头端着的盒子中取出一只镯子递给朱初喻。朱初喻双手接过,“谢母妃赏赐,多谢母妃提点。” 燕王妃点点头,转身接过孙妍儿的茶喝了,同样交代了两句,将盒子里的另一只金钗插在了孙妍儿的发间。 “谢母妃。” “好了,起来吧。去见过你们姑母和大哥大嫂见过礼。”燕王妃笑道。 两个新人又跟着先拜见了长平公主,又见过萧千炽和陈氏,两人自然也都送了见面礼。最后又向卫君陌和南宫墨以及永成郡主王侧妃见过礼,一圈下来南宫墨暗暗庆幸,幸好当初他跟卫君陌成婚的时候没有多少人需要她亲自去见礼。 永成郡主还没出阁,玉明郡主年纪尚小,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小姐,这三个是要两个新妇送见面礼给她们的。两位郡主也含笑收下了,小孩子的见面礼则是由陈氏代为收下。从头到位,陈氏有些沉默却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全部人都见过了礼,燕王妃才让两对新人各自坐下。王侧妃带着一干姨娘和两位郡主退了出去。 燕王妃看了看两个儿子,萧千炜神色淡定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萧千炯平素喜怒都是挂在脸上,现在看着虽然没见的有多高兴,看孙妍儿的神色却还算温和,可见对这个新婚妻子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燕王妃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不是自己相看的儿媳妇,做母亲的总是有些不放心。偏偏她就是没有相看儿媳妇的命,在陈氏闹出这些事情之后,燕王妃越发的对此耿耿于怀了。 “你们刚从金陵过来,想必很多地方都不习惯。本妃当初也是跟你们一般的,这些日子就好好歇一歇也适应一下。”燕王妃看着两个儿媳妇道,“这段日子本妃和你们大嫂身体都有些不适,府里的事情是你们姑母和无瑕在管着的。有什么缺了少了的去问管事便是,有什么不懂得,来问本妃或是请教你们姑母都可以。” 陈氏看了看燕王妃,有些欲言又止。 燕王妃淡淡扫了她一眼,仿佛没看见她的神色一般。继续道:“如今你们三兄弟都已经成年家,我和王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王爷?”燕王点了点头,燕王妃身边的嬷嬷捧着一个锦盒过来,燕王妃从里面拿起几张纸笺道:“你们都是大人了,许多事情我这做母妃的也就管不着了。两年前炽儿大婚的时候我没说什么,是想着千炜和千炯还小。如今…你们自己的事情也该自己操心了。” “母妃?”萧千炯有些疑惑,“你要赶我们出门么?” 燕王府不由得一笑道:“胡说。你都是大人了,难不成还要你媳妇儿跟你一般,一个月拿着那几两银子过活?” 燕王妃将手中的东西分成三分,看了三个儿媳妇一眼道:“炽儿是世子,我多给他一些。咱们家在幽州的三个铺子一个庄子还有三千两银子是给你们的。炜儿和炯儿,你们一人两个铺子,三千两银子。” “母妃,你真是做什么?”萧千炽有些焦急地道。父母俱在,哪里就有分家产的道理? 燕王妃瞥了儿子一眼,道:“急什么?这些是给你们自己做私房的。你们是要花掉还是要自己经营我都不管。以后府中的月例也依然照旧。你们都成了家,以后就要有家小了,总不能自己手里一分多的银子都没有,要做点什么也是捉襟见肘的。我也不能让你们花用自己媳妇儿的嫁妆罢?” “那…儿子跟两个弟弟一样就可以了。”萧千炽道,其实两年前他成婚的时候母妃已经给过他一千两银子,如今又比两个弟弟多了一个铺子一个庄子,萧千炽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萧千炯不以为然,“大哥,母妃和父王给了你那这就是。我和二哥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在萧千炯看来,老大是世子,就凭这个比他们多一些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将来说不准整个王府都是他的呢。 萧千炜也点点头,“三弟说的是。” 燕王妃欣慰的一笑,再看三个儿媳妇也没什么不满的模样,心中点了点 心中点了点头。 萧千炽还想说什么,长平公主轻声道:“长者赐,不可辞。千炽以后多照顾两个弟弟便是。” 萧千炽这才点了点头,朝着长平公主一揖,“多谢姑母教诲,多谢父王母妃。” 燕王点头,淡然道:“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后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胡闹。”这话,主要针对的对象是萧千炯。萧千炯显然也知道父王这话是对谁说的,缩了缩脖子当没听见。 敬过茶之后,一家人一起用过早膳。燕王带着卫君陌萧千炽几个去了书房。燕王妃要跟三个儿媳妇说话,南宫墨便陪着长平公主一起回院子去了。跟着长平公主漫步在燕王府中,王府中已经是一片宁静,四处的红灯红纱还没有取下,依然带着几分喜气。只是,在王府中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多了一些人,又少了一些人。这些事情自然是没有必要让长平公主知道的。只是在路过花园的时候,长平公主看着一个正在修剪花圃的花匠不经意地说了句,“这人看着有些眼生。” 南宫墨扶着长平公主,浅笑道:“许是下面换了人吧。”花匠这一类的人,下面的管事就可以自己做主,自然没有必要惊动公主或者王妃。长平公主点点头,便也撂开不自在多问了。看看南宫墨笑道:“今儿看到三嫂,我倒是想起来了。无瑕进门这么久,我倒是没有给过你们什么东西呢。”实在是这对儿子媳妇太能干了,完全不需要她操任何心。南宫墨未嫁过来之前卫君陌就从来不在钱财的事情上让她费心,反倒是出门时时常给她待会许多珍贵的东西。刚开始险些将长平公主吓着,再三确定儿子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又有自家三哥作保长平公主才放下心来。当然,事实证明卫君陌还是瞒着长平公主做了许多事情。 等到南宫墨进门更不用提了,南宫墨的嫁妆就算是长平公主自己只怕也是比不上的。何况长平公主早将自己的产业都交给儿子打理,直觉的他们钱不够用自己拿了用便是。现在想想,倒是觉得自己做个做婆婆的太不上心了。儿子媳妇就算真的缺钱只怕也不会动用她的私房。 南宫墨不由莞尔一笑道:“是该我们孝顺母亲,哪里还能要母亲的东西?何况,我和君陌跟三位表弟不同,都不缺这些。若不是不够用了,不用母亲说我们也会厚着脸皮问母亲要的。” 前面的话长平公主信,后半句却是不信的。想了想,长平公主点头道:“也罢,既然你们不缺我便自己留着。将来给我的孙儿孙女用。倒是你们两个…也要给我争气一些啊,这想送送不出去也是焦心的很。” “母亲…”南宫墨俏脸微红。 她跟卫君陌成婚已经半大年,再过两三个月就满一年了。长平公主倒是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孩子的事情,不过心里肯定也是盼着的。像长平公主这样从来不在这件事上过多催促儿媳妇的婆婆可不多见。即便是燕王妃,不也往萧千炽房里放了两个通房侍妾? 长平公主拍拍她的手笑道:“害羞什么?女子总是要过这一关的,不过…这儿女啊,也是讲究个缘分。母亲不会催着你的。” 南宫墨垂眸浅笑道:“多谢母亲,我知道了。” “这才对。”对于孩子的事情,长平公主是真不着急。儿子身体很好,儿媳妇医术高明,还有个神医师兄和师父,生孩子肯定没问题的。成婚这些日子还没有孩子,只能说是缘分未到罢了。 南宫墨眼神漂浮,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生孩子?生,还是不生,这是个问题。 “公主!郡主!”身后,一个丫头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两人回头,看到是燕王妃身边的丫头,南宫墨挑眉,“舅母有什么事情吩咐么?”丫头喘了口气道:“启禀公主,郡主,王妃院子里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了?”长平公主神色微变。 丫头道:“是金陵来的人,到王妃院子里闹起来了。说是…说是要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讨一个说法!” “昨晚?”长平公主皱眉。 南宫墨沉声道:“母亲,我先过去看看。你……” “你先去吧,我后面跟过来。”长平公主道。 259、扫地出门 燕王妃院子的大厅里气氛有些凝重。燕王妃脸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厅里坐着的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便是须发花白的周襄和鄂国公元春。再往下还坐着面无表情的高义伯和正在哭哭啼啼地高义伯夫人。 另一边,依次坐着燕王府的三位少夫人,只是三个人却是神色各异。陈氏一脸事不关己,眼底隐隐还带着几分兴奋,朱初喻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孙妍儿看看身边的两位嫂子,同样也什么都没说。这样的场合,她们插不上嘴。 “鄂国公,周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燕王妃沉声道。 周襄冷哼一声,“老夫也想要问问燕王妃,燕王府是什么意思。善嘉郡主新婚之夜险些遇刺的事情,燕王府难道不该给朝廷和高义伯府一个交代么?” 燕王妃冷笑一声,道:“笑话,刺客闯入燕王府,本妃两个儿子两个媳妇都在场,岂独是善嘉郡主一个人?此时燕王府自然会追查到底,但是,什么叫给朝廷和高义伯府一个交代?”周襄笑得意味深长,“燕王殿下拥兵数十万,燕王府更是守卫森严。新婚之夜竟然能让刺客闯入燕王府中行凶。行刺的却不是燕王殿下或者朝中重臣,而是刚刚拜堂成婚的新娘子?这话,燕王妃说出去谁信?” “放肆!”燕王妃勃然大怒,盯着周襄道:“周大人,本妃念你是先帝的老臣给你几分面子。污蔑王爷的罪名,你只怕是担待不起。” 周襄冷笑,“是不是污蔑,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心里清楚。” 燕王妃深吸了一口,定定地靠着还在哭泣地高义伯夫人和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高义伯。淡淡道:“既然周大人绝对燕王府想要谋害善嘉郡主,那位高义伯府便将人接回去吧。这样金贵的媳妇儿,我燕王府要不起。” 朱初喻脸色顿时一白,起身跪倒在大厅中,“母妃恕罪,儿媳…儿媳绝没有这个意思!” “可惜,你的父母显然是这个意思啊。”燕王妃淡淡道,“按周大人的猜测,便是这次的事情查清楚了,本妃也不敢留你。若是将来在燕王府里磕了碰了,咱们担待不起。” “母妃…”朱初喻嘴里发苦,起身走到周襄等人跟前盈盈一拜道:“周大人,鄂国公,爹,娘,我相信燕王府,昨晚的事情真的跟他们无关。我已经是燕王府的儿媳了,请周大人和鄂国公明察。”鄂国公点了点头,看向周襄道:“周大人,还是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罢。” 周襄嘿嘿一笑,“在幽州的地界上,除非燕王殿下想查,谁能查的清楚?” 朱初喻咬牙,道:“周大人明鉴,朱初喻既然已经嫁入了燕王府,从此生是燕王府的人,死是燕王府的鬼!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朱初喻自己命该如此,与旁人无攸。” “喻儿,你……”高义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燕王妃眼神微闪了一下,打量着朱初喻没有说话。 “新婚第一天,什么死啊活的,也忒不极力了。”门外,南宫墨的声音夹着一丝淡淡地笑意传来。周襄皱了皱眉,跟南宫墨几度交手让他知道这个还不过二十的女子十分的不好对付。 看到南宫墨漫步进来,燕王妃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朝她招招手道:“又惊扰你和五妹了?快过来坐下。” 南宫墨点点头,走到燕王妃身边转身看着周襄道:“听说周大人收了善嘉郡主做干孙女。便是为了孙女好,也不该新婚头一天就这般闹才是。”周襄冷笑,道:“正是为了善嘉郡主,老夫才不得不说。这么大的事情燕王府都敢按下不提,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燕王府难不成是对陛下的指婚有什么不满?” 南宫墨敛眉,燕王妃脸色一沉,“周大人这是非要将昨晚的事情栽在燕王府身上了?” “不敢。”周襄傲然道:“老夫不过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南宫墨挑眉道:“周大人,请问,你又什么证据?” 周襄道:“这需要什么证据?除了燕王府,还有别人有这个本事这个动机么?” 南宫墨偏过头眨了眨眼睛,笑道:“本郡主倒是觉得,周大人的动机更大一些。周大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栽赃燕王府,谁知道是不是你派人刺杀新人然后想要嫁祸于燕王府?或许,将燕王府两位公子一起杀了最好?” “胡说八道!老夫为什么要栽赃燕王府?!”周襄怒道。 南宫墨扬眉,“原来周大人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啊。本郡主也很想问周大人一句。周大人,你――是疯狗么?见人就咬。” “小辈无礼!”周襄气得脸色发紫,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被人骂疯狗绝对是平生第一遭。 燕王妃冷笑道:“本妃看无礼的是周大人你吧?无凭无据就能污蔑当朝亲王,原来这就是帝师风范。好得很!本妃倒有些怀疑,难道是陛下让周大人来诬陷我们王爷的?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对我们王爷有什么不满,就下旨杀了我们一家就是了。横竖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妃,这话重了。”鄂国公开口道。 燕王妃气红了眼,对鄂国公道:“国公也在此看着的,正好也为本妃做个证。自从周大人还有这位高义伯夫人来了燕王府,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我燕王府有哪里对不住他们了,还是说王爷跟他们有什么 是说王爷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无凭无据就跑到本妃这里来指责燕王府要杀刚过门的媳妇。刀剑无眼,本妃的两个儿子当时也在场。退一万步说,便是燕王府真的想要对善嘉郡主不利,难道就蠢到要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动手?” 鄂国公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这事他们根本不占理。只是这次来金陵一切是以周襄为主,说白了他就是个来压场子的。他说什么,周襄听得进去还好,听不进去他也没有办法。 “燕王府的事情,老夫会据实禀告陛下的。”也就是说,不管周襄怎么猜测怎么认为,他只会说他看到的。燕王妃自然相信元春的人品,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国公。” “来人!”门外,传来燕王夹带怒气的声音。 燕王带着一声怒火和阴郁的表情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长平公主卫君陌和萧家三兄弟。几个侍卫走了进来,齐声道:“王爷!” “将周襄和高义伯府的人给本王赶出府去!”燕王厉声道。 “燕王殿下!”周襄猛地起身,高声叫道。他不敢相信,燕王竟敢如此无礼。燕王回头看着他,冷声道:“本王不管你想要跟陛下说什么,现在给我不滚。否则本王的刀可不认人!” “老夫一定会将这件事禀告陛下的!”周襄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拉起身,挣扎着叫道。 燕王冷笑道:“随便。你回去不妨告诉皇帝,本王的头就在这里,随时等他下旨来砍!以后少给本王万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滚!” “父王…”看着父母被侍卫拖着往外走,朱初喻忍不住想要开口。不等她说完,燕王淡淡道:“你也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朱初喻脸色一变,摇了摇嘴唇低下了头。 “燕王!老夫一定会请陛下主持公道的!”门外还传来周襄的呼叫声。燕王皱眉道:“堵上嘴,扔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鄂国公一人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鄂国公也无颜再多说什么。无论昨晚的刺客是怎么回事,周襄也不该如此武断的将事情扣在燕王府的头上。叹了口气,鄂国公朝燕王拱手道:“王爷,得罪了。老夫也先行告辞了。”一行人都被赶出去了,他总不能还住在燕王府里。与其两相尴尬,还不如早早回去算了。 燕王微微点头,“炽儿,送国公出去。” “是,父王。”萧千炽上前道:“鄂国公请。” 鄂国公道了声告辞,跟着萧千炽走了出去。 外人走了,大厅里的气氛反倒是越加的凝重起来。看着燕王难看的别人,大厅里的人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好半天,才听到燕王咬牙切齿地道:“萧千夜小儿,欺人太甚!” “请父王息怒。”朱初喻微微一福,轻声道。 燕王侧首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朱初喻道:“此事未必便是…陛下的意思,父王若是一时动怒失去理智,说不定,反倒是中了别人的算计。” 燕王打量着朱初喻,淡淡道:“你倒是聪明。”朱初喻垂眸,低声道:“儿媳不敢,儿媳既然嫁入了燕王府,就是燕王府的人。只愿被父王母妃和夫君分忧。” 坐在旁边的燕王妃也开口,道:“王爷,炜儿媳妇说的不错。此事还需仔细查清楚。” 燕王轻哼一声,道:“本王知道。” “那,周襄那里……”燕王妃还是有些犹豫,到底是皇帝的特使,就这么将人赶出燕王府只怕是不太好。燕王挥挥手,浑不在意,道:“不用管他们,赶出去!若是一直忍着他,他还真为本王是包子做得!” 燕王妃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也罢。”赶都赶了,若是再反悔去挽留,那燕王府的人才丢尽了。更何况,以周襄那种性格,势必会记恨燕王府,如今也没什么差别了。 燕王府两位公子新婚的第一天,众目睽睽之下,燕王府就将皇帝派来的特使和二少夫人的娘家爹娘都给赶了出来。这还没玩,当天挡着燕王府整个王府的下人的免,将十几个侍卫管事甚至是普通的下人活活打死,其他被罚的人也不在少数。整个燕王府的下人们也是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轮到了自己。再想起昨天晚上后院发生的事情,以后行事也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新房里,朱初喻看着大红的喜帐还没有撤去的房间,微微垂眸神色有些凝重。 贴身的陪嫁丫头进来,低声禀告道:“郡主,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说老爷和夫人暂时在城中的客栈落脚,周大人一行人过两天就准备启程回金陵了。”朱初喻点点头,看着丫头欲言又止地模样,问道:“还有什么事?” “郡主,王爷和王妃才刚刚打杀了府里的人,咱们就派人出去见老爷夫人,让王爷王妃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朱初喻淡淡道:“我若是不闻不问,父王母妃看在眼里未免觉得我铁石心肠,一样不好。幽州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让他们尽早回去吧。” “老爷和夫人大约是想等到郡主回门之后在走。” 朱初喻嗤笑一声,淡淡道:“现在这个处境,还回什么门?早走早了,也免得再伸出什么事端。” “是。”丫头应声,接着又道:“院子里的管事带着下面的人来拜见郡主。”原本应该早上就来的,只是府里突然出来这么多事情,就是萧千炜院子里也被赶出去了好几个人,于是就拖到 于是就拖到了这会儿。朱初喻点点头,站起身来道:“去看看吧。” 花厅里,一个管事和一个婆子带着一群丫头下人等着拜见主子。燕王妃对三个儿子教养严格,燕王府三个公子在八岁以后奶娘什么的就直接调离身边了。身边跟着近身服侍的也都是小子而不是丫头。 看到朱初喻带人进来,众人连忙上前见礼,“见过郡主。”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位二少夫人有着御赐的郡主身份,自然更加恭敬几分了。 朱初喻微微点头道:“起来吧。” “多谢郡主。” 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朱初喻看着众人淡淡道:“今天府里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只要忠心于燕王府,好好服侍二公子,一切都好说。我也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人,但是若是有那敢背主的人,他们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这位郡主虽然看着柔柔弱弱,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从心头升起一股凉意。想起那些被打死打伤的人,其中还有不少就是他们平时熟悉的人,所有人都不由得抖了抖,连忙道:“谨遵郡主教诲。”朱初喻满意地点了下头道:“那就好。” “竹儿。” 叫竹儿的丫头上前,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头手中捧着的盖着红绸的托盘,道:“郡主初来乍到,算是给大家一些见面礼。管事一人十两,下面的人也通通以上。另外,咱们院子的人这个月的月钱都多给一个月的。” 听到有赏,众人都是大喜,连忙谢过郡主的赏赐。 朱初喻淡然道:“你们好好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都去吧,回头将二公子院里的账册拿过来给我。”管事犹豫,“郡主,二公子那里…”这院子到底还是二公子说了算的。朱初喻道:“自然是夫君同音了的,你也可以先去请示过他再说。” “不敢。”管事连忙道:“属下立刻便将账册送过来。” 朱初喻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下人们见她不骄不躁,处理事情却是娴熟有度,而且十分的公正重视让人心服口服,倒是对这位新的夫人更多了几分佩服。 打发了众人下去,朱初喻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唇边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竹儿站在身旁轻声笑道:“果然还是郡主厉害,这些人一个个都对郡主心悦诚服。”朱初喻并不得以,淡淡道:“想要让他们真的臣服哪里有那么容易?现在不过是还摸不清楚我的深浅罢了。” 竹儿笑道:“等到他们知道了郡主的深浅,只会对郡主更加服帖的。” 朱初喻淡淡一笑,问道:“各个院子的赏赐和礼物都送去了么?” 竹儿连忙点头道:“郡主放心,都打点妥当了。府里的下人,长平公主和星城郡主还有各位姨娘那里该送的都送到了。” “那就好。”朱初喻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燕王府现在肯定不会待见我们,一切都要小心,千万不能行差踏错。” “奴婢明白,郡主放心便是了。”竹儿恭敬地道。看了看朱初喻,竹儿有些不甘地道:“只是,郡主这般未免太委屈自己了。”那萧二公子也并非多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又不是世子。以郡主如今的身份在金陵城中想要嫁给谁不行?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幽州来受这个苦,还不被人待见。朱初喻的决定,不仅是高义伯夫妇不理解,就是她身边的心腹也同样不能理解。 朱初喻伸手摩挲着手中刚刚送来的账册,淡淡道:“你放心,不会一直这样的很快,我们的处境就会改变的。” 竹儿叹了口气,横竖郡主的想法不是她能够想明白的。郡主聪明绝顶,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们做下人的只要执行郡主的命令就是了。朱初喻含笑看了她一眼道:“行了,去吧。看看二公子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就请她过来,我等他一起用晚膳。” 竹儿微微福身,恭敬地道:“是,奴婢这就是去。” ------题外话------ 我觉得我猜到看到标题亲们在想啥了~(づ ̄3 ̄)づ 250、不给力的后援团 两位少夫人同时进门,比起财大气粗的善嘉郡主,萧千炯的院子里就显得平淡了许多。虽然也同善嘉郡主一样都打赏了府中的人,但是却完全无法跟朱初喻的出手大方相媲美。只要是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是是非非,燕王府的下人们自然也是一样的。两位少夫人一看就是善嘉郡主更加大方一些,自然是对这位二少夫人赞赏的多,对于出身平平的三少夫人就淡了许多。 孙妍儿虽然有些黯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孙家的家底本就无法跟朱家想必,她更不能跟善嘉郡主相比。若是事事都强要跟朱初喻比着来,这以后还有几十年要过她哪里比得过来? 孙妍儿坐在新房里查看自己的嫁妆单子,目光落到了放在一边的基本账册上。一回到自己院子,萧千炯就将燕王妃给他的产业转手全部给了她。她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年轻的夫君的性子并不在乎这些,但是他既然将这些给了她也算是对她的信任,她自然不会辜负。 还有自己从金陵带来的嫁妆,因为路途遥远,孙家并没有准备太多的嫁妆,而是大半都折成了银子,另外因为是赐婚皇帝也赏赐了一些嫁妆。再加上临走时母亲,哥哥,祖母偷偷塞给自己的钱。孙妍儿手里差不多也还有将近一两万银子。跟别人比起来不多,但是如果好好打算的话,也够常人养尊处优的过一辈子。 “小姐。”陪嫁的丫头浅草快步进来。 孙妍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既然咱们已经到了燕王府,小姐这个称呼就别叫了。”浅草连忙点点头道:“是,三少夫人,星城郡主来了。” 孙妍儿连忙起身,“那怎么不请进来。” “不用请,我自己进来了。”门口传来南宫墨的笑声,孙妍儿迎了上去,“郡主。” 南宫墨挑眉,“郡主?”孙妍儿俏脸微红,低声叫了声表嫂。南宫墨这才嫣然一笑,看了看她道:“你在忙?我没打扰你吧?”刚刚成婚,即使只是萧千炯这一个院子里,事情肯定也不少。南宫墨原本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但是她们很快就要返回军中了,想了想南宫墨觉得还是应该来看看她。 孙妍儿笑道,“哪里,表嫂快进来坐吧。我也是闲着没事随便看看罢了。”说完又吩咐浅草去给南宫墨上茶。 跟着孙妍儿走进房里,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对东西,南宫墨微笑道:“看来你跟千炯相处的不错。”孙妍儿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倒是没有说什么。萧千炯才十五岁,虽然十四五岁成婚的人不少,但是这个年纪到底还是有些小。被指婚到幽州来,孙妍儿也并没有指望会跟南宫墨一般遇到一个如卫公子那般出类拔萃又一心一意的男子。只要日子过的下去便是了,这世上的女子谁不是那么过的呢? 萧千炯虽然年少气盛,也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人,但是他也同样不拘小节,对孙妍儿也并不像家中担心那般看不起或者防备着她。对此,孙妍儿自觉十分满意了。临走时母祖母跟她说,夫妻之间相处久了总会有些感情的,她也会尽力做一个合格的燕王府的儿媳妇。 南宫墨看看她,笑道:“看着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过几日就要离开幽州,你在燕王府里若是无聊,不妨去清墨园陪母亲说说话儿。” 孙妍儿有些意外,“你跟卫公子也要离开幽州?” 南宫墨浅笑道:“我们就是为了你们的婚事才回来的,这边没事了自然要回去了。原本你刚到幽州我该陪你一些时间才是,只是那边……”孙妍儿连忙摇头,道:“表嫂千万别这么说,谁还不都是这样过得。母妃说得对,她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来到幽州能见到你,我心中就已经安定了许多了。”孙妍儿对南宫墨是真的万分感激的,其实说起来她们在金陵的时候交情也没有多么深厚,但是这几天明里暗里南宫墨都帮了自己不少忙。方才让自己去陪长平公主说话,说是请她陪长平公主,其实还是自己得的好处更多一些。燕王府三个儿媳妇中她的身份最低,长平公主却是燕王的亲妹妹,如果得到长平公主的喜爱,她在燕王府里也能够挺得起腰说话。 “谢谢你,表嫂。” 南宫墨含笑拍拍她的示意她不必在意,她之所以帮孙妍儿不仅是因为在金陵的交情和谢佩环的面子。更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孙妍儿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千炯虽然脾气有些爆,不过他性子正直,不会欺负你的,你不必怕他。舅舅和舅母为人性格都是公正的人,只要你没有什么行差踏错,虽说未必一视同仁,却也不会薄待了你。” 孙妍儿认真的听着南宫墨的话,都一一记了下来。 一直到将近午膳时分,南宫墨才起身告辞。这才新婚第三天,孙妍儿也不好留她用膳,只得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看着南宫墨远去的背影,浅草轻声道:“星城郡主真是个好人。”她从小跟着孙妍儿,在金陵的时候也见过南宫墨几次,对于这位星城郡主很是崇敬。孙妍儿点头笑道:“是啊,能认识表嫂真是我的运气。回去吧,三公子该回来了。” “是。” 南宫墨回到院里,卫君陌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脚步声才停了下来,随手将手中的思归剑送回腰间的玉带中,回头道:“你去看孙氏了?”虽然南宫墨很喜欢孙妍儿,但是在卫公子眼中她显然并不是一个 眼中她显然并不是一个需要记住的人,所以也只得一个孙氏罢了。不过女子的名讳被本就不该让外人随便叫,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听起来很是疏远罢了。 南宫墨点点头,上前笑道:“我打扰你了?怎么不继续?” 卫君陌摇摇头,“打发时间罢了。”武功到了他这个地步,就已经不是勤学苦练能够有用的了。不过是无瑕一道早跑出去,他闲着没事才随手练了几招罢了。 知道他心里不爽,南宫墨抓着他一只肩膀轻声道:“咱们过几天不是要回军中去了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一个人在幽州也是孤单,我想着还是去跟她说几句话,也请她有空去陪陪母亲。” 卫君陌微微点了下头,他并不会干涉无瑕做什么,只是对于妻子一道早丢下自己去陪别人有点淡淡地不悦罢了。 “还在生气?” “没有。” “那咱们出城去看看师父师叔他们?”南宫墨眨了眨眼睛问答。 “不去。”卫君陌道。 “那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南宫墨笑道。 “陪我?”卫公子微微挑眉。 “嗯。”南宫墨认命的哄相公。 卫公子眼神微闪,突然俯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往房里走去。 “喂!你干什么?”南宫墨一愣,连忙挣扎道。 “陪我。” “……”混蛋!白日宣淫什么的……她真是脑抽了才会觉得他需要人哄,分明是挖了坑让她往里跳啊。 第二天出城的时候南宫墨还在不爽,卫公子也不着急,只是淡定的跟在她身后。南宫墨车马走在前面,回头扫了一眼慢悠悠跟在后面的人,轻哼一声一拍马儿,马儿嘶鸣一声,飞快的朝着前方奔去。卫公子挑了挑眉,也跟着追了上去。 “哟,这是怎么了?小夫妻俩吵架了?”弦歌公子横琴坐在山坡上,笑容可掬…或者说幸灾乐祸地看着一前一后走上来的一对璧人。南宫墨翻了个白眼,“师兄,我先去看师父和师叔。” 看着南宫墨往山上走去,弦歌公子十分善解人意地帮她把卫公子拦了下来。卫公子神色不善地看着眼前笑得宛如世外仙人的男子,弦歌公子微笑道:“妹夫,你是自己坐下陪师兄聊聊呢,还是师兄请你坐下聊聊。”虽然打不过某人,但是弦歌公子能够放到一个人的办法多得是。 卫君陌嫌弃地看了一眼席地而坐的某人,走到一边的石头旁边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冷漠的紫眸透露出几分不耐烦的味道。 弦歌公子很有风度地不跟他计较,“来,妹夫,跟师兄说说,你是怎么惹墨儿不高兴了?” 卫公子冷峻的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淡淡地苦恼,弦歌公子更高兴了,“我是她师兄,你说说看我说不准能帮你出个主意了?” “你?”卫公子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 弦歌公子点头,“自然。” “你出得主意若是能用…”卫公子淡淡的道:“你怎么会现在还娶不到媳妇儿。” “咻!”地一支无形小箭射中了弦歌公子的心口,弦歌公子嘴角抽搐,再也维持不了世外仙人的风范,“本公子那是……” “没人要。” “咻!”又一箭射中弦歌公子的心口。 打击完了拦路虎,卫公子看了一眼抱着琴默默伤神的某人,心满意足地起身朝着山上走去。 院子里,南宫墨正在陪着老头儿整理药瓶,听说他们要去边关,老头儿将自己收藏的各种药瓶不要钱一般的往南宫墨手里塞。看得南宫墨哭笑不得,她也是学医的好不好?战场上需要的常用药品还是会配置的。何况师父收藏的这些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现在送出去了回头又要心疼。 老头儿可不管这些,一脸献宝的模样摆出自己的各种收藏任由徒弟挑选,徒弟不肯要还要生气。 师叔坐在一边的院子里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这对师徒俩,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姓卫的那小子没陪你来?”师叔放下书,问道。南宫墨笑道:“在山下陪师兄说话呢。” “他们俩有什么话说?”师叔不以为然,当他年老眼瞎?那两个小子分明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很。 南宫墨抿唇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师兄突然有话跟他说吧?” 师叔也不想管年轻人的事,挥挥手道:“你们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墨想了想道:“不一定,不过军中离金陵这么近,若是有什么事回来也就是几个时辰的事情。” “前两天,燕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燕王府的婚宴,他们三个都没有去参加,但是却也让南宫墨带了贺礼回去。倒不是燕王府没有送帖子,燕王殿下知道他们师徒是三个在这里的时候就让人送过帖子来,婚宴的请帖自然也是早早的送来了。不过三人都不爱凑那个热闹罢了。但是幽州城和燕王府发生的事情他们却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南宫墨轻叹了口气,将燕王府的事情说了一边。 师叔握着书的手顿了一下,皱眉道:“燕王府的麻烦也不比在金陵少。” 南宫墨玩儿笑道:“这世上,哪儿没有麻烦?若是隐居深山里大概是没有麻烦了,不过我还年轻呢,还不想隐居山林。”师叔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道:“总之你自己小 之你自己小心,别仗着自己武功好会医术就什么都不在意,这世上总有比你厉害的人。” 南宫墨连连点头,含笑道:“不是还有师父和师叔么?”老头儿听了这话顿时一乐,大笑道:“墨儿说得不错,谁敢欺负你,师父替你出气!” “师兄!”师叔脸色一沉,厉声道。 老头儿顿时蔫掉了,往南宫墨身后躲了躲避开师弟的视线,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师叔说得对,一个人在外面,万事要小心。” “……”我就知道你靠不住。 师叔轻哼了一声,继续道:“还有,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小心。有什么事情,让人传个信回来,别一个人扛着。” “是,师叔。”南宫墨含笑点头。 老头儿背着南宫墨,低声嘀咕道:“不是跟我说的一个意思么?到底谁才是师兄啊。” “我也想知道到底谁才是师兄!”背后,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响起。老头儿顿时觉得寒毛倒竖,猛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远远地传来一声惨叫,“鬼啊!” 院子里,两个人沉默无言。 南宫墨默默地望天,她早就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教出弦歌公子这样的医仙的不世神医竟然是这么个德行,到底会是个什么表情。 “无瑕。” 卫公子一袭青衣,漫步而来。 “师兄呢?”南宫墨挑眉,这么快?师兄的宫里果然是越发的不行了。 卫公子勾了下唇角,道:“弦歌公子心情不好,别去打扰他。” “心情不好?”南宫墨好奇,卫君陌到底跟师兄说了什么,能让他心情不好? 卫君陌点头,“弦歌公子一大把年纪还找不到妻子,心中自卑,正抱着琴黯然伤神。” “……”南宫墨决定,离开幽州之前还是不要去见师兄比较好。弦歌公子性格里有一个非常优良且他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品格――迁怒。恼羞成怒的师兄很难说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卫小子,你跟老夫进来。”旁边,师叔淡淡道。 “是,师叔。”卫君陌恭敬地道。 “师叔……”南宫墨想要说什么,师叔不悦地瞥了她一眼,“认识这么久,师叔也没跟这小子聊聊,说说话还不成?我还能吃了他不成?”南宫墨不由一笑,“不是,我不是想说不去给师叔泡茶么?” 师叔轻哼一声拂袖进去了。 卫君陌看向南宫墨,南宫墨叹气,“快进去吧。不用担心,算起来,师叔算是比较好沟通的人。”跟师兄和师父比起来,那两个根本就没法沟通。一个坑人不倦,一个脑子从来就没上弦。 卫君陌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南宫墨也不知道师叔跟卫君陌谈了什么,师叔不肯让她进去旁听,南宫墨只得在外面等着了。 正坐在院子里无聊的胡思乱想,一双手臂从伸手将她圈进了怀中。南宫墨抬头,“聊完了,师叔说什么?” 卫君陌摇摇头,“不生气了?” “……”你能不说这茬儿么?想起昨天的事情,南宫墨就觉得火气直往脸上冒。 昨天一时糊涂着了道儿,结果这样那样错过了午膳不说,连晚膳都迟到了。还被长平公主调侃了一番,幸好晚膳只是跟长平公主一起吃,若是燕王府一家人都在一起,南宫墨恨不得能够挖个地洞钻进去。果然…比脸皮这种事情,就算她两世的阅历加起来也还是比不过某人啊。 卫君陌将下巴靠着她的头顶,轻声道:“昨天是我不对,以后不这样了。” 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委屈? 南宫墨默默翻了个白眼。 卫君陌低声道:“母亲已经教训过我了,刚刚…师叔也教训我了。” “师叔?”南宫墨连忙转过头来,有些不解。母亲教训他还说得过去,但是师兄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卫君陌垂眸,道:“师叔说我惹你生气,对你不好的话就要狠狠地教训我。” 看着他淡漠俊美的容颜上仿佛染上了几分黯然,南宫墨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为了一点儿闺房里的事情,让他接连被两个长辈教训,实在是有些…… “我不生气了。”南宫墨道。 卫公子伸手揽她入怀,“不生气就好,无瑕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 身后,从房里走出来的师叔疑惑地想了想:他…好像不是那么说的。 再看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摇摇头转身回去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251、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燕王府的事情自有燕王和燕王妃处理,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两天后南宫墨和卫君陌就起身回军中了。等到从自己的嫁妆中抬头起来的朱初喻发现卫君陌和南宫墨不见了的时候才知道卫公子如今在燕王军中效力。虽然没有说起南宫墨去了哪儿,但是以朱初喻的聪明,即使不用查她也能够猜得出来南宫墨必定是跟着卫君陌一起去了军中。对此,朱初喻并没有想太多,现在她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在燕王府里站稳脚跟。然后才能想别的,在此之前,南宫墨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南宫墨留在幽州城中对她来说反倒是不利。 不管朱初喻是怎么想的,南宫墨和卫君陌却已经回到了离开大半个月的军营。迎接他们的是…全营大围殴! 南宫墨站在校场边上,悠闲的看着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卫君陌,唇边带着淡淡地笑容。离开不过大半个月,这些人显然是长进了不少。一拥而上的围殴上司。这大概就是他们想出来的新主意?一千个人车轮战,只要卫君陌还是活人,总能够把他放到。 “夫人,要不要一起来玩儿?”刚被甩出开直接就躺在地上休息的薛斌笑眯眯地问道。先躺着休息一刻钟,在接着干! 南宫墨挑眉,“帮你们还是帮他?” “当然是帮我们。”薛斌抹汗,卫千户已经够彪悍了,在来一个看起来也不逊色多少的卫夫人,恐怕他们再去隔壁借一千人来也不一定够。这夫妻俩联手肯定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南宫墨摇头,表示没兴趣,“这是你们想出来的新招数?” 薛斌裂开嘴笑道:“嘿嘿,不错罢?经过本公子的周密计算,卫千户打到一百人平均需要大概一个钟时间,对付比较精锐的人大概需要一刻多一些。如果我们一起所有人轮着来的话,每个人大概能够有两刻钟左右的时间休息。只要能够支持个四五轮…卫千户总归还是人吧?”熟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四手肯定是打不过卫君陌的双全的,但是…四十手,四百手,四千手呢? 南宫墨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有一句送给薛大公子正合适:不作就不会死。 就算按照他的法子打败了卫君陌,对他能有多少好处?地道的那点儿奖励,还不够抹平被卫君陌恶整的痛苦的。 薛斌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这个么…以后本公子也是曾经打败过卫千户的人了啊。就图个心理满足不成么?” “那里努力吧。”南宫墨无语地道。 碰!有一个人被一脚踹了出来,南宫墨看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陈��,有些惊讶,“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陈��是个聪明人,一向对于这种找死的事情不感兴趣,对于薛斌这种热衷于找死的人也很是不理解。 陈��躺在地上笑道:“这个么…有人跟说我,年轻时候就该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免得以后老了想做也没机会了。” “谁跟你说的?” 陈��疲惫地抬起手指了指躺在另一边的薛斌。 南宫墨挑眉,“你真不觉得他是在忽悠你?” 陈��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又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也就是说你高兴被他忽悠。好吧,军中果然是个很能改变人的地方。不知道陈昱将军看到一个如此勇敢的儿子之后会不会想哭呢? 薛斌的推测并没有错,卫君陌在厉害也是人。最重要的是,卫君陌不可能真的杀了他们或者上了他们。所以几轮车轮战下来,终于有人沉寂抱胳膊抱腿把卫公子给打倒在地上了。虽然只是倒地了片刻,但是总算是倒了不是么?但是薛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呆住了。因为…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还能够自己爬的起来的了。所以,他们如今的占据并不是胜利,而是――与敌偕亡,同归于尽。 “怎么会这样?”薛公子欲哭无泪,但是,卫公子站起来了,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站起来。 卫君陌低头扫了他一眼,淡然道:“还打么?” “……”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千户挑眉,“那么,惩罚……” “启禀…千户,我们…没输…”薛斌颤颤巍巍地道,若是再被罚,他今天晚上绝对会被全卫所的兄弟给踩死。 卫君陌点点头,“那么罚你一个人。” “为什么?” “办法太蠢,浪费我时间。”卫君陌毫不留情的道。 “……”武功高的聪明人真是太讨厌了!浪费时间你还跟我们玩儿。 卫君陌淡定地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这个月你们房里所有的衣服你一个人洗。”说完,卫君陌再也别看眼前的躺了一地的“尸体”,拉着南宫墨扬长而去。 我们千户就是这么酷炫! 有个武力值变态的上司该怎么办? 镰刀形的月亮从冬天升起,边关的校场上却已经有狼嚎叫的声音。 “呜呜…老子一定要想办法弄死他!” “兄弟,别发癔症了。”旁边**拍拍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对了,明天记得帮我把被子也洗了。” “滚!卫君陌只说洗衣服!” 千户所里,卫君陌褪去了上衣坐在床边。胸膛上,还有胳膊上都有好几处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卫公子也没有少吃亏。毕 公子也没有少吃亏。毕竟是那么多人车轮战,还不能真的伤了人,吃上一圈,挨上一脚那都是常事。而且,到底是军中的将士,力气也绝对不会小。 南宫墨拿过药来,小心地替他抹受伤的地方。使着巧劲儿按揉着伤处,将那些瘀伤按散,药力也能吸收的更好一些。 “疼不疼?你还真陪着他们胡闹?”南宫墨道。 卫君陌神色淡然,仿佛那一身的青紫伤痕不是他的一般,“无瑕不是想揍我么?” 南宫墨撇嘴,“我才懒得揍你。你欺负不会武功的人啊,到后面你用内力了吧?” 卫君陌浑不在意,“他们车轮战也没讲道义。” 卫君陌从不觉得欺负不会武功的人算什么事儿,而且,那些人也算不上不会武功吧。更何况,能想出一千对一这种损招的人,需要道义么?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什么公不公平道不道义的问题。 想起那躺了一地的人,南宫墨不由噗嗤一笑道:“这次过后,肯定没有人再敢跟你动手了。”卫公子离开的时候走的那叫一个淡定,那叫一个潇洒。只怕那些人现在还在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碰到卫公子的一根汗毛。 “他们太烦了。”卫君陌嫌弃地道。他不爱跟这些连三流的算不上的三脚猫功夫动手。一次揍听话了,以后就会乖乖听话了。 南宫墨挑了挑眉,转到另一边的涂抹另一边的伤,“大概要两三天才能完全好。” “没关系。”卫君陌不在意地道。这种皮肉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不上药很快也会好的。伸手去揽她的腰,“唔……”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无瑕……” 南宫墨笑眯眯地看着他,“卫千户,我动手可不是跟他们一样替你挠痒痒。”纤细的手指正按在他一处青紫的伤处,只要轻轻一用力,保证某人疼的酸爽。 卫公子沉默了片刻,非常识相的道:“我只是想说,无瑕,我有点渴了,能帮我倒杯水么?” 南宫墨挑眉,“好多天没住人了,没水。我去让小铁烧水,你这里自己搞定?” 卫公子点了点头,结果药膏自己上药。南宫墨转身出去了。 卫公子看看毫不犹豫地离去的妻子:好吧,无瑕又生气了。没关系,来日方长…… 卫君陌一个千户,随便休个假就是大半个月,营中的将领却什么都没有说,军中上下更加确定这对夫妻俩来历非凡了。南宫墨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从幽州带了不少东西过来,医所熟悉的大夫还有军中的将领以及卫君陌相熟的同僚人人都送了一点儿。薛斌陈��几个收到他们帮自己从幽州带来的东西之后,更是感激涕零。天知道,自从进了军中之后他们连家里的一片纸都没有收到过。若不是这次看了南宫墨帮他们带来的家里的信,他们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被爹娘给抛弃了。 他们不在的这大半个月,边关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战事。对面的北元人也还算安分。现在正是牧草丰茂的时节,北元人大约都在忙着放牧,暂时没空来跟他们打仗了。 回来第二天,南宫墨就照常去医所了。现在正是最炎热的时候,没有什么战事,一般将士身体都不差也不容易生病,这时候医所的大夫倒是都比较清闲。一进了医所,迎面而来的就看到那位施大夫。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都是面无表情。南宫墨心中暗道了一声晦气,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朝他点了下头,“施大夫。” 施大夫挑眉,依然还是阴阳怪气地模样,“哟,这不是卫夫人回来了么?” 南宫墨微笑,“可不是回来了么?施大夫。” “嗯?”施大夫盯着她,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准备。 “麻烦让让你挡路了?或者你先过?”整天跟个人斗得乌眼鸡似得,当她吃饱了撑着了? 施大夫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丁小铁跟在南宫墨身边,看着他的背影不高兴地道:“这个施大夫真没礼貌,夫人又没有招惹他。” 南宫墨笑道:“有的人,天生小心眼没药治。不用理他。” “可是,他总是跟别人说夫人的坏话啊。”听小铁义愤填膺地道。南宫墨有些好奇,“哦?他说什么?”丁小铁道:“她说夫人一个女子跟着丈夫跑到军中来,不知羞耻。还说…夫人根本不懂什么医术,那个新的止血药的药方也是夫人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不过这个没人信她,夫人的医术大家可都是见过的。总之…他说了很多夫人的坏话。” 南宫墨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扬眉道:“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喜欢道人是非,没想到施大夫也擅长此道啊。倒是比我这个女人还喜欢嚼舌头。” “可不是么!夫人,施大夫不是好人,咱们要小心点!” 南宫墨伸手拍拍他的脑门笑道:“知道了,这些日子你没有偷懒吧?” “当然没有!”丁小铁连忙抛开施大夫的事情,坚定地道:“夫人给我的书,我已经背完了。我还跟着温大夫他们认了很多的。” “那就好。”南宫墨笑道:“学无止境,想要有所成就就千万不可以怠慢,知道么?” “是,夫人!”丁小铁朗声应道。 “卫夫人回来了。”温大夫听到外面地声音,从里面弹出个头来笑道。 南宫墨含笑点头,“温大夫。 “温大夫。”身后丁小铁将带过来的礼物送上,南宫墨笑道:“从幽州带了一些吃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温大夫尝尝。” 温大夫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笑道:“那就多谢卫夫人和卫千户了。”虽然东西不贵重却是个心意。难得年轻人有心,温大夫自然也是高兴的。温大夫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施大夫那里…” 南宫墨笑道:“施大夫的也送过去了。”虽然跟施大夫不对盘,但是南宫墨也没有那么小气落人口实。反正也不过是顺手多拿一份,至于施大夫是扔来还是烧了,都跟她没关系。 温大夫点头笑道:“卫夫人是个大度的人。”温大夫身为医所的领头人,自然还是希望医所上下一片和睦的。但是施大夫那个性格,不只是南宫墨,跟别的大夫也和睦不到哪里去。这种情况,要不将人赶走,要不胖的人就免不了要大度一些了。卫夫人虽然是个女子,却为人却十分大方有度。倒是显得施大夫小肚鸡肠让人笑话。 南宫墨坐下来跟温大夫说话,问起这些日子医馆的事情。温大夫想了想,还是道:“倒是有个事儿。” 南宫墨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温大夫道:“老夫年事已高,原本定了两年前就该告老还乡了。只是这两年军中大夫不够,才多留了两年。近年,无论如何也要退了,所以这医馆首位这个位置就要空出来了。”以大夫来说温大夫年纪其实还不算高,但是温大夫如今身体不太好,以一个军医来说就有些不好应付了。 南宫墨也明白温大夫的意思,温大夫走了,这医所首位的位置自然就需要人顶上去了。原本大概施大夫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但是现在凭空出现一个南宫墨,而且南宫墨无论是医术还是对军中的贡献都不是施大夫能比的,如此以来温大夫就有些为难了。 南宫墨倒也没有客气推辞,只是问道:“不知,温大夫是怎么想的?” 温大夫看看她平静的神色,心中暗暗点了点头。道:“这医所中虽说不是绝对按照医术来决定的,但是上面的将军们总是要考虑这方面的。还有对军中的功劳和贡献等等,原本老夫想着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人,便只能提拔温大夫了,如今有了卫夫人在,老夫倒是有了别的想法。” 南宫墨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听着温大夫道:“卫夫人到军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所作所为老夫,还有军中的将士都是看在眼里的。虽说从未有过女子任医所的首位,但是在夫人之前医所也从未收过女子。将军既然同意卫夫人留在医所,这自然是是没有问题的。卫夫人以为如何?” 南宫墨含笑道:“承蒙温大夫看重,若是如此,我自是尽力而为。”南宫墨并不打算退磁,她跟施大夫不对盘早已经是定局。如果施大夫主掌了医所,对她以后的行事都会极为不方便。 温大夫含笑点头道:“好,听卫夫人这么说,老朽也能放心了。”原本施大夫就不是个满意的人选,只是实在是找不到何时的人无可奈何罢了。南宫墨虽是女子,但是这些日子温大夫也看着,无论是行事还是性格方便并不比男子差,甚至还要好上许多。前些日子南宫墨训练的那几十个身体差的病,最近几次上战场都大放异彩。温大夫相信,将医所交到她的手中绝对不会错的。只是… “施大夫有些心高气傲,以后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卫夫人,还请卫夫人莫要跟他一般见识。”到底是同僚好几年,温大夫还是忍不住替施大夫说了两句好话。南宫墨点头笑道:“只要施大夫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对他如何。”如果施大夫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就算她不管不问,军中的将领也不会放过他的。 温大夫也明白这个道理,倒也没想要强求什么。只是笑道:“既然卫夫人同意了,老夫就这样向统领禀告了。再过一些日子,老夫也就该离开了。” 南宫墨笑道:“温大夫在军中辛苦多年,改回回家安享天年了。”或许是想到将要回家,温大夫的脸色也多了几分喜悦,点头笑道:“承夫人吉言。” ------题外话------ 我一向不爱理会看盗版的,也从来不删差评。写得不好就是写的不好,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但是请主意一下,粉丝值零的请不要在我文下秀存在感,看到了心情真的不会好。就算我赚钱也没赚你们一分钱,被人白看文还要被人骂,当你是谁啊。另外,本人对撕逼,吵架等等一盖概不感兴趣,别来找我。烦! 不过…骂我的人应该看不到这一章,早该弃了么对吧? 252、新来的大夫 “不行!我不同意!”医所的大厅里,温大夫刚把话说出口,坐在一边的施大夫就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叫道。在场的几个大夫和学徒都不由得将目光看向脸色狰狞的人,胆小的被他吓了一跳。 温大夫皱眉,有些不悦地看向施大夫道:“施大夫,这件事将军已经同意了。”军令如山,即使他们并不算是军人,但是只要身在军中就要服从军令。 温大夫并非没有想过事先跟施大夫商量了再说,但是施大夫的性情他明白,如果事先告诉他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而且也绝对不可能被说通的。只会让他提前爆发罢了,反倒是闹得更加难看。横竖他也待不了几天了,还不如将得罪人的事情全扛下了算了。等到离开军中,以后他们大概也不会再见了。 施大夫并不觉得自己的愤怒有什么不对,盯着温大夫道:“这个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向着她?自古以来,就没有女人在军中做医官的。” 温大夫脸色微沉,他自问没有什么私心却被人如此质疑,无论是谁也不会觉得心里舒服。但是想想施大夫一直觉得医所首座的位置是自己的,如今突然没了也难怪如此愤怒了。倒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淡淡道:“自古以来没有并不代表现在以后不能有。施大夫,咱们是做大夫的,都说医者父母心。难不成,这世上还会只有父没有母不成?” “你强词夺理!”施大夫气红了脸。 温大夫皱眉道:“再说了,既然咱们是看病救人的,自然是以医术论高低。难道施大夫觉得卫夫人的医术当不得这个首座的位置?” 施大夫咬牙不语,他虽然暗中散播过一些南宫墨的谣言,却不敢挡着南宫墨的面质疑她的医术。毕竟,好几次南宫墨救人的时候他们都在旁边看着的,施大夫即使不愿承认内心里明白,自己的医术绝对比不上这个女人的。 只是他一直看南宫墨不顺眼,又怎么能忍受如今这个女人还要压倒自己的头上来了。而且,原本以为在掌握之中的位置突然飞了,他哪里还有脸面出门见人? 对此,梁李两位大夫却是乐见其成。这个位置横竖也轮不到他们,比起性情古怪,傲慢的施大夫,南宫墨简直是太好相处了。谁不希望自己的上司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医所的管理和互相之间的等级其实并不严格,但是这个首座的位置总归是比他们要高一些的。 因此,梁李两位大夫也跟着一起开口劝施大夫,却不知劝的人越多,施大夫越生气。在他眼中这些人并不是在劝他的,而是来看他笑话的。 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李大夫,施大夫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拉我,滚开!你们就都去舔着这个女人的脚跟好了,说不定她会赏你们一口吃的!”听了这话,梁大夫和李大夫也生气了,他们也算是一片好意。将军的文书都已经下来了,就算施大夫不满又能怎么样?就算他闹翻了天将军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大夫的不满而改变决定的。施大夫自己想要争取那个位置,但是除了年纪和性别,他又有哪里比卫夫人更优秀了? 见他如此不识抬举,两个大夫也懒得再劝他,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沉着脸坐了下来。 骂完上司骂同僚,施大夫终于把炮火对准了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南宫墨。狠狠地瞪着南宫墨咬牙道:“你现在满意了?”南宫墨挑眉,淡淡道:“我不明白施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大夫轻哼一声道:“你以为我知道你心中得意?你就装吧。” 南宫墨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施大夫正色道:“施大夫,你想怎么样?” 施大夫一愣,有些不知所以地望着南宫墨。什么叫他想要怎么样?他其实也没想要怎么样,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想要发泄而已。但是南宫墨显然没有做他发泄怒火的炮灰的准备。淡淡道:“施大夫心情不好我知道了,也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并不代表我们就该坐在这里任你发泄任你辱骂。在场的人,无论是我,还是温梁李三位大夫,并没有人亏欠你什么。” 施大夫不屑地嗤笑,“没有?” 南宫墨垂眸道:“医所首座的位置并不是天生就是你的,也没有谁规定一定就非你不可能。我不敢说我比你强,但是…我至少并不觉得我得到这个位置有什么亏心的地方。施大夫,这世上没有什么天生就该是你的。” 施大夫说不出话来,只是脸色铁青恨恨地瞪着南宫墨。南宫墨也不示弱,只是淡定地抬眼跟他对视。不一会儿,施大夫先一步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眼神,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大厅里安静了一会儿,温大夫叹了口气,对南宫墨苦笑道:“辛苦卫夫人了。” 南宫墨笑道:“哪里,温大夫才是辛苦了。”能够跟这样的人共事这么多年还能忍住没有拍死他,温大夫确实是辛苦了。 温大夫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 温大夫果然很快就离开了,没过多久医所里又补了一位年轻的大夫进来。而且,还是个熟人,倒是让南宫墨有些惊讶。 “张居安?” 年轻的大夫朝着南宫墨咧嘴一笑,有些惊喜地道:“夫人,你还记得我?”南宫墨一脸黑线,“你怎么会坐在这里。”张居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是新来的大夫啊。” 新来的大夫啊。” “……”你的医术比得上丁小铁么?军中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想起张居安的药铺里卖的糟糕透顶的药材,南宫墨就觉得自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太大的期望。事实上,她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他,也是因为她还记得上次购买的那批劣质药材。 张居安显然也记得南宫墨对他的评价,无奈地道:“夫人…我真的不是那么没用啊。” 南宫墨挑眉,一副听他解释的模样。张居安摸摸鼻子道:“这个么…采药的百姓也不容易,人家好不容易采来了我总不能不收吧?我自己只有一个人,又要看店又要采药,就算有八只手也忙不过来啊。” 南宫墨点点头,算是听见了他的解释,问道:“你的药铺呢?怎么跑到军中来了?” 张居安苦笑道:“镇上开了一家新铺子,我…的药铺好像要倒闭了。”那么糟糕的药,你的店不倒闭谁的才会倒闭?南宫墨心中暗道。想了想,还是道:“你先跟着…梁大夫看几天,梁大夫觉得你可以了你才能留下。”虽然觉得军中应该不会找太不靠谱的人来做大夫,但是鉴于这人不靠谱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南宫墨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张居安耸耸肩,道:“没关系,我就是想混口饭吃。”当军医可比当兵俸银高多了,听说新进的军医一个月也有五两俸禄,比起他经营那个要倒不倒的小药铺子都要强一些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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