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又湿又滑,她快要抓不住他了。 荀千秋的力量也抵达极限,朝她哑声嘶喊:“你当他是游戏NPC!管他那么多!” 兰小敏的泪水从眼角涌出来,瞬间被热风吹干:“可他救过我啊,我怎么能不管?!” 话音落下,她竟然听见被她拉着的炼金术士轻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被狂风吹散:“傻姑娘。” 同时负担两个人的重量,荀千秋终于坚持不住。兰小敏的手从他掌中滑落,和炼金术士一起坠入渊隙。 身体骤然失重,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兰小敏感到自己的衣襟似乎被人抓住。玫瑰的花瓣自她脸侧掠过,烈风回旋于身后,将她的身体从无尽光芒中托起。 世界对她说:“你合格了。” 兰小敏才坠下缝隙,感知到光出现的玫瑰立刻像疯了一样,枝叶涌向地裂,将溢光的缝隙填满。 悬空之笼外的高温使花叶在瞬息之间枯萎,但玫瑰藤感知不到疼痛,将枯枝败叶挤碎,继续向着光芒生长。 繁密的枝叶将炎风挡住,牧糍、俞尉施和荀千秋总算是能喘上气。被强光刺激过的双眼回归黑暗,他们眼前都是一片黑泱泱,好一会儿才恢复视觉。 牧糍首先看见了玫瑰在开花。 玫瑰树从枝丫芽点上冒出花苞,开出少许纯白的花朵。很快,这些纯白的玫瑰从花瓣根部开始往上晕染,由浅粉染至深红,如同在汲取某种浓红的营养液。 牧糍发出了疑惑的轻哼声。 她握住伸到面前的花藤,那根枝条竟是温热的,在她掌心里汩汩跳动。好像她抓在手中的不是冰冷的木质,而是正在输送血液的血管。 她感应到了这层薄树皮下奔涌的血液,同时也看见了花丛深处的主干,几个受创的弹孔正在渗出血液。在她的操控下,血液化为血箭,破皮而出,在半空中漂浮。失去营养供应的玫瑰迅速被剥离了诡异的活力,变成普通的花枝,很快在烈日炎光里萎靡干枯。 荀千秋爬到花丛前,将凌乱的花枝扒开,回身朝另外两人喊:“这里还有个幸存的玩家!” 牧糍和俞尉施立刻赶来,果然看见重重枝叶之下,覆盖着一道窈窕的人影。 他们将花枝清理开,被埋在玫瑰花下的是身穿红旗袍的女人。 牧糍认出是使用秦楼月身份卡的苍行衣,还没表达出惊讶,苍行衣恢复了意识,从花丛中撑起身体。 他四处张望,神情惶惑,似乎在寻找什么。 荀千秋:“你还好吗……等等,先别乱动啊!” 苍行衣对他的询问充耳不闻,从地上站起来,判断出自己的位置方向,第一时间扶着墙,朝玫瑰花生长而来的方向踉跄走去。 荀千秋追问:“现在到处都很危险,你要去哪里?” 苍行衣扔下一句冰冷的回答:“别管我。” 牧糍迷惑而担忧,用目光向俞尉施征询意见。 俞尉施正低头,拉开手中的天衍卷轴进行推演。 不知在推演中看见了什么,他神色微妙,将卷轴一收,对牧糍说:“跟他走。” 第425章 剧本十九·悬笼昼荒·二十九 时间回到世界刚刚离开2-1009匣的时候。 墙体的剧震,将苍行衣从眩晕中晃醒。他躯壳分解溃散,无数水母悬浮在半空中。藕黄的、鲜红的、苍白的水母挤满了空气,和被它们喂成一大蓬的玫瑰丛拥挤在一起。 有人在敲他的匣门:“苍行衣,你在里面吗?我要进来了?” 是不见寒的声音。 满室水母受惊,在匣中乱游飞蹿。 不能让不见寒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他没办法向不见寒解释海妖权柄的来历。苍行衣迟滞的思维终于重新开始运作,在脑海中重新勾勒自己的人形。 水母朝他飞来,苍白的构筑骨骼,鲜红的凝聚血肉,藕黄的覆盖皮肤。他终于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向门口,最后在门前站稳,将匣门缓缓拉开。 不见寒站在门口,看向他时神色关切:“怎么这么久没回答,出什么事了吗?” “失血,有点头晕。”苍行衣按了一下太阳穴,“你那边有新线索吗?” “我找到渡船的港口了,在居住层,你从星仪大厅的电梯上去就能看到路标。”不见寒说着,向苍行衣伸出手,将一枚徽章放在苍行衣手心里,“这是我从炼金术士那里偷来的,可以驱动电梯。刚才我一路走过来外面很乱,你去港口的路上要小心。” 苍行衣敏锐地抓住了这段话的关键:“我去港口,那你呢?” 不见寒:“找其他玩家,带他们一起……” 苍行衣:“你手里只有一枚徽章,已经给了我。你用什么带他们上楼?” 不见寒无奈地笑了一下:“我可以再去偷啊。” “我要听实话。”苍行衣说,“不见寒,你在上层发现了什么?” 不见寒嘴唇动了一下。 他还没将话说出口,两人脚下的地面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苍行衣扶住门框,立刻伸手向不见寒伸去,想将不见寒抓稳。可出乎他意料的,不见寒对他伸出的手,竟然做出了一个躲避的动作。 苍行衣瞳孔收缩。 不见寒还是没能完全躲开他,可他也没能抓住不见寒。他的指尖从不见寒的胳膊里穿了过去,只抓住了一捧空气。 不见寒竟然没有实体。 晃动片刻之后停止,两人隔着门槛相对,气氛竟然显得僵硬。 可怕的沉默之后,苍行衣哑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见寒轻声叹气。 “你为什么没有实体,不见寒。”苍行衣的声音在发抖,他难以置信地质问,“不见寒,你怎么是这个状态,你的身体到哪里去了?!” “宝贝,你听我说……” 不见寒完全理解苍行衣的心情,没有因为他的激动失态而责备他。 “从一开始,这个游戏就是针对我做的局。十三月为我们布置了陷阱,他就没给我赢下这场游戏的可能。”不见寒温声解释,“我在顶层的炼成禁区找到了能够观测天空的天象台,可是没有用,第三纪元是看不见星落的。” 苍行衣:“这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这个纪元的特别之处,声音猛然停下。 “第三纪元永昼的极光,只有白天,没有黑夜。天象永远如同正午,烈日高悬,因此看不见任何星迹,就连时间都只能通过星轨仪的行走来判断。”不见寒说,“就算星落发生,我们也没办法看清的。那些在星落中坠毁的文明离我们太遥远了,光芒微弱被阳光掩盖,无法为我们指引道路。” 苍行衣:“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不通过星落离开,我们就要等待悬空之笼将巡空的巨鲸乌尔铎制造出来……你记得是谁主持了制造乌尔铎的笼中鲸歌计划吗?”不见寒说,“是爱神安。” 苍行衣瞬间想通了其中的一切逻辑。 这是悖论。 想要乘坐巨鲸离开第三纪元,主持笼中鲸歌计划的爱神安必须诞生;玩家的到来,正是为制造爱安神提供了材料。如果玩家不牺牲,爱神安不能被制造出来;可是爱神安不出现,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里。 不见寒说:“最后的破局法就是——如果存在某个文明,位置离我们极近、规模极大,它的陨落带来的星光可以突破日光的遮掩,让我们能够看清,我们就可以追逐它的星落轨迹找到星星墓地。” 苍行衣:“符合这个要求的文明是——” 不见寒:“是的,悬空之笼。” 苍行衣咬住下唇,沉思了片刻。 “所以我让你先去渡船那里,我找到其他人,通知他们跟你去会和。”不见寒安抚他,“等大家都集中在渡船那里,脱离悬空之笼了,我再想办法把悬空之笼击落。这样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苍行衣问:“你要怎么击落悬空之笼?” 不见寒:“我……” “不见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苍行衣直直盯着不见寒的眼睛,想将不见寒的想法看穿,某个可怕的猜想正在他脑海中形成,“你为什么没有实体,凭什么坚信自己有办法击落悬空之笼?” “回答我,不见寒。悬空之笼是怎样被建立起来的?!” 不见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那个梦吗?”不见寒问苍行衣,“在复苏市的时候,我被传染病异,发高烧时做的梦。乐园生灵认为乐园中的一切,都是从某个至高意识的梦中诞生的,当这个创造者沉睡在梦中时,乐园就是存在的;当他醒来,乐园的存在就会从世上消匿。因此他们追杀我,认为只要我的意识不从乐园离开,乐园就会恒久地存在下去。” 苍行衣按在门框上的指尖发白:“所以你……” “我和你们不是同步出现在悬空之笼的,事实上我出现的地方,是一间很特别的实验室。因为当时我自己都没搞清楚情况,所以对你们隐瞒了这件事——如今回想起来,果然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见寒说,“其他玩家是创造爱神安的材料,而创造悬空之笼的材料……” 能够成为悬空之笼支柱的,只有被称为造物主的那个特殊存在。 “是我。” 第427章 剧本十九·悬笼昼荒·三十 身体被关押在潘朵拉之匣中,制造成了悬空之笼运转的基底;意识用女巫权柄碎片捏造出勉强可以行动的虚影,在笼中四处游离。 这就是不见寒当前的状态。 他没有成为女巫权柄真正的持有者,因此无法为自己构造出真实存在的身躯。身为没有实体的虚影,他可以触碰到炼金术士们用他的梦境构造出的悬空之笼,却不能和玩家相接触。 不见寒用“隐鬼身份卡的特质”作为借口瞒下其他玩家,游离于队伍之外,最终还是在他最不知该如何向其交代的人面前露了馅。 “只要我死了,悬空之笼坠落,你们就可以沿着星落的指引找到回去的路。”不见寒最终还是对苍行衣坦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你……” 苍行衣打断他的话:“你待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我去杀了他们。” 说罢,他便往门外走。 不见寒:“等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要玩家全都死了,变成材料把爱神安制造出来,笼中鲸歌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乌尔铎将载着你驶向第四纪元。”苍行衣在廊中快步前行,将不见寒撇在身后。 不见寒追上他,挡在他身前:“制造爱神安的材料包括你自己,你觉得我能心安理得踏着你的鲜血取胜?” 苍行衣猛地回身:“那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不见寒,你不能这么对我,在我死之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就算你自己也不行!” 他很少这样对不见寒大声说话,不见寒被他失控的姿态吓了一跳。 “你听我说。”不见寒试图劝住他,“先别管其他人,我们只讨论我们俩之间的得失结果好吗?如果按你说的去做,我们就要损失掉你一张身份卡,而且还不知道结果能不能成功。你要让我一个人熬过那么漫长的时间,经历那么多变数,去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造出来的乌尔铎?” 苍行衣扶着墙壁深呼吸,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照我的计划来,我们只是损失我一张身份卡。输掉游戏的惩罚可以由获胜特权抵消,就算赔上了赌注,最后一场游戏也还有翻盘的机会。”不见寒说,“宝贝,你答应过的,要听我的话。” 苍行衣低着头。 他忍了很久,最终还是侧肩挨在墙上,抽噎起来。 不见寒向他伸出手,一滴眼泪穿过虚幻的掌心,落在地上。 “好了宝贝,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不见寒柔声劝道,“想要取得胜利,必先做出牺牲。你要真的不服气,等我们回图书馆了,再把十三月揍一顿。” 苍行衣虚握住他的指尖:“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 不见寒笑了笑。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悬空之笼再次开始震荡。 一根魔藤冲破墙体,横在两人之间。苍行衣身体后仰,在地面的倾斜间向后摔去。不见寒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他,可虚幻的手只能从他肩上穿过,两人身躯相错。 苍行衣后背撞在2-1009匣门口,发出轻微的痛哼。 同时,匣中关押的玫瑰花在摇晃中倾倒,水晶花盆摔碎,根系暴露在空气中。 魔藤卷向玫瑰花,藤蔓纠缠之间,将这丛玫瑰吞噬。 “苍行衣……快跑!” 不见寒看见两只幻想使合体发生的异变,大声提醒他。 暗紫色的玫瑰枝条和苍白的魔藤交织在一起,最终融合成了紫红带刺的棘条。它尝过苍行衣鲜血的滋味,知道那是何等美味的珍馐,匍匐在地,向苍行衣爬来。 荆棘条扎入苍行衣的皮肤里,吸血食髓。苍行衣忍着痛将花枝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扯裂大片血肉。 他可以立刻用海皇权柄将它们同化,但是他犹豫了。 他不愿在不见寒面前用海皇权柄碎片的权能,就像他不想让不见寒知道自己和世界产生过任何一点交集一样。 不见寒无法触碰到苍行衣,也没办法直接对扎根在苍行衣身上的荆棘造成任何影响。他此刻能用的只有手里的权柄,立刻召出命运之轮,锁定玫瑰的枝干开枪。 砰——! 一枚实弹射出,将玫瑰的主杆打穿。 血从弹孔中溅出来。苍行衣低声痛呼,那些玫瑰荆棘仿佛已经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知觉相通。 受创使荆棘愈发疯长。它们钻入苍行衣皮肤之下,又从任何一处破皮发芽,盛开出由白染红的重瓣花朵。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不见寒恍然产生幻觉,他永远记得在他第一次离开玩偶之国的时候,边仇的躯壳被玫瑰花棘侵蚀,最终被迫吞噬所有的玩偶,成为血棘之巫…… 好像他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做出多少牺牲,注定救不下他想救的人。 不见寒双眼发红,再次举起手中的枪。 他没有实体,不受枪支后坐力的限制,用最快的速度扣动扳机。子弹与鲜血飞溅,一次次将荆棘打退。但是吸食了鲜血的荆棘生长速度飞快,它们在吸食血液的同时,好像也带走了苍行衣身份卡一部分自愈的能力,不见寒造成创伤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它们的生长。 不见寒朝苍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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