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重生后,我成了偏执霸总的小祖宗 > 第379章

第379章

放弃画画的!”少年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瞪着不渡平,目光灼灼,“让我长成和你一样的人,我早点死了拉倒。要是让我知道我将来会变成那样,我还不如现在就把自己掐死!” “什么死不死,现在还会威胁人了是不是?”不渡平提着少年的右臂,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你是我生的,我十几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把你养大,你这条命就是我给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惯着你,好好跟你说话,就把你惯成这个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的样子!” “你要是给我这条命,就是为了让我照着你想要的样子长,那你把它收回去啊!” 少年红着眼眶,朝他大吼。 “你以为我稀罕这条烂命吗?觉得我可以什么都不追求什么都不做,像行尸走肉一样被你使唤来使唤去,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不渡平我告诉你,我活着就是为了画画的!只要我的手没断,你这辈子就别想拦着我画画!” “你打断我的右手我还有左手,打断左手还有双脚,手脚都打断了我用牙叼着笔也要画!我但凡看到什么东西、想到什么东西,我就会思考怎么画它。除非你把我的眼睛挖了、把我的脑子掏出来,想让我不画画,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雷声隆隆,少年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黑夜,在暴雨中震耳欲聋。 “好、好……好啊!”酒精鼓动怒火上头,不渡平气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真是生了个有骨气的好儿子!” “敢顶撞你老子是吧?我看你就是从小被教训少了……” “今天就打到你服为止,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你老子犟!” 他不由分说,扯过少年的手臂,按在餐桌上,挥手将桌上早已冷却的饭菜一扫。噼里啪啦声中,碗碟坠地,摔得粉碎,菜汁汤油淌了一地。 “不渡平,你想干嘛?等等,你这是——嘶啊!” 不渡平将少年的手臂压在桌沿,用力往下一掰! “手没断就还敢接着画是吧,真当老子不敢打你?”不渡平的粗糙的大手像一把镣铐一样,将少年的手紧紧禁锢在桌面上,“今天就把你的手打断,看你还敢不敢跟你老子对着干?!” 少年拼命挣扎,用力拍打不渡平的背,踢蹬他的双腿:“你他妈疯了?不渡平,你这是犯法的!我日你……啊!!!” 又是一下毫不留情的重压,手肘关节处发出错位的咯咯响声。 “我让你倔!我让你跟老子顶嘴!非要把你的手打断是吧,老子成全你!” “说!还敢不敢画画了?!” 第595章 拾遗彼·苍择星·十 没有任何一个画画的人,敢不重视自己的双眼和双手。 少年眼中一片茫然。手臂不知被压迫到了哪根神经,既是动弹不得的酸麻,又是钻心刺骨的剧痛。 该不会真的折断了吧? 从未出现过的恐怖设想忽然闪过,失去右手的后果,在他脑海中接踵浮现。 这是他用来描绘乐园、用来造世的右手啊。 没有了右手,他还能画画吗? 他真的还能带着他的乐园降临人世间吗? 如果不能继续描绘乐园,余下漫漫数十年,他要用什么支撑自己度过一无所有的空虚生命?又如何证明自己的存在有区别于其他人的,与众不同的价值? 失去乐园的不见寒,要靠什么活下去? “不、不要……” 少年终于慌了。 “不要……别打我手,你打其他地方吧……”他难得一见地服软了,试图和不渡平讨价还价,“你打我身上吧,其他什么地方都行……别打我的手……” 不渡平把他的手臂死死压在桌面上,丝毫不松懈:“现在知道说好话了?刚才不是还很硬气的吗,啊?” “我错了,我刚刚是气你的,我不去艺考了!”少年不断挣扎,试图抽回自己阵阵剧痛的手臂,哽咽求饶道,“我以后都好好读书,你别这样,我求你,你把右手留给我吧……” “爸,真的,我跪下来求你了!没有右手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低声下气,都已经晚了。 “留给你?留给你接着气我,继续背着我偷偷画画啊?”不渡平正气在头上,又趁着酒后的疯劲,誓要给他留下一次永生难忘、绝对不敢再犯的教训,“阳奉阴违的东西,我今天非得好好治一治你,让你知道你老子的厉害,看以后你还敢不敢!” 说罢,又使了狠劲,重重往下一掰! “啊——!!!” 骨骼断裂的脆响声,伴随着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破雨夜。 哗啦一阵巨响,桌椅在激烈的争斗中被推翻倒地。少年摔倒时头撞在餐边柜上,耳边嗡鸣,两眼发花。 他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跌坐在颠倒的桌椅中间,喘着粗气,紧紧掐住自己痛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右臂。 血顺着畸形曲折的小臂流下来。 “我要杀了你……”他额角青筋暴起,双眼瞳孔涣散,满脸泪痕,“不渡平,你敢折我的手……我他妈一定要弄死你……” “妈的,还不服气是吧?” 不渡平从一片狼藉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小兔崽子,敢杀你亲爹?” 浓重的酒意让男人的步伐踉跄跌撞,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扶着墙转身往前走。 男人的背影闯进了厨房,一墙之后,不断传来菜刀从刀架中被拔出挑选的铮鸣声,以及刀锋劈进砧板里的咚咚声。 “老子把你的手给剁了,看你他娘的还拿什么画画……” 少年忍着剧痛,从废墟中站起身来。 他仓惶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身旁离他最近的餐边柜上,那里陈列着不渡平珍爱的美酒。 他随手从柜子中抽出一瓶红酒,用血淋淋的左手抓住瓶颈,倒握手中。 “妈的,小兔崽子……” 不渡平终于挑好了菜刀,提着刀从厨房里出来,扶着门框四顾张望。 客厅里一片空荡荡的,只有掀翻的桌椅,饭菜和画具的残骸。刚刚还跌倒在餐柜底下的少年,已经无影无踪了。 “人呢?跑了?” 不渡平正准备转身,一只红酒瓶,从他脑后重重砸下来。 砰—— 玻璃瓶身支离破碎,暗红色的酒液飞溅。 中年男人庞大沉重的身躯应声倒地,手里的菜刀也当啷掉下来。他像一座巨山崩毁倾塌,瘫砸在剩菜油污中,抽搐两下,没了动静。 红酒和血混合在一起,在地面上缓缓蔓延开,分不清彼此。 少年松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红酒瓶颈,残片的玻璃砸在地上。他用力地喘息着,压抑喉间的呜咽。 确认不渡平彻底昏死过去,不再动弹,他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气,跌跪在满地的污秽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浑身冰冷,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 好痛啊。 实在是太疼了。流这么多的血,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许久的呆怔之后,一个念头才从近乎麻木的脑海中,缓缓冒出来。 ……我得报警。 他的呼吸逐渐平复,才艰难地支起身体,用双膝在陶瓷和玻璃的碎片中爬行,来到不渡平身侧。 他用笨拙的动作在不渡平的裤子口袋里摸索,从里面掏出了一部手机。手机屏幕摔裂了,而且他的手上沾满了酒和血,很难打开屏幕。他试了好久才将手机屏幕唤醒,可他发现,他不知道不渡平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要怎么办? 他的意识一片混乱。 他怔怔地放下手机,跌跌撞撞,朝家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得找人去帮他报警…… 不,不能报警。报警了他会被抓进去坐牢,坐了牢,就没办法参加明天的考试了。 那现在怎么办? ……对了,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来,去找医生,现在动手术应该还来得及把断掉的右手接上。 手臂好疼……不,就算很痛也没关系,他很坚强,可以忍。实在忍不住,他还能吃止痛药,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去参加明天的考试,这是他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啊。 他的右手断了。 少年呆呆地站扶着门槛,站在自己家门口。 他微微一转头,便看见身侧的穿衣镜。里面映照出家中满地的狼藉,满手满脸的鲜血,以及他前所未有的、落魄狼狈的样子。 他的右手都断了,还能拿什么考试啊? 少年不知在门口发了多久的呆,终于缓缓转身,回到客厅中。 不渡平仍然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酒臭味、血腥味、残羹剩饭的油腻气味混杂在一起,浑浊肮脏,令人反胃抽搐。 少年从地上捡起手机,踉跄着回到自己房间里,打开笔盒,从里面抽出一张陈旧的纸条。 他只有一只左手能用,动作笨拙迟缓,而且疼得浑身发抖。他几次想要将纸条展平,都不慎将它掉在地上,只能忍着钻心的剧痛将它捡起来,再慢慢展开。 他拿着手机试了好几次密码,终于打开不渡平的手机,拨打了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听筒那一头传来熟悉从容的女声,轻柔得几乎令人落泪:“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你之前说过,只要打你的电话,你就会为我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职责。”少年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近乎麻木,“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我好像杀人了。” 第580章 拾遗彼·苍择星·十一 凌晨,楚庭市人民医院。 不见寒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急诊室中的少年凌乱的发旋,审视他苍白憔悴的脸色以及眼底的鸦青,不冷不热地嗤笑了一声。 他一向残酷而理性,对自己要求严格。因此,当他以对自己的标准去衡量面前的少年时,便觉得对方的表现实在不堪入眼。 只是断了条手,就这么失魂落魄,跟天塌下来了似的。 之前挑衅不渡平的时候不是很嚣张么?大喊着“有本事就打断我的手”。热血上头的时候,一切都不管不顾,怎么就没预见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手真断了,便六神无主,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坐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干了。 画画用的是双眼去观察,用脑子去想象,去思考构图和笔法,手上的功夫只是其中一部分。手断了又不是人死了,能留着一条命在,只要是真心想画画的,还怕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不见寒正暗自腹诽,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哒哒声渐渐靠近,打断了他的思绪。身穿暗红色梅花旗袍、手提绣花金口包的美丽女人从远处走来,站定在少年面前。 “你爸爸的诊断结果出来了。人没死,头皮有点外伤,轻微脑震荡,伤得还没你重。等他醒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女人对少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手还疼么?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少年低头看着裹在手臂上的石膏和纱布,脸色惨白,轻轻摇了下头。 他打完那通电话之后,母亲让他叫了救护车,然后连夜驱车赶来医院,向医院的人说明情况、办理手续,检查处理他的不渡平的伤势。 “现在几点了?”少年低声问。 女人回答:“凌晨两点。” 少年说:“我明天早上八点的考试。” “还惦着考试呢?你得先住院几天,观察伤口情况。况且,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考不了的。”女人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没关系的见寒,考试每年都有。你要是真心想读美院附中,明年再去考也行的,晚一年上学而已。” 少年问她:“我的手能治好吗?以后我还能画画吗?” “只是普通骨折,手术过程也很顺利。”女人耐心地解答道,“等过一段时间,你的手愈合了,再慢慢复健,没有问题的。” 少年又抿起嘴唇,不说话了。 “亲爱的,你爸爸对你不好,为什么不打电话跟我说呢?”女人问道,“我走之前跟你说过的,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打电话向我求助,我是你的母亲,会无条件地帮你。” 少年用他仅剩的那只完好的左手,揪弄着自己的衣角:“我以为我能处理好的。” “我不想跟你说,是因为那感觉像是我靠自己对付不了他,非要跟你告状才行。那不就等于我对他认输了么?当初是我自己选了跟他走,我就应该有相应的能力,去解决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所带来的一切麻烦。” 女人说:“不是这样的,见寒。你是我们的孩子,而我们是你的父母。在你完全长成之前,给你提供保护和正确的教育,是我们身为父母的责任。” “你爸爸让你这么痛苦,是因为他没有尽到他身为父亲的职责。你身为一个孩子,没有对抗成年人的力量也很正常。在这种时候,向任何能够帮助你的人求助,捍卫自己的安全和感情需要,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你不必因此认为自己软弱,也无需为此而感到可耻。” 少年抬起头,问她:“真的吗?你不会因为我不敢而且没有能力正面对抗他,觉得我没用吗?也不会因为我承受不了自己当年的决定,认为我很丢脸?” 女人说:“谁跟你这么说的?不会的,你聪明懂事,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 少年眼眶发红,泪水从湿润的睫毛上滚落下来。 他哽咽道:“那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女人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当然。等你爸爸醒来,我去跟他谈。” 两人出院之后,女人如约前去和不渡平谈判。 女人离开时,不见寒的年纪还太小,她的身影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十分模糊。但他依稀记得,她有着良好的教养,是优雅与从容的代名词,即使是生气至极,也从不会高声对人说话。 生平第一次,他见到女人如此凌厉地与人争执。她明艳的红唇、精致的高跟鞋化为无坚不摧的武器,婉约的长裙变作刀枪不入的战袍。她冷静有礼的措辞、铿锵有力的声调都是直刺要害的刀刃,严厉地指出不渡平的每一处过失,谴责他的一言一行,质疑他身为人父的资格。 那一刻,她英姿飒爽,简直像战无不胜的女武神。 酒醒之后的不渡平,当然对自己趁醉发疯打伤儿子的事追悔莫及。他唯唯诺诺地应承下女人所有的指责,痛哭流涕,向儿子道歉,甚至跪在少年面前祈求他原谅自己。 他说他只是爱之

相关推荐: 判官直播逆天改命   怀了影帝孩子的我带球火了   神话重启   柯南之神级辅助系统   狂兽邪妃之妖孽腹黑   快穿之颤抖吧校园苏   主人攻   好烦啊躺着也能赚几百亿   男神忠犬修炼手册[快穿]   黑化圣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