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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他忘了,曾经是他让傅清霜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周宴平至今记得,那一刻傅清霜苍白的脸色,和一双悲戚的眼。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平哥,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周宴平又是一阵心悸。 他摆摆手,让王副官和张嫂都出去。 又按住疼痛的胸口,大口呼吸。 他和傅清霜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两面之缘,他就爱她爱得不可自拔。 13年,傅清霜陪着他从少帅到大帅,一起守沪城,生死与共。 他怎么会不爱她? 只是放眼全国,哪个军阀不是纳好几房姨太太,妻妾成群? 她傅清霜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闹离家出走,她绝对不是因为一年前她父母离世的事。 可周宴平这次不想示弱了。 13年,总是自己低头认错,他也累了。 …… 今天军务不忙,难得空闲。 从前,每隔一周周宴平和傅清霜夫妻两人,都会一起回乡下。 是去见周母,而不是岳父岳母。 今天,只有周宴平一人回去。 汽车停在如同宫殿般的周公馆前坪,宽肩窄腰的周宴平走下来。 正在和小姐妹搓麻将的周母只看到他一人,不由蹙眉。 “你那个不会下蛋的大帅夫人呢?如今倒是拿乔,连伺候婆婆都要偷懒了。” “我们吵架了。”周宴平随口回。 从前,周母对傅清霜满意得不得了,常常对周宴平说:“你可要珍惜清霜,沪城可再也找不出她这样又会几国洋文,又会弄新潮玩意儿的才女媳妇了。” 可现在,周母拢了拢白狐毛披肩,冷笑。 “她傅清霜真是能耐了,宴平啊,妈早就和你说这女人脑袋有问题,成天疯言疯语,说什么人人平等,一夫一妻,依妈看,你多娶几房姨太太回去,到时看她还敢不敢和你闹脾气。” 刚走出来的周诗怡附和。 “是啊,哥,我看你干脆休了她算了,清禾姐才应该当你的夫人。” 曾经的周诗怡最崇拜傅清霜。 她被女子学堂的洋人欺负,是傅清霜护着她,用一口流利洋文堵得她们无话可说。 那时,周诗怡经常说:“嫂嫂,你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会,还能写出那么多头头是道的文章,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你这样的女人。” 可现在,她对傅清霜只有嫌弃和不满。 “诗怡说的对,十年了,傅清霜肚子半点动静都没有,你难道想和她一起让周家绝后吗?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过娶几个女人替你生孩子,这有什么错?” 听着妈妈和妹妹对傅清霜的数落,周宴平蹙眉。 “别说了,我答应过清霜,和她是一夫一妻的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大帅夫人,永远不会娶姨太太。”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傅清霜离婚。 冷落她这么久,只是为了给她个教训。 吃完饭后,周宴平又回了一次大帅府。 可玲珑苑里依旧冷冷清清,丝毫没有傅清霜回来的痕迹。 一气之下,他干脆彻底搬去了傅清禾的丁香花园。 这天,周宴平刚从百乐门出来。 只见张嫂急急忙忙从黄包车上下来。 她拿着一封信。 “大帅,夫人给您寄信回来了。” 周宴平展开信纸,里面是傅清霜娟秀的字。 周宴平却忘了,傅清霜从来不会叫他大帅。 也或许是从来没有注意过…… 他低头看着这封信,冷笑。 傅清霜消失大半个月,一有消息居然是为了要钱。 难道以前自己给她的还少了吗? 周宴平直接将信还给张嫂。 冷声:“以后再收到,直接烧了,本帅不会再看。” “是,大帅。”张嫂结结巴巴回。 周宴平转身走回百乐门。 梅花厅。 富家少爷盛怀安见他回来,忍不住开口:“大帅,嫂夫人还没回家,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她不像是半个月不归家的人,你要不要派几个人去找找她?” 一旁傅清禾听了盛怀安的提议,微微变了脸色。 这些天,她已经拿出了大帅府当家太太的架势在这群公子哥之间自居。 如果姐姐傅清霜回来,她岂不是又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周宴平抿了口酒:“没必要,她才寄信回来让我给她钱。” 他眉目冷冽:“你还不了解傅清霜吗?像她这种枪顶着头,脸色都不变的女人,能出什么事?” 傅清禾闻言,忽然觉得,周宴平也没传言中那么爱傅清霜。 她柔声说:“姐姐花了钱心情好了,肯定就会回来的,盛三爷就不要替大帅担心了,外人会多想的。” 听到后半句话,盛怀安不好再多说什么。 而周宴平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傅清禾,柔顺乖巧,从来不敢和自己闹脾气。 不像傅清霜动不动就给自己摆脸色…… 傅清禾虽然年轻,但非常会来事儿。 仅仅一晚,梅花厅里的公子哥们就都被她哄得心服口服。 不像傅清霜,会不准自己喝酒,弄得所有人不开心。 一群人散了走出百乐门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突如其来的狂风几乎要把伞掀翻,傅清禾先一步钻进雪佛兰汽车里。 “大帅,快来,雨要把你淋湿了。” 周宴平看着这场景,眼前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十多年前。 那时他刚刚和父亲决裂,想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下。 傅清霜不得不陪着他住在沪城的破落巷里,屋顶漏雨、地面潮湿。 但傅清霜每晚都会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小院门口等他回家。 记得有一天,也下着大雨,她举着伞无声向他倾斜。 “平哥,别淋湿,感冒了。” 她在伞下扬起笑脸,桃花眼潋滟。 当时周宴平充满愧疚,只觉得对不起傅清霜,让傅清霜跟自己过苦日子。 傅清霜却说:“平哥,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沪城的大帅,只要你答应我,等你以后成功了,你的大帅府,永远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就够了。” 周宴平的心莫名很闷。 “大帅,你怎么了?” 傅清禾的声音把周宴平拉回现实。 “可能是旧伤又犯了,没事。”周宴平坐进车里,脸色有些苍白。 傅清禾神情焦急:“大帅,我不知道你受过伤,不然我一定帮你拦酒。” 周宴平闻言,突然有些好奇。 “傅清禾,如果我今天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你还会没名没分地跟着我吗?” 傅清禾一怔,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当然,姐姐只是比我出生得早,和你先认识,如果我先认识你。我也会陪你到今天。” 周宴平凭借铁血手腕,坐上沪上总司令多年,怎么会听不出真话假话? 不过傅清禾确实比傅清霜会说话…… 他记得几年前,同样问过傅清霜这个问题。 那时,傅清霜生了气:“如果我陪你十几年,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那你就当我是爱你大帅的身份吧。” 她傅清霜连个好听话都不会说。 周宴平缓缓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车窗外,大雨还在下 周宴平让司机送傅清禾回丁香花园,自己独自回了大帅府。 这是他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回来。 傅清霜住的玲珑苑内,依旧漆黑一片。 他径直走过花园。 却在房门前,看到了一个撑着油纸伞、穿着淡紫色旗袍的熟悉背影。 这一刻。 周宴平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女人纤细的手腕。 “傅清霜,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油纸伞掉落在地,穿着淡紫色旗袍的女人转过身。 却是一张同年轻时的傅清霜有着几分相似的脸。 但她不是朝夕相处了十三年的傅清霜。 “你是谁?” 周宴平松开了手,厉声问。 女人被他凌厉的气势震慑住,小声开口:“大帅,我叫宋晓婷,是周伯母让我来找您的。” 听到动静,张嫂连忙出来解释。 “大帅,的确是老夫人让宋小姐来的,宋小姐是刚刚留洋回来的大学生,又和……又和夫人长得像,老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和宋小姐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听完这话,周宴平这才重新看向眼前的女人。 宋晓婷被暴雨淋湿,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紫旗袍、油纸伞、相似的脸。 这些无一不让周宴平想到10年前大雨中的傅清霜。 他无法不对20岁的傅清霜动恻隐之心。 “张嫂,你带她下去换下衣服,换完衣服就走。”他漠然地和宋晓婷擦肩而过。 却没看到,身后宋晓婷勾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走进玲珑苑。 周宴平坐在了傅清霜常坐的贵妃椅上,忽然想到那封被撕碎了的信。 傅清霜给他写信,居然除了要钱,就什么都没说。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日历,1月22日。 这还是傅清霜亲手挂上去的。 她说在她们那个世界,人们会通过撕下一页日历来感受时间变化。 而她是除夕夜后离开的。 她离家出走了二十二天。 原来时间真的会让一个只爱自己的女人,变得面目全非。 不知想到什么,周宴平霍然起身。 他大步走向书房,拿出信纸。 他写下: 可也许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周宴平突然不想惯着傅清霜了。 周宴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煎熬过。 最后好似宣泄一般,他直接写下。 写完这封信,周宴平直接把张嫂叫了进来。 “明日一早就把这封信放到汇丰银行134号保险库去。” “是,大帅。”张嫂恭恭敬敬接过。 周宴平捏了捏眉心,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砰!” 卧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周宴平蹙眉,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他起身,快步往卧房走去。 只见原本应该在偏房换衣服的宋晓婷,此时只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纱。 地上是摔坏了的结婚照。 宋晓婷裹着白纱,不知所措。 “对不起大帅,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找您,但是走错房间了,这个相框是自己掉下来的,我没有碰……” 她咬了咬唇:“这个对您重要吗?那我把它拿去照相馆修复,洋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周宴平看着勾引手段拙劣的宋晓婷,忽然感觉她和年轻时的傅清霜一点都不像了。 当年在申报报社门口初见,他便起了一定要娶傅清霜为妻的决心。 那段时间只要不在训兵,他就会去报社门口等傅清霜。 有时带一束鲜花,有时带五芳斋或杏花楼的糕点。 那时傅清霜耀眼夺目,不仅会十国外语,还会各种乐器,写出来的文章更是一流。 她被文人称作沪城第一大才女,追捧她、爱慕她的人数不胜数。 可从来没有见她青睐过谁。 记得表明心意是在春日的午后,宝善街樱花似锦,傅清霜一身柔白旗袍泛着光。 她说:“周宴平,你真的想娶我为妻吗?你要想清楚,和我在一起后,你就绝对不能和其他女人暧昧。你一辈子不能变心,因为我最讨厌不忠诚的男人。” “如果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如果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周宴平回过神,看向眼前的宋晓婷。 简直是最次的赝品,他刚刚怎会将她看成年轻时的傅清霜的? “滚出去!”他眉眼狠厉,语气冰冷。 宋晓婷一僵,通红着眼,屈辱地跑了出去。 周宴平看向地上破碎的结婚照。 这张结婚照是当年傅清霜答应嫁给自己后,硬拉着自己去照相馆拍的。 她说:“平哥,在我的那个世界,只要结婚的男女都会去照相馆拍结婚照,因为等到老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看着这些照片,回忆我们年轻时的浪漫和幸福。” 照片里20岁的傅清霜身着长袖旗袍,头戴拖地式花环纱罩,温柔地冲着他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穿长袖旗袍了,因为长袖寓意长久,平哥,我也希望我们的婚姻天长地久,恩爱圆满。” 傅清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周宴平眼前浮现当时两人结婚的场景。 锡克教堂,没有亲朋好友见证,证婚的是一位老神父。 他对傅清霜承诺。 “清霜,以后我一定会给你重新举办一个沪城最盛大的婚礼,我会让沪城所有人都为你我祝福,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傅清霜笑着回:“好,一言为定。” 后来,周宴平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下,成为沪城人人敬仰的大帅。 他也实现了当时的承诺。 牵着傅清霜在沪城人的祝福声中重新举办了婚礼。 各种昂贵礼物如流水般送给傅清霜。 可是她好似永远不会满足。 周宴平没有捡起这张泛黄的结婚照,而是走出了卧房。 离开玲珑苑之前,他莫名向东厢房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一直紧锁的东厢房,此时竟然开了一条缝隙。 10年前,周宴平中弹,危险旦夕。 当时沪城只有一个洋人大夫敢做开胸手术,但洋人向来高傲,闭门不见,是傅清霜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又磕了无数个头,才感动了洋人大夫。 最后傅清霜在大雨中晕倒。 送到医院,才得知当时的傅清霜已经怀孕两个月,孩子没了。 第一次流产,伤了她的身体。 医生说,她再难怀孕。 苏醒后的周宴平第一次看到脆弱的傅清霜。 明明受苦受伤的是她。 可她却歉疚地说:“对不起,平哥,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宝宝,我们再难有孩子了。” 周宴平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紧紧抱住她。 说:“没事,清霜,有没有孩子不重要。我此生只要你一个,只要我们白头偕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为了避免傅清霜伤心,周宴平把原本亲手布置的东厢房彻底紧锁。 两人默契地再也没有打开过房门。 可现在房门怎么开了? 周宴平径直走了进去。 东厢房内。 小木马,摇篮,衣柜…… 全是周宴平和傅清霜一起准备的。 周宴平看到这些,又猛然想起不久前让张嫂送去给傅清霜的信。 “和你结婚十年,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他攥紧手心,想要去找张嫂要回那封信。 可说出去的话是不能收回的…… 就像是两人在一起的十三年时光,永远回不到过去。 周宴平见证了傅清霜从少女到少妇再到一个悲哀的怨妇…… 也背叛了当年对傅清霜的承诺,永不背叛,永远只有傅清霜一个。 “啪嗒。” 房门被周宴平重新合上。 东厢房重归黑暗。 他疲惫地回到卧房,沉沉睡去。 这夜,周宴平又做了噩梦。 梦里出现了两个傅清霜,一个是婚纱照里20岁的她,一个是如今的她。 只不过两个人看着自己的视线,都是失望…… 在她们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时,周宴平猛地惊醒。 他下意识看向房间中傅清霜最常待的地方。 ——窗前的红漆木书桌。 她常常坐在那里,写下一篇篇为穷苦百姓、底层人民发声的报导。 现在那上面空无一物,只见一张被砚台压着的信纸。 周宴平走过去,忽然觉得桌上干净得可怕。 压在玻璃下数不清的泛黄合照、傅清霜最爱读的张恨水、琳琅满目的笔架…… 此时统统消失不见。 他拿起那张信纸,上面写着:“我从不怀疑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而曾经傅清霜曾亲口说。 “平哥,真心无价,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真心瞬息万变?”周宴平念着这几个字,心里格外烦闷。 他攥紧了信纸,却一眼扫到了书桌下,盛满灰烬的黄铜盆。 所以,消失的照片、书籍全是被傅清霜烧了? 这一刻,周宴平彻底被激怒了! “好,很好!” 周宴平直接将信纸撕得粉碎。 随后,他披起军大衣,大步走出大帅府,吩咐外面的军官。 “去告诉老太太,以后不要再给本帅安排任何女人。” “是!” 坐上车,他又命令司机:“去丁香花园。” 半个时辰后,丁香花园。 一见周宴平来了,傅清禾又是侍候脱衣服又是捏肩捶腿。 她垂着眼,十分温柔小意。 “大帅,这是我在风月场学的手法,您觉得舒服吗?” 看着傅清禾乖巧顺从的样子,周宴平格外受用。 他捏了捏傅清禾的鼻尖:“今天杜老板在百乐门设宴,你准备下,陪我去。” 其实平常他是不去这些宴会的。 但听说杜老板准备在今晚忍痛割爱拍卖掉一条南洋大珍珠项链。 傅清霜的生日是2月14日,刚好是洋人所说的情人节。 周宴平本来准备买下这条项链给傅清霜当30岁生日礼物。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晚上,百乐门。 傅清禾身着一条绿色缎面旗袍,气质典雅。 她和周宴平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车。 杜老板亲自迎接:“大帅来了,真是不胜荣幸,这位就是大帅夫人吧,真漂亮。” 话落,一些蹲守在百乐门门口的记者打开了闪光灯。 咔咔的拍摄声和称赞声不绝于耳。 “大帅和大帅夫人居然亲自来百乐门赴宴,真是恩爱!” “夫人十年如一日的漂亮,真羡慕夫人!” 闻言,傅清禾脸上笑容更甚。 这时,站在前排的记者发现异常。 “咦?这不是大帅夫人吧?夫人从来不穿绿色旗袍……” 傅清禾的笑容瞬间僵住。 周宴平淡淡扫了小报记者们一眼,记者们顿时噤若寒蝉。 走进百乐门,他对王副官道:“刚才那个记者不适合做这一行。” 王副官点点头:“明白,大帅。” 宴会开始,周宴平却心不在焉。 他脑海中都是小报记者说的那句话:“大帅夫人从不穿绿色旗袍。” 也是这个时候,周宴平才想起来。 十周年纪念日那天,他送给傅清霜的那条祥和号镇店之宝,也是绿色。 也才想起来,傅清霜曾经说过。 “平哥,如果你不爱我了,你不要说出来,你送我绿色旗袍,我就知道了。” 周宴平心猛地一痛。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灯红酒绿的舞厅特别闷。 他让手下和杜老板交涉,用永远比别人加个零的高价买下那条南洋大珍珠项链。 随后就走了出去。 见状,傅清禾急忙跟了出来:“大帅,怎么了?” 周宴平看向傅清禾。 “去把衣服换掉。” 傅清禾脸色一白,这才想起刚才记者说,大帅夫人从不穿绿色。 “好的,大帅。”傅清禾勉强笑了笑,转身去换衣服。 这时,一辆福特汽车停在了百乐门门口。 紧接着,一脸急色的富家阔少爷盛怀安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一眼看到周宴平,声音急切。 “大帅,我查到嫂夫人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轮渡或火车记录,甚至找遍了周沪城和周围的城市,都没有人见过她,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周宴平闻言,想到那条绿色裙子回:“不会。” “她曾经说过,如果我背叛她,对她不忠,她就会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 说完这话,他又轻笑一声:“在一起13年,她以为我真的会信她有这种决心?” 没一个人能比周宴平更清楚,傅清霜有多爱他。 她想和他白头到老。 她舍不得真的离开。 现在闹失踪,不过是为了拿捏自己,让自己不在外面玩女人。 而且傅清霜曾经说过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除了自己身边,她又还能去哪儿? 闻言,盛怀安沉默了。 许久后,他忍不住道:“大帅,我感觉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以前别说傅清霜消失一个月,就是消失一个小时。 周宴平都会疯! 12年前,傅清霜被申报外派任务,原本周宴平派去保护傅清霜的人跟丢了一个小时。 他不由分说,直接放下手头所有军务,亲自去难民营寻找。 当时盛怀安还揶揄说:“看不出来,我们周大帅还是个痴情种。” 可他回:“清霜比我的命还重要,我不允许她在我面前出任何事。” 爱,就是害怕失去。 11年前,傅清霜坦白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周宴平抱着她,生平第一次流泪。 他说:“原来你是因为我才吃这么多苦的,你本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爱,就是常觉亏欠。 10年前,傅清霜流产。 刚做完开胸手术的周宴平,毫不犹豫狂奔去她的病房。 他说:“我只愿清霜从今天起所有会受的痛苦能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爱,就是同甘共苦。 9年前,傅清霜大病一场。 周宴平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跪上普度寺,甚至不惜划开手腕,以血入药。 爱,就是付出牺牲。 8年前,傅清霜和周宴平一起出游,路上不幸出了车祸。 周宴平第一时间把傅清霜护在怀里,他说:“如果你死了,我也去死。” 爱就是生死不弃。 …… 可后来,最近的三年里。 周宴平连家都不愿意回了,每次上报纸,身边都是不同的歌星和舞星。 原来,生死不弃的爱,也会变了模样。 可能正如傅清霜临走时留下的话:“我从不怀疑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沪城今日天气格外阴沉,狂风阵阵。 周宴平让司机开车回大帅府。 怔怔站在玲珑苑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陌生又熟悉。 过了许久,他才发现梨花木矮柜上的花瓶已经23天没有换过新鲜的花束了。 白玉兰枯萎得不成样子。 “平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白玉兰吗?因为在我的世界,白玉兰代表纯洁真挚的爱,它的花语是忠贞不渝的爱情,恋人之间相送代表希望感情永远不变。” 23岁的傅清霜捧着一束白玉兰出现在他眼前。。 周宴平走进玻璃花房,最中央还摆着傅清霜的画板。 24岁的她说:“平哥,我有很多特长都是穿越世界时学的,唯有画画,是我的妈妈教我的,她说,如果我遇到值得交付一生的爱人了,就画一幅画,烧给她。” 她语气落寞:“可是我不知道,现在在这个世界,我画一张你的画像烧掉,在那个世界天上的妈妈,她能收到吗?” 不过她又很快开朗起来:“没关系,平哥,她一定都知道的。等我们老了,我们就坐着轮渡、火车去环游世界好不好?我当流浪画家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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