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舒和岑家姑娘约的地方就是自己的酒楼。 她去的时候,岑姑娘已经在了。 岑晞写那封信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竟然能见到纪云舒。 她压下心头的激动,沉稳地对着纪云舒行了一礼:“见过世子夫人。” 纪云舒笑道:“不必多礼,坐吧。” 岑晞有些忐忑地看着她没有动。 纪云舒无奈道:“你不会是打算就这么站着跟我谈吧?你不嫌累,我也不想一直仰着脖子看你。” 岑晞见她是真的不拘礼,才坐了下来。 纪云舒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漂亮是不必说的,她的眉眼还带着几分英气,是那种从长相上就能看出是爽朗大方的性子。 她不由问:“我们素不相识,你是怎么想起找我的?” 岑晞毕竟出身商户,察言观色是本能,她看纪云舒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便很实话实说道:“因为只有您能帮我,而且您缺钱,只要您帮了我,我可以给您足够的钱。” 这京城不是没有能压得住长兴侯府二公子的人,可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招惹长兴侯府? 想要说动那些人,她又得付出什么代价? 纪云舒却不一样,她本身身份尊贵,还是长兴侯府的世子夫人。 更重要的是,她本身就跟赵恒有过节。 所以是她最好的选择。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纪云舒笑了:“你从哪里看出我缺钱的?” 岑晞道:“不过半年的时间,您在京城开了好几家店,医馆也就罢了,应该不赚什么钱,但这个酒楼,一开始就是冲着京城那些权贵的钱袋子来的。” 一针见血。 纪云舒欣赏地看着她:“既然能看出这些,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缺的不是个小数目。” 岑晞看着纪云舒的目光坚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祖父被害死,也不甘心岑家的家业落入外人手中。只要您帮我,我会按照信中承诺,将岑家一半的家业送给您。” 纪云舒叹了口气:“好像有点趁人之危。” 岑晞苦笑:“这算什么趁人之危,您若是不肯出手,一旦岑易进了岑家,祖父和我都只有死路一条,您就当我是在拿钱买命吧。” 她的语气还算沉稳,但眼中还是控制不住的涌上了泪水。 纪云舒也有些不忍心,其实她今天来,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帮忙。 别说这事跟赵恒有关,就光是那狗男人骗婚还要害死岳父吃绝户,就让人看不下去。 便道:“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只是拦住岑易进岑家就可以,还是彻底把那对父子解决了?” 岑晞眼睛一亮:“可以把他们解决掉吗?” 纪云舒道:“自然可以,你祖父的病是他们动了手脚吧,这可是谋杀。别告诉我你没有证据?” 这姑娘这么豁得出去,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岑晞立马道:“我有,那大夫开的药方,熬完药剩的药渣,还有经手过的人,我都留着。” 纪云舒点头:“那就将证据直接送到衙门去吧。” 岑晞为难:“可是已经到了年底,衙门都封了印,有什么事也得年后再处理。” 她不说纪云舒都忘了这一茬,她觉得这个时候给赵慎找事似乎不太好,但岑家的事,又确实拖不得。 她想了想这事也不一定要经过衙门才能解决:“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告他也不太好,要不你们自己关起门来解决?” 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岑晞也不想闹到官府,女儿状告父亲本就是不孝,不管结果如何,她的名声都会荡然无存。 第二百章 我愿鼎力支持 她斟酌了下道:“能关起门来解决自然最好,但我爹他,这些日子几乎把岑家的下人都攥在了手中,不肯听他话的都被打发了。我想做什么,很难。” 纪云舒看了她一眼,笑道:“可岑家毕竟还姓岑,那些人若真的都对他唯命是从,你现在应该出不来了吧。” 岑晞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有些家里的老人对他阳奉阴违,但仅凭这些人,怕是不够。” 纪云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索性直接道:“我知道,你最忌惮的其实是岑易出事后,赵恒会插手。这点我可以保证,他没那个本事。” 说到底,赵恒手上没有半点实权,也就能扯着侯府的大旗吓吓那些不知内情的人。 说罢,她觉得这话很难取信于人,便道:“罢了,我给你个人,到时候,他能帮着你一点。” 纪云舒现在出门,身边跟着的人不少,她便指了一个护卫,让他保护岑晞。 “剩下的,你自己能解决吧?” 岑晞是真的没想到纪云舒这样好说话,她连忙点头,感激道:“多谢夫人。” 纪云舒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必言谢。” “夫人放心,等我将那对父子处理掉,拿回落在他们手中的岑家家产,就将答应您的给您。” 纪云舒摇头:“我不要岑家一半的家产。” 岑晞一愣:“那……您想要什么?” 纪云舒道:“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实在当不起如此重谢。你若是当真想谢我,以后在我需要的时候,也帮我一把吧。” 她相信书中岑易能做到了,眼前这个姑娘也能做到。 岑晞想不出来纪云舒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需要她的帮忙,不过还是很快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郑重其事地交给纪云舒:“这是代表岑家家主身份的,拿着它能调动整个岑家为您做任何事。” 这东西她原本没打算拿出来的,但纪云舒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真诚爽快,愿意出手帮忙还不是为了岑家的财产。 但岑晞清楚,她是自己现在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是能成功将那对父子压下去,掌握岑家,那她就欠了纪云舒天大的人情。 纪云舒看着那枚莹润的玉佩,觉得岑晞这礼有些重。 一个经营了好几代的商户,最重要的其实不是钱,而是他们手中的资源。 她拒绝岑家一半的家产,也是为了以后能用人情换合作。 谁想到岑晞会直接拿出这样的东西。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将玉佩推了回去。 岑晞没有接,反而眸光灼灼地看着纪云舒坦荡道:“夫人收着吧,这其实也不只是为了谢您这次出手相帮。更重要的是,以后若我掌家,会比祖父更加艰难,说不准还会麻烦夫人。” 纪云舒挑眉看她,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姑娘已经想好了以后,还打算把她拉下水。 她指尖拨弄着那枚被推回来的玉佩:“你不怕我拿这东西搬空你岑家?你知道的,我很缺钱。” “若是没有您,我和祖父都活不下来,那这偌大的家业也不过是便宜了别人。” 岑晞笑道:“夫人的医馆开了不过半年,惠及京城不少穷苦百姓,您要钱做什么,我大概能猜到。若是为了这些,我愿鼎力支持。” 纪云舒听她这么说,也忍不住笑了:“那你可一定要赢。” 岑晞点头:“我会的。” 之前祖父一直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太过辛苦,才不得不培养父亲岑章。 岑章以为他掌握了岑家明面上的绝大部分产业,就开始猖狂了起来。 岑易攀上长兴侯的二公子之后,父子俩更是狼狈为奸,想要害死祖父彻底掌控岑家。 可惜他忘了,他不过是个赘婿,根本就不姓岑。 祖父怎么可能将岑家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有了纪云舒撑腰,她便再没有任何顾忌。 纪云舒也很看好她,干脆道:“你有事情若是不方便去侯府,也可以传信给这家酒楼的掌柜。” 岑晞再三道谢之后才离开。 兰因看着纪云舒指尖的玉佩,赞叹道:“岑家这位姑娘真是厉害。我看她的样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父亲。” 大义灭亲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尤其是这个孝道大于一切的时代。 纪云舒一开始让她将证据送到衙门,也是想看看她对自己的亲爹是个什么态度。 没想到对方几乎没有犹豫。 若不是衙门这几日真的都封了,她相信岑晞真的会将证据送去。 只要赵恒不干预,这样的案子几乎没有悬念。 “嗯,是个能狠的下心的,她一定会赢。” 兰因觉得自家主子今日有些异常,毕竟她平时并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不由问:“您很喜欢她吗?” 纪云舒笑道:“嗯,反应快,能力强,勇敢果决,还心存仁善,这样的姑娘谁会不喜欢?” 她当然不会说,真正让她开心的是,她改变了书中重要的男配岑易的命运。 书中他在赵恒的支持下成功地被认回了岑家,不久岑家老爷子就死了,岑家这位姑娘应该也被害死了,根本没有出场。 之后岑易掌控了岑家,成了姚若兰坚实的后盾,也帮了赵恒不少忙。 想到这些情节都不会有了,纪云舒就觉得高兴。 她心情很好的用了一顿午膳才回府。 在屋子里闲的没事,她便问绿如:“这几日二公子院子里有什么动静?” 说起这个,绿如可就来精神了:“您不知道,姚姑娘回来后,二公子只要在家,就在姚姑娘屋里。郡主成了个摆设,表面上还对姚姑娘很好,但我看,她快装不下去了。” 纪云舒笑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装的?” “这还用说吗?她若是对二公子没那个心思,怎么可能明知道二公子心有所属还坚持嫁进来,还不是觉得自己魅力无边,迟早能让二公子将她放在心上,可惜,这么久了,二公子只愿跟姚姑娘腻歪,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纪云舒想起前几日去给姚氏请安时碰上魏元敏,魏元敏那状态,也觉得她装不了多久了。 她叹了口气:“希望别大过年的闹出什么事儿来吧。” 马上就要过年了,纪云舒却觉得不管是府中还是外面,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第二百零一章 疯狂的计划 年三十眨眼就到了,侯府上上下下都收拾一新,很有种新年新气象。 因为晚上要参加除夕宫宴,纪云舒干脆在早上给姚氏请安之后就进了宫。 今日太后的宫里也比往常热闹,纪云舒到的时候,皇后正带着几个后妃在太后跟前说笑。 看到纪云舒来,皇后没等她行礼就笑盈盈地将人拉到了身边:“母后刚刚还在念叨你呢,你就来了,可见你们娘俩心有灵犀。” 纪云舒笑道:“家里用不着我张罗,就想着早点来看看姑母。” 太后也很高兴:“我刚还跟皇后说往年这个时候都是你陪着我,眨眼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纪云舒故意撒娇道:“什么别人家的人?我嫁了人姑母就不疼我了不成?” 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哀家眼看着你长了这么大,不疼你疼谁去。” 见太后高兴,皇后和其他人也跟着说笑了几句。 今日后宫一大摊子事都等着皇后主持,她坐了一会儿便带着人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纪云舒这才喝了口茶赞叹:“还是姑母这里的茶好。” 太后瞟了她一眼:“这茶叶是前些日子才贡上来的,哀家这里还有不少,你尝着好出宫的时候带一罐子。” 纪云舒笑嘻嘻道:“那就多谢姑母了。” 太后无奈摇头:“你呀,还怕哀家不适应这冷清不成?这么早进来,你不怕你婆婆说闲话。” 纪云舒确实是考虑到了太后今年将管理后宫的大权都交给了皇后,往年该来宁寿宫请安的各府命妇们都会去给皇后请安。 太后这里自然要冷清许多。 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哪里冷清了,我觉得正好呢,倒是往年人多,吵吵嚷嚷的惹人烦。咱们今年可算能过个安静的年了。我婆婆聪明的很,哪里会说什么闲话。何况她如今也没那个功夫。” 赵恒这些日子独宠姚若兰,冷落魏元敏的事闹得满府皆知,过了年新婚夫妻是要回公主府拜年的。 魏元敏就是不说什么,她身边的人敢在公主面前隐瞒。 姚氏现在怕是头疼的很。 太后道:“她不说是她的事,你也没必要总做这些落人话柄的事,更何况你好歹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不管家也就罢了,怎么连年节的大事也不学着张罗?” 纪云舒不在意道:“我公公婆婆看样子还能活个几十年,我着什么急?别人说点闲话有什么要紧,他们就是嫉妒您疼爱我。” “你呀,”太后戳了戳她的脑门,“也就是世子惯着你,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谁家出嫁了的姑娘过的像你这么自在。” 纪云舒笑道:“谁让我眼光好呢,当初她们都嫌弃世子是残废,可不是让我捡了漏。” 她嗑着瓜子给太后讲赵恒姚若兰和魏元敏的事情,太后听得直皱眉:“这赵二公子闹的也着实不像话了,元敏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他竟然连皇家的颜面都不给。你当初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 她简直不敢想象纪云舒若是嫁给了赵恒,被这样冷待,她的心该有多疼。 纪云舒道:“魏元敏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子,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长公主若是出面干预,赵恒也不得不妥协。” 太后摇头:“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能靠着权势一味弹压,慧敏当初就不该嫁过去。” 纪云舒垂头剥着山核桃道:“我当初为什么退亲,公主府一清二楚,这是魏元敏自己的选择,而且这些年长公主跟姚氏好的和亲姐妹一般。” 太后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妇人,相反她身处皇室,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这一年来前朝后宫风起云涌,她心里也是有数的。 听到纪云舒的话,她想了片刻道:“我记得,当年姚氏曾做过泰宁的伴读,难不成她跟雍王府……” 她的话没有说完,纪云舒却能明白,点了点头笑道:“所以说她忙的很,没功夫找我的麻烦。” 太后叹气:“也不知你这运气是好是坏了。” 没嫁给赵恒自然是好的,可有姚氏这样的婆母,她若真的和雍王府有关系,那将来,难保不会受牵连。 纪云舒将自己剥好的核桃仁给太后,笑了笑道:“自然是好的,她的事虽有点复杂,但侯爷和世子都不是糊涂人,总会解决的。” 纪云舒觉得若不是临近年关,赵慎手上的事情多,还要预防雍王府的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事,怕是早就去查生母沈夫人去世的真相了。 不过这事情可能被推迟,但绝不会放过。 所以过完这个年,侯府怕是安静不了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太后这里虽然没有往年人多,但来拜年的也不是没有。 纪云舒便去暖阁里躲清闲。 等天快到傍晚的时候,晚宴也就到了时候。 太后有事,她便自己去麟德殿赴宴。 谁知走到半路,突然有一队护卫拦住了她的路,说赵慎有事找她。 纪云舒心中觉得奇怪,便警戒了起来,可没等她多问几句,对面的人陡然动起手来。 来人功夫极高,突然发难,纪云舒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就被对方直接打晕了。 她身后跟着的人也一并被打晕喂了药拖走了。 纪云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她浑身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热流涌动。 作为一个有正常婚姻生活的人,她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下了什么药。 而她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纪云舒脊背发凉,热的几乎没有理智的脑子瞬间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躺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皇上。 难怪那些人大胆到在宫中对她动手。 这整个计划都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一旦成功,她会彻底被毁。 皇上没法向太后和纪家交代。 赵慎和皇上的关系也将不复从前。 药效越来越强,纪云舒觉得自己的脑浆像是咕咕冒泡的浆糊。 她使劲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的龇牙咧嘴,效果却不大。 只能使劲摇身边的人:“皇上,醒醒。” 她眼前罢了,这可是皇上,怎么这么轻易就被算计了? 好在景明帝很快便醒了过来。 只是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纪云舒看着他泛红的眼珠,心中暗叫不好。 第二百零二章 以身入局 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异常的烫人。 纪云舒咬牙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身边跟着的人呢?” 她是因为进宫不能带太多的人,可皇上身边的护卫呢? 景明帝也有些迷糊,揉了揉额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自己处境的纪云舒也懒得较劲了,瘫在床上道:“我从太后宫中出来去麟德殿,中途被人袭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景明帝道:“朕,有宫人传话说母后要见朕,也是中途被人袭击。” 纪云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帝在皇宫被袭击,这听起来像一个笑话,却当真发生了。 “你身边的人呢?” 景明帝道:“朕去见母后,不过带了几个太监。” 纪云舒捂着自己热得发烫的脑门问:“现在怎么办?我快撑不住了。” 景明帝也有些崩溃:“朕也是。” “皇上,快点想办法出去啊。” 纪云舒有些着急道。 可说完话她就呆住了,她的喘息有些重,嗓音听起来像是带着丝丝的媚意。 景明帝也听出来了,看了她一眼:“这里像是冷宫,一般没有人来,门应该朝外锁了,朕也没办法。” 纪云舒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在皇上面前,她难免觉得不自在,感受着身体内部一股比一股猛烈地席卷而来的热潮,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狠狠地朝自己掌心划了一道。 刺痛袭来的瞬间,她清醒了不少,对景明帝道:“皇上放心,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您为难。” 景明帝望着床顶的床帐,不由道:“你若是死在这里,朕一样解释不清楚。” 赵慎和纪家就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一样会埋怨他的。 纪云舒在胳膊上又划了一簪子:“皇上不难受吗?还有功夫想这些。” 景明帝道:“难受,但还能忍。朕自小就是太子,后来又当了皇帝,皇家有一些专门的秘方对抗这些药。” 纪云舒心里有些不平衡:“我虽不是皇家人,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表哥这样见外,有这样的秘药都不给我吃。” 景明帝哭笑不得:“你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平时服用一些类似的药物,让身体自己习惯,难受起来比这个还严重。” 纪云舒在现代也听说过特殊职业的人有专门的抗药训练,景明帝说的秘药估计就是那种类型的吧。 纪云舒:“……这样啊,你就当我烧糊涂了再瞎说。”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快要被烧糊涂了,又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有血不停地从手臂上涌出来,可药效还是压不下去。 景明帝看着她手臂上的伤痕,忍不住问:“你会怪我吗?” 纪云舒不傻,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局不太对劲。 这些日子宫里明明戒备森严,皇上身边更是防护重重。 赵慎每日忙的两眼发青,就是在防备宫宴上出岔子。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中计,那他们就真的别混了。 “没什么好怪的,皇上自己都能以身入局,我难不成还能比您尊贵?” 景明帝闭了闭眼:“朕对不住你,以后你要什么补偿,可以随便提。” 虽然之前景明帝也说过类似的话,但纪云舒知道这次不一样。 他是真的在内疚牵连了自己。 也是在认真的做出承诺。 她笑了笑道:“这是您自己说的,以后可别反悔。” 景明帝松了口气:“不反悔。” 纪云舒是真的撑不住了,她咬着舌尖问:“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 景明帝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道:“应该快了。” 纪云舒难耐地道:“我真的不行了,要不你打晕我?” 景明帝看着她不断有血渗出的胳膊,也在考虑要不要将她打晕。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认真解释了一句:“为了看起来真实,今日宫里的事明澄不插手,他不知道这件事。” 纪云舒原本也在想这个,景明帝用自己布局,她能够理解,但赵慎若是知情,她心里终究会有疙瘩。 这句话让她心里舒服了许多。 她笑道:“打晕我吧。” 她真的忍不住了,这种药一般都没有解药,非得自己扛过去不可。 纪云舒能感觉的到,药效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她真的受不了了。 景明帝正要动手,外面突然传来响动。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黑着脸的赵慎出现在了门口。 景明帝眼前一亮:“明澄,你总算来了。” 赵慎冷着脸道:“皇上好气魄,竟然以身入局,也不怕对方一刀捅了您了事。” 要他说都要谋反了,还费什么劲搞什么阴谋。 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干掉皇帝不就好了。 景明帝理亏,连忙叫道:“朕被点了穴道,你快点过来。” 赵慎走到床边看到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人,脸色更加阴沉。 只是在看到纪云舒手臂上的血迹后,骤然冷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明帝也知道这情景容易惹人误会,他正要解释什么,纪云舒已经先开口了。 “怎么回事你自己看不出来吗?我中了药,需要个男人,你能不能别磨磨唧唧了?” 景明帝:“……” 他真的不知道自家表妹私下是这么个画风。 赵慎:“……” 纪云舒的语气虽然有几分不耐烦,但声音却是床笫之间才有的柔媚。 他来不及多想,立马解开了皇帝的穴道。 景明帝连忙下床,被人扶着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纪云舒一把将赵慎拉上了床,吻上了他的唇,委屈道:“你怎么才来?” 赵慎避着她的伤口,动作轻柔:“是我来迟了。” 纪云舒压抑了许久的冲动涌了上来,她也不再克制自己,死死地缠上了赵慎。 床上的帐子落了下来,里面的动静一直都半夜才停。 纪云舒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赵慎起身细心地将她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包扎起来,又让人多生了几个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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