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想儿子再孤单了。 安葬好儿子后,我就回到家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彻底打扫完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我疲惫的靠墙坐在地上,黑暗将我包围,儿子的面孔在我脑海中浮现,泪水无声的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我干眼泪,从地上站起后打开灯。 今晚之后,往事皆如云烟飘走,我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了。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小长假,每天除了吃睡就是看书散步。 心力完全恢复后,我在家周边找了个工作。 第一个月发了工资我就收养了一直流浪狗。 有它在身边,我不曾觉得得孤独。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像此时平静。 今晚下班出门遛狗时,刚转角我就看见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段泽安。 我不想看到他,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但他快的根本没机会让我转身就抓住了我的手。 他拽着我的手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紧握着拳头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还是我与他重逢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 他变了模样,也变得很陌生。 在我印象中,段泽安从来不会哭,就连当年段家破产,段人除了他全部去世他也没哭过。 可现在他却早已泪流满面。 “思榆,我知道错了,是我混蛋,是我不该骗你我错了。” 他抓着我的裤脚痛哭起来。 “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我好好照顾你,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你,你再也不用受苦受累做工了好不好? “思榆,从今往后我会给你幸福的。” “我知道你跑到这里只是一时太生气,怪我,怪我害死了我们的儿子。” 他哭到泣不成声。 可我听到儿子,内心的仇恨就汹涌而出。 这么多年,他欠我,欠我和儿子的是永远也还不回来的!永远也弥补不了! 大脑一时空白,一瞬间我失去了理智,狠狠的朝段泽安脸上扇去。 “别提儿子!你不配!” 第9章 “这么多年我被你蒙在鼓里,拼死为你赚钱,可你呢?你有心疼过我半分吗?” “现在你倒是知错求原谅了?你的心才找回来吗?” “段泽安,儿子的死全是因为你!是你亲手埋葬了幸福。” 我狠狠踹了他一脚,又往后退几步。 咬牙说道。 “我对你的恨意,永远不可能消磨,我也不想再看到你,看到你只会让我恶心!” 说完我扭头就要走,但段泽安却放低了姿态,从前那么冷清的他现在竟然像狗一样向我爬了过来。 9. 他慌乱的跪爬在我面前。 疯了般摇头。 “不,不,思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知不知道为了找到你我花费了多么大的力气?” “我如今才看清了自己的真心,我不能失去你啊思榆,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一旁的小狗突然对他大叫起来。 段泽安被吓到了。 我没有理会,直接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他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我的情绪。 但从这天起,段泽安每天都会出现在我面前。 每天他都会给我送一堆奢饰品,还有每天都不一样的花束。 奢饰品我收下了,毕竟可以卖钱。 但花我转头就扔进了垃圾桶。 段泽安在我身边已经有两个星期了。 随便吧,反正也不会影响到我正常生活。 可这次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手里只抱着一朵花束。 并且在我家楼下摆了一圈爱心蜡烛。 天空中还燃放起他专门定制的烟花。 如果放在以前,我会因为他对我的付出感动到痛哭流涕。 可现在,我却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段泽安抱着花束向我走来。 “思榆,今天我正式的向你道歉,我知道从前是我做错了,可现在我已经悔改了,我不能失去你,我想要好好补偿你,求你原谅我好吗?” 周围围了一群人,所有人都在起哄鼓掌让我原谅他。 段泽安的眼神很真诚。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有人也都会认为我会原谅他。 毕竟没有哪个女孩不会为这样的道歉仪式而感动。 在生生喊叫原谅他的起哄中,下一秒我狠狠的拍打掉了他手中的花束。 “段泽安,你凭什么认为你只是一句我知道错了,只是弄了一场这样的形式我就可以忘掉过去所有的疼痛?可以原谅你?” “我告诉你,这辈子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段泽安看着地上散落的花束,惊的愣在原地。 从前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只要自己稍微的勾一下手指,她就会立刻原谅自己。 这次他也以为是和从前一样,可为什么这次自己有这么大的耐心哄她,为何还不原谅自己。 她不是最爱自己了吗?她不是爱自己爱到死去活来吗? 我转身要走时,他反应过来慌乱的抓住我的手。 “思榆,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 第10章 段泽安疯了般质问我。 “到底怎样可以让你消气?” 说着他的泪水已经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突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水果刀。 “对,如果可以让你消气你打我骂我好不好?” 他把水果刀举在了我面前。 我后退一步紧紧盯着他手上的刀。 我猛的拿起刀就要朝他刺去,但最终在碰到他皮肤时,仅剩的一丝理智让我停了下来。 情绪再次涌上来,泪水又开始掉落。 我狠狠地把刀朝一边摔去。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狠狠道。 ‘如果你死能够换回我的儿子,我恨不得刺你千百遍!’ “段泽安,我不想与你多说,如果你以后再来招惹我,我见你一次报警一次!给自己留点体面!” 说完我再也不回头的离开。 段泽安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子跌坐在地。 此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再也挽回不了宋思榆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段泽安。 日子再次回归到平静。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新闻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 段泽安自爆身份,多年来痛恨他的仇家一夜之间全都找上门来。 他没活过当晚,并且死的极惨,尸体被折磨到看不出来是个人,四肢和头颅都不在了。 但他死前却是笑着的,据知情人说,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儿子,我来给你赎罪了。’ 盯着这个消息时,手机上突然收到一笔巨款,看到上面的备注我才知道是段泽安死前把他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都转给了我。 我带着小狗来陪儿子说说话。 离开时,夕阳突然洒在我的身上。 突然觉得一人一狗三餐四季,也挺好的。 民国21年,冬。 “——我从不怀疑真心,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傅清霜一身素绉缎旗袍,坐在红木椅上,用百乐钢笔在信纸上写下这句话。 而后,她起身。 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所有的衣服。 又拿出和丈夫、沪城大帅周宴平这些年的泛黄合照。 傅清霜看着照片里一身笔挺军装、眉眼英俊的周宴平,苦涩一笑。 把这些东西堆在一处,她毫不犹豫划动了火柴。 烈火顿时吞噬一切, 傅清霜又叫醒休眠13年的系统:“我要回21世纪。” “宿主,只有你在本世界死亡才可以回去。” 闻言,傅清霜点头:“我知道了。” 今天是除夕夜。 也是她和大帅周宴平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只是傅清霜已经决定,今夜过后,永远永远离开周宴平,和他再也不见…… 此刻窗外大雨滂沱,她看着满桌冷掉的苏州菜喃喃。 “新年快乐,周宴平。” 与此同时,一身灰蓝色军装、风光霁月的周宴平走进了玲珑苑。 “这是给你的十周年纪念日礼物。” 他走上前,眉眼冷峻,随后递给傅清霜一个祥和号纸袋。 “谢谢。” 傅清霜垂下眼,手指摩挲着祥和号三个大字。 “不拆开看看吗?” 自从13年前在申报报社门口遇见傅清霜并一见钟情。 此后的每一天,只要她一个细微的动作,周宴平就知道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傅清霜抿了下唇,依言拆开。 里面是一条做工精细、用料昂贵的绿色丝绒旗袍。 祥和号本就是旗袍店的龙首,这条旗袍更是祥和号的镇店之宝,向来有价无市。 傅清霜却瞬间脸色苍白。 在一起13年,周宴平给她送过无数件礼物。 随口说一句喜欢白玉兰,他便在整个沪城种满了白玉兰树。 还有美国时兴的丹琪口红、萃华楼的金饰翡翠…… 可这是他第一次给她送绿色旗袍。 “不喜欢?”周宴平剑眉微蹙。 “……喜欢。” 傅清霜勉强吐出两个字。 周宴平看着她这张死气沉沉的脸,只觉倒尽胃口。 他解开军装的纽扣,绕过她准备去洗漱。 傅清霜却拉住了周宴平的手:“平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除了结婚纪念日,还有什么事?” 周宴平抽出手,眼底充斥着不耐烦。 听着他冷冰冰的反问,傅清霜走到八仙桌前拿起好几份报纸递到他面前。 “这是张嫂最近买的。” 报纸上刊登着周宴平和不同女人走出百乐门的黑白照片。 两人结婚十年,周宴平没少上这种桃色报纸。 傅清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她始终记得,那个爱她的周宴平会在自己执行报社任务时,替她挡下三颗子弹。 会在身负重伤时,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为她求平安符。 也会在接管整个沪城后,包下整个和平大饭店,高调宣布。 “我周宴平在此立下誓言,我要为傅清霜征战沙场,打下江山做聘礼。” “我保证此生永远只爱傅清霜一个,永远不会纳姨太太!” 永远只爱…… 可今天,傅清霜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孩。 傅清禾,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原身唯一的亲妹妹。 傅清霜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露水情缘,逢场作戏。” 周宴平随意拨弄了一下报纸,没有细看,语气敷衍。 “那这个呢?”傅清霜抽出印着傅清禾侧影的那份报纸。 周宴平神情微变:“当然也是一样。” 傅清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周宴平,你骗我可以,但是不要把自己也骗了。” 全名一喊出来,周宴平就知道傅清霜生气了。 可他早已不是13年前那个没有接管军队,会无条件哄着傅清霜的周宴平了。 “傅清霜,现在哪个军阀没有好几房姨太太?我只养了傅清禾一个外室,而你大帅夫人的地位永远不会被人撼动,这还不够吗?” 两句话抹杀掉为了他放弃现代生活,没有返回21世纪的傅清霜。 30岁的傅清霜怔在原地,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宴平却觉得多看她一眼都烦,蹙着眉转身。 “砰!” 周宴平重重摔上了门。 紧接着,法国雪铁龙启动的声音响起。 傅清霜站在原地,只觉可笑。 她17岁被绑定系统,在众多世界中选择拯救这个世界原本必死结局的反派周宴平。 18岁,她和系统交换,用自己每天心痛换染上霍乱的周宴平健康。 19岁,她用一生吃素换周宴平坐上沪城第一把交椅的位置。 20岁,她用30年寿命换重伤垂危的周宴平重新活过来。 明明拥有金手指的是她,可她每一次都用在了他身上,甚至不惜付出相等的代价。 20岁这年冬天,周宴平牵着傅清霜走进戈登路的锡克教堂。 细雨绵绵,她在受难的耶稣像下成为了他的新娘。 并决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笑着笑着,傅清霜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不是因为周宴平难过,而是为曾经那个不顾一切爱一个人的傅清霜难过…… 八仙桌上最后一次为周宴平亲手做的苏州菜,最终被倒掉。 她又看向搭在椅背上的绿色丝绒旗袍。 周宴平忘了。 绿色丝绒旗袍是傅清霜的阴影。 在21世纪,爸爸和他的情人经常不避讳地在家里厮混。 那个女人最常穿的就是绿色丝绒旗袍。 傅清霜曾经对周宴平说过。 “如果你不爱我了,你不要说出来,送我一件绿色丝绒旗袍我就知道了。” 傅清霜起身,最后看了看居住13年之久的玲珑苑。 然后,她走向东厢房。 那是她曾经和周宴平一起亲自给未出世的孩子布置的宝宝房。 从周宴平亲手打磨的摇篮里,她拿出了一张仁济医院开具的保胎药方。 看了许久,傅清霜才将药方撕碎。 她正准备离开。 忽然,身后一个黑影接近。 一双粗粝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别怪我,要怪就怪周大帅勾勾手指就抢走了我的女人!” 傅清霜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枪响! 脖颈蓦然一热,她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就在这一刻。 她想起刚和周宴平在一起时说的话。 “平哥,和我在一起,你就一辈子不可以变心,我讨厌不忠诚的男人。” “如果你背叛我,对我不忠,那我一定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与此同时,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响起。 “宿主,检测到你在本世界死亡,您的灵魂即刻将回到21世纪。” 一语成谶。 傅清霜真的永远消失在了周宴平的世界里。 一个小时后。 傅清霜被装进了宝宝的小衣柜里。 漆黑深夜里,不知谁拨动了客厅留声机的唱针。 歌星白光声音流淌。 “青春一去,永不重逢,海角天涯,无影无踪……” …… 午夜,百乐门,查理厅。 周宴平一身军装坐在最中间的软座上,就着舞女的手喝了一口洋酒。 “大帅,今天又是嫂夫人生日又是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嫂夫人竟然舍得放你出来?” 说话的是刚留洋回国的富家少爷盛怀安,他是周宴平和傅清霜共同的好友。 周宴平不以为意:“吵架了。” 盛怀安一怔,满腹狐疑。 “吵架?嫂夫人怎么会和你吵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年来。 盛怀安见到的傅清霜一直温柔似水,待人处事从未红过脸。 就连沪城百姓都对这个大帅夫人赞不绝口、钦佩有加。 再说了,傅清霜那么爱周宴平。 曾经为了他冒雨下跪,甚至在他重症不治时,一步一步跪到洋人大夫的家门口,为了让大夫开刀做手术,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当时差点丢了性命! 这样的傅清霜怎么会和周宴平吵架? 周宴平闻言,眼前闪过傅清霜质疑自己和傅清禾的画面,眉眼顿时不耐烦起来。 “能有什么误会?这些年就是我太纵容她了,否则怎会养出这么善妒、不能容人的性格,放眼沪城,哪个当家大太太像她这般小心眼?” 盛怀安见状没再多问。 “大帅,您别生气,我敬您一杯。” 一旁百乐门的当红舞女娇滴滴地递过来一杯酒。 这时,查理厅的纨绔子弟起哄:“大帅,这白玫瑰可会伺候人了,不如让她嘴对嘴喂您!” 盛怀安眉头一蹙:“大帅都有嫂夫人了,你们这不是害他吗?” 听到‘嫂夫人’三个字。 周宴平主动搂住那个舞女,还斥怪道:“怀安,洋人不是挺开放的吗?你出国几年怎么还古板了,出来玩就不要扫兴。” 说着,他低头,任由舞女含着酒慢慢靠近。 唇即将相贴之际。 周宴平眼前忽然闪过十九岁的傅清霜。 她一身淡紫旗袍,娇俏地说。 “平哥,我们在一起后,你可不能再亲别人啦。” 不知为何,周宴平心猛地刺痛。 他头一偏,舞女的唇擦过他的脖颈。 周宴平一把推开舞女,绷着脸大步走向盥洗室。 哗哗水流声不绝于耳。 百乐门歌女哀婉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周宴平洗了一把脸,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过了一会,那疼痛才消退。 周宴平再也没有了玩乐的兴致。 他坐上雪佛兰汽车。 司机转头看着面色不虞的他,战战兢兢:“大帅,回大帅府吗?” “不。”周宴平捏了捏眉心:“去丁香花园。” 丁香花园是他买给傅清禾的花园洋房。 …… 从纪念日后,周宴平接连一个星期没有再回过大帅府。 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流连于百乐门、跑马场,回家都是去丁香花园。 这天,中午。 王副官照例送来了午餐。 周宴平看到后,眉头紧蹙。 “怎么又是荣记?” 王副官回:“以前您的饮食都是由夫人亲自下厨,再让司机送来,或者您直接回大帅府陪夫人用餐,但最近夫人没有再叫司机来过。” 这时,周宴平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周没有见过傅清霜了。 从前哪怕只要自己一天没有回家,她都会差人来问问或者亲自来找。 这一周怎么回事? 转念想想,周宴平还有什么不明白? 傅清霜就是在和他闹脾气! 十年来,每次争执,都是他先向傅清霜服软低头。 如今自己已是南系军阀首领,沪上总司令。 不过养个女人,凭什么还要看她脸色? 这时,王副官小心翼翼问:“大帅,现在回大帅府吗?” “不必。” 副官又问:“那要给您另外订一份餐食吗?” “不用了,我出去吃。”周宴平抓起军大衣,向外走去。 黄浦路15号,浦江饭店。 一身西式洋装、戴着赫本帽的傅清禾坐在周宴平对面。 她将已经点好的宫廷老鸭汤和海沙花千骨,专门放在了周宴平面前。 之前和周宴平以及傅清霜一起吃饭时,桌上总会有这两道菜。 她想,只能是因为周宴平爱吃,傅清霜才会每次都点。 “大帅,你不要生气,姐姐现在这样做,肯定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傅清禾夹起一块鸭肉给周宴平。 周宴平看着她那张和傅清霜有着五分相似的脸,薄唇轻启。 “以后不要自作聪明,这两道菜都是你姐姐喜欢吃的。” 傅清禾的脸顿时失去血色。 “我……” “吃饭。”周宴平打断她。 从浦江饭店出去时。 傅清禾上前挽住了周宴平的胳膊:“大帅,我们回家吧。” ‘家’字一出。 周宴平眸色一变。 他直接扯开了傅清禾的手:“家?什么家?我跟你又不是夫妻,哪来的家?” 傅清禾面色一僵。 周宴平在下属和司机的簇拥下坐上车,冷声。 “别以为最近住你那儿,我们的关系就会有所改变,你永远不可能取代你姐姐。不是你的东西,永远不要妄想。” 话落,他不顾面色难看的傅清禾,让司机开车回大帅府。 回到大帅府,天已经黑了下来。 周宴平推开玲珑苑的门,一瞬间黑暗席卷全身。 “怎么不点灯?” 他习惯性对着贵妃椅的位置问。 以前他回来晚了,傅清霜都会坐在那里织着毛衣或看着书等他。 可今天,玲珑苑空空荡荡。 唯有送傅清霜的那条绿色丝绒旗袍在椅背上搭着。 周宴平一怔。 他看向卧房的位置,门没关,屋内也是漆黑一片。 他还有什么不懂? 傅清霜还在生气! 周宴平没有急着回卧房,而是故意在外头洗漱之后,才回去。 “还在生气?” 他走进卧房,打开顶灯。 本以为傅清霜已经睡下,没想到床上空无一人,连被子都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 这才注意到,卧房里面有些空,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起身随意地看了看,书桌上的照片不见了,傅清霜放着首饰的盒子也空了…… 属于她的一边衣柜里更是空荡。 这么一点小事。 傅清霜竟然离家出走了? 周宴平全然没了在玲珑苑里休息的想法,拿起枕头回了许久不曾居住的主楼。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 还做了个噩梦。 梦里傅清霜一身是血…… 惊醒之时,周宴平阵阵心悸,挥之不去。 他披着睡袍下楼,只见佣人张嫂打扫着主厅。 不由问:“夫人呢?” 张嫂一脸纳闷:“夫人不是和大帅您在一起吗?送菜工人和我说这周送的菜都没处理,我还以为大帅您带夫人出门了,还让他最近别送了……” 周宴平冷下脸,愈发确定傅清霜离家出走。 他吩咐:“派人去夫人老家看看,一点小事就回娘家,谁惯的她!” 闻言,张嫂心咯噔一下。 “大帅,夫人父母一年前就过世了,老家早没人了,她哪里还有娘家?” 傅清霜的父母一年前就去世了? 周宴平僵在原地。 他直接将守在大帅府外的王副官叫进来。 “一年前,夫人父母去世的事,你知道吗?” 王副官回:“知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帅,夫人父母去世的时候,您正陪清禾小姐在承德避暑,不仅清禾小姐说不必告诉您,您也吩咐过,除非是沪城的军务,否则不要打扰您。” 当初副官也提过傅清霜爸妈的事,可周宴平回。 “傅清霜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一年前的记忆不算久远。 周宴平记得那一年,他刚把另一个军阀的军队编进自己麾下。 庆功宴上。 身为当家大太太的傅清霜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只是对他说。 “平哥,你能陪我回老家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虽然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他们是我对我最好的人,我从来没有过这么疼爱我的父母,我想最后看看他们。” 当时周宴平一看到她死气沉沉的脸就心烦,傅清禾又刚好说想去承德避暑。 所以随意敷衍。 “这次你先自己回去,下次我再陪你。” 他忘了当时傅清霜怎么回答的。 那次她从老家回来后,就整天闷闷不乐。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神情哀伤或低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彼时,周宴平事业辉煌,意气风发。 但他回到大帅府时,面对的永远是傅清霜了无生气的一张脸。 他忍无可忍:“你要不要回申报,重新当记者?或者当主编也行,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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