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偏殿了,明日一早,我便让京都府衙的人来将她带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向姜初霁宣告,他定会为她讨回公道,让妄图伤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姜初霁轻咬下唇,思索片刻后道:“殿下,我能去看看周姨娘吗?” 萧乾听闻,眉头不自觉蹙起:“看她做什么?她要是再伤了你怎么办。” 姜初霁摇头道:“殿下不是都把人控制住了吗,她没有机会再伤到我。我只是想去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是周姨娘所为。” 萧乾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若真想去见她,那便随你,我陪你去。” 言罢,便吩咐手下的人准备。 趁这个时候,姜初霁却一个人走到一旁长乐宫的宫女面前。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皇后娘娘应该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晚去了相府,又与我在一起吧。” “劳烦姑姑去替殿下和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说一声,免得娘娘问起殿下的下落,会担心。” 第62章 玩他跟玩狗一样 长乐宫距离东宫有段距离,萧乾叫来了车辇。 后宫之中,皇帝、皇后、太子和不同等级的妃嫔,所乘坐的车辇都有严格的规定。 姜初霁本因为宫规,不想上太子专用的车辇,却被萧乾有些强硬地直接抱了上去。 在隐秘的车厢中,空间仿佛被萧乾的气息填满。 他靠得有些近,近到姜初霁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落脸颊。 带着些许蛊意:“有我在,杳杳怕什么?” “别人不可以同我坐在一起,杳杳可以。”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少女,炽热得似要将她融化。 是吗? 姜初霁想起,原剧情里萧乾的车辇,只有盛宠之下的姜洛薇坐过。 当着原主的面,姜洛薇还故意看着卑微站在一旁的原主,故作娇嗔道:“陛下,初儿妹妹有没有也与您同坐过一辆车辇?” 萧乾冷冽的目光漫不经心扫来一眼,嗤笑着,吐出一句:“……她?怕是坐上来,车辇都要塌了。” 而如今,那个对她鄙夷不屑的男人,却在车厢内用带着几分欲色的眸子看着她,声音喑哑渴求。 “杳杳……让我抱你一下,好不好?” 时而轻晃的车厢内,萧乾眸色愈深。 明明她都换掉了那件带着白栀子气味的裙子,怎么身上和发间还散发着这样清甜淡淡的香气。 萧乾只觉那香气萦绕在鼻尖,丝丝缕缕地钻进心底,让他的心愈发躁动。 但他没想做更多,只是想抱抱她。 想把娇小的少女揽进自己怀里,解了这几日为她魂牵梦萦的难耐。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拥有得太过容易,所以也从未对什么物件上心过。 却是生平第一次,把她那日塞进他手中的桃花绒花簪子,仔细收藏起来。 闻言,姜初霁却轻咬下唇,眼里的光亮也黯淡几分,轻轻别过头去。 “……殿下是觉得,杳杳是这般随意的女子吗。无名无分,就能和殿下肌肤相亲。” 少女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是委屈,又似是坚守着自己的尊严。那粉嫩的唇瓣上也浮现出一排浅浅的齿痕。 萧乾看到少女那张还略显苍白的小脸显露出些许失望,不禁深吸口气。 一时有些口干舌燥:“不是,我只是……” 想了想,又把解释的话收回去。 用前所未有的耐心与诱哄的语气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着急,至少也该是等你正式成了太子妃再与你亲近。” 说着,萧乾按捺下冲动,与少女拉开了几分距离。 姜初霁这才抬头看他,眼里又重新有了光彩。 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被乌云散去后重现璀璨。 她微微倾身,主动伸出那纤细如葱的手,悄悄拉了拉萧乾的衣角。带着一丝撒娇与依赖,声音软得不行:“我就知道,殿下最好了。” 这谁能顶得住。 萧乾只觉那声音直直钻进心底,酥麻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尤其是看到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不谙世事的晶亮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深吸口气,心都要化了。 明明恨不得立刻抱她入怀,感受她的温软,轻吻她的额头、眼眸与唇瓣,将自己满心的喜欢与宠溺都倾注于她。 可偏偏他什么都做不得,甚至还要刻意保持距离。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世间还有这种折磨。 萧乾以往不是没有过女子,但那些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解决需求的玩物,他根本不必在意什么。 而眼前的少女不一样。她像是他想要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的珍宝,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所以他才这般克制。 萧乾不得不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又想起什么。微微蹙眉,那眉心处瞬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带着些许醋意。 “杳杳,你和萧珩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荷花池的台阶上,他竟然与你靠那么近。” 姜初霁回忆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就是在那日夏姐姐的赏鲤会上,阿珩还是伯爵府的下人。” “我当时看见他手上有鞭打的痕迹,吃的也是已经风干冰凉的馒头,我就拿了一块席上的绿豆糕去给他吃。” “我当时也不知道,阿珩会是九皇子殿下。今日及笄宴快结束时,阿珩让丽贵妃娘娘派人来叫我过去,我才又见到他。” 难怪。 自己是个任人欺辱的低贱下人的时候,有杳杳这么纯真善良的相府千金对他毫不嫌弃,亲手给他送食物,萧珩怎么能不对她动心? 早知道,那日赏鲤会他就该早些出现,直接过去把少女带走,省得两人还有这样一段羁绊。 越想,萧乾就忍不住越发吃醋。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姜初霁的小脸,把少女的脸转过来。 薄唇微抿,颇为吃味道:“你唤他阿珩,却叫我殿下,是对他比对我亲近吗。” 姜初霁当然是故意这么叫的。 不这么叫,怎么能给眼前的人添堵呢。 面上却是一副无辜的模样,眼睛眨了眨,轻声说道:“阿珩和殿下不一样。殿下身份尊贵,我自然该这般称呼的。” 少女的声音轻柔婉转,可听在萧乾耳中,却更觉不是滋味。那醋意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在心中翻涌。 “我不管,” 萧乾语气十分执着,“我的小字叫景渊,无人的时候,你可以唤我阿渊。” 说着,他把身体缓缓靠过来,那炽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姜初霁笼罩。 “……杳杳叫一声,我听听。” 姜初霁多少是有些烦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执着叫她小名和让她叫小名。 想听她叫他是吧。 这种情境下的男人,她玩起来跟玩狗一样。 只见少女微微倾身,脸颊染上一抹绯色,垂下眼帘。 贴近萧乾耳边,唇瓣不经意间碰到男人耳垂。像那日她在街上将萧乾认错,轻轻地,害羞地叫了一声:“…不要胡闹了,哥哥。” 第63章 一家子蠢货 这一声哥哥,虽轻柔却带着一丝少女独有的娇羞,在这狭小的车厢内回荡。 让萧乾的心猛地一颤。他呆呆地望着姜初霁,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哥哥这种称呼,对不同的人叫意味也不同。 对兄长或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可以叫哥哥。但叫自己的情郎心上人,也可以叫哥哥。 那日在街头,少女从背后用小手轻轻蒙住他眼睛,那声哥哥叫得乖乖软软。 仿若轻柔撩人的微风,悠悠拂过萧乾的心尖,令他心尖痒痒,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从那时起,便忍不住想再听一次。 如今当着他的面,她又唤他哥哥。 这一声哥哥,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萧乾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的目光愈发炽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少女的存在,其他一切皆成了模糊的背景。 压住想要把人按在怀里的冲动,只伸出手触碰少女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控制不住地靠近过来,声音哑了几分:“……乖杳杳,哥哥喜欢你这样叫。” 看吧。 一句哥哥就钓成翘嘴了。 姜初霁带着几分羞涩低下头,那垂落的发丝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侧脸。 在萧乾看不见之处,她的眸底波澜不惊,脸上更没有任何情绪。 没过多久,车辇便在一阵轻微的颠簸后稳稳停在了东宫。 萧乾率先一步下车,锦袍带起一阵轻微的风,衣袂飘飘间尽显矜贵。紧接着,他又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将娇小的少女从辇上抱起来。 “殿下……”姜初霁微微挣扎,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怯与不安,试图从萧乾的怀抱中挣脱。 萧乾却不肯撒手,他微微收紧双臂,将少女更贴近自己的胸膛,耐心哄道:“只是抱杳杳下来,不会有人看见的,乖。” 此刻,光是萧乾的随从,还有东宫周围此刻候着的宫女太监,加起来就不下十个人。 不过,在萧乾这种生来就近乎居于至高点的人眼中,这些下人的确都不算人。 好在萧乾即便再不舍,也是多少要顾及宫规礼仪的。把人抱下来后,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让少女稳稳站在了自己身边。 那些宫人们哪里敢吭声,一个个都把头埋得极低,不敢有丝毫逾矩。更不敢看姜初霁一眼,生怕触怒了太子殿下。 萧乾扫去一眼:“从相府带回来的那个周氏关在了哪里?我要去看一眼。”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旁的人赶忙上前来,毕恭毕敬道:“回殿下,在西偏殿的一处柴房,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姜初霁便跟着萧乾,让那人在前面带,片刻后便来到了柴房所在之处。 柴房的大门一打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萧乾下意识皱紧眉头。 他本想跟着姜初霁一起进去,却被少女拦住,抬起眼:“殿下,我想和我这位姨娘单独说几句,您能不能在外面等着我?” 萧乾一听,刚要拒绝,姜初霁便扯扯他的衣袖,那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拂过,声音又软了几分:“……殿下。” 这一声殿下叫得人心软。 萧乾深吸口气,脸上一副拿少女没办法的样子,只能妥协:“她若是敢对你有半分不敬,你便叫我。” 少女这才勾起笑容,那笑容如韶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我知道,谢谢殿下。” 言罢,她便提起裙摆,向前跨过柴房那有些破旧的门槛,缓缓走进柴房内。 柴房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从狭小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四周的墙壁有些许斑驳的青苔,角落里堆积着许多柴薪。房梁上挂着几缕摇摇欲坠的蜘蛛网,随着从缝隙透入的微风轻轻晃动。 在柴房的中央,周姨娘被麻绳紧紧地绑在一根粗壮的柱子上。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汗水与污渍的脸颊上,原本在相府体面的衣裳此刻也被扯得歪歪斜斜,裙摆上满是灰尘与泥土。 一块破旧的抹布粗暴地堵住了她的嘴巴,使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当看到姜初霁的身影出现,周姨娘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珠子都像是要掉出来,满脸震惊和不敢相信。 ……姜初霁? 她竟然在这里! 姜初霁却像是早预料到她的反应,缓缓走到周姨娘面前。 她下颌微抬,看着周姨娘这狼狈不堪的模样,轻扯唇角。 “姨娘怎么了?是不是很震惊,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我?” 周姨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那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却因为嘴巴被堵住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身体也拼命挣扎着。 姜初霁也不介意这柴房干净与否,随手伸手抽来一张旁边的椅子坐下。姿态优雅闲散,透着漫不经心。 “看姨娘这副表情,是不是姜洛薇回去,什么都没跟你们说?” “所以你和父亲祖母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我?” 姜初霁微微歪着头,眉眼轻挑,仿佛在欣赏着周姨娘此刻的表情。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周姨娘的心窝。 什么? 听到这话,周姨娘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瞬间呆住不动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茫然,将少女的话反应过来后,肩膀都止不住抽搐起来。 竟然是她……太子殿下真正看上的人不是洛儿,竟然是姜初霁?! 姜初霁却一如往常脸上微笑浅浅,托着下巴,眼神与语调云淡风轻。 “太子殿下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我。让皇后娘娘给相府送去东西,也是要给我。” “只不过是姜洛薇自作多情,认为是她罢了。偏偏姨娘和父亲祖母都一样愚蠢,就这么信了。” 忍不住轻轻感叹起来,“你们还真是,一家子蠢货。” 第64章 恶女本色 少女的语调轻快,仿佛只是在说某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也根本不在意周姨娘会作何反应,眼前人即使震惊愤怒,也不过是这昏暗柴房里可有可无的一抹暗影。 此刻,周姨娘瞪大眼睛。 那绳索深深勒进她的肌肤,她却浑然不觉疼痛,满眼都是对眼前少女的不可置信。 姜初霁都在说些什么? 她说,他们一家子都是蠢货? 这真的是那个三个月前踏入相府时,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的姜初霁吗? 以前在众人面前,少女卑微胆怯,即便是被自己诬陷下毒,也只能被被迫承受,毫无反抗之力,如同一团任人随意揉搓的软泥。 可如今站在眼前的少女,却似脱胎换骨。 她美得如梦似幻,一袭如火焰般炽热的红裙,将那肌肤映衬得仿若冬日初雪,纯净而又莹润。精致的五官仿若神来之笔勾勒而成。而她的眼神透着漫不经心,像是在俯瞰世间蝼蚁。 周姨娘脑海中像是被雷劈过,一瞬间全想明白了。 什么在老夫人寿宴上跳湖找什么湖心草,什么在玉镯真相暴露后当众替她求情,这丫头都是装的。 装出这样一副柔弱善良的模样,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又猛地想到,难不成,对太子真正看中的是她而不是洛儿的事情,姜初霁也早就知情? 如果她早就知道,那她岂不是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着洛儿因误会而沾沾自喜,看着全家将洛儿捧至云端,看着众人皆笃定洛儿成为太子妃是板上钉钉之事。而她,却只等此刻,看他们所有人的笑话。 这是什么深沉又歹毒的心机! 周姨娘想通这一切,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开少女这纯洁伪装的面具,却被绑住动弹不得。 只能死死盯着姜初霁,眼神几乎要喷火:“唔,唔!” 然而姜初霁却视若无睹,只是轻轻摆弄着自己裙摆上的花纹,嘴角那一抹浅笑始终未曾消散。 她依旧漫不经心,仿若只是随意闲聊。 “说起来,姨娘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明明给我的裙子下了白栀子之毒,我今天也确实穿了那条裙子,但今日我却没有在及笄宴上出丑?” 闻言,周姨娘神色激动,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绳索去质问。 姜初霁见她激动,起身缓缓走来。步伐轻盈而优雅地弯下腰,凑近周姨娘耳畔,压低声音。 “那是因为,从你送来这条裙子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白栀子的气味了。” “我提前服用了解药,自然不会觉得痒。” “那姨娘可能又会疑惑,既然我都知道你给裙子上下毒了,我为什么还要穿这件裙子来。” 姜初霁浅浅笑起来,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绚烂而又让人胆寒。 她的声音轻柔,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往周姨娘心窝扎。 “这当然是为了现在——太子有多喜欢我,他就会把你收拾得有多狠。” “当然,他会让府衙那边留你条命的。” “毕竟,我那位身居相位的父亲大人的面子,他多少也是要给一点的。” 周姨娘整个人已经呆滞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之后,她的眼珠转动,此刻再看向眼前的少女。 少女顶着这样一张纯洁烂漫的脸庞,漫不经心说着这般‘恶毒’的话。 周姨娘此刻不是愤怒了,而是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眼中多了一丝恐惧,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姜初霁看着她,歪歪头,表情看上去天真无害,似乎极为体贴地询问。 “姨娘,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说话?” “要不,我把堵住你嘴的抹布拿下来吧。” “你毕竟是我父亲的宠妾,这样实在不太体面。” 周姨娘不知道少女想做什么。但说着,姜初霁真就伸出手,拿下了周姨娘嘴里的抹布。 周姨娘此刻看着眼前的人,就像是看着什么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 下一秒,就在柱子上拼命挣扎,不顾一切地叫喊起来:“来人!来人啊!” 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被堵住而变得沙哑粗粝,却因为用尽全力,在这寂静的柴房内格外响亮。 这是太子居所,外面一定有人守着。她要把人叫进来,让他们看清这个姜初霁的真面目。 她不信,太子殿下也会被这小丫头片子迷惑得死死的。 不过周姨娘也没想到,只听砰的一声,柴房的门直接被踹倒了。 而踹开门进来的,是太子本人。 “发生什么了?” 萧乾喘着粗气,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一把将少女拉进怀里,“杳杳,你没事吧?” 因为少女说了,不想让旁人听到她和姨娘的对话,所以他没让人守在柴房外面,自己也在数米之外等着。 然而听到柴房里传来叫喊,萧乾想都没想,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 姜初霁轻轻摇头,欲言又止:“……我没事,殿下。” “我本想给姨娘和相府留些体面,跟姨娘说,若是她愿意忏悔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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