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竟把她当成什么了?竟让她向一个低贱到能随意被发卖的丫鬟下跪,这无疑是想公然羞辱她! 倘若今日真跪了,往后她还有何颜面在这相府立足? 姜初霁瞧着周姨娘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眼底却没有半分在意。 漫不经心开口。 “刀,确实是我给茯苓的,也的确是我让她用来防身的。” “方才翠云和茯苓究竟谁说的是真话,在场诸位心里应该都很清楚。” “周姨娘先是对我的丫鬟动用私刑逼问,接着又指使他人污蔑她,我不过是让她跪下来认个错,这不过分吧?” 少女的语气,像是真在征求众人的意见。 然而,满院子的人,却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若是往常,让周姨娘给茯苓下跪,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老爷平日里对周姨娘那般宠爱有加。 可今时不同往日,站在他们眼前的,是皇帝刚刚亲封的县主。 在外面,官职低微的官员见了县主,都得敬上几分。一个姨娘即便再受宠,说到底也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妾室罢了。 周姨娘双眼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抓住姜炳荣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老爷,您该不会真要宜芝给一个丫鬟下跪吧?” 姜炳荣嘴唇微微颤动,眼神游移不定。先是看了眼一脸波澜不惊的姜初霁,又转头望向身旁自己楚楚可怜的姨娘。 此刻他不得不信,倘若周姨娘不跪,少女真有可能明日不去进宫受封。 他现在已经捉摸不透自己这个女儿了,不知道她到底做过什么,在盘算些什么,又会做出何种惊世骇俗的举动。 若她脑子犯抽真不进宫,难道他这个当爹的还能把人绑着送进宫吗? 半晌,姜炳荣咬着牙,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初儿让你跪,你就跪!” 随后猛地甩开周姨娘的手,铁青着脸,“顺便给我说清楚,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 周姨娘先是不敢相信,继而身形一晃,站立不稳,颤巍巍道,“……好,我跪,我跪便是!” 她早该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品性。说什么只钟情于她一人,说什么对她亏欠良多,可归根结底,他最在乎的永远只有自己的权势与利益。 想当年,他为了仕途高升,让她委身做妾,迎娶了陈清莞。如今,又为了不惹恼有望助他飞黄腾达的女儿,竟让她向一个下人下跪,让她受此奇耻大辱。 周姨娘像是死了一遭,脸色惨白如纸。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缓缓朝着茯苓的方向跪下,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屈辱与恨意。 “……是,是我为了问清靖北王府的事,指使翠云用针扎茯苓。茯苓,我向你认错,求你原谅我这个姨娘。” 茯苓心中忐忑不已,怯生生地望向自家小姐。 只见小姐神色淡然,似是将是否原谅的决定权交给她。 茯苓心里明白,小姐今日做的这些,都是为她讨个公道。如今周姨娘已经下跪,她也还是别把周姨娘逼急了,省得她又攀咬小姐什么。 于是,她小声道:“小姐,奴婢愿意原谅周姨娘。” 周姨娘遭受这般屈辱,胸口不住地起伏。一旁的丫鬟闻言,赶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望着周姨娘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到底是陪自己一路走来的人,姜炳荣心中怎会不痛。 可他面上却只能强压下所有情绪,目光转向姜初霁,语气生硬地说道:“这下你满意了?明日你务必要坐上马车,准时入宫。” 岂料,姜初霁瞥了他一眼:“满意?那倒还没有。” 姜炳荣只觉太阳穴一阵突突直跳:“你还想怎样?” 姜初霁扯扯唇角:“周姨娘已经承认,她仗着在相府掌管家,对我院中的丫鬟又是用刑,又是诬陷,父亲还要留着她的管家权?” “这些年来我母亲不在,相府连个正经主母都没有,让一个妾室操持家务。” “如今我受封县主,日后相府定会受瞩目,此事若传扬出去,恐怕也会有损爹爹的声誉吧。” “依我看,朱管事能力出众,完全可以担下这份差事。既然周姨娘如今有孕,正好交出管家权,以后好好歇着吧。” 朱彪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跟天上掉馅饼似的! 他果然没看错人! 如今的二小姐今非昔比,讨好二小姐才有肉吃。 周姨娘闻听此言,猛地瞪大双眼,几乎眼前一黑,指着少女半天:“你,你……” 姜初霁语气体贴入微,说的话却字字诛心。 “我知道我很体贴,但姨娘也不必如此感动。” “你看,话都说不利索了。” 把这些话说完,姜初霁也没打算再在这里纠缠。 如今姜炳荣想顺着她,不想顺着她,都得顺着她。 结果都是显而易见的。 姜初霁给了茯苓一个眼神,示意她去把掉在地上的刀鞘捡起来。 又瞥了姜炳荣一眼,微笑:“那女儿就先回自己院里了,明日下午,我会准时入宫的。” 直到姜初霁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众人才缓过神来。 姜炳荣站在原地攥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好好。他当他这个女儿资质平庸,任人拿捏。却没想到,原来她是扮猪吃虎。小小年纪,行事这般狠辣,如今装都不装了! 是他之前,看走了眼! 第139章 我疼 回了宜兰院卧房,茯苓眼中含泪往地上一跪,语气里都是自责。 “小姐,都是茯苓没用,差点就让周姨娘攀扯,牵连到小姐身上。” 姜初霁摸了摸她红肿的脸颊:“起来,去拿消肿药膏,我给你涂药。” 就算是当场杀了翠云,也抵消不了茯苓挨的这一巴掌。 翠云不过是个奴婢,指使她的是周姨娘。 怎么就有人这么上赶着找死呢。 茯苓把药膏拿来,见小姐亲自为她往脸颊涂药,又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别哭了,药膏都要被冲掉了,”姜初霁抹去她的泪,擦好药后道,“一会儿你出去趟,把朱彪叫来见我。” * 翌日,午后,姜初霁坐在梳妆台前。 今日是入宫受封,少女在穿着打扮上也难得精心了些。 浅粉襦裙轻柔飘逸,腰间系着一条浅紫色的绸带。绸带质地柔软光滑,两端垂落在身前,带上挂着一枚小巧的香囊。 面庞之上,施着淡雅精致的妆容。眉毛精心描绘,恰似柳叶。双眸犹如澄澈的秋水,眼影以淡粉色晕染,眼角处轻轻点缀了一抹金粉,随着眼神流转,熠熠生辉。 睫毛浓密卷翘,脸颊上,淡淡腮红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娇羞。唇间轻点的口脂,色泽如同鲜艳欲滴的石榴花,娇艳夺目,更衬得少女肤色如雪般白皙。 一路坐马车进宫,于未时入太和殿。 朱门缓缓敞开,暖光倾洒在殿内金砖之上。礼部人员早已等候于此,长案上县主冠服与金册等受封之物静静摆放。 仪式流程不算太过繁冗。完成仪式后,冠服与金册将由专人另行送往相府。 姜初霁刚步出太和殿,便见永禧宫的宫女候在殿外。 那宫女见了她,上前恭敬道:“小姐,我们娘娘特意让我来接您。” 姜初霁也多日未见丽贵妃了。 不多时,便到了永禧宫。一踏入宫门,丽贵妃便满脸亲切地迎了上来。 姜初霁刚要行礼,口中轻唤一声母妃,丽贵妃已快步上前,急切地握住她的手,上下将她打量一番。 “杳杳,那日本宫听闻玄安寺出事你下落不明,担忧了整晚。珩儿又说你崴了脚,如今可好了?” “你这般单薄柔弱,竟能在北鸣国死士的偷袭下救下温颜。这样大的功劳,皇上要封你为县主,我只觉得不够。” “还有明日宫中的祈福礼,礼部的人应该同你说了,如今你已是县主,又是你亲自邀请的慧明大师,皇上也要你一同参加。” “这样的封赏,已经让杳杳很惶恐了,”姜初霁摇摇头道,“至于我的脚伤,谢母妃关心,已经没事了,不妨碍走路。” 丽贵妃松了口气:“那就好。不过比起本宫,珩儿才是更担心你。那晚得知消息,他直接就去了玄山找你,你可知道么?” 丽贵妃当然是有意提到的。 她担心按自己儿子这性格,很可能去找了少女一夜,却又不告诉对方。 虽是不愿让少女心中有负担,可总该让人知晓他的心意不是。 姜初霁微微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殿下说他是早上去的,但我知道,殿下在山上找了我整整一夜,我心里十分感激殿下。” 丽贵妃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这孩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对什么人都不上心,甚至对他自己都不上心,唯有对你不同,他只将你放在心上。” “殿下也很关心母妃您的,”提到萧珩,姜初霁抬起头来,“不过,殿下今日知道我要入宫来么。不知殿下现在在何处,我能否去见见他。” 闻言,丽贵妃欲言又止:“这个……” 姜初霁看向她:“母妃怎么了?” 丽贵妃神色透出一抹挣扎:“珩儿不让我跟你说,还说若是你问起他,就说他在跟着夫子上课,所以不便与你见面。” “但其实,他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前日,他受了伤。” 姜初霁动作一顿:“受伤?” 丽贵妃又叹了口气:“嗯,珩儿自从恢复皇子身份,被接回宫中之后,就一直很勤奋努力,想要把他之前未曾学过、落于人后的东西都尽快补上。” “过些日子,陛下会带所有皇子去围猎,所以珩儿一直在学习骑射。只是前日那马儿不知怎的突然受惊失控,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摔伤了左臂。” “太医仔细看过,说他万幸摔下来时避免骨头先落地,没伤到骨头和要害。只是身上有不少擦伤,左臂也肿得厉害。不愿与你见面,也是怕你担心。” 姜初霁问道:“那殿下现在是在……” 丽贵妃一脸无奈:“他的确在跟着夫子上课。” “我本想劝他休息几日的,他也不听。正好你来了,你去劝劝,想来你说话会比我有用。” 丽贵妃说这些话时,丝毫不端着自己身为贵妃的架子,是真心实意想让少女去看看自己儿子。 她在后宫浮沉多年,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也没有什么与皇后争斗往上爬的心思。 本想着就这样了却余生,却忽然间有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她如今唯一的信念,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从前吃了那么多苦,今后都平安喜乐。 儿子倾心的女子,无论是什么身份地位容貌才学,她都愿意接纳,更何况杳杳还如此善良聪慧,讨她喜欢。 之前萧乾是个阻碍,可如今萧乾被皇后指定了太子妃,那可就没人与珩儿争杳杳了。她当然要给这俩孩子创造点机会。 杳杳要是去了,珩儿一定会很开心。 姜初霁站起身来:“那麻烦母妃差人带我去殿下上课之处,我去看一眼。” 萧珩上课的地方唤作文馆,地处御花园北侧的秋樱树林之中。秋樱是南国在秋季开放的樱花,如今正繁花盛茂。 此处环境清幽静谧,适合读书。为他授课的夫子,乃是南煊帝亲自挑选的儒学大家,专门负责教导他一人。 萧珩原本在看书,余光不经意间扫到窗外一抹浅粉的身影,他心头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因为想念出现了幻觉。 再看过去,才发觉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正立于樱花树下,目光遥遥而专注地投向他。 微风拂过,一片花瓣飘洒而下,落在少女肩头。恰似一颗石子投入他的心湖,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那已经连续几个时辰为他授业解惑、此刻正昏昏欲睡的夫子。 开口道:“老师,学生可否歇息半个时辰,出去走走。” 夫子闻听此言,顿时精神一振。 这九皇子殿下,终于提出休息了! 他教过这么多皇子,从没遇见过这么刻苦的。仿佛不知疲倦,往那一坐就像不会累一样,日日从天亮学到天黑。 此刻听见萧珩说想要休息,夫子简直欣慰。 立马道:“当然可以!久坐本就容易头昏脑涨,殿下是该出去走走了。多歇息一会儿,学习不急于一时。” 像是生怕萧珩出去走一下就立马回来了似的。 萧珩点头,站起身来。这一起身,才发觉自己胳膊上还夹着夹板,微微蹙了下眉。 但最终,还是压不过想要见到少女的心情。 其实,他想见她。 ……很想。 站在比自己低一头的少女面前,替她拾起起肩上飘落的花瓣,又动作温柔地替少女将一缕发丝拢到耳后:“杳杳,你怎么来了。” 见少女的视线落在他另一只受伤的手臂,眸色微微一暗,只当成小事一般。 薄唇微启:“母妃告诉你我受了伤?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无碍,我也不疼。” 少女抬起眼眸,与他四目相对。 下一刻,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一下从脸颊滚落。 “……我疼,”在这无人之处,伸手把对方的腰身环住,脸轻轻埋在对方胸膛,听得人心头一颤,“阿珩,我疼。” 第140章 食髓知味 萧珩的心一颤。 少女的拥抱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处,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他低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埋在他胸前的脑袋,以及那单薄瘦弱、令人心生怜惜的肩膀。 心脏被充实盈满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不由得伸出右手,如同拥住一件稀世珍宝,将少女轻轻揽入怀中。 低声道:“没事的……只是个意外,并未伤到骨头,过些日子便会痊愈。” 姜初霁没有说话。 在前朝后宫这种地方,哪有那么多意外。 萧珩恢复皇子身份被接回宫后,最得南煊帝的宠爱。 又因为各方面进益速度惊人,令南煊帝也不由得惊叹,不愧是他和丽贵妃的儿子,即使曾流落民间,也是天资远超常人。 萧珩的确本来就天资过人,但他背后所做的努力,也从不会宣于人前。南煊帝看到这个被自己抛弃多年的儿子如此优秀卓越,除了原本的亏欠,也不由得对萧珩更看重几分。 萧乾是太子,就算没有她的存在,也会将萧珩视为眼中钉。更别提,那日她从山洞出来他们两个是如何当面针锋相对。 对其他皇子而言,萧珩从一个伯爵府被欺凌的下人摇身一变成为丽贵妃的独子,还即将封王,成为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获此殊荣的人,其他人也定然看他不惯。 那匹突然受惊的马,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这一点,她明白,萧珩心里定然比她更清楚。 在原剧情里,萧珩的底色自始至终都是阴冷凉薄的。 他这个人,从出生就见识到了所有世态炎凉人心险恶。身份卑贱在底层挣扎的人,活得连畜生都不如。 所以除了自己,他谁也不信,更不会依赖别人的帮助。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要做什么就会目标明确,韬光养晦,隐而不发,最终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即使萧珩现在还只是那个未来冷酷帝王的少年版,她相信这些事,萧珩自己也会有决断和应对。 即使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姜初霁也没想过要介入任何一方的争斗。 她要的是上位者极致的爱,一个个视她如命,心甘情愿想为她奉上世间一切,将她捧上权势之巅。 而不是她要先想办法把人送到上位,再等着他们垂怜。 所以啊,能靠自己爬到上位的人,才有资格说爱她。 … 樱花树林间,微风轻拂,花瓣如雪花般簌簌飘落,无声铺就了一地的柔美。 在这一片幽静之中,相拥的两人影影绰绰,被繁茂的樱花树和纷扬的花瓣巧妙地遮蔽着。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四周空无一人,唯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花瓣飘落的细微声响。 除非有人恰巧路过靠近,旁人也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见怀中的人默不作声,萧珩低下头,在少女耳边问道:“脚伤好些了吗?一路进宫累不累,我抱你去坐一会儿。” 不远处有个石阶。 姜初霁听到这话,视线看向萧珩受伤的左臂:“你一只手都受伤了,怎么抱我?” 萧珩的眸光动了动:“一只手,也抱得了杳杳。” 萧珩倾身,娇小的少女顺从伸出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 几乎算得上轻松,右手臂穿过少女的腿弯将人托起,单手就将她公主抱起来。 片刻后,自己坐在冷硬的石阶上,让姜初霁侧身依偎坐在他的怀里。 视线向下,微凉的手掌隔着布料,覆上少女受伤的那只脚踝。 轻轻一握,确实没那么肿胀了。 但见少女还是不自觉蹙紧了眉,萧珩也跟着眉头稍稍一皱:“碰到还是会疼吗?” 姜初霁将他的脖子环得更紧,动作间透着不加掩饰的依赖,应了一声:“可能是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又有些发胀了。” 萧珩屏住呼吸,语调愈发柔和:“我帮你按摩一下脚踝,促进消肿。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说罢,他缓缓垂下眼眸。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的眼睑上,勾勒出专注而认真的神色。 指尖轻轻抚上少女的脚踝,以恰到好处的力道和专业娴熟的手法,细致地为她按压、揉捏,帮助放松脚踝处紧绷的肌肉。 姜初霁起初似乎有些不适应,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但随着萧珩耐心且温柔的动作,她渐渐放松下来,也不再发出声响。 萧珩按完,不经意间低头时,下巴轻轻蹭过少女的发间,鼻翼间萦绕着淡淡发香:“……杳杳,好些了吗?” 姜初霁这才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却见少女一双明眸氤氲起一层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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