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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笙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她慌乱不已。 “小笙,你怎么啦?” “阿姐,我疼。”司桥笙拼命的咬着牙关。不想泄露自己的脆弱。可是他心底又升起一股惶恐,万一他挺不过去呢? 他便有千言万语要对念笙讲:“阿姐,如果我挺不过去,答应我,放弃调查我妈妈的死因。好好的生下宝宝,把他养大,你一定要健康快乐的终老。只有这样才不负我的苦心。” 念笙抱着司桥笙:“小笙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活下去。那么你,现在能不能别让我那么操心你,我送你去医院。” 念笙叫来贡粒和陆丰左岸,陆丰背着司桥笙下楼,贡粒去地下室开车。左岸调度医院的专家会诊。 很快司桥笙就被送到了医院的抢救室。 陆白和霍囿光紧随其后,对陆白来说,儿子生病他是最难接受的。毕竟他和桥笙才刚见面,父子的欢乐时光一闪而逝,如昙花一现。怎么都让人扼腕叹息。 “念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笙怎么忽然发作?”陆白觉得司桥笙白天还好好的,忽然就发作了如此严重的疾病,他始终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霍囿光替念笙解释道:“陆白,桥笙的病早就很严重了。他偷偷吐血了好多次,他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他所以隐瞒着我们。” 陆白痛苦得直抓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念笙滑坐角落里,表情悲苦。 她知道原因,司桥笙的命格是孤星命格,这辈子他不配得到亲情。所以陆白这个爱他的至亲的出现,便加剧了司桥笙的病情。 “小笙是把司虞的死,怪罪在自己头上。他心理负担很重。”念笙道。 陆白傻眼。 “没凭没据的,他干嘛要自责?”陆白红着眼道。 念笙没说话,司桥笙的苦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将目光转移到抢救室的大门上,霍囿光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念笙的肩膀:“慕慕,别担心,小笙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挺过来的。” 司桥笙在经过漫长的六个小时的抢救后,确实苏醒了过来。他被转移到普通病房。 念笙去看他的时候,只觉得司桥笙无比的憔悴不堪。她眼泪婆娑。 司桥笙缓慢的抬起手:“阿姐……” 念笙赶紧握着他的手,司桥笙的手非常好看,皮肤白皙,手指修长,可是此刻却没有一点力量。 念笙握紧他的手,眼泪簌簌:“小笙,我该怎么办?” 司桥笙笑道:“还能再见到你,真好。我以为我这次挺不过去了。” 念笙严肃道:“别胡说。我们不会分开的,余生很长……” 司桥笙很是虚弱道:“阿姐,虽然我也想和你永远不分开,但是我们当理智一些。如果我下次还有意外,未必次次幸运,所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念笙将耳朵送到他嘴边:“阿姐听着呢。” “母亲送我的机器人,这些年,经过我的改进,已经升级更新……” “阿姐,不要轻易打开它。” “除非,你实在找不到存活的意义时,那你便打开它吧。” 念笙脸色凝重。 司桥笙说了几句,便已经气喘嘘嘘。 念笙赶紧捂着他的嘴巴:“小笙,你累了。先休息休息。” 司桥笙嫣然一笑:“好。” 然后轻声的说了句:“阿姐,我好爱你啊。” 说完就缓缓的闭上眼睛,可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拉着念笙舍不得松开。 谁都想不到,司桥笙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 医院说他的身体进入休眠状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植物人状态。 这本是和晴天霹雳,可是医生又说:对于有早衰的病人而言,休眠能减缓他的器官衰竭速度。换言之,司桥笙能存活更长时间。 念笙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就好像没有任何反应的木偶,在原地发呆了许久许久。 是霍囿光将她唤醒的:“慕慕,你要振作,桥笙还在等你想办法救他,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你的照顾。你得坚强。” 长篇大论一顿灌输,念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只是任何人都能看到,念笙眼睛里再也没有光了。 她答应过司桥笙,好好的活着。大概也是为了这个承诺,所以她要竭尽全力的活着。 毕竟对于一个生无可恋的人而言,活着真的需要非常努力。 接下来,念笙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医院里陪伴司桥笙。她陪桥笙聊天,虽然一直都是她讲他听的状态。虽然司桥笙完全没有任何反馈,可是念笙不厌其烦的告诉他每天发生的事情。 她怕司桥笙太寂寞,所以想着方法每天换新的题材讲给他听。 另一边。 陆白也接纳了司桥笙对他的安排,乖乖进入医院接受治疗。 而陆白接受治疗后,他的嗓子好了。说话声音变得清楚起来。 他的周身白毛也开始脱落,最后恢复了正常人的容颜。不愧是司桥笙的父亲,人到中年,却依旧儒雅俊朗。 只是,恢复真颜的陆白,那张脸看起来和陆家大爷就更加相似了。他们的眉眼轮廓果真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两个人经历不同,心性不同带来的身体上的神韵有了区别。 陆白拥有千帆历尽的豁达,也拥有对小辈的无尽慈爱。 陆家大爷只剩精明。 念笙在怀孕十月后,顺利生下一个儿子。她给他起名:“醒醒。” 第604章陆白回家,老将出马 陆白和霍囿光两个人从桥笙休眠的悲恸里走出来,比起念笙的执著,两个老人经历千辛万苦后,更容易接纳人世间的悲喜。 桥笙已经这样了。他们还得为鲜活存在的人着想啊。 他们为孩子的到来开心,两个人又是查字典。又是算八字,最后却给醒醒起了大名:霍幂笙。 至于为什么选择姓霍,陆白是这样解释的:“桥笙在司家和陆家皆没有得到亲情,反而是霍家,给了他家里的温暖。再则桥笙爱慕念笙,我想他一定也希望他的儿子跟着妈妈姓。” 霍囿光反正是乐呵得不得了,他抱着孩子笑呵呵道:“不管孩子姓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们俩的宝贝孙子。是我女儿的儿子。那我这辈子就会疼他,爱他。” 念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刚经历了一场生产,如今是疲惫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女儿妮妮像小狗般巴巴的贴在她的床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全是担忧和爱惜。 “妈妈,你怎么样了?” 念笙虚弱的举起手,抚摸着妮妮的脸庞。笑道:“妮妮,妈妈没事。别担心。” “妮妮,去看看弟弟,以后弟弟就要交给你管教他了。” 妮妮红着眼,来到霍囿光面前。 霍囿光微微蹲下身子,让妮妮将弟弟看得清楚。 “幂笙,小姐姐来看你了。你以后可要乖乖的听姐姐的话,等你长大了,要保护姐姐,别让姐姐受欺负。” 妮妮望着弟弟出了神,她见过的小婴儿都是皱巴巴的,丑的很。可是弟弟却很好看。她心里不自禁的生出一抹暖流。 “这就是我的弟弟。”她感慨不已。 霍囿光道:“是啊,妮妮,这是弟弟。你放心,有了弟弟,我们会更加爱你。绝不会让弟弟剥夺了属于你的爱。但是以后就要麻烦妮妮管教弟弟了。” 念笙和霍囿光用管教二字,给妮妮树立了姐姐的责任和担当。“那我该怎么管教弟弟呢?”妮妮眨巴着困惑的眼睛问。 “弟弟乖的时候你就夸他,弟弟不乖的时候你就教育他。弟弟如果敢对你不好,欺负你,你就揍他。” 妮妮笑了起来。 “我还可以揍他啊?”她望着襁褓里的小不点,“我才不舍不得揍我的宝贝弟弟呢?以后我会好好的宠他。” 于是,醒醒小朋友就成为了霍家的团宠。 所有人都爱他。 念笙的月子是贡粒和两位父亲伺候的,陆白研究各种月子餐,霍囿光亲自下厨,贡粒则忙前忙后的为念笙近身伺候。 念笙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可是如此浓烈的幸福,也驱逐不了她内心的忧愁。 出了月子后,念笙就去了医院。陪伴司桥笙。她在医院一待就是一天。握着司桥笙的手给他讲讲霍家添丁的喜事,给他讲讲两位父亲相处非常和谐,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发小。 最后她总是调皮的诱惑他:“小笙,你看我这么幸福,你是不是会嫉妒我呀?如果你嫉妒我,那你就醒过来,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司桥笙却没有半点反应。 念笙一开始还很惆怅失落,后来渐渐的也变得接受。 她想,就用一辈子的光阴来等待司桥笙吧。不管多久,他能清醒过来,她就觉得很幸运。 霍氏集团,因为念笙许久没有去公司上班,这让很多对头公司抓到趁虚而入的机会。 霍家大房企图卷土重来,他联络旧联盟燕家和司家,又找回霍家忠诚于大房的老势力,还舔上一日不如一日的陆家,企图给霍氏集团造成内忧外患的困局。 这场围剿霍氏集团的力量特别强大,霍氏集团差点瘫痪。 好在霍囿光和陆白强强联手,霍囿光回归公司坐镇,陆白直接在媒体面前官宣他的身份……因为他那张脸太像陆家大爷所以毋庸置疑,这场官宣没有任何人质疑他的血脉。只是许多人质疑:陆家怎么会有两个陆白? 陆白只说了一句:“我是获得华清大学物理学学位的陆白。是货真价实的陆白。” 陆白还展示了他最近的部分科研成果,毫无悬念的证实自己是物理学家陆白的身份。 陆家大爷便自然而然的被众人默认为陆鑫。这场双胞胎的身份错位,如此总算回归原位。 为了帮助霍氏集团顺利度过这场围剿,陆白决定回到陆家,瓦解陆家敌对霍氏集团的势力。 只是这场回归,却遭遇千险万阻。 陆白回到家,第一关就是陆家人的排斥。他们对他的回归视而不见,大爷和其他几房兄弟纷纷以各种借口拒绝回家迎接陆白。 可陆白是谁? 几十年的忍辱负重,心性是何等坚韧不屈。 他也不管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如何,只是回到自己曾经居住的院落。那里已经是青苔横生,灰尘堆积,萧瑟不已。 陆家的下人对陆白谴责的眼光视而不见,一个个找借口拒绝为陆白服务:“哦,我想起来了,老夫人那边需要我为她服务。我先过去了。”管家阳奉阴违道。 其他女佣道:“厨房的火还没有关,我得回去。” “大爷的房间还没有收拾,我也得走了。” “二爷的猫还没有喂,我先下去了。” …… 陆白对下人的阳奉阴违也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生气的模样,他坦荡荡的对她们挥挥手:“去把。都去忙吧。” 下人们离开后,却聚团嚼舌根:“这院落以前可是禁区,谁都没有进来过,死气沉沉的。这大少爷忽然回家住,他不怕吗?” “再说了,这里这么脏,他自己清扫吗?他可是大少爷唉,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听说以前他还是天才少年,最得老祖宗喜欢。” 屋子里面,陆白却走到房间里唯一一件干净的物件面前——那是司虞送给他的智能机器人。 凭借着从前的记忆,陆白将它打开,启动清扫模式。 而他则坐在大露台的秋千上,怀念着从前在这房间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没多久,房间变得一尘不染。 陆白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来到前院。他要去拜访陆家的老夫人。 这是唯一一个和他还有些联系的旧人。 第605章母子相见,怨念深重 陆白站在老夫人的卧室门前,叩门许久,老管家才迈着蹒跚的步伐来开门。看到陆白,老管家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一瞬间空气里的气氛都是凝结的,老管家的眼底的尴尬被假笑取代:“大少爷,老夫人最近身体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别打扰她?” 陆白笑容温和:“就是因为母亲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要来看望她的。” 老管家好像没有理由阻止陆白探望病重的母亲,万般无奈的让开道。 陆白径直走进去,拉了根凳子坐在老夫人床前,静静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闭眼假寐,可是陆白坐了许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老夫人自知躲不过,绕是无奈的睁开眼睛。 看到陆白,老夫人神色一怔。那张温和儒雅的脸庞,毫无攻击力。可是她知道这个人的温润皮囊下,发起狠来是怎样的可怕。 “你还想怎样?”老夫人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那双枯瘦的手更是颤抖得厉害。 陆白脸上的笑容很儒雅,很慈悲:“我是该叫你母亲呢?还是老夫人?” “只是称呼罢了。随你便。”老夫人故作坦然。 “呵呵。“陆白的笑夹杂着讥讽的味道,“你也配做我的母亲?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老夫人脸色微白。“你不必羞辱我……” 陆白温润的脸庞倏地变色:“羞辱?你觉得只是羞辱你,能消我心头之恨?” 老夫人的身体猛地一颤。 “你到底想怎样?” 陆白阴恻恻道:“不如我们来算算账?一笔一笔算清楚,再来决定我该怎么对付你?” 老夫人瞳孔里全是慌乱。 “陆白,你还是那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有些事情,发生了,过去那么久了,便让它过了。毕竟,人应该往前看?” 陆白阴冷道:“往前看?” 说得多轻松,这些年他一直活在过往里出不来,他们这些罪人却轻松的说着往前看? 陆白戾气加载:“我的儿子司桥笙,如今还躺在医院里。我听说,他从小到大,陆家司家和燕家从没人好好的善待他。他从小吃了许多苦,所以才会患这么严重的病。老夫人你告诉我,我怎么往前看?” “他可是我们陆家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凭什么你们该如此对待他?他才是你们所有人的主人?”陆白咆哮起来。 老夫人一脸心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陆白,这其中有误会。当年是燕家牢牢的抓着他的抚养权不放手,毕竟司虞名义上是燕家的媳妇,她的孩子是司家和燕家的,我们陆家接回家名不正言不顺。再则,我以为他们会看在陆家和司家的份上,好好的善待桥笙,谁知道那个后妈心胸狭窄,为了自己的儿子独占父爱,将桥笙送到人贩子手上。这事情被我知道后,我非常恼怒,我勒令燕家迅速找回了桥笙。” 陆白假笑:“所以我该感激你吗?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只会被人贩子磋磨更久?” 老夫人怯怯道:“陆白,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司桥笙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虽然身体差点,可惊才艳艳,说明燕家把他培养得很好……” 陆白咬着牙:“我宁愿我的儿子平凡普通,也要他健康长寿。老夫人,在我这里,我的妻子,我的儿子的事情,永远过不去。你说该怎么办?” 老夫人惶恐不安:“那你想怎样?” 陆白道:“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我的妻子陪葬,为我的儿子赎罪。” 老夫人闭上眼,绝望道:“四大顶流家族已经如你所愿全部摧枯拉朽的倾倒。顾家家破人亡,燕家债台高筑,司家荣光不再,陆家也千金散尽……陆白,够了。你的报复该结束了。” 陆白惊诧万分,只因为那些报复,都不是他做的。 是桥笙做的? 所以桥笙很早以前就知道,四大家族是害死司虞的凶手? 陆白俊脸板结,这孩子藏着这么大的心事,怎能不生病? 没关系,以后这些事换他来做。桥笙可以好好休息的。 陆白睨着老夫人:“告诉我,司虞怎么死的?她死的时候,可留下什么遗言给我?” 老夫人脑海里有一刹那的茫然。那些被她强行封锁的记忆,就好像因为那把锁年久失修自动打开,里面的秘密便倾泻出来。 那一场屠杀,维持时间之久。 画面血腥至极。 有时候她觉得所有的刽子手都惨无人道。可是真相呢? 她幽幽道:“陆白,我承认那一场虐杀,刽子手过于残忍。可是你要知道,那天司家夫妇也在其中,他们那么爱女儿,却眼睁睁的望着刽子手虐杀司虞。这其中的缘由,你应该知道一二吧?” 陆白拳头攥紧:“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老夫人衰老的脸上出现扭曲的表情道:“司虞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所有人。陆白,谁都不想做待宰的羔羊。” 陆白怒不可遏:“司虞不会伤害你们,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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