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天只怕不止是段易珩的生日,还是他的相亲日。 只有两人怕尴尬,索性借着生日的机会叫一群人过来聚聚,这样话题也能打开。 林熹尴尬抬手,手背蹭过鼻尖。 她以前在生活中和段易珩没有交集,若不是自己和段明轩吵架,是绝不可能来他的私人会所的。 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还能顾着她的情绪,段易珩绝不是表面上冷漠疏离的人。 他就像寒冰之下隐匿着的暖意,温和而沉静。 如果他能有一份好姻缘,林熹自然为他开心。 餐厅里的服务生上前为落座的人倒上餐前酒。 林熹喜欢看香槟细密的气泡混合着酒液翻滚升腾,没注意段易珩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细白的指尖上。 因为谭琦这个变故,一向话多的牧昭都没轻易开口。 孟淮山作为带谭琦来的人,自然要维护餐桌气氛。 从工作起了话题,又转到个人。 在场的都是未婚,对于结婚的话题有几分兴趣。 谭琦手腕一转,长笛杯“叮”一声碰了段易珩的杯子,惹得众人看去。 谭琦毫不在意堆聚的目光,盯着段易珩的侧脸,轻问: “段先生,祝你生日快乐。三十而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第30章 谭琦这一问,再次让餐厅陷入安静。 在B市,段易珩在钻石单身汉排行榜上绝对能进前三。 不过多年下来,圈子里没人听过任何关于他的绯闻。 感情成谜,更是引人猜测。 商场上见识过他的人,也动过与他联姻的心思,都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回绝。 起初还有人不服,但段易珩都拒绝了,他们竟然默契地平衡了。 所以谭琦这么问,好奇实属人之常情。 林熹也盯着他,只见段易珩慢条斯理抿了口香槟,然后头一偏,看向了自己。 林熹第六感一向不错,眼皮一跳,直觉没好事。 果不其然,段易珩轻笑了声:“不巧,你这问题她也问过,或许你可以问她。” 林熹:“……” 这是带她来玩的吗?不是在坑她? 谭琦看向林熹,目光闪过一丝疑惑。 来之前,孟淮山说过段家的养女,听闻跟段家二少爷青梅竹马,关系亲近,和段易珩并没有多少交集。 可听着段易珩的意思,他俩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和。 牧昭差点被酒水呛着,他忍着笑,替谭琦问林熹:“妹妹,你大哥是怎么说的?” 段易珩瞥向牧昭,眼神暗含警告。 牧昭仗着人多,故意装傻。 林熹为难死了,看向段易珩的眼神略带控诉。 偏偏谭琦也不放过她。 “林小姐,我能知道段先生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林熹:“……” 他自己当时说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如果这样说,岂不是直接拒绝了? 难不成段易珩就是想借自己的口回绝? 段易珩好整以暇,仿佛给林熹出难题的不是自己。 林熹:“谭小姐美艳动人,多些契机相处,想必大哥会改变心意。” 这话还算没得罪人,不过谭琦知道段易珩的意思了。 但林熹的话也没错,她跟段易珩几面几缘,谁也说不准以后。 最起码借着妹妹的口,没有直接拒绝她,也算给她留了脸面。 段易珩不知谭琦所想,只是对林熹挑了下眉。 林熹以为他在夸自己,矜持地笑了笑。 段易珩:“……” 酒过三巡,林熹起身说去卫生间,却脚步一转,去找了会所管家。 “林小姐。”管家恭敬询问,“您有什么吩咐的?” 林熹问:“你们不知道今天是大哥的生日吗?” 管家笑了笑:“知道的。” “那为什么没有蛋糕啊?”林熹又问。 管家笑答:“段先生吩咐的,他说受不了一群人围着他唱生日歌,还让他许愿。” 林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声:“那你可以帮我准备一款蓝莓蛋糕吗?小一点的。” 管家:“我这就让西点师给您准备。” 林熹点了点头。 来北区壹号之前,她问梅姐蛋糕的事,梅姐说这里什么都有,吩咐一声就行。 现在礼物被摔了,总不能一块蛋糕也没有。 林熹回餐厅时,所有人已经起身往外走。 她迎上去:“吃好了?” 段易珩应道:“差不多了,牧昭和孟淮山要打牌。” 所以要转移阵地? 段易珩过来,会所里每个地方都精心布置过。 管家引领着众人去往一楼东边走廊尽头的房间。 深色调地毯铺满整个房间,墙面上挂着拍卖画作,拐角由四方落地窗构成,框出窗外一片绿意。 牌桌就摆放在中间,果盘、筹码、杯酒、雪茄……尽数到位。 孟淮山和牧昭要玩德州扑克,除了梁雨桐和林熹玩不明白,其余人都坐上了牌桌。 梁雨桐兴致很高,坐在牧朔身后看。 段易珩脱掉西装,挽起袖口,被牧昭取笑:“这是来真的了?” 段易珩长腿交叠,身体对着林熹的方向微微倾斜,笑道:“谁跟你来真的。” 牧昭:“行,今晚就喝酒,谁输谁喝。” 周黎调侃:“我记得你十赌九输,尤其是和易珩一起打牌的时候。” 牧昭却很自信,余光瞥了眼林熹,说:“没事,今晚我有金手指,他绝对输。” 孟淮山来了兴趣:“什么金手指?” “说出来就不灵了。”牧昭卖关子,偏头对上林熹的视线,“来,妹妹,给哥哥们发牌。” 段易珩抬眼:“你使唤谁呢?” 谭琦就在段易珩的左手边,听他护着林熹,不着痕迹看了眼。 牧昭起身将林熹带到按钮位,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请大小姐给我们发个牌。” 林熹慌忙回转视线:“我不会打牌。” 这又不是斗地主,她真不会。 曾经她也跟段明轩去玩过,但还没开始就被陈白薇叫走了,说她带着段明轩不学好。 寄人篱下,有口难辩。 自那以后,一切在陈白薇眼中玩物丧志的娱乐活动,她都尽量避免。 屋子里掌握话语权的无疑是段易珩,林熹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段易珩手下把玩着筹码,见牧昭戏谑的眼神,道:“你发,没事,玩玩而已,不必太认真。” 梁雨桐也起哄:“没事的,发呗,他们输了还能赖你不成?” 孟淮山笑道:“发,你表哥我酒量还不错。” 林熹一惊,孟淮山是段易珩舅舅的独子,跟她扯不上半分钱关系。 今天在段易珩面前,竟然还给了她面子,让她跟着段易珩称呼。 恭敬不如从命,林熹扫视一圈:“那我真发了?” 没人反对,林熹拿起崭新的牌。 牧昭在一旁教她怎么发牌,告诉她不会打牌没事,只需要发牌洗牌和保管底池。 这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 林熹洗了牌,纸牌参差不齐,还掉落两张。 段易珩溢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 牧昭笑得意味不明,他兄弟今晚输定了。 林熹洗个牌都能笑成这样,还有什么工夫去算牌。 孟淮山也被逗笑:“天女散花式洗牌,我确实没见过。” 林熹窘迫地红了脸,小声解释:“这副牌是新的,太滑了。”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笑出了声。 林熹性格中有一个特点,既然做了,出糗也得做好。 发牌前,盲注已经设定。 林熹逐一给玩家发底牌,中间还差点滑落,好在及时稳住了。 其他人拿了牌,不动声色按着。 林熹抬了抬眼,和段易珩对上了视线。 第31章 不知道是不是热,段易珩解开了衬衫的两颗纽扣。 和平日里正装严肃的模样略有不同。 房间上顶吊着复古贵重的水晶灯,光线从他发顶落至高挺的鼻梁。 轮廓至深,线条分明,林熹在现实里见过最英俊的男人非段易珩莫属。 那份游刃有余的气场,是金钱堆砌的底气。 他眉眼本就深邃,盯着她时,给林熹一种侵略错觉。 林熹以为发错了牌,默默垂头细看。 段易珩看穿她的想法,说:“没有发错。” 林熹:“……” 那你看我干什么? 牧昭手拿同花色的底牌,目光深远。 牧朔是新手,他见点数零散,花色不同,“嘁”了声,直接弃牌。 其他人依次跟注。 林熹小心翻开三张公共牌,牌面一亮,整个房间又静了两分。 林熹:“……” 不是说随便玩玩嘛,怎么都这么严阵以待? 周黎遗憾叹气,局势于他手牌并不利,又一个弃牌止损。 谭琦一如既往地沉稳加注,段易珩和牧昭亦然。 林熹继续翻开新的一张公共牌,牌桌进入新一轮心理博弈。 其实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林熹基本都能捕捉一点。 唯独段易珩,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拿了什么牌。 这轮局势不变,最后一张公共牌被翻出,落定即成败,林熹都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谭琦瞧了眼又加了一排的酒水,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三条。 她可喝不过这群人。 而且,她并不能留在这里过夜,牌一结束,就要离开。 多轮下注后,牧昭、孟淮山和段易珩仍未弃牌,进入摊牌时刻。 牧昭屏着呼吸,猛锤了下牌桌,指着段易珩张狂道:“给我喝,老子红心同花顺。” 孟淮山“操”了声:“原来被你给截胡了。” 林熹愕然,一副标准扑克牌中,花色四种,每种花色都有十种形成的可能,概率非常小。 他竟然在第一把就有了这样的运气。 牧昭开心得忘乎所以,抬手就要去抱林熹,吓得她往底下一缩,躲了过去。 段易珩抬手指了指他,牧昭立刻收手,有点心虚。 段易珩从来不是耍赖的人,他随手端起一旁的酒杯,一连喝了五杯。 林熹皱眉看着:“这样喝没事吗?” 孟淮山:“心疼你哥,下一把好好发牌。” 林熹:“……” 段易珩靠向椅背,看着林熹,说:“没关系,你发你的。” 林熹觉得牧昭的运气不至于如此,继续第二轮发牌。 但牌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确实说不清楚。 今天或许就该姓牧的赢。 牧昭再次赢了后,屋顶都快被他的笑声掀了。 不过也不是段易珩一个人喝,有了孟淮山和周黎的分摊,倒也还好。 谭琦聪明得很,该逐利时逐利,该放弃时放弃。 牧朔喝得发懵,下意识往梁雨桐身上倒,被她一掌推开,不小心滑到了地上。 众人被这一幕弄得发笑,牧昭更是没什么良心,让会所的安保将喝醉的牧朔扛走了。 玩得差不多了,牌场散去,谭琦去了卫生间。 林熹整理好自己的长发,刚要离开,被谭琦叫住。 “不知林小姐在哪儿高就?” 林熹礼貌回答:“在银帆,目前是银帆科技的总裁秘书。” 谭琦点了点头,笑问:“不知道能不能要一个联系方式?” 林熹自然回答可以。 从卫生间出来,谭琦说了声就要告辞。 段易珩随即招来管家,安排人去送谭琦。 孟淮山拍了拍段易珩的肩膀:“跟我过来,有事跟你说。” 段易珩颔首,先转头和林熹小声地说:“时间不早了,带你朋友去楼上休息,管家会带你过去。” “好。”林熹应了声。 周黎和牧昭识趣,没去打扰两兄弟的交谈。 孟淮山顺势给自己和段易珩点了烟,问:“对于谭琦,你怎么看?” 香烟弥漫,段易珩吞吐几息,沉默半晌,开了金口:“我还没找你算账。” 孟淮山举起手:“我多冤枉啊,这不是你爷爷的意思嘛。” 猩红烟头昏暗地描绘段易珩的唇角轮廓,他只是不轻不重看了眼孟淮山,后者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所以你在饭桌上让林熹帮你拒绝?” 段易珩失笑:“可惜她会错了意。” 还指望他跟谭琦后续接触,日久生情。 孟淮山:“……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段易珩:“是你带来的,我得给你面子。而且两家有生意往来,私底下接触自然要客气些。” “谭琦和你同校毕业,门当户对,关键的是,人长得也漂亮,你怎么就不急?” “你说我?”段易珩简直无语,“你别忘了,你比我大三岁,且是孟家独子。” 孟淮山一时无言,顿了半晌,道:“孟家的公司规模比不上银帆的庞大,我听段老先生的意思,你只要结了婚,银帆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段易珩打断他:“我没有办法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上床。” 孟淮山彻底噎住:“你说这么直白干什么?” 段易珩嗤笑:“有效。” “我真服你了。”孟淮山捻灭烟头,“换成其他人,就比如你那个便宜弟弟,怕不是早扑上去了。” 提到段明轩,段易珩肉眼可见阴沉了两分。 孟淮山看出端倪,皱眉问:“怎么了?他们母子又阴阳你了?” 段易珩往楼上瞥了眼:“欺负林熹了,摔了她给我的生日礼物。” 孟淮山嘲讽一笑:“……这气量,这辈子也就那样了,一个生日礼物而已,值得发脾气。” 段易珩轻嗤,段明轩是爱而不自知,霸道之下,对林熹夹杂着些许怯懦。 至于怯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孟淮山为谭琦可惜了一阵子,放段易珩休息去了。 段易珩让管家将宾客安排到位,问:“林熹有没有吩咐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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