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活了十七年,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我可以接受段明轩结婚生子,可以不要爷爷的任何遗产,即便这样,她对我始终都是防备的。” 段易珩眉心一凛,遗产? “她是不是让你不要争遗产?” 林熹生怕被误会,急忙解释:“我本来就没想要。” 段易珩心中冷笑,明白了陈白薇的打算。 只有林熹是个傻子,被她摆弄了一道又一道。 真当段家是她耍手段的后宅了? “别哭了。”段易珩说,“再哭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林熹忙抹了泪,仰头对他说:“能的。” 段易珩简直无奈,揉了揉她的头:“上次跟你说的,你转身就给忘了,我再说一遍,你不欠家里任何一个人的。” 林熹点了点头。 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我说了给你撑腰,你信吗?” 林熹怔怔看着他:“为什么?你好像突然对我很好,自打我回来之后。” 段易珩看她的目光幽深长远:“以后你会知道的。” “……”林熹不懂。 “好了,我还有事,你回去睡觉,不要瞎想,有事给我打电话。” 经过一番安慰,林熹将这事翻篇,和段易珩道了别。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于池子的假山后,段易珩收敛了目光,拨通了司机的电话:“把车给我开到北门。” 司机应了声,用了最快的速度。 段易珩捻灭了半根烟,说:“你去找一下陈白薇的司机,问一下她的近期动静。” “是。” “在我到静林之前,必须问清楚,给我回电。” 司机一愣,不是刚从那儿回来吗?怎么又去? 不过他也不敢问,应声去办了。 到了静林,老爷子还没睡。 见到段易珩惊讶了瞬间:“你怎么过来了?” 段易珩刚接了司机的电话,抬手让护工出去,沉默了一会儿,说:“陈白薇打算让段明轩生子争遗产。” 老爷子一愣,随即严肃下来:“你哪来的消息?” “您别激动,我慢慢给你说。”段易珩扶着老爷子靠坐床头,将司机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老爷子。 “我也是从林熹的只言片语中猜测,让司机查证了一番,她背调都做了。” 老爷子冷笑:“她一直都不安分,竟然想出这么个损招。她还有脸让小熹不要争家产?我说怎么提到小熹和明轩的婚事,她又顾左右而言他。” 段易珩沉默许久,突然问:“爷爷,当年将林熹放在陈白薇那里养着,如今再看,是对还是错?” 老爷子叹了声气:“是对是错,小熹已经长大了。我那会儿和你爸爸忙着公司的事,明轩和她年纪相仿,她又是个女孩,只能交给陈白薇。” 段易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段易珩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段徵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 见他挂断电话愣住了,陈白薇狐疑地问:“谁的电话?” 段徵:“爸的,让我们明天去一趟医院,谈一谈遗嘱的事。” 陈白薇一愣:“就我们两个?” 段徵点了点头。 陈白薇心思活跃,抵了抵段徵:“你说老爷子找我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段徵:“我哪知道,明天不就知道了?” 陈白薇哼了声,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推着段徵就出了门。 到了静林,老爷子刚吃过饭,见到两人,冷淡地说:“段徵,过来。” 段徵走过去:“爸,这些天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暂时死不了。”老爷子示意他坐。 段徵在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明所以和陈白薇对视了眼。 “我还没死,你要管好你媳妇,我的遗产,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别忘了,她当初进门的时候,签署了一系列相关协议,一分钱都拿不到。” 段徵没明白这火怎么烧到了自己身上,忙问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也没给陈白薇留面子,该说的都说了。 “当初要不是看在你怀着明轩的份上,我不可能让你进门。”老爷子看着陈白薇,“如今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谋夺我的遗产,你是不是真以为有段徵护着,我动不了你?小心最后我将你们一家三口全都撵出去。” 陈白薇彻底怕了,老爷子铁血手腕,说到做到。忙跪了下去,忏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 段徵做丈夫做老子不怎么样,做儿子还是孝顺的。 老爷子一发脾气,他转头就给了陈白薇一个耳光:“再耍小聪明,我打死你。” 这还是段徵第一次打她,陈白薇被吓住了。 老爷子抬脚踢了段徵:“别给老子丢人现眼打女人,滚出去。” 陈白薇低着头,流着泪,心里快把林熹恨死了。 林熹打了个喷嚏。 段易珩从一堆文件中扭过脸:“感冒了?” “没有吧。”林熹将他签好的文件拿过来。 段易珩:“昨晚温度低,你在池边坐着哭了半天,感冒也不奇怪。” 林熹:“可能吧,没事的,回去麻烦梅姐给我煮一杯姜糖茶。” 段易珩合上钢笔帽,说:“这些文件发下去,你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段总。” 林熹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要感冒,嗓子也有点不太舒服。 下班后,她爬上了车,瘫在后座给梅姐打了电话。 到家时,本以为能闻到姜茶香气,突然被一抹艳丽的花香拦下了。 “薇姨?”林熹惊讶地看着拦在门口的陈白薇,“你怎么——” “啪——” 林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耳朵嗡鸣,脸颊火辣辣地疼。 第49章 林熹被一个耳光打歪了视线,落在了打理得当的金丝苔草上。 它被地灯的光衬了一抹微弱的亮,四周边叶却和黑夜融为一体。 “我问你,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你跟谁说了?” 林熹缓缓回过头,眼眶是红的,眼泪却倔强地挂着。 “我没有说。”林熹哑着声儿。 “你没有?”陈白薇气急败坏,“你没有老爷子怎么会知道?还叫了我跟你段叔过去,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确实没有跟……等等,她昨晚见了段易珩。 林熹回忆了一番,她好像确实在无意中透露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她说了不要爷爷的遗产。 难道说,段易珩就从她只言片语里提取了陈白薇忌惮她继承遗产的事? 虽然养在段家,户口却不在这里。 爷爷的遗产也确实轮不到她。 这事一定是段易珩告诉的爷爷。 可她能这么跟陈白薇说吗?她不能。 若是两方对峙,只怕又是一番不小的阵仗。 林熹不想连累段易珩,只能咽下这苦果,本来也是从她这里泄露出去的。 陈白薇见她垂着头默认,冷哼了声:“别在我这里装可怜,我不是明轩,你知道我为什么始终反对你跟明轩在一起吗?” 林熹抬起头,难道不是因为她孤女的身份? “因为在我眼里,你不配!” 心脏一阵闷痛,陈白薇的冷漠和不满宛如利箭,每一分每一秒,都戳在她心窝子上。 “难道这么些年,您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吗?”林熹眼眶更红,眼泪夺眶而下。 “我起初对你确实心存怜惜,可老爷子见你和明轩感情好,竟然乱点鸳鸯谱。” “她怎么不把你说给他宝贝的大孙子?” “我的明轩就应该去娶一个失了父母,对他没有丝毫助力的女人?” “你父母用一间寒酸的小公司轻而易举换取了你一生的荣华富贵,老爷子还给了你集团8%的股份,明轩和我却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你怀揣这点股份就是千金大小姐了?对于段家来说,给你的不过九牛一毛。” “你要是乖,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要是不乖,我也有办法让你离开。” “够了。”林熹喊道。 陈白薇朝她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我从小跟在你身边长大。”林熹自嘲地笑了笑,“我敬重你许多年,你却从未有温言细语的时候,即便是有,也大多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 “从今天开始,我明确地告诉您,我不会嫁给段明轩,这辈子都不会。” “你一个没爸没妈的……你去哪儿?给我站住……真是反了天了……” 林熹哭着跑开了,离东楼越远越好。 陈白薇冷笑了声,也不管她的死活,转身上楼。 段易珩的迈巴赫进了西侧门,一束强光掠过东楼,林熹的房间黑着灯。 他细微地抬了下眉,人不在吗?还是已经睡了? 段易珩下了车,给林熹的司机拨去电话,问:“林熹回来没?” 司机:“回来了啊,下班我就给送回来了。” “没有再出去?”段易珩再次确认。 司机明知道段易珩看不见,还使劲摇头:“绝对没有,您不是吩咐了,大小姐要用车,我这段时间得跟着,她还不熟悉路况。” 段易珩挂了电话,不自觉往东楼看了眼。 这才不到七点,也不能睡觉吧? 那这楼上怎么黑灯瞎火的? 段易珩不放心,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给林熹打电话。 响了也不知道多少声,对面终于接了。 “喂。” 林熹本来是不想接的,生怕被他听出来自己的声音不对,但她现在是段易珩的秘书,手机要二十四小时为他开着。 她怕万一段易珩找她有事,只能接了。 “你人不在家?”段易珩问。 林熹不答反问:“段总,有事吗?” 段易珩脚步一顿,脱下西装扔给了保姆,抬手示意给他一杯水,问:“你的声音不太对劲,感冒了?” 林熹忙应了声:“嗯。” 还好白天就有感冒的迹象,这会儿也算个借口。 “所以你睡了?”段易珩的声音在手机里,通过无线电波显得无比温柔,“怪不得楼上的灯黑着。” 林熹心中微动,就当他在关心自己。 这么一想,心脏舒缓了许多,指尖的疼痛也稍稍化解。 这个家里,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其实老爷子对她很好,但更多的体现在物质方面。 小打小闹,林熹会去北院找安慰,若是像今天这样严重的,她只能独自舔舐伤口。 她不想因为她,挑起这幢别墅里,任何一人对任何一人的不满。 那样,只会更加让她无地自容。 段易珩是吃完饭回来的,他喝了半杯水后,便要上楼洗澡。 刚踏上楼梯拐角,听见梅姐急匆匆问了佣人一句:“大少爷人呢?” 听着声音很急,段易珩转身下楼。 “在这儿,什么事?” 梅姐手拿对讲机,三两步迎上去,说:“监控室说夫人打了小姐一巴掌,小姐跑花园躲着了。” 段易珩来不及穿衣服,也来不及换鞋子。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脚踩拖鞋跑出了西楼。 梅姐跟在后面追。 段易珩疾言厉色:“别跟了,叫医生过来,她可能有些感冒,再准备点吃的。” 梅姐只得停下。 B市已经进入十一月,早晚温差还是有的。 段易珩察觉不到冷,他现在只想见到林熹。 西装裤一路掠过小径花草,弯弯绕绕后,段易珩脚步一顿,不远处的秋千架下,林熹蜷缩一团。 段易珩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没到跟前就喊:“林熹。” 林熹泪眼婆娑,看见找到她的人是段易珩,彻底憋不住了:“大哥。” 她想站起来,腿却麻了。 段易珩到她跟前,半跪下去,朝她伸手。 林熹哭着愣了许久,狠狠撞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段易珩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慰:“我在呢。” 林熹像呜咽受伤的小动物,磕磕绊绊地请求:“你能不能抱一下我?我只需要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安慰就好。” 段易珩回抱住她,紧紧地。 第50章 断断续续哭了十来分钟,林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察觉到段易珩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连忙推他起来:“你怎么穿这么点就出门了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听在段易珩耳中却犹如天籁。 林熹在关心他。 段易珩拉住她的胳膊,将人一同拉起来,说:“没事,还不到特别冷的时候。” 林熹的目光落在他的拖鞋上,这是急匆匆就来找自己,忘了外套吧。 “谢谢你来找我。”林熹眼里又有泪光划过。 段易珩牵起她的手腕往回走。 “我……” 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段易珩体贴地问:“你什么?没关系,说吧。” 林熹停住,面对段易珩,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借住一晚?” 段易珩哪里会不同意:“你想住多久都行。” 林熹摇了摇头:“一直住着也打扰你,我想搬出去住,就是爷爷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爷爷那边确实是问题。”段易珩给她分析,“但更有问题的是段徵和陈白薇,他们不会让你搬出去的。” “为什么?”林熹不解地问。 段易珩说:“爷爷要立遗嘱,你这时候搬出去,外界会有诸多猜测,说老爷子狠心绝情。对于段徵和陈白薇来说,更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嘲笑,指责他们对你缺乏关心,冷漠自私,于公于私都不太好,所以不会让你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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