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邀请慧明大师的事情,父皇交给她去做了?” 第73章 裴妄 瑶光殿内,阳光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殿内那冷凝的气氛。 温颜公主脸色难看,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娇嫩的掌心之中。 去年中秋前夕,在一个阳光明媚又带着几分庄严肃穆的日子,她跟随母后一同前往玄安寺祈福。 当那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只觉世界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靖北王府世子,裴妄。 据说是某位战死沙场将士的遗孤。二十年前尚在襁褓时,被靖北王收养。 四年前拜了玄安寺慧明大师为师,从此便跟着大师修习佛法,后一直住在寺庙中,避开尘世的喧嚣与纷扰。 那日午后,温颜远远看见男人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佛堂前,侧颜犹如神祇降临。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面容无悲无喜,眼神平静而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颜色浅淡,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清冷出尘,神情淡漠,遥不可及。 从那一刻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温颜心底悄然生根发芽,并且迅速蔓延开来。 回宫之后,她的心便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牵住,时常不由自主地飘向玄安寺的方向。 她厌恨自己这身份带来的诸多限制,不能随意在外抛头露面。 否则,她定会日日前往玄安寺。哪怕只是悄悄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人诵经礼佛,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当得知父皇要邀请慧明大师于中秋之夜来宫中举办祈福礼时,她便觉得,这是个难得能接近那个人的机会。 所以这几日,她还在思索怎么求父皇把这份差事给她。并且在心中无数次幻想着与裴妄接触的场景,每一个画面都让她的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而如今,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 这个姜初霁,不过一个相国之女而已,竟然抢先将她心心念念的机会给夺了去。 更别提什么,还暗中勾搭了她哥哥,还挑拨得哥哥冲撞母后。 想到这里,温颜公主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顶上涌。 她的胸口起伏着,猛的一下将手边桌上的茶杯打翻。茶杯摔在地上,留下一片深深的水渍。旁边的宫女太监忙不迭纷纷跪地,求公主息怒。 温颜压抑住内心怒意:“给我把那个姜初霁叫来,我要见她。” * 瑶光殿的宫女匆匆赶到永禧宫的偏殿,说是温颜公主想要召见。 姜初霁闻言,微微抬起眼眸,长睫轻扇,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这位温颜公主是皇后独女,宫中唯一的嫡公主。自小便是在众人的簇拥与奉承中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此被养得性格任性骄横。仗着皇后的宠溺与庇护,也从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她为什么要见自己? 因为萧乾看上了她? 姜初霁的脑海中闪过关于温颜公主的种种传闻,忽然想起剧本里似乎提到过,这位骄纵的温颜公主唯一爱慕的人,就是那位裴世子。 然而,一个是养尊处优、情窦初开的公主,满心满眼皆是对男人的倾慕。而对方,却对男女之情、功名利禄等世俗之事都淡漠至极。 这场暗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无疾而终。 姜初霁眯了眯眼,心下了然。 “姜二小姐,我们殿下在等您,还请您快些过去吧。” 那宫女低着头又催促了一遍,似乎生怕把她带过去慢了,温颜公主会发怒。 想推脱不去是可不能的。 在宫女的催促下,姜初霁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这才出了偏殿的门,向着瑶光殿的方向走去。 踏入瑶光殿内,抬眸望去,只见这空旷又奢华至极的宫殿之中,坐着一位容貌娇艳、衣着华丽的少女,正是温颜公主。 姜初霁福了福身:“臣女姜初霁,见过温颜公主。” 温颜公主坐在上位,神色傲慢,从鼻腔中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没有丝毫的客套寒暄,也没有任何迂回婉转,便直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命令道:“抬起脸来,让本公主看看。” 姜初霁闻言,便抬起了头。 当目光看清来人容貌一瞬,温颜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那攥着扶手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 果然是个狐媚的长相。 怪不得能勾引了她哥哥。 旋即,她便毫不掩饰地开口讥讽道:“本公主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长相,看似清纯无辜、楚楚可怜,实则骨子里透着一股狐媚劲儿,最会勾人。” 姜初霁听到这话,微微挑眉。 你还真别说,这温颜公主看人还挺准的。 她权当这话是对自己容貌的夸赞,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不安,轻声说道:“臣女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温颜公主见状,一下子站起身来,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来到姜初霁面前。 “装什么装,我才不信,你什么都没做,我哥哥就对你如此钟情了。” “否则,他怎么会为了你顶撞母后?”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但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我要你去跟我父皇说,邀请慧明大师来主持祈福礼的差事,你做不来。” 姜初霁一脸意外,面露诧异之色。 “公主,这件事是陛下亲自安排,而且臣女已经应允。若是再去拒绝,是蔑视君威的死罪。” 温颜公主听后冷哼一声:“那你便过几日装病,你去不了,自然就只能别人去。” 忽然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绝,语气里也是不加掩饰的威胁。 “你若是不同意,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海棠久在宫中,是知道这位温颜公主的脾性的。 温颜公主平日里心情稍有不顺,便会想出各种刁钻古怪的法子来发泄。她常常命下人头顶苹果站在庭院之中,自己则手持弓箭随意射去。 那箭羽呼啸着飞过,若是没有射中苹果,直直扎入宫人的身体,致使他们鲜血淋漓,她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在意,仿佛那些下人不过是她取乐的玩物罢了。 因此此刻听闻温颜公主对少女的刁难,海棠站在一旁也跟着担忧起来。 虽说她与这位姜二小姐相识时间尚短,但她是被贵妃娘娘专门派来伺候,且姜二小姐已经被娘娘收为了义女。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人在这瑶光殿里出什么事。 海棠想着自己要不要寻个时机溜出去,跑到永禧宫将这里的情况告知贵妃娘娘。 气氛一时间十分紧张。 然而,只见被威胁的少女站在殿中,却不见丝毫慌乱:“我能否问问,公主为何如此希望我这样做?” 温颜公主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嘲讽:“本公主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我一心仰慕慧明大师,准备亲自去邀请大师入宫,就这么简单。” 姜初霁却掀起眼帘,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神色倨傲的公主身上,朱唇微启。 “冒昧问一句,公主仰慕的是慧明大师,还是……那位裴世子?” 第74章 手洗了吗,就碰她 气氛因姜初霁的这一句话瞬间变得微妙,温颜公主像是被人戳中最隐秘的心事,不禁脸色一变。 脸颊迅速泛起一抹红晕,声音也不自觉提高,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 “什么裴世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初霁站在那里,语气轻轻:“公主恕罪,我也只是猜测。” “但公主若真是为了接触裴世子,才想让我拒下这份差事,其实并无意义。” 温颜公主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一下子抬起脸来,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被人看穿后的窘迫:“……你说什么?” 姜初霁看了看两边,开口道:“公主能否先屏退左右?” 温颜不知道对方是想搞什么,只能先压下这口气,看向宫里的宫女太监:“你们都先下去。” 待其他人都退下,姜初霁才开口道:“看公主的反应,我的猜测想来是对的。” “公主身份尊贵,虽说慧明大师备受敬仰,但毕竟也只是个寺庙住持,陛下怎会让您一个公主抛头露面去做这等琐事。” “邀请慧明大师的事,陛下不交给我去做,也只会安排给钦天监那些熟悉祈福礼仪和事务的人去做。” “再者,就算陛下真的让公主您去玄安寺,以您的身份,行事定然会受到诸多限制。” “身边跟着众多宫女太监,一言一行都被众人瞩目,您想要多接触那位裴世子,怕是很难。” 姜初霁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温颜公主的心上。 温颜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和眼前的人说了这么三两句话,自己藏在心底的心思就被她全数猜了出来。 而且,她不仅猜了出来,还毫不留情地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让她有一种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的窘迫感。 温颜公主的胸口起伏着,狠狠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恼怒起来:“…本公主最讨厌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 说着,她猛地抬起右手,手臂高高扬起,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便想朝着姜初霁的脸颊扇去。 然而,这一巴掌还未落下,姜初霁冷不丁伸出手,精准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这突然的变故,连温颜公主不由得瞪大眼睛。 从小到大,她在这宫中向来为所欲为。只要是她想教训的人,就没有人敢躲,更别提有人敢如此大胆地拦住她了。 姜初霁神色平静地把手收回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看了过来:“公主,我刚才的话并没有任何让您窘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给您提供个别的思路罢了。” 温颜公主用力地甩了甩被姜初霁握住的手腕,咬牙切齿地看向她,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你什么意思?” 姜初霁道:“既然陛下不会让您亲自去邀请慧明大师,就算您去了,以您的身份也没办法过多接触裴世子。您不如隐藏身份,两日后与我同去。” “到那时,玄安寺众人出来接旨,裴世子定然也会出现。您有机会接触裴世子,而我也能顺利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这样一来,两全其美。” 听姜初霁说完,温颜公主一愣。 隐藏身份,与她同去? 她还真没想过能这样做。 但仔细想想,这样的提议的确有几分道理。 到时候,她可以偷偷溜出宫,跟着这个姜初霁一起去玄安寺。等旨意宣读完,她便找机会和裴妄接触,也不会有什么人跟着她。 想到这里,温颜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有些狐疑:“你是真心想帮我?” 姜初霁脸上绽出一抹柔和而诚恳的笑容:“这是自然。” “我与公主年纪相仿,若是有了心悦之人,自然也想多与心上人接触,我当然理解公主的心情。” 温颜公主听到这番话,心中一动。 此刻再看眼前的人,只见对方眼神清澈,面容真诚,好像没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她的语气也不由得和缓下来,隐隐带上些许期冀:“你的提议,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那便这样,两日后我找人在宫中代替我,我自己偷溜出宫,坐马车直接去玄安寺,到那时再与你会合。” 姜初霁微微欠身,看上去温婉谦逊:“听从公主安排。” 原本计划里并没有温颜公主。 但这位公主自己撞上来,那她倒是也可以利用一下。 * 海棠站在瑶光殿外焦急等待着。 回想温颜公主那副恼怒的模样,也不知道姜二小姐在里面单独和温颜公主独处,会不会遭受刁难,甚至还可能会受伤。 当看到少女安然无恙地出现,海棠流露出一丝惊奇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连忙迎上前去:“小姐,您和温颜公主说了什么?她没有再逼您抗旨了吗?” 姜初霁微微摇头:“没什么,不过说了些好话罢了。你随我再去见一下贵妃娘娘吧。”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永禧宫。 当听闻姜初霁准备今日傍晚就回相府,丽贵妃有些不舍握住她的手。 “杳杳,母妃才认你做了干女儿,还没和你待够,你就要回家去了吗?” 姜初霁语气温顺:“我昨日中毒虽说无大碍,但想必父亲、祖母,还有我大哥都还担心着。我也想早些回去,让他们放心。” 少女的眼神清澈明亮,语气透着一丝孝顺,让丽贵妃更为满意。 开口道:“这倒也是。那你等等,本宫把珩儿叫来,让他亲自陪你回相府。” 萧珩恢复皇子身份后,南煊帝安排了一位大学士从教导监督他的学习。 毕竟他曾流落民间,如今要补学的知识技能很多。 姜初霁闻言便道:“殿下在读书,不必让他陪我的。” 丽贵妃却摁住她的手:“傻孩子,读书不差一时,想来珩儿也会想去送你。” 萧珩得知她要走的消息后,的确来得却很快。 如今的萧珩气场更添沉稳,一袭墨色锦袍衬得身姿玉立,容貌俊美。眉下狭长的双眸深邃有神,幽黑中似藏着星辰,还有刻意压抑着的感情。 同姜初霁一起坐上了回相府的马车。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落日的余晖洒落,映出一片金黄。 一路上,萧珩并未开口。 只是在少女闭眼休息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手背覆在厢壁,担心少女睡着了一歪头,会不小心磕碰。 马车停下时,萧珩先一步从马车上下来。 他站在车旁,毫无犹豫地抬起手,接住少女的手,扶着她下马车。 那动作轻柔而专注,也根本不在意他人眼光。 这让那些等候在相府门外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这就是那位如今风头正盛的九皇子殿下? 姜炳荣不由得擦了把汗。 昨日那公公说,九皇子看重初儿。现在一看,这何止是看重。 一个尊贵皇子,竟甘愿为少女做这种下人的活。 姜初霁走下车来,一抬眼,便看见相府门口站着一群人。 除去下人,姜炳荣、姜老夫人,还有她的两位姑母都是紧紧朝着这边看来,似乎都十分紧张,一脸忐忑。 姜炳荣深吸口气,赔着笑上前,二话不说就想抓住姜初霁的手。 “初儿,你可算是回家来了!你都不知道昨晚爹爹和你祖母有多担心你,觉都没睡好……” 然而下一秒,姜炳荣的手竟然直接被人打掉。 只见萧珩身姿挺拔地站在少女身旁,神色冰冷得仿若霜雪,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句:“手洗过了么,就碰她。” 第75章 心脏比手心更疼 萧珩的语气,仿佛姜炳荣是什么不洁之物,亵渎了少女。 姜炳荣完全没料到,这位九皇子刚一现身,便以这般方式对待自己。 他的双眼瞪大,那只被打掉的手还尴尬地僵在半空,仿佛是什么被定格的滑稽画面。 他堂堂一国之相,在这相府之中更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想碰自己的女儿,竟然被人打掉手? 况且还是在自家府邸门前,在众多亲眷和下人的眼皮底下。 然而,姜炳荣的目光触及萧珩冰冷的眼神——对方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九皇子,他就是再愤懑,也不敢有什么忤逆之言。 不仅不敢发怒,甚至还得继续赔笑:“呃…… 您就是九皇子殿下吧,您这是……” 姜炳荣声音干涩,全然没了平日在相府的威严,萧珩的目光冷冷地在他身上扫过。 在他眼中,此刻站在门口的这些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是杳杳的父亲也好,祖母也罢,都是一群虎豹豺狼。 尤其是这个姜炳荣。 杳杳五岁时就被抛弃在寺庙,遭受诬陷被不分青红皂白关禁闭,还有对少女那个心肠恶毒的姨娘,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杳杳受过的种种伤害,哪件不是出自他这个所谓父亲之手。 如今却是一脸虚伪的关怀,这副嘴脸让他感到恶心。 他今日过来,就是要告诉这些人。从今往后,杳杳有人护着。 姜初霁见状,轻轻扯了扯萧珩的衣袖,贝齿轻咬嘴唇:“殿下……” 那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些许担忧。 萧珩感受到衣袖处传来的轻柔力道,微微一怔,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这才深吸一口气。 缓缓抬起眼来,目光再次扫过众人。 “我只是来告诉姜相国,杳杳制作的香囊,缓解了陛下的鼻鼽之症,陛下很赏识她。我母妃也很喜欢杳杳,如今认她做了义女。” 这话,让在场的人听闻又是一惊。 什么香囊,还能缓解皇上的病症?他们怎么不知道少女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姜初霁这一趟进宫,甚至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而且摇身一变,成了丽贵妃娘娘的义女,这可算是半个皇室中人了。 姜炳荣的手一抖,极力稳住身形,声音却带着一丝激动和颤意:“没想到,初儿能受陛下与娘娘这般抬爱,实是我相府的荣幸。” 萧珩很想说,杳杳无论得到什么,都是她应得的,跟相府没什么关系。 但他忍住了。只是低头看向身边的少女,轻声说道:“杳杳,你进去吧。” 姜初霁点了点头:“谢谢殿下送我回来。” 却在众人不注意之际,借着衣袖遮挡,悄悄地、轻轻捏了捏萧珩的手。 萧珩只觉指尖传来一阵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的呼吸一滞,心跳也忍不住加快。 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面上唤他殿下,实则是在唤他阿珩。这样小小的无声的触碰,是她对他信任与依赖的表达。 不由得心头一软。 … 萧珩走后,众人站在相府前,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姜老夫人率先打破沉默,她颤颤巍巍地拄着手杖向前走了几步,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姜初霁:“初儿啊,先前都是我们糊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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