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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沉舟换上一身黑色衣衫,不发一言跟在她身后。 那衣服的布料极为普通,不过是府上寻常下人所穿之物。 然而,大约是男人身材太过出众,宛若一个会行走的完美衣架,硬生生将那普通衣物穿出了熨帖有形的质感,甚至隐隐散发出一种隐忍又禁欲的独特气息。 上马车之时,姜初霁轻轻抬起手。一旁的沉舟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伺候相府千金的下人,也将自己的手抬起,搀扶着少女踏上马车。 待少女上车后,沉舟本想坐到车厢外,和车夫坐在一起,却被姜初霁叫住。 “外面天冷,你进来与我一起坐吧。” 少女神色和缓,“车厢里面很宽敞,容得下我们两人。” 沉舟本想拒绝,说自己不冷。可转念一想,作为下人似乎不能违抗主子的吩咐,最终还是默默坐进了车厢。 姜初霁见男人刻意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仿佛她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不由得有些想笑。 她歪了歪头,问道:“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吗?” 沉舟微微一怔,答道:“……不是。” 事实上,她身上非但不难闻,反而很好闻。 少女从发梢到肌肤,似乎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自他坐进车厢,这股香气便萦绕在鼻尖,若隐若现,却又沁人心脾。 “那你为何坐得离我这般远?” 少女眨了眨眼睛,故意问道,“难不成是因为我先前摸了你的手,你怕我又占你便宜?” 沉舟抿了抿唇,许久才低声开口:“不是。”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眼前娇娇弱弱的少女占自己便宜。 只是他第一次当这种下人,不知道该如何把握这种距离。也怕自己做错什么,冒犯到眼前的柔弱少女。 姜初霁这下真的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人怎么像个人机似的,回答问题只会说是与不是。 倒让她觉得,这样的人逗起来,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靠在车厢壁上,看似闲聊般问道:“朱管家说你父母双亡,你今年多大年纪了,从前可曾有过婚配?” 沉舟这次没法回答是或不是了,答道:“二十二,未曾。” 姜初霁又问了一句:“那,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 沉舟没说话,只缓缓摇头。 姜初霁微微挑眉。 难怪坐这么远。 一看就是长这么大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 姜初霁抬起手,漫不经心地勾勾手指,开口道:“坐过来些,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听闻有事,沉舟抬眼看向她,随后微微挪动身子,垂着眼道:“有什么事,小姐吩咐。” 见他只是稍稍靠近,仍保持着距离,姜初霁索性主动往他那边靠了靠。 微微垂下眼帘,凑近男人耳边,语调里带着几分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意味。 “朱管家招你的时候,说我要找个人伺候,他可曾告诉过你,是哪种伺候?” 什么? 沉舟闻言不由得一顿。 伺候主子,不就是听从主子安排,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吗。少女这样问,难不成,是还有什么别的伺候? 姜初霁眉眼弯弯,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丫鬟,是为了满足主子的那方面需求才买回来的?” 沉舟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他虽然对世事了解不多,却也听说过有那种通房丫鬟的存在。 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女子会被作为那种丫鬟买进,伺候男主人。 眼前少女的意思该不会是,她让那个管家把他雇佣回来,也是为了…… 沉舟只觉得耳根隐隐发烫。 极力控制着,让呼吸依旧平稳。 半晌,终于开口:“……小姐,我不卖身。” 下一秒,姜初霁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果然没猜错。 这个人看上去对日常生活都有种不太熟悉的感觉,像是之前并不怎么与外界接触。她只是随口一说,他却真的往那方面想了。 这都信啊。 也不知刚才回话前这几秒,内心经历了怎样一番挣扎。 沉舟见她笑了,更是微微怔住。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少女大概是在逗自己。 姜初霁难得心情这么好,随意伸手捏了捏男人微微发烫的耳垂:“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纯情,让人有种想要欺负的感觉?” 没有。 连他们这些平日在一起训练的人,都几乎很少交谈。如果是外面的人,对方也从没有与他说话的机会。 因为那些人开口说话之前,就已经死了。 姜初霁眯起眼,坐直身体,叮嘱起来:“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只有在我面前,才能这么可爱。见了外人,要凶一点。” 沉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可爱这个词沾边的,所以只听从后半句的指令。思考了一下,缓缓问道:“要,怎么凶?” 下一秒,就见少女从马车座椅后面,掏出一把与她这副柔弱形象极其不符的半米长大刀来。 笑眯眯开口:“拿着这个,一会儿见了人就砍。但别把人真砍死了,吓唬吓唬就行。” 第150章 这么会算啊 沉舟这一回,是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看着那把刀,眼神复杂,目光久久未曾收回。 姜初霁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莞尔笑意。 轻声说道:“逗你的。不用你真的拿刀砍人,你就拿着刀跟在我身后就行。”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工夫,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这一次,沉舟表现得非常自觉。 他动作利落地先一步下了马车,站在路边抬起手,静静等着少女弯腰出来。待少女将手放到他手背,他便扶着她走下马车。 二人都站定后,放眼望去,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是城西的一处房屋前。 在周围一片质朴民宅的衬托下,这处房屋显得格外醒目。墙面由厚实的青砖垒砌而成,房门也十分气派。 因着已经天黑,大门已经紧闭。沉舟的目光投过去,开口问道:“这里是……” 姜初霁没多解释什么,侧头看了他一眼:“你能直接把门踹开吗?” 沉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大步上前。 抬起长腿猛地一踹,那大门便应声而开。随后便拿着刀,无声退回到少女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动,显然惊醒了屋里的人。很快,屋内传来一道带着惊恐与疑惑的声音:“是谁?” 姜初霁神色平静,仿若未闻,径直迈开步伐,从容不迫地走进了院子。 进入院子后,她找了个椅子慢悠悠坐下。不一会儿,见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匆匆从屋内出来。 此人看上去年逾半百,身形清瘦,一头白发稀疏,长长的白胡子有些杂乱地垂在胸前,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抖动。 这个人,正是在这京城之中声名赫赫的算命大师陈半仙。 坊间传言他算卦极准,能断人前程、测吉凶祸福,无数平民百姓甚至达官显贵都曾慕名而来。 平日里,他的卦摊前总是门庭若市。一张老旧的木桌,上面摆放着龟壳、蓍草、签筒等算卦道具,桌前铺着一块写满卦象和符文的布。 他就坐在那里,捻着胡须,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根据来人提供的生辰八字,或是抽取的签文,讲一番玄之又玄的话让人信服。 凭借着对人心的洞察和多年积累的话术,陈半仙很少翻车,即使翻车也能被蒙混掩盖过去,如今在这京城也算是有口皆碑。 这些年不仅声誉极高,更是赚了不少钱,还购置了这处气派的房屋。 这大晚上的,自己家突然被人破门而入,一出来就见一个少女坐在自己院子,旁边还站着个身材高大随身带刀的男人,谁能不慌。 此刻面对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尤其是沉舟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长刀,陈半仙没了往日故弄玄虚的神秘,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你,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大晚上私闯民宅?” 姜初霁微微一笑:“陈大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陈半仙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这话是表明眼前的少女自己从前见过。 可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声音不自觉地发颤,问道:“你是谁,我之前见过你?” 姜初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轻飘飘的,却好似带着无形的压力。 托起下巴:“才十年不见,大师就把我忘了。不过也难怪,当年我不过五岁,如今模样大变,大师认不出也正常。” “但,就因为大师当年一句天煞孤星,我被送去寺庙受了整整十年苦。大师这般轻易就把我忘了,我可不太高兴呢。” “什么?” 陈半仙听闻此言,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眼睛瞪得极大,几乎要脱眶而出。 眼前之人,是那个相国姜炳荣的嫡女? 陈半仙瞬间想起十年前的事。 当时相府那个姨娘找到他,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前去相府说句话。 那日他捋着胡须,在相府对着那个年仅五岁的小姑娘不住摇头叹息。 说她天煞孤星,命格克相府,若是留在家中必是祸害,须得送去寺庙待着才能抵消孽债。 毕竟对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因为他一句话就从相府千金直接沦落到要被送去寺庙受苦,当时他心中还有些愧疚。 但时间久了,他早就把这回事抛在了脑后。 可现在,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竟然还找上门来。 一旁的沉舟听到这番话,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那位朱管家并没有告诉过他,自己要伺候的少女还有这般坎坷的过往。 虽身为相府嫡女,却在寺庙中熬过了整整十年。那位相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竟如此狠心。 陈半仙的目光在姜初霁,和她身旁带着刀、周身散发着暗寂气息的沉舟之间来回游移,心里直发怵。 又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开口:“原来是相府千金。” “当年之事,姜二小姐莫要怨恨到我身上。世间万事皆是因果,我不过是如实说出你的命格,你就算心中有不满,也不该冲着我来。” “更何况,我看姜二小姐如今出落得这般美貌动人,想来是过得不错。定然是在寺庙抵消了孽债,才有如今的境况,你说是不是?” 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姜初霁非但不该怪他说她天煞孤星,还得感谢他说她天煞孤星,一手将她推向寺庙,才有如今她这番模样。 姜初霁闻言,轻轻勾起唇角:“十年不见,陈大师还是这么会算命。” 陈半仙松了口气:“姜二小姐过奖……” 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女漫不经心抬眸,打断了他:“你这么会算,有没有算到,今天晚上你会死在我手上?” 第151章 又是修罗场 “你说什么?” 陈半仙听闻此言,双眼瞪得滚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眼前这位相府千金,竟明晃晃说他今天会死在她手上。 原来她深夜带人持刀闯入,真是来向他寻仇索命的! 陈半仙不知道一个闺阁少女,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不怕这么个小丫头,让他忌惮的是少女身后那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男人。 看到男人也朝自己看来,陈半仙下意识颤抖着喊道:“……我警告你,你们别乱来!我和京都府衙的人熟得很,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自己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一边嘴上说着狠话,一边暗中朝着大门的方向慢慢挪动,试图借机逃跑。 下一秒,他猛地弯腰抄起地上的一个簸箩,毫不犹豫就朝着坐在椅上的少女狠狠扔了过去。 刹那间,簸箩裹挟着一片尘土飞扬而起,里面晾晒的萝卜干抛到半空朝着少女头上砸去。 然而就在这危急时刻,姜初霁身后的沉舟神色骤变,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出于本能反应,他身形如电,一个敏捷转身,单手迅速将娇小的少女牢牢护在身前。 另一只手紧握长刀,寒光一闪,手起刀落,精准地将那飞来的簸箩劈成了两半。 那些四散飞溅落下的萝卜干,些许砸在了他的身上,却无半点落在少女头上。 之后沉舟便神色一凛,猛地甩刀,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秒瞬间如一道黑色闪电飞射而出,稳稳地钉在了正打算逃跑的陈半仙面前的地上。 刀刃直直插入泥土之中,入地七寸,寒光乍现,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只要再往后偏移些许,这把刀就会直直插入陈半仙的脑袋,血溅当场。 陈半仙本就是个靠着故弄玄虚混坑蒙拐骗的神棍,平日里装神弄鬼、糊弄别人尚可,哪曾见过这种场面。 此刻,他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顿时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啊,啊……” 待一切尘埃落定,沉舟才发觉自己在情急之下,下意识用手揽住了椅子上少女的肩膀,还将人紧紧摁在了自己腰腹处。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之物,迅速拉开距离,定了定神才询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其实,如果朱管家为自己找来的只是个普通下人,姜初霁把人带来,确实只打算让人拿着那把长刀,充充场面即可。 她自己要对付陈半仙,是准备用毒的。 但身旁的男人本能反应根本没经过思考。 这样快的反应速度。这样把控得当的力道。这样不假思索挥刀劈下的姿势与动作。还有这样将刀不差分毫正好插在对方面前,给人最直面死亡威慑的操作。 这是一个搬砖的普通人能拥有的吗。 真是一点都不会装呢。 不过,单纯的人她喜欢。 越单纯,越好调教。 如同一张白纸,越纯粹,越容易在纸上只留下她的习惯与痕迹,任她描摹。 她好像莫名其妙捡了个宝。虽然不知道男人会在自己身边待多久,但这样的人若是留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保护她,很有用。 “好硬……” 面对低头询问自己的沉舟,姜初霁缓缓抬起眼。 眼波流转间,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声音娇柔婉转。 听到这话,沉舟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也瞬间紧绷,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 他自幼生活在严苛的环境中,从未与女子有过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也不明白少女口中说的硬指的是哪里硬。 但思绪却不由自主想到什么。霎时间,一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的耳根瞬间滚烫。 应该,应该没有碰到那里才对。 而且那个地方,不是只有晨起才会…… 就在男人明显僵住之际,姜初霁才慢悠悠开口,解释道:“我是说,你的腹肌。” 她说的是事实嘛。 刚才被摁在对方腰腹,尽管隔着衣物,那紧实的腹肌线条依然清晰可感,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充满了力量感。 一看就是常年高强度的锻炼才有的。 ……原来是腹肌。 他在想什么。 沉舟僵硬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但一时竟不敢直视少女天真无邪的目光,只觉得自己龌龊。 姜初霁转过头,目光投向瘫软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陈半仙,神色间满是漫不经心。 悠悠开口:“陈大师,还想跑吗?” 既然身边有个这么厉害的人护着她,那理所当然得装一下。 陈半仙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恐惧,下一秒便忙不迭求饶道:“你,你别杀我!当年的事不是我本意,是你相府里那个姨娘拿着我的把柄,逼我那么说的,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这么干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涕泪横流,“我知道你因为我说你天煞孤星,被送去寺庙受了十年苦,可冤有头债有主,我顶多只算个帮凶,你要报仇也该先去找你那个姨娘。是她把你当成眼中钉,想要害你,怕你挡了她女儿的路!” 沉舟闻言,下意识看向身旁少女。 姜初霁只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放心,我那位姨娘,日后我会让她比死还痛苦百倍。但你,我也没打算放过。” 陈半仙听闻此言,肩膀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然而,还没待他彻底绝望,姜初霁却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我也可以不杀你,只要你帮我办件事。” “这事办好了,我留你一条命。” “办不好,未来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最好时刻小心,保不准哪天睡梦中就会被人插上一刀。” 说着,视线有意无意扫向那把插在地上的长刀。 陈半仙哆哆嗦嗦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问道:“你要我,办什么事?” … 与此同时,夜幕沉沉,笼罩着相府。 按照小姐的吩咐,茯苓摸着黑出了宜兰院,悄悄进了相府后院的花房。 自老夫人患上咳疾以来,每日清晨,花房都会准时送去一盆新鲜的薄荷叶。 因大夫曾言,薄荷香气清新清凉,多闻能有效缓解咳嗽,煮水喝也能减轻咽喉肿痛,晨起后喝一杯对老夫人的病情有益处。 茯苓借着微弱的烛光,在摆了不少花卉绿植的花房中搜寻。很快,她便找到了那盆明日一早要送往姜老夫人房中的薄荷。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小姐给的药粉。确认四下无人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将药粉均匀地洒在薄荷叶上。 洒完之后,她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保药粉被叶片完全吸收,没有留下任何异样痕迹,才长舒一口气,悄悄转身,原路返回。 … 姜初霁款步走出陈半仙的房屋,沉舟跟在她身后。 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没走出几步,姜初霁忽然在如水的月光下转过身来。 她面对沉舟,朱唇轻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很坏的。” 第二句话是:“跟着我,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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