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 长公主日日忧虑难解,身体也每况愈下。被墨池霄找到的时候,已经积郁成疾,心药难医。 大概只回京住了半年,长公主就去世了。 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墨池霄不要造反。 她说,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好好活着,活到寿终正寝,而不是像他的父亲一样。 墨九说,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大人变得越发沉默。 很多时候,墨池霄就只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直到天亮。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初霁让墨九先下去,自己去了墨池霄的书房。 穿过回廊,书房的门半掩着。昏黄的烛火从门缝中透出,在地上勾勒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她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檀香与墨香的淡淡气息,相互交织在一起。袅袅檀香间,椅上男人的轮廓若隐若现。 墨池霄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姜初霁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就找来,微微蹙眉:“…怎么不披件衣服就出来。” 他过去把人抱起来又坐下,将娇小的她圈在怀里。又单手解开自己的衣襟,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间取暖。 姜初霁靠在他身上,却不言语。 墨池霄感觉到她:“……怎么了?” 姜初霁仰头看他:“你忙完了吗?” “嗯。”墨池霄看了眼书案上散落的纸张。即使是有什么没处理完的公务,也没有什么事会比她重要。 姜初霁在他怀里蹭了蹭,覆在他腹肌上的小手却往下,握住了他的。 温热的触感霎时间变得滚烫。难以掌握,又在她掌心跃动着。 墨池霄的呼吸陡然重了几分,眸色更深。 抬起她的下巴吻上来。 姜初霁不想和墨池霄说什么安慰的话。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也没有人能真正代替别人去感受、承担这份痛苦。 她在用他的方式告诉他,她回来了。至少,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在阴影中独自到天明。 烛火摇曳,一夜未熄。 * 接下来半个月,姜初霁几乎哪里都没去。 也没有和其他人联系。 一直待在国公府,和墨池霄在一起。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但久别重逢,过去三年在心底疯狂滋生的所有思念,都化作了实际行动。 墨池霄变得很喜欢抱着她,似乎一刻也不愿放手。 晨起时抱着她洗漱,吃饭时要抱着她,处理事务时要抱着她,甚至有时候走路也要抱着她。 如果是单纯的抱着,也就算了。 很多时候,抱着抱着,就变味了。 不知怎么就连在一起了。 起初无论在过程中有多沉沦失控,墨池霄都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抽身。 直到她说,她调理过自己的身体。只要她不想要孩子,那就不会有身孕。 但这话说出来,就像是打开了某个阀门。 姜初霁以前以为,墨池霄这个人克制禁欲。 毕竟以前她刻意撩拨引诱的时候,墨池霄都能岿然不动,面色不变。 但现在,她发现墨池霄不是禁欲。 他只是能忍。 他不忍的时候……连她这种向来视世俗规矩如无物纵情享乐的人,都觉得自己有些纵欲过度了。 于是某天晚上,她提出自己要休息。义正词严发出谴责,说人不能总沉溺于这种事情,不许墨池霄再做什么。 墨池霄答应了。 但晚上墨池霄沐浴后,出现在她的视线,竟仅在腰间松垮围着一条布帛。 上身的肌肉线条分明,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膛滑落,蜿蜒过沟壑纵横的腹肌,一路淌至那隐没在低腰布帛下的人鱼线,仿佛在故意勾人视线。 宽阔的肩膀,撑起如雕塑般完美的身形。发梢还挂着晶莹水珠,几缕湿发贴在额前。深邃的眼眸氤氲着朦胧雾气,幽黑如渊。 看得她不自觉呼吸起伏。 上了床榻之后,他从背后抱住她。嗓音深沉喑哑,厮磨着吻上她耳垂问她:“要睡觉吗。” 这谁能睡得着? 简直明知故问。 好居心叵测的美男计。 * 半个月后的这天晚上,姜初霁和墨池霄去了一趟望月楼。 在顶楼的亭台上,她依偎在墨池霄身前,享受着独属于两个人的静谧。 姜初霁仰起头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月光如水倾泄而下,洒落在他们身上,有种包容万物的柔和。 “真神奇,”她忽然歪歪头,“不管时间流逝多久,几百年,上千年。世界或许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日月却始终如一。” 她的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但墨池霄却在月光下,对上她的眼睛。 姜初霁缓缓直起身,看向他:“墨池霄,你是不是怀疑过,我不是真的姜初霁。” 她细数起从前发生过的一些事。 “我从小被相府送去寺庙,一个人在寺庙长大,又手无缚鸡之力,背后更没有任何势力。” “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个皇御司指挥使都查不出的长公主下落,知道九皇子身世这种宫廷秘事。甚至能未卜先知,知道裴妄是北鸣前朝太子,未来会当上北鸣的皇帝。” “那日我说,这些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我是编了个理由。我也知道,你从没有信过那样的说法。” 墨池霄动作一顿。 他的确怀疑过她的来历。 但最开始,是没必要刨根问底,因为只是相互利用合作的关系。 但后来,是他不想问。因为如果她想让她知道,自然会告诉他。 墨池霄缓缓收紧抱住她的手臂,只低沉道:“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是她,就好。 姜初霁笑了笑:“我的确不是原本的那个姜初霁。” 她微微仰头,“虽然其中缘由我也没搞懂,但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借身还魂,而且还看到了原本的姜初霁未来会发生的事,才有了后面我做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三年我会去另外三个国家游历——因为我想亲眼去看看,去感受,这个和我原本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墨池霄没有问她原本的世界是哪里,是什么样子。 他只是问:“那,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姜初霁环住男人的脖颈,在他微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更喜欢你把我捧在掌心,我只需要享受这个世界。” 这是真心话。 在现代,她还得为了早日实现财富自由而操心。 但在这里,她什么都不用做,也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了。 重新吻上她的时候,墨池霄那双桃花眼微动。心里想的是,幸好她这样容易满足。幸好她要的,他恰好能给。 * 人生迢迢,往昔皆为序章。 当下这一刻,已经无比幸福。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 番外五:If来的是墨池霄+独处半个月(完) 这四篇番外都是承接正文开放式结局,假设杳杳回南国,分别第一时间找来的是不同男主,且和他们各自独处半个月。 下一篇讲一下大哥二哥侯府那边的事。 番外六 If来的是夏清浅+大哥二哥谢怀瑾 吃着糖画,一个人慢悠悠漫步在街头。 不经意转身时,却忽地被人抓住了手腕。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难以抑制的雀跃与惊喜:“——初霁,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姜初霁闻声转过头,只见来人是夏清浅,成安伯爵府的三小姐。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她和夏清浅初次见面,在成安伯爵府的赏鲤会上。彼时的夏清浅性格活泼开朗,笑语嫣然,对待她也很真诚。 而眼前的夏清浅,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成发髻,几支简单大方的珠翠首饰点缀其间,衬得她气色极佳,周身洋溢着温婉韵致。 再度碰面,夏清浅热情如往昔,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她的手。 姜初霁目光向下,瞧见夏清浅隆起的小腹,瞧这模样应是已有四五个月身孕,开口道:“夏姐姐,你这是……” 夏清浅双颊绯红。回想起三年前与姜初霁相识时,自己才刚及笄,稚气未脱。可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且腹中孕育着新生命。 羞涩之意涌上心头,忙说道:“初霁,我们换个地儿细说。” * 茶馆内,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姜初霁与夏清浅身侧。 夏清浅娓娓道来,将这几年的桩桩件件,细细说与姜初霁听。 三年前的夏清浅,一颗芳心还系在姜初霁的大哥姜砚川身上。 据夏清浅所言,在姜初霁离开南国外出游历后,她寻了个时机,鼓足勇气找到姜砚川袒露心意。但姜砚川却声音沙哑,自己并非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婉拒了她。 夏清浅轻轻叹息,语气中满是怅惘:“被喜欢的人拒绝,我心里自然难过。但那时,我更多的是担忧姜大哥。我见到他时,他整个人瘦了很多,看上去状态也很差。” 然而,令夏清浅始料未及的是,此事过后不久,姜砚川便辞去了朝中官职,听说他独自一人去了城外的南山寺,投身青灯古佛之间。自那以后,便淡出了京城众人的视野。 夏清浅说,她还有京中其他人,都不知道姜砚川为什么会这样做。 毕竟,虽然父亲出了事,姜砚川依旧是状元出身,备受皇帝器重和信任。又是忠远侯府老侯爷疼爱的外孙,侯府也一定会庇佑他青云之路,前途无量。 姜初霁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 她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也不清楚。” 姜砚川是因为心中有愧,亦或是想以这般方式赎罪,于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 夏清浅又说,自己当时为了排解苦闷去参加了一场花灯会,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工部侍郎的二公子。 对方谈吐不凡,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且为人风趣幽默。此后他们几次一同踏青赏春、泛舟游湖。 相处时日愈多,愈发觉得兴趣相投,门第上亦是门当户对。两人理所当然成了亲,婚后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甜蜜安稳。没几个月,夏清浅便有了身孕。 姜初霁又问起她那位二哥姜凌翊。 夏清浅摇摇头说,对她那位二哥,她倒不是很清楚。只听闻三年前,北鸣攻打南国的战事刚起不久,姜凌翊也去了战场。 “我听人提过,你二哥在战场上英勇非凡,像是不怕死,甚至像是主动求死一样次次杀红眼。在沙场上屡立战功,声名渐起。” “只是战事平息他也受封之后,他却选择留在了边境,至于缘由我也不甚明了。直至如今,也未曾听闻你二哥返京的消息……” 聊至夜幕如墨,二人才在茶馆门口分别。 夏清浅依依不舍,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登上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缓缓滚动,渐行渐远。而姜初霁抬眸望去夜空,月色清冷。 日月如一,无论此刻身处何地,都一样被月光照亮。 她的两个兄长,寺庙间,边境外,或许也在想着她。 但,不重要了。 * 姜初霁准备踏上马车时,又有人从背后叫住她。 声音中带着一丝近乎小心的不确定:“……表妹?” 姜初霁身形一顿,转过身,只见不远处谢怀瑾身姿笔挺。如同一棵苍松,立在那片月色之下。 三年不见,他依旧是那副俊朗温润的模样,眉眼间透着熟悉的儒雅。身姿修长,如松之劲拔,似竹之清逸。四目相对的刹那,谢怀瑾眸光不禁颤动,情绪在眼底翻涌。 姜初霁站定,回了一句:“表哥,好久不见。” 谢怀瑾今日本是专程为好友送件东西,没想到会遇见自己离开南国三年的表妹。 一瞬间,他只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腔。很多想说的话哽在喉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抚平内心翻涌的波澜,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在外三年,表妹你还好么?” 说着,目光细细打量过去。 眼前的少女容颜依旧绝美,甚至比三年前更为明艳。肌肤莹白似雪,细腻如玉,眉眼仿若精心描绘的丹青,每一笔都令人惊艳。 姜初霁笑了笑,说自己很好,又问其他人还好吗。 谢怀瑾一一道来。 他说老侯爷如今很好。 三年前姜初霁离开南国前,给老侯爷配出了能吃三年的调理身体的药,如今老侯爷耳清目明,身体越发康健。 而谢芊月被接回侯府、恢复身份后,被谢廉和柳如兰视为珍宝,也逐渐从以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性格乖巧懂事,孝敬父母祖父,对谢怀瑾这个哥哥也很敬重。 而谢廉和柳如兰因为老侯爷身体恢复健康,走失的女儿失而复得,如今只觉得幸福庆幸。谢廉和陈清莞也终于兄妹冰释前嫌。 现在的谢廉甚至还会时不时催着陈清莞在娘家多住几天,多陪陪老爷子。整个忠远侯府上下和睦,每日都洋溢着幸福气息。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表妹你。”谢怀瑾这样道。 姜初霁轻轻摇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她又问,“那表哥呢,这几年你还好吗。” 刹那间,空气仿若凝固,四周陷入短暂的沉默。 谢怀瑾胸口微微起伏,声音微哑:“我也很好,只是……我一直在想着表妹你。” 他袖下的手指轻动,却又不敢真正抬起,替眼前的人将那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在有这个念头的瞬间,呼吸已经不再平稳。 谢怀瑾这三年,并未娶亲。 祖父父母都已经开始催,身边的好友也都劝他是时候该考虑娶妻生子,但他都回避了这一话题。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 曾经他以为对一个人心动很难。可当那份爱意与思念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他才发觉,爱上一个人,有时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 或许是初见时面纱掀起的惊鸿一瞥,或许是对方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又或许只是一个对视时的眼神。便镌刻在心底。 这痕迹没有被时光抹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清晰。 虽然谢怀瑾只说了一句话,但姜初霁看得出,也明白他的心意。 古代表兄妹成亲也是常见之事,但她这辈子没打算成亲,更不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亲。 于是她看着谢怀瑾道:“初儿谢表哥挂念,也希望表哥能早日觅得良人。” 这是她的回应。 谢怀瑾心中酸涩。 但,他接受这样的结果,也从未想要强求什么。 或许他早些出现,在她需要有人在她身边、陪伴她时出现,结果会变得不一样。 但他出现太晚。时机不对,错过就是错过。 这般想着,谢怀瑾微微颤抖的手,终究还是缓缓抬起。只是这次是带着兄长般的轻柔与眷恋,轻轻抚上姜初霁的发间。 他动作很轻,克制又温柔,目光专注而嗓音微哑,喃喃道:“…我会的,初儿。也愿你日后岁岁无忧,余生皆安。” 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 If来的是夏清浅+大哥二哥谢怀瑾(完) 插写了这一章番外,交代一下正文里没有提到的,夏清浅大哥二哥谢怀瑾和侯府这边的事。 下篇应该是最后一篇全员了,写好了发。 番外七 If全员一起得知消息(上) 吃着糖画,一个人慢悠悠漫步在街头。 不经意间转身时,手腕处一紧。 紧接着一道带着哭腔、满含激动的声音传入耳中—— “呜呜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茯苓这三年好想您!” 是茯苓。 三年前准备出去游历的时候,姜初霁是准备带上茯苓一起的。只是茯苓更想留在京城,她也尊重茯苓的意愿。 茯苓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可性子还是和三年前一般风风火火。一见到自家小姐便紧紧抱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姜初霁拿手帕替她擦了擦:“我是回来了,不是死了,哭什么?” 茯苓抽抽噎噎,边哭边说:“奴婢,奴婢这是高兴才哭的!” 这三年,小姐每次给夫人寄信,信末总会提及她。茯苓每次读信,都是一边想着小姐,一边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她自幼便与小姐一同长大,主仆情谊深厚,心里自然放不下小姐。只是当时想着夫人好不容易刚开启新生活,身边缺个贴心知底的丫鬟照应,这才决定留下,没随小姐远行。 现如今夫人的点心铺子生意兴隆,夫人每日容光焕发,小姐也回来了。她也终于能回到小姐身边了。 “我选定的那座宅邸,修缮妥当了吗?” 姜初霁问道。 她的邑主府让母亲住下了,可那到底是皇室赏赐,限制颇多。再者,她生性爱自由,也没打算一直与母亲同住。 于是,半年前她便让朱彪寻觅一座合她心意的宅邸买下,并赶在自己回南国前修缮完毕。下马车前,她已经先让沉舟先行前往宅邸查看情况。 “早就修缮好了,完全照着小姐喜欢的样式来的!” 茯苓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兴高采烈地说道,“小姐,咱们这就回家吧!” 对茯苓来说,有小姐在的地方,便是家。 姜初霁带着茯苓重新坐上马车,马车朝着宅邸的方向驶去。 待马车在宅邸门外停下,姜初霁抬眸望去,只见府邸大门敞开着。 朱彪原本正焦急地在门外踱步等候,瞧见三年未见的小姐从马车上下来,猛地深吸一口气。双腿好似有些发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小姐……” 朱彪平日里办事干练、言辞利落,极少有这般诚惶诚恐、手足无措的模样,姜初霁不禁微微抬眸,问道:“出什么事了?”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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