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 “我闭门不见,将军就不来了吗?”司珹撕了条生肉,喂给乌鸾,“事情一件一件问,想先问哪个?” “你此前骗过我父亲,是因为你说自己出身衍都采青阁。”季邈坐下来,“今日席上,为什么帮我解围?” “因为将军孤立无援呀。”司珹眨眨眼,也跟着落了座,“我是将军院里的人,怎么能狠下心来,对将军冷眼旁观?” 季邈逼近一点,说:“你好像很了解我父亲。他今日听了你的话,又赏了你的曲,这般满意。” “投其所好罢了。”司珹迎着审视,懒洋洋道,“肃远王季明远喜恶分明,将军应当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季邈冷不丁问:“那首曲子,你是从何处习来的?” “等着问这个,憋坏了吧。”司珹似笑非笑,他在季邈刀剜一般的目光中,竟也缓缓倾身过来,说,“将军心里,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你不讲出来,叫我怎么答才好。” 两人间距离骤然被拉近,季邈甚至能感受到稍稍湿润的呼吸,司珹身上满怀秘密的吸引力,险些又成功俘获住他,蛊惑着他交出真心。 “司珹,”季邈后撤间闭了闭目,他尽量保持冷静,问,“你是宿州温氏......”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很艰涩,一种极其渺茫的可能性被含在唇齿里,却拒绝着破灭的时刻。 但,紧随着。 “是。” 在这个字后,季邈心中团聚着的迷雾骤然被驱散,他猛然看向司珹,像是突然陷入了某种谵妄。 “我并非宿州温氏门生,可年幼时,温家小姐曾对我有再造之恩。”司珹冁然而笑,他在这个瞬间,像纵容水浪的湖那样,柔软地接纳了季邈。 “将军,我曾是你母亲的人呀。” 季邈心神剧震,霎那间血液上涌,头脑嗡鸣。他死死盯着司珹,像是害怕他骤然消失掉,又害怕他说这话也只是戏言,只是一如往常的欺骗。如果是其中任意一种,他都可能会落荒而逃。 幸而,司珹没有消失,也没有露出类似玩笑的神情。 美人再度贴近了,他微微仰着头,露出的脖颈纤软又白净,好像愿意把脆弱都展露出来,这让季邈产生了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 “这次将军会相信我么。”司珹开口,把字咬得轻缓,“从前温小姐对我说,她日后若有孩子,一定要将他养得顶好。” 年长者的目光笼罩了少年人,在司珹流转的眸光里,似乎有垂悯隐隐浮现。 “将军是好孩子,对不对?” 第85章 旧岁 “为什么杀我的驴!” 好孩子。 季邈的呼吸滞住了。 他喉结无措地滑动,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在军营时,季明远不苟言笑,自然也鲜少夸奖他。肃远王是大景西北绝对的权威,犯不着忌惮苍州任何人,他的威远比他的恩更出名。季邈不是会讲太多奉承话的性子,他总以为同父亲之间,隔着温秋澜的死,这天堑填不上,他们因而再做不回寻常父子。 在王府时,李程双倒不时夸他是好孩子,但继母的赞许只能徒增片刻慰藉,雁过云痕一般,很快就要散,从没能在他心里摁出这样重的痕迹。司珹分明还年轻,瞧着不过只比他大上几岁,可司珹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这样狡猾地反问他? 司珹仍保持着前倾的姿势,他身上的常服没系紧,襟口微微打开了,白润的皮肉若隐若现,那肩头的箭伤应是好全了吧?可惜衣物阻隔着,半点也看不见。 不对。 怎么就想到了箭伤。 季邈忙不迭错开眼,他闭了闭目,才问:“司珹,你如今多大了?” “不答话,反倒关心起我来了?”司珹重新坐直,答道,“二十有五。” “瞧着不像,倒像是二十一二。”季邈说,“你已经及冠这样久,可曾有过家室吗?” 司珹勾了唇角:“我一个刀尖讨生活的人,整日都在路上,哪里有家可以成。” “你最初是宿州人?” “或许吧。”司珹轻声说,“双亲死后我开始流亡,只同你母亲有过短暂交集。温家是大族,为宿州连明城中首富,可你母亲却很亲和,没有半分世家小姐的骄矜。二十年前宿州闹灾荒,若没有她,我决计活不到今日。” 风雪叩门窗,豆大的烛焰细微地晃。司珹讲得慢,话里的可信便从三分变作了七分。他像是想要说服季邈,更想要说服他自己。 这话本就真假掺半。 前世长治二十五年夏,自他和季瑜从衍都奔太子国丧而归后,季明远就已经联系上宿州温氏。司珹仍记得收到温家来信那日的喜悦,那年西北战事稀疏,他便立刻驰马往连明城. 到时七月流火,凌霄花开了满城。彼岁外祖也刚去世,舅舅温秉文原本任朝中户部尚书,此刻丁忧守孝在家,携三位儿女候在府门前迎接他。 舅舅清正儒雅地朝他笑,止不住地围着他打量,唤他阿邈,又说起幼妹温秋澜。 “你生得这样好,澜妹泉下若有知,定然也会觉得欣慰。” 温秉文带他入中堂,年过不惑的人了,居然絮絮叨叨了一下午,向他讲述有关温秋澜的一切。司珹在那之前从不知,素未谋面的亲人间,竟还能有这样的热络。 温秉文又带他到祠堂,拜在外祖牌位前,告诉他当年父母婚事为先皇所指,彼时外祖为内阁次辅。季明远少年成名,在西北战场间威名赫赫;温秋澜才情秉性,相貌身世俱拔尖儿,二人文武登对,怎么看也是一桩挑不出错的好姻缘。后来季明远封王阳寂,温秋澜义无反顾地跟去,去前还笑着打趣,说是日后再要见父兄侄儿,可就不容易了。 岂料这一别,竟是死生不复见。 “澜妹去世后,父亲曾多次致信阳寂,他想带女儿回家,也看看你。”温秉文说,“可惜那几年仗打得厉害,阳寂闭锁,两地之间又相隔千里。那些信送过去,如泥牛入海,再没有回音。后来肃远王同瑾州李氏结亲,你外祖便再无法亲自去阳寂叨扰。” “阿邈,你不要怨他。” 司珹敛着目,在香案的燃烧中跪了许久。 临到走出祠堂时,满院凌霄花红得似火,树稍晃动中钻出个稚童,乃是他舅舅温秉文的长孙,生得唇红齿白,玉雪可爱。他一手攀着枝,另一只手攥着把花,要送给司珹。 幼崽动作间惹得枝桠轻晃,连明城的夏风柔软,吹掉了嫩绿芽孢,花叶都拂向司珹,坠在他发间,像落了一场斑斓又和煦的雪。 但很快,雪融而污现,温和缱绻的一切被搅碎,衍都的风卷来了寒霜。司珹跪在刑场上,身侧正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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