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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扰他。三人奔上台阶,谢怜摸出骰子又是一丢。黑暗中不知丢出了几点,只听面前“喀”的一声轻响,拉开了一条缝,光亮从这条缝里透出。谢怜刚一推门就一脚踩空,喝道:“别出来!” 他空中翻了个翻,落在一个硬硬的什么东西上。正庆幸着落点不是什么刀山火海,再一抬头,却觉得刀山火海可能还好一点。只见花城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就在咫尺之处,正直视着他。 这一次,石门的终点,竟是花城的身上! 真不知道这到底算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此刻,花城坐在那间兵器库的首席上,正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弯刀厄命。即便突然有人从天而降落到他腿上,他也只是将手挪开,停住了擦拭的动作,并不如何吃惊,淡定地望着谢怜,似乎在等他给一个解释。谢怜当然给不出解释,只能趴在他腿上,额头挂着一滴冷汗与他对视。 再一瞥,上方一只白色的靴子踏出了一半。情急之下,谢怜抓住花城双肩,道:“得罪了!” 说完,便将花城一扑扑倒。 他这一扑,把花城扑出了一丈之远,还就地打了几个滚,滚完之后猛的起身,师青玄已拖着明仪跳了下来,落在花城原先坐着的位置。谢怜立即一跃而起连连倒退,退无可退才道:“三郎,容我解释。” 他不敢看花城。师青玄背着明仪冲向大门,兵器库门上猛兽见不是主人,怒发冲冠向他咆哮,师青玄手都差点被咬掉,连忙折回谢怜身边:“等等,反了吧?应该他给你解释才对。太子殿下不用怕他,打他!” 谢怜道:“我不想打。” 师青玄想想也觉得没把握打赢,退而求其次:“那……那就说他!” 事情真的变成最糟糕的状况了,谢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三郎,请你放我们离开。” 花城歪了歪头,道:“为什么?” 谢怜与他对视,道:“私囚拷打神官,上天庭不会善罢甘休的。但现在还没铸成大错,放我们离开,就还有余地。” 花城道:“我要如何相信,还会有余地?” 谢怜道:“若你愿意就此收手,我一定请求帝君,绝不追究此事。” 花城道:“真的?哥哥当真会在君吾面前为我求情?” 谢怜点头,并起三指道:“我可以发誓。” 花城笑着叹了口气,道:“哥哥呀哥哥,我该怎么说你呢?” 谢怜眨了一下眼,花城道:“你都不问个仔细,就打算发誓要帮我吗?万一我在谋划着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也要为我求情吗?哥哥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这番话不像是在质问,倒像是在担忧。谢怜怔了怔,道:“可是,我不是信别人。我是信你啊。” 他说得毫不犹豫,这回,轮到花城怔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谢怜觉得他就要把手里的刀丢掉了。可好一会儿,他还是道:“……虽然哥哥这么说,让我很高兴,我也很想答应你……” 师青玄硬着头皮祭出风师扇,道:“我知道!你后面要接‘但是’了!” 一对上他,花城笑吟吟地道:“错。我后面要接的是:‘小心’。” “小心什么……”还没说完,一道劲风挟着数点银光袭来。师青玄一避,只听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咚咚”之声,回头一看,一排羽箭钉在他原先靠的墙上。 花城根本没动,谁射的箭? 谢怜道:“是画!” 兵器库墙上挂着不少画,正对他们的那幅是一幅《射艺图》,画中,一个精神奕奕的俊美少年正朝他们的方向举弓。 弓弦还在微微震颤,而他已经把手伸到背后的筒里去取新的羽箭了,一取就是八支,嗖嗖嗖嗖! 师青玄背着明仪又是一个闪身,悚然道:“好险!差点射中!” 谢怜把黑着脸的明仪背上的一只羽箭拔出来,道:“不是差点射中,是真的射中了。好箭法!” “现在不是夸这个的时候吧!” 这时,羽箭又来,谢怜道:“小心!”提起两人掷开。守门的猛兽不肯开门,三人只能在兵器架间腾挪闪避,险象环生。那画中少年箭法超神,虽然所有羽箭都完美避开了谢怜的活动轨迹,但另外两人迟早要被他射成筛子。谢怜抢上画前,那少年看见是他,已经搭上弓弦的羽箭又垂下。这画牢牢粘在墙上,谢怜扯不下来,只好一口咬破手指。 花城本是好整以暇坐在首席上,这时却忽然身形微动,似想起身。谢怜提起血淋淋的手指就是一阵乱涂乱抹。他本该把那射箭少年涂掉,但谢怜看他俊美可爱又射艺精绝,不忍涂他,只涂掉了他背上的箭筒。画中少年见羽箭都变成了血红的一坨,一摸满手是血,吓了一跳,急得团团转。忽然,他眼睛一亮,向画卷右侧招手。谢怜心想:“他在向谁招呼?画上又没有其他人了。” 谁知,他叫的并不是自己画中的人,而是隔壁那幅画中的。射艺图之右的是一幅《樵作图》,画中一个老樵夫背着背篓和斧子攀在郁郁苍苍的水墨山林间,似乎听见左侧有人喊,扭头去看。那少年神箭手又喊了几句,那老樵夫点点头,沿陡峭山路爬到画卷最左,坐下来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背篓中的柴枝几下削砍,用力一丢,一捆柴枝就越过两幅画中间那道分界线,丢到了射艺图里。 那少年以枝代箭,这次是一搭十二枝,又是一波猛攻! 老樵夫不停地给那少年砍柴做箭,没完没了,师青玄苦不堪言:“血雨探花这都是什么邪门术法!” 谢怜把他肩膀一压,堪堪避过一支飞矢,道:“这就是所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吧!” 但说到这里,他又有主意了。那《樵作图》右还有一幅《小儿除夕图》,几个小儿围成一圈,一手捂耳一手去点烟花爆竹。谢怜一跃而上,道:“小朋友们,借个火!” 但怎样才能借到呢?这几个小孩儿看上去可不像想到别人画里去玩儿。好在除夕图右,还有一幅《狼猎图》,图中一匹黑狼矫健。谢怜一指戳入画,那狼嗅到他指头上血味,眼里突然亮起幽幽绿光。谢怜压着手指一气拖过画缘、拖入左边的除夕图中,那黑狼便追着他画下的一道血横追入了除夕图,画上血迹都被它舔舐了干净。那群小儿一见右边跳进来一只大毛狼,吓得手里火都没丢就往左逃蹿。这一逃逃进樵作图里,整座水墨山沾了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那神箭手一惊,樵夫带着一群嗷嗷小儿跑进了射艺图里,这下,大家都很狼狈地挤作一堆了。谢怜对着他们双手合十:“实在抱歉!” 这一系列反应迅捷无论,旁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师青玄道:“太子殿下真有你的!花城主,还有后招吗?” 花城却只盯着谢怜的手,脸色不怎么好。师青玄低声道:“他他他……怎么看上去这么阴沉沉的?” 谢怜道:“风师大人别掉以轻心,到现在,花城主还并没跟我们动真格。” “什么?!” 这时,三人都听到一阵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明仪道:“哪里来的水声?” 谢怜指向远处:“……是那个。” 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飞瀑图》,瀑布激流飞迸,此刻,迸出了画卷——一股庞然巨流向三人冲来! 花城负手走到飞瀑图旁,与之相邻的是一幅《泊舟图》,一叶扁舟泊于静江之上。不需他命令,那小舟自行驶入飞瀑图中,又顺水流冲出画面。 三人早被卷入巨浪之中,上下都颠倒过好几个来回了。师青玄哥哥虽是水师,但他自己水性差,明仪水性也没看出来好,谢怜一个人带他们两个奋力挣扎,忽然感觉被人扶住了肩。一抬头,花城倚在一叶扁舟之上,对他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叹道:“哥哥。” 谢怜喘了一口气,道:“三郎。” 他一手提着两个狂吐水泡的同僚,另一手抓住花城递给他的那只手,道:“三郎,如果先前言辞中有冒犯之处,那是我的问题,但非我本意。” 绝境鬼王性情都高傲得很,谢怜还以为是“求情”二字触了他的逆鳞。花城却道:“哥哥,不是你的问题。先上来再说吧。” 谢怜身子上去一点,但还是没上船,道:“这件事,能到此为止吗?” 花城一手用力拉着他,淡声道:“殿下,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牵涉太多为好。” 谢怜道:“现在和天界闹翻,对你不好。” 花城道:“这不是我要闹翻的。哥哥,你知道风师背上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是地师大人吗?” 花城却道:“不。那是我一个不成器的下属,上弦月使。” 水里的师青玄一边奋力划水一边道:“哈?他分明就是我上天庭的地师,地师仪!花城主你为何指鹿为马!” 花城道:“不信你自己问他。” 师青玄转头质问:“明兄,这怎么回事?” 明仪也不知装的还是真被水淹晕了,干脆把眼一闭什么都不管,只剩师青玄莫名其妙,谢怜却心念电转。 原来如此! 花城哂道:“上天庭真是好体面,正经事情不干一桩,处心积虑到我这里来卧底。我虽然常觉得他不对劲,可还真没猜到这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师。” 师青玄震惊了:“我的妈,明兄,你你你,难怪你一直神出鬼没,原来你一直在鬼市卧底啊!你怎么就给暴露了?” 明仪一下子青筋暴起,睁眼道:“闭嘴!还不是怪你!” 谢怜也低声提醒:“因为半月关的时候,咱们四个刚好撞上了吧……” 师青玄讪讪地道:“嘿嘿,那还真是怪我。嘿嘿,不好意思啊。” 虽然当时地师化了女相,但自然被花城一眼看穿。半月关之事一了结他就离开菩荠观,恐怕便是去找明仪算账了。大概就是在被花城追杀的途中明仪才施放了火龙啸天求救。然后就是君吾找到谢怜,让他来救人了。 虽说互塞卧底什么的这种事谁都没少干,但谁被抓住了就是谁的丑闻一桩。谢怜差点没晕过去。 帝君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还有这档子事! 那么花城收拾一个卧底,无可厚非,谢怜只觉的自己处境变得非常尴尬。奔流的瀑布已经让水位漫过兵器库的四分之三,花城道:“哥哥,你先上来……” 突然,他一蹙眉,随即谢怜听到一声巨响,水位急速下降,让他无意中挣开了花城的手。潜入水中睁眼一看,兵器库的一角,居然破了一个大洞。 外面有人打烂了兵器库的墙壁,放水了! 谢怜、师青玄、明仪三人被势不可挡的水流冲到了兵器库外。啪啪啪!仿佛三条死鱼被抛上岸。外面那人明显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出场,呆住了。师青玄则吐出一口水,对他竖起大拇指:“千秋,来的太及时了!” 来人正是郎千秋,他拿出自己那枚呼应罗盘符,道:“我看符上显示你们这边异动很强,便赶来看看。你们怎么……这样子?” 兵器库大门上的猛兽齐声咆哮,两扇门猛地向两边撞开,花城负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下满地狼藉,各种绝世名兵和术法画卷都乱七八糟躺在水泊之中,还有东一丛西一丛的大小火焰,是那受了惊的除夕小儿抛出画来的。眯了眯眼,道:“你们上天庭的人还真是擅长在别人家里搞破坏。” 听了这句,刚爬起来的谢怜忍不住心虚。其实这些破坏大多都是他搞的,但花城明显没算在他头上。这样一想……就更心虚了。 第43章 神武殿太子见太子 郎千秋不明就里,只看到的确找到人了,道:“你押人在先难道还有理了?” 地上三条死鱼一阵沉默。 这事儿他还真有理! 这时,郎千秋看到地上一物,脸色一变。谢怜也看到了,正是芳心。 郎千秋不假思索便要去捡,花城却冷声道:“放下。” 郎千秋止了动作,道:“凭什么?” 花城道:“凭这把剑不属于你。” 郎千秋道:“那这把剑也不属于你。” 谢怜暗叫不妙。花城笑容之下的东西可十分危险,他道:“既然它谁都不属于,那就看看,到底谁能拿到手。” 郎千秋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道:“赞同!” 谢怜惊出一身冷汗,喝道:“别跟他打!” 但已经迟了,一剑已经挥出。花城弯刀在手,单手挽了个银花,从容不迫地挺刀迎击。谢怜又喝道:“别硬接会死的!!!” 可箭在弦上千钧一发,怎能一喝而止? 谢怜把心一横,一个打滚,抓起地上芳心,纤细的剑身在两人中间轻轻一挑。 这一挑看似轻巧,可交手的两人都瞬间脸色大变! 下一刻,短兵相接,白光爆炸,炫目至极。所有人的视线都短暂失灵。谢怜右手握剑,左手拽过郎千秋就喊:“风师大人,起风上行!” 师青玄还睁不开眼,但反应也快,抓了明仪应道:“好!”扇子猛一抬,一道龙卷狂风平地而起,四人直冲云霄! 终于逃脱。师青玄在半空才恢复视力,见下方远远有火光,他怕花城再追上来,反手就是一扇。狂风登时带得火势大涨,火苗蹿到了别的屋子,大半个极乐坊都烧成了红通通的一片。这下,可是货真价实的“煽风点火”了! 谢怜好容易才抓住了拼命摇扇的师青玄,道:“大人,别扇了!要烧光了!” 师青玄被他一抓,连忙收了风:“好好好不扇了不扇了,太子殿下你手劲也太大了!……不对,你手怎么了?” 师青玄忽觉手上湿濡一片,一看,大惊失色。谢怜一整条右手,居然血淋淋的! 谢怜看都没看自己,道:“没事。放着不管就会好的。” 师青玄脸都皱起来了:“怎么可能会放着自己好?你这手都血肉模糊了吧!”再想想方才的千钧一发,又心有余悸:“你也太生猛了,居然敢单手去接花城这一刀!” 花冠武神,一手仗剑,一手执花。他原先只记住执花了,却忘记了,谢怜飞升,是因为仗剑。 谢怜却只望着下方。一片红焰之中,那个赤红的身影明艳依旧。飞得太高看不真切,但他直觉,此刻花城一定就站在那里,也正抬头望他。 可花城既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去扑灭火焰,只是站在那里看他离开。 极乐坊外的鬼市大街上尖叫四起,群鬼蹿逃。谢怜一阵呼吸困难,声音都哑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方才一番斗法,但他总觉得其实花城并无意为难他们,是想放他们走的。这让他更难以接受:“我居然烧了极乐坊?” 师青玄忙道:“这怎么样都不算是你烧的吧,明明是我啊?” 谢怜却摇了摇头,道:“那画里小儿是被我吓得抛出火种的,起风上行也是我说的。” 万万没想到,这火蔓延的如此之猛。就算花城不认为这里是“家”,但想起不久前他靠在那兵器库的大门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要把这座兵器库送给他,现在却都化为一片火海。诚然许多法宝真金不怕火炼,但也有法宝天生忌讳火光,如此一来,只怕要被烧成灰烬了。 师青玄不好意思了,道:“这怎么能全怪你呢太子殿下?要是血雨探花找你算账,你就推我头上好了。放心,多少我都赔,怕什么都不怕没钱。” 但他也知道,这哪里是赔不赔钱的问题呢? 渐行渐远,最终,谢怜长叹一声,道:“……算了。” █ █ █ █ █ █ 离开鬼市后,谢怜在上天庭一觉睡了三天。 他虽不喜欢那座富丽堂皇的仙乐宫,但因手伤实在严重,君吾勒令他在灵气充沛的仙京安养,因此这几日就没回菩荠观,凑合着在仙乐宫过了。没想到第一次进来就是挂彩养伤,这兆头可真不怎么样。要是让人家听见他说在这种地段的金殿里养伤是“凑合过”,还嫌兆头不好,只怕要把他另一条手臂也打断。 睡足了,谢怜才慢吞吞爬起来,吊着右手去参加神武殿集议。 走在路上,他明显感觉聚在身上的目光更复杂、更诡异了。 他不知这是因为他和花城在鬼赌坊的五问猜物斗法被从头围观到尾,包括之前花城戏弄他比大小的那场也被扒了个干净,细节是传得绘声绘色、有眉有眼。现在,五成天界人士都在猜得热火朝天,猜他跟花城是怎么回事,目前已经有九个版本了。 不过,另外五成天界人士则持另一种态度。由于谢怜一把火烧了极乐坊——虽然师青玄一直喊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烧的!但众人都安慰他:这怎么会是风师大人的错呢?既然不是风师大人的错,那就一定是谢怜的错。 这几日,下面的孤魂野鬼都闹翻天了,叫嚣着要说法,凭什么平白无故烧我们地盘?小鬼尚且如此,难道还能不得罪那位喜怒无常出了名的绝境鬼王?毕竟至今也没人知道当初他为何要火烧三十三神庙。总之,这种时候一定要划清界限,避免花城报复时被殃及池鱼。 可偏偏奇怪的是,不光君吾这边完全没有要责罚谢怜的意思,花城也没有任何要问罪的迹象! 谢怜无法解读出这些复杂目光后更复杂的心声,还以为自己忘了穿什么重要衣物,反复确认,一头雾水。 进神武殿时又遇到了郎千秋,谢怜笑着打招呼,郎千秋却没应,只是扫了他一眼,自己进去了。谢怜一怔,后面师青玄扑上来就道:“太子殿下!手好了没?刚才那是千秋?他干嘛那么看着你?” 谢怜想了想,道:“可能前几天太累了吧。” 师青玄点头道:“有可能。咱们刚回来那会儿我就觉得他脸色有点怪。不过这样也太失礼,待会儿逮住了我去说他。进去吧!” 谢怜总有种不好预感。但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定定神,还是迈入了大殿。 君吾到后,集议开始。先说的都是些在谢怜看来鸡毛蒜皮无聊至极的事,诸如谁和谁争地盘要怪谁。他觉得座上君吾也是挺无奈的,但还是不改肃容,耐心调解,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当真不易,听了半天便忍不住神游太虚。 上次一行人从鬼市回来后,君吾将明仪秘密送去疗伤,又把谢怜单独留在了神武殿。 君吾在玉阶上道:“记得下去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谢怜在玉阶下,俯首道:“要小心血雨探花。尤其小心他的弯刀厄命。” “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会小心的。’” “还有?” 谢怜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他不会伤我的。’” 君吾道:“那你为什么还搞成这个样子?” 谢怜看了一眼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看他闷闷不乐,君吾也没多说他了,道:“弯刀厄命是一把诅咒之刃,它造成的伤口很难痊愈,哪怕它的主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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