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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但那时,引玉表现仿佛完全不认识权一真。 灵文勉强抬头,道:“引玉,你见过奇英吗?他来我灵文殿,让我帮忙找过你许多次。” 引玉道:“是、是吗?” 灵文道:“是的。你刚下去那会儿,他几乎一天来一趟,后来总也没消息,就三天来一趟,一个月来一趟,到前不久,半年也要来个一趟。他一直觉得当初锦衣仙那件事你们之间有误会,想听你解释再帮你去给别人解释,但你始终音信全无。” 引玉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挖坑更猛。灵文看出来他不想多谈,便缄口不言了,留引玉自己专心开道。不知过了多久,引玉才道:“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在地下前进了三十里,我们是继续挖还是上去?” 那地师铲在土里行进时运铲如风,就跟切豆腐似的,而且没有任何碎土堆积,走得比在地面上还快,居然一会儿就奔出了三十里。谢怜听他还捎带问了自己,略感奇怪,道:“啊?你问我?你不用问我的啊。”他又不是引玉的上级,为何引玉却是问他不问花城?这是什么道理? 第134章 本玉质哪甘作砖抛 3 花城却笑眯眯地道:“问谁都一样。哥哥你就回答他吧。” 谢怜想了想,道:“三十里够远了。我们上去吧。” 引玉应道:“是!”立即向上挖去,甚至还修出了漂亮的泥土台阶。谢怜心道:“这人做副手当真不错,手脚利索,没一句废话。” 众人走了几十级台阶,忽然,裴茗道:“这是什么?” 他从一旁的土壁里拔出了一根大腿骨,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这骨相,生前必然是个双腿修长的绝色佳人,埋骨于此,真是令人惋惜。” 花城道:“很遗憾。腿长不假,但这是个男人的骨头。” 裴茗一听不是女人就兴趣甚缺地把那大腿骨丢了。花城又道:“准确地来说,是个带有尸毒的男人骨头。” 果然,裴茗手握过骨头的地方显出了青色的尸气。灵文道:“你能不能管住自己的手。能不能?” 这时,谢怜脚下踩到一个突起,蹲下去看。花城见了,道:“哥哥,别动!”可谢怜动作很快,站起来时手已经托了一个骷髅,道:“诸位,不好意思,我好像选错了地点……可能挖到一片乱葬岗里来了。” 裴茗提醒道:“太子殿下,可能有尸毒的。” 谢怜仔细查看那骷髅,道:“哦,没关系的。我中尸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抵抗力已经非常强了。” 众人都莫名滑稽,花城却似乎不是很高兴。谢怜把骷髅头端放在路边,继续往上走,忽听身后粗暴甚至是凶狠的“喀喀”一声,回头一看,却是花城走过去,一脚把那骷髅踩得粉碎了。 谢怜敏感地捕捉到了花城不快的情绪,想问他怎么了,但又莫名觉得他这不快似乎是自己引起的,愣是没敢问。这时,引玉道:“挖通了!” 他率先跃出去,叫道:“我们出来……了?” 众人跟着出去。可一出去,皆是奇怪。 他们出来的地方,绝对不是地表。此处光线十分黯淡,方才走峡谷时还是白天,没理由这么快就天黑了。 几只死灵蝶带着幽幽的磷光飞出去,绕了一圈。众人终于看清了眼下他们所处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偌大的山洞。空空旷旷,穹顶高阔,仿佛墨色的夜空。四面八方分布无数个小山洞,通往不同方向。谢怜奇道:“这是什么地方?” 到任何地方、遇任何事,花城似乎都不会奇怪,他抱着手臂看了一眼,道:“我们挑的地点上方刚好压着这座山。现在是挖进山里面了。先出去吧。” 但是,这么多洞,往哪个走? 谢怜道:“分头行动是大忌,宁可慢点出去,也不要分散力量。先走这条吧。” 自然无人有异议。花城和谢怜行在最前。默默走了一阵,谢怜试探着小声道:“三郎?” 虽然花城颜色早已缓和如常,对他也依旧是有问必答,但谢怜总惦记着他方才那一点小小的不快。花城道:“嗯?哥哥想问什么吗?” 谢怜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刚刚是不是生气了,道:“没什么。” 花城想了想,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是不是这山道弯弯曲曲肠子一样,哥哥走的有点晕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后面裴茗道:“我没听错吧花城主,你把太子殿下当什么,他是个武神,你懂什么是武神吗?他会走路走晕吗?他就是把你扛在肩上绕铜炉跑一百圈他也不会晕。”灵文则在他肩头道:“老裴,闭嘴吧。”裴茗道:“好好好,我闭嘴。太子殿下,你听到了吗,你想晕就晕,我不会说什么的。” 花城假笑道:“裴将军,你再这么多话,在这种地方可能会遇到可怕的事哦。” 他一开口,裴茗果然安静了。谢怜倒是纳闷了,裴茗那张嘴会这么安分老实?他回头一看,却愣住了,一把抓住花城:“三郎!” 花城道:“什么?”随着回头,也是一挑眉。 他们身后,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一句之前,裴茗还在他们身后开嘲讽,而现在,山洞里却空荡荡地只剩他们两人。花城立即揽住了谢怜的肩,道:“哥哥,留在我身边,别乱走。” 谢怜凝神戒备道:“山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花城道:“没有。但是,没有才可怕。”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掠光了他们身后的人。就算谢怜不相信自己的洞察力,他也相信花城的。 花城道:“往回走。看看。” 二人并肩,原路返回,但没走多久便停住了脚步。 并不是他们自己想停的,而是无路可走了被迫停下的。他们来的那条路,凭空多出了一堵冷冰冰的石壁! 二人均是面不改色。谢怜道:“这是幻术还是真的?” 一只银蝶悠悠飞上前去,在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碰了一下,花城道:“是真的。” 谢怜点点头,道:“那就很棘手了。” 鬼打墙,常见者有两种门道:第一种是幻象。也就是你以为这儿有一堵石壁,但其实并没有,幻觉罢了。这种很好破除,直接上去摸摸,不然就打自己一耳光清醒点再上去摸摸。 第二种,使人的记忆或方向感等各种感观错乱。这种稍厉害。比如,在一个岔路口,你以为自己选了左边,但其实你心神恍惚了,走的是右边。还有所谓的“鬼转圈”,不过是个小把戏:人迈左脚和迈右脚,步距本来就有微妙的不同,非人之物会迷惑你的心神,扩大这个偏差。如此不知不觉,走下来你以为是一条直线,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圈,绕回来后就会奇怪:咦,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但对他们而言,这两种都是雕虫小技。这面冷冰冰的石壁,居然是第三种:它是真实存在的。 谢怜正在考虑要不要粗暴地打穿这石壁看看后面怎么回事,便听花城道:“哥哥,把手给我。” 虽然疑惑,但谢怜还是很顺从地把手递给了花城。花城双手轻轻将他的手覆在掌心。谢怜感觉他给自己戴上了什么,须臾举起手,奇道:“这是?” 他左手的第三指上,多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这一道红线绵绵地延伸了出来,和花城指间的那道红线连在了一起。 花城举起自己的手,给他看二人手上一模一样的小小蝶形红结,微笑道:“绑在一起了。” “……”谢怜感觉脸皮发烫,赶紧用力揉了两把脸,笑道:“这是什么法术?” 红线隐去,花城道:“这道红线不会断,哥哥让它显形他就会显形。只要缘结还在,就说明红线另一边的人安然无恙。除非人没了,否则一定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到红线另一头的人。” 谢怜道:“没了是指?” 花城道:“死了,或是烟消云散了。” 他又道:“靠近铜炉,危险也增多了,还不知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所以,哥哥不要解开它,好吗?” 谢怜马上保证道:“绝对不会!” 花城笑了一下,随即敛了笑意,道:“不过,殿下,有件事我一定要说,也希望你能听一听。” 见他神色忽转肃然,谢怜道:“什么事?你说。” 花城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会死,也不怕死。但是哪怕你再强,也不要当你自己不会受伤。” 谢怜愣住了。花城又道:“不会死不等于不会受伤,更不等于不会疼。看到什么奇怪的危险的东西不要乱碰,先叫我,让我来处理。” 谢怜忽然想起,之前在地下,他用手拿尸毒骷髅头后,花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是很好,莫非那时,花城就是因为这个在生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看到危险的东西,却满不在乎地拿起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半晌,谢怜才道:“好,我再也不会了。” 听他答得诚恳,花城似乎满意了,微一点头,转身往前走去。谢怜道:“三郎等等!” 花城驻足回头。谢怜挤了半天,才道:“……你,你也是。要是看到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不碰,你也不要碰。我们谁都别碰,好吗?” 闻言,花城一边嘴角缓缓扬了起来。 忽然,二人忽然一齐望向前方。 黑暗中,有一阵低低的呼吸之声传来。非常平稳,非常和缓。 两只死灵蝶相互嬉戏着声音传来之处飞去,越飞越高,映亮了一双手。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死了一般地低垂着。再往上是一个头,也是死了一般的低垂着。然而,没有下半身。 是的,这个人只有一个上半身,似乎是凭空从石壁里长出来的一样。 一些人间王侯打猎时猎到了难得的猎物,就会把猎物的头砍下,用药处理使其不腐,挂在自己府邸墙上供人瞻观。眼下这幅诡异的画面就让谢怜想起了那些在墙上一字排开的老虎、鹿、狼等兽头。但这人分明还在呼吸,他还是活着的! 谢怜走近一步,道:“这什么东西?” 可这一问却没有任何回应。谢怜头皮一麻,猛地回头,果然——花城不见了! 谢怜道:“三郎?!” 无人应答,他定定神,马上想起花城在他手上绑的红线,举手一看:红线还在,没断。 谢怜大喜,牵着这根红线一路拉一路走,走着走着,那条线到头了。 可这根红线的另一端,居然连进了石壁里! 谢怜难以置信,又拽了两下,源源不断有更长的红线从石壁里拉出来。 难道花城在里面? 二话不说,谢怜拔出芳心就要劈墙,谁知他剑尖还没碰到石壁,眼前却是一黑。 面前这石壁仿佛突然张开了巨盆大口,一口把他整个人吞了进去! 这眼前一黑变成了持续的黑暗。四面八方都是沉甸甸朝他压来的砂石泥土,窒息无比。而且这些砂石泥土还在不断运动,那感觉简直就像是被吞进了一只巨型妖兽的肚子里,这妖兽除了他还吃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消化便在腹内翻江倒海;又像是陷入了流沙有劲儿没处使,越使劲陷得越深。谢怜想着花城说不定也在里面,不退反进,一面挥剑狂斩一面紧拽那根红线奋力深入。正在此时,前方突然探出一只手,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腕部。谢怜道:“谁?!” 他一张嘴就吃了一口泥,而那只手抓着他就拉进一个怀里。 再睁开眼时,四周压迫着他的黑暗与窒息都消失了。谢怜站在一条大街上,而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谢怜哪里有空探究前面在喧哗什么,探究自己都来不及了。他一身道服,身背长剑,似乎是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满脸莫名,不知为何前一刻还在石头里,下一刻就到了这里。 但这情形却很熟悉。不像是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哪有传送还带换衣服的?更像是……进入了什么人的心境里。 谢怜抬头,只见一群道人聚在路上,似乎在围着什么人怒叫。上去一看,才发现这群道人中间蹲着个小孩儿,满头卷发,满脸是血。 寻常小儿被这阵仗围着骂早就吓哭了,但这小儿才十岁左右,居然非但不害怕,反而左看右看,握着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谢怜身上所穿道服和他们样式差不多,猜想这次自己被安排的身份是心境主人的同门,便在人群后问道:“各位师兄,请问这是怎么了?” 一名道人头也没回火道:“怎么了?咱们好好地晨练,这臭小子又突然跳出来石头泥巴一通狂砸,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谢怜看看他,果然一身泥垢,心想此人瞧着也是有功在身的,怎会如此不济,给个小儿砸成这样?这时,一个少年道人拨开人群走来,道:“算了,别骂了,他应该知道错了。” 谢怜轻轻“咦”了一声。 这少年道人,竟是引玉! 不过,此时他双眸明亮,清雅俊秀,没有那种被岁月打磨后的黯淡失色。引玉身后还跟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高个道人,哼道:“他知道错?我跟你说这臭小子脑子有病,你看他被人打了还笑呵呵的,看样子还打得不够。” 引玉道:“算了吧鉴石。他都被打成这样了,下次肯定不敢再犯了。你们看这小孩穿成这样子,一定家里没人教。大家气也出了,都回去练功吧。” 显然,他在同门之中是很有分量,虽然众人不忿,但都消了气。谢怜正在点头,忽然引玉注意到了人群后的他,双目一睁:“掌门师伯?!” 谢怜:“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一圈道人齐刷刷回头,立马挺的笔直,都叫:“掌门师伯!” 谢怜:“啊?哦,呃……” 这心境怎么回事,怎会给他安排一个如此位高权重的身份! 谢怜酝酿了一下,微笑道:“你们做什么这么紧张?我就是路过。好了,引玉方才说得很对,大家有空在这里,不如都回去练功?” 第135章 本玉质哪甘作砖抛 4 他话才刚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冲回了道观。只剩引玉留下来对他躬身一礼:“掌门师伯,我想看看这孩子。” 谢怜真诚地道:“你随意。” 于是,引玉看了看那坐在地上的小孩,蹲了下来。还没说话,这小儿又抓了一把泥巴丢到他脸上。引玉一掌抄起那团泥,正色道:“你还丢!你这小孩儿,为什么天天来闹事?” 那小孩跳起来,摆出一个架势,道:“来打呀!” 引玉奇道:“这起手式是谁教你的?” 那小孩只是嚷道:“来打!”蹦蹦跳跳像只小猴子,同时不断抓起地上泥土石块砸向“对手”,手法居然还很精准。引玉不好跟个小儿打,却被他打得边跑边道:“这手法也是我们派的,你天天扒在墙头偷学吗……别打了,我说,不要打了!你真这么喜欢打架啊?!” 谁知,这一句后,那小儿忽然停了下来,搓着泥巴兮兮的双手,点头道:“喜欢。” 他竟然说的很认真。谢怜和引玉都愣住了。 这小孩是谁,他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谢怜心中不禁叹道:“奇英真是个武痴。天生的武神。” 虽然这时,旁人都觉得权一真是个脑子有病的小孩儿,谢怜却感到十分亲切。因为,对一样东西,首先要“痴”,才有可能成“神”。能理解这份痴劲的人,就还算有点潜力,有点意思;而不能理解、只会嘲笑“有病”“傻瓜”的人,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可以判定,在这条路上是没有希望的了。 引玉愣了愣,又笑了。不过还没笑多久,下一刻再次被一团泥巴糊到脸上,忙道:“喂!我说了不要打了……听我说!要不要来我们这里学怎么打架?” 权一真也不知听懂没有,引玉一只手把他夹在胳膊底下,对谢怜道:“掌门师伯,您应该也看到了。这孩子根骨不错,能否考虑一下,把他收入门下?” 谢怜不知自己是否该答应,想了想,试探着道:“这个似乎应该询问掌门……师弟?” 引玉却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可是,您知道的,依掌门师尊的脾性,恐怕难办得很。但是,掌门师尊凡事都愿意听您……”正在此时,观内跑出一名道人,喊道:“掌门师伯!掌门师尊有请!” 谢怜从容道:“嗯,我来了。” 想了想,又对引玉道:“你说的事,我会告知掌门师弟。” 引玉喜道:“如您开口,掌门师尊必定不会反对!” 于是,谢怜施施然跟着引路道人进了掌门的书房。而一看到那个在紫檀美人榻上百无聊赖拨弄香灰的白衣男子时,他就发现自己的猜测完全没错。 这心境里的“掌门”,果然就是花城啊! 他一进来,花城就从美人榻上起来了。谢怜笑道:“掌门师弟,你的弟子们都好怕你啊。” 花城一身白衣,黑发披散,鬓边白羽为饰,右手戴着三枚指环,垂下银链,少了几分妖冶恣意,多了几分文雅潇洒。说是位名门正派的掌门大人,有谁敢不服?他也笑道:“哥哥竟然早猜到是我。” 原来,方才二人所遇到的怪事竟是一模一样。谢怜在观察那高挂在墙壁上的半身人,花城则在观察四周,提防黑暗中有东西潜伏。谁知就这一眨眼的工夫,站在他身旁的谢怜就不见了,还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堵石壁。花城牵着红线,一路走一路找,发现红线的末端连进了墙壁里,就很干脆地进去找谢怜了。花城开玩笑道:“死同穴的滋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谢怜听了,震惊地发现自己嘴角竟然上扬了,赶紧压下来,道:“果然如你所说,红线没断,真的顺着它找到你了。你真是什么都事先想到了,幸好连了这一根红线!难怪裴将军他们消失的那么突然,原来根本不是有人偷袭,而是……他们被山怪吞了。” 花城道:“不错。一铲子刚好挖到山怪肚子里来了。” 他们此刻必然是在“老、病、死”三座山怪其中一座的肚子里了。当时引玉问谢怜继续挖还是出土,而谢怜欣然同意出土,绝世奇运诚不我欺。他道:“这是引玉的心境?” 花城道:“不错。哥哥方才看到的石头里长出来的那人就是他,被山怪吞了一半。” 谢怜好奇道:“可我们为什么会进到他的心境来?” 花城道:“是我施放了蝶梦。引玉在这山怪身上挖了个洞,它不太高兴,就吞了他,正消食着。这过程中他会神智渐失,需要一点刺激才能醒来。” “刺激”可不是什么好词。通常来说,这个词都和“愤怒”“痛苦”联系在一起,往往一个人最糟糕的记忆就是对他最大的刺激。谢怜道:“一定要刺激才能醒来?可不可以直接炸开山怪的岩体,把他拖出去?” 花城道:“那已经消化掉的那部分神智可能就拿不回来了。”即是说,人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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