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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到她递过来一条毒蛇,迟疑片刻,道:“多谢。但这是雨师国镇国宝剑,交到裴某手里,恐怕不大合适。” 雨师温和地道:“雨师国早已覆灭百年了。裴将军乃是武神,用剑高手,目下既是为阻拦鬼王出世,此剑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更能发挥作用。” 裴茗又是一阵迟疑,仍是客客气气地推拒了,道:“裴某谢过雨师国主。不必了。” 见状,雨师也不再勉强。几人又闲聊几句,雨师还问过他们是否有风师的消息,谢怜才知风雨二师关系不错,师青玄经常去雨师乡吃喝玩乐,黑水事件后许久都没再去,雨师也派人出去寻过,无果,不由唏嘘。 虽然裴茗坚持不想拖后腿,但所有人都命令他必须原地休息直到恢复至少七成。一夜已经过去,太阳出来了,雨师从黑牛褡裢里取出种子,寻了片地当场播下,不多时就长出了一小片庄稼。不愧为掌农的神官,即便是在铜炉山脚下也要种地。谢怜向她讨教了一番农作心得便和花城继续在古城中游荡。 荡得累了,他本想找块石头躺一下,花城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张秋千床搭在两棵古树之间。两个人上去蹦了个够,蹦的谢怜脸都红了,然后才觉得哪里不好意思地躺下,躺得也十分惬意。躺了一会儿,谢怜枕着自己双手,奇怪地道:“三郎,你觉得裴将军干什么不收雨师大人的佩剑?” 一个武神没了武器还不赶紧找一把,等着被人打吗? 花城也枕着双手,头侧向他道:“哥哥应该注意到了,雨师大人颈间,有一道陈旧的伤口。” 谢怜想了想,道:“‘公主自刎’?” 花城笑道:“正是。哥哥可有发现,雨师说话略慢?也是颈间陈年旧伤所致。” 谢怜微微起身,道:“我还以为是个性所致。话说回来,既是公主,为何要自刎?宣姬那句‘你忘了你怎么当上国主的吗’也教人好生在意,能是怎么当上的?” 花城也起了身,道:“说来话长,长话短说。” 原来,雨师篁虽然是雨师国的皇族后裔,但,第一是女儿,第二为宫人所出,地位并不高,加上性格腼腆,不善言辞,上面的十五个哥哥姐姐,下面的弟弟妹妹,哪一个都比她受宠。 雨师国皇家道场是雨龙观,按照惯例,历代国主都要挑选一位皇室后裔送去清修,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以表诚心。听似大气,实际上就是个苦差,因为雨龙观是苦修法,什么仆从细软都不许带,去了还要干活。以前都是推来推去,实在倒霉轮上了就重金买个替身替自己去。轮到这一代,挑都不用挑,直接就定了雨师篁。 第142章 将军折剑公主自刎 3 听到这里,谢怜摇了摇头。虽同为皇族,同入皇家道场修行,雨师这经历可与他大不一样。他道:“难怪宣姬言语中不大看得起雨师。” 花城道:“自然。宣姬虽不是公主,但出身显赫,追求者众多,在王公贵族里出尽风头,不亚于真正的公主。” 然而,现在宣姬却把自己弄成了这样,难怪受不了还能安然种地的雨师。雨师劝她放手,在她眼里只怕是高高在上的风凉话。 总之,从此,雨师就在皇家道场里以清修度日了。直到某一日,雨龙观来了几位贵客。 须黎国和雨师国并不是一下子就撕破脸皮的,之前也有些虚与委蛇,客套过场。为了维持虚假的和平,须黎国派了几位皇族、将军和文臣赴雨师国国宴,顺道参观雨师国的皇家道场。这一日,雨师篁去清理道观屋顶上的瓦片,要下来时却发现,梯子却不知道被谁搬走了。 底下看到一个人在上面下不来,都觉得好玩儿,连雨师国的公主皇子们都在掩口而笑,只有一个须黎国的将军笑了几声后,飞身上去,把她带了下来。 这位将军,自然就是裴茗了。 谢怜道:“咦,裴将军倒是好心。” 花城笑道:“哥哥,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裴茗可是须黎国大将,明知道须黎国马上要打雨师国了,还把雨师国七八个备受宠爱的公主都迷得死去活来、争风吃醋,这般好心,寻常人可消受不起。” 的确不厚道。谁知道你昨日还与我言笑晏晏,今日就率血骑踏平我家园。谢怜微感怜悯,道:“所以,雨师国主和裴将军从前关系不错吗?” 花城却道:“没关系。裴茗只见过雨师两次。” 谢怜心知,肯定是雨师国美女太多了,第二天就忘了。 这世上并非只有女人翻脸快,男人翻脸其实更快,而且更恐怖。女人翻脸可能以打几耳光为终结,而男人一旦翻脸或许投过来的就是刀。须黎国不愿再维持虚假和平后,编了个出师名义,裴茗直接率军打到了皇宫前,把当时的雨师国主逼得躲进了皇宫深处,死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但裴茗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像捏碎一个蜗牛壳一样,捏碎皇宫这层薄脆的保护壳。 不过,他倒是没有这么轻易就捏碎,而是在国主的命令和策士的建议下做了一件事。 须黎士兵抓来了几百个死囚,伪装成平民百姓,押到皇宫门前,要求雨师国主自己走出来磕三个响头,忏悔自己鱼肉百姓,并自裁谢罪。如此,就放过这批百姓,并不再动皇室其他成员。否则就砍了这些人的脑袋。 他只给躲在里面的皇族们三天时间,三天内,过一天杀一批;三天后,先冲进去杀光皇族,再去杀其余百姓。 此一举可谓歹毒。须黎国打雨师国,理由总结一下就是“雨师国主苛政负民天理难容我须黎国出于仁义之心决意路见不平主动拯救困于水深火热中的雨师国百姓”,大义凛然。 如果雨师国主不肯出来,那么,就是国主自私昏庸,根本不爱护自己的子民百姓。尴尬的是,这位雨师国主平日里一直宣称自己“视子民如亲子”,言和行的无情对比一定会让雨师国的百姓们心生怨怼,认为自己被欺骗了:你不是说视子民如亲子吗?为什么反而要所有百姓们为你们皇族人牺牲?!如此,他们拥着雨师国皇族的心,也就散了。 而杀光这批“平民”后,当雨师国百姓都害怕他们下一步就要屠城之时,再宣布其实这些人是死囚假扮的,本来就该死,目的只是为了揭穿雨师国皇族自私的真面目和谎话。如此巨大的反差,瞬间就能安抚了恐惧的雨师国众们,使他们温顺无比,接下来雨师国纳入须黎国版图的过程会顺畅许多。因为民心早就凉了。 而如果雨师国主真出来自裁了,随便,没什么影响,他们不用自己动手杀也算省了事。何况,裴茗和须黎国将士们都认为,雨师国主绝不会出来自裁谢罪的。向平民和敌军下跪,自认有错,然后去死?做梦吧!没有一个贵族、或说人,会愿意蒙受如此耻辱最后还保不住命。 谁知,仅仅过了一天,就在裴茗准备下令诛杀第一批“平民”的时候,雨师国主真的出来了。 宫门打开,国主佩着镇国宝剑走了出来,对着国民跪下磕了三个头,拔剑自刎,血溅宫门。 谢怜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道:“出来的……是雨师大人吗。” 花城道:“正是。” 后来,细细审问了当时一起躲在皇宫内的宫人和其他皇族后裔,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当日,须黎国的将士们在宫外喊话,走来走去大笑不止,嚣张至极。宫内则乱成一团,哭天抢地。雨师国主自然不可能出去自裁,坐在宝座上脸色铁青。一大群平日里争宠争得头破血流的兄弟姐妹们号得涕泪齐流也没见他动后,开始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劝他。 各种理由,什么“这也是为国为民”“即便是死也是千古流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百姓们就要遭殃了啊”,全都出来了。然而劝也没动,眼看着一天快要过去了,有几个儿子急了,激动之下冲父亲吼了几句。 国主这还没死呢,当即怒发冲冠,挥着杖打回去。要在平时,各位儿子孙子肯定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但眼下这个节骨眼了,谁还管那些,于是,一位皇子没忍住,还了手,没成想还手力道太重,把已经六十多岁的国主打得头破血流,爬不起来了。 一众皇子公主先是吓懵了,随后发现还有气,又放了心,开始商量着怎么把动弹不得的国主拖出去,如何完成高难度的磕头和谢罪,甚至连像操纵提线木偶那样吊着他这种荒唐的法子都讨论得热火朝天,气得年过半百的老国主险些当场中风。后来,他们又决定,还是找两个人架着老国主完成谢罪。可是,这又有了新的问题,这两个人找谁呢?这可太危险了,说不定那个裴茗一个不高兴,一箭就给射死了。你不愿意,我不愿意,都不愿意。 吵闹不休,吵闹不休。这个时候,一直没作声、也没人注意的十六公主忽然对躺在地上的老国主说了一句话。 雨师篁道:“请您传位于我吧。” 雨师国主看着这个从来没多看过几眼的女儿,眼角终于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不过,也只有一滴。 这个国主之位,平日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眼下却没人争了。谁上谁死。于是,半个时辰不到后,雨师国历史上最简陋匆忙的传位仪式、以及最不可能成为国主的国主诞生了。 新一任雨师国主一剑割了喉咙,血如泉涌,眼看是活不成了。 裴茗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折,喝酒间隙抽空过去一看,整个人都愣了。还能这样?策士们也大呼失策:居然还可以这样?国主的确是谢罪了,但根本不是原来那个国主!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既没法子搞散人心,也没法子搞死老贼。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他妈的还有临时传位这招,找了个替死鬼! 虽然须黎将士们都看不下去这荒唐至极的传位了,都主动说要不赶紧救人吧,但终归是伤势太重,医官们都说救不回来了。裴茗只好遵守之前的承诺,不动宫外的百姓,也暂时不杀皇族,把这位“国主”的喉咙裹好,妥妥当当地送到雨龙观去,等着她在那里咽气,再选个好点的地方,埋进雨龙观的皇陵。 当天晚上,就在雨师篁即将咽气的最后一刻,她头顶的雨师神像发出了一声叹息。 电闪雷鸣,新一任雨师飞升了。 谢怜若有所思道:“难怪裴将军看到那把剑是那个脸色了。” 这可是雨师篁自刎时用的那把镇国宝剑啊!是神器没错,但也是凶器。他叹道:“不知裴将军凯旋须黎国后,余生中是否会想起此事?” 花城却道:“只怕他是没空想了。因为接下来,就是‘将军折剑’了。” “啊?” 谢怜也终于知道了,“将军折剑”,到底是个什么典故。 裴茗当年为人时,情场得意,沙场也得意,乃是常胜将军,数十载未尝有败绩。在动荡战乱的年代,会打仗比会干什么都重要,自然是节节高升。但是,再怎么升,最高也只是个将军了。了不起加无数个尊荣冗长的头衔在将军二字前面,可永远有个人压在头顶,见了国主也得低头跪拜。 对此,他自己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可是,随着他攻破一座又一座城池,战甲上的荣光越来越耀眼,加上有心之人的煽动,使得裴茗许多老部下都蠢蠢欲动起来。他们一心谋事,趁从雨师国凯旋,想打入须黎国皇宫,拥裴茗为王,甚至还畅想了铁骑踏平四海、一统天下的未来雄图。 不幸的是,他们找错了拥立对象。 古往今来,的确有不少帝王是以“黄袍加身”起事的,虽然事后免不了总要向天下人声明我都是被我那帮子兄弟逼的,可没几个心里真觉得这事倒霉透顶。可裴茗本人却当真是个半点称王兴趣都没有的大俗人。 他人生的乐趣就是打胜仗和睡美女,这两件事并不需要当国主才能做到。况且,当时的须黎国主虽无建树,但也无过错,换他自己上又不会做得更好,做什么找事!所以部下们兴致勃勃地跟他暗示了几次,都被裴茗四两拨千斤化开。 许多次下来,部下们反而越来越魔怔。终于有一天,一圈武人拍板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起事再说。事成了,不信裴茗还能推脱! 有些人未必是真心想拥立裴茗为王,只是所有人都贪图从龙之功,又都必须借着他的名头起事,因为谁的威望都没有裴茗高。 他们打的旗号的是拥立自己,裴茗当然不能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当即携了剑和人数较少的亲信士兵,冲进皇宫,打了一场。而这一仗,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仗。 第143章 将军折剑公主自刎 4 谢怜道:“裴将军胜了,还是败了?” 花城道:“胜了。也败了。” 起事者全都死在了裴茗的剑下,其中,许多都是跟他有着十几年交情的旧部。他手中的剑,从来都是和这些人并肩作战时使用的,如今却成为了手刃这些人的凶器。 而在厮杀结束、胜负分晓之时,须黎国主也顺理成章地以捉拿反贼之名,命人将周身浴血、几乎力竭不能动弹的裴茗团团围住。 分明是退敌救驾,最后,却换来了一声“格杀勿论!” 一口气听完了公主自刎和将军折剑,谢怜再去看裴茗和雨师篁,便觉心中感慨。 雨师既知他们要去铜炉,又带了坐骑,便提出送他们一程,送到铜炉脚下。谢怜欣然谢过,裴茗却欲言又止。须臾,他把谢怜叫到了一边。 裴茗道:“太子殿下,你应该劝劝雨师让她回去。” 谢怜道:“啊?为何?” 裴茗:“姑娘家的,在这种危险地方跑进跑出像什么样子?” 谢怜看着他,心想雨师又不是普通姑娘家,再说裴茗难道忘了在这种危险地方大杀四方还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灵文也是个姑娘家吗?这时,花城抱着手臂走过来,悠然道:“好主意,不如让雨师大人把你也送回去吧。” 谢怜想了想,道:“的确是个好主意。裴将军你不是有伤吗?” 裴茗一愣,居然像是有点恼了,道:“说什么笑!裴某需要被她送回去?” 花城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跟雨师说?” 裴茗淡淡地道:“裴某去说,只怕雨师更要留下来了。” 谢怜好奇道:“为什么?” 裴茗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不必问。你连雨师为何来铜炉山都看不出,当然更不会明白她为何一定要留下来。” “……” 谢怜迷惑地看看花城:“雨师大人是为何来铜炉山?难道不是追着宣姬来的吗?” 花城笑道:“没错啊。” 裴茗却道:“那只是表面!其实她是为了……” 他似乎觉得极为烦恼,叹了口气,把手插进头发里,道:“总之,我让你劝雨师回去,原因很复杂,这其中的纠葛,你们二位不知道。” 谢怜真诚地道:“不,我们全知道了……” 裴茗打断他道:“你们只知道表面,不知内里!这些说出来对姑娘家不好!” 他真的无限烦恼,又喃喃道:“唉,我也从未遇见过如此执着的……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到底到底怎样才能不伤人心地让她放手……” 可谢怜还是很迷惑地看着他。裴茗终于失去控制,甩下一句转身就往前走:“我不多说,你们去看她那只牛的人形就明白了!” 那只牛的人形? 谢怜记得之前在雨师乡似乎见过那牛的人形,当时他就觉得哪里熟悉,哪里不对劲,可当时没想起,这时再仔细回忆,突然噎住。 当然熟悉了!那牛——那牛的脸,是裴茗的脸啊?! 当真!虽然那牛的人形穿了鼻环,披头散发,肌肤晒成古铜色,肌肉也更为分明健硕,但仔细想想,他的五官,和裴茗根本一模一样!!! 为什么雨师的护法坐骑会长着裴将军的脸???护法坐骑化人形,很多时候是主人心里想着它长什么样它就会长成什么样,一般而言根本不可能撞脸撞成这样吧! 再想想裴茗方才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谢怜感觉终于懂了。 裴茗说雨师追着宣姬来铜炉山只是表面,为送他们而留下也是表面。他的意思是……其实雨师大人是追着他来的铜炉山? “……” 谢怜好半晌都没说话。倒不是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多了不得的惊天秘密,而是被裴茗这种满溢出来的自信给震慑了。他僵立原地,恰好雨师牵着那黑牛走过,向他微笑道:“太子殿下,何事迷思?” 谢怜感觉现在有点无法直视那头拱着雨师手心挨挨蹭蹭的黑牛,道:“雨师大人,你这坐骑,当真神奇。它,呃……是如何化成的?” 雨师慢吞吞的还未答话,花城便道:“是雨师国皇家道场雨龙观一扇侧门的门环所化。对吗?” 原来,雨龙观有个小习俗,看到了门环金兽,上去摸一摸,可以增聚人气,累积善缘。信徒们纷至沓来,摸的大多是龙、虎、鹤等仙兽首,牛首一般没什么人摸,十分冷清寂寞。于是,雨师篁在雨龙观清修时,每次挑水路过那扇门,都会摸一摸那金环牛首。门环上的牛首沾了她的人气,雨师飞升后,牛就跟着一起飞了。至于其他人,一个都没点将。 雨师颔首道:“花城主博闻强识,名不虚传。” 花城笑道:“这算什么?雨师国主,我有件事想问,只有你能答,不知你方不方便答?” 雨师道:“承蒙花城主往日通融,请问。” 花城道:“我想问,为什么你护法坐骑的人形,长这样一张脸?” 谢怜:“啊?三郎!” 花城竟是完全知道他在奇怪什么,还假作自己好奇之意问出来了。可一听他的话,那牛突然原地哞哞起来,蹦蹦跳跳,大发脾气,就好像一个小孩被骂长得像天底下最丑的人,又委屈又愤怒。谢怜忙把花城拽到身后,生怕牛兄一怒之下撞过来。雨师含笑挽住它的绳子,一手抚着它的头道:“并无不便。说来惭愧,我飞升那时,并未见过几个男子。” “……” 原来如此!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护法灵兽化形,主人自然都希望给它一张看起来顺眼的脸。第一头灵兽,主人不懂凭空造脸,肯定是要从见过的脸里挑一张。就像初学画画,上手必定是临摹,临摹得功夫够了,才能凭空作画。这牛是公牛,那么就要找一个雨师认识的男子的脸给它安上去。 可是雨师从出生到死,见过的男子里要么是她终日纸醉金迷的父兄,要么是尖声细气的宦官,再要么就是凶神恶煞的士兵,真要说在这短暂的一生里有哪个男子稍微顺眼一点……大概也只能勉强选“善良”的裴茗了。 况且牛首金环沾上她人气之时,须黎国还未攻打雨师国。原来根本不是裴茗所以为的“偏偏是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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