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计较。” 方沉舟没点头也没摇头，心却在这话后动摇起来，到底没再继续想离婚的事。 晚上吃过晚饭后。 “我给你们换了新铺盖，天气冷，赶紧回屋睡吧！” 说话间，周母将方沉舟和周茹落推着回了屋，很快就将门替他们关上了。 进屋后。 见到床上的新铺盖时，两人都怔住了。 之前天气热两人不盖铺盖各睡一边，天气冷时也各自睡一个铺盖。 可此刻，炕上却只放了一层铺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不自在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桌上喝了几杯酒的原因。 方沉舟此刻觉得耳根子莫名有些发热。 这时，他的耳边传来周茹落同样不自在中带着沙哑的嗓音问—— “睡、睡吗？” 方沉舟的心跳倏然加快跳动。 他端起桌边的搪瓷杯，仰头喝下一杯凉水，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他镇定的走到一旁的衣柜前，从里面再拿出一床铺盖来。 “睡，我再重新铺床。” 他这态度让周茹落眼里黯淡了几分。 但她没多说什么，很快帮他一起铺好。 跟在村里一样，她将暖和的那面让给了方沉舟。 方沉舟没有拒绝。 第二天一大早。 方沉舟便赶去了民清大学，远远就看见林语嫣穿着红色的大衣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 天气冷了，林语嫣说话的时候有白色的热气呼出。 方沉舟摇摇头：“没，刚到。” “跟我来吧。”林语嫣笑笑，领着方沉舟去办公室方向。 进了办公室。 林语嫣便开始直入正题，讲起了竞赛需要准备的事宜。 末了，她推推眼镜告诉方沉舟：“竞赛日期在五天后，但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去沪市，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 方沉舟十分信任地看着林语嫣。 “我听林院长的，我没什么事，后天我会准时出发的。” 看着方沉舟清澈的眼神，林语嫣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想到了什么，她张口想问：“沉舟，你和……” 话才起头，办公室门被人叩叩敲响。 “林院长，有您的信件！” 是邮政局的送信员。 林语嫣起身走过去签收，随口跟人聊了几句。 等她再回来时，却见方沉舟正盯着她桌上的课题入迷。 林语嫣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庞加莱猜想。 至今无人能解的世界十大数学难题之一。 方沉舟看得认真，就连她走近了也未发觉。 直到林语嫣出声问：“你对这个有兴趣？” 方沉舟猛地回神，点点头：“感觉很有意思，不过我暂时想不出解法。” “这题我也解不了。”林语嫣笑笑。 方沉舟眼露诧异：“还有林院长你解不了的题吗？” 在他眼里，林语嫣就是无所不能的数学天才，没什么能难到她才是。 这话让林语嫣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不是无所不能，再说了，就算是世界上的顶尖数学天才也有解决不了的题目。” 她的指尖抵了抵这个课本：“比如这个。” 方沉舟怔住，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 林语嫣便笑笑，低头抽了页纸，将猜想的前一步问题交给他。 “你现在的能力接触庞加莱猜想还早了些，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以先推推这个问题看看。” 方沉舟当即欢喜不已收下。 “好。” 他将林语嫣给的问题视若珍宝收好。 离开民清大学。 方沉舟心情极佳，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要飞上天似的。 回到家里。 正好见到周茹落，方沉舟主动跟她说了自己明天就要去沪市比赛的事。 “明天就走？” 周茹落诧异于他要走的速度之快，神色透出些不安心来，她小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来吗？” 方沉舟疑惑看她：“当然会回来了，比完赛就回来。” 有了这句话，周茹落心就落定了。 “行，那你去，我等你回来！” 她说着，思绪微转当即站起身来，“你明天就走，那今天晚上咱们家里得办顿好的！我去街上给你买只鸡！” “不用这么隆重吧！”方沉舟大为诧异。 周茹落却已经骑上自行车往外走了，“当然要的，你在家等我！” 拗不过她。 方沉舟只好随她去，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来。 想着等会要回来宰鸡，他先去厨房里把水烧开。 随即就等着周茹落回来了。 然而他没想到，水刚烧开不久，外面邻居就飞快跑了过来—— “沉舟！不好了！你家茹落她出事了！” 大院卫生所，诊疗室。 方沉舟慌忙走进来，掀开白色的病房帘，入眼就见周茹落正靠在病床头，她的头上脚上都打着绷带，脸上还有擦伤。 “怎么回事？”方沉舟心一下提了起来。 周茹落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朝他挤出笑来：“不好意思啊，我骑车摔了一跤，买的老母鸡都跑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方沉舟红了眼，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随即正色问：“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周茹落摆摆手表示，“医生说脚崴了，休养几天就好了，放心好了。” 这话让方沉舟攥紧了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担心、自责、愧疚。 种种情绪席卷而来，让方沉舟突然心口一疼。 就在这时。 病房帘被护士同志倏地掀开。 “周茹落病人的家属跟我去拿药！” “来了！” 方沉舟当即应声，忙转身跟着护士去了。 一路上，他的脑子乱糟糟的。 跟着护士到了药房，拿好药后。 方沉舟又问了一些照料的细节部分，问仔细了，记住了这才回去。 踏入病房。 白色的帘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正要上前掀开时。 帘子后猝然传来了周母的声音：“你干嘛要瞒着沉舟？医生说你这伤得住个几天院呢。” 方沉舟的脚步僵住，原本要掀开病房帘的手也在这话中僵住，他往下听。 只听见周茹落叹了口气：“他明天就要去沪市了，不能影响他。” 随即周母语气中哽咽中带着些许无奈。 “沉舟心里明显还是有你的，你受伤，他肯定是愿意照顾你的，你们感情没准还能一来二去得升温，但你这个时候让他走了，日后可没什么机会能相处了！” 听到这个。 方沉舟的手不觉收紧，他不知道周茹落会怎么回答。 若是周茹落真要他留在家里照顾她，他又该如何选？ 过了片刻。 他听见周茹落深深叹了口气说：“可我这伤是我自己骑车造成的，没道理绑着人家照顾我，他有他自己的追求，再说他去沪市也就几天时间，我跟他感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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