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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被两只处男鬼追着操的日子 > 第245章

第245章

三夜也说不完。”方鸿骞也笑,摆摆手道,“不说他了,还是来聊聊你吧。” “岱安,你如今在沽川轮值,可是来年二月归京?” 楼思危点点头:“是二月十五,届时我回京,不知会被分任至何部。” 方鸿骞问:“六部之中,你想往哪儿去?” “我不想入六部。”楼思危说,“我最想去大理寺。方凌鹤,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沽川布政使司,核了太多冤假错案。人命写在卷宗上是数字,扯出来就是血淋淋的肉,亲眷流不尽的泪。” “这世间不公不正太多了,权势压人、金银封口,枉死者却何沽?我总想着做点什么,这就是我最能做的事。” 方鸿骞举杯,笑道:“原来岱安想做獬豸。你想要,便去做!来日我归京,为你慷慨歌。” 楼思危嗯一声,举杯同他碰了盏,年少时的酒花溅起来,再落下,就变作了窗外斜雨、眉眼湿痕。如今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已经都不再年少,方鸿骞身上军甲犹在,他却孑然一身,只余空荡荡一素长袍。 回首一词总叫人生怜,楼思危匆匆收回眼,今日却无酒,供他再酩酊了。 “楼岱安。”方鸿骞落座蒲团上,只问,“你我多久没见了?” 楼思危是记得的,却垂着目,说:“许多年了。” “十年。”方鸿骞喉结滚动,“莫约一月前,衍都传出了你的死讯,我当真以为……” “我是死在了衍都,”楼思危默了片刻,说,“今日我找你,实乃大不敬,你怎么敢应?” “大不敬的事情我做多了。”方鸿骞笑一下,“你用这个,就想要吓退我?那我早在十五年前就该被父亲吓破胆。” “说吧,不得已来找我,岱安所求为何?” 楼思危微微愕然,他看着方鸿骞,喃喃道:“你不问我吗?” 方鸿骞啜了口茶,坦然道:“我问你什么?” ——问我为何落得此等境地,问我何故惹上一身脏名。 楼思危喉间滑了滑,却最终只低下头。 方鸿骞举着茶杯,将这一切都瞧得很清楚。 怎么能不懂呢? 大景不是没有过直臣,方鸿骞出身显赫世家,很清楚历史上诸多忠臣谏臣的结局。教导先生说此乃魏晋遗风、文人气节,却又劝他要明哲保身,劝他官场之道,最讲究不过和光同尘。 许多话方鸿骞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他到底记住了那些文人,记得他们之中,得以善终的不过寥寥。 为什么圣贤所言,往往同世道所现并不相同? 少年时他憎恶人心隔肚皮的虚伪,憎恶唇枪舌战、尔虞我诈。当方沛文执意要将他推入衍都朝堂时,他断翅离开了金笼,挣扎着跑向另外一条路。 但,方鸿骞从来都是懂得楼思危的。 楼思危做了他绝不会做的事,踏上他绝不会选择的路。对方这些年的磕磕绊绊,方鸿骞偶尔也打探,可楼思危不诉苦,他就不会主动问。 两地分隔近十载,二人往来书信却寥寥。这种情感淡得似水如波,又如雁过后云痕,风一吹便涟涟而四漫,却又始终未曾消散过。 五日前楼思危的一封小笺,就能让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方鸿骞看着友人称平静的面容,却没再逼问,他在青山酥雨中喝着茶,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相聚。 楼思危闭了眼,许久才睁开。 “所栖非良木,弃了便弃了吧。”方鸿骞主动道,“瀚宁衍都越州衍都远隔重山,来此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楼思危默了片刻,说:“我来越州,不为苟延残喘。” “你从不是为活而活的人,”方鸿骞笑了下,说,“岱安,我知你心中有所求,乃至甚于生。可如今你既然已至瀚宁城,又主动找到我,那么我总要尽绵薄之力。” “你此来,”方鸿骞轻声问,“所求究竟为何呢?” 楼思危终于偏头,将视线引到司珹身上去,将来龙去脉点滴道来。 方鸿骞安静地听,他撑手在膝上,始终没有打断。 临到楼思危说完一切,他方才问:“故折玉先生此来,是为托在下说服应将军,投至世子麾下?” 司珹没说是与不是,只举了杯。 方鸿骞却并不同他相碰,收回手干脆利落道:“做不到。” 司珹不气不恼,平静地问:“为何这般笃信?” “先生不了解安定侯。”方鸿骞盯着他,“安定侯从不是耽于权力泥沼之人,他只属于战场。” “我到北境十来年,安定侯从来宿于军帐中,连侯府大门都没跨入过几回。他不娶妻不生子,无家也无后,又是孤儿出身,无双亲需要赡养,这样的人没有弱点。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俱无法打动他。” “此事牵涉岱安,我定然不会外传。”方鸿骞起身,不欲再留,只伸手去引楼思危。 “不过先生,还是尽早归京吧。” “多谢方将军肺腑之言。”司珹放下茶盏,“将军无需多虑,我为主君麾下谋士,将军却非如此。将军今日前来是为旧友,相携入城已是大恩,怎会劳烦将军再做其他?” 楼思危看着对方伸来的手,终于出声道:“方凌鹤,我晓得你厌恶朝堂纷争,只是你我为知交,当知我也并非溺于党争之人。人心纷杂,奸佞当道,如今害我一人不打紧,可所受戕害者绝不会止于我,若昏聩无能者为君,必将祸及天下万万人。” 他仰面,哑声说:“独善其身非易事,届时哪怕你可保全自身,可治下万千黎民又如何?凌鹤……” “就当是,为了我的痴念。” 方鸿骞默了片刻,垂眸看着他。 “你从没有求过我。”方鸿骞说,“楼岱安,今日你因此事相求,我倒也早该猜……罢了。” 他叹出一口气:“车马已在驿站,诸位,且先随我入瀚宁城吧。” *** 天没亮时,简牧云便起了床。 雾隐山庄内尚且安静。五日前,十载名册复核审查正式开始,国子监学生们奔波劳累,先得将当天待整卷轴一本本抱出晒过半个时辰,方可净手擦拭后小心翻阅,以免名册受潮粘连、亦或沾染脏污。 温时卓也是国子监学生之一,他虽为户部尚书子,可温秉文并不以权谋私,这些活儿他就也得做。简牧云见他忙得眼下乌青、哈欠连天,便自请以伴读身份来帮忙。 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如今下地行走无碍,唯有耳上疤痕豁口仍在。 简牧云生得好,气质又偏年轻沉静,他想了想,干脆披发钗素簪,将耳上异样覆盖住,整日安安静静,垂眸随在温时卓身侧。 许是他气质同在采青阁时出入过大,国子监穷学生们又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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