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 回应他的,是隔壁一声驴叫。 宋朝雨:“?” 宋朝雨登时大倒苦水:“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我本以为你小命难保,已经被做成驴肉火烧了呢……不过这样看来,这东北军倒是比西北军纪律更严明,不会动不动杀人的驴。” 倒叫人稍微安心了几分。 驴子又哼哼了几声,权作回应。 虎头牢内似乎没人,宋朝雨干脆跟他的驴聊起天来,东拉西扯说了好些,手中勾丝探锁孔的动静就被掩盖住,临到锁开后,他探头探脑地观察好一阵儿,方才钻出牢门,晃悠到了隔壁。 “你说我救不救你呢?”宋朝雨摩挲着下巴,掂量道,“这大冷的天,也没个坐骑,雪天路难行呐。罢了,今天来的是送粮队,估摸着设宴庆祝呢,多半全吃醉了,没人顾得上搭理咱俩。” 他说着,又去摸驴子的牢门锁,窸窸窣窣一阵捣鼓,临到掰锁时,倏忽听见身后遥遥一声问询。 “你在做什么?” 宋朝雨手中猛一阖,又将锁给“咔哒”回去了,他背上冒汗、面上带笑地转回去,干笑道:“哈哈,军爷,这不就巧了吗?我瞧着这牢里有火,寻思给各位爷现烤点驴肉尝……” “宋朝雨,”来人渐渐自昏暗里展现真容,又卸掉方才刻意压低的声音,诚恳地问,“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宋朝雨眼前一亮,心快要从胸膛中被蹦出来:“江浸月!” “太好了!”宋朝雨围着人转了好几圈,瞧着想碰一碰,却又怕被揍,半晌憋得他一拍大腿,颤声说,“果然,还得是取个好名儿最重要!” 江浸月挑眉看他,问:“这次又取了什么名字?” “七星照夜天河涧饮识途驴啊,”宋朝雨摆摆手,说,“你叫它识途就成!这驴竟真会认路,就这么带我找着你了。” *** 十二月初时,衍都的最新消息传到瀚宁,战报瘫在桌案上,屋里人挤得满满当当,季邈最后进入后垂下雁帷,满身的风雪气还没散尽。 方鸿骞见人全到齐了,就开了口。 “如今朝廷和肃远军仍在潼山城胶着。”方鸿骞说,“肃远王那头有些被动,他向东行进不了,往西去攻地广人稀、山高水莽的白州又毫无用处。可就这么僵了整整两月,他不仅没有投降的意思,连分毫物资耗尽的迹象都没有。” 季邈侧目,说:“我父亲有瑾州李氏作补给。可到年节后,若他们还不能突破至宿州,形势就会愈发不利。” 司珹补充道:“如今西北停战期将至,他定会趁兵力聚拢时候尝试突围,一鼓作气打到南边去,朝廷也着急吧。” “是。”应伯年颔首,“监军明日便至瀚宁城,按朝廷的意思慰问东北军,其必然带来调兵谕旨,叫我差人往西北增援。只是监军此次来会细勘,你与主君名声俱起,怕是瞒不住了。这人咱们扣与不扣,朝廷都能觉察异样,不过就是几日之差。” “这人自然不能扣。”司珹眨眨眼,说,“不仅不能扣,还要叫他自己逃回去。朝廷的火力不能被吸引到瀚宁来,我们如今只在瀚宁,地界太小,得先将越州拿下,方才有更多生机。” “折玉有一计,诸位不妨听听看。” *** 翌日黄昏时分,应伯年亲自带人往城门口,将监军太监冯宣一行迎进了瀚宁。 冯宣今二十出头,年纪不算大,职级却不算低,乃是荣慧收的第十七个干孙子,平时惯会用鼻孔瞧人。他月前方才升了官,今日带珠玉与御令来瀚宁,更有些压不住得意。 应伯年带人入宴堂时,众将士已经等候其中。冯宣一眼扫过去,瞧见不少饱经风霜、五大三粗的脸,没忍住摩了摩指间玛瑙,慢条斯理地抖了抖氅衣。 应伯年瞧出他的嫌恶,面上却分毫不显,只平静道:“公公请坐。” 冯宣咳嗽一声,坐下了。 “侯爷,”冯宣说,“侯爷这些个仗打得漂亮,功臣可都到齐了?也好叫咱家开开眼。” 应伯年拍拍手,好些人便出宴,挨个给冯宣看过,覆假面的季邈司珹也在其中。 人数倒是对得上。 冯宣蹙眉间抬了抬小指,身侧紧随的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当即要带着登记籍册,去一一核对敕碟告身上的样貌家世,每查一个,冯宣方才点点头,随行者便施以赏赐。 司珹季邈站在队伍近末尾处,临查过小半,应伯年便咳嗽一声,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瀚宁天寒,如今又正值烈冬,吃食一时三刻便会冷,再多等会儿,酒都要冻住了。封功一事不着急,明日再做,也是行的。”应伯年举杯,说,“我敬公公。” 冯宣却举杯相应,却眯了眯眼,那小太监迅速行至队尾,核过后朝冯宣点一点头。 冯宣方才笑起来,尖声道:“侯爷有心了。” 应伯年报以回笑,却不再多说什么。 瀚宁酒烈,宴至中途时,冯宣已有些熏熏然,却也没忘了提支援禁军的事,应伯年那头接旨后,他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尿意。 太监都有残缺,冯宣不愿叫人搀,摆摆手自己出厅堂,七荤八素地拐着弯,往茅房去了。 他出恭完,又觉胃中翻江倒海,不由扶墙吐起来,好半晌才出去,被冷风一吹,终于清醒了些。 冯宣晃了晃脑袋,嗤笑一声。 瀚宁不愧是边疆,城中人个个五大三粗,吃食酒宴也毫不讲究,今夜他为了给应伯年面子,用了好些粗食,好在安定侯识时务,叫他差事圆满,能去二皇子处领个大赏。 冯宣哼着歌,回宴厅去。他出来时候匆匆忙忙,这会儿倒是分毫不急了,备手穿梭游廊间,打量着这丝毫不气派的安定侯府。 还没他在衍都郊外的庄子大呢! 游廊内有屋亮着灯,冯宣没在意,晃悠回了接风宴,他半只脚刚要跨进去,却倏忽顿住了。 主席位上的应伯年不见了。 除此之外,他带来的人似乎均喝醉了酒,歪七扭八地瘫坐席间,面色酡红,均有些坐不住了。再扭头去看对侧东北军将领,虽然也都有酒色上脸,却没有失态的。 冯宣直觉有点不对劲。 他立刻收回半只脚,想起了游廊亮灯的那间房,随即捉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很快摸索至窗下。 房内果真有人。 冬日里窗上挂着防寒用的厚雁羽,谈话声便稍显得有些模糊,可这样一来,内外人影也被挡住,叫冯宣能够趴着附耳窗纸上,将屋中谈话尽数听了去。 “……有劳侯爷今夜设宴,酒里的蒙汗药,想来已经起效了。” 冯宣瞳孔骤缩。 应伯年胆敢在酒中下药!还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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