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方才少年扑过来的时候,他本可以直接扭断对方的脖子,不过他实在有些好奇申珏能以卵击石到什么地步。 没想到这只脏兮兮的灰老鼠还敢咬他。 摄政王抬手抓住了申珏的头发,申珏还在咬他,他的手在申珏的后脑勺停留了一瞬,虽然脸长得不怎么样,头发倒挺柔软,都说头发柔软的人性子也软,不过这只灰老鼠性子倒真够硬的。 他想到这里,竟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才一把把申珏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 他用了力气,申珏被这一扯,脸都扭曲了,配着半张脸的血,整个人看起来更丑了。 摄政王却非常有闲情地欣赏了下面前的这张丑脸,还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碰了碰对方唇角的血。 申珏因为疼痛,现在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现在是肉.体凡胎,不再是仙体,根本扛不住这顿打,他这次豁出命,多少有带着赌一赌的意思。起码让慕容修看到他的忠心,也免得慕容修在事后杀了他。 不过申珏一心只放在慕容修身上,倒忘了摄政王这个家伙是个虐待狂。 这个虐待狂,见了血就兴奋。 干掉那个皇帝(8) 申珏这一次的伤养得比上一回要久得多。 前半个月,他都是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偶尔醒来便听到冯庆宝的哭声。 申珏有些头疼,这个冯庆宝前几世都跟他关系一般,这一次怎么就感情如此深了? 他想让对方别哭了,不过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申珏的肋骨被踢断了四根,徐御医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日夜不休,抢救了三天,才勉强把申珏的命给拉回来。按道理说,徐御医对一个奴才,没必要那么上心,不过他诊治的时候,慕容修和摄政王都站在他旁边看他,尤其是摄政王,微笑地说:“徐大人,本王想他应该能活下来吧。” 要想他活下来,当初何必下那么重的手? 徐御医有些生气,但这气还不能发。 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连着给申珏治病了三回,第三回申珏就跟一具尸体没两样。徐御医实在纳闷,申珏这个小太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怎么总是受罚? 而且申珏第三回的伤还是摄政王亲自下的手。 摄政王杀的人多,他是知道的,但摄政王很少亲自动手,更别提动了手,还要人救回来。 徐御医坐在申珏的床边,带着几分探究帮申珏换药,他仔细看过申珏了,不仅仅是脸,里里外外他几乎都看过了,实在没有什么稀奇处,若非说有,便是残缺的下.身。 徐御医盯那处的时间一长,帮忙打下手的冯庆宝神色渐渐变了。 这位徐御医怎么目光灼灼地盯着申珏那活儿? 这这这…… 徐御医作为一个医者,非常谈定伸手拎了拎,完全无视一旁冯庆宝的一脸菜色。 也没什么稀奇的啊。 徐御医又放了下来,淡定自若地净了手。 冯庆宝抖了抖,好半天才大着胆子问:“徐大人,他那里也受伤了吗?” “没有。”徐御医淡定回道。 冯庆宝犹豫道:“那?” 徐御医说:“有些好奇罢了。” “……哦。”冯庆宝接下来的日子特意躲远了些,怕徐御医对他那里也好奇了。 徐御医做这事的时候,申珏还昏迷着,所以也不知道有人碰了他那活儿,而他偶尔清醒的时候,冯庆宝也没告诉他,冯庆宝不敢说,他怕说了,徐御医就对他下手。 …… 躺了半个月之后,申珏清醒的时间渐渐长了,只是也不能下床。 他整日就躺着,喝的都是些清粥,徐御医前半个月亲自来帮他换药,他醒之后,便是由徐御医身边的药僮过来了。他醒之后,来看他的人只有冯庆宝,慕容修并没有来过。 冯庆宝倒是跟申珏提了提慕容修。 “现在陛下瘦了好多,夜里睡得晚,吃得也不多,时间长了,这身子怎么熬得住啊。” 申珏闭着眼,身上疼得厉害,听着冯庆宝念慕容修,身上似乎更疼了。他虚弱地睁开眼,“你不用去御前伺候吗?” 冯庆宝唔了一声,“现在陛下身边多了好些伺候的人,陛下让我来多看看你。” 多了人伺候? 是摄政王安排的人吗? 申珏又将眼睛闭上,他遭此大难,是从鬼门关将命捡了回来,慕容修没来看他,是他意料之中。慕容修那个人其实薄情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在前几世,申珏为他死了之后,他还能跟摄政王在一起。 这样薄情的一个人,防备心也很重。 摄政王有相貌,有地位,有时间去跟慕容修耗,最重要的是,慕容修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摄政王给的,他爱上摄政王只是时间问题,更何况他们还有床上一层关系。 皮.肉贴得紧,心脏是不是就能相通? 申珏不知道,但男人在床上总是好讲话些。 女人因爱而性,但男人是因性而爱。 前几世都是在申珏死后,摄政王和慕容修才真正突破了那层关系。 申珏闭着眼细细思索对策,冯庆宝以为他又困了,便帮他掖了掖被子,就走了出去。冯庆宝离开没多久,就有两个人直接闯了进来。申珏一睁眼,就认出来人。 他对这两个人很熟悉。 他们是摄政王的人,前几世申珏勾引摄政王那段时间,都是他们二人亲自带他过去。待他被打得遍体鳞伤,这两个人再把他丢回来。 只是这一世他不准备勾引摄政王了,他们二人怎么又出现了? 申珏虽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此时也知道装成不知的样子,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你们是何人?” 左边的那个人叫刀湛,下巴处有道疤,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此时也是他先开了口,声音称得上十分温和,“小公公,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右边的那个人叫养旭,沉默寡言,他在刀湛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直接将申珏挟在了腋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申珏痛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而刀湛眼疾手快地在申珏口里喂了一颗药,又在他身上的穴道点了下。 接下来,申珏就晕了过去,万事不知。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地上,身下是纯白的地毯。 而他眼前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劲装,正在饮酒。 申珏喘了喘气,他还没养好的肋骨现在疼得厉害,疼得他浑身都是麻的,恨不得再晕过去。不过他现在不能晕,申珏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就老老实实跪好了。 “奴才拜见摄政王。” 男人轻轻唔了一声,手指在梨花椅扶手上敲了敲,问了一个废话,“疼吗?” 申珏抿了下唇,老实说:“疼。” 男人满意了,温柔地说:“疼就好,本王就怕你不疼。”他顿了顿,“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这回要咬我哪呢。” 申珏头压得更低,几乎是匍匐在地,是个极其卑微的姿态。 男人笑睨了一眼,又喝了一杯酒,他喝完杯中的酒,才慢吞吞地说:“把上衣脱了。” 申珏袖中的手微微一动,而后他就微微坐直了身体,听话地脱了上衣,露出裹着绷带的上身。他脱完衣服之后,还不忘把上衣叠好,小心翼翼地摆到一旁。 申珏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他一个小太监就几套衣服,摄政王这里没有太监的衣服,待会不会给他衣服穿,前几世申珏就知道了。他现在保护好衣服,待会起码还能有个蔽体的。 站在门口的刀湛愣了一下,随后无声地笑了。 养旭则是皱着眉头,这种贱骨头不知道能在王爷手下活多久。 他们都知道摄政王最喜欢性子刚硬之人,越谄媚越贱的人,便越在摄政王这里讨不到好。 摄政王见了申珏的动作倒没有很大的反应,他只是起身,顿了下去,亲自动手解开申珏胸口的白色绷带,他随意扯开,疼得申珏眼前一黑,而这也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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