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方奕只想走,和他爸方海川撇清关系,走得越远越好。 “你帮我把方海川叫出来,我和他单独聊。” 继母看着他,很是戒备:“我凭什么帮你?” 方奕摊了牌:“我不想回方家,也懒得和你儿子争方海川的家产,你帮我把他叫出来,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方家也不会再有我这个人了。” 这条件太诱人,继母明显松动了,但没说话。 方奕冷着脸继续说:“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往方海川耳朵里吹得什么风,我把婚约解除,靠不着许文悦他们家,更争不了家产,到时候远走高飞,碍不着你们的事。” 继母咬牙,指着他:“行,我就信你这么一回。” 方奕和继母通完气,回了旅馆。 再晚些的时候,黎雅禾也回来了,说事情谈好了。 方奕洗漱好了,穿着睡衣,把门拉开半条缝看她。 “你怎么谈的。” 黎雅禾喝了点酒,脸白,一红就很明显。 她闭着眼笑:“方老板家的惊天八卦,当然值得记者倾巢出动。” 方奕真诚道谢:“谢谢。” 结果黎雅禾刚一转身,就差点摔倒,方奕又拉开门去接她。 好容易才把这个女人给塞回她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中午,方奕到了由黎雅禾订好的餐厅包间。 又戴好了和记者的通讯设备。 菜全上桌了,方海川才姗姗来迟。 人还没坐下,看见方奕就是一句:“你当自己是个什么,敢离家出走这么久,现在还这样和我见面!” 和江平报社主编待在一块的黎雅禾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 主编看她这幅表情,觉得相当稀奇,笑问道:“你和这小伙子啥关系,这么紧张他。” 黎雅禾愣了一下,想说“普通朋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为了他管闲事,跑到江平来,还谎称是自己有事。 又为了指点他,重新击剑了一次。 见黎雅禾没说话,主编了然一笑:“懂了。” 方奕这边,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和你彻底解除父子关系。” “我也不会和许文悦结婚。” 方海川坐下,嘴上百般唾弃,还是开始大快朵颐。 “老子养你,不就是图你这点用处吗?你说不结就不结?待会老子就叫人把你抓回去,在家里关到结婚。” 方奕冷笑一声,没说话,敲了两下通讯设备。 没多久,对面的方海川接到一通电话。 时间越长,表情就越发扭曲。 方奕视若无睹,也动起筷子来。 不一会儿,那张油光水滑的脸上,表情难看至极。 方海川接完电话,把那部笨重的大哥大往桌上一摔,动静惊天。 “你现在还敢算计你老子了?!” “你训练这么多年,钱是谁出的,你都忘了吗?让你回来结婚,难道是要你的命不成?!” 方奕抬眼看他,一派镇定自若。 “我衣服上可有录音的东西,你再说点什么难听的出来,登报的可就不止是什么联姻了,你这企业家形象还要不要?” 近些年,方海川的产业正在往高新科技转型,一点点对公司不利的风吹草动,都可能让集团陷入股市危机。 方海川的表情和动作突然凝滞了一下。 方奕还是把录音设备关了。 他看着方海川,继续冷声说道:“你和我妈结婚的时候,就说过绝不干涉她的事业,但是你怎么做?” “你用我要挟她。” “你说,如果她不放弃击剑,回来带孩子,就把我掐死。” 看完方母的日记后,方奕总忍不住去回想小时候,她教自己练击剑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是轻柔,还是严厉,还是状态非常不稳定。 方奕想不起来了。 已经太久了,隔了上一辈子,和他的生死。 他只记得,妈妈的手很温暖。 握在自己的手腕上,教他握剑的基本姿势;扶在自己的身上腿上,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他标准的姿势和步法。 “方海川。”方奕头一次叫自己父亲的名字,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你真是个人渣。” 从童年到成年,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记忆中一向是高大伟岸的代表的方父,终于在方奕眼前,彻底的、轰然倒塌。 方海川愤恨地看他良久。 监听那头,主编担心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方奕那边突然没有声音了?!” 黎雅禾沉着脸,还没说话,就听见设备恢复了声音。 那边的方海川说:“你走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接着,是门开,又关上的声音。 又是几分钟,方奕从饭店里出来了。 他刚到车前,黎雅禾就拉开车门,下来抱住了他。 方奕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黎雅禾,别抱了,我没吃饱,肚子饿了。” …… 吃完饭后,两人坐火车回了榆阳省。 路上还是差不多的景色,方奕却觉得美好又轻松。 他看了眼一旁的黎雅禾,被女人精准的捕捉到。 “看我做什么?” 方奕被抓了个现行,梗着脖子回道:“我在想,你来江平市办什么事呢?” 黎雅禾扭过头不说话了。 真别扭,她想。 坐了一天多的火车回到省队,已经是晚上了。 时间卡得很好,刚好是于明办送别宴的这一天。 他不知道方奕和黎教练什么时候回来,还是给两人留了位置。 于是两人刚到训练馆,又马不停蹄地往于婷婷订的餐馆跑。 “阿奕!你来啦!” “黎教练!你俩怎么一块来的!” 方奕想起于婷婷平日里对黎雅禾的态度,和自己那点不寻常的心思,难得有些支吾。 程嘉楠看了三人一圈,先一步出声解了围:“于明,不是说菜上齐了吗,我们快吃吧!” “嗯嗯!”方奕跟着附和。 于明也没多想,带着他们进了包厢。 黎雅禾跟在三个男生身后,看着方奕故作镇静的背影,勾了下嘴角。 方奕和于明两人入选国家队,自然而然地成了这场饭局的主角。 黎雅禾作为教练,在往常训练中和队员很有距离感。 方奕看到有个男队员向她敬了杯酒,黎雅禾没拒绝。 这下立马被人围了起来。 黎雅禾和他对上视线,冲他无奈一笑。 女人男人分成了两拨,一波围着于明方奕,一波围着黎雅禾,包厢里一群人闹开了。 方奕和于明、程嘉楠三人被劝酒劝得受不了,跑到屋外躲人去了。 于明抵在栏杆上,双手伸长,长叹一声:“哎,之后就见不到黎教练了,还有点遗憾呢……” 程嘉楠下意识地看了方奕一眼。 他的脸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没人接话,气氛一时沉了下去。 半晌,方奕的声音显得格外冷清。 “对不起于明,我可能也喜欢上黎雅禾了。” 这话说完,周围更静了。 周边树上的蝉鸣更加刺耳,扎得人神经发痛。 方奕觉得尴尬又抱歉:“于明……” 他是觉得瞒着更难受,也怕以后感情的事情闹大了不好解决。 于明低着头,声音稍大地打断了他:“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感情这事情,你情我愿的,我也没法儿左右啊。” 说着,他的声音也隐隐带上了哽咽。 “你喜欢就喜欢嘛,和我说干什么!我早就看出黎雅禾对你不一样了!” 方奕太知道这种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感觉了。 他的心也跟着发苦。 “对不起……” 于明伸手推他:“你先走吧,我看黎教练都要醉了,你快去找她吧,嘉楠陪我就行了,你快走吧。” 程嘉楠拍着于明的背,冲方奕使了个眼神。 方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而刚刚提到的女人,就坐在饭店院子里、人工湖边的座位上。 就对着下楼梯的出口,一眼能看见下来的方奕。 “方奕?过来陪我坐会儿。” 就算方奕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黎雅禾,可她到底也是自己和朋友闹得不愉快的原因。 他本来想溜走的,被点了名,又怕她失足掉湖里,还是坐了过去。 黎雅禾好像是真醉了。 她歪着身子,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在了方奕的肩膀上。 不过这人一喝醉了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我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母亲突然离世了,说是在赶来赛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当时是世界联赛的四强赛,第一场中场休息的时候……” 她闭了闭眼睛,自虐般的回想:“我还是坚持把比赛打完,但我太高估自己了,对手的技巧很不磊落,我的手腕被她伤到了。” “当时,也是情绪上头吧,突然就崩溃了,我还是弃赛了。” 方奕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心疼的呼噜了一下。 上次她隐隐透露的心事,也是在黑夜。 这次却摊开得更加彻底。 方奕心疼,心也跳得越发厉害。 黎雅禾反握住他的手,轻轻说道:“被群嘲,跌落神坛,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三年前,我退出了国家队,再也不想击剑了……” 方奕下意识地抓紧她的手,好像自己不注意,这个人会随风而碎似的。 “但是你不是真的想放弃,不是吗?” 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他完了,他之前好奇一个女人的过往,现在又开始心疼女人。 方奕感觉自己又要单方面坠入爱河了。 一个人真的能受过一次伤,又被另一个人打动吗? 可黎雅禾那张带着醉意的、精致的脸,在他也有些朦胧了的眼中,好像又套上了层滤镜似的。 就好像在说,这是我的全部过去了,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方奕怔愣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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