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_第53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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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灵雪搂在怀里时，第一次感觉到她是这么娇小、脆弱。如若不是听见她的呼吸，他险些以为她已经死了。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苏灵雪极力睁开眼睛，“萧、萧瑾？” 谢天谢地，他真的来救她了。苏灵雪眼圈一红，情不自禁揪住他的衣领，气若游丝，语带委屈地说：“我差点就要死了！” 萧瑾呼吸一滞，没有说他接到消息时心慌不已。他听闻县令把收来的赃款放在隔壁县的钱庄，连夜赶去查帐本，谁知遇到了阻力，在那里耽搁了好几日才回来。刚回到余家，就听到巧绣在跟别的婢女炫耀。 “二少奶奶这次必死无疑，头都要砍了，这下连给二少爷陪葬都没资格了。” 萧瑾闻言立刻闪身出现，抓着巧绣的衣领质问。 “你说她要砍头是什么意思？！” 巧绣一向都害怕凶神恶煞的萧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胆怯地回答：“她私藏福寿膏，被县令抓了个现行，已经判了死刑，今日午门斩首。” 萧瑾松开她的领子，直奔菜市口。唯恐晚一步。按理说他已经拿到帐本，苏灵雪的用处已经少了许多，可他还是着急。好在还来得及。县令看见突然出现的萧瑾火冒三丈，当即站起来大喝一声。 “来者何人！现在是官府办事，岂容你放肆！来人，将他拿下，若有违抗，当场处斩！” 衙役们一窝蜂地围上去，却被萧瑾一个扫堂腿全部击倒。县令气急败坏，正要亲自上前拿人，却看到萧瑾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写着：锦衣卫总指挥使。县令吓得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余老夫人和余子城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见此状都有些着急地凑到县令身边说：“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赶紧杀了他啊！” “你们给我闭嘴！”县令慌得满头大汗，指着萧瑾的令牌哆哆嗦嗦地说，“这可是锦衣卫总指挥使，正三品官衔，有先斩后奏之权！” 余子城和余老夫人没想到这个成日跟着苏灵雪进进出出的‘护卫’竟有如此大的来头，不由得后悔之前对他不够敬重。现在想挽回怕是也来不及了。余老夫人精心布局至此，不愿就此放弃，硬着头皮争辩道：“大人，苏灵雪私藏违禁品是板上钉钉的，大人为何要包庇？” “本官认为此事颇有蹊跷，疑似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屈打成招，即便是有罪也得先审理清楚再行刑。况且——” 萧瑾一双深邃的眼扫过县令，“荣德县县令为身不正，有受贿之嫌，此次本官奉命前来就是为调查此事，来人，拿下荣德县县令！” “大人——大人明鉴啊——” 县令惨叫连连，却被随后赶来的萧瑾手下抓住。 .......... 萧瑾手下有一副使，名叫曹聿，他对萧瑾拱手：“大人，我们来迟了。” “无妨，赶上就好。” 萧瑾眉眼冷淡，说出的话却让县令想死的心都有了。 “将他关入牢中，听候发落。” 县令两股战战，只怕下一次在午门被斩的就是他了。余子城和余老夫人看自己的“保护伞”都被抓了，吓得直打哆嗦，正想趁乱逃走，却被人拦住。 “来人，抓住余家人。” 萧瑾一声令下，曹聿两手分别牵制住余子城和余老夫人，他们动弹不得，只能求饶。林芳如也想趁乱离开，提起裙摆悄悄往边上跑。萧瑾眼角瞥见她的动作，给其他手下一个眼神，他们立刻上前拦住她。 “余家大少奶奶，你想逃去哪里。” 林芳如脸色惨白，摇头晃脑地求饶，“我不是余家人，别抓我别抓我！” 手下疑心地看向萧瑾，等着他指认。萧瑾眼皮一压，手下立刻感觉到压迫，连忙把林芳如也一起拿下。 “胡说八道，我们总指挥已经认定你就是余家人，一并捉拿归案！” 无论林芳如怎么说，萧瑾的人就是不由分说地把林芳如带回衙门。曹聿向萧瑾请示，“总使，接下来是直接回京城向陛下禀明情况么？” 萧瑾看一眼怀中已经昏死过去的苏灵雪，沉声道，“你们先收拾残局，我去医馆，一会儿回来找你们。” “是。” 说完，萧瑾就带着苏灵雪去了最近的医馆。医馆大夫本也在菜市口看热闹，见萧瑾抱着浑身是血的苏灵雪朝医馆跑去，他也连忙跟上。 “大夫，立刻给她救治，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救回来。” 大夫看了眼苏灵雪的伤势，“倒也不难救，只不过需要一些珍稀药材。” “无妨，需要什么药材，跟我说便是。” 大夫连连点头，同时表示救治苏灵雪还需要费些时间。萧瑾了解，他正好要去查明余家的事情。听巧绣的口气，似乎苏灵雪藏匿违禁品的事情另有隐情。如今余家人都被带到衙门去，连同所有奴婢家丁，无一幸免。萧瑾带着锦衣卫进余家时如入无人之境. 而他第一个要搜查的地方，就是余老夫人和余子城的书房! 第50章分道扬镳锦衣卫几乎将余家翻了个底朝天，他们在忙活的时候，萧瑾回到他这段时间住的地方。这里其实没多少他的东西，但是不知为何，仿佛充满回忆似的。仔细想来，那回忆全是关于苏灵雪的。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苏灵雪会怎么样。其实她那么聪明，带去京城她也能谋生。 “总使大人！总使大人！在书房里找到一条秘道！” 手下匆忙来报，萧瑾立刻前往书房查看，原来在书房的书架后有一个硕大的暗道。萧瑾的手下已经先去下面探路，兴奋地爬上来向萧瑾汇报：“总使大人，前面是个制作福寿膏的地方！” 陛下一向对福寿膏深恶痛绝，这次能找到福寿膏的制作地实属意外之喜。萧瑾沿着秘道往前走，秘道两边已经点上照明的烛火，本以为走一段路便会走到尽头，谁知越走越深，竟渐渐感觉走出了荣德县。突然前方出现一丝光亮，萧瑾定睛一看，竟发现是一处巨大的仓库，里头堆放着不少东西。萧瑾拿起其中一个东西嗅了嗅，发现一股酸味。 “总使，这是什么？”手下奇怪地问萧瑾，“闻着怪酸的。” “这是制作福寿膏的麻叶和香舂。” 萧瑾眉心深锁，他每日居住的地方竟然就是制作福寿膏的魔窟。看似经营民生生意的余家私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更有可能用这些脏钱去贿赂县令。 “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运回京城，如实向陛下汇报。 “那要是县令不肯合作怎么办？” 萧瑾冷笑一声，转头去了牢房。县令正在牢房里面大喊大叫，“我是县令，你们胆敢这么对我！” “大人，你之前是县令，现在可不一定是了。” 原先对县令点头哈腰的狱卒长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现在有总使大人在，您这县令能不能当下去还两说呢。” “陛下还没给我定罪，若是我沉冤得雪，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县令的愤怒喷薄而出，可这话并未震慑到狱卒长半分，反倒是惹得前来问罪的萧瑾冷笑出声。 “你受贿之事牵连了不少人，现在证据确凿，你可愿意立功？” “我……”县令迟疑地看着地面，下不了决心。毕竟受贿一事事关重大，牵连众多，若是要立功就是要供出那些人。见他做不了决定，萧瑾也不逼他，只淡淡道：“我记得前些日子的一桩贪墨案，陛下判了流放九族。看来你也想这样。” “别！” 县令一听要牵连九族，旁的倒也罢了，只是心疼他的家人，他抓着牢房的门把，激动地点头，“请大人言明，我该怎么做？” 萧瑾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那人立刻丢给县令一份纸笔。 “写下所有与你一起贪污受贿的人。” 县令一愣，“所有么？” 若是都写出来，只怕将来要糟报复。 ”你若想他们活，那你自己就活不成了。你自己掂量。” 萧瑾转身离开，县令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走出牢房后，萧瑾吩咐手下，“你们先带着他和口供直奔京城，以免夜场梦多。” “是。总使大人，您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萧瑾微顿，”我有些事情要做，你们先走，我会追上你们。” 手下一愣，有些奇怪大人为何不跟他们一起走，不是该干的事情都干完了么？大人还留下做什么？萧瑾并未解释，只是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处理好县令和余家的事情，萧瑾才去医馆，打算看苏灵雪的伤势如何。碰巧赶上大夫叮嘱苏灵雪，“回去之后要小心伤口别沾水，幸好最近天冷，伤口不会溃烂。” 不过，大夫摸着胡子想，这人被打得也太狠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苏灵雪虚弱地点点头，心想等回去了她等给自己多买两支人参补补，这几日身体亏损太大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大夫拿着药筐离开后，苏灵雪长叹一口气，却听到萧瑾冷然的声音说：“叹什么气。” “萧瑾！” 苏灵雪开心地坐起来，却不小心撕扯到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难以掩盖她眉宇间的欢欣，“萧瑾，多谢你救了我。” 萧瑾别扭地转过头，“这不是我一开始就答应你的么，保你平安。” 这个傻子，竟然一点不怪自己来得迟了。要是他再晚一步，苏灵雪现在已经人头分离。苏灵雪舔舔嘴唇，她还记得她昏迷之前那些人说萧瑾是什么使来着？她小心翼翼地问，“萧瑾，你是不是背景很强大啊？” “……一般。”他轻声回答，不想跟她说得太详细。苏灵雪倒也没勉强，只是向他伸手，“你扶我一把，我要回去躺着，在这躺着太累了。” 萧瑾却没伸手。她歪过头看萧瑾，“怎么了？” “你想回哪里去。” “余家啊。” 苏灵雪眨巴着眼睛，“不然回哪？” “余家已经没了。余家地里发现一处炮制福寿膏的地方，已经彻底封了，你是回不去的。连同余家一干人等都要送到京城去，难道你也想被送去么。” 萧瑾私心不想把苏灵雪牵扯进这件事来，可苏灵雪有些着急。 “那我能去哪？” 余家虽然不好，但也算是个栖身之所，现在她急赤白脸地去哪找住的地方？ “你好好想想吧，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萧瑾把自己的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沉思片刻，还给了她一块玉佩。 “这些东西你留着，若是哪天有了难处，带着玉佩上京城找我。” 苏灵雪接过钱和玉佩，却不肯轻易罢休。 “我现在就有难处！你怎么不帮我？”她没好气地说，“你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你回了京城，还把我能住宿的地方给封了，天大地大我总不能流浪去。” 萧瑾一眼看出她是想跟着自己去京城，可他还有不少任务在身，岂能带着她。 “我没同你说笑，余家的事情十分严重，不仅受贿而且还涉及福寿膏的制作售卖，你要是跟着我去了京城一定会被连坐。” 苏灵雪义愤填膺地拍着床，“我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东西，可是也太歹毒了，竟然就在家里做福寿膏。合着她们陷害我的东西就是从家里拿去的！我以为她们只是想排挤我，原来有这么大的阴谋……” 苏灵雪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余老夫人坏事做尽，可萧瑾已经没时间听下去了。 “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就此别过，医药费我已经替你付过了。” 第51章翻墙回府萧瑾走到门边，不放心地又回头叮嘱一句：“记住，若是有事就带着玉佩去京城找我。” 直至他离开，苏灵雪才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成色极好，上面雕刻着双璃锦心纹，水头和种色都不是寻常俗物能比的。且这玉握在手里触手生温，莫不是和氏璧？总之是个好东西就对了，苏灵雪握住玉，撑着身子站起来。大夫好心问了句，“姑娘，你一个人还带着伤，你要去哪儿啊？” 苏灵雪在心里叹口气，她也想知道她能去哪。不过她还是委婉谢过大夫，转身离开了医馆。苏灵雪找了个僻静的巷子，点了点萧瑾给她的钱，都是一些碎银，并不多。若是租个屋子或是住旅馆，只怕没两天就要花完了。她挠挠脑袋，忽然想起来她的枕头下还压着一些钱，都是她平日抠搜剩下的。那可是她的钱，凭什么余家被封就连她的钱一起封了！她必须得去拿回来。苏灵雪一瘸一拐地往余家走去，大夫把她包得如同木乃伊一般，怪异的打扮和奇怪的走姿引得百姓纷纷围观。不得已，她只好选择了一条绕路往余家走去。还没到余家附近，就听到百姓在谈论余家：“你看到了么？余家的几十间铺子都被封了，这以后我们怎么买粮食啊！” “看见了看见了，我的天老爷，那阵仗真是可怕，余家都要倒了，其他人可怎么办哟。” “最可怜的就是我的外甥女，她在余家胭脂铺上工，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呢！” 苏灵雪听得心里一惊，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余家门口肯定围满了讨要工钱的人，要是走正门岂不是会被他们逮住。狗急了还跳墙，他们没有工钱拿，哪还管她是什么身份，肯定都堵着她要钱。思来想去，苏灵雪找了一处矮墙，把仅剩的一点银票和萧瑾给的玉佩藏在衣襟里，小心翼翼地爬上矮墙，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好在余府的人都被抓走了，整个宅院寂静得像一处无人荒地。苏灵雪摇摇晃晃地爬上去，艰难地顺着柱子往下爬。没人的好处就是她可以自在上下，只不过最后爬到最后没有力气，腿一软摔了个屁股墩。 “哎哟——” 苏灵雪揉着屁股，艰难地爬起来。得亏没人看见她这丑态百出的样子，否则她脸都丢光了！苏灵雪正要往她之前的住处走，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刚刚那儿是不是有动静？过去看看！” 怎么还有人啊！苏灵雪心里一慌，四处找地方躲藏，好不容易找到一半人高的水缸可以藏人，刚刚躲好就听到那脚步声停在水缸周围。 “是谁！是谁在这里，立刻给爷滚出来！” 似乎是看守的士兵。苏灵雪捂着嘴，幸好这水缸里没有水，否则她非憋死不可。 “是不是猫啊？我瞧这府里好像养了好几只猫。我们回去喝酒吧，起风了冻得很。” 另一个士兵劝了许久，头先说话的士兵才肯走。直到脚步声彻底没了，苏灵雪才顺着水缸壁滑坐在地上。真惊险。她蹑手蹑脚地爬出水缸，知道这府里还有人把守后动作更加小心，像在玩一场猫鼠游戏。平日溜达着就能走到的功夫，她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住处，苏灵雪被满目疮痍震撼得说不出话。不过是几日功夫，余府就落败至此。门前的匾额半挂半掉地悬在空中，苏灵雪小心避开，担心会被砸到。她绕进屋内，她的卧房也早已一片狼藉，被子和枕头都散落在地上。枕头？！苏灵雪看清那是自己的枕头后，一个箭步上前，趴在床上仔细翻找，却一分钱都没找着。她的银子呢？！她的金子呢？！苏灵雪翻箱倒柜地找，许是那些人搜查的事情搁在哪了。她的钱又不是赃物，他们不能私自收起来！情急之下，她的膝盖狠狠地撞上了凳子。凳子横亘着倒在地上，发出巨响。说是巨响也有些夸张，可整个余府寂静无声，凳子倒地的声音十分明显。那两个看守的士兵还在喝酒。 “来来来，快喝。” “等等！你没听见有凳子掉地的声音么？” “是猫啊，咱们不是看过了么。” “你傻么！门窗都被封起来了猫怎么进去的？” “对喔，坏了！”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赶到苏灵雪的院子里，直接将抱着膝盖疼得站不起来的苏灵雪抓个现行。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已经被封了你不知道么！” 士兵们凶神恶煞地指着苏灵雪怒斥，吓得苏灵雪连忙举起手。 “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来找我的东西的！” “什么东西，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朝廷了，哪有你的东西。” 士兵举起长枪，直指苏灵雪的咽喉，“若不老实回答，直接将你就地正法！” 苏灵雪后退些许，咽下口水说：“别激动，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苏灵雪缓缓扶着桌子站起来，士兵仍保持着刺伤她喉咙的姿势，怀疑地盯着她，仿佛只要她有一点不对劲就会毫不犹豫捅穿她的喉咙。 “不可能，这里是余家，除非你是余家人否则你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她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是被余家人给害了，你们的头，就是萧瑾，还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士兵怀疑地看着她，“你认识总使大人？” 苏灵雪立刻点头，“就是你们的总使大人！” 好啊，萧瑾原来官这么大，总使什么的一听就很厉害，那他收留她岂不是轻而易举？顷刻间，苏灵雪心里已经有了个好主意。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那两人还在思索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你若真是总使大人的朋友，他必定会交代我们，可总使大人什么都没说。” “我丢的是我的贴身之物，他怎么会知道。” 苏灵雪讪笑一声，“两位大哥行个方便，让我拿了就走成么。” 第52章劫后余生那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地摇头。 “不行！你跟我们去官府，你也是余家人，必须和余家人一起关押进牢房，听候发落。” 苏灵雪见他们要动真格了，连忙抱头鼠窜，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倒一旁的柜子挡住他们的去路。然而两个官兵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从柜子下钻过去，三两下追上苏灵雪。苏灵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哪是他们俩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她忽然想到穿过花园就是余子城的住处。他那般狡猾的人必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说不定可以从他的院子逃跑！苏灵雪故意声东击西，捡起一个花瓶朝花园另一头扔去，听到声音的士兵立刻朝那边跑去。她则猫着腰钻进余子城的院子，小心翼翼地关上院门。那两个士兵跑了几步觉得不对劲，又回过头来找她。 “妈的，耍我们是吧，被我抓到了我先揍她一顿再送到官府去。” 士兵气得牙痒痒，苏灵雪听得心有余悸，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这一扇薄薄的门板没法彻底隔绝声音。院内的苏灵雪在小心翼翼地挪动，院外的两个士兵在屏气凝神，捕捉任何一点有可能是她发出的声响。短短几步，苏灵雪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余子城院里没有通往府外的路，那她就得困死在这里。苏灵雪舔舔嘴唇，安慰自己不会的。好几次余子城大清早出现在府里，一看就是喝花酒喝到早上才回来，可他走得不是正门且身上沾着泥土，必然是有一条密道。佛祖老天爷，求求你们保佑这里有一条密道…… 不知是哪路神仙听见了她的祈求，竟然真的在后院的井边发现一块不同于周围泥土颜色的区域。她用手推了推，发现是一层木材挡在上头。掀开木材，竟然真的是条密道！苏灵雪不敢耽搁，就算密道那头是阴曹地府也得硬着头皮走一遭。好在密道并不深，只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看到了密道的出口——余府后院的小巷。本来身上的伤就没好，方才又爬墙、逃跑，几乎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连爬出密道的力气都没有。她蜷缩在巷子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这里毕竟不是栖身之所，苏灵雪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巷，沿街找了个茶馆，连茶水都没要，只要了口白水。店家看她可怜，便也施舍给她了，只是不许她坐在店里喝，以免打扰了其他茶客的兴致。苏灵雪便捧着水碗坐在路边，一口一口嘬着碗里的水，思索今晚去哪住下。天色渐渐昏暗，至少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可兜里的钱供不起她住旅馆。她得想个别的法子。即便是去京城找萧瑾，她也得有路费才行。苏灵雪无力望天，要是天上能掉馅饼就好了…… “灵雪姐姐……” 苏灵雪听到一道有点熟悉的软声，四处转动眼眸，直至看到不远处有人朝她招手，她才看清是谁喊她。徐映月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等苏灵雪走近后才握着她的手说：“灵雪姐姐，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县令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