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_第57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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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呼……总算自由了。” 苏灵雪长出一口气，却松懈不了一点，担忧地摸着刘南笙的额头。 “还好，还没发热，就是脸色太差了。” 苏灵雪有些后悔刚才没在老农家讨点水喝，大不了就给钱。刘南笙却懂事地摇摇头，“我没生病，我睡会儿觉就好了。” “别胡说了，我去摘点草药来给你吃。” 这里没有药铺，他们也不能回到镇子上，只能先摘点草药。虽然苏灵雪没学过医，但是基本的草药她还是认识的。先摘了点荆芥和金银花，又找了个小溪装水，做完这些才满头大汗地跑回刘南笙身边。刘南笙正不安地四处看，看到苏灵雪回来，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些。苏灵雪笑了，“怎么，怕我丢下你啊？” “没有。”刘南笙小声为自己辩驳，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泛了些红。苏灵雪没再打趣他，用洗干净的石头把采来的金银花和荆芥捣碎，混在干净的溪水里让刘南笙一起服下。她怎么说，刘南笙就怎么做，没有一丝犹豫地吞咽下去。动作之坚决令苏灵雪都惊讶。 “你都不怀疑一下么，要是我害你怎么办。” “你是我的恩人，你不会害我的。” 刘南笙坚定地看着苏灵雪说。这句话说得苏灵雪眼眶一热，“笨蛋。赶紧吃了药休息一会，待会姐姐带你去京城，找最好的大夫看。” “嗯，姐姐。” 刘南笙靠着大树闭上眼睛，姐姐，真好，他有姐姐了。苏灵雪思忖良久，还是抬手揉了揉小孩的头。这几次逃难下来，她和刘南笙已经磨练出不少默契，倒真有点亲人的意思。第63章通行证毕竟还在郊外，刘南笙不敢多休息，只休整了一个时辰就匆忙地催着苏灵雪离开。担心吴二狗他们还在附近徘徊，苏灵雪特意挑了无人的小径走，饶了很大一圈才看到京城的城门。 “哇——” 苏灵雪被红漆大门震撼得说不出话，不愧是天子脚下，一个城门就如同山头一样雄伟。她见刘南笙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模样，不想表现得太乡巴佬，连忙收起惊讶的神色。 “咳咳，走吧。” 刘南笙气定神闲，简直比她这个大人还要老练。苏灵雪暗自较劲，绝不能露怯，不能叫刘南笙看不起。她正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城门，却被士兵拦下。 “站住。” 苏灵雪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怎么了？” 士兵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你们的通行证呢？” “通行证？！”苏灵雪和刘南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苏灵雪换上一抹讪笑，“什么通行证？大哥，我们从乡下来的，对京城不了解，还烦您跟我们说说。” 士兵见她连通行证是什么都不知道，顿时不耐烦地挥挥手。 “不知道就上一边去，别在这捣乱啊。没有通行证你们休想进城，赶紧去把手续补齐了再来。” 言罢，不管苏灵雪如何解释，士兵直接把他们俩轰走。刘南笙注意到其他准备进城的人手里都拿着小红本，但也有个别人没拿，但不知怎得跟士兵解释，竟能顺利地进城。 “这其中定有猫腻，我们找个地方打听一下。” 苏灵雪注意到离城门一里路外的地方有个小市集，去那儿或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他们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小市集，刘南笙经过观察，选中一家最安全的客栈。之前他们到了客栈都是直接上楼去休息，今天苏灵雪却坐在客栈大堂，主动找人拼桌。她想拼桌的对象是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她一进门就听见这个商人正在跟客栈掌柜的吹牛，说自己要送一千头牛进京。见到这人的第一眼，苏灵雪就知道他肯定能提供一些消息，这样狂妄的人最好套话了。果然，苏灵雪刚坐下，那商人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她故意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商人立刻来搭话。 “姑娘，怎么一副忧愁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哎。多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事儿谁都帮不了我。”苏灵雪干脆转过身，她心里默念着数。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没那么容易放下。果不其然，商人又坐到另一边，着急地追问道：“你先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替你解决。” 客栈掌柜的也凑上来，“是啊，姑娘，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的，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好吧。”苏灵雪咬着下唇，做出柔软可怜的模样，“我和我弟弟流离失所，想去京城投奔亲戚，可士兵不让我们进城。说我们没有通行证，我们乡下来的哪知道进城还要通行证，现在只能看着城门却不能进去。” 商人见状，被激出怜爱之心，连忙为她出谋划策。 “姑娘，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通行证你可以花钱买一个。” 苏灵雪扬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 “通行证不是朝廷发放的文书么？真能买吗？” “当然能啊！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商人左右看了看，确保没人在看他们后才压低声音说：“别人不好说，但是负责守门的蒋大人那可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只要钱到位，即便没有文书他也能让你进去。” 掌柜的附和道：“刘老板时常进出京城做生意，他说的肯定没错，姑娘，你要不试试？” 苏灵雪看一眼刘南笙，征求他的意见。刘南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苏灵雪咬着牙，“那好吧，我想想办法贿赂蒋大人。可我不知道蒋大人要多少钱才能疏通。” “倒也不多，据我所知，二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苏灵雪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张口就是二三十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萧瑾还跑到荣德县抓贪官，现成一个大贪官还在皇城边上耀武扬威呢。平复好心情，苏灵雪以茶代酒谢过商人和掌柜的，带着刘南笙回到屋里计划第二日去打点蒋大人的事。他们的钱不多，要是都拿去收买蒋大人，只怕进了京城也得去讨饭了。他们要找个地方先挣钱，再去买通行证。苏灵雪不禁感到肉痛，这万恶的京城连呼吸都要钱。刘南笙却对现实接受得很快，已经琢磨出可以干什么来挣钱了。 “方才走来时我见几个馆子都招人洗碗，我们俩可以去。” “非去不可么。” 苏灵雪摸着自己白嫩的手，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赚钱，比如……比如……” 她想了一圈，最终不得不放弃。 “好吧，我们就去洗碗吧。” 第二天一早，苏灵雪就带着刘南笙去找那几家馆子应聘上岗，刚找到一家馆子打算问问人家招不招工，一进门就看到吴二狗和吴铁柱。苏灵雪当即浑身僵硬，要是现在逃跑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她只能强装镇定地转身，拉着刘南笙走出馆子。啧，这两人竟然穷追不舍追到这里来了，苏灵雪暗骂一句该死。可他们还得留在这个集市挣钱买通行证，一时半会离不开。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反过来跟着他们，在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挣钱。”刘南笙主动请缨，“我来监视他们。” “好。”苏灵雪决定跟他分工合作，“那你监视他们，我去找工赚钱。” 两人一拍即合，只是苏灵雪找了一圈工，要么工钱给的太低，要么不招女人，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活儿干。无奈之下，她只好回来找刘南笙商量。谁知刘南笙看到她走来，马上对她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她跟上。 “我们这是去哪？” “不知道，我只是看他们俩往偏僻的地方走，我觉得有古怪。” 第64章谋财又害命刘南笙说的，自然是吴二狗和吴铁柱这两人。苏灵雪本不关心他们在做什么，但既然刘南笙说有古怪，她就跟来看一看。只见那两人净往偏僻的地方走，连个人影都不见。荒山野岭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二狗，我们俩就这么回去太窝囊了，不但没抓到人，还把钱都花光了。”吴铁柱薅了薅自己的头发，烦躁地抱怨着。吴二狗冷冷地瞥他一眼，“你还想怪谁？还不是你非要吃好的住好的花光了钱。” “那我还不是因为苏灵雪也住那个客栈！”吴铁柱极力为自己争辩。哎哟，窝里斗，黑吃黑。这样的戏码苏灵雪最爱看了。她就差没掏出一把瓜子花生吃起来。可还没等两人吵出个结论，远处走来一个人。吴二狗和吴铁柱立刻停止争论，不约而同地打量起那人。面若冠玉，身着华服，脚踩官靴。这人肯定很有钱！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决定打劫这个年轻男人。吴铁柱假装问路，主动向那书生迎上去，“这位公子，我想去云锦镇，请问怎么走？” “不好意思，我也是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甚熟悉。”书生憨厚一笑，正要绕过他们继续赶路，却被吴二狗偷袭，一掌劈在他后脑勺上。书生立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苏灵雪给刘南笙一个眼神，快去搬救兵！刘南笙会意，转身就往他们昨晚住的驿站跑。而苏灵雪则躲在草丛里继续观察。吴二狗和吴铁柱蹲在书生边上研究，吴铁柱直接扯下书生手上的沉香手串戴在自己手上。 “二狗，你看这手串可好看？我瞧着很适合我。这是我的了！”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身上岂止这一个好东西。” 吴二狗精准地摸出书生藏荷包的地方，直接塞进自己怀里。见状，吴铁柱立刻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私藏？” “当然不是。”吴二狗甩开他的手，“钱放在你那没两下就花光了，当然是要放在我这。回去再平分。” “这还差不多。” 吴铁柱嘟囔一声，踢了踢已经毫无知觉的书生。 “他怎么办？丢在这里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吴二狗直接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里都没几个人，直接把他杀了丢在这里，尸体腐烂了都没人发现。” 好家伙，不仅要谋财，还要害命啊！苏灵雪就没见过这么贪心的，顿时正义感爆棚，决定救书生一把。她直接从草丛里跳出来，“喂，你们俩不怕有报应么？” 本来草丛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把吴二狗和吴铁柱吓得够呛，但看清是苏灵雪后，二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兴奋。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吴二狗往刀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看着苏灵雪，“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要是不杀了你都对不起我们辛苦这么多天。” 说着，吴二狗就举起随身带来的刀，冲着苏灵雪的面门就要砍下去。 “等等！” 苏灵雪呵斥住他，“这是天子脚下，你胆敢动手，你知道诛九族是什么意思么。” “老子知道那个干什么！老子只知道现在就想把你杀了。” 吴二狗提着刀大步流星地走来，苏灵雪连连后退，挪动着位置。 “喂，有话好好说，能别动不动就动手么。” 吴二狗一个跨步抓住她的胳膊，“老子现在不想跟你好好说，就想要你的命。” 吴二狗把冰凉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能感觉到脖子上已经出现血丝，连忙制止：“你敢要我的命，明天就有人去你们村里宣旨把你的乡邻亲戚全都杀了。” 她尽力说得夸张些，至少得让人畏惧。谁知吴二狗哈哈一笑，“别明天了，现在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敢不敢来？” 激将法对苏灵雪一向是没用的，她正竭尽全力地拖延着时间，等刘南笙找人来支援。忽然听见书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醒来。 “好疼！” 书生抬起头一看，对眼前忽然出现的三个人惊诧不已。而吴铁柱和吴二狗手上都拿着武器，要是这还看不懂，他真是白读圣贤书了。书生咽咽口水，“二位大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吴铁柱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用刀架在他脖子上。 “今天算你倒霉，下辈子记得别一个人走山路，最容易被山贼盯上。” “啊——” 书生大叫一声，苏灵雪立刻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冷静，随后抬起脚趁吴铁柱不注意，一脚踹在刀柄上，刀瞬间刺入吴铁柱的腰部。吴铁柱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张着嘴倒下。 “铁柱——！！！” 吴二狗愤怒的咆哮响彻整片树林，他直接用一只手锁住苏灵雪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则举起大刀。 “你这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无论宿灵雪怎么挣扎，都脱离不了吴二狗的桎梏，她只能给书生使眼色，让他和她一起逃生。可书生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被吴二狗手里的刀吓得一愣一愣的。坏了，她今天不会交代在这里吧。吴二狗直接把刀对准苏灵雪的喉咙，打算一下了事。 “你给我去死！！” 苏灵雪的心彻底凉了。没想到她这辈子还会因为救人搭上自己的命。吴二狗刚要割了她的喉咙，却听到一阵马蹄声。 “什么声音？” 苏灵雪仔细辨认方向，似乎是从集市过来的。不多时，刘南笙和一队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骑马飞奔而来。为首的那人直接在马上一蹬，就轻身飞到吴二狗面前，对着吴二狗一顿胖揍。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吴二狗惨叫连连，苏灵雪却只觉得痛快！恨不得他被打得再惨一点。直到那人把吴二狗打得体无完肤，这才让手下把吴二狗带走。 “带回去，好生看管，明日禀报总使大人。” 总使大人……苏灵雪咽了咽口水，再看下动作整齐划一的那些人，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 “你们是锦衣卫？” 第65章来头不小她这话刚问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用一种‘不然呢？’的眼神看她。苏灵雪没想到刘南笙搬救兵能把锦衣卫搬来，悄悄对刘南笙竖起大拇指。刘南笙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啊？你不是特意喊他们来的么。”苏灵雪收起笑容皱起眉头。难道这些锦衣卫不请自来？刘南笙茫然地摇摇头，“不是啊，我回去找人帮忙，但是没人理我，我就想花钱找人帮忙，结果只找到了这枚玉佩。我刚拿着玉佩下楼，他们看见了就凑上来堵着我。” 好在刘南笙机灵，把他们引到这里来救人。苏灵雪简直要为刘南笙的机智鼓掌，即使他们已经跟来，他还死死地攥着那枚玉佩不肯松手。方才领头的锦衣卫不满，她俩竟然这么旁若无人地聊着天，他没好气地问苏灵雪：“这块玉你从哪得来的？” 这做功普天之下唯有一块，那就是他们总使大人的传家宝。但萧瑾很少拿这块玉佩出来戴，见过的人并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这块玉佩在这个女人手里定有猫腻，他无论如何都得和苏灵雪死嗑到底，取回玉佩。苏灵雪故意攥着玉佩高高举起，“你说这个么？告诉你也不是不信，你带我们三个进京城，我就告诉你。” 刘南笙瞪大眼睛，没想到苏灵雪会这么说。细细一想又觉得她机智非常，居然每次都能想办法讨价还价。锦衣卫的人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苏灵雪原本并不打算带上那个呆书生，但当她看到书生最珍爱的文房四宝碎成几块，散落在地上，而他趴在地上痛不欲生时，她便说服自己再做一次好事。就一次。吴二狗被绑起双手双脚塞上牢车，直奔京城去。苏灵雪和刘南笙、书生三人跟在锦衣卫的队伍后，书生立刻向苏灵雪道谢，“姑娘，方才多谢你救了我。” “嗯。”苏灵雪心不在焉地点着头，思索一会儿到底能不能顺利进城。书生正要去自己的包裹里翻找通行证，却看到锦衣卫和守城的士兵说了几句，士兵就直接放行了。不但没查通行证，还大开城门，好让他们走快些。苏灵雪咽咽口水，没想到最后一步如此顺利，她立刻问锦衣卫：“我们这是去哪？” “去京兆府。” 锦衣卫扫一眼，“怎么？你反悔了？” “当然不是！”苏灵雪咽咽口水，回到队伍里。她想向士兵们打听萧瑾，谁知这几个锦衣卫的嘴如同上了锁一样，撬都撬不开。即便苏灵雪一通威逼利诱，他们也不肯开口。但是苏灵雪能看得出来，萧瑾的地位并不低，否则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守口如瓶。既然萧瑾这么厉害……那就别怪她上门打秋风了。刚到京兆府门口，锦衣卫就把吴二狗往里送，又让苏灵雪和书生进去作证，证明吴二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等苏灵雪和书生说完吴二狗的罪行，京兆府尹大手一挥，让人带他们去牢房里指认。苏灵雪认为多此一举，不过既然他都发话了，也只好照做。谁知一开始还好好的，刚下地牢时，书生面不改色，直到他们成功下了地牢，周围的光少了许多，被一片黑暗裹挟，书生顿时方寸大乱，呼吸困难。 “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犯人的士兵惊讶地问苏灵雪，然而苏灵雪也不知道。书生不仅呼吸困难，渐渐的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苏灵雪立刻拉着书生往地上走，“快，我们这就回地上！” 然而为时已晚，书生已经翻了个白眼，彻底晕过去。苏灵雪皱着眉头，立刻让人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馆去。京兆府尹不愿让书生在京兆府出事，二话不说就派人把书生送去附近的医馆。谁知刚出京兆府，就看到一个人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看到有人出来立刻迎上去。 “少爷！少爷！是您吗？” 少爷？苏灵雪立刻扭头看一眼书生，直觉这人是在找这个书生。果然，那人看到书生，立刻扑上去，感激涕零。 “少爷，奴才终于找到您了，吓坏奴才了。” 那人掏出令牌递给官兵，“请你们放开我们少爷，让我把少爷带回府里去。” 苏灵雪看一眼令牌，立刻挡住那人。 “你说他是你家少爷，那你们是？” “我们家老爷是嘉义侯，少爷则是嘉义侯最宠爱的儿子，同时也是武安侯的亲侄子。”下人提起书生的身份颇有些骄傲地抬起头。京兆府的士兵们没想到这人来头这么大，都有些不知所措。苏灵雪却直接拦住那人带走书生，“等等，既然你说你是他的奴才，那为什么你没守在他身边？我看见他时他可是一个人。” “都怪我不好，少爷本就身体不好，出来时只带了我一人。但前些日子少爷在外求学归来，快进京城时路在一个村庄遭人暗算，我掩护少爷，让他先速速离开。不料，后来我俩竟走散了。” 那人擦擦额上的汗，“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少爷的踪迹。我要把少爷带回去！” “恐怕现在你带不回去了。”苏灵雪指指书生的脸，“他正难受着，我先把他送去医馆。” 书生浑身哆嗦，已经不似方才在地牢里那样吐白沫，但是开始嘀咕着苏灵雪听不懂的话。她凑近一听，只能听见咪咪呜呜几声含糊不清的字眼。 “那快！赶紧送去医馆！这附近的福来医馆是全京城最好的医馆。” 书生的下人显然对此轻车熟路，直接指挥士兵们把书生送到福来医馆去。福来医馆的大夫本要打烊了，见士兵们冲进来也不敢怠慢，立刻跑到人群里给书生把脉。把着把着，大夫面露难色。苏灵雪问道，“大夫，他怎么了？” “这个……”大夫摸着下巴想怎么跟他们解释。 “通俗点说，就是吓着了。” 苏灵雪微微皱起眉头，“那你赶紧治啊。” 大夫以为苏灵雪有意刁难，马上放开书生的手腕，转身看着苏灵雪，吹着胡子瞪眼道。 “我都说了，他是吓着了，又不是病着了，我怎么治？！” “有本事，你来治！” 第66章病情暂缓 “我治就我治！”苏灵雪赌气地回答。谁还不是个医生了。既然这人身上没有明显的物理伤痕，他又已经出现刻板行为，说明他得的是心理上的病。那她来治不是专业对口么？众人都在心里笑她不自量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真能治病不成。可笑至极。苏灵雪拉过一把凳子，坐在书生对面，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我跟你说话，你能听见么？” 解决心理问题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人从意识漩涡里拉出来。然而书生的瞳孔只是放大了片刻，迅速收缩后就没再看她一眼，应都不应一句。无论苏灵雪怎么问，他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