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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仵作却急急走来。 “大人,就放她出来吧,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死得如此蹊跷。” 仵作一直在暗中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为何,他相信苏灵雪是真的找到了林怀远的死法。 海大人别无他法,只好答应。 苏灵雪被带到衙门里,牢里阴暗潮湿,一走出牢房她便感觉通体舒畅,还伸了个懒腰。 “现在可以说了吧。若你是耍本官的,本官明日就启奏陛下,不必等秋后问斩,现在就将你杀了。” 苏灵雪却丝毫不怵,只是问仵作是否有札记。 仵作连忙点头,苏灵雪便伸手向他讨要。 每个老仵作都有写札记的习惯,用于记录自己曾经检过的尸体,有些手艺好的还会将尸体画下来。 苏灵雪翻开札记,翻到最新一页,果然,画着林怀远的尸体。 她举起札记给海大人看,“林怀远是自戕的。” 此话一出,海大人下意识就去看惠安侯的脸色。 果然,侯爷脸变得更阴沉了。 惠安侯一言不发,却威严十足。 “此话何解?” 海大人听到惠安侯动了心思,就连忙否定她的话。 “休要胡说八道,林怀远好好一个人,怎会突然自戕。必定是你为了脱罪胡诌的!来人,将她拖下去——” 真是可笑,要是林怀远真是自戕的,那他这几日忙前忙后地查案不就成了笑话么! “等等。”惠安侯忽然开口阻拦,拦下了衙役的动作,“你详细说说,为何说他是自戕?” “原因很简单,”苏灵雪举起仵作的札记给惠安侯看,“您仔细瞧尸体上的刀痕,是否刀刀向里,说明这人是朝自己下手,若是朝外捅,刀痕必定是朝外。” 苏灵雪这么一说,仵作也想起来,若有所思地回忆道:“难怪,林怀远的大拇指上满是挫伤,我还纳闷一个读书人手上怎会有挫伤。” 海大人焦躁不安地坐着,生怕惠安侯真的信了他们的话。 要是一个简单的自戕被他审得如此复杂,只怕陛下也要怀疑他的能力。 所以,现在绝不能让惠安侯相信苏灵雪的话。 “侯爷,您别听他们瞎说,林大人好好的自戕做什么,林大人前途无量的!” 惠安侯虽然也不认为林怀远有自戕的动机,但是苏灵雪用浅显易懂的话分析完后,他竟也生一丝丝相信林怀远真的是自戕的想法。 惠安侯不看海大人,只看仵作。 “她说的是真的么?” 仵作瑾紧抓着自己的札记。 若说是了,就是打了海大人的脸;若说不是,那就违背自己做仵作的良心。 两难之下,仵作只能选择沉默。 然而他的沉默,在惠安侯眼里已经是另一种回答。 惠安侯起身,严肃的脸上满是不快。 “海大人,我看你该放了无辜的人,再给苏大夫赔礼道歉才是。” “侯爷,这苏灵雪空口无凭的,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随便胡诌的,你可千万别信她。”海大人皱巴着一张脸,急急说道。 “好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还分不出吗?你那仵作还整儿杵在那不敢说话,你还跟我说是胡诌?” 惠安侯提高声音,毫不留情地训斥着海大人。 海大人苦着脸,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苏灵雪道歉。 “苏姑娘,先前是我错怪你了。” 苏灵雪终于扬眉吐气,心里却不怎么畅快。 虽然找回了清白,可是她还不知道林怀远为什么自戕呢! 第100章 二进侯府 “苏大夫,上次我夫人请你到府上给小女看诊,恰巧我那日有事不在家中,不知今日你是否赏脸一聚?” 苏灵雪还以为证明自己的清白便能打道回府,谁知惠安侯会突然邀约。 不过她从来不是怯场的人,她坦然应下。 “只要侯爷不嫌弃我几日没有沐浴,我自然愿意前来叨扰。” “那好,苏大夫请随我来。” 惠安侯起身离开,海大人连忙跟着站起来,笑嘻嘻地跟上去,以为自己也能伴席。 可他刚走两步,惠安侯就回头看他,不怒自威,吓得海大人呆站在原地。 “侯爷,我送送您。” “不必了,我看海大人应当自省,这个官是如何当的,办案办得如此糊涂,以后还怎么为民请命。” 惠安侯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实实在在地打击到了海大人的自尊心。 尤其是他看到惠安侯对苏灵雪比对他客气时更忍不住了。 “苏大夫,请。” 苏灵雪故意看向海大人,“大人,我现在能否离开了?可是相信我无罪了么?” “……是,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海大人本想指着苏灵雪的鼻子骂上两句,但看在惠安侯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他马上摆上笑脸,对苏灵雪客客气气地说道。 苏灵雪却不吃这套,皱了皱鼻子,转身离开。 惠安侯和苏灵雪刚走,海大人就把仵作骂了一通。 “你就这么傻,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怎么没看出来林怀远是自戕!” 仵作一言难尽地看着海大人,“其实第一次验尸的时候我就说过林怀远的死法很蹊跷……是您不听,非说就是苏灵雪杀的。” 海大人抄起桌上的签筒就朝仵作砸去,签筒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给我滚!你这个马后炮!” 惠安侯邀请苏灵雪同乘,苏灵雪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好在牢里虽然不能洗澡,但是她也没怎么挪动,几乎没出汗,还算不上很臭。 苏灵雪坐在惠安侯对面,职业病立刻犯了,观察起惠安侯的微表情和微动作。 惠安侯不时掰动小拇指,说明他的心情应当是狂躁不安。 而且看小拇指的指痕,惠安侯有这个习惯应当一段日子了。 按照上次她到府面诊时听见的说法,惠安侯性情严苛暴戾,对永安郡主十分严格,与今日她观察到的样子不谋而合。 不过除此之外,她也看得出来惠安侯很关心女儿。 “苏大夫,今日请你到府上做客,还请你再为小女医治一番。” “是郡主病得更严重了么?” 惠安侯点点头,眼里满是疲倦和无力,以及作为父亲的心疼。 “瑶瑶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昨日怀远下葬,瑶瑶竟然……竟然在家放声大笑。” 惠安侯说得很小声,仿佛是提及了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苏灵雪却没有表露出半分惊讶或是意外。 就凭那日匆匆一瞥,她已经看得出来永安郡主对林怀远根本没有任何情意,甚至连正眼都舍不得给他一个。 若不是厌恶一个人至极,怎会如此。 不过郡主从没有没有跟惠安侯夫人说过她不想嫁林怀远。 所以,这件事想必另有隐情。 苏灵雪看一眼惠安侯,努了努嘴,悻悻地低下头。 她虽然八卦,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打听的。 林怀远家处偏远,天气还算暖和,尸体保存不了多久,惠安侯夫人亲自操办,早早下葬,连墓地都是特意找大师算出来的风水宝地。 惠安侯夫人将林怀远的丧事办得很风光,一是本就看重林怀远,二是为了不让人留下口舌,以免口业都堆到永安郡主身上。 操持了几天的丧事,惠安侯夫人早就精疲力竭,正想好好休息一日,却听说惠安侯把苏灵雪带回来做客。 “苏、苏大夫。”惠安侯夫人瞪大眼看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惠安侯,“侯爷,海大人不是说苏大夫有杀人的嫌疑么……” 惠安侯背着手,皱着眉头看她一眼。 “休要胡说,方才我已经亲眼看到苏大夫自证清白,林怀远是自戕的。” “自戕?!” 惠安侯夫人险些被这句话惊得晕过去。 “怀远那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自戕,是不是查错了?” “仵作都这么说了,岂会有错。” 惠安侯夫人身体一晃,她还以为林怀远是枉死,为他风光大葬,谁知他竟然是自戕! 在世人眼中,唯有重罪,才会自戕。 若不是还有外人苏灵雪在,惠安侯夫人现在非得去把林怀远的尸骨挖出来不可。 “好了,先去备桌酒菜,好好招待苏大夫吧。对了,瑶瑶在做什么。” 苏灵雪注意到,惠安侯说起永安郡主时表情十分慈爱,倒不像林怀远口中那样的不近人情。 “瑶瑶今日难得好兴致,此刻在花园里赏花。”惠安侯夫人满脸疲惫,“侯爷,我这就去安排,你和苏大夫先去琴亭阁等候,我去去就回。” “好。” 惠安侯要更衣,便喊了个婢女带着苏灵雪先去琴亭阁等待。 婢女带着苏灵雪才走了两步,忽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面如菜色。 “你怎么了?”苏灵雪关切地抓着婢女的胳膊问。 “奴婢今日吃坏了肚子,想去趟茅厕。”婢女哀求地看着她,“苏大夫,您在此地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回。” 生怕苏灵雪怪罪,婢女还合起手掌做哀求状,看得苏灵雪于心不忍。 “好了好了,你去吧,我认得琴亭阁怎么走,我自己去。” 上次来时惠安侯夫人就仔仔细细带着她逛过一遍,侯府的各处馆院都很有诗意,因此她都认得。 婢女还在犹豫,可肚子疼痛难忍,随时就要就地大解,她顾不上其他,只能丢下苏灵雪赶紧往茅厕跑去。 今日天气正好,苏灵雪背着手在石路上闲庭信步,难得悠闲。 被关了这些天,总算能放松了。 只是林怀远的死因还没找到,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林怀远为什么要自戕。 她满心疑惑,不知不觉走岔了路。 理智回笼时,她看见幽深的池边,晃晃荡出一条小船,小船上还有点燃的蜡烛,像是在为谁祈福。 苏灵雪情不自禁走到池边,蹲下身,轻轻晃动水中波纹,操控小船荡到她面前。 许是府里哪个婢女心有所属,放船灯祈求情郎相顾。 苏灵雪嘴角一勾,然而拿起小船,看到的东西却令她吓得魂飞魄散。 第101章 :八字 宣纸做的小船十分坚固,久浸水中也不破不损。 红烛上红线缠绕,绑着一个红纸剪成的小人,夜色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苏灵雪伸手拦住那只小船,轻轻捏着船沿,将小船提起,凝眸细细观察。 透过月光,俨然看见小人身后写着一行生辰八字。 红纸写生辰八字,这是大煞。 苏灵雪倒吸一口凉气,用这么恶毒的方法诅咒那人,放船的人得多恨才会如此。 她沿着池边往船来的方向走去,脚步放得很慢很轻,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惊扰了放船的人。 今天天气阴得发沉,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瓢泼大雨。 小池边在不经意间竟起了点点雾霭,苏灵雪几乎直至走到尽头,苏灵雪才看见一个瘦弱的背影,看着像个女子。 水雾至柔至幻至飘渺,可苏灵雪在这天色的衬托下好像误入了什么恐怖片现场,清风阵阵吹不散白雾,却吹起了苏灵雪的鸡皮疙瘩。 我的老天奶,太吓人了! 不会是她时运低,撞鬼了吧! “那个……” 苏灵雪抖着身子,摇着双腿,哆哆嗦嗦地想要看清靠近那个背影,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 苏灵雪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感觉被人狠狠撞开。 一个婢女冲上来,从背后护住那身影,哽咽道:“郡主,您就算为了林大人的死伤心,也不用寻死啊!” 那个纤细的背影转过身,眼神空洞,语气平淡如水。 “谁说我要寻死了。” 婢女一愣,“郡主,您不是,也想随他而去么。” “呵。” 永安郡主轻蔑一笑,眸中只有冷漠。 苏灵雪踮起脚尖,越过侍女的肩膀,看到永安郡主眼神淡漠,镇定得不像一个刚刚失去未婚夫的人。 婢女小心翼翼地扶起她,“郡主,奴婢陪您回去吧,这会风大,仔细别着了凉。” 永安郡主起身,恰好和苏灵雪的视线对上。 苏灵雪连忙颔首,“参见郡主。” 永安郡主自然也认得她。 永安郡主淡淡地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苏灵雪愣了下 ,才回过神。 她本想追上去问那红船是不是永安郡主放的,但是永安郡主已经几个拐角不见了踪影。 她刚刚,好像在永安郡主的眼神里,看到一抹阴冷的笑意。 未婚夫死了,她很开心? 看着永安郡主离开的方向,苏灵雪暂时把疑问藏回肚子里,打算稍后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下。 反正惠安侯请她回来就是为了给郡主治病,她有的是跟郡主见面的机会。 苏灵雪舔舔嘴唇,把红纸小人收好,正要朝永安郡主住的地方走去,方才惠安侯派来引路的丫鬟已经找来。 “苏大夫,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走丢了呢。”婢女拍拍心口,看到苏灵雪时险些哭出来。 苏灵雪两手一摊,“不都在府里么,哪那么容易走丢。” “那也不能这么说。之前小姐夜里被吓到,就闹得很大呢——“ 吓到? 刚刚那个冷静到几乎无情的永安郡主会被吓到? 她才是被吓到的那个好吗! 苏灵雪正要细问,只见前方的婢女突然转过身对她福了福,“苏大夫,永安郡主的院子到了。那奴婢先走了。” 还没等她回答,对方就速度奇快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苏灵雪: ? 这郡主的院子里难道养猛兽了? 无奈之下,苏灵雪只能自己走进去内院,敲起了房间门。 不多时,便有婢女来开门,正是在池边‘救’回永安郡主的那名婢女。 “苏大夫,郡主正在更衣,您先稍作歇息,郡主一会儿就来。” 苏灵雪点点头,“不急,不急。可以等。” 上回来时,苏灵雪都没能好好观察这院中的景致,今日她可得仔细瞧瞧。 苏灵雪发现院子里的栀子花树全都被砍了,只剩下一半光秃秃的树干,看着滑稽又可笑。 那栀子花树不是林怀远为了永安郡主种的么? 这林怀远尸骨未寒,永安郡主就迫不及待地把象征着林怀远爱情的栀子花树砍掉。 看来永安郡主对林怀远的爱也值得考证。 既然这么不喜欢,为何还要嫁? 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苏灵雪正在思索,就听见惠安侯夫人走来。 “苏大夫,您怎么不先用膳,反而先到这儿来了。” 苏灵雪连忙退开半步,对惠安侯夫人点头示意。 “我就想着来都来了,就先看看郡主情况如何。” 惠安侯夫人嘴角挂起一抹欢喜,“这两日瑶瑶的病倒是好些了,能说能笑,进食也进得很香。” 苏灵雪压低声音问,“那郡主可有伤心过度的情况么?” “伤心过度?”惠安侯夫人还真没想过这个事情,她眨了眨眼睛,“倒也不至于此。但她自然也是伤心的,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内不愿去祭拜,可不是不愿面对现实。唉,想当初她要嫁怀远,我和侯爷都不同意,后来实在拗不过她才答应的。没想到等我们知道怀远那孩子的好了,怀远却——” 惠安侯夫人摇摇头,苦笑片刻。 “造化弄人啊。” 苏灵雪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永安郡主自己要嫁给林怀远的。 可种种迹象看来,她根本就不爱林怀远。 苏灵雪突然想到,她在池边放小船的八字不会是…… 苏灵雪舔舔嘴唇,不动声色地问道,“夫人,您可算过林怀远和郡主的八字,许是他们二人不合。” “那倒不会,我曾把他们的八字拿到菩萨前合过,虽然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也还算配。” 惠安侯夫人提了一嘴林怀远的八字,苏灵雪一听,这不就是红纸船上小人背上写着的八字么! 这样看来,永安郡主不但不爱林怀远,甚至怨恨林怀远,巴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苏灵雪被永安郡主的这番操作弄得一头雾水,都厌恶至此了,为何还要坚持嫁给他? 堂堂一郡主,想对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小子解除婚约,也没有多大难度啊。 此时,郡主的贴身婢女出来对惠安侯夫人福了福身,“夫人,郡主更好衣了。可以进去了。” “那,苏大夫请吧。”惠安侯夫人慈眉善目,伸手指引着苏灵雪。 第102章 个中隐情 苏灵雪走进永安郡主的闺房,只见她躺在榻上,正在静静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方才在池边没看清,现下来到屋内,苏灵雪可看清了,永安郡主的气色比上回见到时好多了,尽管依旧瘦弱但脸色十分不错,可谓是容光焕发了。 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失去挚爱的人。 苏灵雪忽然转身对惠安侯夫人拱手道:“夫人,我能否和郡主单独聊聊?” “这——”惠安侯夫人思索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带着所有的丫鬟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永安郡主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榻上,一搭一搭地玩着自己身上的发带,眼皮都不曾抬起看苏灵雪一眼。 “有事请说。我乏了。” 苏灵雪懂她言下之意:说完出去,别碍她的眼。 苏灵雪见永安郡主迟迟不请她坐,干脆自己挑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 她撑着头,开门见山地指出:“郡主,既然你那么恨林怀远,为何还要和他成亲?” 永安郡主飞快地抬头瞥她一眼,眸中闪过浓浓惊讶和防备。 永安郡主不知是谁告诉苏灵雪她根本不喜欢林怀远,但她决不能挂上污名。 她轻轻隐去泄露的情绪,开始挂起眼泪作委屈状。 “成亲一定要因为爱么?陛下已赐婚,我要如何反悔。” 永安郡主的语气满是悲凉,听得苏灵雪莫名有些心疼。 但这不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可我听夫人说,是你非要嫁给林怀远的。”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看走眼了不行么?”永安郡主看到苏灵雪不吃这一套,马上擦过眼泪,不耐烦地转过身,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苏灵雪不死心地跑到另一边,盯着永安郡主的眼睛斩钉截铁地问,“郡主,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永安郡主震惊地抬起眼睛,显而易见地慌张起来。 “没、没有!” 然而她闪烁的眼神,紧张的语气,已经告诉苏灵雪正确答案。 一切,果然和苏灵雪的推断不谋而合。 永安郡主是天之娇女,惠安侯和夫人又极其宠爱,为了女儿开心能松口答应她和毫无背景的林怀远成亲,可见两人的开明,他们干不出逼迫女儿的事。 而永安郡主对林怀远没有感情,却又提出非他不嫁,那只能受人所迫。 草根出身的林怀远必然是拿捏了永安郡主不为人知的把柄,逼得郡主下嫁,碰巧赶上郡主祖母去世,郡主守孝,没能成婚但也定下了婚约。 所以,才会有开头的,郡主生病和林怀远自夸自大的满腔爱意这一出。 苏灵雪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永安郡主咬住下唇,苍白的脸色因为心情的极具变换多了几分血色。 良久,永安郡主才开口:“苏大夫,我不想讨厌你。” “多谢。”苏灵雪轻笑,微微靠近永安郡主,试图进入她的安全区,“那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 永安郡主看她一副真心诚意的关怀模样, 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心事有了要跟眼前人诉说的冲动。 她不再逃避苏灵雪的眼神,缓缓抬眼,眼底是一抹显而易见的苦涩。 “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而是我不能说。皇脸面比天大,你懂吗?你懂就别再追问了。” 那个秘密倘若被人被人知道了,不止她,只怕整个皇室都要闹个天翻地覆。 永安郡主翻身趴在榻上,闭上眼睛,朱唇轻张,“来人,送客。” 惠安侯夫人连忙跑进来,看永安郡主这样,险些又要落泪。 “瑶瑶,你别这么倔强,有什么事你就跟苏大夫好好说。别再憋在心底了。” 苏灵雪握住惠安侯夫人的手,轻轻摇头。 “夫人,算了,我已经知道郡主的心病了,您别再逼迫郡主了。” 惠安侯夫人惊讶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道:“苏大夫,借一步说话。” “恩。” 等她们离开永安郡主的闺房,惠安侯夫人迫不及待地抓住苏灵雪的胳膊,“苏大夫,你说她的心病是什么?是怀远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苏灵雪清了清嗓子,在脑中将要问的问题分为几个,“夫人,郡主提出要嫁给林怀远之前,她的性格怎么样?” 惠安侯夫人做回忆状,“瑶瑶活泼开朗,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很早就在为瑶瑶挑选合适的夫婿。可因为疼爱女儿,我们一直舍不得给瑶瑶定亲,若不是……若不是她自己要嫁给林怀远,我们还要再留她一段时间。” 惠安侯夫人一想到女儿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心如刀绞地看着漆黑的天色道:“苍天不公,把我的女儿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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