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_第83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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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留心过这个老头，得知他与张府老夫人属同族宗亲时，就已经做了准备。 “哪来的贱民？”看着苏灵雪，张孝如一脸鄙夷，他向来只结交世家，对小门小户看不顺眼。可是苏灵雪哪管这老秃驴什么想法，她直直地走到圣上面前叩首。 “草民认为萧大人无罪。”苏灵雪抬头，目光清明。见苏灵雪毫无惧色，圣上心生好奇：“萧卿家何以无罪，且道来听听。” 苏灵雪看着圣上，一字一句地开口：“其一，秋闱猎场虽为锦衣卫布防，可并未安排锦衣卫看守，萧大人无看守之责，何罪之有？其二，猛虎乃稀有之兽，今现于此证明此地草木丰茂，环境优良，是圣上您建设之功，何罪之有？其三，虎虽伤人，但萧大人及时杀虎，救驾有功，此乃大功，何罪之有？” 苏灵雪一连三问让张孝如无话可说，他拂袖而去退，全场响起热烈掌声。圣上的嘴角绽放出一闪即逝的笑容：“好！有勇有谋，你叫什么名字。” 苏灵雪不卑不亢：“在下苏灵雪，见过圣上。” “原来你就说苏灵雪？！萧瑾安排你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朝气勃勃的苏灵雪，圣上兴趣一下子被勾起。今日之事，他本就无意深究萧瑾之罪，如今有了苏灵雪这个契机，身为天子，他自然乐意借此台阶，顺水推舟。圣上从龙椅上起身：“萧瑾，今日算你好运，朕饶你不死。” 萧瑾听到这句话，一块大石头从心间落地，他赶快谢恩要退。 “慢着。”圣上叫住了萧瑾，他指指在萧瑾身边的苏灵雪。 “这个留下，朕有要事要和她商议。” 第149章留下 “圣上，您是说，草民留下？” 苏灵雪指了指自己，她也没想明白皇帝想做些什么。苏灵雪古怪的表情被皇帝看到，皇帝冷下神色：“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圣上，您误会了。” 眼前这人可是掌管着生杀大权的天下霸主，即便是她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说个不是。苏灵雪立刻换上恭敬的笑容：“草民愿意！能被英明神武的圣上私聊，这是小的这辈子的荣幸。” 苏灵雪的马屁让皇帝十分受用，皇帝的脸色略显缓和，但依旧让苏灵雪看不出对方的喜怒。传说中的，帝皇深沉，也是这般了吧。 “其他人都退下吧，朕要单独和她聊聊。” 此话一出所有人表情各异，萧瑾担忧的看了一眼苏灵雪，隐晦地朝苏灵雪打了个手势，便随着大家匆匆退下。人群四散，苏灵雪有些警惕的盯着皇帝，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见苏灵雪落座，皇帝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苏灵雪：“你刚刚那番话，是谁教你的？” 被皇帝探究的眼神看得发毛，苏灵雪心头一沉，她佯装镇定：“草民只是平时喜欢随便翻阅一些杂书，所以对这些都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皇帝撸着胡子，片刻沉思后道：“这略知一二也过谦了，朕觉得你的能力足矣入朝为官。” 此话一出如惊雷在苏灵雪脑子里炸开，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圣上，草民难受皇恩啊。” 苏灵雪惊恐万分的跪拜道：“圣上，草民无才，只堪堪做一个医馆大夫，请您收回成命” 苏灵雪说罢悄咪咪的打量皇帝，只见对方凤眼微眯，深沉的眸光如苍潭，让人无法看透。 “可惜了……” 疲惫的声音响起，被寒光注视，苏灵雪感到自己仿佛是个透明人。她讪笑着摇头：“草民的学识不过是萤火之光，大燕人才济济，那些肱骨之臣的能力可是日月之辉啊。” 苏灵雪说到此处欲言又止，她的小动作根本无法逃过皇帝法眼，皇帝语调带着嗔怒：“拒绝了朕，你就不怕朕治你得罪？” 闻言，苏灵雪背后已经冷汗直流：“圣上，草民万万不敢抗旨，但是……” 苏灵雪声音越来越低，皇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说。” 听到这个字苏灵雪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圣上，其实草民是女儿身。” 苏灵雪说完扯掉头冠，如瀑的长发瞬间散至腰间，她清水芙蓉般的脸蛋配上锦缎似的秀发，美得脱俗又鲜活。连见惯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都忍不住看呆了。 “其实，朕早就知道。”皇帝收回眼神，轻咳一声，语气平淡。不是，自己就这么出名的吗？苏灵雪暗自震惊。看皇帝没有生气，苏灵雪一脸讨好：“圣上您果然英明神武，小的什么都瞒不住您！” 苏灵雪说罢，立刻趁热打铁：“圣上，草民不是有意冒犯。其实小的来秋闱猎场只是因为一桩案子，是关于京中有名的镖局唯一后人宋铁兰的案子。” “继续说。”最近这个名字皇帝听了无数次了，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女子有什么花样。 “其实，草民本不该对案子指手画脚，只是草民和宋小姐情同姐妹，看她死的悲惨，便觉得唯有化解此案让宋小姐风光下葬才能安心。” 苏灵雪说得亲真意切，见惯了世态炎凉的皇帝更觉苏灵雪的情义无比珍贵。良久，负手而立的皇帝叫来了张公公，他递给苏灵雪一个明黄色的口袋。 “拿着。” 苏灵雪心下一喜，知道这是好东西，她赶忙揣进袖口。 “这是查案金牌，见此物如见朕，没人敢拦你。” 皇帝声音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这就是极致的权力。苏灵雪赶忙谢过皇帝便兴高采烈地的走出了宫殿。一出门，她发现萧瑾竟在此等了良久。苏灵雪刚要开口，就见萧瑾眼里满是担忧之色。苏灵雪连忙安慰道：“我没事儿，你看你这表情。不知道的以为我被五马分尸了呢！” 苏灵雪开过玩笑之后，才见萧瑾的脸色慢慢缓和起来。萧瑾见此地不适宜说话，便利落地带她走出宫门，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萧瑾跨坐于一旁的骏马上，他仔细的打量一眼宫殿，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同苏灵雪说道：“人多嘴杂，回锦衣卫署再说。” 苏灵雪看萧瑾神经兮兮的模样，心底直摇头：至于这么谨慎么？但她转念一想，小心使得万年船，也就老老实实的进马车。一路无话，两人很快便到了锦衣卫署。苏灵雪一下车就看见了锦衣卫们乌泱泱的围在门口。带头的是邢彪。一见萧瑾，他立刻跑了过来，宽大的身躯挡在了萧瑾身前，像一只大棕熊。 “头儿，我们担心死你和苏姑娘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邢彪差点当众表演猛男落泪，让苏灵雪忍俊不禁。她连忙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我说你们想啥呢？姑娘我跟你们头那是福大命大，有我在根本不可能出事儿！”她说着拍了拍胸脯，一阵痛感袭来。苏灵雪这才想起刚才皇帝御赐的东西，她连忙拉着萧瑾进了锦衣卫署当她把那块金灿灿的查案金牌递到萧瑾眼前时，对方都快惊掉下巴。 “怎么样，萧御卿，我厉害吧！”苏灵雪仰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萧瑾，就像是等待被夸奖的小朋友。 “咳咳。”萧瑾装作淡然开口：“苏姑娘确实厉害。” “就你嘴硬，切！”苏灵雪不满的挥舞着小拳头，她刚要继续开喷，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只听见邢彪憋着坏笑在外头问：“头儿，苏姑娘，你们此刻方便么？”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苏灵雪一个箭步向前，大方地拉开门。邢彪眼神不好意思的有些躲闪。无他，其实他已经悄咪咪听墙角半天了。现在苏灵雪如此坦荡的开门，他突然有一种偷窥被抓包的羞耻。邢彪赶忙开口：“苏姑娘，外面有人找。” 邢彪说完，飞一般的逃了。苏灵雪看着他一秒消失的背影，小声嘟囔：“奇奇怪怪。” 她刚一走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站在月光之下。那人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月白色锦袍，脚踩墨色蜀锦短靴，腰间装饰着勾勒的玉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的宽肩细腰，搭配几个垂在下腹处的玉器香包，更显他风流潇洒。那人正快步向她走来。这装扮，太骚包了吧！苏灵雪心想。待那人靠近，苏灵雪猛然看清。原来，是二皇子！只见对方非常优雅地站立在苏灵雪面前，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苏姑娘，我等你已久了。” 第150章特意前来探望 “什么，进去坐坐？”苏灵雪没想到这穆承鹄这么自来熟，但是人家已经话说出口，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苏灵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方微笑着点头示意，便自然地走进房间。一进门，萧瑾站在门口，苏灵雪瞥见他铁青的脸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萧瑾，二皇子恰好路过锦衣卫署，特意前来探望。” 萧瑾面无表情地让开一条路，他的手心攥得极紧，那双眼像雷达一样扫视着穆承鹄，作为一个男人，他看得出来对方来者不善。穆承鹄落座，看着乱哄哄的桌面和资料堆积如山的地面，眉头微皱，随后便蹲在地上：“资料重要，我来帮着整理吧。” 苏灵雪看着穆承鹄月白长袍上沾染灰尘，顿时有些愧疚：“二皇子，还是放在那吧。” 话刚说完，萧瑾面无表情地给穆承鹄端来茶水。 “二皇子，这儿不比皇宫，环境简陋，您有事不妨直言。” 看萧瑾不客气的样子，穆承鹄自然知道对方的那点小心思：“御卿，先别赶我走，我还有事跟苏姑娘商谈。” 他看着萧瑾笑得一脸无害，这副模样让萧瑾心中警铃大作。要不是苏灵雪在场，这壶热茶他早就泼这货一身了！当初在皇宫萧瑾与他就处处不对付，没成想这货如今还敢到锦衣卫署来恶心他。他穆承鹄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么。穆承鹄语气抱歉地开口：“御卿，本宫的事比较私密，还烦请您先行回避一下。” “看来，我是碍了你和苏姑娘的事儿？”萧瑾戏谑地勾起冷笑。他靠在墙上：“我倒是要看看什么话我不能听。” “既然萧大人那么喜欢听人墙角，那我怎好扰了你兴致。”穆承鹄的一番阴阳怪气让萧瑾无语至极。他看着一脸看热闹似的苏灵雪，无奈之下只能愤怒的甩袖离开。他再待下去指不定被穆承鹄说成什么样子。看着萧瑾气冲冲的背影，穆承鹄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 “苏姑娘，在猎场初次相遇，我就被姑娘的冰雪聪明所吸引，特地来此就是想向你表达心意，还望姑娘收下礼物！” 穆承鹄说着就要把玉镯往苏灵雪手腕上套，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实在让苏灵雪震撼，现代社会这么勇的年轻人都少见，更何况是古代！苏灵雪手疾眼快地推开了即将套在她手腕的玉镯。 “二皇子殿下，您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实乃人中龙凤，令我钦佩不已。然而，此礼太过贵重，我恐难以承受，此刻实不宜收下。”苏灵雪微笑着推开礼物，笑容中又带着坚定地拒绝。苏灵雪的反应让穆承鹄有些吃惊，他听皇兄说过，女孩子都抵挡不住贵重首饰的诱惑。可这招对苏灵雪，怎么会没用呢？穆承鹄越发觉得眼前的姑娘十分有趣。他灿烂一笑：“既然苏姑娘觉得进度太快，那我们从朋友做起，我诚挚相邀苏姑娘明早一起去皇城河划船。” 穆承鹄言罢，连忙又补了一句：“在下虽对苏姑娘心生倾慕，但自持君子之礼，绝不以势压人，只愿与苏姑娘共赴山水间，聊表心意，望苏姑娘莫要误解。” 好一招以退为进啊，苏灵雪心道。她赶快摆摆手：“明天可真的没时间啊。我和萧瑾早已经约好了有案件要查，咱要不下次再说？” 苏灵雪心虚地陪笑，她求救似的看着门口，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萧瑾出现在了门外。他英挺的剑眉因为刚才穆承鹄的告白而紧皱。一种不安充斥着他的内心，萧瑾一下子就想起苏灵雪的身世。若她真的是侯府小姐，那和穆承鹄之间，他们可是有着一纸婚约需要遵守，到那时，他萧瑾该如何自处？萧瑾心一横，索性收起握在手心的玉佩。他沉默地看着屋里，里面的人儿刚刚笑颜如花，萧瑾的心揪得生疼，可他依旧装作云淡风轻地开了门。 “二皇子，明天苏姑娘和我还有要事需要商议，您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了，还请你赶快回宫。” 萧瑾不带一丝客气，仿佛眼前的穆承鹄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今天是怎么了？吃枪药了吗？” 苏灵雪从没见过萧瑾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他今天这样几次三番呛二皇子，难道不怕二皇子向圣上告状么！苏灵雪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二皇子啊，萧瑾他人就这样，你千万别跟他多计较，我们下次再约！” 苏灵雪好说好量地请着穆承鹄出了锦衣卫署。在穆承鹄彻底消失在她视线之时，她才终于放松下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可苏灵雪刚一转身，便猛地撞上了一堵坚实的胸膛。 “哎哟，萧瑾，你站我背后干嘛怎么不出声？！”苏灵雪摸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见萧瑾不搭话，她狐疑地仰起头。只见萧瑾眼神飘忽地看着远方，似乎心不在焉。 “萧瑾，萧瑾！”苏灵雪大喊了好几声眼前人才回应。 “哦，怎么了？”萧瑾茫然开口。苏灵雪感觉有些奇怪：“我问你怎么了才对！还有，萧瑾，为什么二皇子喊你萧御卿，我要喊你萧瑾？我们不熟？” 其实，萧御卿这个名字，她老早就听过了，但萧瑾就是一直不亲自告诉她。今天听到穆承鹄左一句右一句地喊着萧瑾，她心头就忍不住泛酸。呵，他们古代人好友之间不是都喊表字的吗？怎么这萧瑾就不告诉自己？难道我不算是他朋友了？这个问题，一时间把萧瑾问懵了。当初跟苏灵雪相识就是迫于无奈，把对方当查案工具的。后面才慢慢地打开了自己心扉。后来发现众多事情，一时间也没想到起这个事情，今天被苏灵雪一问，就有点不知道从何解释。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这......” 苏灵雪看着萧瑾一向镇定冷酷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着急，“噗嗤”一笑。是自己魔怔了。她认识的萧瑾本来就不是这种拘于小节的人。以为萧瑾的性子，自己老是拿着他来作威作福，要不是熟得不能再熟，早就被他直接送去蹲大牢了。苏灵雪眨巴着眼睛：“好啦，我逗你玩的。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你是萧瑾就够啦。” 萧瑾看到苏灵雪笑厥如花的脸，心脏像是有十万头小鹿在乱撞。她说，你是萧瑾，就够了。世界上，有什么比这话，还能更加安定人心呢？萧瑾定定地看着苏灵雪，仿佛要把她此刻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子里。第151章先来看看案子苏灵雪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准备张嘴说话时，却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屋里走。 “我们先来看看案子吧。” 闻言，苏灵雪也跟在身后，边走边琢磨起案件的种种细节。一进屋，她就看见刚刚喝茶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把打造精巧的刀具。几本卷宗被放在刀具一旁。 “这是那天海大人给的凶器。” 萧瑾拿起凶器仔细打量着，苏灵雪也开始认真对照卷宗，渐渐地，她陷入思考。 “不对劲！”苏灵雪灵光乍现：“这个凶器，不对劲！” 苏灵雪指尖直指刀刃，断言道：“若此凶器为永安郡主案与宋铁兰案共用，则伤口绝不可能如此。” 苏灵雪看向萧瑾的眼神分外认真：“卷宗记载，宋小姐被静脉放血而死，致命伤在手腕内部。可是这武器是戴在小臂，打斗中伤及的是人的手腕外侧，要想割开内侧血管需要调转武器方向，可你不觉得杀手那样做太蠢了吗。” 苏灵雪无比坚决开口：“综上所述，这件凶器是假货。” “没错。”萧瑾赞许地点头。 “事不宜迟，我要去一趟海大人府。”萧瑾还没来得及开口，苏灵雪就当机立断。只要她动作再快些，对方可能就来不及销毁证据！她对萧瑾摆摆手，速速出门扬鞭策马，马蹄声碎，不过片刻便已至海大人府邸。此时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她沿途所见，店铺大多已早早关门闭户，寻常百姓家中，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摇曳。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海府内那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尽显奢华之态。想到百姓生活的百般不容易，苏灵雪不舒服地皱眉，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海大人似乎是早有预料到了苏灵雪要来一样，他一脸谄媚的站在门口拱手等待着。 “哎呀苏姑娘，您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他早已得知苏灵雪在皇帝面前颇受青睐，此刻他渴望在苏灵雪面前好好表现，留下好印象。将来若能借助苏灵雪在皇帝面前的美言，升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但苏灵雪直接无视海大人地讨好，她径直走到屋里。 “海大人，今天我来麻烦你，是想了解林怀远案的有关细节。” “哎呀苏姑娘客气了，你现在奉了圣旨，哪有麻烦一说啊？” 海大人扭动着胖墩墩的身子，麻利地端上来一壶好茶。 “上品的雨前龙井，苏姑娘请喝。” 海大人边恭敬倒茶边跟着手下不耐烦地发话：“当时的捕快和仵作呢，赶紧叫过来。”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只看进来两个衣着简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堂前。 “你们两个就是林怀远案的捕快和仵作对吧。”苏灵雪语气森严。两人低着头，恭敬地齐答道，“是” “那先请捕快去西厢房等候。” 苏灵雪使了个眼色，海大人一溜烟地让人把捕快带到了西厢房。 “苏姑娘，您一起审问多方便啊。” 海大人实在想不通，按理来说案件已经结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走形式做个笔录也就完了。 “办案要的是，公平公正，唯有用心把每一个案子审的明白，才是，对百姓做实事，还亡者以安慰。” 苏灵雪目光炯炯地看着海大人，海大人被她审视的目光看得不舒服，心虚地在一旁坐定闭嘴。苏灵雪看他还算配合，便转头直视仵作。 “仵作，你要为你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负责。你说说吧，当天的尸体情况。 ” 林仵作被苏灵雪的架势，吓得冷汗连连，倒豆子般地把细节全说出来：“那天我查验了林怀远的尸体。他伤口主要在左右腹部。其中右腹部伤口较多，伤口应为短刀刀口所致。伤口偏向内侧，经过我多年经验推断，根本不可能是凶手在对面所导致。” 林仵作说得真诚，苏灵雪仔细在脑内回想着卷宗上的内容，和卷宗毫无出入，她的疑虑打消了几分。 “好了，你先下去吧，叫捕快。” 苏灵雪说完，不大一会儿捕快被带了上来。其实，刚才苏灵雪就已经注意到这个捕快十分可疑。当她让海大人先押他去候审时，她就明显看见了捕快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苏灵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盘算着。 “捕快，我只有以下几个问题。” 苏灵雪逼近捕快：“第一，林怀远的伤口是什么样子，他的致命伤在哪。” 被苏灵雪直勾勾盯着，捕快低下头，可他眼中拼命掩饰的慌张被苏灵雪一览无余。 “小的……小得不是仵作，只是简单了解情况。当，当时，林怀远的伤口在腰，致命伤。他的心脏那里都是血，致命伤在心脏。” “说得不错！” 苏灵雪瞧着捕快那慌张口吃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把手里的凶器递了过去道：“郑捕快，你来瞧瞧，这短刀可是那夜的凶器？” 短刀瞬间怼到郑捕快的面前，苏灵雪则紧紧地盯着郑捕快，生怕错过对方的一丝一毫的动作。但对方实在顶不住苏灵雪探究的视线，双腿都在轻微打颤。 “对……就是它，应该是它……” 郑捕快声音微抖，夹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味道。但苏灵雪却“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很好，真的给我抓到你了！ “呵，我带来的假刀。来人，郑捕快撒谎，给我抓起来严刑逼供！” 苏灵雪毫不犹豫地掏出金牌指挥着一旁站立的下人们干活。所有人定睛一看金光闪闪的御赐金牌，立马一哄而上。然而大家按住捕快的瞬间，只见捕快脸色灰白，他紧闭双眼，口中吐出浓浓的血沫，一看便知已经毒发身亡了。苏灵雪听到众人尖叫，急急走近，却见捕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