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年出现在门后,他一身青衣,眉眼间含着一种温柔的素雅,手中拎着一个竹篮,似乎因为走得太快,还有些喘,弱柳扶风地扶着门。 他身后追着的弟子看见洞房里面的第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一巴掌盖在自己眼睛上,根本不忍直视这副画面。 昏暗的洞房内,红烛与文房宝具散落一地,可见战况激烈。床榻上,沈乘舟正死死地抓着红衣青年的手,不由分说地摁在他的头顶上方。他一只腿屈起,暧昧地卡在红衣青年被强迫打开的两腿之间,另一只手还掐着红衣青年的腰,隐约可见红色的指痕。 谢纾衣冠不整地被男人压在床上,眉眼间一片湿润,嫁衣被撕得乱七八糟,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得令人晃眼的皮肤。 青年茫然地睁大眼睛,手中提着的篮子“砰”地一声砸在地面上,里面精心准备的糕点四处滚落,沾了一地的泥土。 他猝不及防地问:“大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沈乘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他忽然意识到,谢纾的记性好像确实不太好。 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记性不太好的? 他来不及深思,铜镜中的少年继续说道: “我有好多好多的地方没有去,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情啊。” 他想看那些他不曾看过的风景,他想去做好多好多的事情,他想做回一个小医生,背着药篓漫无目的地游遍山川湖海。 所以今天,他要告个别。 那声音里的不祥意味太浓,沈乘舟声音绷紧,像是一根被拉扯就要断裂的丝线,“谢纾!你要干什么!” “你总是修炼太勤,但是却忘记了问心,容易走火入魔,以后没有我骚扰你走神,你不要迷失了方向。” 谢纾微顿,“祝茫……你若是真喜欢,那就,祝你们,长长久久吧。他喜欢吃艾叶米果,你可以做给他吃,他会高兴。” 沈乘舟脑袋“嗡”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父亲的生日在十五日后,你不要忘记了。他喜欢收集剑,在我从前旧屋的竹林里埋着一把灵剑,送给他吧。我不要了。” “昆仑的桃花真的很好看,只是,我明年估计看不到花开了,好可惜啊。” 昆仑的桃花开起来如灼灼烈日,漫天遍野抬起头时,树枝连着树枝,连成一片遮天蔽日的云。 那是他回不去的故乡。 少年的声音隐隐打着抖,有牙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似乎冷得紧了,呼吸间都是冰天雪地,但是他依然轻快: “我不在的话,你要好好的。我不欠你了。” 沈乘舟整个人凝固了一瞬间。他呼吸有些凌乱,那终年严寒苛刻的面具快要戴不住了。他急促地打断少年,那种不祥的预感快要吞噬了他,声音压抑到极点:“够了!你在哪!” “你是不是想让我愧疚,你想去哪,你现在回来我还能原谅你,你——” 弟子中不知是谁回过头,看清被雨雾笼罩的忘川河时,爆发出一声惊叫:“有一个小孩落水了!!!” 沈乘舟猛地回头,他瞳孔缩小,同时,听见了铜镜中的一声轻笑,”忘川河的河水,好漂亮啊。” 那声轻笑和背后的嘈杂交错在一起,弟子们轰然:“怎么办?有小孩落入水中——” “闭嘴!你能怎么办!”弟子们争吵起来,他们看见了忘川河中居然裹进了一个布衣孩童,“忘川河必沉一人!你去了就是你死!你们两个注定只能活一个,救不了!!!” “等等,那岸边,那岸边,站着的不是血观音吗!!!” 沈乘舟如遭雷劈,他睁大眼睛,透过浓稠的雨雾,发现居然真的有一个男孩不知如何闯过禁地,此时被血浪冲卷着,手吃力地举起来,在暴雨中哭嚎着,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铜镜那边一片混乱,有谁在急声说话,谢纾轻轻地呼了口气,他闭了闭眼,在呼出的雾气中,让记忆的大雪一寸又一寸地将他掩埋。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没有任何留恋,轻快道:“大师兄,我乖乖的。” “我们从此往后,就再也不见了吧。” 铜镜哐当一声,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未来得及传完沈乘舟几乎发狂的怒吼:“停下!你给我站在那里,不许动——” “咚” 他忽然哑声,血色从他脸上一瞬间消失了,他倏地苍白起来,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嘴唇颤抖。 铜镜中,传来一声闷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投入水中,溅起了水声。 “救救我吧。”周不渡贴着他的脸,把他无力垂下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蹭着谢纾的脸,垂下眼睫,呢喃道:“救救我吧,谢纾,我不求神佛,只求……” ——“咚”。 身上猛地一重,谢纾怔了怔,周不渡忽然直直倒下,就那么倒在他的怀中。大量新鲜空气重新涌入,谢纾像是溺水的人,忍不住捂着脖子呛咳起来,“咳!” 他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一只冰冷的手却柔和地拍着他的背,笑着说:“第一次接吻就这么狂野,看来你男朋友真的很不合格。没事吧?宝宝。” 那声音阴柔似水,却更像是毒蛇的毒液,沉甸甸的。 谢纾睁大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猛地回头,“谁?!” 黑夜里,一个蓝袍男人站在他身后。 还见不到他的反应,心底忍不住哀嚎一声—— 不会吧!他难道真的要被他的大师兄打断腿然后关起来吗?! 第 150 章 第 150 章 他轻飘飘地开口,很慢很慢地叹了口气,“……他成长的十年,我都没有在他身边。” “昆仑养他养得很好。”副手下意识说。 宋白笙冷哼一声,眼神冷厉,“如果不好,我现在就提剑重新杀上昆仑。” 要倾注多少爱意,才能养成这么个又娇气又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呢? “长大了,不像小团子了。” 宋白笙怅然若失地扫视着谢纾,他的目光粘稠地描摹着少年长开了的眉眼,黑龙不安分地在他脸颊上游走,他沉吟片刻,盯着谢纾,却对副手说:“今晚吃红糖糍粑。” 副手愣了愣,“好。” 谢棠生被打得头一歪,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脸,猛地扭过头,看向贺兰缺,面容扭曲起来:“贺兰缺……!” 贺兰缺冷冷地看着他,“你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你还不明白么。”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看看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只有恐惧和厌恶。谢棠生,你上辈子害死他一次,让他在我走后……过得那么凄凉,如今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谢棠生被她戳中痛点,艰涩道:“我想要弥补……” 他忍不住惶惶地看向谢纾。谢纾被他那么一看,受惊似地抖了抖肩膀,往祝茫身后缩了缩,只露出半张瓷白的小脸。 谢棠生睁大了眼睛,听到贺兰缺继续在他耳边循循低语,“弥补?那你现在最大的弥补,应该是立刻、马上,收拾好东西然后滚蛋。” “没关系,你放心……你走以后,我会好好地保护好他,不让他再受任何一点风吹雨打与伤害,我会让他永远庇护在羽翼之下,让他健康、快乐、无忧无虑地长大。” 谢棠生:“我……” 她眯起眼睛,眼神锐利,“你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你看看刚刚你触碰他时,他甚至出现了应激反应和肢体化症状。谢棠生,你怎么忍心让他这辈子再跟上一世过得那么苦?“ 谢棠生抖了抖。他目光一寸一寸地挪动,定格在贺兰缺身上,表情不甘,眉头抽搐,腮帮子咬得紧紧地,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悔意。 可他内心恍惚有一道声音响起……是了,没错。你怎么有脸留在他身边,你只是触碰他一下,他都已经脸色苍白,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贺兰缺看着他神情恍惚的模样,内心冷笑。狗东西,上辈子居然敢离间我和是是,让我们误会错过。要不是怕吓到是是,真想把你头都给…… 她杀气腾腾地想,忽然手中塞进了一个柔软温暖的事物,她一低头,就看见她的乖宝牵住她的手,眼巴巴地抬头看她,眼神干净清澈又充满了眷恋,像是舍不得猫妈妈而不断喵呜叫的小猫。 哎呀,我家的宝宝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贺兰缺心里母爱泛滥,她一边念及上辈子的遗憾与对谢棠生的恨意,一边又怎么也看不够谢纾,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猛亲几大口。 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谢棠生说了一句,“离婚吧。婚契我已经撕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至于昆仑,你也别想染指了……原因的话,你自己知晓。” 谢棠生僵了一瞬,瞬间明白过来,昆仑的所有弟子想必都记忆复苏了。 贺兰缺没再看如落水狗般狼狈不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谢棠生,牵着谢纾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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