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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鼻青脸肿的男子,怎会不认得这是大伯的儿子,她的堂兄。 自大伯家瓜分了宋家大部分产业,转手卖空以后,宋锦书与大伯家就断绝了来往。 他们家唯利是图,不曾想,居然腌臜到这地步,要谋杀了她,甄选太后的朝岁绣服! “混账东西!”闻谡痛恨至极,一拳头砸过去,“说,你们是怎么放的火,有什么目的!” 宋蓮早就挨过一顿好打,脸盘子肿得像祭祖的馒头,这下喷出一口血,竟‘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们还不如把我送官!滥用私刑,我要告你们!” “告我?你还真有脸说!”闻谡咬牙,还想捣一拳,甩了甩发疼的手作罢,呵斥侍卫道,“按着他的脑袋,给宋老板磕三个响头,再送应天府!报官?你爷我就是官!” ‘咚咚咚’三个响头,宋蓮眉心都磕出了血。 堂兄被带走,宋锦书还未消化完这一晚上的波谲云诡。 威风耍够了,就是怪废手的,闻谡的手背在身后,偷摸揉着骨节。 宋锦书掀起眼皮,注视着他,暖意止不住地升起来。 “闻公子待小女的好,小女感激不尽。” 宋锦书眼里略带潮意,脸上布满黑灰,但看起来更惹人疼了。 闻谡忘了手在疼,忘了自己外衣落在了酒馆。 他想......抱抱她。 宋锦书揉了揉眼角,夹着鼻音说道,“甄绣的事,还有刚才......” “等等!”闻谡骤然清醒,“太后发皇榜的事,可不是我干的,我在朝中只是个挂名太保,哪有这么大的面。” 这下,宋锦书酝酿的满腔感动,也顿时一泄而空,“不是你能是谁?” 当下秋荷刚从醉香楼回来,领着一行端菜的伙计,“小姐,饭菜备好勒!” 闻谡没在说,“我得归府了。” 宋锦书没回过神来,瞧着秋荷放下的精致餐食,发呆。 18 虽说纵火的宋蓮伏法,大伯家也带着银子来求情,但驼绒丝怎么也找不着。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给她们的时间不多,宋锦书不得不作罢,“各位姐姐对不住,这次甄绣还是算了吧,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在京城闯出名堂,再慢慢将宋家宫绣散布到大江南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是无计可施。 绣坊重修,大家都有些蔫蔫的。 那驼绒丝,乃西域之物,前些年来朝进贡才有那稀罕物,如今交战不断,哪里还能弄来这东西。 突然闲下来,宋锦书谴人去相府送了些金银细软,却听秋荷说,“小侯爷领军去西域征战,三军正在操练,这一天到晚的哟,街头都是兵。” 宋锦书心脏一抽, “他什么时候走?” 秋荷惊讶,“小姐,这还是你离开侯府后,头一遭过问小侯爷之事呢!” 宋锦书希望是自己会错了意,太后娘娘颁布的甄绣,不是江欲行所为。 可偏偏,那日在场的人,就他有这个资格去跟太后老人家谏言。 现在又要去出征西域...... 淡然的心境,掀起了微澜。 她不自觉收拢指尖,意图压住自己的心绪,秋荷摘着空心菜道,“明日就启程,老夫人进宫好几次了,说好回京就不走的,这下侯府又只剩孤儿寡母。” 说来也奇怪,她和离至今,秦知燕还未改嫁。 武则天还两任夫君为父子,当朝兄嫂为妻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但凡江欲行执拗些,老夫人只得纵容,就像他要远赴西域,老夫人不也没辙么? 越想越多,宋锦书猝然到井边,打了盆凉水,往脸上泼。 撑着木盆,水珠从她光洁的下巴滴落。 她强迫自己清醒,一遍遍细数前世的林林种种。 就算甄绣是他推波助澜,那又如何? 不过是心存些许愧疚,补偿她而已。 至于出征的事, 国之危难间,挺身而出,建功立业,情理之中。 “小姐,您这干嘛呀?大冷天的,脸该冻皴了。”秋荷如老妈子般,给宋锦书擦干净水渍,宋锦书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有时候她不禁想,若是她死在江欲行之前就好了。 难得糊涂过一辈子,就不会耿耿于怀到现在。 秋荷下厨去,脸熟的小厮进了门。 耳闻脚步声,宋锦书睁开眼。 来人着粗布短打,是邑柏候府上的马夫,姓乔。 “奴才见过夫人。” 马夫弯腰拱手,面露难堪,“奴才斗胆请夫人去酒肆一趟。” 宋锦书纳闷,眉头一高一低。 马夫挠了挠头,“小侯爷宁酊大醉,小的带不走,他又不肯回家去,小的实在没办法,只好就近来寻夫人帮衬。” 秋荷才刚提起江欲行,当下还真就找上门。 宋锦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给上二两银子,街上有的是人搭把手。” 她掸了掸裙摆,打算回屋,抬起的脚还没落下,马夫忙不迭补充道,“可是侯爷他......他就念着您, 跟魔怔了似的。” 19 宋锦书想象不到马夫所说的画面。 那不该是秦知燕亡故后,江欲行的作为么? 行军打仗,戒酒戒贪,宋锦书只有在秦知燕离世后,才看过江欲行醉酒。 “夫人,您就去吧!再不去,小侯爷就喝死自个儿了!” 马夫恳切之下,宋锦书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披上外衣,跟着马夫到了酒肆。 酒馆里就只剩下江欲行一人,因为他打砸了店内的酒坛子,洒了满地的酒,和随处可见的土陶片。 店家不敢吱声,眼下,江欲行趴在桌上,双眼迷离地摆弄着酒碗,转半圈,再转半圈。 瞧着马夫归来,店家如同遇见了救星,“兄台,你赶紧把侯爷带走吧!这要是在我店里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我!他喝了足足三坛子酒,再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马夫没办法,求助的目光给到宋锦书。 宋锦书看着满地狼藉,不禁发问,“他为何不回侯府?” 马夫赧颜道,“您离开王府不久,小侯爷就日日夜宿军营,方才酒过三巡,还叮嘱奴才,莫要将他送回府上。” 宋锦书有些纳闷,江欲行这是怎么了? 原先对秦知燕的态度,完完全全转变成她的礼遇。 莫不是她还得感恩戴德,感谢在侯爷心中,她与秦知燕同等分量? 宋锦书梗着一口气,不想管这闲事。 趴在桌上的男子突然发了疯,肘边的空坛一扫而落,“酒!给本侯拿酒来!” “哎哟,祖宗!这可真是活祖宗!”店家欲哭无泪,赶又赶不走,留又不能留,真怕侯爷耍起酒疯来,把他这小店都给烧咯! 他上哪说理去? 二人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宋锦书,寄予厚望。 宋锦书被架在火上烤,叹气道,“你们下去吧,我来试试。” 她走到酒桌前,看着男子潮色尤重的脸,“小侯爷,您该回家了。” 江欲行注意到宋锦书,皱紧眉头,眯了眯眼,脖子往前探,“你是?” 宋锦书脸一沉,他认不出谁是谁,怎么可能叨念她的名字? 宋锦书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愣住了。 她本能地在期待什么? 难道近一甲子的冷落,还不够痛彻心扉? 下一瞬,男子舒开了眉眼,迷离的墨瞳里似清明了些许,“书儿,是你?” 书儿。 如此亲昵的称呼,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同眠共枕无数个春秋,她还从没听江欲行这么唤过她的名字。 宋锦书如同木头桩子般,反而是男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蹒跚地靠近来。 他比寻常男子高大,身形修长。 展开双臂,将她拥入怀里,如同陈年老酒汇聚成的浪潮,把她紧紧裹住。 他的呼吸灼热,扑散在她发间。 他下巴蹭着宋锦书的乌发,犹似贪恋温暖的猫,“书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为什么要走?” “我做错了什么,可以改。” “两年在外,他们都死了,死了很多很多人,我一直惦记着,夫人在家中等我,跌入冰川,我爬了两天,才接洽到援军......” “书儿......” 20 他喃喃呓语,抱得她越来越紧,仿佛要融入骨髓。 宋锦书快要窒息。 她徒睁着明澈的眼,泪水蓄满眼眶,无声地滑落,润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在外厮杀的过往,她从没问过江欲行。 他也未曾提及。 她只知道,江欲行后背有好几处刀疤,有一道深可见骨。 那该多疼...... 侯府的载誉,是他用血换来的! 感觉到她消瘦的身躯在怀里颤抖, 男子松开了她,低下头正视着她泪眼婆娑的眸子,心疼地不知所措,“书儿不要哭,不哭......” 他不住地擦拭宋锦书的泪痕,但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 他慌了,“都是我混账!我该死!” 江欲行回身举目搜寻,看到了放在桌子角的佩剑,踉跄地扑过去,“我还不如客死异乡,省得惹夫人厌烦!” “不可!” 宋锦书心惊,赶忙抓住他拔出半截的剑。 两人停住动作,目光相接。 看着,看着,铁铮铮的男儿掌心撑着眉骨,挡住了潮湿的双眼,“夫人舍不得我死,为何就舍得一走了之?” 宋锦书不敢认,这样脆弱的人,会是她那寡淡狠心的相公。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搀着他的手,“我不走,不走。” 半生的感情岂是说忘就忘的。 就算是疗愈,大约也要一生去缝合伤口吧? 江欲行挪开手,目染晶莹,看她笑起来。 “回府吧。” 宋锦书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一时的意乱情迷,她甘愿放下所有芥蒂,跟他相守一生。 到了马车上的江欲行枕着她的腿,很快就睡去。 明明入梦的是他,梦碎的却是宋锦书。 久违地再次临至邑柏侯府门前,马夫率先跑进去报信,宋锦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托着软泥似的江欲行下了马车。 她半只脚踏进门,老夫人便在下人的簇拥下迎到府门处。 “母亲。” 宋锦书刚喊出口,老夫人一记掌掴落在她侧脸。 面颊火辣辣的疼,宋锦书脑子一片空白。 老夫人声色俱厉,“你好意思腆着脸回来?枉老生当你是个好儿媳,你竟私自和离,与闻家那登徒子厮混在一起!” “你不过商贾女,祖坟冒青烟,积了八辈子的福气,才有幸嫁给我儿!” “不知珍惜也就罢了,处处给侯府丢人现眼!” 字字珠玑,数落得宋锦书一无是处。 老夫人瞪了眼小厮,“还不将吾儿送去歇息,还要被这狐狸精祸害到几时?” 江欲行由下人架起来,进了侯府大门。 伺候老夫人的嬷嬷提着一桶参有冰渣子的水,泼在了宋锦书身上。 “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我们家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关门!” 老夫人的呵斥中,寒风穿透了宋锦书的骨头,厚重的府门,在她眼前缓缓合住。 她长睫挂了霜,退下侯府的台阶。 站定了半晌,她拍了拍僵硬的衣料,冰渣子刺啦刺啦作响。 多亏了老夫人打醒她。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她早该料到那封和离书落成,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江欲行可在醉酒时对她述衷肠,临终前也可对秦知燕念念不忘。 一颗心住两个人,太拥挤了。 她不要。 21 宋锦书不出意料地染了风寒。 在床榻躺了两天,秋荷按时按点送药,“小姐,小侯爷启程了,二十万兵马,势要平息西域的动乱。” “嗯。” 药汁苦到心坎里,宋锦书尝试着接受关于江欲行的任何消息。 都说真正的放下,是坦然面对,不再为其牵动心绪。 日子如旧,凛冬深寒。 宋锦书到铺子里整理账目,一个人影飞快地掠过门前,往柜面上扔了东西。 伙计去追,没撵上,宋锦书手边的是个羊皮袋。 她拿起羊皮袋,袋子上有些斑驳的血迹,解开绳结,宋锦书僵住了,在她手里的,居然是......驼绒丝。 宋锦书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她急忙到门口,长街上人来人往,她根本没看清刚才从外头跑过的人是谁。 驼绒丝卷成一大团, 柔软异常。 她本来都已经放弃了这次甄绣,没想到...... 核算了一下,距离年关还有半月,如果日以继夜的赶工,还来得及! “姐姐们!”宋锦书一阵风似的,回到重建的绣坊,高高举起手中的丝线,“我们可以继续做太后的凤袍了!” 驼绒丝之难得,众人纷纷揣测来源。 宋锦书操持主绣白鹤的活,穿针时,不当心扎到了指腹。 指端冒出赤红的血珠,她不急着擦去,只看着血珠子,思绪游离。 还能是谁给的? 这个节骨眼,也就他在西域。 但,不管做什么,都回不去了。 宋锦书加班加点,绣坊的老姐姐们也不敢懈怠, 共同努力之下,赶在甄绣的前一日完工。 吃一堑长一智,哪怕成品落成,她们也没放松警惕,视线时刻不离凤袍,硬生生撑到甄绣当日。 “小姐!全看你的了!”秋荷带着俩黑眼圈,激情澎湃地给她加油打气。 绣坊的姐妹送宋锦书到宫门口,紫苏上前摆正了宋锦书发间的金簪子,“锦书妹妹,尽人事听天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宋锦书看着她们,无比心安。 她从不后悔跟姐姐们分账,就算日后有机会,将宋家的宫绣开遍南诏的五洲四海,也甘之如饴。 来宫之前,她去了父亲墓前。 当时当下,她捧着金丝楠木的匣子,收紧指尖,默默念道,“父亲,女儿没给您老人家丢人,愿应征隧顺!” 宫闱深深,红墙青瓦。 公公领着参加甄绣的人,穿过回廊、水榭,来到一处花园。 冬日里万物凋零,唯有青松常绿,翠色之间,竟坐满了京中贵胄。 园中设宴,他们拭目以待。 坐在鎏金亭,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沧桑的开口,“来的人不多,且让哀家瞅瞅,民间是否能人辈出。” 令宋锦书出人意料的是,江南绣坊,竟也派了人来。 闻谡断言他们来不及。 但他们不仅千里奔袭,呈出的绣品,亦是精细绝伦。 苏绣,千古以来独领风骚。 一件‘紫气东来’寓意的凤袍,对襟采用金丝两面绣,正面瞧着是祥云,里衬竟是‘寿’字。 流苏如瀑坠边,每一条都嵌着紫水晶,再细看,水晶镂刻着‘万世太平’,‘江山永固’之类的吉祥话。 在这一件巧夺天工的匠艺作品下,宋锦书没了底。 为宫廷甄绣,几番波折。 她多想自己能摘得荣宠,可面对苏绣一脉,大有蚍蜉撼树的无力感。 “不错,很不错。”太后笑呵呵的,对江南绣坊的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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