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住去看他的手。 这一次,看不到交错的掌纹,那只手被黑色小羊皮手套包裹,凑近鼻尖时,能闻见动物皮质的腥膻。 白翎被蛊惑着松开牙尖,苦涩的A性素从唇畔滑落,濡湿了手套。 郁沉抽出胸前的手帕,随意擦了擦,将含过的药片连带手帕塞回口袋。 收集omega的口液,连丁点也不残留在现场,让其他alpha碰触。 白翎根本意识不到,这是多么严苛的占有欲。 他只是盯着郁沉抬手时,袖口和手套边缘露出的一抹青色静脉,喃喃问:“您为什么要戴手套?可以摘掉吗?” “你不喜欢?”郁沉的手掌贴上来,覆盖到额间汗湿的发。 “我不喜欢您被束缚。” 郁沉的呼吸顿了两秒,他垂下眼帘扯起唇边,感觉深锁在心底长久以来的克制,正咆哮着企图挣脱牢笼。 戴上手套,隔绝肌肤接触,是避免加重omega成瘾反应的需要。 但对白翎而言,却是阻止发泄本能的障碍。 就着郁沉抚摸自己额头的动作,白翎鬼使神差叼住了手套边缘。 郁沉呼吸明显一重,白翎却毫无所觉,向后扬起脑袋一挣,紧缚的手套被猛禽的利喙扯下来,长指立即代替不舒服的皮质,重新落在白翎脸颊。 他松开小尖牙,让手套掉在自己手心,面无表情地当成战利品,也揣进了口袋。 “我的了。” 郁沉微微蹙眉,这任性的小破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筑巢欲控制的小鸟没有理智可言,劝诫不管用,郁沉准备直接拿回手套。 可他刚一动作,就被小破鸟抓住手腕,放到了自己发间。 郁沉立即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颗星球上,还未分化完成的亚成期幼鸟羽翼尚不丰满,虽然看着长大了,仍然会留恋巢穴,抓紧一切机会找亲鸟撒娇,求长辈给自己梳理羽毛。 鸟类不像小猫小狗,靠嗅觉区分亲属。 小鸟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把谁当成妈妈。这是雏鸟效应的由来,也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上世纪以来,帝国大规模接纳银河系难民,其中70%是未成年孤儿,在关爱缺失的情况下,监护人也成了代替亲属传递情绪价值的必需品。 白翎本该找监护人求摸摸。 现在却贴向了他…… 郁沉轻轻叹了声气,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擦过柔软的头皮,细致地梳理起来。 这只小鸟混乱地咬着嘴唇,舒服到不自觉垫起脚,呼吸都带了轻微的鼻音。 可白翎忘记了,他的义肢膝盖碎裂,残存的钢条不足以支撑他的体重。 “咔嚓”,钢铁胫骨弯折,更多齿轮零件撒了一地。 白翎条件反射地手臂勾住人鱼的脖子,紧紧抱住来维持平衡。 “……麻烦您扶我一下,我好把碎片捡起来。”白翎轻轻说。 郁沉环住他的腰肢,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小鸟很利落地弯下腰去,柔软的小腹抵在他手臂,稀松平常地一点一点捡起。 郁沉问:“捡好了吗,没少什么吧?” “崩碎了两块板子,但是没有关系,回头去维修间找点旧塑料拼起来就好,您不用担心。” 本意是让他别担心,可郁沉听了反而开始揪心。 白翎默默扯了下绑在大腿根的束带,毫不愧疚地隐瞒了一些事实。 没必要说太多,让对方担心受怕。身为深海贵族的人鱼,被囚禁在深宫已经够可怜了,大晚上冒着寒冷跑下来找他,可能也是断电了天黑害怕吧? 不对……郁沉本来就看不见。 既然是瞎子,为什么要提着灯过来? 白翎想到什么就问了,可是郁沉的回答却让他动容: “我怕你在黑暗里看不清我的脸,不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 话刚说完,两人都同时一怔。白翎抽着嘴角把脸扭向一边,自己在说什么怪话,听着跟在答应什么誓言一样…… 郁沉则低低笑了一声,嗓音染上说不出的愉悦:“好了,都交给我吧。” 他直接从白翎手中接过零件,全部装进自己裤子口袋。 白翎呆呆望着他,任他把义肢的一部分,装进鼓鼓囊囊的口袋。 仿佛把碎裂的自己,亲手交给了他。 郁沉解开黑色驼绒外套,披到白翎肩上,接着背过身半屈膝,温和道:“上来,我带你离开。以我现在的精神力,能压制他们的时间有限。” 白翎没有推脱,战场上的伤兵应该服从指令,不拖后腿地协调撤离。 况且他已经毁掉了80%的守卫机器人,其他人也转移到了安全严密的地方,自己留在这里反而是个活靶子,会激起更多alpha的逆反心。 白翎从初遇开始,就知道郁沉的精神力等级超群,但这一次亲眼看见他把二十来名alpha碾压在脚下,还是相当震撼。 人鱼血统天生在精神力上占有跨维度的优势。 据说,人鱼能窥见人的脑波,甚至以此为基础,进化出能捕捉到空气中电磁波的能力。 古地球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人鱼们就掌握了电磁波的解读方法,并偷听附近人类基站的音乐,在海底开舞会。 简要来说,都是一群自带“FM收音机”的家伙。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模仿和发射波段,在空中拦截,收发范围比一个移动基站广得多。 从某种理论上来说,如果一只人鱼足够强,那么他/她的无线“wifi”就能覆盖整个星球。 白翎听中学历史老师这么描述过。 当时的他,对强大无匹的伊苏帕莱索,有种别样的痴迷,因而举手问:“所以那些奶车就是这么动起来的吗?连上了人鱼wifi,就会大声唱歌。” 历史老师并没有嘲讽,只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翎,说: “这只是一种大胆的猜想,但实际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用肉身做到的。除非,这条人鱼追逐权力到不想活了,甘愿燃烧寿命来掌控世界。” 说不定,伊苏帕莱索就是这么不可救药地毁掉自己的。 白翎伏在郁沉肩膀上,胡思乱想着。 其实他以前也很不可救药,想着要成为伊苏帕莱索的小奴隶什么的……还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一头热地参军,入伍,想挤进皇帝亲卫队里,亲眼去看看那个老头到底长啥样。 现在回想起来…… 呃,可能他也有机甲雇佣兵的通病:慕强。 不过这都没什么,“我长大了……坏毛病已经改了……”白翎喃喃自语着。 郁沉稍微昂起下颌,笑着问:“什么坏毛病?” 白翎表情淡淡,诚然道:“告诉您也无妨,我以前对伊苏帕莱索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呢?” “现在改了,不会再上那个老头的当了!” 更不会再迷恋对方了!白翎愤愤抱紧了郁沉的脖颈,枕在他肩窝,偷偷叼起一缕金发来磨牙,又坚定地说: “但您放心,今后我会保障您的安全。” 郁沉背着他,悄悄柔和了嘴角。 不愧是……他亲手奶大的小鸟。 郁沉忽然放慢脚步,停在半路,他们刚穿过密集的机器人阵队,前方几步远就是那群昏聩的alpha。 郁沉把手中的灯,交到了他的小鸟手里,告诉白翎: “拿好这盏灯,照亮我们前方的路。” 白翎总觉得这句话意义非凡。 可是彼时,他无法向下深挖出更多含义。 他只知道,这一晚,一条人鱼带着战损的他,在黑夜里慢慢前行。 小鸟提着灯,当人鱼的眼睛; 而人鱼背着鸟,成为他的腿。 第20章 专属按摩仪 喂饱少爷,将是我今生最大…… 白翎很庆幸,上辈子的磨砺足以让他在重要关头保持理智。 然而经过革兰那个人渣时,他还是抑制不住痉挛了手指,把头偏转向一边,深深埋进郁沉柔软卷曲的金发间。 那是他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 郁沉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不动声色将他往上抱了抱,好让小鸟紧绷的心口,贴紧自己温暖宽厚的背。 白翎被他颠得低呼了声,连忙抱住人鱼的臂膀,从那流畅有力的肌体线条里,获得些许安定。 这种感觉新鲜又奇妙。 和哺乳动物不同,在猛禽的世界里,雌性才是那个开拓领地,守护家园的角色,雄性则负责灵活捕猎,供养家庭。因此,omega小鹰们脾性更烈,实力更强,天生就有一股傲视群雄的征服欲。 可白翎在人鱼这里,却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细心保护的感觉。 仿佛融化成幼鸟,重回密实安全的窝巢里…… 白翎在金发织就的“小鸟巢”里困倦地扇了扇睫毛,忽然余光闪过一抹荧蓝,他瞳孔骤然缩成针,手中枪口已经对准楼梯间。 在朦胧虚幻的薄光里,有一道身影向他们行礼。 或者说,向郁沉行礼。 白翎瞥了一眼,那人面容阴冷,邪异,带着海洋软体生物特有的毒性荧光,气息收敛仿佛没有存在感,很可能是个beta。 郁沉径直带着白翎走上楼梯,beta也消失在视野中。 而白翎不知道的是,海因茨默默走出阴影,朝楼上望了一眼,才往剩余的黑暗中做了个手势。 唰唰唰,十几道身影整齐有序地没入走廊,开始收拾残局。 海因茨早已习惯这样失控的局面。站在背景里等待事端结束,接着拿扫帚簸箕出来打扫“AO战场”,已经变成了beta的宿命。 地上是受了严重精神损伤的alpha们。这些人平日里仗着凯德的权势作威作福,现在也如同菜市场的臭鱼烂虾,横七竖八躺成一堆。 海因茨蹲下去逐一检查,发现他们都还活着,由衷感叹了一声“真可惜”。 路过的下属听得汗毛倒竖,背后直冒凉气。 别人说这话可能只是调侃,但放在海因茨嘴里,或许就是死亡通告。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这货是水母—— 一路踩着累累尸骨,爬上暴君近侍的beta。 要知道,这个国家有为数众多的海洋族。古地球气候变暖,海域严重污染,反而造成软体动物的天敌,如海龟、海豹等逐渐灭绝,水母得以大肆泛滥。 这群水母大多实力普通,是缺乏精神力和异能的beta,构成了这颗星球社会生态金字塔的基层。 然而下属却知道,他这个老板有异能,还是后天习得的异能,谁也不知道身为beta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曾经听说过水母群体内部极为恐怖的进化策略,比如污染最大化,比如吞噬同类…… “林鹤。”海因茨冷不丁柔柔叫了下属的名字。 林鹤忍住打寒颤的冲动,检查了下机器人的状态,却震惊了下: “这些电路板应该是瞬间被烧断的,有人刚刚开启了干扰系精神力场,看这个波及范围,等级至少2个S以上。海因茨大人,我们是否需要申请调查?” 海因茨意有所指道:“这次的alpha贵族里也有不少军队任职的双S能力者。” 绝口不提自己刚才遇见了谁。 林鹤恍然道:“双s能力者,那就只有革兰少将。好的我明白了,后续报告我晚些时候会提交给您。” 他看着海因茨摆摆手,自行向锅炉房方向走,却没看到海因茨转过墙角,面色阴冷地摸出一根大头针,狠狠扎在自己后颈。 “唔”,他闷哼一声,指头却往深处摁了摁,让人工腺体扎得更紧实。 这是一种神经传感器,能够模拟s级alpha的嗅觉系统,使没有腺体的beta,也能一尝信息素的芳泽。 虽然beta以“理性至上”作为人生信条,可惭愧地说,是人就会有欲念,有欲念就有需求。这项科技发明的功能有限,甚至显得鸡肋,但暗中一直有一批忠实的beta用户。 因为这群人几乎都和alpha或omega组建了家庭,想借此打破壁垒,和伴侣的生活更加交融。 然而,海因茨是个例外。 海因茨已经失去了伴侣,现在他拥有的,只有恨他入骨的仇人。 唇边扯起一丝自嘲,海因茨贴近锅炉房的大铁门,顺着门柔情抚摸一阵,然后—— 鼻尖挤进缝隙,用力深深呼吸。 他从混杂的信息素中,分辨出一道熟悉的omega味,随之脸上迸发出欣喜,逐渐陶醉…… 与此同时,看守在门边的萨瓦,忽然眯起眼睛,用力嗅了嗅鼻子。 诺思:“怎么了?外面来alpha了吗?” 萨瓦一脸嫌恶:“闻到了一些廉价beta的香水味。我出去看看。” 诺思还未说话,萨瓦已经单手拉开其他人齐心协力推上的门。 众小o们:“……” 这到底是什么怪力猫头鹰啊啊啊! 楼梯间前,海因茨正在指挥下属离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阴森森的: “喂,蠢货。” 海因茨心尖微麻,调整好笑容,就要转身答应。 突然一阵猛烈的寒风刮到他脸上,他瞬间倒撞在墙上。萨瓦一头槌把他撞得流出鼻血,压抑着从牙缝里挤出怒意:“你这个混蛋怎么没死在外面?” 海因茨抬起手背擦了擦鼻血,笑容柔情似水:“有少爷在家里,我死了也要从坟墓里爬回来找你。少爷,我知道你为我守寡一年,还给我亲手刻了墓碑,我好喜欢,已经命人挖起来,摆在保险柜里了。” 萨瓦:“……你这个死变态!诈死骗我!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的皮,把你扔进泡椒水里做成海蜇生腌!” 海因茨捂住心口,认真道:“我的身心永远是少爷的,能成为少爷的食物,填饱少爷的胃,将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萨瓦怒不可遏:“滚呐!” “少爷让我的滚的时候,信息素浓度又加强了。” 萨瓦被戳中软处,整只鸟彻底炸毛,势必要和他同归于尽。他磨牙吮血地扑向海因茨,却不想刚打扫过的地面残留着洗洁精,脚下一滑溜,两人直接滚下了楼梯。 千钧一发之际,海因茨激发触手,梗啾的水母触角编织成半透明的头盔,把萨瓦牢牢护在里面。 萨瓦只听到“咚”一声,爬起来才发现,海因茨的额头重重磕到尖角,伤口渗出透明的溶液。 萨瓦脑子嗡得响了,动作快过大脑就把海因茨抱起来,焦急拍他的脸:“喂,蠢货,蠢货,你可别真死了啊。” 海因茨目光涣散,焦距逐渐消失。 萨瓦攥紧他顺直的蓝色长发,低下头混乱吻他的唇,做人工呼吸,期间颤着声咬牙威胁:“死就死吧,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海因茨悠悠醒转,捂着额头,神情闪过一丝单纯的迷茫:“啊……发生了什么,我好像不记得了。” 萨瓦脸上僵住一瞬。 海因茨:“我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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