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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那里……”白翎指了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郁沉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截被埋进水泥地里的窗户,窄得只有?二十厘米高。 它的狭小与整栋楼的高大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在?大厦将倾时,被压进土地里的一截灵魂,无声地挣扎着,窒息着。 现在?他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只鸟儿经?常趁他不?注意时,趴在?他主卧的大落地窗,向外张望。 对一只鸟而言,住在?逼仄的地下室,无异于扭断翅膀,扼杀天性。 白翎听到人鱼有?意无意放低了声调,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问他: “我可?以进去吗?” 礼貌地征求意见。 白翎倏然抬起头,看着对方深刻俊雅的脸,紧张得手指尖发?抖。 他有?些后悔,像郁沉这样的男人,连烂掉的苹果都不?吃,怎么能走进污水横流的地方。心里怀着许多羞愧,牙龈都在?发?酸,他却强迫自己抬腿迈步,僵硬至极地说: “欢迎。” 上?辈子,他就是这么把D先生骗过来的。 利用对方的善良与不?忍,把人推进了泥沼里。 郁沉跟着他走过灯光不?足的大厅,拐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打开门,昏黑的楼梯向下延伸着,仿佛能直达地狱。 那只鸟轻声说:“您小心脑袋。” 这里的楼梯很矮,白翎怕他撞到头。 楼梯间的墙壁被画得乱七八糟,上?面写?满了污言秽语和买卖未受精蛋的小广告,空气潮湿,走动时能听见天花板的墙皮开裂的窸窣声。 下到最后一道台阶,猝不?及防踩进水坑里。 郁沉低头轻瞥,不?知道从哪里渗出?的水漫上?鞋面,提起脚踝,抖抖鞋尖,还?是能感觉到湿冷正顺着皮鞋雕花的小孔,阴渗渗地往里渗。 那只鸟紧着声音,说:“我给您擦。” 他说着就要蹲下来,仿佛这栋楼,这所有?糟糕的环境,都是他造成的。 他脸上?泛着病态的绯红,漂亮的面孔仿佛要碎裂,看得郁沉叹息一声,拖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 如珠如宝一样的。 白翎的身子立即从冰冷变得滚烫,把什么脸面都抛下了,不?管不?顾地,手臂去缠对方的脖子。 他又开始小声在?心里念郁沉的名字。 仿佛那是一记特效药,能压下所有?痛楚。 来到门前,开锁的过程不?太顺利,钥匙孔似乎被东西堵住了,应该是这栋楼顽劣的孩子干的。 白翎擅长处理这样的麻烦,他用钥匙一点一点往里捅,拽出?了纸条,看也不?看,直接拽着郁沉进门。 “咔嚓”,门被郁沉反手锁上。 白翎莫名哆嗦了一下,低声说:“您随便坐。” 然而屋里满打满算也只有三步宽,不?仅家徒四壁,连张像样的椅子也没有?。郁沉抚了抚生锈的床栏,毫不?介意地坐下,床垫吱吱低吟,像是即将奏响的曲目开头零落的序曲。 这里太窄,人鱼的长腿都要伸到门边了。 白翎脱下羽绒外套,手伸到口袋里,摸到小小的锌纸袋,边缘的封口刺得痒手。 郁沉转过头,注视着他弯起的腰。 那只鸟支起身子,手里却空无一物,嘴唇轻微发?着抖说: “您戴不?上?,就别戴了。” 说完,他低垂起脑袋,脱下沾了水的外层裤子,韧细的小腿从牛仔裤的裤管里拔.出?来,小腿肚子紧绷绷的,皮肤上?有?些许压痕,一抹竖线的红。 接着,他弯下腰身,掰开义肢腿内侧,查看一眼电量。 动作太激烈得话,可?能会中?途断电。 “我充一下电。” 整个地下室的功能本就不?是拿来住人的,现下的房间明显由隔板分隔出?来,留用埋下电线的地方不?多。 至少在?这间屋子里,只有?房门口的一角,镶嵌着插座。 郁沉看着对方走过来,半只脚穿进鞋子里,脚踝露在?外边,一副随时准备踹掉的样子。 他上?半身穿着暖融融的毛衣,下面只有?一条运动小短裤,颜色是黑的,边缘带着白边,布料洗得发?灰。而线条笔直的细腿,恰从宽松的短裤里伸出?来,在?郁沉眼前晃荡。 肌肤细腻的腿根下,便是冷冰冰的钢铁义肢。 房间灯光发?蓝,斜照着打下来,那条拼凑的腿深深屈膝,蹲在?地上?,一条电线穿插于狭小接口,另一头则接在?黑色充电器上?,被鸟儿捏着用力往插座里塞。 这幅荒诞不?经?的画面,能轻易勾起人奇妙的毁灭欲。 随着“滴”一声,充电启动,白翎说:“好了。” 他瞟了眼郁沉的神色,两手扒在?毛衣边缘,昂起头脱下来,再好好叠整齐放在?一边,头发?凌乱地说: “我充着电,您来吧。” 这只鸟,用充电线把自己拴在?了门边。 郁沉看得出?来,对方十分紧张。不?是抗拒的警惕,也不?是对alpha的排斥,而是一种面对未知接触的生涩感。 很奇怪。 郁沉稍微回想起往昔的对话。这只鹰隼总是言里言外,有?意无意地暗示他,告诉他,自己经?验丰富,驾驭过不?少alpha,见过各种类型,甚至根本不?拿alpha当回事。除此之外,对方还?有?许多古怪的癖好,冷感,持续低潮,莫名其妙的渴望,又会在?他的碰触下像含羞草一样缩起手脚。 他无法接受在?亲密接触时被主导。 或者说,往日沉痛的过往,不?允许他过度给alpha开绿灯。 郁沉眼前浮现出?那张标满红圈的检查单,假性发?情期,生殖腔损坏……身为omega,被这两项病痛缠绕上?,就等于完全诀别性别的快乐。 这只鸟在?以往的日子里,很可?能只把这项活动,当成疏解痛苦的渠道,亦或者——完成任务。 而不?是获取愉悦。 他会联想起痛苦,害怕被控制或屈服,所以即便主动站在?自己面前,带着少年人的清爽和不?符合年龄洒脱,身上?也总弥漫着一抹浓浓的献祭感。 别人求偶,是索求爱意。 他向郁沉求偶,是献祭。 这也是为什么郁沉始终不?曾真正吃掉他。 郁沉不?是着急忙慌的年轻小伙,他到了这个年纪,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各种关联的考量。 在?他认为合适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出?手。与之相同,他觉得时机未成熟,也会更?倾向于放纵自我地尝一尝,而不?是杀鸡取卵式地毁掉今后长久的乐趣。 郁沉不?会让他在?自己手里玩崩塌。 于是,郁沉缓缓说:“背过去,双手撑在?门上?,双腿分开十厘米站好。” 白翎小腹一阵发?紧,张开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遵循这道不?似命令的命令,按照他的要求背过身。 门上?有?小孔,可?以看见外面走廊经?过的人。 夜归的醉汉和朋友说说笑笑大声路过,吵得白翎耳边嗡鸣一阵,让他一时间没有?察觉,一只手伸到了前面。 那只手先是温柔地抚摸了两下他的小腹,然后粗鲁地一攥,无视他的惊慌,俯身贴耳说: “别回头,想象我的样子。” “是……” “你?不?习惯被主导?” 白翎恍惚了一会,尽力平稳声音,“是您就……可?以。” 郁沉带着安抚的意味,提前告知:“你?需要一些训练。” 话音刚落,对方掐着他的腰窝,一言不?发?地摁下去,老男人身上?高级西裤柔顺的质感贴着皮肤传递过来,他向前扑在?肮脏的门板上?,臂弯止不?住打颤。 脑袋深深垂下,手指以从未有?过的力道绞紧,那只鸟哑着嗓子,近乎央求地说: “给我一个教?训。” 第69章 幻热 优秀的雄性动物具有高于自…… 给我一个?教训。 这句话看似调情, 却引起了?郁沉的注意。 “教训?”郁沉扬起眉,转了?转绿眼珠:“你以为?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白翎神情茫然:“不是适应性训练吗?您放心,我很年轻, 皮肉韧度还算不错,只要别太过?火,应该都可以承受得住……” 他?低头想了?想, 补充道?:“哦, 我得提醒您, 这里的墙板很薄, 万一我嚷起来了?,您最好拿东西堵住我的嘴,以免有好事者过?来敲门, 问?你能不能加入。” “不过?我相信您没有共享的习惯, 所以最好别发生?这样的事。” 这只鸟语调平淡,仿佛所说的一切稀松平常。 但郁沉看得清, 他?撑在黄褐门板上的手紧握成拳, 指骨用力到泛白。 “你被骚扰过?。”郁沉用的是陈述句。 “……也不算。”白翎稍微换了?换气,略带自嘲, “他?们都知道?我是个?穷鬼单身汉, 身上扒不出两个?子?来,也没钱带人回来过?夜。” 那条人鱼轻声说:“我免费。” 白翎不自觉弯了?唇,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一点,“您不是免费, 是有市无价。” 他?顿了?顿, 继续回想,“而且按照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即使不谈价钱, 也要象征性送一些东西,最不济都要请人吃顿宵夜。” 象征性送些东西…… 郁沉心跳停滞一瞬,不禁侧目看向搭在床栏的外套,大口袋的一角露着芬香的茉莉花枝。 应该还有一盒旧棋。 只是不知道?那盘棋在不在十九岁鸟儿的手里。 郁沉并不着急着问?棋盘的下落。小鸟愿意给,他?便珍惜收着,如?果有所保留,他?也乐意等着下一次小鸟快递的派送。 但他?还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两年……确切来说是一年八个?月零六天?,从退——” 白翎原想说退休,话到嘴边,默默吞回去又改成了?:“……从我退伍之后,就一直住在这。” 反正人鱼也弄不清他?到底当了?几年兵,什么时候退伍,糊弄一下好了?。 郁沉的心底却掠过?一丝痛楚。 他?至今也无法忘记木桩鸟剧烈的咳嗽和浮肿的手,那绝不是短短一两年能积累下来的病症。也就是说,至少在前线,木桩鸟就已经被摧残得病痛缠身。 郁沉眼前浮现起高楼上反复播放的新闻: 一个?团伙的核心人物,战斗不歇只为?夺回故国领土的老兵,最后颠倒流离,落魄穷困,途中得经历多少构陷和暗害。 “我该早一些把你捡回来。”他?喉咙里挤出一丝嗟叹。 这句话里有说不出的悔恨,那一刹那,浓烈的情谊扑面而来,足以让白翎动容。 人鱼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刻。 但仅仅一天?,就为?他?失态了?好几次。 白翎想去攥对方的手,郁沉却摁下他?的肩胛骨,不许他?动弹,同?时用那把沉淀了?岁月的嗓音,对他?说: “虽然迟了?很久,但我想接你去老兵归养,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痴等了?多少年,历经了?两辈子?,等来了?故国的召唤。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的。”一股酸意冲上眼眶,白翎慌忙答应。 他?总是愿意的。 恍惚中,他?觉得自己的允诺如?此?熟悉,渐渐才想起来,原来早在“狩猎夜”那晚,郁沉第一次来接战损的他?,自己便应允了?。 郁沉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转过?滚烫的脸,轻轻一瞥那微颤的唇,便对准那两片薄薄的小肉啃咬下去。 扭头亲吻的姿势很费脖子?,郁沉怜惜他?,稍微吃了?两口就放过?他?。 再看那只鸟,柔白的睫毛随着呼喘的动作?发着抖,嘴唇涌上了?血色,被人鱼牙啃得稍显热肿。但从外表神情看,明显恢复了?一些精神,好像迷茫的小鹰在浓雾中再次找到了?方向。 他?抿了?抿唇,嘴弯有一点下撇:“这就是您给退伍老兵发的礼物吗?” “怎么了??” “我参军年限高,您得多发我几份才够数。” 他?呼吸带着颤音,眼底一半见惯世?事的淡漠,另一边是掩不住的热切,仿佛咸淡相交汇的海河,看似矛盾,又融合得亲昵可爱。 对郁沉独属的亲昵。 郁沉低声醇笑:“我倒是没听说过?这种规定,真的有吗?” “有的,”那只鸟调低了?音尾,闷闷不悦,“本来还应该每人发一份肥皂和毛巾,可是我都没有领到。” 这可是老帝国留存的传统。 退伍老兵可以悄摸摸多领几份。 然而他?是被开除出军队的。当时军事裁判所的人来势汹汹,别说退伍礼物,就是他?自己的私人物品也一样带不走。 趁他?怔怔出神,郁沉伸出手,从鸟儿削薄的肋骨下穿过?,横起手臂将人牢牢环住。 那清伶伶的身形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腰侧的线条是锐利而紧致的,只是被他?抚摸时,会下意识神经一收缩,小小地躲一下。 从后面抱过?去,白翎看不见他的脸,还是会应激。 郁沉知道?,对方始终无法在这间小屋里放松身心,这里是木桩鸟生?命终点的最后一站,只消瞥两眼都会惶恐,更遑论敞开身体接受。 他?所祈求的“教训”,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 犹如?拴在义肢的充电线,这只鸟的灵魂被缚了?在这里。每到午夜梦回,噩梦的终点必定会经过?这道?门,一开一合,将人的精神拉绷到极致,无法挣脱。 郁沉复杂地向下看,对方细嫩的脚脖子?正无意识勾缠自己小腿,即便与他?看似轻松地说着话,身体依旧诚实而慌乱地寻求着安抚。 如?果换做五十年前,郁沉可能会握着他?的脚踝,把人压在地上弄到嗓子?坏掉。 而现在,他?想起自己当初的冷漠,内心只有赎罪的念头。凝视着这具从少年抽枝向青年生?长的身子?,所想也不是让对方吞下自己沉甸甸的欲念,而是抚平上面一切蹉跎而消磨的伤口。 伊苏帕莱索一生?犯下了?许多罪孽。 前半生?,他?自负而刚愎自用,高高在上地放纵观察,把所有人视为?棋子?。 后半生?,他?冷漠睥睨大地,以为?自己脱离了?密切的政治环境就能稍微置身事外,在即将油尽灯枯时,听着一串串血淋淋的数字,内心只有麻木。 但伊苏帕莱索如?何也没想到,现实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出了?象牙塔,用一只木桩鸟,向他?剥皮拆骨式地展示了?人间惨剧。 命运把他?拉下神坛,狠狠摔在地上了?…… 看似坚不可摧的伊苏帕莱索摔出了?名为?“冷漠”的珍珠。 从此?,魔鬼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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