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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潼的心却一直放不下。魏崇炎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在府中。白若潼瞧得出来,他心里头是有着紫鹃的,可紫鹃在佛堂待了这么些日子,他却都没有来看望她,这其中是什么意思,白若潼自是不明白,但她隐隐约约觉得,魏崇炎又有什么大事要做了。 …… 果然如她所想。一个月之后,夜晚。白若潼刚入了睡。就听见窗棂外有响动声。原以为是麒鬼,可当听见脚步声时,她的心却一下子顿了起来。 并非是麒鬼。 若是麒鬼的声音,她是认得出来的。 她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刚想起身,眼前却倏然漆黑一片,失去了意识。当她再次醒来之后,她竟是来到一片陌生的草地之中,眼前站立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白若潼动了动唇瓣,想要发出声音,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如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醒了?” 那个男子转过身来,英俊的面容让白若潼有些许的熟悉。她在记忆中寻找了片刻,却仍是分辨不出眼前的男子是谁。 “不记得我了?” 男子朝她走来,眉眼带着一抹冷漠。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手下意识地握住袖口中的小匕首。 “也对,你现在没有记忆,自然是认不得我的,”男子自嘲的笑笑,“我是冷怵毅,这个名字,你听着可是陌生?” 白若潼点了点头。 男子瞧了她片刻,走到她的身旁,为她点开了穴道。 “你别生气,我这也是怕你倏然大吼大叫,所以点了你的穴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想法,我便是让你说话。”冷怵毅蹲下身,言语温和。 白若潼望着他:“你到底是谁?绑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 与此同时,另一头。 合青从梦中苏醒,此时正是夜晚。他看了看周围,他睡在了廊中。口里很是干涩,他不禁抿了抿唇瓣。正待此时,一抹黑影朝他靠近:“若潼呢?” 合青抬起眼,见是麒鬼,放下心来:“姑娘在里头睡着?” “你怎么躺下了?”麒鬼问。 “我也不知晓为什么,就突然睡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麒鬼冲入了闺房。合青见状,赶忙着追了上去。麒鬼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合青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里头,根本没有白若潼。 “姑娘呢?” 第1800章 入水 合青慌张道。 麒鬼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看着姑娘,为何姑娘不见了?” 合青摇摇头,心慌张了起来:“我也不知晓。” 麒鬼不再理会他,冲出了房间。 是他太过大意了,根本就不能让合青保护白若潼。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能保护白若潼什么? 可他没有法子。白若潼身旁并无一个可靠之人,只有合青。他只能让合青暂且呆在白若潼的身边。没想到他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人放晕了过去。 …… “若潼,你现在还是与以前一样……” 冷怵毅望着眼跟前的少女,他原本该怨恨她的,可瞧见她的面容,他心头却又不那么怨恨了。白若潼正是他的毒药,明明该放掉,却又怎么也忘不掉。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冷怵毅见状,与她走近:“你就这么害怕我么?” “我并不清楚,你是谁?你的目的又是什么?”白若潼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与我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我不过是来见你一面罢了。我是女贞皇子,”冷怵毅道,“你一定不知晓,魏崇炎想要与我交易,从而让我与他一同对付南渊。可是我并不想如此做,皇位如今并非是我所期待的事情。” 冷怵毅说罢,抬头望着白若潼。他从一开始,就得不到这皇位。因为父亲心中的最佳人选,并非是他。所以就算心头如何心心念念,不是他的,他也得不到。 这些年来,他心里也怨恨过,也想过该用怎样的法子让父皇答应自己。可是现在…… 冷怵毅倏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其实当一个潇洒王爷也不错。 特别是差点死在顾炎卿手中时,这样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是的。 但是…… 有一件事,却是他不得不做的。 就算得不到王位,他也不能让顾炎卿好过。自己期盼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达不到,就算再爱着白若潼,他也要三思而后行。 冷怵毅心头如此想着,走到白若潼跟前,他蹲下身,将一颗丹药喂入白若潼的口中。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白若潼直接吞下了丹药。 “若潼,下辈子若是你我相见,”冷怵毅望着白若潼,道,“希望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说罢,他攥紧她的手起身,朝着眼跟前的湖泊走去。白若潼愣住,想要去阻止他:“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冷怵毅没有搭理她,抬手直接将她推入了湖中。白若潼挣扎着,在水里扑腾着。但身体的冷意却渐渐让她下落。 那颗丹药…… 有问题…… 或许…… 并不是丹药…… 而是毒药…… 白若潼望向岸边,那个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她不能死啊!她努力地憋住气,让身体上浮。她还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什么都没有做到。她现在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可是越是如此,身体却越是下落…… 在闭上眼之前,她瞧见两抹身影,在朝着自己游来。 白若潼彻底闭上了眼。 第1801章 重逢 恍恍惚惚中,白若潼瞧见了一副场面。坐着自己,还有一位老人。 “你真的想好了么?” 吴铁拐面色沉重地问她。 “我是害怕的,若是一直呆在这里,怕是圣上会一直为我提心吊胆的。他是一国之君,不能为了我发动整个国家的力量为我寻找神医,”白若潼道,“原本后宫独宠,已经让他备受压力,我不能再让他再受压迫……而且哥哥与我的身世,都是迷,我瞧地出来,父亲并不是真心厌恶我与哥哥,若是真心厌恶,他是绝不可能做到如此份上……” 白若潼的声音略显哀伤。 她一直受着顾炎卿的保护。 或许,她早已习惯了顾炎卿的保护。她欠了顾炎卿的太多了。或许,若不是自己出现,顾炎卿的日子反而过得更好。 白若潼心中如此想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朝中的事情她是明白的,就算顾炎卿再如何控制局面,也有不少大臣们对他不甚满意。三宫四院是常态,这个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怎能因她一个人怀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所以……她必须离开。 就算求得了药,她也是要走的。 她不能成为顾炎卿的拖累。 …… 白若潼如若漂浮在天上一般,静静地瞧着流泪的自己。恍惚间,她什么事情都想了起来。 是啊。 自己的离开是为了顾炎卿…… 可她做错了啊…… 她不该走的,她走了,她的孩子,还有顾炎卿,将会多受伤啊。无论前途如何困难…… 她都应该与顾炎卿一同面对才是。这才是她应该走的路。她白若潼何德何能做这样自私的打算呢? 从以前到现在,她到底有没有为圣上好好思忖过。 白若潼心头涌入悲伤。 她是一个恶人。竟然想与顾炎卿就这么分别。顾炎卿或许也瞧出来了,所以他才会出来。所以撇下了皇位来寻找自己。他瞧出她心中的不安了。 顾炎卿与她不同啊…… 白若潼猛地睁开了眼,一睁眼,就望见了一双焦虑的眸子。 “丫头!丫头!” 他用熟悉的语调唤着自己的姓名,哪怕是一张陌生的面庞,白若潼仍是清晰地知晓,这是自己的夫君。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她都能认出他来。 “圣上……” 她唤了一声,拥住了他的身体,“对不起……你一定知道了对不对?求药是假的,我害怕自己死去,因为吴太医与我说过,若非有解药,怕是这辈子,都解不了我身上的毒,所以我害怕……圣上一定是感受到了我的害怕对不对……你真是傻,我明明都走了,你为何还要追过来。” “你都想起来了?” 顾炎卿眼中显露惊愕。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不装作麒鬼,终于可以与她说话。她回忆起了自己,她终于想起自己了。 “是,都想起来了……圣上,对不起……” 白若潼道。 “不要唤我圣上,傻丫头,”顾炎卿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来寻找你的。现在天气暗沉,我先带着你回去。” 白若潼点了点头。 第1802章 不怪罪 合青一直跟在二人的身后,走了许久的路,白若潼这才回过头,合青的身上湿漉漉地,想必刚才也是为了拯救自己弄湿的。她走到合青跟前,从怀中拿出娟帕递给他。 “擦擦吧。” “姑娘,对不起……” 合青咬着唇,道。 白若潼笑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 “若不是我……”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或许我的记忆还不能恢复,这些日子,谢谢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了……” 白若潼真心感激道。她瞧地出来,合青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她现在身边也没个熟悉的人,若非是合青,或许现在她斗不知晓是在哪里。 …… 几人趁着夜色回了府中。白若潼让合青在外头先把着风,自己则与顾炎卿二人回了房中。 “你这个身份是怎么回事?”白若潼问话道。 “自然是借来的。”顾炎卿道,“我赶来时,路途之中遇见受罪的琉璃与吴太医,我就下了他们,顺便杀掉了麒鬼。” 他说地云淡风轻,仿若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而已。白若潼听得却是心惊肉跳。魏崇炎并非是一般人,顾炎卿用这样的手段,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死在魏崇炎手中。这里又不是南渊,一切事情都说不定。 “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顾炎卿道,“就是调查你的身世,你的身世如今已经清楚,你的的确确是你父亲的孩子,但你的哥哥却不是……” 顾炎卿说道此处,抬手揉了揉白若潼的脑袋:“此事回到南渊后,再好好应对,老侯爷并非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与他二人之间的仇怨已经过去这么久,相信他心中已经不再恨你,你便是将此事忘记吧。” 白若潼闻言,点了点头。顾炎卿张了张口,似是又想再说什么,但终究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对不起……” 白若潼见他沉默,低声道歉道,“都是我的错,若非是我,你根本就不会出来。是我太过莽撞,什么事情都想一个人承担。” “日后有什么事情,你会与我说么?”顾炎卿问。 “会。” 白若潼连忙点头。顾炎卿勾起了唇角,他哪里真的舍得怪罪白若潼什么,微微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这个丫头啊,真真是令人不省心,我都如此与你说了,让你依靠我,可是你呢?却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吹过便作罢,你日后若再是如此,我日后可要真的与你置气了。” 白若潼知晓他说地是气话,却仍是不敢多言。她诚恳地点点头,将头埋入顾炎卿的颈窝之中:“圣上,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或许如你所言,怕是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我们回南渊吧。无论我身上的病症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去了。就算在京城中的压力再大,我也不想与你分别。” 顾炎卿听着此话,心微微动容。真希望这丫头能记住今日说的话。不过她记不住也没有关系,自己会记住,也会帮她记住。 是夜。 白若潼迷迷糊糊地睡着,顾炎卿推门而出,在廊中,唤了一声合青。 第1803章 愧疚 合青的神情满是愧疚,他瞧地出来,白若潼已经恢复了记忆,眼前的男人身份如何,自然不言而喻。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打算如何?” 顾炎卿问他。 “我想陪着姑娘。”合青诚实道,“我的命是姑娘给的,我想要陪在姑娘的身边,报答姑娘的恩情。” 顾炎卿听着此话,嘴角微微一弯,露出几分笑意:“报答姑娘的恩情,这话说得简单,你可是准备好做出什么实际来?” “自然是准备好了,只要能陪在姑娘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自然都是愿意的。” 合青道,“我知晓你的身份,我也瞧地出来你与姑娘之间的感情。我愿意为你效忠,虽然现在的我不值一提,但我也会强大起来,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姑娘,我也会让自己强大。” “这些话,你对着若潼说便是了,”顾炎卿可听不得这些,这小子什么心思他如何看不明白,回了南渊之后,他也不会让他呆在白若潼的身旁,“你既然决定效忠于若潼,便是好好效忠,日后别再如此粗心大意。” “你……你不怪罪我?” 合青心头是忐忑的,他原本以为顾炎卿是想赶走他。 “怪罪?”顾炎卿挑眉,“自然是怪罪的,可怪罪你能有什么法子?若潼相信你,我只好也相信你。也许也正是因为你太过弱小,相反地,更好做事一些。” 顾炎卿说道此处,走到合青跟前,将怀里的一个小黑色药瓶递入他的手中:“这里面,装着毒药,一抹就失了性命,该如何做,你自己心头有数,我便不再多言。希望你兑现自己的承诺,用生命保护好我的小丫头。” 他加重“我的”二字,很明显是在宣示主权。合青听着此话,心头却是一喜,顾炎卿既然如此说道,这正是证明了一点,他答应了,答应让自己留在姑娘的身边。 这对合青而言,可是一件好事啊。 …… 次日深夜。 白若潼疲倦了一日,但身体却很是精神。与往日不同的是,她落水之后,身体并无一丝半毫的疼痛,这与她平日里可是不同的。她平日里就算是只吹吹冷风,也会头疼不已。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若潼并不清楚。她让合青在门口把守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口微微有了动静,白若潼起身瞧去,就见顾炎卿几人入了房中。 在顾炎卿身后,则是跟着琉璃与吴铁拐,还有一人,白若潼曾见过,是与自己治病的巫山大夫。 琉璃一瞧见白若潼,眼直接红了,她走到白若潼跟前,跪下身子:“主子……” “许久没见,你消瘦了不少。”白若潼道。 “是琉璃没有保护好主子,琉璃错了……”琉璃哽咽着道。白若潼瞧着她,叹出一口气来:“并非是你的错,也有我的过错,是我自个不小心的,怪不了你什么。琉璃,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日后跟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如此为难了。” 第1804章 把脉 琉璃对自己的效忠,白若潼自是瞧在眼中的。琉璃眼中含着泪,哽咽了两声,重重地点下了头。巫山神医梁大夫见二人主仆相见甚是感人,想要插一句话,却又不太敢,迟疑了许久,才道:“姑娘,可否让老夫魏你把脉?” 白若潼愣了一下,才将手从琉璃手中抽了去。梁大夫为她诊断片刻,眼眸微微一紧,看向她:“姑娘可是用过什么药?” “大夫这话是何意思?” 白若潼听得不甚明白。 “姑娘体内根本就没有什么毒,”梁大夫道,“反而,身子越发的好,体内的毒素清了不说,姑娘的气色也在转好。” 白若潼大吃一惊,恍然想起昨日冷怵毅喂自己吃的那丹药。 难不成,是冷怵毅给自己吃了解药,所以自己的性命才保下了? 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 白若潼咬着唇瓣,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 他可是冷怵毅啊。 “姑娘是不相信老夫的诊断?”梁太医问。 白若潼摇摇头:“并非是不相信,只是觉得惊奇。梁大夫,我身上的毒,真的全部清了么?” “是真的。” 梁大夫再次道。白若潼闻言,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管如何,好在身上的余毒清除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这里了。” 白若潼如此想着。 不管冷怵毅是坏心还是好意。 至少这一点上,他是帮了自己。 既然有心帮自己,白若潼自然不会去猜疑什么。 但也不会多想什么。因为她与冷怵毅之间的缘分凉薄。 …… 另一头。 冷怵毅刚踏入李侧妃的闺房,就听见一声哭咽声。他皱了皱眉,与李侧妃走了去。 “你在哭什么?”冷怵毅问话道。 李侧妃抬头,见是冷怵毅不声不响入了她的房中,泪水顿时又涌出,她跺了跺脚:“哥哥!你在华朝为何一直都不肯来见我?你的心就如此的凉薄?” “我哪里有不肯来见你?”冷怵毅问,“是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这些日子,你忙着对付旁人,自然是将我忘在一边了。” 李侧妃哽了哽,略显心虚地低下头。 “我要回女真了。”冷怵毅道。 “回去?”李侧妃一怔,“哥哥的目的都没有达成,为何要走?” 若是冷怵毅走了,那魏崇炎岂不是又要失望了? 他原本想着是与女真亲上加亲,可是这么一来,他什么也得不到。 “不行,哥哥你不能走。”李侧妃道。 “为何不能走?” 冷怵毅眯起眼,冷声道,“我现在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魏崇炎是真心想与女真交好?” “要不然呢?” “李嫣儿,你别太高看了自己。父皇根本就没有将你放在心头疼爱过,无非只是与华朝交好,才将你送了过来,”冷怵毅道,“你的夫君也并非是真心爱着你,你若是执迷不悟,你或许连基本的富贵都得不到了。”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嫣儿心头一惊,哽咽了一下,问。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冷怵毅反问,“父皇根本就没有想过与华朝一起对付南渊。” 第1805章 他放弃了 李侧妃向后靠了靠,神情诧异地瞪着冷怵毅:“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在我跟前胡言乱语?你说过的,当初我嫁来这里,你说过父皇会为我保驾护航。” “南渊比起华朝而言,更值得交涉,”冷怵毅道,“与其与弱者为团,倒不如与强者为伍。” “所以父皇是打算丢弃我了么?”李侧妃哭着问,她现在总算是明白冷怵毅话中的意思,父皇根本就没有想过保护好她,从始至终,她都只是男人间的一个利用工具罢了。 冷怵毅叹出一口气来:“你好自为之吧。” 若她聪明一些,不去得罪人,在这里,她自然是可以生存下去的。但这提前是她得学会聪明。不过自个的妹子他最是了解。聪明?似乎与她并无任何关联。 …… 是夜。 他们散去之后,白若潼在房中仍是没有回过神来。她的身子已经治愈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白若潼心中很是喜悦,她可以回到顾炎卿身边了,可以回到自己孩子的身边了。 “你可想过冷怵毅为何要如此做?” 顾炎卿问她。 白若潼摇摇头,抬头认真地望着顾炎卿:“圣上呢?圣上可曾想过么?” 她原本以为,冷怵毅是想要害死她的。 “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再争斗了,”顾炎卿道,“冷怵毅这人,有十足的野心,但同时,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女真的皇位就算是日后,也并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利用工具罢了,朝廷的。” 这一点,顾炎卿感同身受。 以前的他,也是一个利用工具。 不过他很是聪明,懂得掩饰自己的锋芒。也懂得隐忍。 因为他明白,就算是自己不争,父皇该害他的还是要害得。他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已,才做这样的争斗。只是,冷怵毅不同,若他不陷入这样的争斗当中,他依然可以做一个优哉游哉的王爷,可以安然度日。 白若潼若有所思地听着顾炎卿说道,她虽不太明白顾炎卿言语中的意思,但隐隐约约也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他们二人的相处,早已不需要任何语言。 顾炎卿是想到冷怵毅的遭遇,就算曾经恨过这个人,但他也明白,人都是有苦衷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要懂得去争取的。 但是,顾炎卿比较冷怵毅,却又是幸福的。至少,他有他的丫头呆在他的身边,只要丫头在,若是当初丫头爱上了别的男人,或许他也会与冷怵毅相同,做相同的事情出来。 但是。 冷怵毅放过了白若潼。 这代表着,他心中果然是有白若潼的。对白若潼的爱意,早已超越了恨意。 所以,他在放弃所有时,也放弃了继续伤害白若潼。 …… 顾炎卿与白若潼的心中突然觉得解脱了许多。 “丫头,你打算何时走?” 顾炎卿问她。 “明日吧。明日与紫鹃告别之后。” 白若潼道。 她不能再在这里长留下去。母亲的身世她已经了解。这里都是凉薄之人,并没有她的亲人,所以她不能留。 第1806章 要走 就算不为自己所考虑,她也要为顾炎卿所考虑。 但现在唯一牵挂不下的就是紫鹃。 紫鹃是她的朋友,也是来到这里之后,唯一的朋友。 她将紫鹃记在了心头,牢牢地记着。白若潼重重呼出一口气来,其实,她心中是不舍的。紫鹃对于她而言,是特别的存在。知己不看出身,也不堪时辰。她与紫鹃二人,正是这样的关系。 …… 次日。白若潼起得很早。她领着合青二人去廊中走着。合青刚走到一半,却是顿住。因为他瞧见了身后,有一人正盯着他。 合青拧起了眉,偏过身子与白若潼交代一句后,朝着那抹人影走了去。 “青儿,你在这里躲着做什么?” 合青轻声问话道。 青儿咽下一口唾沫,对于合青会注意到她,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诧异。她也是故意引起合青的注意。青儿咬了咬唇瓣,走到合青跟前,小声道:“合青,你可相信我的话?” “你想要说什么?”合青问。 青儿心头有些迟疑。但身体的疼痛却是告诉她,她不能再放任自己过这样的日子。昨日自家主子又莫名其妙大呼小叫,莫名其妙又对她打骂。 想来,自己一直衷心于这样的主子,一心想着跟着主子过吃香喝辣的生活。可是现在呢?自己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 她必须要赌一把了。 若是再留在李侧妃身边,她一定会被李侧妃给活活打死的…… …… 白若潼入了佛堂之中,如她所料想的,紫鹃静静坐在蒲团上。她身子坐的很直,眼紧紧闭着,似乎在祷告着什么。白若潼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旁,轻声唤了一声:“紫鹃姐姐?” 紫鹃这才回过头来,她望着白若潼,笑着道:“你怎么又来了?” “这一次来,是与紫鹃姐姐您道别的。”白若潼道。 紫鹃愣了片刻,但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对于白若潼的离去,她应该是早已了然于心的。她叹出一口气来,眼角已经盛满了泪光。她虽然知晓白若潼是要走,可真到了这一步,她却又舍不得了。 舍不得白若潼的离去。 “你……准备几时动身啊?” 紫鹃问话道。 “明日就走。”白若潼回。 “怎么这么仓促?”紫鹃瞪圆了眼睛,溢满了诧异地神色。白若潼点了点头:“已经不算是仓促了,本来就耽搁了许多日子。与姐姐你一样,我也是一个母亲,算起来,我已经有半年的时日没有回去见自己的孩子了,我心头自然是想念地紧的。” 紫鹃听闻,大吃一惊:“怎地以前没有听你说过啊?” “那是因为以前不记得了,”白若潼道,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情与紫鹃都说一遍。本来,她如今已经决定将紫鹃当做自家人,自然不会生分。紫鹃听罢,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为好。 白若潼莫名其妙当了一个公主,本就令她诧异,可她竟然还是南渊的皇后娘娘,如今又得回到南渊。 这……这还真真是叫人称奇的事儿啊。 “这件事只与姐姐你说。” 白若潼道。 第1807章 福气 她也并不是害怕紫鹃将这句话说出去。她信任紫鹃,就算有刀子架在紫鹃的脖子上,紫鹃也不会多说半个字。更何况,魏崇炎本身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紫鹃叹出一口气来。她握住白若潼的手:“我就知晓,你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其实今日来,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事我想与姐姐说道。”白若潼道。 紫鹃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 “关于姐姐的,”白若潼道,“姐姐若是愿意,可以与我一同去南渊。你若是真对魏崇炎死了心思,我会让你在南渊好好过日子,与腹中的孩子一起。有我在,说不定也会为姐姐寻得一个好良缘。” 白若潼知晓紫鹃是为腹中的孩子着想,所以她现在已然没有了离开的心思。但这算是什么道理,难道自己一生都要为孩子所困,困在一个牢笼之中? 更何况李侧妃对她虎视眈眈。瞧着魏崇炎那模样,也不可能为了紫鹃,而与李侧妃生分。紫鹃后头的命运该是有多么凄惨,白若潼自然猜想得到。 可她并没有强迫紫鹃,而是问她。 若是紫鹃有意,自己就算花再多的功夫,也会实现自己的承诺。 可若紫鹃仍是愿意留在这里,白若潼也不会去强求。 一切都是由紫鹃做主。 紫鹃听着白若潼的话,身体有些发僵。她自然懂得白若潼有这么大的本事,可她现在,要说走,她如何走得了。 “不必了。” 紫鹃摇摇头,道。 “姐姐这话是何意?”白若潼问,“是因为腹中的孩子?” “并非全都是,”紫鹃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其实这些个日子,在佛堂之中我也想了许久,我一直都说,自己对王爷的心已经死了。可我现在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死。对王爷的情谊,我自然是深重的,所以,怎会有死心二字呢。”她说着,重重叹出一口气来,“以前是我想不明白,但现在,我却是已经全部想明白,想透彻了。” 她说着,抬起头道:“我想再试试,再给王爷一次机会。王爷也说了,他会好好保护我,我愿意再相信他的一次承诺,就算是为了自己吧。” 她无法想象,自己离开魏崇炎后,会过怎样的生活。 不,她想象过。 正是因为想象过,她才不敢再去想象。 因为她发现…… 自己似乎是离开不了魏崇炎的。 因为自己的心,早已牢牢地锁定在魏崇炎的身上。早已离不开。所以她才会如此心痛。所以,她才会以泪洗面,说道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正是因为放不掉,所以才会心死。 白若潼有些讶异。她一直认为紫鹃是真正的放开了。如今才明了,原来她不过只是说了谎话罢了。 她说这些话,也正是因为爱魏崇炎爱地那么地深,所以才会伤地如此之重。 “姐姐可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紫鹃点点头,“我要留在王爷的身边,若是日后,真的能夫妻和鸣,那是我的福气,若是做不到,这就代表我与王爷之间,可能真的没有福分吧。” 紫鹃苦笑着道。 第1808章 有缘无分 “你真的这样决定好了?” 白若潼问。 紫鹃点点头。白若潼闻言,便不再多劝说什么。紫鹃也有紫鹃的人生,关于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得。她不想去强求紫鹃什么,若是她不愿意,她也决定遵从她的心愿。 等回到院子时,已是深夜。白若潼将合青唤入房中,轻声问话:“青儿今日叫你去,是想说什么?” “她说,她想投诚姑娘你。”合青道。 白若潼冷冷一笑。投诚? 她从来不相信这样的话,青儿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她也不需要青儿的投诚。对她而言,青儿是什么水准,她还是晓得的。合青见白若潼一脸的不屑,心头也明白了什么,他叹息道:“姑娘,明天咱们真的要走么?” “你不愿意走?” 白若潼挑眉,故意逗他。 合青摇摇头。他当然愿意走了。只要能陪伴在白若潼身边,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一说。他想要陪着白若潼,朝夕相伴。白若潼也明白他的心思,拧着眉道:“合青,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姑娘你说。” “等去了南渊,你我主仆二人的缘分也就散了。我会将你安排在哥哥的军队你,你好好跟着我哥哥,”白若潼道,“你与我主仆一场,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日后的发展如何,你还得靠自己。” 白若潼严肃的口气,听得合青心头一紧。他自然明白与白若潼之间,是不可能永远相伴的。可真到了要分别的这一刻,合青心头反而是舍不得了。 但舍不得又能如何。 白若潼已经给了他最好的选择。 他也知道,自己与白若潼之间,是没有缘分的。那些细小的心思,他永远都只有埋藏在心中。 …… 南渊。 镇西侯府。 白楚生回到侯府时,已经日下三竿。与靖予说道了几句话后,被白老侯爷唤入了书房之中。他许久没有与白树堂说话,这下突然被他叫了去,白楚生心头诧异不已。 他微微拧起眉头,想了片刻,还是跟随赵忠入了书房。 “你来了。” 白树堂一直坐在桌前等待着,见白楚生走入,他站起身,与一旁的赵忠使了一个眼色。赵忠会意,埋着头,出了房中。 “父亲唤我来,是想与我说什么?” 白楚生问。 “前几日听说军营里出了一点事情,你可有受伤?” 白树堂问。 “没有。” 白楚生淡淡地回答。他实在不知晓该与自己父亲说道些什么。以前,他们二人的关系虽说不至于太过紧张,但也只是臣子之间的客气,对于父子关系,白楚生并不太了解。他从未与白树堂私底下说过什么话,白树堂更是没有这般关心过他。 “你是不是恨我?” 白树堂问。 “没有。” 白楚生依旧摇头。 他并不恨白树堂。他只是看不惯他的行径。怎么说,白树堂也是他的父亲,父子之间哪里有这么多的仇恨。但仇恨没有,隔阂却是有的。 他与白树堂,险些因为隔阂成为了敌人。 “你别恨我。” 白树堂声音轻缓道。 第1809章 一生之错 “父亲到底想要说什么?” 白楚生被他弄得很是混乱,眼前人的口气并不像是白树堂与自己说话时应有的口气。他在自己跟前,总是威严十足,如今却是如同卸了甲的战败将军,连同威严都没有了。 “楚生,你去接若潼回来吧。” 白树堂道。 “你说什么?” “若潼去了华朝,她一定是调查自己的身世而去,华朝有多危险,你应该是知晓。”白树堂道,“我听闻,圣上已经许久不曾上朝了,对外称自己有了重病,不得理会朝政。将所有事情交给了大皇子处理。但你们骗得过旁人,骗的过老夫我么?圣上这是去寻若潼而去了。” “……” 白楚生没有反驳。 他心头清楚,白树堂既然在他面前说道这些,这代表着他并不想害白若潼什么。 “你为何要突然与我说道这些?” “因为我老了,”白楚生话音刚落,白树堂就道,“人只要一老,便是会想起曾经做的傻事。我曾经亏待了你们,我虽然也有委屈,虽然心头也有伤痛,但我忘却了一件事,你与若潼二人,都是孩子。 楚生,你并非是我的孩子。若潼才该是我的孩子。但我……我居然曾经杀掉了她。自从老太太走后,我思考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 他说着,重重叹出一口气来。 白若潼离开此处,无非是想寻找自己身世的真相,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与自己化解。她还是讲自己当做了亲人,所以才会产生想要与自己化解仇怨的心思。白树堂心头清楚,如今也想地透彻了。 “我不是父亲的孩子?这是怎么说?” 白楚生震惊道。 若他不是父亲的孩子,那他这世子之位是如何而来,如今又怎么当上了王爷。白树堂嘴角蔓延一抹苦笑:“你一定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我。我可以回答你的是,你的确不是我的孩子,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晓了。就算是知晓,我也依旧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着。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在府中,我其他孩子都比不上你,你说这世子之位若不是你的,谁还有资格呢?” 白楚生双唇一张一合,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曾经,爱过你的娘亲,”白树堂道,“对她是一见钟情。她曾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过我,愿意与我当做假夫妻。可我并不想做这样的假夫妻,告诉她,我会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孩子,我也会好好爱她的。 或许是因她对我有所亏欠,于是真的将自己给了我。但渐渐地,我却发现,无论我做多大的努力,我都无法得到她的心。我开始恨上了她,不去见她,也正是此时,小兰氏重新走入了我的视线中……” 以前,在兰氏这里受伤之后,他总是去找小兰氏那头寻得安慰。他也是一个多情的人,小兰氏是一心一意的待他,所以,他也对小兰氏动了真情。 甚至因为这一份真情,为了救小兰氏,他甚至想要毁掉白若潼的性命。 第1810章 他害了自己的姑娘 他常常以为,兰氏亏欠了自己。 但如今想来,并非是兰氏亏欠了自己,而是自己亏欠了兰氏。 都是自己的错,害得兰氏如此为难。 她本不想嫁给自己,所以,将所有真话告诉自己。她对他从来没有隐瞒什么。她也愿意为此担负所有。或许只要他一句话,她也会心甘情愿离开府中。 可是…… 他却一直以为是她亏欠了自己。 他一直觉得,她来得不干不净,自己待她如此好,她却对自己如此不上心,真真是令人伤怀。 可那日整理老太太的东西时,白树堂在一处锦盒之中,瞧见了许多封信件。上头的字迹是兰氏的。老太太一直保护着。 是她写给自己的信。 她说自己是一个嘴笨之人,有许多的话,都不知晓该如何说出口来。她很感谢他的真情。就算他后来又宠爱了别人,她也不怪他。 这是她临终前写下的。 上头还道,她一直都明白,他是一个善良地人。就算对她死了心,他也没有想过残害白楚生,甚至一直有在栽培白楚生。她很感谢他。 她在后头,其实已经爱上了他。 对自己这么好的人,自己如何不爱呢?只是她曾经嫁过一次人。又是别国的罪女,她拿什么与他相爱?她不敢,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她好好打理着府中的事情,想要为他分担。 白树堂瞧到这里时,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为何,他一直都没有发觉到兰氏对自己的真心。 若是早一些发觉到,会不会他与兰氏之间,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是一个多情的人,可多情的人,也最是无情。 就如同白树堂。 他并未真正了解过兰氏,在受伤之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与旁的女子百年好合。这一生,他误了多少女子。白树堂他心头自是明白。 兰氏没有错。 她一开始,就告诉了自己真相。若是自己不想留她,她其实是可以走的。甚至,她告诉自己时,还有着危险。若是自己并非良人,或许她也没了性命。 自己当初答应了她,会好好照顾她。 也会当白楚生是自己的孩子,他做到了多少呢? 到最后,他竟然还想着害了白若潼的性命。 兰氏,是他亲手杀害的。 是他被蒙了心,做出这样的亏心事出来。 他缓缓地,将事情的所有都告诉白楚生。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白楚生想要杀了他,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他做错了事情,这是应该的。 可待他将所有的事情说罢,白楚生却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可以恨我,这些事情都是我做出来的,”白树堂道,“是我对不起你与若潼。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若潼,或许真如若潼所言,我不配成为她的父亲。” 她从未给过他父爱。曾经,她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时,自己无视了。他甚至心头一直恨着白若潼,恨她害了小兰氏的性命,若当初她死了,小兰氏的性命说不定就保住了。 他当初…… 怎能有这样的心思…… 他是害了自己的姑娘啊…… 第1811章 错不在谁 白楚生听着这些话,心头微微颤动。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感受,但不知为何,心头微微有些许的酸痛。他是为白若潼而感到酸痛,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父亲……” 许久之后,白楚生才缓缓出声:“这件事并不能责怪父亲……也有我的原因,如果当初,能早一些知晓这些事情的话,或许今日,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你今日说的,可是真心话?” 这还是他头一次与自己的父亲说着这样煽情的话语,但心头却仍是有着疑问。这个疑问,并非是因为别的,只是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心头的感情。 白树堂今日说的话,太过突然了。 “自然是真心的,我知晓你现在不能信我,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对暗卫,你出行时自然带上,这样对你有帮助,”白树堂道,“圣上与若潼那里,是需要你的。我现在不能帮你什么,唯一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白楚生眼睛酸涩。 从今日白树堂与他表明心迹之后,他心头已经并不很白树堂了。他已经知道,白树堂是有自己的委屈的,也有自己的苦衷。 虽然他的确是做错了事情,但他说的这些话,让自己已经没有恨他的理由了。 想到此处,白楚生重重叹出一口气来:“我明白了。” “你去吧。”白树堂道。 白楚生走了几步,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与白树堂走了过来,对着白树堂重重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 白树堂诧异道。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儿子才对,”白楚生道,“父亲的苦衷如今儿子已经知晓,心头很是苦痛。父亲并非是我亲生父亲,可您却如己出一样栽培我,这样的恩情,楚生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我一直以为,你心头是没有娘亲的。我更是不知晓,您与娘亲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瓜葛。 现在想来,若父亲心头真的没有娘亲的位置,怎么可能对我如此关照,是儿子做错了。” 白树堂从未亏待过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可自己做了什么。他剥夺了白树堂的侯爷位置。所以,若是算起来,是他对不起白树堂。他栽培了自己,但最终,自己却反咬了他一口。 “不怪你,过去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白树堂叹息道。 若是时光再重来一次,或许他仍然会做这样的选择吧。 曾经,他不愿意承认,对于白楚生,他是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的。但是现在,白树堂已经放下了。他决定面对自己,面对自己对白楚生的感情。他是将白树堂当做儿子看待,若非如此,当初被剥夺了侯爷的地位,他只是天天过地惆怅,但要说对白楚生做什么,他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算起来,比起白若潼这个亲生姑娘,他心头对白楚生,更有一番感情。 “你可愿意原谅我?”白树堂问。 “我没有资格原谅父亲,因为这本就不是父亲的罪过,而是我的罪过。”白楚生道,“因为误会,我与父亲从未好好谈过。” 第1812章 好好谈 他说道此处,顿了顿:“若是早与父亲这样谈谈,或许我们之间的误会就不会如此深刻,这是当儿子的没有做到,该惩罚才是。” 若今日不是白树堂选择与他摊开心扉,或许,他也没有想过要与白树堂好好谈一次。 白楚生想到此处,心隐隐刺痛了起来。 …… 次日。 华朝,王府。 百合起了一个大早,在灶台烧了一壶水后,她端着铜盆朝着白若潼屋子走来。在廊中,她没有瞧见合青的身影。她疑惑地眨眨眼,若是以前,合青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今日是出了何事? 心微微有些不安,百合推开了房门,朝着里屋走去。她缓缓撩起床幔,却没有瞧见白若潼的身影。 “姑娘?” 百合愣了一下,手中的铜盆掉落在地。 白若潼是一个病弱女子,她不会出门太久的,如今现在这个情况,很有可能白若潼已经不在府中了。 是逃跑了? 一想到此处,百合的眼整个就黑了。她晕晕乎乎,手握着把手才勉强站立。沉下心来,她直接跑去了书房。 …… 魏崇炎知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正午。他上朝之后去了一趟皇后府中。皇后与他说道了女真国。华朝提出与女真联姻时,女真并无任何反应,看起来是不愿与华朝联姻。 魏崇炎心头有些烦躁。 虽然冷怵毅拒绝过自己,可是他心头清楚,冷怵毅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白若潼的。 可他现在是做什么?难道连白若潼都不愿意娶了么? 魏崇炎心头想不透彻。 等回到府中时,魏崇炎这才听到白若潼失踪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随即吩咐人去寻找。而自己,走是去了佛堂。 春儿瞧见瞧见魏崇炎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他认为这是王爷心疼自家王妃,所以来佛堂接王妃回去。王妃肚子里怀着身孕,王爷自然舍不得让王妃受苦。 “王爷,您来了!” 她欢欢喜喜唤了一声,正要去告诉王妃时,魏崇炎则冷冷开口:“你不必去,在外头守着,本王有事情要问王妃。” “是。” 百合心头有疑惑,却也照做了。 他快步走入佛堂之中,紫鹃听见脚步声,赶忙站起身子,与魏崇炎迎了上去。 “见过王爷。” “白若潼逃走了。”魏崇炎开门见山道。紫鹃一哽,她自然知晓白若潼一套离开的消息,是白若潼亲口告知她的。她走到魏崇炎跟前,诧异道:“白若潼是怎么逃走的?她一个单薄的姑娘,又生着病,能逃离到哪里去?王爷要快些将她找回来才是。” “你不必装了,你肯定知道白若潼要走对不对?” 魏崇炎眼角闪过一抹讽刺。他还真真是大意了。原本以为白若潼没有插翅难飞,所以放松警惕,谁曾想,还是被她逃掉了。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鹃问。 “你与她的关系如此要好,她走了,难道这件事你会不知晓?紫鹃,你骗得了旁人,却是骗不了我的,白若潼是你放走的对不对?” “王爷,你看妾身我,现在有这个本事么?” 紫鹃反问。 第1813章 打脸 她觉得真真是打脸,昨日才对白若潼说过,想与魏崇炎二人好好的,可是现在,他却是一脸的狠毒神色,看自己的目光仿若是看一个仇人一般。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是如此不堪。 “若不是你,还能是谁?”魏崇炎问,“紫鹃,本王到底是亏待了你什么,你才会这样子对我?你放白若潼走,是不是故意给我难堪?你可曾想过本王心头的感受?” 就算他与紫鹃的关系现如今如此僵硬,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紫鹃会背叛自己。更没有想过,她还会在自己跟前装作无辜的模样。 白若潼走失了,他的命运如何,她难道猜测不到?她是自己的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这个傻姑娘难道心头没有章法? 紫鹃心头狠狠一疼。 “是我,我知晓白若潼要走,我没有告诉你,”紫鹃道,“话又说回来,我关在这里,我又如何告诉你呢?” “你不在这里,你就会告诉我?”魏崇炎问。 “不会。”紫鹃的回答毫不犹豫。魏崇炎冷笑。看来他与紫鹃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她的心里也没有自己,也根本没想过自己。 “王爷,父皇不会拿你怎样,若潼是她的亲人,就算她走,父皇也不会责怪你的,”紫鹃道,“就让若潼走不好么?她也是你的妹妹啊!你心头难道就不想看着她过上好日子? 我有想过,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如何?就算你将李侧妃抬为平妻我也接受,你我二人就好好的厮守,如今我已经有了孩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可以缓和的。 王爷,从始至终我心头都是有你的,我不想再欺骗自己,所以,能不能……”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魏崇炎道,“你觉得我生气是在于白若潼逃离了么?我生气的点在于你背叛我?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是讽刺?你想要与本王重归于好,可你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 你心头有我?恐怕你心里装的只有你自己罢了。你就是恨我,所以白若潼离去,你不去阻拦,你任凭她走。你可以待任何人真心,偏偏对本王无情,紫鹃,本王也算是将你看透了。” 紫鹃一顿,心如刀割。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却被魏崇炎如此讽刺。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白费了心思,魏崇炎根本就不在乎她说的话。 他的心…… 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原本以为与魏崇炎之间的主动权在自己身上,现在看来…… 不过只是她的多想罢了。 “你真的是这样觉得的?就算我与你说了又如何?白若潼的心从未在这个地方,你也并没有花时间好好盯着她。她要走?你如何拦得住?人家是一国之母!你将南渊皇后绑架来此处,你又想做什么?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魏崇炎,你为何就没有心?你做这些事情难不成不怕报应么?” “住口!” 紫鹃的话音刚落,魏崇炎的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 第1814章 你好好想想 紫鹃的嘴角渗出了血。她瞪园了眼,不敢相信地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庞。 魏崇炎竟然打了她…… 他居然动手打了她…… “你可知晓错了?” 魏崇炎问。 “……” 紫鹃没有回话,她不知晓该说什么。魏崇炎还是第一次动手……以前,她什么侮辱都能受,为了魏崇炎,她甚至能放弃一切。可得来的却是什么? 是他的一个巴掌。 紫鹃的泪水从眼中落了下来。 “魏崇炎,你打我?”她抬起头,质问道。 “……”被她的眼泪弄得一时发了愣,魏崇炎顿了顿,一时间竟然不知晓该说什么。 “好……很好……” 她渗出一抹苦笑,泪水在眼中越发的苦涩,“魏崇炎,你竟然这样对我……原来在你心中,我竟然是这样不堪,你动手打了我。还问我,错了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紫鹃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你! 魏崇炎!你真是好狠毒的心!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紫鹃……” 魏崇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他也不知晓自己为何就这样下了手。他控制不住愤怒。紫鹃的脸庞被自己打得很重,有的甚至都已经浮肿一片。魏崇炎咽下一口唾沫,走到紫鹃跟前,“紫鹃,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你尽管怪本王,本王只是太过愤怒,本王没有想过你会背叛我……紫鹃,疼么?” 他想要去抚摸紫鹃,却被紫鹃一巴掌打开了手:“你别碰我!你碰我让我觉得恶心!魏崇炎!你现在何必在我面前装?你心头根本就没有我!你这一巴掌!把你我之间的情谊已经彻底的打掉,现在,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是有可能的,只要我坚持,我们的感情不会散去,现在看来,我还是错了!我错地离谱!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白若潼的走我的确是知晓,可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没有资格去禁锢她!她原本就不是你的人! 你为何就不能清醒一下!魏崇炎!不要一错再错了好么!” “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为何就不明白!只有成为帝王,本王才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你!紫鹃,你能不能懂懂事情,不要再让本王操心了!” 他吼道。 紫鹃低头,泪水从眼角一路滑落下来。 操心? 不懂事? 这就是魏崇炎对她说的话? 是她不懂事么? 她如何就不懂事了?紫鹃心头不明白,她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么?这么多年来,为了魏崇炎,她放弃了多少,可到头来,竟然被他说成是她不懂事? 她做得最不懂事的事情,就是嫁给了魏崇炎。 “你好好冷静一下,等想清楚了,再与本王说话。” 魏崇炎狠了狠心,将头偏向一旁。白若潼的事情瞒不住的,他必须想办法解决。 …… 待魏崇炎离去之后,紫鹃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以为,自己与魏崇炎之间,还是有路可以走的。 她错了…… 真的错得离谱。 什么路可以走?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魏崇炎就没有给他一条活路过。 第1815章 再见了 在这个男人的心头,真的有自己的位置么? 不,没有的。 他一直惦记的,只有自己的地位。什么叫做为了她? 若是真的为了她,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会保护她的。就如同白若潼的夫君一样。 是她太傻了,才会相信魏崇炎的话。 “王妃,你没事吧?” 春儿在屋子外头已经听见了声响,可她一直不敢进入,直到魏崇炎离开,她才敢入了房中。紫鹃摇了摇头:“春儿,你放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看开了,这一次,我终于不用对自己再留有什么幻想了,我终于可以,好好过自己的人生了。” “王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春儿听不懂。 紫鹃没有解释,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 “你说什么?王爷真的与紫鹃那个贱人闹了不愉快?” 李侧妃激动地站起身子,问话道。 青儿点了点头。 “青儿,做得好。” “白若潼逃跑了。”春儿禀告道,“王妃知晓此事,却没有告诉王爷,所以王爷才会如此动怒。” “那个贱人,就是仗着有王爷的宠爱,如今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王爷的心,我还怕她个什么。春儿,你就帮我盯紧了她,好好盯着,我终于有机会下手了。” 春儿听得心惊胆战,心头后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前两日刚找过合青,向合青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才过去这么一点时辰,合青就已经与白若潼一同走掉。她现在应该怪谁去?青儿咬着唇瓣,心头很是不甘心。 她可是告诉过合青,李侧妃有意要对紫鹃下手。虽然没有明摆着说,但也不知晓合青听明白了多少。 “青儿,你在想什么?为何又不说话了?” 李侧妃问。这个丫头,最近总是沉默,似乎是有心事一般。可她能有什么心事啊? “主子,”青儿咬着唇,“婢子只是有一点担心,你说若是王妃死了,王爷会如何?虽说现在王爷生了王妃的气,可他心头毕竟是有王妃的,咱们若是真的对王妃动手,恐怕……” “恐怕什么?你不要太过担心,一切都没事。”李侧妃道。 就算王爷知晓是她对紫鹃动手又能如何? 他难道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就为了一个紫鹃? 魏崇炎可没有这么傻。 “不用害怕,这件事明日就做,”紫鹃道,“你且安心,王爷最近一定是忙于白若潼的事情,他不会发觉的,你只需要……” …… 夜凉了。 可是紫鹃仍是没有半点睡意。 她的脸颊隐隐作痛,咬着的唇瓣已经有血腥味在蔓延。 紫鹃叹出一口气来。 她突然有一点后悔,后悔没有选择与白若潼一同离开。 她为何就这么傻呢? 魏崇炎不过是与她说了几句好话,她为何就信了呢。 她好恨啊。 好恨魏崇炎,都是魏崇炎毁了她。 若不是魏崇炎,或许她现在,过的日子是舒适自由的。 紫鹃自嘲地弯起唇角。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是母亲对不起你。 但你若是出生…… 或许你的日子也过得并不太平…… 第1816章 殁了 李侧妃是绝对不会允许你的出生地。 王爷从未得到过皇上的信任,他这辈子,怕是都与帝位无缘了。 她能等多久?难不成等魏崇炎一辈子?让李侧妃欺辱自己一辈子。 白若潼提醒过她,李侧妃要对她动手,甚至还派了一个暗卫保护她。 可是现在,她都不在乎了。 死多轻松啊。 魏崇炎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可是却连身边人想要杀了她都不知晓啊。 这个男人,真真是十足的狠心。 紫鹃站起身子,将一段白绫绕上了悬梁。 这都是她选择的命运,也是时候……给自己一个终结了。 …… 次日。 春儿一推开门,就瞧见已经凉了体温的紫鹃悬挂在房梁之下。她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朝后退去。 “王妃?” 她觉得这是自己在做梦? 王妃怎么可能死? 她昨日还是鲜活的,对着自己哭。 她怎么可能死呢……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姑娘,王妃的安胎药来了。” 正当时,身后一名婢女端着药走来,刚走至门口时,药从手中坠落。 “王妃!!!!!” 她冲入房中,抱住紫鹃的身子,急不可耐道,“春儿姑娘!你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叫人来救救王妃啊!” …… 一整日,王府都不太平。管事的心头胆战心惊,焦虑地很。王爷今日一整日都在宫中请罪,还未回来。王妃自尽而亡,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可让人家怎么看待王爷啊。 管事的心头慌乱地很,偏偏又找不到法子解决。 …… 马车中。 魏崇炎已经冷静了不少,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华殇帝。毕竟白若潼有本事逃离,或许也有本事逃过他的追捕,若这件事不说,怕也瞒不住太久。 让他没有料想到,华殇帝竟然没有怪罪他。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自己退下。魏崇炎猜测不住自己父皇的心思,所谓帝王之心,海底之针,或许说的就是如此。 他想起昨日之事,心头很是后悔。 白若潼离去,这件事断然不能怪罪紫鹃。紫鹃身在佛堂之中,有什么本事将这件事告诉他?况且自己这些日子也没有与她相见。 昨日紫鹃是有心与他和解,他当时正处于愤怒之中,并未听清紫鹃的话,现在想来,真真是不该。 他要好好给紫鹃致歉才是。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紫鹃原谅自己。 然后与她说地一样,与之重修为好。 他不会再武断地宠爱李侧妃,他原本就不爱李侧妃。 他会做到自己的承诺。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府门口,刚下了马车,就见管事人慌慌张张与自己奔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魏崇炎的心微微一沉。 “王妃!王妃她殁了!” “你说什么?”魏崇炎激动道。 “王妃自尽的,”管事的道,“春儿姑娘一早上才发现,如今身子都已经凉了,王爷赶快回去瞧瞧吧……” 魏崇炎推开管事的,朝着府中一路狂奔。 他脑子乱做了一团,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第1817章 她就这么恨自己么 魏崇炎不知自己是怎么进入的院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面对的紫鹃尸体,他只知道,紫鹃真的不见了。掌事的见自家主子一直沉默,便是开始处理丧事。刚想让人搬动尸体,却听魏崇炎大吼一声:“都不许碰!” “王爷,这……” “滚出去!谁敢碰她!我要了谁的性命!” 魏崇炎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言语中含着的悲伤已经深入骨髓之中。众人被震慑住,灰溜溜地出了房中。待一切寂静下来后,魏崇炎这才缓缓走到紫鹃跟前。 紫鹃已经闭上了眼,脸色发青。鼻翼有淡淡地血迹渗出。他望着紫鹃,泪水从眼中落出。他甚少落泪,可今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痛哭不已。 “你就如此恨着本王?不惜以死相逼?” 魏崇炎道。 她的腹中还怀着自己的骨肉,明明昨日,她还说要与自己好好过日子,可是一转眼,她竟然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现在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以前,总以为自己的奋斗都是为了紫鹃。他想要紫鹃过上好日子,所以才如此勤快。他错了……错得很离谱。是他辜负了紫鹃的情谊。他该用什么来偿还紫鹃对他的情啊…… 魏崇炎苦痛地闭上了眼睛。 若是昨日他没有与紫鹃发火就好了,若是昨日……他能好好听紫鹃说话…… 魏崇炎低头拭泪,恍然间,他瞧见了桌上的一封信。他捡起,放在手心手。上头写着“王爷亲启。” 是紫鹃写给他的。 魏崇炎心一跳,赶忙着拆开了信封。里头,是紫鹃写给他的话。 “王爷,妾身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活下去。你总说,为了日后你与妾身之间,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让妾身忍耐。可是这样的生活,妾身如何忍耐? 若是一直受辱,妾身可有将来?王爷,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妾身的位置,就算您不承认,但您应该清楚才是,若你心头真的装了妾身,就不会如此对待妾身。 白若潼是妾身的知己,有她在的这段时日里,妾身是快乐的,感觉所有的事情都能说与白若潼听。妾身知晓她与王爷之间,并不友好。但是她对妾身而言,却是最重要的存在。 所以,王爷能不能放过白若潼?白若潼来之前,妾身已经动了轻生的念头。因为这日子,根本就没有着落。 都是白若潼救了妾身的性命。昨日,妾身原本想与王爷好好说说话,将妾身的想法都说与王爷听, 可是最后……妾身发现,还是这样,妾身与王爷之间,似乎永远也无法好好交流。 希望来世,妾身再也不用见到王爷……” 魏崇炎望着这封信,字里行间,全部都是紫鹃对自己的恨意。 是自己辜负了这个女人。 都是他的错啊…… 来世也不要相见? 紫鹃对自己,真的已经绝情到如此了么? 她就这样恨着自己? 魏崇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若是有来生,他再也不要如此轻断…… 是他辜负了一个好女子…… 若是时间能够回流…… 他一定不会再如此做…… 第1818章 都是白若潼 紫鹃,若是能发现你心头如此恨着本王,或许本王就能够真的清醒了。 是他被权力蒙住了双眼。 以前的他,总是认为自己的权力不够,不能自主的选择自己的幸福。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若自己真的不能自主的选择自己的幸福,那他怎会娶得了紫鹃? 都是因为他当初的争取。 但是现在,他已经被权力蒙蔽了眼睛。嘴上说是为了紫鹃,其实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紫鹃不会在乎他是王爷还是皇上。就算他只是一介布衣,紫鹃也会爱着自己的。 魏崇炎用手撑着头,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声。 为何这件事情,他以前都没有注意到呢? 是他的错啊……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撑起了眼睛。 不! 并非都是他的错! 都是白若潼!这些日子,若不是白若潼,紫鹃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依然会爱着自己,想着自己。就算是冷淡一些,可她绝不会对自己如此残忍。 都是白若潼! 是白若潼害死了紫鹃!也害死了他的孩子! 另一头。 青儿得了消息,慌慌张张来寻李侧妃。当她将事情告知李侧妃后,李侧妃手头的一壶茶水直接惊得落在地上。 “你说什么?”李侧妃咽下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那个女人自尽了?” “是啊!” “那你已经动手了么?”李侧妃问话道。她在紫鹃那茶水中下了药,若是被人发现,这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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