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孤岛(H)_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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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结婚时，傅琛在台上把我的名字叫成了另一个人。司仪都傻了，我却走上去圆场。所有人都夸我大度贤惠。没人知道，我给他准备了惊喜—— 一份偷情的监控视频，和一个装着未成形胎儿的礼品盒。 …… “接下来，请邀请你的新娘上场。” 司仪说完，傅琛就开心的大喊，“赵嫣然，我爱你。” 会场鸦雀无声，我也只是在一旁站着微笑。司仪补救，“新娘没上来，大概是声音不够大。” 傅琛又连续喊了三遍，“赵嫣然，我爱你。” 全场更安静了。因为，我叫周晓晓。就在所有人都看热闹的时候，我走上台，把手搭在傅琛手心，“我也爱你。” 接着，司仪才反应过来，小声跟傅琛说，“傅总，您的新娘姓周。” 傅琛愧疚的看着我，周围的伴郎也都连声夸我贤惠大度。被保安挡着的角落里，傅琛的秘书赵嫣然挑衅的看着我。我微笑着，什么都没说。此时，满眼深情跟自责的傅琛，让我想起三年前那晚。那天我们庆祝情人节，喝了点酒，就临时订了酒店去住。凌晨三点钟，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服务员打扫卫生，我就让她先出去。可那人不出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惊得睁开眼睛，发现床头垃圾桶那趴了个人。正在捡什么东西。 “啪”一把开了灯。傅琛被吵醒，满脸不耐烦。就看到一个人带着口罩，手里拿着我们刚丢掉的套，正往身后藏。傅琛从床上跳起来挡在女人身前，一把拍掉她手里的东西。她却看呆了似的，上手摸傅琛的脸，“你应该是我的。” 傅琛满脸厌恶甩开她的手，连忙来搂我，也是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晓晓，你听我解释，她就是个疯子，一直尾随我！” 赵嫣然还在纠缠。傅琛就拎着她衣领扔到门外，还直接交给酒店安保。 “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对于赵嫣然，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厌恶的把被她抓过的外套丢进了垃圾桶。可是今天，傅琛在婚礼上叫错了名字。他心里的新娘，竟是他最讨厌的赵嫣然。多可笑啊。我跟他从无到有在一起，相伴十年，我又到底算什么？看着舞台上立着的新婚夫妻易拉宝，我只觉得讽刺。下台后，我本想补个妆。路过后台的帷幔，就听到一个声音， “傅琛，你什么时候跟晓晓摊牌呀，你这婚一结，马上就该去领证了吧。” 我静静等着傅琛的回答。但他一直没说话。伴郎沈冲又继续追问， “不是，兄弟，你还真喜欢上那个神经病了？这些年晓晓跟你一路走来我们可都看在眼里的。” 傅琛终于说话了，“但是赵嫣然在家里割腕，要死要活的，我才跟她领的证。现在提出离婚，她又要去死了，我也没办法。” 哦，原来，他们已经结婚了。“再说，结婚典礼后，晓晓能天天跟我在一起，我的心也在她那。赵嫣然多可怜呐，我都不能经常陪她，结婚证上的名字给她个补偿还不应该吗？”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亲耳听到傅琛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心血淋淋的痛。 “何况赵嫣然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了，我不能……不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沈冲都听不下去了， “不是我说你，赵嫣然的孩子需要家，那以后晓晓的孩子不需要吗？” 傅琛接下来的话，让我如坠冰窖。 “没事，我有给晓晓的牛奶里加避孕药。过两年，给她停了药，我们再要孩子。” 我的手忍不住的发抖，难怪我之前三年都一直没有怀孕。为此，我还非常焦虑，怀疑自己不孕。傅琛当时就端着热牛奶，让我喝光。后来我有几天突然不想喝牛奶，又不想让傅琛觉得心意被辜负，就偷偷倒了。就那几天，我有了肚子里的孩子。本来我是准备把它的到来当成惊喜，在婚礼当天告诉傅琛的。现在……我伸手抚摸上空荡荡的肚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的孩子，不要怪妈妈，现在妈妈没办法把你生下来。怪我，一直沉浸在傅琛编制的童话美梦里不想醒来。突然，我因为情绪过激加上低血糖，眼前发黑，摔倒在地上。傅琛听见声音，从后台冲过来，把我抱在怀里，很担心的样子， “晓晓，你怎么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满是深情和关心。让我不由得恍惚，也许我搞错了吧，傅琛他是真的爱我。 “我好像在台下看见赵嫣然了。”我试探性的问。可是，傅琛身体僵硬，他垂下眼睛不敢看我，“晓晓，你可能是太累，看错了。” “也许吧，我先去那边候场。” 推开他的胳膊，我走向后台。从伴娘手里拿来手机，发了条信息。 “婚礼最后的视频换成这个。” 附上一个文件。对方很快回复，“哇，这么劲爆！你这是终于想通了？” “嗯，还有我准备的礼盒，放完视频后……拿上来吧。” 对方有些犹豫，过了五秒才回复， “好。晓晓，医生说，你不能动气，得注意保持心情愉悦。” “再多嘴一句，你的股份就别想要了。” 对方发来一个嘴巴上拉链的表情包，“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放下手机后，我看着不远处的傅琛。当年他父亲因为亏损跳楼自尽，母亲生病住了院。催债的人堵在他家门口，他无处可去。是我带他回了家，用自己攒了十几年的压岁钱，帮他上的大学。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岁月。还记得那天在月光下，他一脸认真给我写了欠条，还拉着我的手说， “晓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可他如今却这么对我。 “请新郎新娘互吻。”司仪说完这句，台下的人开始起哄。我们站在舞台中间，傅琛的脸慢慢贴近过来。可突然，我被人推倒在地。赵嫣然冲上舞台，亲上了傅琛。傅琛一把推开她，像吃了屎一样疯狂拿矿泉水漱口。 “傅琛，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该结婚的人是我！” 看着她身上跟我同款的婚纱，我皱了眉，她从哪里知道我是什么婚纱的？傅琛见我皱眉，连忙跪在我面前认错，“晓晓，她就是个神经病，我不爱她，真的！” 他的哥们沈冲也赶紧解释，“是啊，嫂子你误会了，是傅琛在路上救过这女人一次，她就缠上来要以身相许，她家人都说她有精神病的。” “傅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赵嫣然还在不断纠缠。 “保安呢，把这个女人扔出去！”任凭赵嫣然被拖走时哭喊，傅琛一眼都没看她。不知是真的厌恶，还是不忍心看。没想到的是我的父母也上来说情， “你俩郎才女貌，傅琛又那么爱你。晓晓，忍一忍吧！” “是啊，那个疯女人拿什么跟你比！”沈冲也劝我。我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看了一出好戏。傅琛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傅琛见我只是盯着他看，眼神也开始闪躲。 “你不是把她拉黑了吗？那她是怎么知道咱们今天结婚还提前溜进来的？”我平静的问。傅琛眼神转的飞快，“她，她在这里做服务员，所以刚好就遇见了。” 那可真的是好巧呀！ “我真的很讨厌她，晓晓，你相信我。” 是呀，那么讨厌的人，却能在无名指上跟她戴着同款情侣对戒。之前我还纳闷，傅琛明明不爱戴戒指的。我买给他的戒指，都被他丢进了抽屉里，只说不习惯。我也就没在意。可后来有一天，共同好友向我道喜，说戒指都带上了，那就是婚礼将近了吧。我很还以为他搞错了。可他立马就给我截图，“别装了，你家傅琛都在朋友圈晒戒指了。” 我才看到，两只手牵在一起，我说了很久想要的婚戒戴在他俩的无名指上。而那只有颗红色小痣的手，是赵嫣然的。 “够了！”傅琛的12岁的妹妹傅禾挤过来，拿起手里的红酒全部泼在了我的脸上。这还不算，那个酒杯不知是没拿稳，还是她故意的，直接朝着我的脑袋砸过来。 “嘭” 血液混着红酒从我额角往下淌。宾客们都吓坏了，我的闺蜜们更是尖叫起来，慌乱的去找医生。傅禾却转头去扶起傅琛，“哥，你没事吧，你膝盖不太好，不能久跪。” 傅琛甩开她的手，冲过来检查我的伤势。酒店经理也赶紧收拾玻璃，可他突然说，“这个杯子，不是我们酒店的。” 傅琛脸色暗沉，刚要发火，就听傅禾说，“可能是谁不小心拿错的，嫂子先去看医生吧。” 见她眼神慌乱，还捏了一下自己胳膊，傅琛只能附和，“对，先包扎吧。” 司仪连忙打圆场，“岁岁平安，大吉大利，咱们婚礼继续。” 我却不干了，“哦，继续吗？” 司仪怕说错话沉默了。傅禾仰着下巴不屑的看我，“这么大人了矫情什么，不就破了点皮吗？” 傅琛也过来安抚我，“晓晓，咱们大婚的日子，事情闹大了不好。” 甚至我的父母也劝我要识大体。一圈围着我的人，都是放在心上的家人。但到了这个时候，却没一个站在我身边。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再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面带微笑，“是呀，婚礼还得继续，我受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包扎的时候，我面色冷下来。只听见傅禾还在继续挑事，“哥，嫂子就是不懂事，这么大场合不仅为难你，还不放过我。” 傅琛没接话，却低声关照她，“你没受伤吧？” 我爸妈也围过去，“今天是晓晓不懂事，我们替她赔不是了。” 脑门流的血很热，但我却觉得很冷。十年前，傅禾只有三岁。傅琛一个男生不怎么会带孩子，我就主动帮忙，学了很多育儿知识。可以说，有好几年，傅禾都是我在带的。有一次她半夜高烧，下大雨打不到车。我硬生生背着她走了两个小时，送到救护车上。医生说，再晚点人就烧傻了。我那晚也感冒了，发着烧照顾了她三天。当天傅琛在哪来着，对了，他好像说参加了学校夏令营回不来。我爸妈那几年生意不顺，总是互相伤害。我努力穿梭在他们所有人之间，做那个永远光明的小太阳。可我，当时也还是个孩子。从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擦掉眼角控制不住淌下的泪，我回到舞台上，继续婚礼。这时，傅禾拿过一块红盖头给我盖上，“嫂子，你包扎了不好看，我拿这个帮你挡挡”。我半信半疑，却也想不到会因为一块盖头被陷害的可能性。就任凭她给盖上，掺着我的胳膊上了台。那一刻，我有些怀念起傅禾小时候的可爱，她会在雷雨天非要我哄睡，也会在同学生日帮我带小蛋糕。什么时候变的，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是咱们的真假新娘环节，现在台上有两位一模一样打扮的新娘，让我们看看新郎能不能认出自己的新娘呢！” 我心下一惊，两位新娘？什么时候有这个环节，司仪没跟我说过。带着狐疑，我听到司仪宣布游戏规则。 “请新郎蒙上眼睛，用嗅觉、触觉跟感觉来分辨自己的新娘。选定之后，在新娘唇上印下一吻。” 这样的游戏意义在哪里？我想不明白。但，游戏开始了。所有人好像都忘记了刚才的难堪，重新兴奋起来。所谓的嗅觉，就是闻对方的耳后的位置来确定彼此。我感觉自己耳后的盖头被掀开。本该只有傅琛一个人的游戏，竟然接连三四个人故意凑过来闻。太近了。还有一个人伸出舌头舔了我的耳垂。我心里一阵愤怒和难堪。底下冒出热闹的笑声。忍着恶心的感觉，我又挨过了触觉测试。那是要脱了鞋子，通过摸脚来识人。这回有是好几个人，不知摸脚，还摸到了小腿。我一把伸回脚，站了起来。身旁却被一个人牢牢牵着，是我妈妈，她说， “忍住，谁结婚的时候不受点委屈呢？” 真可笑。这就是我从小被揍的浑身是伤也要保护的妈妈。那时候我爸喝多了打她，是我挡在她身前。后来我满身是伤，她抱着我说，妈妈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可现在，她紧紧掐着我的胳膊，生怕我给她丢脸。 “接下来由新郎亲吻自己确定后的新娘。” 一阵起哄声响起。我被粗暴的吻上了。欢呼笑闹声惊人的爆发出来。我心里有一瞬间的回暖，傅琛他，选对了我。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只是，那人吻着吻着还开始伸舌头，一嘴的大蒜味。不对劲，他肯定不是傅琛！我一把掀了盖头。只见身前站着一个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流浪汉。他看着我眼神猥琐。一张嘴，黄色肮脏的牙口展露出来。还要凑过来亲我。周围的人起哄的把我们挤在一起， “亲一个！亲一个！” 想到刚才我就是被他亲了，只觉得胃里翻滚，想吐。傅禾却还在添油加醋，推我一把， “嫂子，你不是玩不起吧。” 我紧紧攥着拳头，剥开人群，就要去找傅琛质问。却看到，被领带蒙着眼睛的傅琛，正在被另一位新娘盖在盖头里法式热吻。周围的人也在叫好。只有沈冲正担忧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怜悯。我走过去一把掀开那位新娘的盖头。果不其然，是刚才被“扔出去”的赵嫣然。剑拔弩张的氛围让空气凝固了。傅琛听见周围一片安静，连忙摘下眼罩。就看见了坐在他腿上的赵嫣然。傅琛一把拂开她，苍白着脸站起身， “晓晓，我明明记得，你习惯用草木香调的香水。” 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喜欢草木香调的人，一直是赵嫣然。我从来都不喜欢喷香水。因为，我对香水过敏。突然出现的赵嫣然和流浪汉，一定是有人放进来的。这个人除了傅禾，不会再有第二个。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也许是误会。但我也不想跟她解释了。不过，即使傅禾安排，安保的人也都是傅琛在管，他不授意，这些事也绝对不会发生。大概，这是他结婚前对我做服从性测试吧。傅禾拿过话筒，“显而易见，我哥跟赵嫣然相互选择了彼此，她们才该是一对。” 傅琛狠狠瞪了傅禾一眼，让她下去。傅禾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继续拿着话筒大喊， “其实赵嫣然早就是我嫂子，周晓晓患有精神疾病，我哥怕她做傻事，才办的婚礼，对吧阿姨。” 话筒递到我妈面前，她竟然接过来，含糊不清地说， “对不起各位，晓晓确实生病了。” 我有什么病呢？不过是之前想赚钱养活我妈，上班太拼命，犯了胃病。为了拿下订单，喝出胃出血。而已。我冷眼看着，我妈走到赵嫣然面前， “这些年多亏了这孩子照顾我跟晓晓，她是我干女儿，傅琛也一直是她的男朋友。” 全场一阵哗然。我呆愣愣的看着，心里被刺了一刀又一刀。 “妈，你说什么？” 我可以忍受她不喜欢我，但为什么，她跟别人一起踩我？我妈眼神闪躲，不再看我，只是一味的跟赵嫣然扮演母女情深。傅禾很得意，凑在我跟前挑衅我，“怎么样，你杀害了我父母，我也让你一无所有，感觉不错吧。” “我什么时候……”杀害了你的父母？突然，我抬头看向赵嫣然，明白了一切。她正把头倚在我妈肩膀上挑衅我。又是她！我没忍住，走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几个伴郎来拉开我，挡在赵嫣然身前，“嫂子别动手嘛。” 傅琛也走过来关切的查看赵嫣然的脸蛋，“没事吧？” 接着又转头来指责我， “晓晓，你什么时候这么粗鲁了？要想婚礼继续，你就必须跟嫣然道歉，她为了你受了太多委屈。” 台下的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媳妇果然不能娶太厉害的。” 只有沈冲攥着拳头走过来，要替我出头，“傅琛你别太过分了！” 傅禾也不示弱，“怎么，你这么维护她，该不会，你俩有一腿吧？” 沈冲气坏了，“今天我就替你哥教训一下你！” 他要动手，更坐实了我俩有什么。我一把拉住他，走到傅琛身前，“别扯别人，我道歉。” 傅琛脸色和缓。我看着他，“这十年，都是我错了。我错在不该用我的压岁钱资助你上大学。不该在我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帮你照顾妹妹。更不该帮你拿下订单喝酒喝到胃出血。最不该的是跟你结婚，打扰了你们……” 听我当众说起以前的事情，傅琛脸色变了，他不耐烦的打断我， “够了！晓晓，我说过会娶你，就一定会娶。” “只是，你别总闹小孩子脾气，跟嫣然道个歉。” 呵，又是我在闹吗？我死死咽下满心的委屈，扭过头，就是不开口。 “不道歉的话，就让嫣然打回来。”傅禾插嘴。傅琛也没有制止。赵嫣然在傅禾的假意推搡下，走到我面前，抬起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接着，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 赵嫣然还不甘心要继续打，被沈冲抓住了胳膊，“再闹，就滚出去。” 见我的脸肿起来，傅琛才仁慈的发话，“行了，都闹够了，婚礼继续吧。” 司仪见状连忙接话，“好的，接下来，是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视频，请看VCR。” 我擦掉嘴角的血渍，笑了。终于到了我最期待的环节。视频开始，是一对牵在一起的手。手上巨大的鸽子蛋格外显眼，宾客席里有人识货，开始惊呼，“傅总这求婚阵仗也太大了吧……” 傅琛正要去看，一杯黏腻腻的酒水洒在了他的身上。 “我去换个衣服，有事电话我。”他对沈冲说。沈冲点头，“行，放心。” 傅琛着急走，所以没看到接下来一张跑车驾驶座的照片。同样，只露手不露脸。接着，是一张别墅泳池照。傅禾在一旁阴阳怪气，“怎么，没朋友送祝福，就拿我哥送的东西炫富啊？” 但是，下一个视频vlog里出现了赵嫣然的半张脸。 “咦，那不是赵嫣然吗？” 傅禾嘴脸立马就变了，对我冷嘲热讽，“原来你这些都没有啊，还得去我嫣然嫂子那里偷图用。” 赵嫣然也一脸得意的接受别人的议论。 “现在小三都这么得意吗？” “这算什么，听说她现在已经被傅琛安排在身边做秘书了，还有股份呢！” 她没有辩解，只是伸出手，手上已经戴上了鸽子蛋。可接下来，镜头一翻转，出现在新婚婚房。门一开，傅琛皱着眉带赵嫣然走进来，“就是这里，真不知道你要死要活来这里做什么。” 赵嫣然也不理他的抱怨。直接就去浴室洗了澡，裹了半透明的纱裙出来，“想到明天你俩在这里洞房我就难受，今晚，我就要你跟我先在这里洞房！” 视频播放到这里，所有人都惊了。原来，昨晚，赵嫣然竟然跟傅琛在我们的婚房里偷情！赵嫣然想制止，已经晚了。她心虚的大喊，“快关掉，小心我告你侵犯隐私！” 可沈冲早就把她拦下了。接下来，视频开启了倍速。赵嫣然怎么勾引傅琛，俩人在婚房里做了什么全都出现在屏幕上。虽然只有几秒钟，但手速快的已经截屏了。台下闹哄哄的，赵嫣然给傅琛打电话。那边却一直在通话中。如果没猜错的话，傅琛现在估计正在跟公司法务打电话。因为，有个神秘大佬正在恶意收购他的公司。对方的接连出招让他焦头烂额。而此时，赵嫣然跳上舞台，质问我，“好呀你，竟然伪造小视频，小心我报警！” 我拿出手机，“要我帮你报警吗？”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很快，傅琛回来了。他看着已经结束的视频播放页跟宾客点头致意。只是，又一个视频被点开了。 “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今天好好跟你们玩一场。”是赵嫣然的声音。她咬着丝带，跟七个男人在情趣酒店里玩得不亦乐乎。宾客席都沸腾了，如果说刚才的视频是热场，那现在的才是主菜。赵嫣然一边跟别人在一起，一边炫耀她到手的豪车别墅。 “傅琛那个无趣男，也就胜在有钱，等过了这段时间，姐姐还来找你……” “都来，一起玩……” 伴郎们也被这样的场景惊呆了，直接扑上去就要找赵嫣然加联系方式，“哪天寂寞了找我。” 赵嫣然傻眼了，她挤出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傅琛，不知道我跟周晓晓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非要伪造这样的视频来羞辱我。” 傅琛脸色很难看，一巴掌打在赵嫣然脸上，“滚！” 他看向我，“晓晓，如果是你，快点停下。这不好玩。” 我两手一摆，“婚事都是你操办的，找我做什么？” 赵嫣然说，“除了你想挤掉我嫁给傅琛，谁还有理由这么做？” 观众席上开始窃窃私语，“今天的席没白来啊！” 我拿过话筒，在背景音的配合下，开口，“大家都看到了，这两位才是郎情妾意，所以，今天，在大家的见证下，我决定让出新郎，祝这两位新人终成眷属。” 我把傅琛跟赵嫣然手牵在一起。傅琛像沾了脏东西一样甩开赵嫣然的手。 “别闹了晓晓，我是要跟你结婚的。”他在我身后拉我胳膊。赵嫣然被伴郎推搡揩油，傅琛没有再管。只是，人群里突然出现一个老男人。他冲到台上就拽着傅琛领子，“你既然娶了我女儿，就得给彩礼！” 傅禾挡在傅琛面前，“哪来的老流氓，谁是你女儿？” “赵嫣然！彩礼都没给，凭什么说娶就娶！必须现场给钱，500万！” 傅禾生气了，指着大屏幕给来人看，“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她配当我嫂子吗？” 赵嫣然的爸爸这才仔细一看，不争气的女儿正跟七个男人玩得正欢。这下要钱无望，他恨不得当场杀了她。他抽出一把刀，横在傅琛面前，“给钱，要不我弄死你！” 我趁机摆脱出来。傅琛不相信他敢出手，转头就要追我。老头见自己不被理睬，眼睛一闭，就捅了一刀，挤过来吵架的傅禾倒在了血泊里。离开闹哄哄的酒店时，我把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交给了傅琛的高级秘书。 “他要问起我来，就把这个给他。” 走出门，我就接到了傅琛对家老板的电话， “晓晓啊，来我这做事吧，我会给的股份很有诚意的。”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笑了，“好呀。”这几天傅琛忙得焦头烂额。傅禾被捅破了脾，大出血，抢救了好久才就过来。傅琛报警后，赵嫣然他爸被带走，可他很快就被放出来了。因为老头子有精神疾病，没办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他还总出现在医院，就在人多的地方，声情并茂的哭诉，傅琛睡了他女儿不给彩礼。这事闹上新闻，很快，婚礼当天的事就被八卦出来，上了热搜。很多人还在底下求链接跟赵嫣然的联系方式。傅家的股票也因此下跌了不少。我在新的办公楼里，举起红酒，跟老板庆祝。 “正是买进的好时机。” 傅琛早就焦头烂额，赵嫣然还天天在他跟前晃，让他烦不胜烦。可仗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傅琛也没办法。这天，傅琛在医院看到了赵嫣然。她带着帽子口罩，鬼鬼祟祟的。就跟了过去。 “医生，我这次痛经又很严重。” 傅琛大脑有些空白，怀孕的人，也会来月事吗？总助找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顶楼吹风。 “你说，怀孕了还会痛经吗？” 总助笑了，“当然不会。” 傅琛点头，“把赵嫣然的卡都停了吧，给律师打电话，我要她净身出户。” 见总助要走，傅琛又问，“晓晓在哪……查到了吗？” “她入职了咱们对家公司做了副总。” 回到病房，傅禾正在摔东西，粥都撒在赵嫣然的身上。她吵闹着要周晓晓，“她害死了我父母，为什么不来照顾我赎罪！” “谁跟你这么说的？”傅琛皱眉。赵嫣然眼神闪躲，溜了出去，“我先去换衣服。” 傅禾打开手机，“别想替她说好话，我有照片。” 下雨天，周晓晓在傅琛父母的墓前磕头。 “她要不是心虚，为什么偷偷去祭拜爸妈？” 傅琛摩挲着照片里女孩被压弯的后背，闭上了眼睛，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件事一定是赵嫣然捣鬼。 “不是这样的。爸爸不在，是因为债务跳楼身亡，妈妈当时生了病，他们两个的死不仅跟周晓晓没关系，埋葬的钱还是周晓晓帮我凑的。” 那天傅禾生病了，傅琛在医院照顾。父母下葬的事情他也不敢出头，有催债的人盯着。当时，他也以为自己要完了。是周晓晓，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给他父母下葬。她的出现，当时让他觉得生命里真的是有太阳的。可是，自己是怎么把她弄丢的呢？ “哥哥，既然我误解了晓晓姐，那咱们现在去把她接回来吧。”傅禾摇着傅琛的胳膊。 “我只想让她照顾我，那个赵嫣然笨手笨脚的差点烫到我。” “而且，晓晓姐那么爱你，又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只要咱们道歉，她一定会回来的！咱们一家人，就该永远在一起！” 傅琛心动了。他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把晓晓喜欢的那家首饰新品都给我买下来，包装好看一点。” “对了，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傅琛并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总助却说，“有的，傅总，留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傅琛眉眼舒展，语气轻柔起来，“你办完事就拿来，不，现在，立刻送到医院。” 傅禾听到也很开心，“哥，我就说，晓晓姐离不开你。” “嗯。”摩挲着那张照片，傅琛暗暗下定决心：晓晓，只要你回来，我绝不辜负你。等总助来的过程里，傅琛频频看向门口。他走出病房，又走到医院大门口的花园。突然，身后一双柔软的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傅琛兴奋的回头，“晓晓，你回来……怎么是你？” 赵嫣然满脸委屈，“咱俩才是领过证的人，可你都好久没跟我在一起了。” “哦，你那七个床伴满足不了你吗？”赵嫣然第一次从傅琛的嘴里听到这么刻薄的话。 “你，哼！”她生气的跑了。听到傅琛从身后追过来，赵嫣然转头说，“我原谅你。” 可傅琛却越过她，迫不及待从总助手里接过一个礼品盒。 “这就是周晓晓女士留给您的礼物。”总助补充说。赵嫣然气红了眼，一巴掌把盒子拍在地上，上前就踩了几脚。傅琛小心翼翼的捧起盒子。突然，一个未成形的婴儿掉了出来。赵嫣然吓得尖叫起来。傅琛拿起盒子里的纸条。 “本来，要在结婚当天告诉你这个惊喜的，咱们的孩子，26周了，医生说，不久就要成型了。他很乖，从没闹过我。就在我得知你出轨那天，他自己断了胎气，不让我为难。是个好宝宝，你也见见他。” 纸条被紧紧攥在手里，傅琛搂着那个婴儿，一口血喷了出来。 “傅总！” 总助急忙叫人把他送去急诊。 “周副总，傅琛还在楼下等着，他说……见不到你就不走。” “哦，那让他等着吧。”我飞快的浏览手里的文件。这两天傅家的公司疏于管理，到处都是漏洞，正是吞并的大好时机。 “他，在楼下吐血了。” “哦。” “他说，要把傅氏转送给您。只求您在他死后把他跟宝宝葬在一起。” 我抬起眼睛，冷笑一声，“我想要的一切，不用任何人赠，都会凭借我自己的能力拿下。” 一旁传来鼓掌的声音，是沈冲，“漂亮！当时我非要把你挖过来，就是看中你身上这股狠劲。” “可不自从我来了，你倒是闲了，天天吃喝玩乐的。”作为多年的朋友，我并没有给他老板的面子。 “是呀，多亏你在我才能轻松躺赚，周副总，赏个脸今晚陪我去个饭局呗？” 沈冲的公司刚起步时没人看好，我就投资了一些。没想到后来竟然成为傅琛公司的有力对手。不过沈冲这人藏得深，没人知道他是老板。我们下楼的时候，傅琛还在门口。他满脸胡子，满眼红血丝，一眼不错的看着我，“晓晓，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说着就上手来牵我。沈冲走过来拂开他的手，“傅总，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 傅琛见了沈冲很开心，“沈冲，你怎么在这？对了，快帮我劝一下你嫂子，让她跟我回家。” 沈冲笑了，“据我所知，赵嫣然才是我嫂子吧，你俩不是都有证了吗？” 傅琛连忙解释，“不是，我都说被迫的，马上就没有关系了，晓晓，我好想你！” 但我眼神都没有停留，直接上了车，“开车。” 傅琛在后边追着车跑，摔倒在了地上。之后，傅琛每天都来。有一天，楼下没有他的身影，沈冲跟我说，傅禾出事了。赵嫣然的爸爸去医院闹事，傅禾气得脾破裂，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被净身出户后，赵嫣然也疯了似的，天天在网上造谣傅琛的事情。中午，我收到一个快递。打开一看，是傅琛要把公司转赠给我。我把这份文件扔进了碎纸机。现在的傅氏就是个空壳，我可不要。在不久前，赵嫣然就偷了他们的商业机密卖给了沈冲。被净身出户后，赵嫣然试图报复傅琛，就用了这样的方式。我没有掺和这些事。离开傅琛之后，我跟父母也断了联系，只固定打赡养费。他们从赵嫣然那拿到的钱估计也都进了赌场。脱离那些所谓爱的束缚后，我发现世界真的很美好。十七岁那年的秋天，我以为青梅竹马就是一生一世。我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站在他身边。我以为那句"等你考到A班，我们一起努力"，就是对未来最美好的承诺。可是当我真的拼尽全力挤进A班的那一刻，才发现—— 在他心里，我在新来的转学生面前一文不值。也在那个秋天，我遇到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少年——周嘉树。 1 沈北卿质问我为什么不找他补课时。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种被围观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更要命的是，坐在沈北卿旁边的女孩竟然还笑着开口了，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小妹妹，这样后来居上可不太好吧～沈北卿还要帮我补课呢。" 她这话一出，整个班级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刚转过来就这么嚣张？直接抢人家位置？" "这不是沈学神的小青梅吗？我之前天天看见她在门口等人的。" "青梅竹马怎么了，也不能一来就霸占座位啊！" "B班出来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听着这些议论声，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拼命想要解释，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明明是沈北卿之前就答应过我的啊！我拼了命地努力考进A班，不就是为了能和他坐在一起吗？他明明说过，会把座位安排好的...... 我紧紧握着书包带，手心里全是汗，求助般地看向沈北卿，眼神里写满了委屈和期待。拜托了，你说句话啊！帮我解释一下啊！我真的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然而，沈北卿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反而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眼睛里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嗯，我会帮你补课的。" 那一瞬间，整个教室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紧接着，不知道是谁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样，整个教室瞬间爆发出一阵阵嘲笑声，那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我站在那里，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是他亲口说的吗......等我考到A班，我们就能一起努力了吗......？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2 上课的铃声响了。所有同学都规规矩矩地坐好。沈北卿看了看我，随手指了指最后面："你先找个地方坐。"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能挺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往后走。身后，传来那个女孩压低的声音："沈北卿，你的小青梅好像不高兴了呀。" "没事儿，先上课，你好好听讲。" "哦。" 那个女孩声音小小的。我没有看见。但是能想象到她娇憨的模样。我忘记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走的，只是僵硬地，坐到最后一排唯一的空位。旁边有人。似乎听到了声响。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埋了下去。一整节课。浑浑噩噩，A班的老师在讲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直到下课时。沈北卿从前面的位置站起来，手里的笔记本递到我桌上。 "A班的课程笔记。 "没想到你真能考进来，你先看看，自学一下。" 笔记本的封面是粉色的。还是开学时我送给他那本，写得厚厚的。不知怎么，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翻涌上来红了眼。沈北卿微怔："怎么，感动了呀。" 他身后的女孩儿突然站起来，捂着额头有些懊恼："沈北卿，你刚刚说的我还是没记下来呀。" 他回头看了一眼。我接过的笔记本立刻被他抽回去。 "你先等等，让程念先记。" 他把笔记抽回去就走。我的泪眼却没收住，自己掉了下来。下一刻。一包纸巾不知道从哪里丢到我的身上。睡了一节课的新同桌忽然抬起头，清冷的眸子带着不悦。 "别在我旁边哭。" 我被他吓到了，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把眼泪擦干。可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锁定了正前方低头解析题目的一男一女。眼眶酸得不行。所有新环境的陌生。期待值的变化和新同学的冷待。这在一刻争先恐后地冲进我的脑子里。我往下压。可越压越感觉喘不上气来。新同桌显得很烦躁，干脆把校服脱下来盖在脸上，又趴了下去。 3 上课铃响了。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课程开始。不知道是不是A班的进度太快。这一节课我努力地跟，却仍然觉得晦涩难懂。同桌睡醒了。目光淡淡地看着我。突然出声："你记错了。" 我的心脏一突，茫然地看着他。他强行把笔抢过去，飞快地写下这道大题的计算过程。我的眼睛看懂了。但脑子没懂，只能懵懵地看着。他皱眉："A班这么好考？" 声音又压低了下去继续趴着："含金量真低。" 我在去洗手间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名字。周嘉树。 A班的同学在卫生间里小声讨论。 "转班生和周嘉树坐一起了。" "那不是正好，走后门的和后进门的，他俩多配啊。" 接着，就是嘻嘻的笑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从厕所隔间冲出去。没追上人，只见到两个女孩拐弯处的背影。 4 A班的课程压力大。所有的同学都在为考一个好大学努力。 A班下晚课的时候。我之前的班级已经走了好久。收拾好书包，有心想等沈北卿一起。踌躇了片刻的功夫，新同学就走了大半。沈北卿站起来，终于走向我。程念却叫住他，白皙的脸蛋儿带着点红晕，不好意思似的。 "沈北卿，这道题我还是不会套公式呀......" 沈北卿的脚步顿住。看了她一眼，又难为情地看看我。 "已经很晚了......"我忍不住提醒他。程念咬住嘴唇："是呀，好晚了，今天我家里没人接我......" 沈北卿立刻皱眉。带着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帮程念补课。" 他转身回去。程念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能顺便送我回家吗......" 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里。然后听到他说："好。" 心脏好像瞬间死掉一样沉寂...... 我茫然的视线对上程念的眼。她扬起嘴角。朝我微微一笑。 5 我从来没有超过九点离开过学校。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园区里只有A班的灯还亮着。可是越走，就离光源处越远。我加快了脚步。却在黑暗处好像看到前面有人影在移动。心好像跳到了嗓子里。可站住脚步，却感觉人影越来越近。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给了快捷联系人。手机在深夜里发出微微的光源。 "嘟......" 拨通了！可是下一秒，电话被挂断。我愣住。呆呆地忘记了恐惧。直到人影走到我面前，我哇的一声。还没叫出来。对方出声。 "胆子这么小，还到A班？" 我愣愣地抬起头，对上周嘉树的眼。他说，他讨厌弱者。他说，如果我连A班的晚课时间都克服不了，就应该早点知难而退。他对我说，这世界上没有谁，生来就应该帮你的。说完，他转身就走。把我留在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见身后的校区传来女孩子银铃一样的声音。我听到沈北卿的许诺。他说："程念，以后你的课程我包了。" 她柔柔弱弱地："那你的小青梅怎么办，好不容易考到A班的，不管了？" 沈北卿的声音顿了顿。 "我也没想到她真能考上......" 夜晚的风把两个人的交谈声吹得越来越远。我的身后，连最后一点光源也没剩下。我狠狠地抓起手机往前奔跑。没有人能帮我。那我就自己走！ 6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只记得自己在回到家之后大哭了一场。连哭泣的原因都讲不清。醒来之后，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下楼却意外地看到沈北卿等在那里。他双手插兜："你这眼睛怎么了？ "因为转班？哭鼻子了？" 他像往常一样过来摸摸我的头："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忙，找我有事吗？" 我躲开他的手："没事，碰错了。" 沈北卿愣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打量我几眼："怎么了？小车恩夏？" "没事。" 他突然抓住我，目光复杂地望着我。 "到底怎么了，你生气了？" 我回头不解："没有啊，我要去上学。" 沈北卿跟着。一路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为什么诧异。我和沈北卿是最标准的青梅竹马。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在小学的时候沈阿姨加班回不来，他自己一人在家里饿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门的我家。当时是我发现，把家里做好的排骨盛给他。他吃得香。吃了两大碗。我就给他盛了两大碗。他在吃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车恩夏，你真好。 "我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上初中就有青春期的男孩子欺负我。剪掉了我留了很久的辫子。他一个人发了狠，和那小子打了起来。明明没打过，还恶狠狠地对人家说："车恩夏是我的人，欺负她我就打死你！" 所以他喜欢和我打招呼的时候摸摸我头发。生怕再被人剪了。而我，从来没有躲开。 7 踏进教室。我的新同桌已经在睡了。听到声音抬起头，眸光一顿，落在我身后的沈北卿身上。 "早上好。" 我打招呼。他看我一眼，然后又趴下。等我坐下，他又腾的一下站起来。拎着校服出了教室。几分钟之后又回来，一瓶泛着冷气的冰水搁到我的桌面上。 "敷敷，别在我旁边丑。" 我看着那瓶水，心底却截然不同地绽放暖意。低低开口："昨天晚上，谢谢你。"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等在那里吓唬我的。周嘉树显得十分不耐。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又在我身边盖上了校服趴下。在A班，他都不学习的吗......？所以昨天那两个女生说的走后门，指的就是他的学位？ 8 风吹得窗帘沙沙地响。前桌，突然传来程念的惊呼。 "我的学习资料怎么没了？！" 明明和我没关系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开始惴惴不安。班级的人全齐了。程念像是找了很久。最后跑到我的跟前来。咬着嘴唇，犹犹豫豫："车恩夏同学，我知道你也想好好学习，可那份资料是我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 "你能，还给我吗......"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马上站起来："你的资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下子。班级里炸了。 "不是吧，她就那么想火啊，为了成绩还偷资料呢？" "哎呀那我前天也丢了一支笔，能不能是她呀......" 沈北卿蹙眉走过来："程念，再找找，不一定和车恩夏有关系。" "昨天晚上我们俩离开的时候，我看见车恩夏还没走。" 程念委屈极了："要是丢的是别的我就不要了，可是那份资料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 沈北卿抿了抿唇，没说话。眸子里多出一丝迟疑。 "车恩夏，你昨晚没走？" 我笑了："对，我没走，听到了你要给吴同学补课。" 他一怔。还没说话，我干脆哗啦一声把我的书本推倒。书包摊开，所有的东西撒了一地。我冷笑："来，不是说是我拿的吗，你来找！" 地上的东西。一目了然。程念的表情一僵，四下看了一圈，咬着嘴唇往后躲了两步。无措极了。立刻有女同学看不下去了，站起来维护她。 "这找不到谁知道你藏在哪了呀。" 那两个女同学，我认出来。是昨天在洗手间说坏话的两个。我深深吸气："行，报警吧。" 我拿出手机，当场拨打了电话。程念红了眼，还想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车恩夏同学，真闹大对你不好，你不想给的话...... "那我，把我重新写一份吧......" 她吸鼻子："只是可惜了那本粉色的笔记本，我好喜欢的......" 沈北卿愣住。 "粉色的？" 他的表情难看极了，看着我："车恩夏，那个密码本，密码只有你和我知道......"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我好像一下子陷入了需要自证的怪圈。尽管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压着颤抖的手指按手机数字，突然，身边的声音淡淡打断我。 "昨天晚上，我恰好有录像------" 他狭长的眼尾带着困意。开玩笑似的慢条斯理。 "真巧。" 9 程念的神情一滞。 "你那么晚怎么会在？！" 她咬了咬牙："断电之后就没有监控了，你说有录像，你是要帮车恩夏撒谎吗？！" 周嘉树神色不变，拿出手机几下就把视频发到班级群里。大家的手机在身上嗡嗡地响个不停。我虽然没在群里。但听到了同学的惊呼。他们一个个变了脸，神态各异地刷刷把视线聚集到程念的身上。周嘉树偏头。 "不是要报警？给你。" 他的手机丢在我的桌面上。视频还在播放。尽管黑夜里的拍摄并不清晰，但仍然能看清是程念的侧脸。她在黑夜里回到教室，手里拿着粉色的本子，关上了教室门。沈北卿难以置信。 "你昨晚不是去洗手间吗？！" 程念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解释不出来。我面色平静："报警吧，找找你的资料。" 面前的女孩一跺脚。马上红了眼："我，我忘了昨天拿回去复习了......" 我的手机按下拨通键。还没拨通，电话被抢走。沈北卿满脸写着不赞同："一个本子多大的事儿，没必要，车恩夏。" "所以，你就把我送你的笔记本转送了别人？"我问。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半面。沈北卿变了脸。他看着我。哑口无言。教室里一片寂静。直到沈北卿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明天我再给你买，赔你两个。" "不用了。"我错开眼。视线落在程念身上。 "你说是我拿了你的东西，现在证明不是我拿的，麻烦你把我的书桌复位。" 她涨红了脸。之前那两个女生打抱不平："车恩夏，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平静地坐下来。 "那报警。" 程念的眼泪马上蓄满了眼眶。 "车恩夏，大家都是同学，你就非要这么难为我吗。" 我把桌上周嘉树的手机拿起来。当着她的面拨号。电话没拨通，她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呜咽着哭出声来夺门而去。沈北卿看向我。满目失望。 "非要闹成这样吗？" 说完，他紧跟着跑出去。剩下那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收拾那就等老师来，我一五一十地讲。" 那两个女孩撇着嘴，眼神交流之后不情不愿地帮我把书本捡起来放好。上课铃响了。我松了一口气。两只手心里全是攥出来的汗水。但是好在......这次我没输...... 身边的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把校服盖在了头上。 10 他们两个是在课上了一半进来的。老师挥手让回座位。程念的鼻尖哭得红红的。转身之前视线对上我的，眼眶刷的一下又红了。很快。我的电话响了。余光扫到提醒，新消息是微信。对方说："你这次真有点过了。" 讲台上的老师忽然出声。 "沈北卿，我这题讲到哪了？" 我的视线错开。低头记笔记。努力跟上A班的进度。 11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同样的位置。沈北卿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两个粉色的笔记本。见到我就迎过来。 "车恩夏，还你的。" 我没接。他蹙眉："还你的本。" "不用了，粉色的不敢在A班用。" 他有些尴尬："别说气话，程念也不是故意的。" "你是要替她道歉吗？"我认真地问。沈北卿语塞。 "不是她道歉就算了，我不接受。" 我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他很快追上我。恼羞成怒："车恩夏，你觉得你靠上了周嘉树就万事大吉了？ "他一个走后门进来A班的，本来大家就不欢迎他，你和他走得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停住脚步："那我应该和谁走得近，和你吗？" 沈北卿沉默了片刻。 "你可以依靠我。" 我一字一句："不必了，我能靠自己。" 周嘉树教我的。这世界上没有谁生来就应该帮你。我在A班异常地努力。可成绩依旧没有达到这里的平均水平。 12 班主任突然通知。市里的物理竞赛开始了。虽然比不上全国的，但是去了可以为学校争得荣誉，鼓励大家踊跃参加。程念是团支书。没多久，就填好了表送到班主任那里。回到班级，突然跑到我面前。 "车恩夏，老师说你是新同学，这次物理竞赛，就给你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啦。" 我没明白。我的物理是整个学科里面最差的。班主任会点名？让我去？沈北卿也站起来："车恩夏的物理不好，老师怎么会让她去？" 程念回过头。 "你是不相信我吗？" 沈北卿只是看了她一眼。噤了声。我往外走："我去找老师问问！" 程念立刻在后面叫住我："你的名字已经交上去了！" 我回头看。她无辜地问："给你一次历练的机会，不好吗？" "好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语气很冲。沈北卿的眸子冷下来："程念也是为了帮你尽快跟上A班的节奏。" 程念拉住他："算了沈北卿，别惹她生气了......" 他的神情不耐，反手拉住程念回座位。 "不用管她。" 焦躁的心底骤然平静下来。 "原来羞辱物理不好的人，就是你们A班团结友爱的方式。" 沈北卿的脸色沉下来："车恩夏，你太偏激了。" 他又侧头，小声安慰。 "车恩夏之前在B班，心思敏感也正常的。" 程念点头。善解人意。 "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13 这天之后。沈北卿开始单方面与我冷战。早上的小区口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两个粉色的本子。全都摞到程念的书桌上。我只能咬着牙，拼命赶物理题的进度。卫生间里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她们在走廊里嬉笑。 "真有你桐桐，让那种人去参加竞赛，到时候弄了个吊车尾，丢死人啦。" 另一个人轻声细语："她来了就要抢我的位置，不付出代价？凭什么呢？" 走廊里，女孩子们咯咯地笑。我握紧了手里的笔杆。努力解析，却笔尖悬空，半个字都写不出来。身边的人似乎睡醒了。声音淡淡："ab边刚进入磁场时，套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 我扭头。惊讶地看他。周嘉树眸眼冷清："看我干什么，看题。"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提了一下。连忙把笔尖放下去，按照他给的思路走。周嘉树皱眉。 "解题，如果凭空想象肯定会觉得吃力，你先把ab边......" 他把我的笔拿走。在稿纸上一笔一笔把对应的图形画了下来...... 很多晦涩难懂的东西。一点一点变得具象化。 0.5×0.8×2 = 0.8V。结果在我的笔下被写出时，我茫然地抬起头。 "你......这么厉害，他们为什么排挤你。" A班不是所有人都慕强吗？因为......他走关系？周嘉树看着我，目光不见波澜。 "心里装着屎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14 我抓住了周嘉树这颗救命稻草。一到课间。拼命找他问那些我弄不明白的物理知识。好在他虽然看起来很不耐烦，但是每一道题都帮我捋清了思路。距离物理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晚课下课，一时间忘记了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我吓了一跳，连忙道歉。周嘉树沉默，点了点头。从班级出来。月亮很亮。照在操场上并不算黑暗。小区门口，看到有人等着。冷风中，目光不期而遇。沈北卿的目光上下扫了我一遍。 "车恩夏，你和周嘉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他又皱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孤男寡女在一起到半夜，你觉得合适吗？！" 我愣住。 "你今天送完程念回家早了？" 沈北卿的表情僵住。半天，才皱眉开口："男的和女的怎么能一样。 "你是女孩子，自己还不知道注意边界感吗？" 我震惊了。他开始理直气壮。 "你和我一个班，我有责任替叔叔阿姨看着你，不能看你误入歧途。 "半夜三更的，你和一个男生一直待在一起，叔叔阿姨知道了也会阻止！" 我觉得可笑。 "我刚去A班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些责任呢？" 沈北卿怔了怔。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我，我没想到你真能考上A班......" "让我去A班，是你说的。" 他不说话了。我嗤笑："行了吧，别带着你高尚的道德来绑架我了。" 他突然气急败坏拉住我。 "车恩夏，你看不出来我特意在这里等你吗？我是在担心你！" "哦，谢谢你。" 我顿了顿："你能让开吗，我要回家。" 他恼羞成怒。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你就和我冷着个脸车恩夏？！" "你还要什么态度？"我甩开他，拔高了声音，"我现在拼命学不都是你的好同桌安排的吗？不是你让我跟上A班的节奏吗？！" 他卡了壳。半天，才开口说："你要补物理，为什么不找我......" 我没忍住，甩开他冷笑："我哪敢耽误你的时间。" 他愣了愣，目光闪烁，语气突然压低。 "你是因为程念吗？ "我那个时候说你来A班的时候还没有同桌，程念也是后面班主任安排过来的，你是后来者...... "你......真没必要介意她。" "行了沈北卿。"我打断他。 "你想当情种是你的事，我没有雌竞的兴趣，你要玩浪荡多情别带上我，我没空。" 沈北卿变了脸色。我错开身体钻进楼道，快步往上走。他在身后气急："车恩夏你不识好歹！" 我快走了几步。狠狠地关上房门。 15 第二天上学。一大早，我的桌上多出来一本笔记。翻了两页，全是物理解题思路。笔迹上让人一眼就看出了笔记本的主人是谁。我合上本子。默默走到前面的位置，把笔记本放在沈北卿桌上。这个东西。我已经用不上了。沈北卿从后门走进来，目光一眼就落在他桌面的本上。他的脸色沉下来。目光看向我："车恩夏，你别后悔。" 他回到座位上。笔记本摔得啪的一声响。我垂下眸子。接着写昨天周嘉树留下的题目。物理竞赛为期两天。场地内聚集了各个学校的顶尖选手。心跳......越来越快。我突然想到周嘉树说过的。长大，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你只能靠自己...... 我努力地调整呼吸，在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地方缓缓沉下心。 16 两天的竞赛一过。回到班级，听到温温柔柔的声音。 "竞赛生，回来了，考得怎么样？" 靠墙处有女生嗤笑："可别给咱A班丢人啊。" 同学们的视线带着打量，齐刷刷地落到我身上。 "不用你们费心。" 我挺直脊梁，目光落到程念身上："真要是丢人了，你们也该感谢吴同学，她替老师做主，安排我报的名。" 程念一愣，脸色有些发白。 "你胡说什么呀。 "我知道你看见我不开心，但是也没必要这样......" 又来。一贯以弱者的手法带着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讨伐我。强硬地宣誓A班她才是主场。我发笑："有同学能拉我进班级群吗？" 话音落下。周嘉树的群聊邀请就显示进来。我把班主任的消息截图发到了群里。班主任说："没想到小程念的举荐还有些眼光，当时她私下里报名，我还说她胡闹。" 配上个大拇指的表情。一时间。同学们的表情全都变了。班级群里，沈北卿发送了："？" 程念慌了。紧张地看了一圈周围的同学，牵强地笑。 "你们会错意了，我是提了一句，但是真的是老师说她更合适的。" 同学里没人搭话。她笑着笑着就红了眼。哭得我见犹怜。 "你们......不相信我吗。" 教室里。安静如鸡。 A班排外，不愿意接受后来的人。可证据确凿的情况，谁也不愿意站出来当傻子。程念跺脚。伤心欲绝地跑了出去。我默默地把书包放到座位上。周嘉树侧头，看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是......？看到一丝赞赏......？ 17 物理竞赛的结果下来了。我虽然不能逆天拔尖。但是新颖的解题思路，给老师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破格发了参赛奖证书。以资鼓励。放晚课。我的身后多出来个人。我走得快，他就跟得快。突然又在半路上拉住我："车恩夏，你跑什么？" "回家。" 沈北卿一顿："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我不解。他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程念会故意让你参加。" "嗯。"我点头。他的眼睛一亮："你懂我就好。" 他又把手往我头上伸，念念有词。 "你的成绩以后我会上心......" 我侧头躲开。 "你还有事儿吗？" 他的许诺戛然而止。我皱眉："我还要回家，别拦着我行吗。" 沈北卿茫然："你不是懂我的吗？我不知道程念是故意的......" 我觉得好笑。就算不想说话也不得不戳穿他。 "不是你说，程念是为我好吗？" 沈北卿一哽。哑口无言。我从他身边绕过去："你们男情女爱，别招我了，课程多，忙。" "车恩夏！" 他叫住我。满目无措。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顿了顿，还是走了。又听到他压低的声音。 "这么点小事儿，你不是还获奖了吗......" 18 班级里不知道是谁传开的。我能在物理竞赛上崭露头角，都是周嘉树给我补课的功劳。班里的同学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每天都会有人来求教物理题解法，程念，也是其中一员。周嘉树靠着墙，闭目养神。一杯牛奶被放在他的桌面上。程念笑容明媚："谢同学，可以请教你个问题吗。" 我安静地看着他。教室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了我桌上的试卷。我垂下头。他......会答应的吧...... 脑海里闪过沈北卿带着笑看她那一眼。鼻子有点酸。但说不清为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动静。我错愕地抬起头。程念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谢同学？" 周嘉树睁开眼，狭长的眸子带着不悦。 "你太吵了。" 程念呆愣在原地。大眼睛里一瞬间就蓄满了泪水。难堪极了。她颤抖着嘴唇看我一眼："你是为了车恩夏才这样对我吗？" 他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 "离我远点。" 我看到程念的脸猛地变得煞白。道理来说。沈北卿该出来英雄救美了。我没压住心思，往前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他复杂的视线。不过，他没来。上课铃响了。程念双目红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嘉树盯着我，意味深长。 "爱看戏？题目少了？" 我的心脏一突，连忙把头低下做题。不是？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吸了吸鼻子。酸涩感却半点不剩。 19 周日休息。再开学就是三模考试了。时间安排得很慢。题做到一半，我正扒着周嘉树线上补习，房门突然被敲响。我妈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沈北卿。 "小卿呀，阿姨家做了排骨，正好一起吃饭呀。" 他道了谢，进门直奔我的房间。 "车恩夏，二模的分数我们差不多，三模如果也差不多，我们一起报考吧。" 他看起来无比郑重。 "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电话里。周嘉树出声。 "要不，我回避一下？" 沈北卿骤然变脸。 "你，你在家都和他连线？" 我皱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呼吸一窒，完全接受不了的样子。 "我们俩不是说好了，以后一起努力吗？" "哦。"我点头，"但我没想到你真能和我分数差不多。" 沈北卿白了脸。 "你......你听到......" 他说到一半卡住了。我点了点头："嗯，那天没敢自己走，恰好听到了。" 他表情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