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没有,还没有来得及喝呢,”青儿回话道,“主子,如今王妃终于死了,你以后的好日子可算是都来了。” “好日子?” 李侧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日子怎可能这么快就来?王爷心头一定还装着这个女人,我要好好想个法子如何得到王爷的心才是。 还有你,一定要将那药给处理了,别让人查出一段端倪,就算不是我们杀了紫鹃,若我们害紫鹃的事情被王爷知晓,王爷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 “是。” 青儿答应了一声。 李侧妃刚想再嘱咐一句,却听见房门前传来一声冷冽地问话:“本王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李侧妃心一惊,回头一瞧,竟是魏崇炎。她的脸色刷地一下惨白无光。 王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为何王爷来了,没有人来通报她一声? 王爷是不是将话都听了去? 他是不是…… 李侧妃咽下一口唾沫,心情很是复杂难言。 “原来,就算紫鹃不死,你也要害紫鹃的啊!” 魏崇炎冷笑。 他险些将这个女人给忘了。 若是这个女人能够安分一点,紫鹃根本就不会死了。他当初就应该想个法子将这个女人给除去。若是他早一点动手,紫鹃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王爷……您……您怎么来了?” 李侧妃心头慌张不已,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王爷,您可别听青儿瞎说,都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妾身并不清楚青儿在说什么?” 青儿一惊,李侧妃竟然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她的身上? 都是她的过错?这个李侧妃未免也太会胡说八道了吧? 第1819章 一起死 “王爷明鉴,婢子是被冤枉的。” 青儿嚷嚷道。 她已经习惯给李侧妃背黑锅,可这一次的黑锅不一样,这一次,可是要性命的。她凭什么帮李侧妃?再者,她现在活得如此窝囊,都是李侧妃的错。她平日里对自己又打又骂的,现在自己不出卖她,岂不是真的要被她给彻底的冤枉了去? “你以为本王是傻子?” 魏崇炎冷声质问道。 “妾身没有胡言乱语,都是这个狗奴才的错,”李侧妃慌了,“王爷,妾身知晓你因为姐姐的事情心烦意乱,可妾身是无辜的啊,您心头就算再如何烦躁,这件事您也不能推卸在妾身的身上啊,王爷!” “主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让婢子害王妃的,你为何要将这件事全部推卸在婢子的身上,如此大的过错,婢子如何承担地了?”青儿道,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王爷,侧妃做的事情并非只有这么一件,她划上了自己的脸,故意陷害王妃,甚至,她还去伤害白若潼,也想将这件事推卸在王妃的身上!” “你胡说什么!” 李侧妃惊了。 青儿竟然敢背叛她。 就按所有人背叛她,青儿都不应该背叛。 她可是跟着自己许多年的,她的衷心自己都是知晓的。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主子!您别不承认!你这些事情干地还说么?您入王府的第一年,就故意给王妃下了恨药,害得王妃身子虚弱,甚至小产了一次!您入王府的第二年,您直接与王妃动手。您不满时,时常打王妃,还故意在王爷跟前说是王妃欺负你的,这些事情,您难道都忘了么?婢子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做这些事情?” 青儿道。 说这些话,她心头反而觉得解脱与爽快。 她原本就不想呆在李侧妃的身边。合青虽然是故意利用她,也背叛了她。但同时也让她明白,自己是真的不想与李侧妃为伍。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自己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但她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又打又骂。 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做是人来看。 跟在这样主子的身边,自己还有什么活路可以走? 她原本就该像是今日这般,直接将心头的这些苦痛说出来。 若是不说,或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道出口了。 她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罢了。 “你居然背叛我……” 李侧妃退后几步,仍是不可置信地瞪向青儿。她居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背叛了? 她如此信任她,得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王妃,这一切都是您逼着我的!” 青儿道,“若不是您,我根本就不会说这些话,婢子都是被你逼的,反正有朝一日婢子都是要被你给打死的,不如就今日,将事情说个明白!婢子这条性命也不要了,咱们主仆二人一起死便是了!” “我要杀了你!” 李侧妃咬牙切齿,直接冲向了青儿。 第1820章饶命 “王爷饶命啊!” 青儿躲入魏崇炎的身后,李侧妃狠狠咬了一口下唇,这小妮子,还真真是会找地方躲,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有这么多的心思。她眼中渗着狠色,直接朝着魏崇炎冲了去。 “够了!” 还未接近青儿,她已经被魏崇炎推在地上。 “王爷?你难道就瞧着这个婢子随意侮辱臣妾么?” 李侧妃惊呼道。 “这个婢子当初不正是你唤来伺候的?”魏崇炎冷呵一声,他还真是够蠢笨的,这样一个女人,他竟然一直都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似乎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是一个能好好看人的,若非如此,他怎么就没有瞧出来,李侧妃是如此的狠毒呢。 当初他与紫鹃是有一个孩子的。 但是那个孩子,只留了短短三月,便胎死腹中。紫鹃当时不是没有哭闹过,不是没有指控过李侧妃的行径。只是自己并不相信。他相信了李侧妃,却没有相信这个自己一直爱着的女人。 真真是荒唐啊…… 魏崇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王爷,您难道就不相信我么?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只是……” “青儿,你出去吧。” 魏崇炎不想与之多言,自己交代过,青儿出去之后,并不会留下活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与这个女人好好探讨探讨。 “是,王爷。” 青儿松下一口气来,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魔爪之中。不曾想,刚走了几步,胸前突然被一把长刀插入。她呕出一口鲜血,一下子,血流涌出。 …… 李侧妃心慌张不已,虽然自己没有害紫鹃性命,可自己原本是想着要害得,如今紫鹃真的死了,自己如何能逃脱制裁呢。她搓了搓手,不敢去瞧魏崇炎的眼睛。 “李嫣儿,若是你一开始,就是一个善良地,不与人争抢的,本王就算再如何残忍,也会留你一命,可你偏偏,为何如此恶毒。你以为本王真的爱你?你害了紫鹃的性命,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 “王爷!王妃并不是我所害得,这一点,您应该清楚才是。” 李侧妃道。 她是想要害。可她并没有动手啊! 紫鹃是自己活不下去了,与她何干。 “是,你没有想过要杀了紫鹃,可若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恶毒,对紫鹃的咄咄逼人,紫鹃如何会走上这一步?说到底,人还是你杀死的。” 魏崇炎道。 李侧妃觉得自己的眼睛生生得疼。魏崇炎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无论自己说道什么,他都是不信任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要去争取的必要了。 紫鹃委屈。 难道自己就不委屈呢? 她过得是什么日子?堂堂公主,竟然沦为了侧妃。 说出去怕不是叫人看了笑话。 “王爷就只记得紫鹃的好,那嫣儿呢?王爷可曾将嫣儿放在心头过?”李侧妃问道,“嫣儿心头慢慢都是王爷,王爷您应该清楚才是,可你的真心,可曾分过给嫣儿一点么?哪怕一点?”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害紫鹃?” 魏崇炎问。 第1821章 你去陪她 “嫣儿不想要害她,嫣儿只是妒忌她罢了,”李侧妃道,“你是我的男人,可你的心里没有我,她不过只是一个庶民,她凭什么得到王爷你的宠爱,王爷,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么?” 李侧妃问。 她知道,魏崇炎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索性,她将心头的苦痛说道出来。 “公平?如何对你不公平了?”魏崇炎挑眉,“本王可曾逼着你嫁给本王?是你自己要嫁给本王为妃,你当初嫁给本王时是如何说的?你说你知晓本王心头有旁人,你不在乎,你只是想陪在本王身边。 这可是你亲口说出的话语,怎么?你都忘全了?” 紫鹃哽了一下,身子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来到府中之后,本王事事顺着你的心意,甚至让紫鹃跟着顺着你,”魏崇炎闭着眼,说道此事他心头就是一阵子的后悔,他当初为何要如此做?他难道不知晓这样的做法是在逼迫紫鹃么?他为何要亲手害了自己的女人,“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李侧妃微微低垂着眼,不敢去瞧魏崇炎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承认的,若是承认了,自己就真的成了怨妇了。 可不承认又能如何。 在魏崇炎的心头,自己不就是一个怨妇么? “你现在好意思与本王说道这些话,你若真不想与本王在一起,本王不会拦你,”魏崇炎逼近他,他近一步,李侧妃便退一步,很快,他将她逼入了墙角,“可你偏偏要如此傻,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可是本王也是傻的,竟然一直在乎着你的心情,让紫鹃也在乎着你,不要来招惹你。可本王算计错了,就算紫鹃不来招惹你,你也是要去招惹紫鹃的,这一点,本王一开始就没有做好。” “王爷现在说这些话,是想要做什么?” 李侧妃不是个傻子,魏崇炎竟然选择与她坦白,就是证明他要与破罐子破摔了。 比起害怕,现在的她,心头更多的是痛心。 她没有料想到,魏崇炎竟然是真的,心里头从未有过自己。 她以前欺骗自己,欺骗自己魏崇炎心里是有她的,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如何欺骗地了自己啊。 “本王想要干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魏崇炎问,“你既然如此爱找紫鹃麻烦,不如就去下头陪着她?” “王爷!你疯了成?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杀掉我么?”李侧妃惊呼道,“你可知晓……啊……” 她的话还未说完,脖颈已经被魏崇炎紧紧攥住。魏崇炎手指一收,她的呼吸中断。她使劲地挣扎着,可越是挣扎,魏崇炎的束缚反而越紧。她想要挣脱,可最终,她却在魏崇炎狠毒的目光中停了下来。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性命啊。 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了他,自己学会了算计。可最终,得到的,居然只是他的恨意。 难道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就一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么? 李侧妃的眼角落下一泪。 她算计这么多年,有什么意思呢? 还不如当初,不再嫁过来呢…… 第1822章 是她的错 她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魏崇炎冷冷地瞧着地上冰冷的尸首,心突然放松了下来。他应该早早地就如此做,若是他一开始就对李侧妃恨了心思,紫鹃就不会对他心灰意冷了。 “王爷……” 管事的在外头等待许久,见魏崇炎出来,赶忙着迎了上去。 “里头好好收拾一下,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对外就说李侧妃身子不适,一个月后就宣布李侧妃病世的消息。” “是。” 管事的咽下一口唾沫,他现在已经清楚的知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 另一头。 白若潼与顾炎卿几人连夜赶路,经过五日的时光,总算是离开了华朝。不知为何,这两日她心头总是做着噩梦,有时候还会被噩梦惊醒过来。 噩梦里头,是紫鹃。 她梦见紫鹃死了。 “姑娘,暗卫回来了。” 白若潼正走着神,琉璃悄声入了房中,在她耳畔前轻声禀告道。白若潼的思绪被她一声姑娘而收了回来,她站起身,诧异道:“暗卫不是一直保护着紫鹃,怎会突然回来了呢?” “因为……” 琉璃哽了哽,不知该如何说。 “你先让他进来吧。” 白若潼不愿再听,或许她已经知晓琉璃接下来要说道什么。琉璃点了点头,退出了房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此时入了房。他姓周,名启。跟在顾炎卿身边已有许多年。 白若潼见他走来,急忙问:“你怎么回来了?紫鹃可好?” “王妃自尽了。” 周启道。 “你说什么?” 白若潼惊呼出声。周启叹出一口气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她。他只是一介暗卫,就算能保护紫鹃的周全,也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紫鹃,更何况她是在自己闺房中上吊自尽,他能有什么法子。 心头虽是失落,可他已然是尽了全力。 白若潼听罢,心如刀绞。早知那日,就该劝说紫鹃与自己一同走。她竟然恨魏崇炎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她的腹中可怀着魏崇炎的骨肉啊。她竟然已经不愿生下骨肉…… 那日她才与自己说,想要与魏崇炎重新开始。 可短短几日光阴,什么都变了。 白若潼苦痛地闭上眼。琉璃在一旁瞧着,心头隐隐跟着难过,她虽然没有跟随白若潼去往华朝,但是她瞧地出来白若潼眼中的忧伤。 那个叫紫鹃的女子,一定对白若潼很是重要吧。 不然白若潼也不会…… 想到此处,琉璃暗自低下头,出门去寻顾炎卿。 “你先出去吧。” 白若潼没有怪罪周启,挥了挥手,道。周启点了点头,离开了房中。白若潼闭着眼,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若是算起来,是她害了紫鹃的性命。 明明知晓紫鹃呆在这样的地方如同牢笼,她却仍是让紫鹃留了下来,这不是要了紫鹃的性命么。 是她亲手害了紫鹃啊。 “小丫头……” 顾炎卿刚一进房,就见白若潼将自己卷缩成一团,呆在床脚。 他已经从琉璃口中知晓事情的缘由,他清楚,白若潼现在该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第1823章 变得强大 “圣上……” 白若潼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扑入顾炎卿的怀中。顾炎卿心疼得紧,抱着她,抚摸着她。他知晓自个丫头的性子,她现在,是真的难过了。 “不要哭……”顾炎卿轻声劝慰道,“小丫头,这不是你的错,无论你去没有去王府,紫鹃都会走到这一步,当初她就选错了,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她遇到的男人是魏崇炎而已。” 白若潼自然知晓顾炎卿说这话是在劝慰自己,她也知道这事情与自己并无任何关系。可她就是恨自己没有拯救紫鹃,若是自己再晚走几日,说不定…… 白若潼不敢多想…… …… 这样的情绪,直到过去一个月,白若潼才微微转好。她本质上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如今自己的朋友出了事情,她心头自然是难过。但难过的同时,她也知晓,这件事本质上是不可能改变什么。 在女真,白若潼一行人停靠了下来。合青说,自己想要去将妹妹的坟迁回南渊,白若潼与顾炎卿商议了片刻,决定让赵成与合青一同去。琉璃是知晓合青事情始末的人,见赵成要陪,自己主动去与白若潼说道,与合青一同前往。 等来到埋葬妹妹的地方时,合青心头又重新覆盖上了一层淡淡地悲痛,他的妹妹就是他心坎上的刀口,每一次触碰,都会重新流血,受伤。 “你还在难过么?” 琉璃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话道。合青点了点头,自嘲地笑笑:“如何不难过呢?她可是我的妹妹,若是当初能好好保护好她,说不定就不会遇上这件事,但我也明白,就算心头难过,我也不能做什么。 我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我相信,妹妹不会怪罪我的。” “你有这个想法就好。”琉璃道。 她原本心头还有些担心着合青,但见合青都如此说道了,自个的担心也放在了心头。二人整理好了遗骨,正要往回赶时,一人将他们拦了下来。琉璃抬头,见着来人,心头放心了下来。 来者。是白楚生。 “侯爷。”琉璃恭恭敬敬地与白楚生问候道。 “怎么遇上了你们二人?”白楚生一跃下马,与他们二人走来,“看来我是走对了地方,若潼与你们在一起,对么?” “是。”琉璃道。 “这位是?”白楚生的目光瞧向一旁的合青。合青疑惑地瞧了瞧琉璃,不知自己该不该做自我介绍。 “这是姑娘身旁的侍卫,”琉璃道,“是在路上遇见的,姑娘见他有资质,且衷心,便是留在了身边。” 白楚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侯爷怎会出现在这里?”琉璃领着他回头走,边走边问话道。 “赶来寻找若潼的,”白楚生道,“是父亲让我来寻找她的,你且快些带我去见若潼,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若潼说道。” “是。” 琉璃点了点头。 琉璃领着白楚生回到客栈。白若潼一见到白楚生,这几月来,总算是第一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扑入白楚生怀中,蹭着道:“哥哥!” 第1824章 重合 白楚生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他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瞧着白若潼,见她好端端地,这才放心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会来?” 白若潼问话道。 “这里不方便说,回房中说吧。”白楚生道。他说着,与一旁的顾炎卿点了点头,出门在外,他总不能直接朝圣,他与顾炎卿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生疏。白若潼拉着白楚生入了房中,顾炎卿紧跟其后。 “若潼,我是来护你回家的,”白楚生道,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白树堂的话全权告诉白若潼,白若潼听罢,眼中露出诧异地神色。 “这真的是白树堂说的?” 在她记忆中,白树堂可不是如此好说话之人。 “自然是的。” 白楚生笑着点头,“若潼,回去好好与父亲谈谈吧,他是真的有自己的苦衷。我虽不是父亲的孩子,但你却是,都说血浓于水,无论你们二人当初有过什么恩怨,你好好与他说说,想必他都可以理解的。” 白若潼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楚生望着白若潼,重重叹出一口气来:“若潼,你也是做娘亲的人了,以后就算有什么事情,都不该离开皇宫。这一次,我也是粗心了,我怎么就答应了你出来呢。你们所遇见的危险,琉璃已经与我说道了,以后再也不可做出如此危险的事情来。” “是,我知晓了。” 白若潼重重地点下了头。事实上,她心头也是后悔了。自己的确不该让顾炎卿与白楚生为自己担忧。她做的事情就算再如何为二人着想,可她却忘了最关键的一点,那便是这二人都是爱自己的人,她为他们想,牺牲自己。但同时,他们若是失去了自己,该是有多难受啊。 白若潼将自己想得太过浅薄了一点。 “你该道歉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的圣上。” 白楚生指着顾炎卿,道。 白若潼这才转过了头,被教训后,她露出羞然的神色,抿着唇瓣,不好意思道:“圣上,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 顾炎卿笑着道。 待事情都解决罢,三人开始决定回去的路线。白楚生与顾炎卿说起朝中的事物。顾毅修将朝中的事情打理地仅仅有条,一点也瞧不出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离开朝廷之后,并没有离开很大的轰动,一开始他重病的消息在朝堂传出时看,大臣们是不相信的,但这些,都被顾毅修压了下来。 顾毅修虽然是一个孩子,可他从小跟着顾炎卿长大,自然知晓该如何应对这些事情。顾炎卿与白若潼听着这些话,都有一种自豪感。 顾毅修是真的成长了。 晚上。顾炎卿与白若潼说着悄悄话。 “毅修是一个好孩子,若非他不是皇家之人,这位置其实给他,倒是最合适的。” “他如何不是皇家之人了?” 白若潼听着此话,反驳道,“圣上说此话可是伤了毅修的心了。” “我并无这个意思。” “我知晓,”白若潼点点头,“圣上若是真的觉得毅修适合,将圣上之位给予毅修是最好不过……” 第1825章 又见面了 “毅修不要。”顾炎卿道。 白若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讲这件事给忘了。不是顾炎卿不肯给,是顾毅修不肯要。原本顾炎卿对他而言,就有万分重的恩情,他已经得了这份恩情,怎么可能再祈求这样的地位。算起来,顾毅修还真是个好孩子。顾炎卿这辈子能有顾毅修这个孩子,是他的福分。 “圣上……”白若潼在顾炎卿的怀中蹭了蹭,“以后或许我都要靠着你来保护了,这样的我,真的可以么?” “我本来就是该保护你的。” 顾炎卿的声音很是温柔。 “你说你在我很小时就喜欢上我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变态!” 白若潼脸色微微一红,道。 顾炎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白若潼的鼻尖:“我若真的是变态,你喜欢上我这个变态,是不是更加变态?” 白若潼愣了一下,顾炎卿这是在与自己说绕口令么? …… 次日。 白若潼一行人紧接着上路,有了白楚生地加入,白若潼更加急迫的想要回到南渊,想要见自己的孩子。几人入了一个村落,顾炎卿见太阳快要落山,唤人停靠于此,刚入了村子,白楚生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 白若潼问。 “不对劲,这里很不对劲。”白楚生道。 白若潼朝着四处张望,明明是一个村落,却不见任何一人。他们是一行陌生人,明明该引来不少人围观才是。 “都小心一点吧。”顾炎卿道。 “刚才咱们入村门时,好像也没有人拦着咱们。”白若潼道。 几人的心随即提了起来。 正当时,房屋突然破开,一大群黑衣人从房中冲出,将白若潼一行人团团围住。事情只发生了片刻,白若潼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白若潼,你果然会在这里出现。” 一声熟悉的腔调含着愤怒从白若潼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去,来者正是魏崇炎。她咽下一口唾沫,却没有后退,反而是迎上魏崇炎的目光。 魏崇炎扫了扫周围,目光在顾炎卿身上停留,他笑了笑:“你一直都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却没有发觉,不愧是南渊的帝王,做起事情来滴水不漏。” 白若潼不见之后,麒鬼也不见了。魏崇炎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路奔波,终于得到白若潼的消息,他在这个村子里停留下来,为的就是能围堵到白若潼一行人。 “王爷,你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是不是没有好好歇息?你瞧你的面色,似乎不是特别好,你要不要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再与我说话?” 白若潼温声提醒道。 “你在讽刺本王?” 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关切自己,不过是在拖延时辰罢了。 “王爷,为何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觉得是在讽刺你,我白若潼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白若潼没有愤怒,言语带着笑意问话道。 “你是否不堪,你心头应该清楚。” 魏崇炎道。 “是因为紫鹃的事情?”白若潼开门见山道。 “你还好意思提紫鹃?”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不好意思的人不该是王爷你么?” 白若潼讽刺着问。 第1826章 你这是什么表情 “本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不是你,紫鹃根本就不会死!” 魏崇炎咬着牙,一言一语道。白若潼冷冷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觉得悲哀,这个男人,到如今位置,都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叹出一口气来,想了想,眼中溢满了悲哀。 “你这个是什么表情?” 魏崇炎质问道。 白若潼没有回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她没有回话,反而是一旁的顾炎卿代替她说了话:“你真是一个悲哀的人。” “顾炎卿!你别以为你说这样的话,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魏崇炎道,“你现在落入我的手里,我想怎么对付你,就能如何对付你,你觉得你能逃脱得了我的手掌心?” “你觉得,朕没有任何把握?”顾炎卿反问,“就这样落入你的手心之中,你以为本王不会做出什么来?” 魏崇炎怔了怔,他不知晓顾炎卿说此话是因着什么目的。难道这个男人……他有什么下路? 不……不可能…… 他的路已经被自己封地死死的,他根本不可能再寻找到什么活路可以走。白若潼叹息出声,她走到顾炎卿跟前,想要说道什么,顾炎卿却勾起一抹笑意,对着白若潼轻声道:“不要害怕……” 白若潼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相信顾炎卿的,她相信顾炎卿有本事拯救自己。从始至终,顾炎卿都是一个有把握的人。白若潼心下如此想着,心头也放松了下来。 “魏崇炎,朕并不想要你的性命,你若是识相的,你可以走,要不然,你最后的命运如何,朕也不能把握,”她说着,顿了顿,“你是若潼的亲人,朕不想伤你,更因,朕也不想与华朝有什么争执。所以,朕希望你现在走。” “顾炎卿,你现在在本王装什么?你现在除了哭着求我,什么都做不到……”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瞧见身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魏崇炎一怔,看向周围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了。 “顾炎卿!你这是玩什么把戏!” 他惊呼。 “朕已经与你说了,是你不相信朕的话,”顾炎卿冷笑着道,“你现在相信了?魏崇炎,你真的觉得自己足够聪明,既然朕要带着若潼回去,怎么可能连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 魏崇炎心慌意乱,他知晓顾炎卿是一个聪明人,可没曾想他竟然聪明到这个份上,如今已经已经落入顾炎卿圈套之中,他心头自然是有些许慌乱地。 从一开始,顾炎卿想必就已经知晓他想要做什么。 这里是女真,他不可能带大批大批的人马堵截,他只能带一部分精锐。顾炎卿应该早就明白。自己绝不可能放任白若潼就这样离开。 是他…… 是他小瞧了顾炎卿…… 魏崇炎狠狠咬了咬牙,心头不是个滋味。 若是早知如此,他就应该…… 当初,就不应该留下白若潼,他是挖了个坑给自己。将白若潼带来此处,他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第1827章 你觉得你配么 “魏崇炎,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与你相见了,既然见到了,有什么话,我觉得当面说清楚应该比较好。” 白若潼叹息一声,开口道,“你觉得,真的是我害死的紫鹃么?从始至终,你有为紫鹃所考虑过么?与你初见时,紫鹃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可是如今,竟然被你逼到这个份上,你的心头难道就没有任何的愧疚? 魏崇炎,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白若潼说道此话时,言语之中含着愤怒。魏崇炎没有回话,言语冷淡地瞧着她。白若潼又道:“我听春儿说起过,以前的紫鹃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是你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魏崇炎,你觉得自己真的能给紫鹃未来么?” “我给不了紫鹃未来?” 魏崇炎怒吼道,“若不是你,本王如何给不了紫鹃未来?紫鹃与本王之间,明明是好好的,都是因为你,才变成了这样,白若潼,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不是你在中间挑拨离间,紫鹃根本就不会死!你可曾想过,你这样做是害了紫鹃的性命? 若你真的是一个有心的人,你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若潼叹出一口气来。看来魏崇炎还是没有明白。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想面对,他不敢面对是自己杀了紫鹃,因为他心里害怕,所以,他不敢…… 因为若是面对了,是自己亲手害死的紫鹃,他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他才会如此,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卸在自己的身上。 白若潼握紧了拳头,今日的她,就是要撕开魏崇炎的记忆,让他真实地面对自己。 “魏崇炎,你真的是一个悲哀的男人!”白若潼道,“你说你要保护紫鹃,你真的做到了么?你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你说害死紫鹃的人是我,可你知道我又做了什么害死了紫鹃?你说是我挑拨离间,好,就算是我挑拨离间,我本来是要将紫鹃一同带走的。 可是紫鹃说的,她不愿意与我走,因为她想要与你在一起,因为她想要给你再一次机会,也给自己再一次机会,可是魏崇炎,你做了什么?是你亲自逼死了紫鹃,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明白!” 白若潼越想越觉得不对经。紫鹃怎会突然想要自尽。一定是她对魏崇炎彻底的失望了。 这个男人,心中永远都只是装了自己。 所以,她不会明白紫鹃的心里到底是有多么的疼。 白若潼叹出一口气来。 心头突然涌起了悲伤。 紫鹃若是当初直接离开了,或许,她的命运就不会落得如此地步。白若潼眼角落下一泪,她哽咽着,又道,“紫鹃是真的爱你,也是因为爱你,所以她才会落得如此地步,魏崇炎,你好好长长心思吧,你将紫鹃害得如此凄惨,你现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崇炎一怔,他想要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起来。 他认为害死紫鹃的是白若潼,其实白若潼说地没有错,真正害死紫鹃的人,是他才对。他才是罪魁祸首啊。 他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他心头在害怕啊。 第1828章 你有自觉么 白若潼拭去眼角的泪水。 在魏崇炎跟前哭,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她道:“魏崇炎,当初将我带来这里,你就是藏着这些心思,你想要为了自己的权力着想,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你是我的哥哥,你会保护好我的,但是你做到了么?你真的有当哥哥的自觉么? 你我二人本是亲人,何必要弄得像是一个仇人一般?我白若潼从不欠你魏崇炎什么,若要算起来,是你魏崇炎欠了我才对。” 魏崇炎张了张口,他平日里都是嚣张霸气,可是今日,他被白若潼讽刺得不知晓该说什么话来。他眯起眼,心头的恨意突然消退了。 其实对于白若潼,他本就没有恨意。 是因为,白若潼会看穿他,所以他心头担心,他心头会害怕。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感情了。 被白若潼看穿又能如何呢?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失去了。 “本王败了,”他道,“你们想如何处置本王都可以,白若潼,是本王对不起你,你说地没有错,将你唤来这里,都是因为本王的私欲。 本王如今失去了紫鹃,才发现,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你说的没错,是本王害死了紫鹃。或许,本王就是想找个人,好好的让本王看清这一切吧。” 他嘴角勾起落寞的笑意,这样的笑意,就算是白若潼,也会有一丝丝的心疼。若是魏崇炎能够早日的看清楚,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或许紫鹃还是好好的活着,或者,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但白若潼清楚,自己不能可能他,对他可怜,就是一种残忍,这一切,都是魏崇炎自己找的。 “你走吧。” 白若潼道,“或许此生,你我二人都不会相见了,我希望你日后,不要再如此,记住紫鹃,记住紫鹃她是怎么死的,你以后,都不要如此辜负一个姑娘了。” “你……” 魏崇炎愣住,他以为白若潼会杀了自己,毕竟自己对她曾经如此残忍。可她竟然如此轻易就放过了自己。魏崇炎突然觉得,自己就仿佛是一个笑话,来这里,似乎就单纯的为了让白若潼看他的笑话一般。 顾炎卿握住白若潼的手,带着她转身离去。合青几人见她要走,也跟着离去。魏崇炎一直站在原地,他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只是静静地望着白若潼,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天已经黑下。顾炎卿领着白若潼入了村落的一间房。白若潼望着四周,这才问道:“这里的村民呢?他们原本在什么地方?” “放心吧,他们没有事情,”顾炎卿道,“他们只是转移了地方而已,魏崇炎来这里之前,这里已经空了。只剩下了一些我派人伪装在这里的士兵。” “他没有屠杀他们?” 白若潼诧异,魏崇炎有这么好心么? “我也没有想到,”顾炎卿道,“或许,他原本就不是为了杀戮而来,或许一开始,他只是想来找你,让你骂骂他罢了。” 白若潼扁了扁嘴,这个男人,还真是欠揍啊。 第1829章 不知如何面对 一个月后。 白若潼平安回到南渊。她回到宫中,与自己的子女见面之后,与白楚生一同,前往镇西侯府,白若潼此时心头仍不是个滋味,一想到马上要与白树堂见面,她都不知晓说什么为好。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白楚生。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白楚生笑着道,“我原以为你白若潼什么都不害怕。” 他还不了解自己妹妹的本性么?天不怕地不怕得,若不是身边有个顾炎卿陪伴着,他都不知晓该如何制服她这个妹妹。白若潼扁了扁嘴角:“我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尴尬罢了。” 她与白树堂之间,本来就有许多的矛盾。如今突然准备放下前嫌好好说说话,可是她能说什么呢。白若潼默默地叹出一口气来,咬了咬唇瓣,她突然发现,对于自己这个父亲,她竟然都不知晓该如何好好与之说话了。 白楚生握住白若潼的手,劝慰道:“该说什么说什么便是,他是你的父亲,你别将他当做你的仇人一般,连我,我不过就只是父亲的养子,父亲都如此对待我,更何况是你呢。若潼,好好与他说说话吧,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好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好了。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的。 她知晓自己心头为何会如此忧虑,正是因为她放心不下。也放不下过去的恩怨。她险些就被白树堂给害死了,况且,对这个父亲,自己也并非一开始就没有感情。 她隐约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重病,她想抱一抱白树堂,可是白树堂却是怎么对待她的呢?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中,所以,只是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表情。 一下子让她将这些事情抹去,她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与父亲之间,还有一个白茵菱。 在父亲的眼中,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比不上白茵菱的。这一点,白若潼心中是了解的。 “哥哥,我突然不想去了。” 白若潼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楚生哭笑不得,“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原谅你这个父亲?” “不知道该如何原谅,”白若潼诚实道,“你也应该知晓他曾经做过得这些事情,哥哥,我真的不知晓该如何原谅他。若是当初,他真的害死了我的性命,你会觉得,他现在还会后悔么?若是登上皇位的不是圣上,若如今侯爷位置不在你的手中,你觉得父亲会对我们示弱么?” “……” 白楚生原本以为,白若潼只是突然间的尴尬,该做的事情,她还是会做,没有想到,她竟然恨白树堂到了这个地步。这也是,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多,他只是想到,白树堂如今的年纪已经大了,更者,对于小辈,他的态度是很好的,顾清雨很喜欢他这个爷爷。 所以…… 他忘了白若潼的感受,他忘了这件事对白若潼而言,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若潼,无论你原不原谅,哥哥都希望你与父亲说一下话,”白楚生道,“至少,你能知晓他心中的想法……” 第1830章 恨着你 “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哥哥都不会再劝说你什么,你说的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哥哥我能左右的,你恨着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他当初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如何不恨呢?” 白楚生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握住白若潼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颊旁,温声道,“但是若潼,哥哥还是希望你能见他一面,就算是帮了哥哥一个忙,可以么? 你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当你哥哥这么久,难道我还不知晓你心头到底是什么想法么?你根本就不像你口中说的这么恨他,所以,我希望你能给父亲一个机会。” 白若潼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被白楚生这样一说,她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是肯定想要见见白树堂的,否则,她出来这么一次,不是白费了么?白树堂有千错万错,也都有自己的错误。 就见见吧。 或许见这么一次,他们二人的恩怨也许就能化解了。 就算不能化解…… 至少以后相处,也不用像是这般,如同仇人见面一样。 “嗯……” 白若潼点了点头。 见她答应下来,白楚生心头总算宽心了一些。他呼出一口气来。 二人一路乘着马车,来到镇西侯府,刚下了马车,白若潼就怔在了原地。 在镇西侯府的正门,她瞧见了白树堂。 “父……” 她想唤一声父亲,可又想到自己与白树堂分别之前,他根本就不想认自己这个女儿,父亲二字,就这么活生生地憋了回去。白楚生望着二人,相比较白若潼,他倒是大方,直接朝着白树堂走去,道:“父亲,你怎么直接站在这里?最近天气很是凉,你要注意保重身子才是。” 白树堂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他朝着白若潼走去,拱手道:“皇后娘娘。” 被自己的父亲唤做皇后娘娘,白若潼的心里不知是什么个滋味,她想要张口说一句免礼,可就是说不出来。 在知晓自己母亲的事情之前,白树堂如同一个外人一般。可当自己知道母亲的事情之后,老实说,白若潼心里并未有多同情白树堂,她更同情的是自己的母亲,好不容易将心交给了另一个男人,却又被这个男人给辜负了。 “进去说吧。” 她犹犹豫豫,好一阵子,才憋出一句话来。白楚生朝着白树堂使了一个眼色,三人就这么走入了正堂之中。 “哥哥已经将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白若潼道,“父亲,我从华朝回来了,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女儿,这一点,你现在是想承认,还是不愿意承认。” 白若潼的开门见山,让白树堂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闭上了眼,沉痛道:“自然是承认的。” “你以前知晓么?” 白若潼又问道。 白树堂攥紧了拳头,他抿紧了唇瓣,一时间没有作答。白楚生望着白树堂这个模样,心里了然:“父亲,难道说你一直都知晓,若潼就是你的孩子么?当初,你也正是因为知晓这件事,依然要害了若潼的性命?” 第1831章 放过他们 “是……” 白树堂的回答有气无力。 他以前,并不后悔为了小兰氏而害了白若潼的性命。因为白若潼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他的孩子有这么多,区区一个白若潼,何以珍惜。可是…… 他现在,却后悔了。 他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还埋怨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埋怨她什么呢?自然是埋怨白若潼为何没有死,为何小兰氏还是死了。所以,他讲小兰氏的死,怪在了无辜的白若潼身上。 这原本就不应该是白若潼该承担地事情,可是……他还是怪了…… 说不后悔,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心头快要后悔死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想与我说什么?”白若潼问,“你是想要道歉么?为你曾经犯下的错误?” “是,我现在知晓曾经的错了,”白树堂道,“若潼,我知晓你不会原谅我,但这些事情,并非是你不原谅我就不悔过,我该向你道一声歉意,是我的错,对不起。” 白若潼愣住。 她以前,一直与白树堂争论,一直说他做的是错的,可白树堂哪里有一次是承认过自己错误的。如今竟然如此轻易地承认了。白若潼快要觉得自己仿若是在做梦一般。 “我知晓,我现在不能祈求你的原谅,”白树堂道,“我没有资格再让你叫我一声父亲,但错的事情,就算不能再重来,我也要向你承认……” 不知为何,白若潼听到这里时,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父母的爱,在现代时,她的父母早就去世了,父母在世时,他们也没曾关切过自己,父亲在意的,永远都只有魔术。 所以,白若潼内心是渴望爱的。只要有人对她好,她便是还以双倍。 因为她心头害怕,担心。 担心自己会再次失去爱。 老太太还在的时候,白若潼享受着老太太的爱,填补了白树堂这里的缺失。她原本已经不期待了,原本已经失去的东西,可是在这一刻,她斗找了回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情。 是高兴么?还是悲伤? 她只知晓,自己的心在疼。 “祖母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白若潼擦去眼角的泪,问话道,“毕竟是兰家害死了祖母,如今他们还在牢狱之中,父亲想要如何?” 这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白若潼对于兰家,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他们自私,当初,为了一己私欲,让母亲顶替嫁给父亲,与其说是恨白树堂,对他们的恨,反而要更多一些。 “放了他们吧。” 白树堂道。 “什么?” “仇恨,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白树堂叹息,“以前我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如今明白了,希望一切都来得及,若潼,你放了他们,他们毕竟也没有伤害过你,对你,也有真心,不像我……” 说道此处时,白树堂顿了顿,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白若潼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也是自己所想的。 她不过只是问问白树堂的意见,毕竟,祖母是白树堂的母亲。 第1832章 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恨 白若潼回了门,没有再多言什么。夜晚时,三人一同用的膳,白楚生给白若潼夹的都是喜欢的菜,白树堂似乎有些拘谨,他瞧着白楚生夹着一块糖醋排骨递入白若潼的碗中,磨了磨牙齿,思虑了片刻,也如法炮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递入白若潼的碗中。 白若潼愣了一下,望着碗中的糖醋排骨。见她的筷子停住,白树堂心中有些许的紧张,手指甚至都已经渗出了汗液。他没有想过,自己英明一世,上战场时都未曾如此紧张过,竟然给自家闺女夹菜时,紧张了。 好在,白若潼并未说什么,低着头,将两块糖醋排骨都给吃了。见她下咽,白树堂的心放松了下来。不管如何,白若潼这个动作是接受他的,他终于可以心安片刻了。白楚生望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家从未如此温馨的用过膳,他也没有见过如此拘谨的白树堂。 看来白树堂是有心转好了。 吃过晚膳,白若潼回了以前住的小屋子之中。白楚生跟在她的身后,在椅子上坐下。 “你似乎,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恨他。” 白楚生道。 白若潼点了点头,若真是这么恨白树堂,她也不会这样平淡的接受白树堂的好处,这一点,白若潼的心里是承认的。只是她张不开这张嘴而已,若是如此轻易地原谅白树堂,她倒是有些许的不甘心。 似乎是看穿白若潼的想法,白楚生暗暗叹出一口气来,道:“你与父亲都是,心肠是软的,可是嘴巴都是不饶人的,以后我们家,一定会像别人家一样,和睦的。” “……” 白若潼看向窗外,没有回话。她如今已经有新得家庭,她也已经嫁人了,白楚生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所以她也不用与白树堂来一个世纪大和解。 随波逐流吧。 只能这样了。 白若潼心头如此想着,叹出了一口弱气来。 白楚生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没有再继续逼迫白若潼什么。 …… 华朝。 魏崇炎回华朝之后,去了一次宫中,拜见华殇帝后又去了皇后的宫里,他跪下身子,将自己府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皇后。皇后听罢,凤眸瞪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魏崇炎,似乎顺气一般,胸口一直起起伏伏,最终,她呼出一口气来,道:“你真的杀了李嫣儿?” “是。” 魏崇炎道。 “糊涂!你真真是糊涂!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一生!本宫从未见过你这样糊涂的人!” 皇后吼道。 魏崇炎紧闭着嘴,没有还口。 皇后虽是这么说,可他心中没有半分的后悔,就算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也仍然觉得,杀死李侧妃是他做过的最对的一件事了。 若是早些知晓,她对紫鹃做的那些事,若是早一点能杀了这个女人,或许他与紫鹃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所以当初,李侧妃入门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对不起紫鹃。 第1833章 放弃皇位 但是现如今,紫鹃走后,他的心已经空了一大半,若是要再容下别的女子,恐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魏崇炎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母后,此事儿臣只与你说,望你不要再逼迫儿臣,皇位的事情,儿臣已经不想要了,自从紫鹃走后,儿臣什么东西都不想要……”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 皇后站起身,质问道。她的情绪很是激动,眼眶也跟着红润了。 “是。” 魏崇炎道,“母后,你可曾为儿臣所想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问。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自己如何不为他着想,只是若是自个儿臣心头真的有自己,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从小就被自己教育地好好的,可是现在呢?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 她心里痛啊! 若是没有紫鹃……若是没有紫鹃…… “儿臣就知晓母后要如此说,”魏崇炎苦笑,他的笑容很是苍白,很是无力,皇后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他叹出一口哀伤的气息,摇头道,“母后,儿臣一直以为,儿臣是足够了解母后的,但是现在,儿臣发现,是儿臣错了,对于母后,儿臣根本就不了解。以前总以为母后是真的为了儿臣所想,但现在瞧来,母后做的这一切,分明就是为了自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父皇根本就不爱你,所以,你才如此贪图那至尊之位,因为你害怕,父皇会让……” “你住口!”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后厉声打断,“本宫是你的母后,你怎么能这么与本宫说话!” “对,你是儿臣的母后……所以一直以来,儿臣敬重您,将您的事情总是放在第一位,但是母后,您从未为儿臣着想过,”魏崇炎苦笑,“儿臣真的想要什么,母后您真的知晓么?您从小就对儿臣说,日后一定要成为君主,不可输给二哥,为何您一定要拿儿臣与二哥比较?” “你……” 皇后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魏崇炎继续道,“你将儿臣与二哥比较的缘由,是因为父皇爱的女子是二哥的生母,那个被你所害的女人。” 魏崇炎一阵鲜血的道。 皇后退了两步,被魏崇炎的话,唬地直不起身子。这件事,没有人知晓的,明明没有人知晓的才对,魏崇炎是如何猜测出来的? 她当初的确是杀害了那个女人,可是,那是因为那个女人明明就该死,若不是那个女人,皇上根本就不会…… “看来被我说中了心事,”魏崇炎笑着道,“母后,你知晓儿臣为何要杀了李侧妃么?” “你想要说什么?” 皇后已不敢去想。 “那是因为,李侧妃太像母后了,李侧妃的为人与母后太过相似,她也是那么咄咄逼人,想要不声不响害死儿臣所爱之人,就像当初,母后不声不响害死父皇所爱之人一样……” 魏崇炎冷冷道。 皇后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她原本以为这件事没有人知晓,可如今,她心头最险恶的部分,居然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活生生地刮了下来,鲜血淋淋。 第1834章 诚服别人 “你什么都知晓了?” 皇后问。 魏崇炎点了点头:“但你毕竟是儿臣的母后,儿臣就算是再怨恨你,又能怎么样?儿臣总不可能像是对付李侧妃一样,对付母后你。” 魏崇炎苦痛地闭上了眼睛。这种事情,他明明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他为何就没有感应出来。当初母后看紫鹃的眼神,是不屑与愤怒。魏崇炎看懂了不屑,却没有看懂愤怒。 他真真是该死。 难怪自己最后…… 会失去了…… 紫鹃。 “儿啊,你这是在怪本宫?”皇后的声音倏然变得几分哀伤,“你在怪本宫杀害了你最心爱的女人,对么?” “儿臣不敢如此怪母后……” 魏崇炎道,“因为你是儿臣的母后,儿臣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儿臣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母后能放儿臣一条生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有些听不懂。放你一条生路? 可他是她的骨肉啊,她从来也没有逼迫过他。哪里有放过一说? “儿臣累了,君主之位儿臣如今已经不想要了,”魏崇炎笑得凄惨,“母后若是心头真的有儿臣,就允许儿臣不要再去抢夺这个位置。” “魏崇炎!你真真是糊涂!你以为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你如此聪慧,又善于武学,”皇后顿了顿,胸口一阵作痛,“你可知晓,你是多少皇子的眼中钉,若是你不去争抢这个帝皇之位,你想把这个帝王之位让给谁?若是这个位置最后不是你的,你可知晓,你日后的下场会有多凄惨?” 他在宫中树敌众多,从一开始他准备争夺嫡子之位时,他已经停不下来了。这不是他愿意或是不愿的事情,是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剥削了这样的权力。 他不想要君主之位。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群以他为敌的人,难道就会放过他么? 不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开始的事情,就不会停下。 他会因为,自己没有登上君主之位,而被别人害死的。 “这也是儿臣的选择,”魏崇炎道,“当君主并不能让儿臣快乐,更何况,父皇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根本就不想让儿臣成为君主。他的心中,早已有心属的人选。” “皇儿!就算是母后错了好不好?母后与你认错!”皇后慌乱了,这可是她一生地心血,魏崇炎说不要就不要,这怎么可能! 她说什么也要让魏崇炎停下如此荒唐的想法。 “母后不该放任李嫣儿欺负紫鹃,是母后的错,”她上前一步,握住魏崇炎的手,“但是这个位置,你必须要争取,若你不争取,你的命可能真的就没有了,算是母后求你的好不好?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了。” “能停下的。” 魏崇炎道。 “你说什么?” “儿臣与二哥之间的关系并不太过僵硬,儿臣可以城服二哥,帮着二哥成为君主,”魏崇炎说这话时云淡风轻,没有任何放下过去的苦痛,“父皇的心也在于此,他早已想把皇位传递给二哥。” 第1835章 别胡说 “你别胡说!也别多想!你的父皇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二哥根本就没有资格……” “他怎么就没有资格了?母亲难道忘了,二哥的生母也曾是皇后,若不是你……” “你一定要用此事来怼母后么?” 皇后怒道。 她是真的动了气,没有想到,自己养的孩子,有一天会帮着别人说话。她做的这些努力,难道不都是因为他么?为何他总是瞧不见呢。 “母后,儿臣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不要再像这般执迷不悟!” 魏崇炎道。 他以前,怎敢用这样的口气与皇后说话,对他而言,皇后的话就是他的天地,可是现在,魏崇炎是真的累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祈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不祈求,紫鹃就不会死了…… “皇儿,你说这些话,真真是让母后心寒啊……” 皇后悲戚道,“你走吧,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母后还能说什么?你既然要放弃,那便是放弃吧。母后只期望,你做了这个决定,日后不要因这个决定而后悔。” “不会。” 魏崇炎拱手,在皇后答应后,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落了下来。感觉一切都徒然变得明朗了起来。重重叹出一口气,魏崇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垂下眼眸,走出了宫中。 皇后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直流。 她这一生,花的心血都在魏崇炎的身上,如今魏崇炎说不要就不要,他做这些事情,可想过会令自己心寒么? 或许在魏崇炎的心头,只有情爱吧。 他太像他的父亲了,什么事儿,都是情爱为主。关于这一点,皇后知晓自己强求不得的。 魏崇炎回了王府后,管事的来报,说是有贵人上了门。魏崇炎没有诧异,他早已猜测到会有贵人来此,白若潼曾在府中待了这么多日,当初的他,不敢来,如今白若潼离去后,他反而是大摇大摆来了。 走入正堂,里头坐着的是一位白发仓然的老人。他抬起浑浊的眼,望着魏崇炎,眼神中波澜不惊,魏崇炎走到他跟前,拱手:“姑父。” “那孩子,真的是小水儿的孩子么?” 来人问话道。 小水儿,是白若潼娘亲的乳名。魏崇炎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曾是华朝的开门将军,为华朝曾立下汗马功劳,后因牵扯皇族之事,而被逐出境外。 他是陈羌。 “是姑母的孩子,但却不是姑父你的孩子,”魏崇炎道,“姑父一直在京城之中,怎么不去见见她呢?当初,她可一直在本王府中待着,若你要见,定是见得着的。” “我去见她能有什么用呢?” 陈羌苦笑道。 “那你现在来本王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魏崇炎问。 “你该将白楚生带回来。”陈羌暗下眼眸,道。魏崇炎笑了:“原来姑父心头想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啊。可是他已经是南渊的人了,姑父就算心头想着,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倒不如不去想了。 他这辈子,与姑父你,是没有缘分的。” “你都没有做,岂能知晓我与那孩子没有缘分?” 第1836章 让他回来 陈羌反问道。对于见白若潼,他的心里没有一点一毫的想法。当初小水儿背叛了他,就算他已经家破人亡,小水儿是想留他骨肉,所以逃离,但她也不应该嫁给别的男人,还安稳的在别的男人那儿,去做别的男人的正室。 她这么做,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色。 如今自己的孩子成了别人的孩子,你让他该用怎样的脸色,去面对自己曾经的挚爱。当初在地牢之中,他的确是说过,他活不了了,让她去找一个好人家。 可他还活着啊,她怎么就能背叛自己呢。 “姑父,这件事本王帮不了你。”魏崇炎直言,“姑母对本王有恩情,这件事本王一直都记在心头。所以父皇上位之后,本王也请求过让父皇绕过姑父你,可是姑父,你明明已经归了位,却从未想过去将姑母给寻来,这是姑父你的错。” 陈羌的眼睛闪过一抹苦痛。他要怎么去求? 当初他派人去寻找过,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嫁人了。但他没有想过,她竟然会怀着自己的孩子嫁予别人。难道水儿的心真的有如此狠毒么? 竟然一点也不念及曾经的情谊了? 魏崇炎冷冷地瞧着眼前的男子,或许,在他眼中,有的只有自己骨肉的事情。魏崇炎并非是一个完全无情的人。白若潼对他再如何残酷,甚至与紫鹃走近,明明知晓危险,可是魏崇炎没有真的去对付白若潼,因为魏崇炎惦记恩情。 甚至在白若潼来到华朝之后,他曾让陈羌来瞧瞧这个孩子,可是陈羌呢?却是不肯来,若他真的想知晓姑母的事情,来这里不就是能知晓了么? 可是他却是怕了。不敢面对,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对白若潼做出什么事情来。 “崇炎,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陈羌感叹道,“当初我兢兢业业为了朝廷,如今虽是官复原职,但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兵权,你的父皇根本就不再相信与我。可是你应该明白,若没有我在前线流血流汗,当初怎么会有华朝? 我现在只求你这件事,你难道都不肯答应我么?” “你想让本王如何答应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崇炎被闹地有些急躁,他才刚刚与母后说了狠话,如今心头正是心烦意乱,偏偏眼前这人还要来找茬,魏崇炎简直快要逼疯过去。 “你能有办法将白若潼弄来,一定有办法将白楚生……” “姑父!白若潼本就是有心来华朝探查自己的身世,并非是本王从南渊带来的。你知晓白楚生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么?他是南渊的侯爷,他凭什么放着自己的侯爷不做,反而要来当你的儿子? 就如你说的,你现在无权无势,你拿什么来给白楚生一个光明的未来,白楚生就算是你的孩子,可他从小在南渊长大,心早已归了南渊,你再怎么想,也不能让他的心再回来了。” 对白楚生而言,南渊已经成了自己的家,甚至他已经娶妻生子了,他凭什么来华朝。 第1837章 礼物 陈羌的手指紧紧攥紧,白楚生的话他如何不明白,只是他不想明白。他重重叹出一口气来:“算了,求你也没有用,我就知晓你们皇家都是无情无义的人,当初为了你们抛头颅撒热血,如今什么都得不到,我无非只是想要见一下自己的亲生孩子,你们都不曾满足我,罢了罢了。” 他说罢,又叹出一口气来。魏崇炎嘴角微微一动,想要劝慰什么,但话音还未开口,又落下。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只看眼前之人是如何选择的。如果他真的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轮不到他去插手了。 待陈羌走后,魏崇炎心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唤来了一名侍卫,叮嘱几句后回了房。 …… 次日。 自从回了南渊,白若潼简直快要大口常开。回到宫中之后,胃口很是不错,有时候一顿饭甚至能吃两碗。这让一旁的三个孩子大为诧异。 母后虽然厨艺了得,但是他们知晓,母后对于吃饭这件事来,并不热衷。靖予常说,这是因为他们母后心头有心事,所以吃不下,但现在看来,母亲的心事似乎已经全部解决了。 “母后,你不能再吃了,”顾清雨提醒道,“你今儿个都吃了两碗饭,甚至还多吃了一个鸡腿,父皇曾说过,再美味的饭菜,也不能多吃,母后你可要记住父皇的教诲才是。” “你可闭嘴吧,父皇的教诲都是针对我们,母后想要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是母后喜欢的,就算父皇不满足母后,儿臣也会满足的。” 顾毅晖拍着胸脯,宣告道。半年的时光,顾毅晖又长高了不少。眉眼之间又加了几分顾炎卿的帅气与桀骜。白若潼拍了拍顾毅晖的头:“还是儿子好。” “母后!” 顾清雨扁了扁嘴,“我哪里不好了?昨日母后身子乏困了,还是清雨给母后捏的肩呢。你怎么一直夸哥哥,都不夸夸清雨呢?” 一旁的顾毅修瞧着弟弟妹妹斗嘴,只管抿着嘴巴笑。顾毅晖冷哼一声:“若母后不给你十两银子,你会给母后捏肩么?说多了,你还不是为了银子,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真的关心母后的。” “你……” 顾清雨快要被顾毅晖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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