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孤岛(H)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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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可是白树堂呢，却一直……一直都是用无端的罪孽强加在她的身上。她并不恨他，她只是不懂，他为何要如此做，为何一直觉得她罪孽深重。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话还未说罢，白树堂反驳道，“你以为我真是一个猜疑心很重的人？你真的觉得我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端猜测？白若潼，你虽是聪明，但你太执着于自己的想法，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真的并不是我的女儿。” “……” 他再一次如此说道，白若潼的心已经彻底的凉了大半。她不知该如何反驳白树堂来，许是在他心中，他的话都是正确的吧。第1610章真相若是一定要让白树堂接受自己，这自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若潼心下明知，她思忖片刻，起身道：“不管如何，今日父亲的帮助都是真的，我的身世如何，我会好好调查清楚，我只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我得出结论，我的的确确是父亲您的女儿，到时候，我希望父亲您不要再拒绝我，也不要再疏远我。” “你做这些真的值得么？我真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白树堂问话道，“从一开始，老夫就讨厌你，老夫也瞧得出来，你也厌恶老夫，既然如此，为何咱们不能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做，对你是一件好事，对老夫而言，同样也是一件好事。” “……” 白若潼抿了抿唇瓣：“我心中一直都是如此想的，与父亲之间就这样互不招惹是一件好事，但是同时，我也是做不到的，若是祖母还或者，她一定不想瞧见我与父亲这样相处，就算是为了祖母，我也不能与父亲这样下去。” 白若潼说罢，扭头离开了房。她刚走，白树堂就如脱力一般，倒回了软塌之上。其实，在他心中一直都明白，他与白若潼的关系是可以缓和的，所有人都期望着他能与白若潼之间相处和睦。可是这件事，对他而言，却是太难了。当初，决定用白若潼的生命拯救小兰氏时，他就已经放弃了白若潼。可是没有想到，她的性命竟然如此顽固，就算自己想要放弃，也是做不到的。他恨她，但是同时，也是恨着自己的。 …… 待回了青桐院，顾清雨二人已经睡下，白树堂与靖予在前厅中等着她，见白若潼回来，二人站起身子迎了上去。 “哥哥。”她动了动唇角，唤了一声。 “靖予，你先回房去吧，我与若潼有话要说。”白楚生回过头，与靖予轻声道。靖予闻言，点了点头，离开了房。白楚生关上了房，走到白若潼跟前：“有靖予在，刚才我不好问你，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你与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白若潼愣了一下：“哥哥以为我们二人会发生什么事情？” “若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你为何会什么事情都不说？为何你与父亲相处时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疏远感，你们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别人你不愿意说，就算面对我来，你也都不愿意么？” 白楚生质问道。白若潼哽了哽，她并非是不愿意，她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难道当着哥哥的面，她要直说自己并非是白树堂的女儿么？虽然这只是白树堂的猜测，可万一是真的呢，日后她又该如何面对哥哥？白若潼心下一阵烦躁，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来。白楚生见状，拧起了眉，走到她跟前道：“以前你与我说起过，你最相信的人就是我，现在呢？现在你是否也与以前一样，最相信的人就是我？” 他的话，让白若潼的心湖如受了震动，紧紧一震。她抬头对上白楚生的眼，缓声道：“自然是真的，一直以来，我都是相信哥哥，哪怕是现在，我也是最相信哥哥的。可是，我心中有太多不能说出口的话，我害怕我一旦说出口来，万一……” “没有万一。”白楚生道，“若潼，你以前的性子并非如此。” 第1611章值得相信白若潼眼底覆上一层晦暗。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逆，总是直言不讳，想到什么便是说什么，从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因为你是一个对人诚恳的人，可是现在……你对我总是有所隐瞒，我不想逼迫你一定要对我诚实，可是我只是想分担你的痛苦。圣上也是一样，你喜欢将事情隐藏在心中，觉得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便是会不告诉他人，可是你这样的行为你可知道会让我多担心么？” 白楚生问。白若潼听着此话，心中微微悸动了片刻，道：“好，我告诉哥哥实话，我几日前见过罗道了，罗道与我说起，他来京城的真正目的。” “是为什么而来？”白楚生问。 “为了我。”白若潼回道，“他是为了我而来，为了调查我真正的身份，因为他怀疑我并非是南渊之人，而是女真的人，所以他才来的。” “……” 白楚生瞪大了眼，几乎一瞬间，他不敢相信白若潼的话。他的神情白若潼自然料想到了，她笑了笑，叹息道：“是不是很诧异，与哥哥一样，以前我听到此话时也是同样的神情。我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它就是发生了，所以我才会问话父亲，看看他是否知晓什么，但父亲并不知道我的身世，但他却一口咬定我并非是他的女儿。” “那你不是娘亲的女儿？”白楚生问。白若潼摇摇头：“不，白树堂真正怀疑的并非是我不是娘亲的女儿，而是怀疑，娘亲偷了人生下了我来。” 这样荒唐的事情白楚生如何会相信，他眼中不由得生了愤怒。从小时开始，白树堂对娘亲的态度并不好。以前虽是有礼相待，可自从小兰氏入了府后，他对娘亲就是一直的不闻不问。 “荒唐！”他怒斥出声，“娘亲绝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之人，是父亲胡言乱语污蔑娘亲，娘亲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我自然也相信，可是我眼角的胎记罗道说过，在华朝的富贵人家都会有……”白若潼指了指自己眼角的小胎记，白楚生愣了一下，听到白若潼此话，仔细的朝着她眼底的红色胎记瞧去。这个胎记只有指甲大小，白若潼有时会用妆容掩盖下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特别注意。听到白若潼如此说，今儿个才第一次注意到。 “此事，你应该告诉圣上。”白楚生道，“不管如何，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就算你并非是父亲的孩子，你也是我最是疼爱的妹妹，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白若潼心中很是感激，无论什么时候白楚生都是如此温柔且善解人意。遇上这么好的哥哥，她心中更是感激不已，白楚生的温柔，是任何东西都在她心中无法取代的存在。白若潼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抬起头看向白楚生，轻声道：“哥哥，我其实心中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因为无论何时，你都是如此温柔，以前也是……以前我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时，你也是如此对我说的。我在犹豫什么，你是我的哥哥啊，就算全天下所有人放弃我，哥哥也不会放弃我来。” 第1612章白茵菱番外如果有来生，她绝不会像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她会牢牢的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让珍爱之人就这样从自己的指尖中悄悄溜走。 …… 清晨。白茵菱刚睁开眼，就瞧见自家女儿正在院子口撒着刨米，她身边围着几只圆滚滚金黄色的小鸡仔，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小春回过头，与她招手道：“娘亲，您醒了？怎么不多睡一点，若是身子着了凉该怎么办？你最近的身子很是不好。” “没事的。”白茵菱摇摇头，“我已经睡了这么多日了，也应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娘亲还是睡下吧，就算要活动，也多不了这几日。” 远离曾经的村落已经一年的时间，自从开始搬离院落，白茵菱的身体就急转而下，昨日二人一同上城镇卖绣品时白茵菱直接晕倒了过去，若非有好心人路过，小春真不知该怎么办为好。 “好。” 白茵菱知晓自家女儿关切自己，点了点头，回了房中。刚躺下，她就听见小春喜悦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罗叔，您来了！” “是啊！你娘亲呢？可还好？”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白茵菱撩开被褥坐了起来，打起帘子直接走出了房中。院中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很是年轻英俊，刚过三十的年纪，并未续须，他手里提着一笼子的鸡蛋，白茵菱抬眼看了看，朝着男子走了去：“罗大哥，你来了。” “你怎么下地了，身子可还支撑得住？。”男人问话道。 “没有，昨儿个罗大哥不是让大夫来替我瞧过么？我什么问题都没有。”白茵菱笑了一下，摇摇头，“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您呢，昨日若不是罗大哥相助，我现在还不知在何处呢。” “你与我不必说这些。” 男人道。男人名为罗严，是三个月前偶然在村中认识的男人，听人说道他是她来此村前的一年前来的，平日里打猎为生，在村中一个亲人都没有。昨日若非是罗严相助，白茵菱的小命可能就会葬送了。 “我今儿个得了些鸡蛋，想到你们这里可能缺一点，便是给你们送了来，”罗严道，“小春，用鸡蛋好好给你娘亲补补身体。” “谢谢罗大哥了。”白茵菱本想拒绝，可是一想着这也是人家的心意，若是拒绝下来，怕是会引得他不乐，便是应了下来。 “那我先走了。” 罗严见白茵菱愿意收了他的好处，不再多加打扰，颔首点了点头，离开了房中。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白茵菱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看来无论在哪里，都有好人的存在。 “嘿嘿嘿！” 小春突然在此时笑了起来，白茵菱低下头茫然地看着小春：“你笑什么？” “我觉得罗叔对娘亲有意思。”小春道。白茵菱愣了一下，抬手捏了捏小春的脸：“你这个小丫头才多大，懂得什么叫做有意思或是没意思么？” “自然懂得。”小春道，“罗叔一个人在村子里，心仪他的姑娘并不少，可他就对娘亲一个人好，这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第1613章白茵菱番外白茵菱无言以对，自家女儿这小心思，还真是够早熟的。 …… 夜半。白茵菱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见到了顾沉廉，她抬起手，刚想朝着顾沉廉走去，却见他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子，她停下脚步来，见顾沉廉面含幸福的将头抵在女子的腹部，那女子的面容白茵菱很是陌生，但她腹部却是微微隆起。二人的幸福，深深刺痛了白茵菱的眼。若是她珍惜曾经的时光，说不定现在陪在顾沉廉身边的女子就是自己了。她真真是后悔，为何当初自己不牢牢地抓紧这个男人，早知自己会如此爱他，她为何当初不好好的与他在一起来。 …… 等醒来时，白茵菱泪流满面。她突然想到，顾毅修与她说起过，顾沉廉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在一瞬间，白茵菱多么希望自己梦中就是事实，哪怕顾沉廉身边已经有别的女子存在，可至少他还活着，这对白茵菱而言，是最重要的。 “娘亲，你怎么又哭了？” 小春打了一盆热水来了房中，她见白茵菱满脸的泪水，担心地问话道。白茵菱摇了摇头：“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什么噩梦？”小春问话道。 “不……并非是噩梦，应该说是一个美梦才对。”白茵菱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回道。 “美梦？”小春眨了眨眼，“娘亲所谓的美梦是什么意思？真的是美梦么？娘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自从那位大哥哥出现后，娘亲这一年来总是忧愁无比，是不是那位大哥哥与娘亲说了什么？” 她口中的大哥哥，指的正是顾毅修。白茵菱刚想回一句话，却听见有人叩门声。小春咽了咽，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门外站着两人，一个是罗严，一个是着布衣携着药箱的大夫。白茵菱朝着两人看了去，刚想起身，却被罗严拦下：“不要起来了。” “赵大夫怎么又来了？”白茵菱问话道，“前儿个您不是已经给我开了药方么？” “还不是因为罗严放心不下，说你昨日脸色很是不好。”赵大夫道。白茵菱听到此话点了点头，她抬眼与小春吩咐道：“小春，你先出去做饭，等正午的时候我想留罗大哥与赵大夫在这里用饭。” “是。”小春乖巧地点点头，出了房中。她刚一走，罗严开口道：“你是故意引她离去的吧？白姑娘，你为何昨日不将实话告诉我来？若是你说出，我也会替你想办法的。” “赵大夫，你已经将真相与罗大哥说了？” 白茵菱问。赵大夫点了点头。 “我说出来，小春一定会哭的。”白茵菱道。 “可……” “罗大哥，你既然已经知晓了，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你可愿意答应我？”白茵菱问话道。罗严崩了崩嘴角：“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我死后，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小春？” 白茵菱急切地问。其实前日，赵大夫就为她诊断过，她的性命不到一月，白茵菱故意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想不到还是被人发现了。第1614章白茵菱番外 “其实，还可以为你续命，不过药材会比较贵，罗严与我商议过了，他会负责你的药材……” “就算续命，也不过一年的时间……”白茵菱道，“我的身子我最是清楚，罗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不必这样对我，因为这是不值得的。” 罗严对自己的好意，白茵菱自然是看得出来。从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他的眼光就时不时地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对罗严自然没有厌恶，也看得出来他眼中并无任何不妥之地。但是她没有料想到他居然想为自己付出。她早已将感情给了别人，如今要让她再次将感情付出，她做不到了。更何况，她也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 罗严怔了怔，他今日来就是想与白茵菱商议此事，原本以为她是因为银子的缘由所以接受自己的死亡，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罗严咽下一口唾沫：“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么？” “是。” 白茵菱点点头。罗严重重叹出一口气来，赵大夫见状也满是无奈，这一切都是二人的选择，他作为一个外人，自是不能多说什么。 “罗大夫，我单独有话想与白姑娘说，还请……”罗严话还未道完赵大夫道：“我明白，我先出去。”说罢，他直接爽快的出了房中。 “是不是因为我的缘由，让姑娘心中生了不快？”罗严问话道。 “罗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可没有做错什么的地方，若真是说起来，这也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罗严的话刚刚落下，白茵菱赶忙着反驳一句。罗严听着，心头却仍是放不下来：“那为何不好好治疗，若你是因为银子的问题，等日后你有了银子再还给我便是。” “不是。” 白茵菱摇摇头，“罗大哥，你人很好。但是我并不值得你对我好，我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我也应该为我以前的所有罪恶偿还，我本来早早就该死去，可是有一人挽救了我的生命，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所以，我现在才可以在这里好好的活着。” 白茵菱叹出一口气来。但是，她活够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她活着已经是在受罪了，若不是小春，她早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罗严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没有办法彻底的劝说白茵菱，一切都要看她自愿才是。 “那你准备何时与小春说清楚此事？” 罗严问。 “就今日吧。”白茵菱说罢，起身走向柜前，她拿出自己的首饰盒递给了罗严：“里头的东西是我省下来的首饰，就交给罗大哥你了，以后你交给小春吧，就当是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亲留给她的嫁妆了。” 罗严心头不是个滋味：“你就相信我么？不害怕我将里头的东西私吞了去？” “自然不担心，罗大哥你并不是这样的人。”白茵菱道，“小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 夜晚。白茵菱静静地望着烛火，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如同做好最后的决断一般，她站起身，朝着小春的房中走去。第1615章白茵菱番外 “娘亲，你怎么来了？” 小春眨巴了一下眼，见白茵菱站在门外，她赶忙着站起身，朝着白茵菱走了去。白茵菱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坐到小春的跟前：“小春，娘亲有话想要与你说。” “娘亲想说什么话？”小春问。 “以后娘亲可能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我已经拜托了你罗叔，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白茵菱道。小春愣了一下，随即低垂下眼：“小春一直都知道，娘亲有话瞒着我。” “是啊，你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不用娘亲明说，你也是知道的。”白茵菱苦笑一声，点点头。小春咬着唇瓣道：“其实我猜想到了，娘亲并不是一般的人，那个大哥哥一看就是一个富贵之人，娘亲与他若是认识，娘亲的身份也并不一般。” 白茵菱欣慰地笑：“小春如此聪明，以后娘亲就算不在你身边，娘亲也可放心了。” “娘亲要去哪里？” 小春慌忙问话道。 “娘亲活不过一月了。”白茵菱愣了片刻，还是将真话说道了出来。若是一直骗着小春，对小春而言也是不公平的，她不希望做这种事情来，“小春，对不起，娘亲并非是真的想要抛弃你，只是这样苟活并非是娘亲的本愿。” 小春的眼中已然冒出了泪水“娘亲说这话是真的么？你是不是与小春说着玩笑的？其实娘亲还有救，娘亲还可以活下来，是不是？” “没有，小春，娘亲没有骗你，娘亲真的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白茵菱道。 “娘亲不要，小春不要让你死，一定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法子可以得救的，娘亲不要这么早就放弃希望，一定……一定能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得娘亲……” 她害怕极了，害怕白茵菱就这样离她而去。她恨不得白茵菱说的是谎话，她只是在与她玩笑，她不会死的，这辈子都会好好的活着。 “小春，不要害怕……”白茵菱声音几乎哽咽，瞧着小春如此伤心的模样，她心头也不是个滋味，“都是娘亲的不是，是娘亲害你伤心了，小春，不要怕，你以后的生活娘亲都给你安排好了，就算娘亲最后会……也不会耽误到你，你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遇见了你，是娘亲的幸运。” 她抱住了泣不成声的小春，小春在她的怀里挣脱了片刻，停下了：“娘亲，这件事罗叔也知道了对不对？你今天就告诉罗叔了，是么？” “是。” 白茵菱道。 “娘亲，还有没有什么法子？我真真不想看着娘亲离开我……” 她哽咽着问。 “没有法子，你要坚强，”白茵菱道，“小春，你知道么？娘亲的性命原本在很早以前就该结束了，那日在河边遇上了被抛弃的你，娘亲的生命才得以延续，若不是你，娘亲根本就活不到现在，所以，你能不能答应娘亲，不要再哭了，以后好好代替娘亲活着，做一个善良的人……”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该说的话她都给小春说罢。她不需要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不需要再活下去，命运对她而言，已经足够辛苦。第1616章白茵菱番外小春的眼已经全部红肿，白茵菱说出口的话，对她而言莫过于天塌了下来。她的身子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话语，只是一个劲地哽咽着。瞧着她如此可怜的模样，白茵菱心中不是个滋味。早知自个命运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为了对付白若潼而折磨自个的身体。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她应该对自己负起责任来。白茵菱的泪水不自觉地从眼中落下，她抚上小春的面容，轻声道：“小春，你可愿意听娘亲曾经的往事。” 小春哽了哽，平日里，有什么话白茵菱从不愿与她提起，这还是她头一次与她说起此话。小春的神情动了动，认真的点了点头。 “去倒一杯水来吧。” 她口中有些许干涩，命令道。小春闻言，赶忙着起身走向桌前，给她端来一杯热茶。白茵菱吃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开口，她从自己从小的经历，到来到南渊复仇之事，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小春，她如此作为，并非是让小春为自己复仇，她只是单单想与小春诉说，让她知晓她娘亲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直到外头天空翻起白肚皮来，白茵菱才缓缓住了口，小春震惊得早已说不出话来，虽然她早已猜测到自己娘亲的身份不同凡响，但她从未想过，她竟然有这样出神入化的往事。她竟然曾经……是皇家之人。小春诧异得道不出话来。 “是不是觉得娘亲恨坏？”白茵菱苦笑着问话道。 “……” 小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与其说白茵菱是坏，不如说她是可怜。在她的讲述中与自己所认识的娘亲分明就是两个人，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情感，也不知该如何将自己心中的惊讶说出口来，半晌，她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至少现在的娘亲，是一个好人。” 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若不是她，自己只是流落街头的份儿。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当初那位大哥哥说要让自己做一个好人，原来是这样。 “现在么……” 白茵菱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娘亲现在……也并非是什么好人……” 她从未想过当什么好人，她以前一直想的是将曾经对不起自己的人，通通报复回去。可是现在……她已经全部看穿了，以前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她无能为力…… 她斗过，可是都失败了。但她也不怎么后悔，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同样的事情，再与白若潼相斗一次。 …… 小春离开之后，白若潼缓缓阖上了眼，沉睡过去。她好累，真的好累。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她如今已经远离了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可是她还是好累啊…… 活着对她而言，早已没了任何的意义。她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心中的罪恶少一些。当初，她对不起很多人，那些曾经为她拼命的人，那些真正在意的她的人，她都对不起过…… 可是现在，她都不愿意去想了。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或许这是最好的命运吧，老天爷是公平的，她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也该是去偿还的时候了。但她心中还有一份期望…… 若是还有来生，她还是想要遇到顾沉廉。她想要与他重新开始，想要……想要用这一生的亏欠，去偿还这个男人…… 第1617章白茵菱番外 ……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白茵菱还是一个小丫头时，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悄悄地坐在假山石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发呆。她的身上总是带着许多的伤，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她身边有最是宠爱她的娘亲与父亲。 “你为何每日都是笑眯眯的？” 耳旁传来一声稚嫩的问候，白茵菱回头看去，见是自己的小妹。 “我何时笑眯眯的？” 白茵菱反驳。白若潼眨巴了一下眼，看着她：“你虽然总是被欺负，可是你却从未哭过。我真真是希望我能有你这般坚强，每次只要太子殿下凶我，我就会哭。” “我也会哭。”白茵菱道。 “可是你总是默默地躲着一个人哭。”白若潼道。白茵菱笑了笑：“那是因为，若是当着他们哭，他们会欺负我欺负得更凶。我与你身份不同，你是嫡女我是庶女，他们就算再讨厌你，也不会直接对你动手来。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会顾及我，因为祖母不喜欢我的娘亲。” “那你恨他们么？”白若潼问话道。 “不恨，恨他们也没有用，”白茵菱回话道，“还不如来瞧瞧这些景色，只要看着天空很多事情都不会再思考了。” “可是我会恨……”白若潼道，“我讨厌别人欺负我。” “那你想怎么做？” “打回去吧！”她天真道。白茵菱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 当初，白若潼口口声声说道自己有仇报仇，可她却没有去伤害任何人，反倒是如此洒脱的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了不少的人。或许这就是命吧，她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可是她错了，她什么也不是。希望下辈子……她真的能做到成为一个不再让自己被仇恨所利用的人。 …… 一个月后。雨下个不停，小春打着油纸扇望着身前一座小小的坟墓，泪水止不住地流下。罗严回头看着她憔悴的模样，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小春，不要想这么多，你的娘亲至少走得很是安稳。” “……”小春哽了哽，“她真的是一个残忍的女人，我真真是不明白，为何罗叔已经说了会为她续命，她为何不续，世间再多的苦痛都没有死亡可怕，为何娘亲还要选择死亡呢……她真的……这么不想活下去么……”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吧，你的娘亲已经看淡了世间的一切，所以她才会选择死亡，或许这对她而言，是最好的解脱吧。”罗严回话道。 “罗叔，你伤心么？”小春眨了眨眼，看向罗严，“你应该喜欢着娘亲的，对么？” “……”罗严没有回话。如小春所言，当初第一眼瞧见白茵菱时，他便是动了心思，可是…… 她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好感。罗严看得出来，白茵菱与自己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一样的，身上藏了许多的秘密，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所以当初看见白茵菱时，他才会被她身上这一抹气质所吸引。 “小春，走吧。” 罗严道。小春点了点头，念念不舍地往身后瞧了一眼，转身离去。她要为娘亲赎罪。娘亲生前并非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可是她对自己却是非常的善良，就算为了娘亲，她也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罗叔，我们去哪里？”小春问。 “去华朝，我曾经的家。”罗严回道。第1618章帮我照顾好她们白楚生听到此话，心中甚是欣慰。白若潼仍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哥哥，还有半个月，我便是要与吴大夫一同离开南渊了，到时候你可以帮我照顾好两个孩子么？”白若潼问话道。 “是因为病么？”白楚生问。白若潼点了点头。 “不用你多言，我也会替你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的。”他道。白若潼听着此话，心徒然放了下来。 …… 三日之后。顾清雨探了一个小脑袋朝着书房看去，见白树堂正在房中静静地看书，她笑嘻嘻地跑入房中：“外祖父。” 白树堂愣了一下，抬头朝着顾清雨看了去：“你怎么在？” “外祖父身子如何了？我给外祖父煮了莲子汤，外祖父尝尝味道如何？”她眨了眨眼，问话道。白树堂愣了一下，却是没有动。 “外祖父为了我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难道就不肯接受清雨的一点好意么？”顾清雨扁了扁唇瓣，直接朝着白树堂靠了去。白树堂心头很是复杂，他原是想要推开顾清雨，让顾清雨离开，可不知怎么回事，他话刚到了嘴边却说不下去，隔了许久，他才道：“……你先放着吧，等得了空，我会吃。” “不行！”顾清雨想都没想，直接回绝，“外祖父肯定不会受了我的好，等清雨走后，说不定外祖父直接扔掉了，我才不走呢。” 白树堂不知该说道什么了：“是你娘亲让你来的？” “才不是。”顾清雨摇头道，“是清雨自己想要来的，因为清雨心头清楚，外祖父表面上很是嫌弃清雨，但是心头却是希望清雨来的，所以清雨便是过来了。” 白树堂心头微微一颤，讨厌顾清雨么？他并没有讨厌，正如她所言，在面对顾清雨时，他反而没有面对白若潼时那么争锋相对，只是顾清雨……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应该会觉得顾清雨如同陌生之人才对，可面对顾清雨时，却觉得小姑娘很是亲切，表面上虽是厌恶，心头却是疼惜的…… 他端起莲子汤，一饮而尽后放下：“现在可以了吧？” “可以了。”顾清雨点点头，乖乖地坐在白树堂身边。 “你怎么还不走？” “走？去哪里？”顾清雨问话道。 “你在这里呆着老夫也不会给你任何好处。”他提醒道。顾清雨皱了皱眉头：“我才不想要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要陪着外祖父罢了，若是外祖父不喜欢清雨陪着，清雨……也要陪着……” “……” 如此固执骄纵的言语却让白树堂厌恶不起来。他不怒反笑道：“你娘亲小时候可没你这么烦人。” “外祖父知晓娘亲小时候是什么模样么？”顾清雨眨巴了一下眼，欣喜道。白树堂愣了片刻，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与顾清雨说道白若潼来，她以前是何模样自己如何清楚。她虽说是自己的女儿，可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好好对待过她，更别提知道她的性子。可是刚刚，自己很自然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仿若一开始自己就对白若潼很是熟悉一般。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树堂心头不甚清楚。第1619章你娘亲爱哭想来，似乎从很早时候开始，自己就从未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中过。可…… 若是说起白若潼小时候，他却是印象十分清楚。 “你娘亲，很爱哭。” 白树堂道。顾清雨愣了一下，随即勾起甜糯的笑意，她环住白树堂的手臂，娇笑道：“父皇也是这么与清雨说的，看来父皇说的都是真话。” 白树堂半阖着眼，眼底溢出几分复杂。关于白若潼小时候，他如何清楚，可不知怎么回事，当顾清雨提起时，他却仿若很是了解一般，这让白树堂心中不是个滋味。 …… 青桐院内。白若潼写下一封书信，递给琉璃道：“你将此书信收着，在后院待一个时辰后，将书信随处丢去。” “小姐，你这是何意啊？”琉璃不甚清楚白若潼的用意。白若潼笑了笑：“你晚上就会清楚了，先按着我的吩咐去做吧。” “是。” 琉璃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白若潼的用意，但既然自家主子让自己如此做，一定有她的目的才是。她站起身朝着屋门外走了去，靖予在此时与李氏一同入了房中。白若潼看着二人，心下起了疑问：“你们二人最近怎么走得如此相近。” “这不是无聊么？在府中难得有说话之人，”靖予回道，“二姨娘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与她相处令人安心。” “靖予长公主也是。”李氏笑着道。白若潼扁了扁嘴，看来二人的关系甚是好了。这也不奇怪，毕竟李氏身旁除了自个儿子也没个说话的对象，靖予又将自己的子嗣从小送入军营之中，平日里难得回来一次，二人也难得交谈。如此这般，这二人走到一起也无可厚非。 “说起来，刚才路过书房时瞧见了清雨公主正与老爷说话，清雨公主真真是有本事，能够不惹得老爷心烦，又如此贴心。”李氏感叹道。 “她又去了？”白若潼好奇道。 “可不是么？诶，此事儿你不知道啊？”李氏眨了眨眼，反问。她还以为这件事是白若潼安排的。白若潼摇了摇头，“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安排清雨啊，她啊从不听我的话，不过这件事她还是做对了。比起我来，清雨更是看重亲人之间的关系，这也算得上弥补了我本身的不足吧。” 白若潼感叹道。李氏听着此话，轻声一笑：“你啊，其实表面上不说，但心头却比谁都要看重，若不是如此，你就不会一直调查老太太的事情了。明明是皇后，可以让旁人代替你去，你非要自个亲自去，这不是看重是什么。” 白若潼不置可否。 “好了，你们就别闲聊了，今日我来，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跟你们二人好好说说。” 靖予道。白若潼抬眼道：“什么事情？” “除了灵薇的事儿，还有什么，灵薇年纪可是不小了，也应该为她考虑一下了，她与安将军的感情与日俱增，是不是该赐婚了？” “……” 被靖予这一提醒，白若潼才猛地想起也是个时候了。她点头道：“如你所言，也是该寻个好时候让二人的婚事坐定了。” 第1620章彻底忘记虽然白灵薇那儿还未忘记罗道，可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只要慢慢来，总有一日，她会彻底将这个男人忘记。 “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白若潼道。 “你准备如何做？” 靖予问，“你可是答应将她许配给按将军了？” “你与灵薇好好聊聊吧，若是灵薇心头已经有此打算，我自会如此做的。”白若潼道。 “如此，我便是安心了。” 靖予听着此话，长舒一口气，点头道。待二人离去之后，白若潼穿上夜行衣离开了院落之中。琉璃跟在她的身旁，有些放心不下的问道：“娘娘，咱们真的要去么？” “你且放心，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白若潼回话道。琉璃咽下一口唾沫，白若潼虽是如此说道，可她心中如何真的放下，微微叹出一口气来，她跟着白若潼离开了侯府。在一处巷尾处，白若潼停了下来，琉璃远远就瞧见在昏暗的灯笼光线下，站着一个男子。男子似乎注意到二人，起身朝着二人走了过来。白若潼朝着他迎了上去。 “你还真是敢来啊。” 白若潼道。冷怵毅抬眼望着她：“明知是陷阱，本王也会来，你说，本王心中该是有多么在乎你啊。” 他说着，朝着白若潼依依走来。白若潼冷笑了两声，道：“你心中在乎我？怕并非如此吧，你只是想着该如何加害与我罢了。” 白若潼早就猜想出冷怵毅一定会派人紧紧盯着镇西侯府，不然他不会在清雨与毅晖出府时如此及时的派人行刺。包括她身旁的人，他一定早早就派人等着。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本王在你心中就真是如此么？”冷怵毅声音听似有几分受伤，“若潼，你可知晓为何本王不离开南渊，而在这里一直等着么？” “你想要抓我走。”白若潼道，“我真真是弄不懂，你堂堂一个王爷，要什么女子得不到，你偏偏一直执着与我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心悦与你。”冷怵毅回。 “你从来都不心悦于我，你只是享受折磨我与圣上的快感罢了，”白若潼叹出一口气来，“从一开始，你为了能制约圣上对我用了药，让我忘记曾经，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你也并没有太过难为我，你并未逼着我做自己不愿之事，若不是念及旧情，我并非会一直留着你。” “……” 冷怵毅嘴角勾起一笑来，他早就猜想到白若潼是重情重义之人，也因此，他总是试探着她的底线，哪怕不能得到这个女人，只是看着她咬牙切齿着急的模样，冷怵毅心中也是满意的。 “今日你逃不了了，你上过圣上一次当，还敢来上我的当，殿下，你的胆子可真真是大啊。” 白若潼道。 “你在信上说，想要与本王聊聊，所以本王便是来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冷怵毅眨了眨眼，并无半分失望神情，他走到白若潼眼跟前，蹲下身：“若潼啊，真正傻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你才对，你觉得，我真的会如此傻得一个人来么？” 第1621章你居然想杀我 “你准备在这里的暗卫，都被本王俘虏了。”冷怵毅笑着道，“本王并非是天真之人，也并非是胆子大，只是对你很是了解罢了，”冷怵毅说道此话，走到白若潼身旁，他弯下腰，与之平视，“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抓住本王么？是本王抓住你才对。你说得没有错，本王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以前本王对你是有过好感，甚至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但是现在，本王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若不能带你走，那本王便是杀了你，本王也想好好瞧瞧，若是失去了你，你家圣上会是怎样的神情，一定万分精彩。” 冷怵毅道。白若潼闻言，不怒反笑。她扬起手朝着冷怵毅道：“那殿下带我离去便是，只要殿下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带我离去有何不可呢？” “……” 冷怵毅愣了一下，审视着眼前女子的神情，她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悠闲，可是…… 她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手段？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经调查过了周围，白若潼出府前也只是一个人。至于白楚生，她分明就没有将此事告诉过白楚生，他回府之后就直接入院休息了。那她是想做什么？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也算是得到了些许的成长，”白若潼道，“以前我总想着，不要去伤害别人，除了以牙还牙之外也不要故意给自己创造困难。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要将潜藏的危机也消除掉才可以，若是早些意识到，我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说道此话时，眼中闪过几分落寞。若是在见到冷怵毅时，她就注意到这个男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像如今这般。 “……” 冷怵毅沉默了。 “王爷，动手吧，带我走，只要你做得到。”白若潼道，“我今日故意将你引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自然相信自己不会死，也不会因你丢了性命，你大可以试试看。” 她说罢，朝着冷怵毅伸出手来。冷怵毅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在这一刻，他很是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动手，她绝不会轻易逃脱他的手掌么。可是…… 她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个模样，深深刺痛了冷怵毅的眼来。他不明白白若潼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朝着白若潼伸出手，正要握住她的手掌时，一支箭羽倏地朝他射来，不偏不倚，刺中他身后侍卫的胸膛。侍卫直直地倒了下去。白若潼退后几步，被琉璃护在了身后。冷怵毅抬起眼，四周的琉璃瓦上都站满了人，并非是他的人，是南渊士兵。 “难道……” 他心一紧，不可置信地朝着白若潼看去。白若潼只是轻轻勾起唇角，“殿下，怎么了？不是很有自信的说能带我走么？你现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害怕了？” 冷怵毅咬着唇，不可置信地瞪着白若潼。 “你是真的要害死本王？”他怒吼道。白若潼冷笑了两声，刚想回话，一抹白色的身影却挡在了她的身前：“并非是她要害你，是朕要害你。” 第1622章不会放过他冷怵毅渐渐变了脸色，在瞧见顾炎卿的这一秒，他面如死灰一般。不是没有想过白若潼会将此事告知顾炎卿，与顾炎卿一同前来抓获他。 “怎么？看见我很诧异？这不应该是在你料想之中么？”顾炎卿冷笑一声，走到他的跟前，“你难道以为，若潼来见你，朕不会有任何的准备？”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难道目的就是为了将我抓捕归案么？所以白若潼你才会出宫，所以你才会在镇西侯府？”冷怵毅问话道。 “是，只是我没有料想到，你居然会对清雨动手，”白若潼道，“冷怵毅，以前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你，但你对我亲人动了手脚，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冷怵毅咽了咽：“你想对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想直接在南渊杀了我？你可知晓，若是这样做，后果是什么，白若潼，你承担得起，顾炎卿可承担得起？” “……”顾炎卿没有回答，直接与身后的士兵命令道，“带他走。” “是。”士兵们上前，将冷怵毅拿下。白若潼冷冷地瞧着他，冷笑一声，将目光转了开。待四周寂静下来，顾炎卿才将目光落向身后的白若潼：“你何时回宫？” “还要等些时候。”白若潼道，“……” “因为白树堂么？”顾炎卿一针见血的问了出来。白若潼点了点头：“是啊，清雨是真真有能耐，我能瞧出来，父亲在面对清雨时，并没有面对我时的那般冷漠，或许清雨真的能让父亲振作起来。” “好吧。”顾炎卿不再强留，“等你想回宫时，便是回来，朕会等着你的。” “恩。”白若潼欣慰道。顾炎卿无论何时，都是尊重她的决定。白若潼心头感到丝丝慰藉。顾炎卿不再多言，转身入了软轿，白若潼见他离去，也回身走向镇西侯府。等待她的时间不多了，白若潼心头很是清楚这一点来。她的身世如何暂且作罢，她一定要让镇西侯府恢复以往的平静。 …… 次日。白灵薇被靖予唤到了房中。 “你可想好了么？”靖予问话道。白灵薇心下不明：“想好了什么？” “嫁给安将军的事儿。”靖予回道。她不相信白灵薇不清楚她是在说什么，唯一的可能，是白灵薇在故意与之装傻，她的目的是为了逃避。 “……” 果然，白灵薇不说话了。 “灵薇，我知晓你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如今你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若是再一直这样，你该是如何办才好？” 靖予语重心长道，“我并非是赶走你，只是因为安将军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人，你若是跟他在一起，一定可以得到幸福，我心中确信这一点来，所以灵薇，你能不能答应我，嫁给安将军，不要再犹豫了。” “……” 白灵薇仍是不回答，可她的眼角却是渗出了泪光。她咬了咬唇，望向靖予，似乎是想说道什么。等了许久，她才又收回了目光，一声啜泣的梗咽从她的嘴角呜咽而出。 “灵薇？” 靖予诧异地唤了一声。第1623章不明白为何会哭 “我……” 白灵薇想要解释，嘴唇却是颤抖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哭……对不起，嫂嫂，我知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若是嫁给安将军，是我最好的选择，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哭……我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说道此处，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伤心之意。 “那是因为你心中仍是挂念着罗道，还对罗道有着期许，所以你才会哭泣……” 一声感叹从门外的传来，二人抬眼瞧去，见是白若潼缓缓走入内室。白灵薇哽了哽，白若潼的话她无法争辩，因为她心中明白，她所言的都是正确的，自己的的确确是难以忘怀。垂下了眼眸，白灵薇重重地叹息一声：“或许你说的都是正确的吧，我的的确确……不能忘记了罗道……因为罗道在我心中，与旁人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与罗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也不清楚我这样的感情为了什么，我只是觉得，心中很疼，仿若无法呼吸一般，疼得快要死去……” 她说罢，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若胸口正有一股股钻心的疼痛传来。白若潼看着她，心中甚是怜悯，她清楚的知道，忘掉一个男人对于白灵薇而言是不容易的，她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彻底将罗道遗忘，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选择新人。 “灵薇，想必你心中清楚，罗道并非是你能够驾驭之人，也并非是你所可以喜爱之人，所以你心中才会犹豫彷徨，甚至害怕，但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对于罗道，你心中仍是怀着期待，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回心转意，想要与你在一起，甚至放弃他的使命……” 白若潼缓缓说着，目光幽幽地转向白灵薇。她是一个天真的姑娘，对于罗道，她虽然知道要放弃，虽然明白他们之间如同鸿沟，可是她心中却仍是有期待，期待着罗道总有一日能够回心转意。他可以回到南渊，回到她的身边。白若潼虽是知道她的心情，可是也无法说出不负责的话来，比如让她争取。 “安将军的的确确是一个好人，若是能与安将军在一起，想必每一日都能过的很愉快吧。” 半晌，白灵薇淡淡地吐出一口气来，她抬头，望着白若潼，轻声道，“谢谢你，小妹，也谢谢嫂嫂，我明白该如何做了，我会嫁给安将军，其实我心中一直清楚，安将军才是我应该选择的人，我不应该迷茫，也不应该犹豫。” 白若潼点了点头。 “三日后就让我出嫁吧，不要风光大嫁，我毕竟也是上了年纪了，若是这样，恐怕会引得很多闲话，甚至遭遇指指点点，”白灵薇道，“就安安静静地让我嫁过去吧。” “不会……” 白若潼刚想告诉她“不会有任何人敢对她指指点点”，白灵薇摇了摇头，“我自然明白，可我不想要风光大嫁，若是这样，罗道便是会瞧见，我不想……我不想让他伤心，嫂嫂，对不起……但是唯有罗道，我是真真的想保护他，不是因为别的缘由，只是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他瞧见我嫁给别人的模样。” 第1624章她的梦破灭了她曾经唯一的梦想便是嫁给罗道。如今，这样的梦想永远都无法实现。可是至少……至少让她静悄悄的结束，不要轰轰烈烈着来。她心中明白，自己与罗道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层纱。 “我答应你。” 白若潼应了一声，因为她心中明白，自己的想法虽然对白灵薇而言，是最好不过的。可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去约束别人去做什么。既然白灵薇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出路，为自己寻得了想要的生活，她便是成全。 …… 待白灵薇离去之后，靖予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我原本以为，告诉她，她会嫁给安将军时，她是高兴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一副表情，弄得我好像逼迫着灵薇一般。我心头不是个滋味，但是又有一些无可奈何，我觉得自己对不起灵薇，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才算是真正对灵薇好，我现在真真是不懂我做的到底是正确的事情，还是错的事情了。” 她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对灵薇而言，是一件好事。灵薇有一个爱她的男子在她身边保护着，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可是现在……当瞧见灵薇的眼泪时，靖予心头却不是个滋味，她感觉自己做了错事，逼迫了灵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你的心是好的，若你是逼迫，我便是你的共犯，”白若潼苦笑一声，道，“我们做的法子，虽然不一定是灵薇最好的选择，可不这样，我们还能如何？难道让她跟随着罗道走？罗道真正是怎样的人，我们也不了解，灵薇更是不清楚，所以……所以我们……”白若潼说道此处，声音小了去，“所以我们只能如此做，我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灵薇去了解罗道，若是以前的我，可能会将罗道抓来与灵薇认错，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与灵薇在一起。可我现在明白，这一切都是徒然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比如说是罗道，当初，他就算是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白灵薇，可他仍然选择了自己的本分，背叛了灵薇。想必当灵薇知道他真实身份时，心头该是如何的不是个滋味。可是她仍然在忍耐着，在忍耐着罗道将所有的实话告诉她。可是罗道最终没有，罗道最终选择了旁人，选择了自己的利益。这对灵薇而言，是多大的打击啊。白若潼心中明白，可是却无法避免。因为二人的关系，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那便是有缘无分。 …… 白若潼让琉璃去安府与安将军商议此事，琉璃回来后是兴致勃勃的，她告诉白若潼，安将军高兴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一直在问她，自己应该准备什么。搞得琉璃有几分不好意思，只道让他好好准备。白若潼听着此话，嘴角勾起会心一笑：“看来我是选对了人了。” 她就知道，安元树一定会欣喜不已。 “娘娘，你总是为别人的事情考虑，你何时为自己考虑一下呢？”琉璃道，“你的事情还未与圣上说一句实话，若是圣上知道……” “别说了。” 她的话还未道完，被白若潼打断，“这不是现在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第1625章她是你亲女儿琉璃见状，只好闭了口。白若潼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腕后走出了房中。她去了书房，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未在书房见到白树堂，等待了许久，终于见远处有一大两小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白树堂神情冷淡的牵着顾毅晖与顾清雨的手，似乎注意到了白若潼的目光，他愣了片刻，收回了手。 “父亲。” 白若潼与他走了去。 “你来做什么？” 白树堂没好气的说道。 “回书房说吧。”白若潼道。顾清雨笑眯眯地扑入白若潼的怀抱，白若潼一把抱起她，一手牵着顾毅晖，朝着书房走了去。白树堂愣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安将军与灵薇的婚事，我已经派人告知圣上了，后日完婚。”白若潼道。 “……” 白树堂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挂上戏谑的笑容：“既然决定好了，你与老夫说什么？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皇后娘娘做主，老夫难道还能说个不是么？” “希望父亲能代替祖父主持大局。”白若潼说出自己所愿。 “凭什么？”白树堂想也没想，直接回绝，“我凭什么要帮着白灵薇？她嫁给安将军？老夫从未想过让她嫁给安将军，这门婚事既然圣上知道，老夫自然无力去阻止，但是你的要求，老夫不会同意，此事，老夫也不会答应。” 白若潼愣了一下，虽然很早就知道白树堂除了白茵菱，对其他几个女儿通通都是不在意，可听他亲口道出，不得不说，她心还是沉沉一疼。白灵薇与她不同，她对白树堂有着无数的憧憬。 “父亲，你是不是与二姐说过什么？” 白若潼问话道。 “什么？”白树堂不理解。 “你是不是亲口告诉她过，你不同意这件事？”白若潼问。靖予与她说起过，白灵薇每次见到白树堂时，都是下意识的躲着走，甚至见安将军时，都要选择白树堂不在的时候。这很有可能是白树堂与之说过什么，让白灵薇无法安心下来。白树堂轻呵一声：“老夫说过什么，与你有何关系？白若潼啊白若潼，老夫知道你是想要装作一个好人，可是抱歉了，你想做的事情，老夫都不会成全于你，你不就是想问，白灵薇可有在老夫这里受了委屈？老夫可以清清楚楚回答你，没错，她的确是受了委屈。” “外祖父，娘亲，你们为何要吵架？” 白树堂的话音落下，顾清雨小声小气地开了口。她抬着眼，小心翼翼地望着白树堂，摇晃着他的手，道：“外祖父，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生气起来的脸色，真的好恐怖。” “……” 白树堂愣了一下，随即抿起了唇，不再言语。 “毅晖，你带着妹妹出去一下。”白若潼吩咐道。毕竟有很多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道出口来。顾毅晖闻言，点了点头，牵着顾清雨的手离开了书房。二人刚走，白若潼便是重重叹出一口气来：“父亲，你怀疑我并非是你的亲生女儿，那灵薇呢？她应该是你亲生女儿才对吧？” 第1626章求您答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树堂故作不清楚。白若潼笑了笑：“父亲，灵薇是怎样的人您应该最是清楚，她从小在府中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可她从未给任何人添置麻烦，也从未给任何人说道过心中的苦楚。父亲应该能够明白，灵薇是一个如何善良的女子，可是我真真是弄不懂，您为何就要这般对待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与我的关系走得相近么？若真是这样，我与您保证，日后等灵薇嫁入安府之后，我与灵薇之间可以没了联系，只要父亲能给予她祝福。” 白若潼道。 “……”白树堂垂下了眼，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心中清楚明白白若潼的话是正确的，他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白若潼一人的身上，他这样的行为也会与他的亲人们越走越远，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样的行为。明明已经快要年过半百，可是行为却是如此做作。白树堂冷声叹息一句：“灵薇要嫁给谁嫁便是了，老夫不阻拦，但是老夫绝不会去。” “你是想与二姐断绝关系么？”白若潼问，“二姐虽是庶女，但也是你的孩子，你如此做，可是想过二姐的感受，你可知道在二姐心中，她是有多爱您。父亲，就算是不会了她，为了您自己，你那日也一定要出席。” “我……” 白树堂话还未落下，白若潼已经直直地跪在他的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卖弄可怜么？” 白树堂质问。 “若是祖母还活着，我自是不用管父亲您想要做什么，可是若潼不愿意瞧见原本辉煌一世的镇西侯府，如今如同一盘散沙，父亲，您就听我一句劝可好？”白若潼道，“我半个月之后就要离开都城了，陪着吴大夫一同为自己寻药，最近我的记忆开始下降得很厉害，甚至要记不清自己的女儿与儿子。吴大夫说过，我现在病的很严重，此事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起过，若是父亲一心想要让我死去，很有可能父亲的愿望会得到实现，但是……还请父亲能够主持大局，哥哥一个人无法撑起一个侯府，唯有父亲才能做到。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我们为何一定要执迷过去呢？为何就不能好好相处？若是父亲嫌我碍眼，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父亲面前，但是请您不要再让二姐伤心，她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您的关注，哪怕只是这一次，只是这一小小的一次，您让二姐得到满足吧。” 白若潼说罢，又重重地磕了头。白树堂诧异得道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你的病情不是早已……” “被人所害，又犯了。”白若潼回话道。 “……” 白树堂心中不是个滋味，他原本应该高兴的，他能听得出来，白若潼并未与他说谎话，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一件事，可他听罢，却是高兴不起来，胸口堵得发慌。 “圣上可知道？”白树堂问。 “他知道，但他以为我会好起来的，”白若潼道，“可是能不能好起来，并不一定。” 第1627章出嫁 “……” 白树堂腿脚突然有些许发软，他重重地坐到长椅之上，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该说的话，我都与父亲说罢，父亲还请好好考虑一下吧，希望最后的结果，不要让二姐失望。” 白若潼说罢，站起身来。白树堂怔怔地盯着她，动了动唇角似是想要说道什么，可是最终，他什么话都道不出口来。白若潼走后，他唤来侍卫给自己上了一壶热酒，刚吃了一口，一只青嫩的小手将他手中的杯子拦了下来。 “外祖父，别喝酒好不好？” 一声稚嫩的声音在他耳畔前小声道。白树堂抬起眼，看向顾清雨。 “外祖父并不是一个好相处之人，你为何还要来靠近？” 白树堂问话道。顾清雨虽说是一个孩子，可白树堂不相信她看不清楚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他一直以来，都对孩子并不在意，除了白茵菱，谁都无法住进他的心中，所以，他并不觉得他的孩儿们与自己不亲有任何的不妥。可是顾清雨不同，无论自己对她冷漠多少次，她都一直满是笑脸的与自己迎来。 “可外祖父从未嫌弃过清雨啊，若是外祖父不喜欢清雨接近早就说了，可外祖父没有说，代表着外祖父心头也是喜欢着清雨的！” 顾清雨笑嘻嘻道。白树堂苦笑着摇摇头。顾清雨直接将他手中的杯子抢了下来：“外祖父，你别吃酒好不好？清雨不喜欢外祖父吃酒。” 白树堂愣了一下，当即放下了酒杯，顾清雨这下倒是满意了，她笑嘻嘻地靠近白树堂，坐到他跟前：“外祖父以后得了空闲能不能经常入宫来？” “为何？” “陪着清雨啊，清雨一个人在宫中好无聊的，哥哥每日都要骑射还要读书，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清雨，还有大哥也是，父皇给大哥交代了许多事情，他也无法在清雨身边陪伴着，清雨很是无聊，在府中的日子要比在宫中快活得很多，有外祖父陪着我，虽然外祖父不喜欢清雨，但是清雨却很喜欢外祖父。” 顾清雨天真的道。白树堂喉咙口仿若堵着什么，不是个滋味。但因顾清雨一番言语，他反倒觉得心头轻松了不少，仿若有许多事情都在迎刃而解一般。他叹出一口热气，揉了揉顾清雨的头：“你能代替老夫去给你娘亲传达一件事么？” “什么？”顾清雨问。 “后日的事情，老夫答应了。”白树堂道。顾清雨眨了眨眼，眼眸微微转悠了两下，用力点点头：“清雨明白了，清雨这就去告诉娘亲。” …… 阴雨绵绵，没有一丝色彩的出嫁日对于白灵薇而言，是没有半分欣喜的。可是她的心，却是很安心的，因为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从今日开始，她就是别人的娘子。她的心中，再也不用挂念着罗道。虽然有丝丝落寞，可是这样的生活，却能令她安心无比，甚至感受到一丝解脱。她从罗道那儿，彻底的解脱出来了，以后她不用再因为罗道而或得或失。花轿停靠在了安府，白灵薇刚下了轿子，就见正门口站着白树堂。虽然她的面容被红纱挡了去，但已然能隐隐约约瞧见他迎客时的欢喜面容。第1628章落下泪来白灵薇怔了一下。他竟然真的来了，还记得那日白树堂对自己的恶言恶语，她原本以为今日的他不会出现，可是他竟是来了…… 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白灵薇心中顿时放心了下来。 …… 黎明而至，白若潼回了皇宫，原是想将顾清雨二人一同带回，可他们却是执意留在镇西侯府，白楚生说道，他会好生照顾二人，闻此言，白若潼心中也微微放心了下来。吴铁拐早已在宫中等待许久，见白若潼回来，道：“娘娘可是准备好了？” “出发吧。”白若潼点了点头，“圣上还在上朝，咱们先别去打扰，本宫想再去见一下冷怵毅。” “好。”吴太医闻言，颔首应了一声。白若潼走到一处后院之中，冷怵毅正躺在房中，见白若潼进来，他眼角显露几分诧异，随之冷笑一声：“你居然还会来瞧我。” 他原本以为白若潼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见他。白若潼抿了抿唇角，小声道：“若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来见你，可是这不是马上要走了么？思考着咱们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我便是过来了。” “……” 冷怵毅怔了一下：“顾炎卿决定要杀我了么？” “并非，将你留下，不过是为了诱导女真国师前来救你，南渊龙脉被毁一直都未曾修复，既然是他做的手脚，他应该有修复的法子，”白若潼道，“殿下，一直以来，若潼都是尊敬您的，您虽然是一个冷血无耻之人，可是您的心却也有好的一面，可是……” “可是什么？”冷怵毅问。 “可是你怎么如此傻呢？”白若潼勾唇一笑，“你害了南渊这么多，为何还敢直接跳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