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兴的,这一高兴就容易说错话,是我的错。” “你何时有的身孕?”白树堂在此时冷不丁的出声。 一听此话,张氏顿时面带羞涩,颔首垂下了头。老太太的面上又生了笑意:“瞧瞧,这一高兴啊老身竟是将此事给忘了。张氏在你走后被大夫诊断已有三月身孕,此事儿不是在信中已经告知你了么?” “许是孩儿并未注意看吧。”白树堂的神色并未有多少喜色。张氏的心不免又落了下去。 第148章 李氏就是一个泼皮无赖 她原以为白树堂见自己有了身孕,该是热切的嘘寒问暖一番才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冷淡。 张氏咬了咬唇,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众人拥着白树堂入了大厅细聊。今日他回京复命时,皇上已然赐封爵位,日后他便是镇西候爷,世袭三代。 老太太听到此话,笑得合不拢嘴。她自然知晓自家儿子出息,这爵位是迟早的事儿,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果然还是祖宗保佑啊。 “可惜了,你父亲走得早,若是他瞧见你这般出息,该是为你自豪才是。”老太太道。 “孩儿有今日这番作为,都是父亲在天之灵保佑。”白树堂轻声劝慰老太太,搀着老太太入了坐。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老太太叹息一声。目光又瞧见一旁的白茵菱,伸手,携着白茵菱往自个跟前坐下。 “茵菱啊,这三年来你过得可还好?” “有祖母记挂着,一切都好……”白茵菱咬着唇,声音多了一抹哽咽,任谁都能瞧出,她这番话不过只是让老太太安下心来罢了。 白若潼如没事人一般,在一旁坐着吃果子。这个情节是《至尊狂后》的第一个章节,如今自己来了这么久,故事才刚刚开始,若是按着阎君的话让自己瞧见故事结尾,不知要等到多少年过去。 “好什么,一瞧就知晓你这丫头受了苦,当初老身就不该把你给送出去。”老太太埋汰了一眼张氏,心疼的抚着白茵菱粗糙的双手。白茵菱笑笑,却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不是么?当初若不是姐姐派人找了个道士来胡说一通,茵菱怎会离开府中。” 爱凑热闹的二房李氏又管不住这张好事的嘴,当即随着老太太的话冷嘲热讽一通,话中的脏水通通往张氏身上泼去。 张氏的脸色难看得很,手中绞着绢帕狠狠剜了李氏一眼。这个李氏就是一个泼辣角色,平日里自己不与她一般见识,是因着自己并未将她放在眼头,却是没有料想到她竟是这番胡说非为。 当初的的确确是她设计将白茵菱赶出府去,但她赶出之时,可没见着李氏有这般深明大义。合着就是喜欢拆她的台,冷言嘲讽罢了。 “妹妹说话可是要讲道理的?当初那道士请进来的时候妹妹不是也曾说过那道士讲的有道理么?怎么现在反倒在母亲跟前埋怨我的不是了?” 张氏冷着眼,轻哼道。 “当初的事儿过去了便是已经过去了,如今茵菱回来了便好,都不需要再多说了。”老太太见二人又要大动干戈,劝阻道。 这二人就是老鼠见了猫,天天斗得死去活来的。 “是,如今茵菱回来了就好,”李氏讪笑着点点头,“以后姐姐可是要对茵菱好点,可别再苛刻人家的月俸了。” “妹妹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我何时克扣过茵菱的月俸?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千古罪人一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处处与我作对,处处看我不顺!” 张氏气得脸色煞白,李氏这个糊涂人眼见她如今怀有身孕心下妒忌,便是处处来扎钉子。像她这样的无赖,张氏真真不知该如何对付才是。 第149章 当众撒野 白若潼瞧着这一场大戏,不由的膛目结舌。张氏与李氏二人争锋相对,真真是精彩十足。不得不说,在小说里白若潼挺是喜欢李氏这个角色。她的喜乐忧愁全都表现在脸上,有话说话,心头藏不住事儿。 对张氏的厌恶,她也毫不收敛。 但张氏不一样,她做事儿喜欢暗着来,趁你不注意时上前阴一刀,这样的人可谓是防不胜防。但她也是有对手的,面对李氏这样的泼辣角色,如同石头碰上了布,没个解法。 “姐姐敢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么?”李氏眉眼一挑,嚣张道。 “那妹妹倒是拿出个证据,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张氏回怼道。 “够了!都嚷嚷什么!”白树堂面色骤然一冷,呵斥道,“前年子的事儿非要弄到今年来说,你们一个个心里有什么坏水以为我真的不知?装作为茵菱打抱不平,却是处处争锋相对,你们二人的嘴脸真真难看得很!” 与老太太不同,白树堂说话做事向来直接。他房里的这几姨太没有一人能讨得他的欢心,都是一肚子的坏水儿,暗中争斗不休,惹得整个府上都不得安宁。 李氏薄唇一扁,不服气的将头偏向一旁。 张氏咬了咬唇,她年纪尚轻,受不得一点委屈。听到百树堂冷言呵斥当即红了眼,低头嘤嘤啜泣了起来。自从嫁到白府,白树堂虽是有尽夫妻之责,但与她却止于相敬如宾。 如今自己怀了身孕,本以为会受白树堂怜爱,却不曾想自个热脸贴了冷屁.股,白树堂对她冷淡不说,还将她连着李氏一起说道。 她委屈不服,竟是握拳捶打起了肚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老太太吓得心肝一颤,忙伸手阻拦张氏。 “反正我在这个府上没有一点地位,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免得再受这些窝囊气!”张氏掉着泪珠子,言语梗咽,上气不接下气的。 “你是主母,谁敢给你窝囊气受啊!”老太太拍抚着张氏胸口,为她顺气,“你啊,就是想得太多,如今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咱们镇西侯府的骨肉啊,你不为你自个想,也多为你肚子里的孩儿想想啊。” “母亲关心的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只要这孩子落了地,我便是那一文不值的草芥。老爷与茵菱回府,我本是高兴的,可这说着说着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我冤枉得很……” 张氏越说越气,嗓门也越发大了起来。若是平日,她如何敢如此嚣张,如今不过是仗着肚子里那精贵的孩子,才敢当众发怒。 白树堂仍是一言不发,面色却带有几分难堪。张氏这模样不仅仅是不给他情面,同样也是不给老太太情面。 “谁说的,你在咱们府中贵重得很,就算肚里的孩子落了地,也是一切照旧,我这老太太这些日子对你而言如何,你心头也应该知晓,何必要闹这么一出来伤了自个身子。” 老太太哀声道。一个劲的用绢帕拭着她的泪。她的泪水如今就是那金豆子,掉一颗老太太就心疼一颗。 李氏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一句,却又怕自讨没趣,将嘲讽的话语活生生又咽回了肚子。 第150章 白茵菱不容易 “你闹够了没有?” 白树堂嘴角倒弯,张氏的哭闹吵得他脑仁疼。张氏耸拉着小肩,刚被老太太哄住的泪,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又掉了出来。 “树堂!你别再说了!” 老太太赶紧嗔了白树堂一眼,张氏心眼本就小,如今怀有身孕性子更是矫情。白树堂偏是要在大火上洒一把油,老太太心头那个苦啊。 “是是是,我都是胡闹!我嫁给老爷这三年多以来,老爷可有哪一日是将我放在心头的?今日全是妹妹在惹事儿,老爷不怪妹妹偏偏是怪罪在我这儿,我就想问问老爷,我究竟是哪儿做得不好,为何老爷要如此对我。” 张氏委屈道。别人家的娇妻都是捧在手心里伺候的,可白树堂倒好,偏是要跟她隔层纱,嫁给白树堂这几年张氏受了多少苦,又吃了多少冤枉气,白树堂哪一次手心贴手心的哄过她的,对她除了埋怨就是埋怨。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上前劝说。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敢在此时凑上前去,这不是活生生的找罪受么。 可白茵菱偏是不同,她执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款款的与张氏走了去。 “母亲,您别动气了,父亲说的只是气话罢了,他心头怎会没有你呢?吃点热茶缓缓心,莫要伤了身子。”说罢,将手中的茶盅往张氏手里凑。 “你给我走开!” 张氏淌眼扶泪的,心头本就堆了一口恶气无处撒,白茵菱在此时凑上前来正好被当靶子使。 张氏顺手一推,白茵菱的身子向后倒了去,手中的茶盅落地,顿时摔了个盏碎茶流。 “嘶……” 倒吸一口凉气,手指被溅出的热茶烫红了手背,白茵菱噎着泪默默的将手握在身后。 白树堂眼中腾然烧起怒火,大步流星与张氏走了去。 “张氏,你若是有什么气,直接往白某身上撒便是,何必要欺负茵菱这个苦孩子。三年前你逼走茵菱,你可知晓这三年来,茵菱过的是什么苦日子?”白树堂中气十足的怒吼声让众人为之一怔,张氏缩了缩脖子,哭泣声梗在喉头。 “树堂,不是说好今日都别提这件事儿了么?” 老太太凝眉,今日本就是一个好日子,可现在却是闹得各个急乞白脸的,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 “母亲,此事孩儿若是不说,怕是忍不了胸口这口气!”白树堂厉色道,“这三年来茵菱一人住在灵山,灵山的道观早已被山贼土匪侵占,她受了山贼的欺压,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与人为奴为婢。 好在一月前荣亲王殿下派人镇压了山贼,茵菱这才从山贼手头逃离了出来。若非不是荣亲王,怕是咱们再也见不着茵菱了。” 众人目光惊愕,不敢置信的看向白茵菱。 白若潼心一惊。顾炎卿救过白茵菱的性命?小说中可从未这么写过。白茵菱确实是被白树堂接回府的,可与顾炎卿却无半分关系。难道因着自个的出现,所以又改变了书中剧情的发展? 白若潼想不明白,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些不是个滋味,顾炎卿既是与白若潼打过照面,应是知晓白茵菱的身份才是,他怎么从未与自己提及过。 第151章 与女主过招 “茵菱,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受了这么多的苦?”老太太眼一牵,问话道。 白茵菱苦笑一声,眼眶微微熏红。 张氏咬着唇,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当初白若潼的姨娘过世,自个找了道士前来做法,那道士依着自己的话,道出白茵菱的命数与镇西将军府相克,需去灵山为母守灵三年。 老太太虽是觉得其中有诈,但为了镇西将军府考虑,不得不将白茵菱送去。白树堂与白茵菱生母许氏真心相爱,许氏去世后,白树堂痛苦不已,张氏却是要在白树堂胸口再扎一钉,难怪这三年来并不受白树堂青睐。 “张氏,你若是仗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与白某胡闹到底,恕白某不再奉陪。”白树堂冷冷丢下一话,甩袖走出大厅。张氏咬紧了牙根,指甲已然陷入了肉中。 白树堂唱的这出红脸,老太太也不便再劝说什么,重重叹息一声,让众人散了去。 好好的团聚最后竟是闹得不欢而散,落在谁心头都是不好受的。 白若潼刚走出廊中,身后却是响起清脆的呼唤:“四妹。” 白若潼回头望去,见是白茵菱款款笑着与自己走来。白若潼诧异的望着她,与之迎了上去:“三姐有何事?” “我听闻四妹如今已与荣亲王殿下订了婚约,特来恭喜四妹了。”白茵菱笑笑,未染脂粉的她眼眶还留有微微的湿润,似荷叶露珠,清丽动人。 “三姐才回都城,此话是听谁说起的?”白若潼眨眨眼,好奇道。 “自然是荣亲王殿下,若潼在灵山之时有幸与荣亲王殿下相识。”白茵菱道,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白若潼,似是要将白若潼看穿一般。 白若潼怔怔,随即浮上浅浅一笑:“原来是这样。早知荣亲王殿下救过三姐,我该好好感谢荣亲王殿下一番。 三姐如今回来了,咱们姐妹二人自当友好相处,以前若潼不懂事,曾对三姐做过错事,本以为三姐不会搭理若潼,确是不曾想,三姐竟还愿意与若潼说话,若潼是真真的高兴,还望三姐不要记恨若潼。” 白若潼如何不明白,白茵菱这厢就是故意在自个跟前提起顾炎卿,想要瞧瞧自个的反应。府中任谁都知,她白若潼当初心悦太子殿下。 她这般试探,怕是顾炎卿与她说道了什么。 白茵菱的笑容一僵,却是在片刻后恢复了平静。 若是以前,白若潼听到此话,应是与自己发怒一番才是。但她的回应却是如此平淡,更是让自己原谅她以前的过失。白若潼何时变成了如此大度之人? “妹妹能不计前嫌,是我的荣幸,我心中怎会怨念妹妹呢。”白茵菱道。 白若潼捂着胸口,故作松气之势:“那若潼便是放心了,三姐若是没有别的事儿,若潼先告退了。” “请便。” 白茵菱拱手请让,却是在她转身之时又唤道:“等等。” “姐姐还有何事?”白若潼回头,诧异的望着她。 “你的玉簪子,歪掉了。”白茵菱说着便伸手为白若潼扶正,白若潼并未躲开,低垂着头让她更好操作。她微微的低头让白茵菱心下一惊,眼中闪过片刻的诧异,勾起一抹淡笑:“这玉簪子真真是好看,摸着发凉,应该是上好的白玉。” 第152章 小姐你可长点心吧 “荣亲王殿下送的,听闻花了一万两银子呢。”白若潼笑得眉眼弯弯。白茵菱手微微一僵,缩了回去。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白若潼的的确确是与以前不同了。 若是以前的她,自个别说碰她了,只是看她一眼,她都会嫌自己太过卑微肮脏。 “三姐还有什么事儿么?”白若潼问。 “没事了,四妹请便。”白茵菱道。 白若潼颔首,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子。刚过了一个园子,身后的琪儿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阴阳怪气的?”白若潼笑着挑眉问话道。 “三小姐刚才明摆着就是故意在小姐跟前提到殿下,明明知晓小姐与殿下有了婚约,她那口气似乎与殿下十分熟络的模样,真真是惹人心烦。” 琪儿道。 一旁的橙儿忍不住接了话:“小姐,婢子也正有此看法。三小姐那言语分明就是故意的,小姐可别真真上了她的当,一切都要问过殿下才知。” 白若潼哭笑不得,这二人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却对女子的心境如此明白,她们二人都能看透的事情她难道还能看不懂,只是她并不在乎罢了。 “你们这是多虑了,哪有你们说的这么恐怖。” “小姐,你年纪小自然不明白,以后你可要长点心了,千万不要让三小姐与荣亲王殿下走在一块儿,我瞧着这三小姐分明就是对荣亲王殿下不安好心。” 琪儿跺了跺脚,见自家小姐跟个没事人一样,心下不免有些着急了起来。 “小姐是啊,您还是长点心吧。”橙儿附和,“她刚才肯定是在试探小姐呢,我看呢,肯定是她对荣亲王殿下有意。” “……”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白若潼脑仁疼。 若白茵菱真对顾炎卿有心就好了,小说里顾炎卿可追了大半辈子都没追上,评论吵翻了天,扬言要让作者换掉男主,否则就刷黑评。 她可不想淌浑水,顾炎卿爱上白茵菱是迟早的事儿,这是命中注定的。 等以后他爱上白茵菱,自个就可以四处逍遥,找个真正命中注定的男子成亲,相濡以沫共度一生。 这才是她所真正追求的。 “你们二人就别瞎操心了,”白若潼扬起一笑,敲了敲二人的小脑袋瓜,“是我的,终归是我的,若不是我的,强求不来。就算是三姐真看上殿下了,殿下若是喜欢上三姐,那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将殿下关在我身边对不对?若殿下真喜欢上了,那我也只好让位了。” “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让位?你可是圣上钦点的王妃,这……” “好了好了!说这么多做什么,你们不嫌累,我替你们累得慌,”琪儿话还未道完,白若潼打断道,“这炎热天怪晒人的,咱们回府吃绿豆汤去。” 琪儿小嘴一扁,幽怨的扫了扫自家小姐,果真是小姐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明白,这些事儿看来还得她来操心的,她可不能让小姐的王妃之位白白的送给他人。 第153章 劝说张氏 另一头。 张氏回了玉娇院,将小室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婢子们个个站在屋外,都不敢走近劝说什么,只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为好。 撒了气,张氏窝在坐塌上喘着粗气。老太太派红姑送来清火的银耳莲子汤。见屋中一团糟,红姑细眉微蹙,端着汤碗与张氏走了去。 “夫人,老太太知晓今日你受了气,心下并不好受,特让我送汤食来与你消消火起。” 屋中的狼藉红姑视而不见,温着声走向张氏。张氏心口顿时一暖,咽着泪道:“还是老太太心头记挂着我,也只有老太太肯记挂我了。” 说着,她执起绢帕抹着泪。众婢子见红姑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们可真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张氏的脾气,红姑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张氏怎么着也会给她薄面的。 “那是自然,不仅是老太太记挂着,侯爷心头也是记挂着的。” 白树堂如今得封侯爵,这称呼自然也得换。 张氏听着此话,却是冷冷一哼:“侯爷心头怎会有我,你难道没瞧见刚才在厅头他是如何埋汰我的?我如今怀有身孕,侯爷并未有一丝一毫的高兴,相反的,他还说这种话来打击我,我真真是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夫人,你要听婢子说一句实话么?”红姑笑笑,坐下了身子。 张氏眼一挑:“你说便是。” “夫人今日闹腾得那样,真真算得上是打了侯爷一巴掌。当初的事儿如何咱们心头都是有数的,那道士是真是假,夫人心头应该清楚,”红姑顿了顿,接着道,“夫人本就做事有愧,而侯爷并未与夫人计较过往,相反的,夫人却是在大厅之上这么闹腾,不仅仅是驳了老太太的面子,也驳了侯爷的面子,你说侯爷那急性子,怎么着也得跟你理论几句不是?” 张氏一哽。 这大实话也只有红姑才敢明着说。张氏两眼一转,心下琢磨起来。她今日是被李氏那泼妇气急了眼。若是以前,她才不会在公然之下乱发一通脾气。 如今被红姑一点拨,张氏心下不禁有些着急上火。今日的事儿确是她的不对,老太太已经给足了她的面子,但她却是一个劲儿的蹬鼻子上眼,不仅是驳了白树堂的话,还伤了白茵菱的身。 见张氏的目光渐渐熄下怒火,红姑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夫人是想明白了,夫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便是夫人的事儿了,婢子那头还要伺候老夫人,先告辞。” 说罢,红姑起身行礼离去。 见红姑一走,张氏忙让人打扫了小室,又派人送了些金疮药膏交给白茵菱。 红姑的话说得没错,今儿个是她太过急躁。白若潼那小蹄子自个还未解决呢,如今又来了一个。她脑仁疼得很,思忖着该如何弥补自个的过失。 但心头又想想,却有些不是个滋味了。红姑再怎么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身份都只是一个低贱婢子罢了。刚才那一番话虽是点拨,但其中却有教训的成分。想想自个身为主母,却要被一个婢子数落,张氏心头顿时又生了一口怒气。 第154章 你跑什么 连续三日,府头都是匆匆忙忙的。白树堂回来又升了爵位,这洗尘宴自然必不可少。请帖已经往各个府中发了去,此事本是张氏操持,但老太太瞧着张氏挺着孕肚不方便,便是自个亲自上阵了。 白若潼将自个关在房中鼓捣着,连着三日来都没有去过灶房。白楚生吃惯了白若潼的饭菜,这三日见她并未送来,心下不禁有些奇怪,来问话时,却听婢子道,白若潼这三日不见客。 虽是好奇,但白楚生并未再打扰,只是留了句话便离开。 三日之后。 镇西侯府鞭炮齐鸣,虽未到傍晚,但红艳艳的灯笼却是挂得高高。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贺礼摆了整整两间小室。赵忠忙得焦头烂额,又是轻点贺礼,又是接客的,一上午的时间,衣襟都快湿透。 “太子殿下到。” 随着一声来禀,众人停下嘴上的寒暄,纷纷回头望去。顾沉廉大步流星的走入院中,在他身后则是跟着整整两箱贺礼。 众人不禁乍舌,纷纷跪下身子参拜。白树堂赶忙着迎了上去,屈膝而跪:“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白侯爷如今既已封侯,就不必与本宫行此大礼。”顾沉廉道。 “太子殿下今日能到访,是微臣的福分。”白树堂恭敬道。老太太见状也走上前来与顾沉廉请安。 顾沉廉神情恹恹,语气强忍着些许的不耐烦。今日他本无心来访,可熬不住皇后的催促便只好来此。 白树堂如今升了侯爷,他也自当给些好气,但心头明白,像白树堂这样干净坦荡的官员自个再讨好都是做无用功。倒不如将心思花在愿意给自己效忠的。 白若潼坐在角落吃着瓜果,仿若院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一般。她抬眼瞧了瞧顾沉廉,正要收回目光时,却见对方的视线突然往她一瞥,二人的眼眸刚巧撞在了一块。 顾沉廉倒弯着薄唇,与白树堂寒暄罢竟是直挺挺的与她走了过来,白若潼怔怔,下意识的放下果子逃离院中。却不曾想,她越是逃离,对方越是追得厉害。 在一处园子处,顾沉廉按下了她的肩:“你见到本宫跑什么?” “那太子殿下追什么?”白若潼喘着气,问话道。 “见你跑本宫便追,难道不行么?”顾沉廉蹙起眉头,他上下打量一番白若潼。她今日着一身粉色襦裙,奶白的胳膊若影若现,脖子挂着镶玉的金项圈,华贵斐然。 她今日的妆容也颇为精致,虽是十三的年纪,眼眸却透着几分妖娆。红莲花钿点在眉间,更添妩媚。 顾沉廉眼眸黯了黯:“你今日这打扮,真丑。” “谢太子殿下美誉。”白若潼扬起一笑,嘴角荡漾两颗浅浅梨涡。 “……”他可没有想夸她的意思! 白若潼见他脸庞快要冷成一张冰块,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有些疑惑,这人分明就是厌恶自己,干嘛还要故意上前搭话。 “狗,去捡回来。” 正想着,只见顾沉廉从地上捡起一根枝丫,朝着园中扔了去。白若潼嘴角微微一抽,却是没有动弹。 看来他来找自己,无非是想找自己麻烦罢了。 第155章 狗可是会咬人的 “你怎么不去捡?”顾沉廉问话道。 “我为何要去捡?”白若潼窝火,原主的记忆再一次的泛上心头。“白若潼”或许会听他的话,但她绝不会。她不是顾沉廉打发时间的玩具,也不是他可以随便侮辱的对象,“太子殿下如今也快弱冠了,怎么还是如此幼稚?” 顾沉廉怔怔,白若潼还是头一次与他这么说话。这丫头以前可是最听他的话,眼巴巴的追在他身后跑。自己说一她不敢说二,就算有委屈也是自个哭成一个包子不敢有丝毫的埋怨。 “你现在脾气怎么大了?难不成是因为要嫁给二哥,所以敢在本宫跟前撒野了?”顾沉廉挑眉,原本自己想用她打发打发心下的烦躁,却是反被这小丫头给嘲讽了? “无论若潼要嫁给谁,若潼都敢与太子殿下这般撒野。太子殿下既然不把若潼当人看,将心比心,若潼为何要对太子殿下以礼相待?” 白若潼翻了翻眼,对顾沉廉,她心底是真真厌恶的。以前看小说时,还觉得顾沉廉这人虽是幼稚嚣张了些,但却有几分可爱。可自从“白若潼”的记忆出现,对顾沉廉,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渣男。 “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只狗还长了牙齿呢?”顾沉廉说着,抬手扣住白若潼的下巴。 “不仅长了牙齿还会咬人呢,太子殿下可要小心点!”白若潼拧起眉,这货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下巴被他捏得火辣辣的疼。她掰开他的手,朝后退了两步。 “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若潼先告辞了,太子殿下吃好喝好,恕若潼不再奉陪!” 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瓜葛,白若潼转身要走,却是被顾沉廉扼住手腕。 “骂了本宫你就要走?”顾沉廉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言语多了一丝烦躁。 白若潼无奈了。到底是要怎样啊! “那我给太子殿下道歉可以了吧?是若潼的错,惹得太子殿下不快,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女子一般计较了吧。”白若潼眼一横,冷声道。 “白若潼你……”顾沉廉气结。这小丫头何时如此牙尖嘴利了? “哟!真稀奇,太子殿下竟是还记得若潼的名字!”白若潼眨眨眼,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意,“我以为太子殿下只会叫狗呢。” “你现在果真是不一样了,以前也不知是谁,巴巴的说要嫁给本宫,如今嫁不了了就对本宫因爱生恨了?”顾沉廉讽刺道。 “对啊!若潼对太子殿下因爱生恨了,难道这也不行么?”白若潼耸耸肩,无所谓道,“太子殿下不肯放若潼走,难不成是想要告诉若潼,见若潼嫁给别人了,您猛地发现其实您心头是有若潼的?” “你想得美!” “那就好,不然若潼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太子殿下的好意呢。” 白若潼牙尖嘴利的回击着。顾沉廉的手指微微加重了力道,白若潼吃痛的皱皱眉:“太子殿下,你可以放开了吧?今日来这里的人挺多的,若是被人瞧见你对我拉拉扯扯的,对您的名声可不太好。” “你若是不将树枝给本宫叼回来,本宫便是不放。”顾沉廉决然道。 第156章 给夫君告状 这家伙还真当她是狗么? 白若潼又气又笑,他以为自己几岁了?这样的男人都能当男主,难怪评论区里的读者们都叫嚣着换人。 “你拽着我,我怎么帮你叼?”白若潼道。 顾沉廉闻言,当即松了手。白若潼乘势撒腿就逃,可还未逃出边廊,又被这家伙给拽了回来。 顾沉廉气急败坏的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园子中央,白若潼险些一个踉跄,脸庞生生的撞在他的胸口,他的胸膛硬得出奇,她倒吸一口痛气,捂住自己的鼻子。她感觉自己的鼻骨都快要撞断了去。 “白若潼,你什么时候如此奸诈了?”顾沉廉咬牙切齿道。 “太子殿下,你总是这么难为一个女子,终究是不太好吧,你与我本就是无冤无仇的,以前我虽是缠着你,可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看在我父亲的面上,你今日就放我一马,如何?”白若潼揉着鼻头,尽量平和着语气道。 顾沉廉轻呵一声,挑起俊眉。眼眸中一闪而过戏谑:“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初是你心甘情愿做本宫的狗。既然要做,就要做到底。本宫原是让你用爪子去叼,但现在,你用嘴去叼……” 白若潼如今的身份是顾炎卿的未婚妻,正是因为如此,顾沉廉才要加倍为难。在朝堂上他并未在顾炎卿那儿得到应有的尊重,甚至被顾炎卿痛斥戏谑一番,如今他全部都要在白若潼这儿讨回来。 白若潼的心狠狠一痛。 如同当初在宫中与他擦肩而过时胸口突生的疼痛一般。 这具身体仍是对他残留着感情,听到他的冷艳嘲讽,原主留下的意识仍是会受伤。 眼眶不由的一红,揣着恨意朝顾沉廉狠狠瞪了去。顾沉廉一怔,目光触及到她眸中的泪水时,心突然一揪。 他动了动薄唇,想要嘲讽一番挥去心中不快,白若潼却倏地低下头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她咬得很用力,顾沉廉吃痛一声,下意识的撒开手。白若潼乘势松开口,脚底抹油一般逃了去。顾沉廉咬紧牙根,追上她的身影。 “救命啊!太子殿下杀人了!” “你给本宫闭嘴!” “我不!太子殿下杀人了!” 白若潼边跑边瞎嚷嚷,刚转过边廊身子却被人倏地一拽,落入一个怀抱之中。她心下暗叫不好,刚想挣扎而去,头顶却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若潼一哽,抬头瞧去,入眼的是顾炎卿那张清冷深邃的五官。他幽幽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半路停下喘着粗气的顾沉廉。狭长的眸子顿时覆上一沉阴霾。 “殿下……” 白若潼扁着小嘴,泪水如金豆子一颗一颗的从眼角垂下。她哭得梨花带雨,娇弱的双肩一抖一抖。 见她哭得伤心,顾炎卿蹲下身,温和着声音道:“怎么了?” 来到府中后便是没有瞧见小丫头的身影,他来回寻找,好不容易找着了却见小丫头正被人追赶着。 “太子殿下欺负我,他让我装狗用嘴去叼树枝。”白若潼指着正怒瞪着她的顾沉廉,委屈道。 “三弟,你为何要为难本王的未婚妻?”与刚才的温润不同,此声如同寒冰一般,冷入骨髓。 “二哥,你可别被白若潼娇滴滴的模样给骗了,本宫可被她那牙齿给咬得厉害,你看看,都快出血了。”顾沉廉说着,撩起手臂。 第157章 他生气了 肌理分明的臂膀上挂着如弯月一般的齿印。齿印很深,还残留着女子的胭脂。顾炎卿望着那抹胭脂,眼神顿时一沉,薄唇吐出一字:“该。”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沉廉气得快要吐血,“本宫可是被你的未婚妻咬得,你总归是要给本宫一个解释吧。” “你想要什么解释?”顾炎卿说罢,起身走近他。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冷冽的气势,让顾沉廉不由的退后两步,“昨日在朝堂上,你被本王回怼两句,所以一直怀恨在心,你在本王这得不到好,于是欺负若潼。三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小心眼的人了?” 他的小心思都被顾炎卿点破,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冷眼瞪着白若潼,顾沉廉讽刺道:“本宫是否是小心眼之人,还轮不到二哥评判,不过本宫倒是想劝二哥一句,白若潼以前可一直喜欢缠着本宫,正是因为她缠得让本宫厌烦,母后才将她许配给二哥你的,二哥,这样的女人本宫都看不上,你却拿来当宝,你不觉得这真真是讽刺么?” “本王多谢三弟的成人之美,”顾炎卿不怒反笑,“若潼浑身上下都是宝,还好三弟没有瞧见,若是瞧见了说不定要与本王抢了。” 顾沉廉:…… 抢?他才不想抢这个受气包! 明明是有意讽刺,可顾炎卿这一句打趣却让他的嘲讽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丝毫的作用。 顾沉廉懒得再与二人纠缠,愤然的转身离去,还未走几步,白若潼拾起路旁的石子冲着他的身影就砸了上去,不偏不倚,正中后脑。 顾沉廉回头的片刻,顾炎卿偏过身,将白若潼掩在怀中。咽下一口怒气,顾沉廉蹙着眉,甩袖离开。 见他走远了,顾炎卿挑起白若潼的脸庞,指腹按着她口上的胭脂擦拭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白若潼拧起眉头,不安分的扭动想要逃离他的触摸。 “别动!”顾炎卿的言语不容拒绝,面无表情的脸庞如同覆上一层寒冰,冷得凌冽。白若潼一哽,顿时不敢乱动了。 她怎么感觉,顾炎卿似乎……很生气? 将她的胭脂擦拭得干干净净,顾炎卿这才放下手来,转身,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若潼顿了顿,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 “殿下,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 “殿下,你赶着去哪儿?一起走呗!” 腿长就是了不起,他走一步,自个要小跑三步,却还是追不上他。眼见着距离拉开,白若潼扁了扁嘴,干脆不追了,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捋开云袖查看伤势。 奶白的肌肤上覆盖着一大片刺眼的红,有的已经捂出血印子。白若潼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肌肤真是矫揉造作得可以,被人一拽就留有伤痕,要是前世,哪怕是被棍子轮过,也不会留下这么一大淌的红印。 还未干去的眼眶顿时又被泪水覆盖,小孩子的泪腺太过发达,只要心头动了情绪,泪水说来便来。 白若潼啊,你不要再受原主的感情控制,快点将眼泪憋回去,你可不是那么爱哭的人。 她叹息一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可越抹泪水反倒越多,让她一时间不知怎么是好。 叹息一声,正要放下长袖,一只宽大的手掌却在此时握了上来。她的眼前顿时被黑色的玄衣覆盖,抬头望去,正好对上顾炎卿那双冰冷寒肆的眼眸。 第158章 别气坏了身子 “这是顾沉廉弄的?”顾炎卿望着她的手腕,轻声问话道。 不知怎地,鼻子一酸,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往外掉。 “你不是不理我了么?你还回来做什么?” 她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委屈。 顾炎卿哭笑不得,蹲下身用绢帕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的泪水:“别哭了,平日里在本王跟前你不是伶牙俐齿得很?怎么老是在别人跟前受欺负?” “……” 白若潼一扁小嘴,偏过头去故作不理会。 “你府上可有药膏?”顾炎卿见她不回话,追问道。 “……” “你要是再不说话,本王可又走了。”顾炎卿说罢,起身故作要走的姿态。白若潼抬眼剜了他一眼:“殿下要走便走,我又没求着殿下留下。” 她现在心烦意乱得很,原主悲怆的情绪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在胸腔中来回撞击着,她不知该如何平复自己的心情,哪里还有空闲搭理顾炎卿。 “若潼,欺负你的是太子不是本王,你这气怎么往本王身上撒了?” 顾炎卿耐下性子,轻声劝说道。耳旁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抬眼望去,见是赵成向他走来。转身与赵成走了去,低声吩咐两句回来时,小丫头竟是闷着脑袋,离开了庭院。 顾炎卿赶紧追了上去:“你去哪儿?” “换衣裳!”白若潼没好气的道,“胭脂也被你抹掉了,我总归是要回去补补吧。不然待会儿怎么跟着老太太见客?” “你在埋怨本王?”顾炎卿拧起眉。 “没有。”白若潼垂着脑袋嘟囔道。见她这个小气包的模样,顾炎卿无奈一笑,将自个的小气包拥入怀中轻哄着。 “小丫头,不要与本王动气,本王刚才也是被气着了,见你与别的男子一块儿,心下有些烦躁,”顾炎卿低着声,在她耳畔轻轻道,“本王也是一个普通男人,原谅本王好么?” 白若潼闷生生的嗔了他一眼。她本就不是在与顾炎卿动气,她只是心下有些发乱,所以将气都往顾炎卿身上胡乱撒了去。 顾炎卿温柔的话语,不知怎地,竟是渐渐的抚平了内心的悲怆。 “殿下,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才不喜欢缠着他……”白若潼闷闷道。 明明不需要解释,可听着顾炎卿的那番话,白若潼竟是不希望他误会。 “恩,本王知晓。”顾炎卿勾起一抹笑意。 “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残渣剩饭!”白若潼添了一句。 “若是你这句话被别人听去,怕是会被砍头,不过……”顾炎卿顿了顿,手指宠溺的捋开她缠绕在脸庞上的秀发,“本王喜欢。” 话音刚落,二人就听见身后传来赵成颤巍巍的声音:“殿下,药膏拿来了。” 他早已在旁等待许久,见这二人腻在一块儿顿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提醒二人自己的存在。但等了一会儿,他终是有些忍不住了。 白若潼的脸倏地红了,顾炎卿却如同没事人一般,从赵成手中接过药膏,抚着她的肩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把药膏先抹了,不然会留下印子,待会儿本王再送你回去换衣。” 赵成咽了咽,见似乎已经没有自个什么事儿,幽幽的退到一旁。 第159章 一心想出风头 他的手指熟稔小心,在她的手臂上擦弄着。白若潼抿着唇,不由的将目光从他英气逼人的脸庞上移开。 擦好了药,回到青桐院再梳妆打扮一番,再到正院中时,院中的戏台上早已锣鼓喧天,舞狮走龙好不热闹。顾炎卿与她道别后回了上座,白若潼低着头,悄无声息的入座其中。 “四妹可真是了不得,只有一点空闲的时间都要与荣亲王殿下私会。” 刚坐下,身旁便是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不用抬头去瞧,白若潼就知是谁。 “是啊,谁叫我有未婚夫而大姐没有呢。” 白若潼迎着笑意讽刺道。 白灵瑶一哽,眼眸如淬了毒一般狠狠朝她射去。若不是白若潼,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嫁为人妇。这个贱人,害得她被人退婚不说,竟是还敢故意戳她心窝的痛处。 “若不是你这个狐妖媚子,我现在说不定与赵公子已经天作之合成为夫妻。像你这样只懂得引诱男子的贱坯子,总有被人看穿的一天,等荣亲王殿下知晓你的真面目之时,我就不信他还会心悦与你。” 既然早已撕破脸,白灵瑶没有理由再与之客气。她咬咬唇,道出的言语尖酸刻薄。她是嫡女又如何,自个才不怕她。她不过就是皮囊长得精致,里头装的全是草莽。 论起琴棋书画,在镇西侯府她可是无人能比的。今日到场的公子如此之多,她就不信自己的才艺还引不到一位公子为她倾倒。 白若潼撇撇嘴,幽幽的讽刺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白灵瑶气白了脸,若此时并非宾客满堂,她一定当众与白若潼闹腾开去。 吐吐舌头,白若潼并未再搭理她,专心的对付起眼前的瓜果点心,吃着瓜果,将白灵瑶视为空气。 白灵瑶见她无视自己,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 戏曲落罢,白灵瑶倏地站起身,合着十指恭恭敬敬的与白树堂走了去:“父亲,今日是你的洗尘宴,女儿也准备了一个节目为父亲庆祝,不知父亲可否愿意赏脸观看?” 白树堂笑笑:“你有这个孝心,本候自是愿意笑纳。” 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白灵瑶在这几位千金当中最是出色,就算她不提,老太太也会让她为宾客助兴。见她姿态并不扭捏,老太太眼头总算有了几分好眼色。 白灵瑶坐在戏台中央,修长笔直的手指抚着琴弦,悠扬的曲调从她指尖倾泻而出。众宾客停下手中的酒盏,认真聆听。见他们的视线都落向自己,白灵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眼眸带水妩媚一挑。 一曲落罢,赞扬声起。如白灵瑶所预料中的,有的公子已经与她暗送秋波,情谊款款。 “灵瑶的琴艺又精进了。”老太太赞美道。 “谢过祖母,”白灵瑶欠身,目光幽幽的落向白若潼,她张了张口正想要激白若潼上台出丑,但脑中却是冒出一个念头,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做声的白茵菱,“祖母,三妹才回府中不久,听闻她在灵山时曾学了不少地域风情的歌舞,何不让三妹与父亲助兴一番呢?” 白若潼的琴艺虽没有她出色,但在府中熏陶这么多年,琴艺自然是不坏的。更何况她那张脸一出,说不定会让旁人无视了她的琴艺,注意她的美貌而去。 还不如先让白茵菱衬托自己。白茵菱以前在府中时就是任人宰割的角色,性子内敛的她从未在众人跟前展示过自己的才艺。更何况她去了灵山三年,三年时光,可消磨不少她曾经的技艺。 第160章 羽衣曲 “这……”老太太有些犹豫,她心头是不想让白茵菱上台的,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开口拒绝。 白茵菱的实力如何,她并不清楚。以前在府中时她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若是在此时拒绝了白灵瑶的提议岂不是不相信白茵菱,当众打她脸吗。 可若是她实力平平,在众人跟前出了岔子,岂不是又丢了镇西侯府的面子? 老太太左右为难,狠狠埋汰了白灵瑶一眼,她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祖母。” 正当时,白茵菱缓缓起身,与老太太走了去。老太太的为难白茵菱自然瞧在眼中,她又如何不知晓白灵瑶心头的那点弯弯绕绕呢。 她何时与她说过自己学了异域歌舞,不过是白灵瑶自个胡扯罢了,为的就是让她丢脸。 “既然大姐已经这么说了,茵菱愿意为大家助兴。” 老太太将信将疑的看向白茵菱:“你确定要?” “是。”白茵菱点点头,“只是祖母,还望给茵菱一点时间准备,茵菱想换身裙装。” 老太太眼前一亮,当即应下:“好!” 白茵菱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老太太放心了些,看来是她错怪白灵瑶,原是以为这妮子是想让白茵菱做她的绿叶,想不到白茵菱真有本事。她愧疚的扫了一眼白灵瑶,却见她抿着个嘴,秀眉蹙起,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白若潼哀婉的看了一眼白灵瑶。她真真是选错对象了。人家可是主角,是有金手指的女人。 想让主角当自己的绿叶,门都没有。 白茵菱换了一身清逸的紫色裙装入了台,眼眸被红色胭脂一挑,姿色醉人。刚才还有些寡淡的脸庞在这一刻顿时鲜红了起来。红唇似火,笑容撩拨。 “弹一曲《羽衣人》。”白茵菱与一旁的乐师吩咐道。 白树堂听到此话,手指微微一动。目光一闪而过诧异。《羽衣人》是当初与白茵菱的娘亲初遇时,她所舞之曲。也正是因为此舞,她入了他的心。 此曲有些沉闷,曲中流传着一个故事。相传千年之前,一只白鹤被书生所救,白鹤为报恩情,幻化成妙龄少女与书生结合。 书生家中贫寒,又染恶疾。白鹤拔掉身上的羽毛织成羽衣卖去城中换得千两黄金。 书生病好之后考上功名,娶了公主,抛弃家中糟糠之妻。白鹤郁郁寡欢,最后仙逝。 在她去世的那一天,空中云霞化作红色羽衣,壮烈而又凄美。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注:秋风词) 白茵菱的舞姿清丽而大气,众人屏住呼吸,仿若瞧见一只白鹤在湖中舞蹈,身影是那般的冷冽,那般的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施以怜爱,忍不住想要给其温暖。 顾沉廉的目光无法从白茵菱身上转移,他从不知晓镇西侯府中竟是有这样一位绝尘清丽的女子。心猛地一动,如被她的手指拨弄了心弦。他的呼吸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动,手指幽幽的紧握。 在这一刻,他已然被她吸引。 一舞落罢,众人看得意犹未尽,还未从舞中的那悲壮之情中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白树堂拍动掌心,赞扬道:“好!” 众人随之而起,掌声赞扬在院中雷动。谁都没有注意到,白树堂的眼中早已洇起了泪。 第161章 她在那儿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子,三年过去,他原是把她埋入尘埃之中,但今日白茵菱却又将其从尘埃中挖了出来。 心下的苦涩与痛苦无人能知,但痛苦后却有强烈的满足袭来。他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再看到此舞,想不到如今竟是在他们的孩子身上看到了。 白灵瑶的脸色早已铁青。白茵菱此舞将歇,反响比起刚才她的琴声可热烈多了。 原是想让白茵菱为自己做衬托,反而却是让白茵菱在众人跟前出了头。她心下如千万根银针扎着,左右不是个滋味。 “不愧是镇西侯府,众千金们各个才艺非凡。”顾沉廉出声赞扬,眼眸却仍舍不得从白茵菱身上移开。白茵菱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自觉的低垂下了头。 白灵瑶听着此话,心下更不是滋味了。 “太子殿下说得是,可是啊,咱们府中厉害的可不仅是三妹,四妹更是厉害呢。” 白灵瑶勉强一笑,乘势拖白若潼下水。白若潼险些被入口的葡萄噎住,白灵瑶这个家伙,果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也对。白茵菱的实力她虽是不清楚,但自个的实力如何白灵瑶却心中明了。 她如今虽是被白茵菱比过,但她还可以找一个垫背的不是。这个垫背的任务就这么落在了白若潼身上。 白若潼心口却是要骂娘了,她怎么不找白若薇垫背呢! “若潼啊,你今日可有准备?”老太太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白若潼起身,笑着道:“早已准备了,今日是父亲大喜之日,怎么能少得了若潼呢。为了博父亲一乐,若潼可是从三日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白若潼说罢,眼眸轻蔑的剜了白灵瑶一眼。白灵瑶哽了哽,圆润的眸子瞪得快要跳出眼眶。 白若潼难道也想玩一鸣惊人的把戏? 老太太见她笑得俏皮,脸上的笑容和煦了不少。白若潼不管表演如何,她都不会去怪罪她。她的年纪还小,就算资质差了些,也没有人会责怪她的。 白若潼活动了一下手腕,走上戏台子。顾炎卿本是无心瞧表演的,见白若潼上了戏台,这才将目光抬了去,手中的酒盅也搁在了桌上。 琪儿与橙儿二人在她身后搬来两盏屏风,屏风的底是薄薄的白纱,白若潼入了屏风后头,黑色的倩影随之浮现。 “随便弹一首轻快的曲子吧。”白若潼吩咐道。 乐师听闻此话,微微颔首,弹奏了一曲《咏梅调》。众人将视线与她望去,则见白若潼在屏风后头伸展舞姿。脚步虽是踩在了调子上,可舞得平平,在白茵菱那惊鸿一舞后,再瞧白若潼的,顿感乏味。 众人如此想着,可下一刻,却见蝴蝶从白若潼的身上悠然飘出,扇着翅膀将她的身影包围,宾客哗然一片,面面相觑,都不知那蝴蝶怎么来的。 蝴蝶将她黑色的身影包围而去,但当蝴蝶散去之时,白若潼的身影却从屏风后头消失而去,如同化蝶一般。 “在那!” 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之时,不知是何人大喊一声,众人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白若潼的身影则是出现在另一个屏风后头。 第162章 仙人四小姐 顾炎卿的薄唇勾起一抹笑,原以为小丫头的戏法只是皮毛功夫,想不到竟然如此精深,就连他都看不出其中门道,不禁惊叹敬佩。 而一旁的顾沉廉却是面色一沉,白若潼与他纠缠这么些年,他可从未听闻过她会戏法这回事儿,会戏法的女子最近倒是见到过一次,在花月楼。 那女子丑陋不堪,但眉眼却是有些熟悉。顾沉廉垂下眼眸暗自思忖着,片刻后,他倏地抬起眼,神色覆上一层愤怨。 难怪顾炎卿会对那丑女人如此关照,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儿。 今日顾炎卿对白若潼百般爱护的模样,他心头分明装的就是白若潼,那个青楼女子极有可能是白若潼所扮。 众人的视线如同定格在戏台一般,难以收回。白若潼的倩影在屏风后一转,倏地消失不见。 宾客肃然屏息,就见一股青烟从旁冒起,白若潼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衣裳一转,一张白布手中乍现,向上一抛,在众人眨眼片刻,白布幻化白鸽飞上天去。 “好!” 众人响声雷动,无一不惊叹这大变活物的戏法。 白若潼眨眨眼,唇角扬笑荡起梨涡浅浅。 这个戏法她学了许久,在魔术世家出生的她并未受到家族熏陶,造诣极浅,姐姐一日学会的魔术,她学了一月却还是参不透其中奥义。 父亲严厉,见她久久不开窍便断了她的饭食,命令她何时学会何时再吃。于是姐姐陪着她,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拆分教导,不厌其烦。 整整三日,这三日自己并未入一粒米,姐姐也跟着她饥肠辘辘。 想到此处,白若潼又有些难过了。为了追求梦想而放弃的魔术,如今却让她在众人跟前发光发彩。 白若潼微微抬手,在半空中打了一个脆亮的响指,白鸽的身子突然炸开了去,化作一瓣瓣白色花瓣,从天而降,如同盛大的花瓣雨将她的倩影包围。 乐声在此时戛然而止,花瓣也在此时落尽一地。 白若潼合手上前,与老太太白树堂欠身行了一礼:“若潼献丑了。” “好!四小姐真真是神人啊!” 宾客中,有人率先站出拍手叫好,紧接着有人跟着鼓掌,叫好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众人眼眸无一不露惊叹之色。 “老太太,您家姑娘个个都是神人啊。四小姐不愧是嫡女,若不是在此处见着,林某真要怀疑四小姐是天仙下凡了!” “什么是怀疑,四小姐本就天仙下凡!可谓是神人也!” “是啊是啊!白侯爷,您可真真是有福气啊!”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唤白若潼来到自个身旁坐下。她抚着她的手,眼露欢喜:“若潼啊,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你会戏法啊?” “自个闷在院头瞎捉摸的,还望祖母不嫌弃。”白若潼谦逊道。 白树堂难得一笑:“今日你让为父开眼了,不过女子还是要以琴棋书画为主,你戏法虽绝,可功课也不可落下,你刚刚跳的那舞,可是比茵菱差远了,要弥补才是。” “若潼受了父亲的教诲。”白若潼颔首。 “术业有专攻,谁说女子就一定要专攻琴棋书画了?”老太太反驳道,“咱们府中的女儿们个个都有其擅长的,灵瑶懂琴,茵菱懂舞,若潼另辟曲径也是可取的。” “母亲说得是。”白树堂点头赞同道。 第163章 她为何一定要与自个过不去 白灵薇听到此话暗自垂了眼,手指揣着衣角恨不得消失在这宴会中。老太太此话分明是将她给忘了。她在府中透明人当得久,可听见老太太话语中并未带着自个,心下难免有些苦涩难受。 可难受又能如何。她的琴艺比不得白灵瑶,舞姿比不过百茵菱。又不能像白若潼那样另辟蹊径,只得暗戳戳的做一个透明人,也不怪老太太忘了她。 “祖母,您怎么把二妹给忘了?” 老太太虽是忘了她,可白灵瑶却是没有忘的。本想找个垫背,但白茵菱与白若潼二人的表现却令人惊艳,活生生的将她给比了下去。她现在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里外不是个滋味。 白灵薇的肩猛地一抖,含怯抬头望去,老太太的目光幽幽的转向她。白灵薇咽了咽,若是在白若潼之后表演,就算她演出了白灵瑶的风采都只能是个笑话。 白灵瑶此话分明是要她下不来台。 “祖母,咱们接下来不是还有戏班子唱戏么?若潼听闻赵管事找来了都城最厉害的戏班子,若潼还等着见识见识呢!” 老太太刚要说话,白若潼却是先开了口,软糯甜笑着与老太太撒娇。老太太笑笑,颔首刮了刮白若潼娇嫩的鼻头:“好,听你的,咱们看戏。” 白灵薇呼出一口气,感激的望向白若潼。 “……” 白灵瑶一哽,怨恨的瞪了白若潼一眼。她不懂了,为何白若潼一定要与自己过不去! 这个女人,她真真是恨不得撕烂她的脸才好。 台上唱起了戏曲,与老太太撒笑片刻,白若潼回了自个位置。刚入座不久,身后却突然阴影覆盖。 “白若潼。” 阴冷之声从头顶传来,白若潼咬着瓜果抬头望去,顾沉廉阴着一张俊脸,暗沉沉的盯着她。 “你又想做甚?” 白若潼不愿再与之纠缠,蹙眉问话道。 按着原剧情的发展,他现在应该是来与白茵菱问话才对。刚才她可瞧仔细了,在白茵菱跳舞之时,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如同粘连在她身上一般。 “花月楼,你可曾去过?” 顾沉廉拧着眉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几字。 白若潼眨眨眼:“花月楼?这是何处?” 她装无辜的神情可称一绝,可顾沉廉岂非是随意可以打发之人。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干脆在她身旁入了坐:“你可别装糊涂!” “太子殿下,若潼不知你在说什么。荣亲王殿下可看着呢,你若是想要找若潼麻烦,待会儿吃亏的可是殿下您。” 白若潼回眸,予以一笑。与顾沉廉之间她无什么好话可说。他的容貌虽是俊朗,但在白若潼眼中却无半分可取之处。 这具身体虽不是她的,但意识却是她的。她虽有“白若潼”的片段记忆,但却无“白若潼”的感情。对顾沉廉,她没有半分的喜欢,有的只有厌恶。 白茵菱在一旁瞧着二人,虽不知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看着太子的神情也知他们二人似乎聊得并不愉悦。 “你少用二哥威胁本宫!”顾沉廉的语调大了一分,眼中的怒意更是浓重。若此处不是公众场合,他一定会掐住白若潼的脖子好生质问一番。 白若潼的头又有些疼了。她虽明白自己公然表演戏法或许会遭受顾沉廉的怀疑,但她别无他法。 第164章 不给情面 她不懂古人的乐理,若是硬着头皮表演歌舞说不定会被人怀疑。她刚才的舞姿若不是有戏法掩盖,在众人眼中可谓是一团糟糕。 有得便有失,她得了老太太的青睐,同样也遭来顾沉廉的怀疑。 “我可不是威胁太子殿下,”白若潼朝前方努努嘴,“你瞧,荣亲王殿下真的来了。” 顾沉廉抬头望去,果真见顾炎卿正朝着这个方向缓步走来。他黯下了眼眸,凑近白若潼的脸庞,轻声道:“本宫跟你没完,小翠花。” 最后三个字,他的言语轻佻,故意咬重字音。眼眸闪过一丝戏谑,未等白若潼回话,拂袖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白若潼的心重重一沉。顾沉廉看来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当初她出现在花月楼中并非巧合,恐怕白楚生的事儿他也会因此联想到她与顾炎卿二人头上。 “荣亲王殿下。” 还未走到佳人跟前,一抹倩影拦下顾炎卿的去路。白茵菱笑得俨然,欠身与之行了一礼。 “恩。” 顾炎卿颔首,算是理会。他偏过身,正要离去时,白茵菱却是横过身子,不知有意无意,硬生生的挡在二人中间。 “荣亲王殿下贵人多忘事,小女白茵菱,曾被殿下救过,”白茵菱挑眉,想要与之叙旧,“上一次没有好好谢过殿下,不知殿下是否愿意赏脸,饮下茵菱这杯道谢酒?” 白茵菱说罢,举过桌上的酒盏与顾炎卿递去。顾炎卿垂下眉眼,冷眼一扫,迈开长腿与之擦肩而过。 他自然是记得白茵菱,但对她却无半分闲谈之心,也并不相信她口中道谢的话语。 上一次的偶然相会,她虽是给了他恩惠,但恩惠背后却满满算计,现在回想起来,用毒王蜂攻击一事,说不定也是白茵菱给那群山贼头子出的主意。 “你与太子刚才在闲谈什么?” 顾炎卿走到白若潼跟前,低下声,轻语道。 白若潼正巴巴的看好戏呢,刚才白茵菱迎上去时,原是以为他二人之间会蹦跶出水花,确是没有想到顾炎卿竟是绕过白茵菱,直接与她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好像知晓我是翠花了。”白若潼瘪瘪嘴,小声嘟囔道。 顾炎卿闻而一笑:“你刚才表演戏法,难道还怕人不知晓么?好在白小将军当时不在,否则今日也会发现你的真面目。” “太子不会做什么事情吧?”白茵菱心下有些不安道。上一次是她出手打断他的计划,顾沉廉时聪明人,琢磨片刻就可琢磨出来其中意味。 “既然他没有得逞,难道你还怕他会报复你么?”顾炎卿抚了抚白若潼的脑袋,温着声道,“他本就有愧,此事决不敢声张,不过只是心头会对你有些膈应罢了。” “反正我已经被他膈应惯了,不在乎。”白若潼耸耸肩,故作无所畏惧的姿态。 “荣亲王殿下。” 话音刚落,白灵瑶迈着玉莲小步走到二人跟前,白若潼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这妮子,看来又是要犯事了。 “殿下,这位是若潼的长姐。”未等白灵瑶自我介绍,白若潼抢先说了话。 “妹妹还未过门,殿下便是与妹妹这般亲近真真是羡煞旁人,也不知妹妹是羞涩还是何缘由,竟是从未在我们跟前提过荣亲王殿下您。” 第165章 你是在诽谤 许是顾炎卿与白若潼在一起时神情和煦,白灵瑶撞着胆子与之说道。传言顾炎卿不苟言笑,是一位嗜血无情的修罗阎君。但今日看来并非如此,他时不时的展露笑意,俊容修眉令人侧目。 “哦?是么。”顾炎卿垂下眼帘,眸光深邃,言语带着一抹玩味。 “可不是么?”白灵瑶挑眼娇笑道,“妹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前些日子母亲的娘家来了一个白面侍卫,妹妹竟是巴巴的问候呢,我瞧着那白面侍卫模样并没有殿下贵气,也不知妹妹瞧上那白面侍卫哪儿了。”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巴巴的上前问候了?”白若潼暗下神色,冷言道。 “怎么?难道妹妹是不愿承认?”白灵瑶轻哼一声,“虽不是我亲眼所见,不过却有其事,妹妹也不要心慌,以后改改自己那浪荡的性子便是了,别瞧见一个男人就扑上去,你可别丢了殿下的脸面。” “姐姐既然是没有瞧见,那就是诽谤了,”白若潼与她走了去,虽身高不如白灵瑶,但在气势上却胜她一筹。她的言语铿锵有力,并未有半分的心虚,“你大可将母亲唤来,看看母亲怎么说那侍卫的事儿。我知晓姐姐最近丢了婚约心下难受,可也不能将气都往妹妹身上撒吧。” “你……” 宾客们瞧见热闹,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白灵瑶又气又恼,当即羞红了脸。 白若潼这家伙分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知晓赵公子是她心坎上的痛,所以专门戳她的心窝子。 “我不过只是说一句实话罢了,妹妹若是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了。”白灵瑶红了眼眶,眼眸勾了娇媚故意往顾炎卿身上瞅着,顾炎卿的视线刚巧落在她的身上,白灵瑶的心微微一动,更是我见犹怜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引来宾客们的面面相觑,老太太正瞧着戏,突见远处传来喧哗之声,押一口茶,唤来红姑前去查看一二。 白若潼见她哭得伤心,眼眸闪过一丝戏谑,刚想转身而去,却是被顾炎卿握住手腕,他执起她的手与白灵瑶走了去,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帕递上。 白灵瑶怔怔,伸手接过顾炎卿的方帕,眼眸闪过一丝欢喜。 “你刚才说的,可是实话?”顾炎卿问话道。 白若潼一顿,顾炎卿这么问是不相信自个? 她刚要开口反驳一二,却是被白灵瑶抢了先:“是,千真万确。” “你有何证据?”顾炎卿追问。 “今日张家来的只是老爷子,当时在场的是张家的小姐与夫人,殿下择日可派人去询问,灵瑶的话并无半句虚言。” “好,本王现在派人将二人带来,若是他们承认,本王既往不咎,若是他们不承认与你说过此话,论南渊法令,造谣生事之人杖责二十。” 顾炎卿话语刚落,白灵瑶的脸色倏地通白。她咬了咬唇,抬眼瞧向顾炎卿时,心顿时重重的一沉。 他的神色肃然,似乎并无半分玩笑。红姑在一旁听着,心下不禁着急上火。当日她也在场,白若潼虽是追问了两句侍卫之事,可并无任何行为不妥。 原是想为白若潼作证,可如今顾炎卿将她架在了一个高度。若是自个作证,白灵瑶就会被杖责二十。若是不做,张氏母子二人若是在荣亲王跟前说了胡话,岂不是有损白若潼的名誉。 第166章 你这个贱人 红姑犹豫再三,仍是拿不定主意,只得回身把事情来龙去脉与老太太一说。老太太的面容一垮,嘴里漫出一声轻哼:“叫那张氏母子来作甚,直接将实情告诉殿下便是。” “若是这样,大小姐恐怕是要在殿下这儿吃板子了。”红姑道。 “她也该吃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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