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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道,今日听着婢子道白若潼来了,她便是急匆匆地赶来此处,见二人聊得热火朝天的,她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二人竟然把自己撂下,单独说起话来。 白若潼无言以对:“嫂嫂这话是何意思?我哪里有不理会嫂嫂,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去找你罢了。” “真的?” 靖予斜睨着她,半信半疑道。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二姐。”白若潼说罢,朝着一旁的白灵薇看去。白灵薇颔首点了点头。靖予的气这厢才好了许多,她瞪了二人一眼,小声嘟囔道:“这便是好,我还以为你们二人真的把我忘记了呢,对了,你们在聊什么?怎么说得如此开心?” “在说灵薇与安将军的事儿。”白若潼道。 “小妹!” 白灵薇嘟囔一声,白若潼真真是个不害臊的人,竟然将她女儿的小心思如此直白的道了出来。靖予愣了愣,随即勾起贼兮兮地笑看向白灵薇:“看来你很喜欢那个安将军嘛,我可听人说了,安将军时不时地就来给你送礼,甚至还时常与你见面。 我原本以为,你会拒绝安将军,现在看来,在你心中你也是喜爱着这位将军的嘛。” 靖予冲她神秘地眨眨眼,白灵薇羞得面红耳赤,干脆不再说话。 白若潼埋怨道:“都是嫂嫂你,原本我们说得上好,你这一来,灵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你明明知晓灵薇是一个害臊的人,你还故意惹得她羞涩!” “这还成了我的错了?” 靖予瞪大了眼。 “自然。” 白若潼点头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我走成了吧!我就知晓我不受你们姐妹二人的欢迎。”靖予气嘟嘟地起身就要走,白若潼这厢还未说话,白灵薇这厢起身忙拦下了她:“嫂嫂,小妹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真的恼了?你也知晓若潼的小脾气,她啊,最喜欢的就是逗你开心。” “哼!她哪里是逗我开心,她分明就是寻我乐子,”靖予仍是有些气嘟嘟的,白若潼赶忙着起身:“嫂嫂,我这厢错了还不成么?若潼给嫂嫂赔不是了,以后再也不敢当着嫂嫂的面说道这些胡话了。” “这还差不多。”靖予哪里是真的生气,她只是与白若潼逗着开心罢了。难得姊妹三人聚在一起,自然是欢喜连连了。 “对了,楚生已经回来了。”靖予道,“今儿个上了朝,等晚一点就会回镇西侯府,若潼,你要不要等等你哥哥,等你哥哥回来后,你与他见见你再回宫去?” “也好。” 白若潼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她也有诸多的事情想要问问白楚生。 “父亲的酒可清醒了?” 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时辰,白若潼问话一旁的琉璃。 “婢子前去问问看。” 琉璃应答了一声,出了远门。 “若潼,你找父亲可有什么事情?” 靖予问。 第1592章 见白树堂 “一点正事。” 白若潼没有直言。靖予见状,不再多问。三人在房中聊了许久,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琉璃的禀告:“娘娘,侯爷回来了。” 白若潼见状,起身迎了上去。白楚生大步流星地走入房中,他的目光在白若潼身上停留片刻,转向一旁的二人:“你们三人在这里谈论什么?” “只是闲聊罢了。”靖予回话道。 “若潼,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想要询问与你。” 白楚生道。 白若潼眨了眨眼:“哥哥有什么事情?” “圣上将女真大皇子软禁起来的事情,你可知晓?”白楚生问。 白若潼点点头:“自然知晓,此事圣上与我说起过,我当时劝说过圣上,可是圣上并不听我劝告。” “哥哥是疯了不成!”靖予闻言,惊呼一声。女真大皇子是何许人也,如今女真的国力越发强盛,若是将他软禁在南渊,且不说两国之间是否开战,单单是此事造成的后果,或许在各国之间都会造成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白若潼拧起眉:“圣上可能是有自己的考量。” 顾炎卿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他如此考虑一定有自己的想法。虽说最主要的缘由是因为她,但白若潼心中明了,顾炎卿不是没有把握就会动手的人。 “若潼,咱们单独说说话吧。” 白楚生在这里无法施展,过多的言论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或许会瞎操心许多。白若潼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与他一同出了院子。靖予与白灵薇自是没有跟上。 “兰莘莘死了。” 在廊外,白楚生开门见山道。白若潼原本正打算问兰莘莘之事,听到白楚生此话,刚想问出口的话直接哽在了喉咙口。 “是被女真大皇子杀的么?” 白若潼问。 白楚生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是如此想的,可是此事并不可能,女真大皇子将兰莘莘留下,一定带着某种利益关系,他不会轻易杀了兰莘莘,这事儿可能是旁人下的手,或许……” 他停顿了一下:“是兰莘莘逃离了他,在别处遇害了。” 白若潼听到此话,心头并无任何悸动:“兰莘莘有这样的事儿并非是意料之外,只能说她命不好了,遇上这样的事情。此事哥哥千万不要与外祖母说道。” “恩。”白楚生点点头。 “哥哥,关于外祖母的事情……”白若潼犹豫了一下,“咱们放他们走吧。” 当初抓二人前来,就是为了兰莘莘一事。虽说二人并未给予什么帮助,可是毕竟是他们的亲人,外祖母虽说不是娘亲的亲人,可毕竟养育了娘亲这么多年。 她对娘亲的情谊,白若潼是看在眼中。只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私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外祖母就是完全错误的。 白楚生听着此话,抬眼望着白若潼:“若你是这么觉得,我自然会满足你的想法。” “那就谢谢哥哥了。” 白若潼感激道。 …… 与白楚生在书房议论许久,红姑走入了房中。她与白若潼欠身行礼道:“娘娘,老爷清醒过来了。” “是么,我这就去。” 白若潼颔首,起身朝着红姑走去。见她要走出房门,白楚生唤住了她:“若潼,你等等。” 第1593章 软禁 “哥哥还有什么事情?” 白若潼诧异道。 白楚生咽了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道。他思忖许久,开口道:“若潼,若是有任何为难的地方,都可以与我说道,我是你的哥哥,也是可以让你依靠的人。” 他刚才问话了她许久,白若潼仍是不肯直言她来找白树堂的目的,白楚生知道是她不想说的事情她一定不会随口道出,便是不再多为难。可自己毕竟是她的哥哥,她有难事,自己理应给出帮助。 “好。” 白若潼应答了一声,她抿了抿唇瓣,其实心中有一抹冲动,她想要将心中的所有不安都告诉哥哥,可是直觉告诉她不可以。若是轻易开口,哥哥恐怕又要为她不安,从而为她奔波。 她转过身,快速地穿过边廊。当来到主院时,一股浓烈地酒味窜入她的鼻腔。她捂住了鼻子,朝着内室望去,白树堂倚靠在软塌上,目光半阖着看着她。 “你来做甚?” 他的语气没有半分的好气。 “怎么?难道我不能来么?”白若潼挥了挥手,身后的红姑以及琉璃纷纷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你每次来,都没有好事,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想要害我来?” 白楚生冷哼一声,问话道。 白若潼笑了笑,看来在白树堂这里,他永远都没有将自己当做是他的女儿。无论过去多少年,他心中的结都不会打开。白若潼心头自然明白,所以她不去奢望白树堂能够明白她心中之苦。也不去奢望有朝一日她能与白树堂化干戈为玉帛。 “父亲,咱们每次都要争锋相对?难道就不能好好谈谈?”白若潼问话道,“您其实不必如现在这样折磨自己,想当初你可是威风八面的镇西大将军,如今沦落成这个样子,若是祖母在天有灵你让他如何安心?” “你是故意讥讽我么?” 白树堂问。 白若潼虽说没有此意,但瞧见白树堂这般模样,她确是忍不住指责。一直以来,白树堂都是按着自己的思维走,按着他心中的真理走。在他心中,一直是以自己为中心。 白若潼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来,微微叹出一口气,她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父亲这么想便是如此想吧,我不会再说任何的不是了。不过有一点,还请父亲明白,父亲如今虽是不上朝为官,但你一言一行却仍是关系到镇西侯府的名誉,还望父亲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白若潼,若是在五年之前,你敢在老夫跟前说道此话么?” 白树堂眼中已然有了怒意,他站起身,摇摇晃晃朝着白若潼走了去。白若潼下意识地退开两步,拧起眉望着他。 “你可知晓为何老夫如此厌恶你?”白树堂问。 白若潼心中一紧,看来她的讽刺达到效果了。如今老太太早已不在人世,若是白树堂心中有任何的秘密大可不用遮掩,既然罗老太太口口声声道白树堂知晓她身世的真相,知晓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他终会克制不住与自己发怒。 白若潼等的,就是他的发怒。 咽下一口唾沫,白若潼抬起眼,幽幽地望着他:“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594章 心中的无奈 “你根本就不该是镇西侯府之人,”白树堂道,“其实我一直都清楚,你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虽然母亲口口声声告诉我,你娘亲不会做背叛老夫的事情来,但老夫心头知晓,你娘亲从未爱过老夫!她给老夫戴的帽子,可不仅仅是这么一顶,白若潼,老夫之所以这么恨你,这么怨你,都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就是你的娘亲,她对老夫不恭!” 白若潼的心重重一沉:“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亲眼瞧见过,有男子在你娘亲房中出入,”白树堂冷哼一声,“不足三月,你娘亲肚子里就有了你。若潼啊,你说这事儿巧不巧?明明老夫根本就没有在那三月碰过她,她却怀了你,你说说,你怎会是老夫的孩子。” 白若潼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罗老太太让她知道的真相难道就是指的此事? 这怎么可能! 这分明是兰府对不起镇西侯府的事儿,若只是这样,罗老太太的行为岂不是不打自招? “娘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白若潼怒斥道。 “不会?”白树堂轻笑一声,“是她亲口与老夫承认了,她怀中的骨肉的的确确不是老夫的亲生孩子。 老夫调查过她,她的来历也并不简单,是罗老太太从小收留的孩子,并非是她亲子。这个脏女人,或许就是为了祸害我镇西侯府而来。”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若真是如白树堂所言,罗老太太岂不是不打自招? 不会!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渊源。或许罗老太太与白树堂二人之中发生过什么误会。 “所以,你怀疑我并非是你的孩子,”白若潼顿了顿,“当初我还在娘亲腹中时,你才想杀了我?” 原来,白树堂并非只是因为他深爱着小兰氏,而让自己为小兰氏续命。是因为他恨着娘亲,以为娘亲腹中怀着的是野种,所以他才想要杀了她。 白若潼想通这一点,不知怎地,心中竟然有些许的感慨。 若一开始,白树堂以为自己就是他的骨肉,会不会就不会杀了自己?会不会他对自己不会如现在这般冷漠。 “那哥哥呢?” 白若潼问,“你若是恨我,那哥哥呢?你可恨他?” “他?”白树堂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他的胸膛一起一伏,似乎是在深思着什么,随后,他坐下身来,言语冰冷道,“白楚生心中并没有老夫,他心中所想的只有你这个妹妹,他在意的也只有你这个妹妹,就算老夫将真相告诉了他,想必他也是不会去在意的吧。 从一开始,他与你一样,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白树堂说道此处时,眼中闪烁着波澜,白若潼咽下一口气来,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何白树堂如此恨着自己。 “那你可知道娘亲是什么人?她既然不是兰府之人,她又是谁?” 白若潼问话道。 “不知晓。”白树堂道,“若是知道,我定是会将她逐出府中。若是当初没有娶你的娘亲该有多好,若是没有娶她,老夫不会落得这般模样,老夫人也不会去世,若是没有这一切的因果,镇西侯府应该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 第1595章 心紧紧刺痛着 白若潼的心微微刺痛着。 她心中明白,白树堂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虽是不愿意承认,可白树堂的话却有着一定的道理。若是没有与兰府牵扯上瓜葛,老夫人就不会死。 一想到老夫人…… 白若潼的心就忍不住痛着。 她对得起所有人,可唯独对不起的就是老夫人,老夫人待她这般的好,这般和睦,可是她呢,却终究没有保护好老夫人,让老夫人死得不明不白的。白若潼心头有着亏欠,如万箭穿心一般。 她想要赎罪,可是她不知该如何赎法。 “父亲,如果……”白若潼咽了咽,开口道,“如果有一日,你发现自己所想都是错的,你会怎么做?若是有一日,你发现娘亲没有背叛你,你会把我当做真正的女儿看待么?” “……” 白树堂眼紧紧一缩,如触电般,他的目光与白若潼射了去。白若潼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瓣,道:“其实,就算你心头不承认,就算有时候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我都是你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知晓你恨我,有时候说起来,我心中对您也是有恨意的。我恨您为何要如此对我,如此对待娘亲。 如此对待哥哥。为何你从小对我总是一副冷漠的神情。但是现在我都清楚了。你心中是有结的,这个结在您的心中已经纠缠在一起,无法轻易的解开。 若是……” 白若潼顿了顿,“若是有一日,我将你这个结解开了,就算您无法亲切待我,我也是希望您能亲切地对待清雨与毅晖。”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亲人是无法脱离的存在。上一辈,白若潼也曾差点放弃过亲情,可是当父亲母亲死后,她心中是后悔的,后悔为何自己如此不懂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好好的陪伴在他们身边,没有好好的尽孝道。 “……” 白树堂说不出话来。他已经用了所有弯酸的言语伤害自己的小女儿,他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够伤害到她。动了动薄唇,白树堂转而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白若潼走到桌前,指了指桌上的酒壶:“您以后,还是少吃一点酒吧。这东西会伤了身体,你心中有什么气,可以冲着我来撒,但是你别老是伤害自己的身体。” “你就不恨我么?” 白树堂终是忍不住,问话道,“你应该讨厌老夫才是,老夫若是死了,不正可以让你宽心,让你心头愉悦?为何你不恨我,也不……” “以前恨过,但现在,更多的是无奈,”白若潼苦笑,她以前有多恨白树堂,只有她一人明白,当初白树堂的侯爷位置被白楚生取代时,她心中是欢天喜地的,甚至安心的,可是现在,当白树堂沦落成如今这个模样,她却是不愿意瞧见了,“若是可以,我真想回到五年前,就算父亲你再针对我,您也是朝气蓬勃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将自己活得如此的糟糕。” 她的话语是故意刺痛着白树堂。他们父女二人从不能好好交谈,各自都怀着对各自的恨意。 第1596章 与你说会儿话 “……” 见白树堂不回话,白若潼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前门。刚走上边廊,一道和蔼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娘娘今儿个是什么时辰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我这厢什么准备都没有。” 白若潼回头看去,见是李氏笑吟吟地与她走来。 “二姨娘不用这般客气,若潼今日回来找爹爹问一点事情,如今事情已经问好,我也该……” “去我院里头坐坐吧。” 白若潼正想请辞离去,李氏却是唤住了她。她愣了愣,停下脚步:“怎么?二姨娘还有别的什么吩咐么?”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想与你说说话罢了,”李氏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从未坐下来聊聊,刚才与你老爷的话……我其实……其实都已经听见了,若是娘娘不介意,就听我说说话吧。” 她道。 几年过去,李氏的性子也稳重了一些。自从张氏过世,李氏一直为镇西侯府操劳。白若潼也不好推脱,微微思忖片刻,颔首道:“好吧,想来我也从未与二姨娘叙叙旧,今儿个是个好机会,就去二姨娘院子里坐坐吧。” 既然她说她听到了自己与爹爹的对话,那么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实情。否则,她不会如此平淡,丝毫没有诧异可言。在镇西侯府之中,李氏虽说不是最为幸福的,可她的日子却是过得最安生的。 虽说曾经与张氏闹得不可开交,但李氏是个聪明人物,她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事情是自己做不得的,所以她才可以长长久久。 白若潼并未没有来到过李氏的院子,只是来得甚少,李氏的院子很是朴素,靖予在对待这些姨娘时并没有克扣,但李氏的院子里却是与平常百姓相差不大。 “姨娘既然已经听闻了我与爹爹的事情,那若潼也不多问什么,看来姨娘是知道过去的事儿了。” 白若潼道。 李氏感慨地叹了一声气来:“若潼啊,我知晓你怨过老爷,以前呢,是我不方便说,但是现在,你既然主动问起老爷曾经的往事,那我便是将以前的种种都告知你吧,其实你想错了,这一切都不是老爷的过错,相反的,是你娘亲自个作出来的。” 白若潼拧起眉。 李氏知道自己用错了话语,虽然这些年生她的脾气改了不少,可她这嘴巴,却无多大变化。 “我可能用词不当吧,但是你娘亲最初入府时,老爷时对她实打实的好,虽说她不是老爷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可该给你娘亲的,一个也不得少,”李氏道,“当初我初来府中时,我看得清清楚楚,老爷无时无刻都以你娘亲为主,在你娘亲怀上你哥哥时,老爷更是细心伺候着,只要下了朝,都会往你娘亲院子里跑。” 白若潼听到此话,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将头埋了下去。 不知怎地,听到李氏如此说,白若潼觉得不像是谎话,若是白树堂完全对娘亲没有情谊,白若潼是不相信的。白树堂是是一个多情的人,他当初娶了娘亲时,或许也想过要好好的跟她过日子吧。 白若潼的手指不由一紧,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白树堂对不起娘亲,可听李氏这番话,她却有了不同的观点。 第1597章 想让他振作 白若潼叹出一口气来:“二姨娘,你这些话,不是再与我玩笑吧?父亲对娘亲是真的有感情的,对么?” “我何必再与娘娘开玩笑呢?” 李氏无奈道。 白若潼揉了揉眉心,眼中不由蕴起一团雾气,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是在自我想象,她一直以为白树堂不喜欢自己是因为他深爱着小兰氏,虽然心中不愿承认,可每当看着白树堂对白茵菱如此关爱时,她心中其实是不是滋味的。 人,看来不是全部都是坏的,或许每一个不同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娘娘,你的娘亲她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李氏道,“当初我初来到府中时,心中是惶恐的,可是你娘亲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所以,我心头其实是很感激你娘亲的。” 所以,当张氏代替了大兰氏的位置时,她才会对张氏抱有如此大的敌意,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因为害怕自己被老爷抛弃。她是因为不甘心永远只能做个妾侍。 但实际上,她的不甘,是因为她觉得张氏根本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白若潼静静地听着她说道这些往事,心中不由地闪出几分怅然。 “那娘亲呢?她是不是从未爱过父亲?” 白若潼问话道。 “爱没有爱过我并不知情,但我知道的是你娘亲绝不会做出背叛老爷的事情来,”李氏坚决道,“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才是。当初老夫人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老爷当初恨过老夫人,以至于后头丽娘来的时候他会与老夫人闹得如此厉害, 正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心中的怨怒。” “父亲可真像是一个孩子。” 白若潼摇摇头,轻语道。 “若潼,老爷正如你所见,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带着恶意的人,”李氏道,“你看他现在,就算心头再有不甘再有怨恨,他也只是用酒来发泄,而不是害你。 当初他害过你一次,也害过你的娘亲,可是我相信,老爷其实是后悔的。所以他才不愿意承认其实你的娘亲没有背叛过他。” 若是承认了。 白树堂无法原谅自己,他会陷入更深重的地狱之中,所以他才不愿意承认。 白若潼能够明白他的这一点感受,但是自己却不能认同他如此做法。 “二姨娘,你与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白若潼问她。 “让老爷振作起来吧,”李氏的声音倏地哽咽了起来,她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若潼,老爷以前并非是这样的,你好好想个法子,让他回到过去,若是你的话,一定能想出法子来,所以……所以我求求你好不好?” “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白若潼知道李氏心中所想,但是关于这一点,她无法答应,“因为父亲对我……永远都是怀着恨意的,我的出身代表着他心爱女子的死亡,光是这一点,父亲就不能接受我。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无法做到。” 她道。 李氏哽了哽,手中的绢帕抹去眼角的泪:“我也知晓你可能会拒绝我……但是……我也在期待,你会不会有办法……” 第1598章 急事 “二姨娘,若是可以,若潼也希望事情如你所愿的发展着,但……”白若潼话还未落下,李氏已经泣不成声,白若潼怔了怔,她还是头一次瞧见李氏哭泣的模样,李氏性子泼辣至极,不常在人前落泪,也从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 她虽是皇后娘娘,可在李氏这儿,她不过只是一个小辈罢了,李氏竟是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白若潼坐下身子,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二姨娘,看来你是真真喜欢父亲啊。” 若是不喜欢,她不会如此这般着急。李氏是一个懂得保养自己的女子,可是现在的她眼角却有重重乌青。 “……” 李氏咬着唇,没有回话。她这么一大把的年纪再说爱,怕是有几分不合时宜。 “父亲的事情,慢慢来,”白若潼道,“二姨娘不要太过于担心,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相信。” 白若潼说罢,站起身子。李氏听她如此说道,也不再为难,点点头,送她前行。 白若潼一路返回宫中,刚入后宫,就见人群涌动,不少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四周穿来穿去。 “发生了何事,琉璃,你快些去问问。” 白若潼吩咐道。 琉璃点了点头,拦下一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如此匆忙?” “主仁宫走水了!” 那宫人似是着急了,面对琉璃竟是没有请安。白若潼闻言此话,拧起了眉,她匆匆往园子里穿去,主仁宫,是冷怵毅待的地方。顾炎卿是绝不会放火烧人,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救冷怵毅出宫,所以在宫中放了火。 “圣上!” 白若潼远远就瞧见顾炎卿与顾毅修二人,她赶忙着提着裙摆与二人赶了去。 “你回来了。” 顾炎卿的声音温和如初,并无半分惊异之地。白若潼喘了一口气:“那火势可有蔓延?” “并没有,已经控制下来了,”顾炎卿道,“但是冷怵毅已经逃了。” 白若潼呼出一口气来,他逃与不逃都算不上什么,最重要的是家人平安。 她望着眼前的浓烟滚滚,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你今日出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炎卿问。 “没有什么急事,不过只是回府聊聊,”白若潼道,“圣上,等宫中的事情处理罢,我想带着清雨与毅晖二人回镇西侯府,可不可以?” “……” 顾炎卿抿紧了唇,似是有些许迟疑,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开口道:“并非是不可以,只是如今这形势恐怕……” 他说道这一点,眼中有暗光闪烁。白若潼眨了眨眼,一时之间有些分辨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顾炎卿才道:“冷怵毅一定会来找寻你,若是他来了,你该如何应对?” “那就抓住他,”白若潼道,“圣上,此事我会好好斟酌,还望圣上能够答应我的请求。” “好。” 他没有回绝,直接应答了下来。不管如何,他都是信任白若潼的。 是夜。 宫中的吵闹宁静了下来。早已疲惫的二人回了殿内。白若潼为顾炎卿宽衣,为他递上茶水。 “圣上,你这几日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怎么神色瞧上去如此不好?”她问话道。 第1599章 回府 “事情比较繁忙,这皇帝啊,并没有朕想得这般轻松,等毅修再长大一些,朕一定会将所有事情都让给毅修来做。”顾炎卿道。 白若潼嗔了自家圣上一眼,听听,这说得还是人话么。她轻声一笑:“圣上,您是君主还是毅修是君主啊,你将所有事情都留给毅修来做,你可想过毅修的感受?” 顾炎卿抿唇一笑,没有言语。 白若潼叹出一口气来:“其实我心中觉得……比起晖儿来,毅修的确更像是一国之君。只是可惜了……毅修他……” 并非是顾炎卿的亲生孩子。 若是顾毅修是真的帝王家之子,他成为太子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白若潼曾经也想过,将此事永远隐瞒下去,让毅修继承皇位,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白若潼却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天真的。 一个帝王之家所要求的事情,远远没有她所想的这般简单。 更何况清雨那小丫头,似乎对顾毅修已经超出了兄妹之情,白若潼真真是害怕,若不早些让顾毅修认祖归宗,他们二人日后的道路或许会无比困难。 “你在想什么?”顾炎卿从身后抱着她,轻声问话道。 白若潼便是将自己心中的疑虑一一告诉了他。顾炎卿听罢,眼眸微微闪过刹那的惊异,他笑了笑,道:“你这想法还真真是多心了,他们二人才多大啊?怎么就能知晓儿女之情了?小丫头,他们二人现在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 就算日后真有男女情分,只要有朕在,朕自会给二人撑腰,让他们在一起,不受所有人的眼光。” 白若潼听到此处,微微不安的心松下了许多。她抬头望着顾炎卿:“圣上真的能做到么?” “自然。”顾炎卿回。 白若潼不由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庞埋入顾炎卿的胸膛之中。现在的生活是她一直都想拥有的,可是她还有多久呢,还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能到多久呢。 …… “圣上,我真希望我们一家人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不用受任何的分离,你说好不好?” 她问话道。 “自然,朕也会努力的。”顾炎卿回道。 …… 次日,白若潼携着顾清雨与顾毅晖二人回了镇西侯府。白灵薇见她昨儿个来了又返,心下不禁有几分好奇。她与白若潼走了过来:“小妹,你就带着太子与公主回府中来居住这真的合适么?殿下可有说什么?” “自然是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 白若潼笑着道,“后宫走了水,虽说没有危害到太子与公主,但宫中如今在排查可疑之人,公主与太子留在后宫自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将二人接了来,在这里住下想必比在宫中安全多了。” 关于昨日的事情,白灵薇自然也从平远将军口中听到过,白楚生也在一大早就入了宫解决事宜。 “我先带着他们去面见父亲,等晚些时候再来看望你。”白若潼道。 白灵薇颔首点了点头。 一路去了主院书房,令白若潼意想不到的是里头竟然没有丝毫的酒味,她牵着顾清雨与顾毅晖的手朝着里头走去,李氏正站在桌前研着墨,而白树堂则是在写着什么。白若潼走近一瞧,白树堂似正在练习着字。 第1600章 一同前来 见二人来,白树堂眼中闪过刹那的惊讶,他回过眸子,低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外祖父。” 白若潼这厢还未问话呢,顾清雨吧嗒吧嗒地迈着小脚步跑到白树堂眼跟前,圆滚滚地脑袋瓜凑了上去:“你在写什么?可不可以让清雨陪着你写?” “清雨,不要打扰到外祖父。”白若潼提醒道。 “为什么?”顾清雨歪着脑袋,不明白地问话道,“母后让我和哥哥过来,不正是陪着外祖父的么?” 白若潼正想解释,白树堂却是开了口:“只是随便习作,若你想看便看吧。” “……” 他没有直接对顾清雨冷言相待白若潼甚是诧异,以前她并非不是没有带过二人回来,只是当时二人的年纪还小,还不太会说话。白树堂对二人的态度冷漠至极,老太太却是欢喜地很。 “听闻宫中出了大事?”白树堂低着头,没有去看白若潼。但白若潼听得出来,她这句话明显是问向自己的。她点了点头,将昨日之事依依告诉了白树堂,白树堂听罢,并未露出什么反应,气氛在一瞬间又沉默了下来。 好在李氏是一个懂得看人脸色之人,见二人又僵硬了起来,忙蹲下身,勾了勾顾清雨的鼻头,小声问话道:“清雨公主模样长得越发俊俏了,太子殿下也是,生得真像圣上,太子殿下,你躲在你母后身后做什么,快过来给二祖母瞧瞧。” 顾毅晖是一个怕生的人,虽说平日里在宫中就如同一个小皇帝指点江山很是牛气,可一出了宫外,就原形毕露显出孩子应有的羞涩来。听到李氏的话语,顾毅晖扁了扁小嘴,不情不愿地走到李氏跟前。李氏摸了摸他的头:“太子殿下似乎又长高了,比起上次我去宫中拜见时长高了不少啊。” “小孩子嘛,最是容易长身体了。”白若潼道。 李氏这厢一直挂着慈祥的笑意,白若潼的目光偏过,望向一旁的白树堂,他虽说一直低着头,可余光却时不时地瞄向顾清雨与顾毅修,白若潼看得出来,虽说他嘴上说道不在意二人,可心头却是在意得紧的。 看来,其实他心中在某种程度上,是接受顾清雨与顾毅晖的。 在书房叨扰片刻,白若潼便是领着二人回了青桐院,刚收拾罢行囊,李氏与靖予二人竟是一同来了她的院中。 “你们怎么一同来了?”白若潼笑着问话道。 “刚才遇见了,就一起过来了。”李氏回话道。 白若潼点点头,刚想开口说道什么,李氏却是欣喜道:“娘娘你昨日可是与老爷说了什么?今日老爷的态度很是不同,没有酗酒,也没有随意动怒,反而是让我给他研磨,他说自己要习字。这真真是我想不到的,原本以为你昨日会拒绝我来,看来在你心中也是关爱着老爷的。” “……” 白若潼被她着一席话说得有些许的不是个滋味,她哪里有李氏说得这般神奇。白树堂的转变也是她所料想不到的事情。她近日来此时,也是感到诧异的。 第1601章 贪玩 “我昨儿个说的,你不是都偷听见了么?怎么还反问我来?” 白若潼道。 李氏有些许尴尬地挠挠头,正如白若潼所言,她昨日一直都躲着偷听二人说话,被白若潼看破,她显得有几分局促了起来。明明都是针锋相对,可白树堂的转变却也是事实。 “母后,我可以和哥哥二人在府中转转么?” 顾清雨在此时从院子中回来,她抬头望着白若潼,期待地问话道。 “去吧。”白若潼点点头,“将琉璃唤到一起,注意安全别摔着了。” “是。” 顾清雨欣喜连连,回过头拉着顾毅晖的手就出了院中。白若潼望着两个孩子一蹦一跳的身影,心中甚感欣慰。 “若潼,你是不是故意将公主与太子带来?”靖予似是想到了什么,问话道。 白若潼不解地眨眨眼:“嫂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公主的性子自来熟,经常给人带来欢声笑语的,有公主在的地方随时随地都可以听闻笑声,你是不是想让公主去接近父亲,然后缓和你与父亲之间的关系?” 靖予看破道。白若潼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却也没有直言。她想了想,伸着腰肢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嫂嫂你啊,正如嫂嫂所言,我心头正有这样的意思,不过……能不能成可并非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要看看清雨的本事了。” “一定可以的。”靖予道。 李氏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也甚是明白不少,白若潼虽在她跟前说道不喜白树堂的话语,可是她心中却是体谅担忧着,如此心意,怎么不叫人感动。 …… 另一头。 顾清雨在园子里无聊得撑了一个懒腰,一旁的顾毅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其实不是想着在园子里逛吧,你是在想能不能偷溜着跑出府中去玩。” 被自家哥哥看破自己的心意,顾清雨的脸上显露窘迫,她狠狠瞪了顾毅晖一眼,嘟囔道:“你别瞎说,我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我只是……我只是在想着……” “你在想着什么?”顾毅晖轻呵一声,“你想什么都瞒不过我的眼来,顾清雨,你分明就是这样的想法,你且放心,我这就去与母后告状。” “你给我回来!” 顾清雨拽住了他的手臂,余光看向正在院墙一角的琉璃,嗔道:“你声音不要这么大,万一引来了琉璃姑姑该怎么办?你担当得起么?没错,我是想离开府中,可我没有想过要偷偷溜出去,我就不信你没有想要出府的欲望。” “……” 顾毅晖也是一个好玩的年纪,被顾清雨猜中了心事,他低垂下头,不言语。顾清雨轻哼一声:“怎么?被我说中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安好心,你就乖乖听我的,咱们今日出府,不但不会受罚,反而娘亲会夸赞咱们。” “你想怎么做?”顾毅晖问话道。 “让外祖父带我们出去!”顾清雨想也没想,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心思,顾毅晖听着此话,微微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为何?” “因为……”顾毅晖扁了扁唇,“因为外祖父并不喜欢我们。” 第1602章 带我出去玩 顾毅晖是一个心思细密的孩子,顾清雨看不清楚的事情,他心中都明白。从白若潼与白树堂二人之间的对话来看,白树堂根本就不喜欢母后,既然不喜欢,他肯定也是无法接受他与顾清雨二人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他不喜欢咱们?”顾清雨冲他眨了眨眼,自信道,“就算不喜欢哥哥,也会喜欢上我的,母后曾经说过,没有人能够抗拒我的可爱。” “……” 他觉得这是母后消遣她的话语,但是如此打击人的话,他若是给自家妹妹说出口来,她一定会直接踹爆他的脑袋。 顾清雨见他犹犹豫豫地,自是耐不住性子,直接大步流星地朝着书房走去。顾毅晖赶忙着跟在她的身后。一直观察着二人的琉璃瞧着这阵仗,不知是阻止还是随二人。她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旁观,若是白树堂动怒了,她再去将二人带出来也不迟。 她也看得出来,皇后娘娘领着顾清雨二人回来是有自个的目的的。 顾清雨直接走入书房,白树堂是个敏锐之人,二人一进入他便是注意到了。拧起了眉,他问:“你二人是进来做什么?” “自然是陪着外祖父你啊!” 顾清雨甜糯地笑着,如同一只敏捷的兔子直接窜到了白树堂跟前。白树堂怔了怔,刚想问话,顾清雨便是自顾自地道:“外祖父,你能不能带着咱们去府外玩耍?” “清雨!” 顾毅晖没有料想到自家妹妹真有如此大胆,说走便是走。他有些为难地看向白树堂,却见对方没有动怒之态,反而流露出惊讶之色。 “你要让老夫带着你出府?” 白树堂问。 顾清雨点点头:“外祖父可从未与清雨玩耍过,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来宫中看过清雨,清雨不管,今日外祖父说色号那么也要陪着清雨!” 她说罢,直接爬上了桌子。 白树堂对小姑娘的言语与神态是真真猜想不透也应付不来,他想要阻止顾清雨,却见顾清雨从怀中拿出一物递入他的手中。白树堂下意识地接过一看,竟然只是几颗糖豆子。 “你就打算拿这个收买老夫?” 白树堂哑然失笑。 “还不够么?” 顾清雨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的模样。 够不够暂且先不论,她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他白树堂放在眼中……但…… 不知怎么回事,白树堂却并不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是在侮辱自己。他的言行在他这里也并无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真真是奇怪了,他面对这个丫头时,原本应该动怒才是,就算不动怒,他也应该拒绝她任何请求才是。 这个丫头虽然明面上是自己的外孙女,但实则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为何…… 不知是不是白树堂的错觉,他竟然对这个小丫头有些在意,甚至无法厌恶。 “……” “外祖父,你就答应我吧。” 顾清雨直接搂住了白树堂的胳膊,在他怀中撒娇起来。白树堂拧起了眉,动了动唇角发出一句拒绝:“不行,你的身份是公主殿下,若是随意出行,万一被可疑之人发现该如何是好。” 第1603章 人见人爱 “外祖父你怎么比娘亲还要小气!” 顾清雨扁了扁小嘴,狠狠嗔着白树堂。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回过头,冲着自家哥哥嚷嚷道:“哥哥,你别光瞧着啊,你也跟着我一起劝劝外祖父啊!” 顾毅晖愣了愣,与顾清雨不同,他可是实打实的二愣子,别说劝人了,他现在该做什么都不知晓。怔了许久,顾毅晖才缓缓走到白树堂跟前,学着顾清雨的样子握住白树堂的手臂。 这样一手一个孩童白树堂还是头一次受。 他这是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的孩子,包括白茵菱,没有人像这两个孩子这般缠过他。蹙眉低头思忖,白树堂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他站起身,点点头道:“好吧,就如你二人所言,老夫带你们出去。不过这件事你们得与你们母后说道才是,若是你母后同意,老夫便是带,若是你母后不愿,你们二人可别怪老夫了。” “还用得着通知母后做什么,外祖父你可是母后的父亲,想必母后什么话都会听你的吧。外祖父,你就行行好,帮我们劝劝母后吧。” 顾清雨道。 “你们,难道不害怕我么?” 白树堂问话道。顾清雨摇了摇头,眨眼天真道:“为何要害怕外祖父你呢?我们自然是不怕的,外祖父没有什么让我们害怕的地方。” 白树堂叹出一口气来,虽是想要拒绝顾清雨,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却是一句不愿也说不出口来。也不知道为何,许是害怕这个小丫头失望吧。 “好,老夫带你们出去。”他道。 顾清雨一把搂住白树堂的胳膊:“外祖父人最好了!以前偶尔在府中看到外祖父时。外祖父都是冷着一张脸,清雨原本害怕的,害怕外祖父并不喜欢清雨,现在清雨放心了,外祖父是喜欢着清雨的。” “……” 白树堂沉默了。 在他印象之中他没有与顾清雨说过话,因为他觉得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顾清雨对他而言,无非只是白若潼的孩子,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罢了,他从未想过去讨好这个孩子,也从未想过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外孙女。 若是白茵菱还活得好好的,还在镇西侯府之中,想必她的孩子,一定与顾清雨差不多大了吧。一想到此处,白树堂心中不是个滋味。 …… 半个时辰之后。 琉璃胆战心惊地回了青桐院,白若潼见她急匆匆地,赶忙站起身,问话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太子与公主呢?” “被老爷带出去了。”琉璃回话道。 “被父亲带出去了?”靖予惊讶地惊呼出声。白若潼抿着唇,眼眸转了转,勾起一抹笑容:“看来清雨果然是有办法,也只有清雨这小脑袋才能将人制服得服服帖帖的。” 靖予听到此话,问:“若潼,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是好事儿啊。” 白若潼还未回话,一旁的李氏已经坐不住开口了。 “老爷现在缺少的就是有人陪着他,在他那儿,我们这些都是不入眼的,但清雨不同,她那模样是个人瞧着就喜欢,别说老爷了,我都是喜爱得紧的。” 第1604章 游玩 白若潼点点头:“希望清雨能得到父亲的喜爱吧。” 关于这一点,白若潼其实并没有怀着很大的期待,因为她心中清楚,白树堂至始至终都没有接纳她,对于一个从不接纳的女儿来言,他难道还会接纳他那个所谓来路不明的外孙女么。 可是凡事都需要试一试。 希望自己能让白树堂得到所谓的改变,也希望一切如她所想的这般发展吧。 …… 待入了街市,顾清雨眼中竟然一眼找不到北,街市两头人满为患,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以前偷偷溜出宫时都是入了夜,晚上的街道并无行人。 顾毅晖倒是显得无比淡定,他是凡事都不显山露水之人,心中的雀动从不表露在神情之中。 “外祖父,那里是在做什么?” 她拽了拽白树堂的云袖,指向前头。 只见一群人正围在一团,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大概是杂耍表演吧。”白树堂道。顾清雨一听是杂耍表演,来了兴致,未给白树堂汇报一声,她直接张牙舞爪地朝着人群飞奔而去,还未等白树堂回过神来,她已经靠着自己小身板钻入了人群之中。 “清雨!” 白树堂唤了一声,拉着顾毅晖的手直接跟了上去。被白树堂突然握住了手,顾毅晖有些发愣,他的记忆很早,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母亲带着还在呀呀学语的他们来到镇西侯府,老太太是一个慈祥的人,一直抱着自己嘘寒问暖,可是白树堂呢,却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老太太将怀中的顾清雨与他递了去:“树堂,你也来抱抱,这可是你的外孙子。” 白树堂看了一眼她怀中的顾清雨,并未接过,而是站起身直接走出了房门。他的行为给顾毅晖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许是从那时开始,她就知道白树堂并不喜欢他们兄妹二人。 可是现在…… 白树堂或许只是害怕他走丢而牵着他,但他心中却白树堂的厌恶却因他这样微弱的担心而少了几分。 杂耍正在火热朝天地进行着,卖弄演绎的是两个强壮男人。一男人倒在板凳上,胸膛上搁着一个巨石,另一个男人则是直接拿着锤子,朝着他的胸膛捶打了去。 “啊!” 顾清雨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叫一声捂住了眼。可顾毅晖却是看得真切,他见抡锤子的男人用力很大,砸下去的瞬间,巨石板直接炸开了。 叫好声在四周响彻,顾清雨却捂着眼不敢看,身子微微颤抖着。他直接蹙起了眉,扒拉开顾清雨的手:“放心吧,人没有死,还活着!” 顾清雨半眯着眼,半信半疑地朝着那两人瞧去,果然如顾毅晖所说的这般,原本躺在凳子上的人现在正活泼乱跳的。 “……” 白树堂没有理会二人,这样的把戏对他而言不过太寻常,无非是骗人关注的一些小伎俩,不值得提。 顾毅晖蹲下身子,捡起地面上的石磨粉,在手中捻了捻,道:“你这分明就是骗人的,这哪里是石头,分明就是面粉。” 他的声音很是洪亮,短短一瞬间,就引来了无数人注目的目光。那兄弟二人明知他说道的是自己,看了看他的年纪,笑着道:“小兄弟,你年纪小,是面粉是石粉,你怎么会分得如此清楚,你可莫要说笑了。” “如果真的是石块的话,不会碎得如此细,”顾毅晖道,“你这分明就是骗人的把戏。” 第1605章 骗子 那两人听到顾毅修如此说道,顿时有些许挂不住脸了。一旁的路人也学着顾毅修的样子,捡起地上的石磨粉来,捻了捻,道:“这位小兄弟说的都是真的,这是面粉并非是石头,原来是骗人的把戏,我就说嘛,若是身上真的是石头,为何会完好无损的。” “把银子还来!” “对对对!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 …… 一瞬间,人群之中炸开了锅。顾清雨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学着自家哥哥牛气的模样,道:“你快些把银子还给大家,你这是骗人,小心我们把你送到官府里去。” “你们两个小孩懂得什么!” 壮汉中其中一人顿时有些许挂不住脸了,虽说是骗人的把戏,但做这一行的,谁会玩弄真活,无非是让大家看得痛快罢了。如今他们的真相被两个小孩子拆穿,要想跑路是不能行的,这里如此多的人,他们只能乖乖地给银子,要不,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走。 “这谁家的孩子!快点出来管管!只是杂耍罢了,竟是来砸人场子,有没有人好好管管啊!” 壮汉恼羞成怒道。 白树堂不开声来,在这里回了这两人的话,无非是自己贬低自己的身份。 见无人回应,二人直接朝着顾毅晖走了去:“好小子,你砸场子是吧?还要把我们扭送官府是吧?今儿个老子就代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胡言乱语来!” 他说罢,直接抬手朝着顾毅晖一拳挥去,顾毅晖也不躲,甚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拳头在离眼睫毛不到一毫厘的地方停下,壮汉愣了愣,他的拳头被一张手掌紧紧困住,那人的力气很大,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是做不到。 “你要教训谁?” 白树堂冷冷问话道。 “你……你是谁?” 壮汉咽下一口唾沫,眼前的男子虽说瞧上去已经上了年纪,可他手指间发出的力度却不是自己能够轻易与之相抗的。咽下一口唾沫,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树堂。 “他两的外祖父。” 白树堂回了一句,“原本就是骗人的把戏,被小孩子揭穿挂不住面就要动手打人么?刚才你的行为倒是不至于送上官府,但是现在,老夫倒是想把你二人送了去。” “原来是外祖父,那你可要好好负责才是了,你的孙儿搅合了我们的生意,你要如何赔偿?” 另一人见自己大哥受难,忙上前来质问道。他倒是不害怕白树堂,虽说这男人力气大,但他们两人是两个人,而白树堂只有一人,要说真打起来,白树堂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他们还可以趁乱逃走。 “赔偿?该赔偿的是你们。” 白树堂说罢,直接推开了男人的手。男人的身体止不住向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白树堂。白树堂冷冷地看着二人:“老夫劝你们将银子还出去,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老夫不想与你们发生任何口角。” 他说罢,直接握住顾清雨与顾毅晖的手:“走吧。” “你给我站住!老家伙!” 他刚转身,身后的两个男人又冲了上来。 第1606章 你讨厌我们么 “砰!” 只听一声巨响,离白树堂最近的男子顿时被踢飞好几米远,另一个壮汉赶忙着停下脚步,警惕地望着白树堂。白树堂揉了揉手,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扣住他的手掌,向后一翻,“吡咔”一声脆响,男人的手翻转了一圈,直接疼得跪在地上哇哇大叫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是闹得动静太大,官府的衙役已在此时赶到。被踢飞的男子赶紧从地上坐起,对着官府道:“官老爷!这个老东西打人!还把我哥哥的手给弄断了!你们一定要将二人给抓回去啊!” 他指着白树堂咬牙切齿道。 衙役回头看了一眼白树堂,随即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他们退后一步,拱手道:“见过老侯爷。” “你们居然认得我?” 白树堂自嘲一般笑笑,如今他早已退出朝廷多年,所有人都不把他当一回事来,居然现在有人认出了他,这还真真是令人稀奇的事儿啊。 “自然,您的大名小的们如雷贯耳。” 衙役回话道。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听“侯爷”二字纷纷吓得变了一个脸色。白树堂穿着极为富贵,身旁的两个孩子也瞧上去是个富贵之人,他为何就这么傻,要去招惹这人来。 白树堂懒得再理会那两人,将情况与衙役说罢,带着顾毅晖与顾清雨直接离开了人群。 重回街道上,顾清雨兴奋得直接蹦跶了起来:“外祖父!你刚才真真是厉害!那两个人瞧上去如此年轻有力,可在你面前他们却动弹不得,外祖父不愧是外祖父,母后曾经给我们说过,外祖父是一个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英雄,今日看来,果真如母后说的一样!” 白树堂怔了怔:“你们母后在你们面前提起过老夫来?” “提起过。”说话的是顾毅晖,他的眼中也闪露着兴奋的光彩,“外祖母的很多事情母后都与我们说起过。” “可有说过什么不好的?” 他就不相信了,白若潼会在两个孩子跟前一个劲的夸赞他。别的他不敢说,白若潼对她分明就没有什么好心,这个女儿,他从小就不亲热,长大之后更是看她不爽快。想必白若潼与自己的想法是如出一辙,但是他没有料想到,她竟然会在两个孩子跟前提到自己。 没有坏话,反而全部都是好话。 “没有说过什么坏话,”顾毅晖想了想,回道,“难道母后一定要在我们跟前说道外祖父的坏话么?” “……” 他这一句话,倒是让白树堂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外祖父,有一句话毅晖一直都想问您,”顾毅晖道,“您是不是很不喜欢我们?或者说您心中很是讨厌我们?” “……”白树堂没有回答。 “外祖父很讨厌我们么?”顾清雨诧异地看向顾毅晖,她是个粗神经的姑娘,年纪又小,很多事情顾毅晖看得清,她却是看不清。她只是以为白树堂是一个性子冷淡之人,可从未想过他是否会讨厌自己。 “没有。” 白树堂想了想,否认。 他好端端的去讨厌两个孩子做什么。 第1607章 威胁 “骗人,外祖父分明就是讨厌我们,”顾毅晖道,“母后虽然不说,但是毅晖看得清楚,外祖父从不抱我们,也从不与我们说话。每一次来到镇西侯府时,外祖父对我们的态度都如同陌生人一般,今日若非是清雨的强求,想必外祖父也不会带着我们出来吧。” “老身并未骗你,老身这么大年纪何必讨厌你一个孩子呢?” 顾毅晖心思敏感,懂得揣测人的思想,他如此想法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所以,他唤了一个口气,用大人与大人说话之语,他不去出揣测顾毅晖的心思,只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与之道出。 顾毅晖想了想,点头道:“若真是如此,我相信祖父的话,我也放心了。” 他道。 “哥哥,你真真是多心了,若是外祖父真的讨厌我们,他今日何必来帮着我们呢?”一旁的顾清雨道,“你啊,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的,就不能跟我一样,将所有事情想得简单一点,不要如此复杂么?” 顾毅晖扁了扁嘴,沉默下去。 三人又在街市上闲逛了起来,直到日暮,才上了马车打道回府。可刚坐上马车不到一会儿,前头的马夫却是传来一声惨烈的叫声:“啊!” 马车一个前挺,停了下来。 白树堂打起帘子向外看去,刚瞧见马夫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紧接着一道寒光就直接朝着他身上逼来。他下意识地多躲了开去。定眼一看,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你是什么人!” 白树堂质问道。 男子没有回话,反而避开他朝着马车里走去。顾清雨在此时刚刚探出了头,白树堂来不及多想,大吼道:“把头缩回去!” 顾清雨吓得一个哆嗦,赶忙着缩回了头。 白树堂拔出剑,与男人缠斗在一起,他的剑法何其高超,又身经百炼,短短几个回合,黑衣人就已经招架不住。白树堂累得喘着粗气,肩膀一起一合,如此打斗下来,虽说是阻挡了黑衣人的攻击,可是他的体力却是已经不如当前。 “你老了。” 黑衣人冷冷地道出这一句话来,直接立着剑朝着白树堂逼了去,白树堂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其划开了手臂。 顾清雨与顾毅晖二人虽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可听着兵器碰撞的声音,也能知道此时外面一定发生了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顾清雨害怕地缩紧了脖子,她咬了咬唇,看向身后自家哥哥:“哥哥,我……我害怕……” “不要怕,外祖父会保护咱们的……” 顾毅晖道。 黑衣人见自己刺中了,心中一喜,刚想朝着他的胸膛刺去,突然,一只箭羽朝着他飞来,直接中了他的胸膛。 “呜……” 一声闷哼,黑衣人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琉璃从房梁上跃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白若潼。 “父亲,你可还好?” 白若潼朝着白树堂飞奔而去,而一旁的琉璃则是去查探车夫的伤势,见他已经没有了鼻息,微微叹出一口气来,随即开始在黑衣人身上摸索着。 “无碍,你去看看公主与太子吧。” 第1608章 受重伤 白若潼的手刚碰向白树堂,便是被他躲了开。白若潼抿了抿唇,见状也不再强求,起身朝着马车走去,她打开帘子,顾清雨与顾毅晖正抱在一团。见是白若潼,二人放下心来,扑入白若潼的怀中。 “母后!” 他们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言语中仍是夹杂着后怕。白若潼拍抚着二人的背脊,劝慰道:“没事,母后来了,你们都不用害怕了。” “母后,你快去看看外祖父,外祖父可有受伤!” 顾清雨着急道。 白若潼感到欣慰,自己的女儿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最通人心的小棉袄。 “你且安心,外祖父没有生命安全,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等咱们回了府中,自会给外祖父治疗。” 白若潼道。 顾清雨听着此话,眼中出现了愧疚之色:“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强求着外祖父陪着我出府来,便是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是我害了哥哥,害了外祖父……” “你知晓就好,以后不要如此贪玩了。”白若潼道。 好在她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知会是如何。她原本是不想出府来,也相信白树堂。但又想到冷怵毅逃脱一事,心头又隐隐约约有几分担心。她害怕冷怵毅的逃离会威胁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带着琉璃一路寻找三人而来。 果然事情与她想得如出一撤。 “小姐,此人果真是女真之人。” 琉璃从那人身上摸出了属于女真的暗卫玉佩。白树堂颤巍巍地立起身子,朝着二人走了去。白若潼见他起身,赶忙着上前搀扶。 “别动我!” 白树堂冷冰冰地甩开她的手,朝着那倒下的黑衣人看去,他一把扯掉了那人的面纱,一张年轻的容颜映入他的眼中。白树堂心中猛地一震,关于这个男人,他是认得的。在好几年前,他曾带兵镇守边疆之时,俘虏过一个年轻的少年。 当时,见少年年纪还轻,武艺也并不精近,便是放他离去,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还记得他。 他那句“你老了”让白树堂感慨万千,不过是几年罢了,几年前他仍是一个令人惧怕战无不胜的将军,可是现在呢,现在他是什么?无非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小人物罢了…… 他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光彩,已经变成一个微不足道之人。若是当初……若是当初自己没有放弃自己……或许如今就算他不上朝去,区区一个小贼,他也是能够轻松打过,也能够轻松面对。 可是……如今…… 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等着他呢…… …… 等回了镇西侯府,白若潼唤来了府医为白树堂诊断,好在白树堂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手臂受的伤比较严重,需要一大段时间来恢复。白若潼听着府医的话,心头不是个滋味,待房中再无别人后,她想了想,还是入了内室。 白树堂包扎完全,正坐在圆凳上揉着手臂,见她来,他放下了手,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白若潼道。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 他冷笑着道。 白若潼愣了愣,面对他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在白树堂的心中,想必一直都是这样看待她的吧。 “我们一定要像这样争锋相对么?” 第1609章 生而有罪 她问向白树堂。 这是她不愿意瞧见的,她与白树堂二人并非是敌人,她也看出白树堂并非是想做一个恶人,他也并非愿意一直与她作对相抗,只是二人的立场不同,等待二人的或许就是这般争锋相对。 但今日,她却是感动的,感动于白树堂对自己的付出,对自己女儿的付出,她看得出来,白树堂本性并不坏。 甚至在他心中,也是有亲情这个东西存在的,关于此,白若潼心中对他很是感激。 “不与你说这样的话,我又应该与你说怎样的话呢?” 白树堂自嘲一般笑了笑,随即肃然神色:“你应该看得出来,今日来行刺之人是女真的人,想必他们的目的并非是要做个什么,而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或许是冷怵毅在威胁你,他时时刻刻都能关注到你的动向,关注到公主与太子的动向。” 白若潼咽下一口唾沫,关于白树堂的话她心中也有所感,的确如他所言,在瞧见那人身份时白若潼心中隐隐约约就产生了如此猜测,只是她没有料想到,冷怵毅竟然会下这种手段来。 看来因为此事,冷怵毅也对她产生了较大的不满,这样不满的情绪已经危及到了她的一双儿女。 其实一直以来,白若潼对此人都是无感的,当初在女真的相处,她并不想要与这个男人作对,可是如今,她看来是必须想要与之作对了。 “若今日不是父亲保护清雨与毅晖情况一定很是危险,”白若潼道,“谢谢父亲,今日的恩情若潼一定铭记在心。” “铭记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么?” 白树堂从喉咙口发出一声冷笑来:“你想错了,我做这一切,从不是为了你,也用不着是因为你,老夫只是不想连累到两个孩子罢了,那两个孩子年纪尚轻,你我二人的恩怨,与他们无关。” “恩怨?” 白若潼反复喃喃着这两个字来,“父亲与我该有怎样的恩怨呢?我一直都不清楚,您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情感?若是说您心头一直厌弃着我,若潼是不相信的,但我不明白,您厌弃我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就是因为你怀疑我不是你的孩子? 可是父亲你可曾想过,你的怀疑对我的影响将会如何深重?你可曾想过,你做的这些事情对我而言可是公平么? 若我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又该如何面对我呢?” 白若潼真真是弄不明白,自己的出身并不是罪戾,没有人一出生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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