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瞧去成何体统。 “来人啊!将丽娘给老身带去偏院关押起来!”老太太站起身,命令道。 正在廊外听候指示的家丁一闻此话,入厅朝着丽娘逼去。白树堂见几人走近,拦在丽娘身前:“本候没有出口!我看你们谁敢!” “白树堂!你要为了一个歌女与老身决裂么?” 她的儿子向来是听从她的话的,今日为了一个狐狸媚子,竟然当众违背她的命令。不过是关押罢了,她还并未道出要如何惩罚,他便是做出如此紧张的神情来,老太太不免有些寒心了。 “母亲您太过激动了,您对丽娘并不了解,今日只听一个婢子的话就要关押丽娘实属不合情理,这补药一事明眼人都瞧得出是故意栽赃陷害的,偏偏母亲您瞧不出,母亲今日所作所为是糊涂了!” 白树堂冷着一张俊脸,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说罢,他犀利的目光一转,与梅玲看了去:“来人啊!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婢子给本候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话音刚落,家丁们怔在原地,都不敢动手上前。一方是一家之主,一方是一家之母,这让他们听谁的才好。 “父亲,真真糊涂的人恐怕不是祖母,而是您才对啊!” 白若潼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起身走到白树堂跟前。丽娘是不是被冤枉的战且不谈,白树堂千不该万不该忤逆老太太的话。老太太并非是瞧不出他对丽娘的情谊。 之所以关押起来,是老太太对白树堂的退让。若换做以前,老太太直接拖下去家法处置,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丽娘。 但父亲太过紧张丽娘,瞧不出老太太这是为他着想。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白树堂震怒。 自从静娴一事,他对白若潼再无一丝一毫的好感。这个丫头处处与他作对,行为叛逆乖张得很。 “以前没有,但现在却是有了,”白若潼不慌不忙道,“父亲与祖母二人争论不休,母亲正卧病,哥哥在宫中处理事务,若潼身为镇西侯府嫡女同时身为德欣县主,怎么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了?” 如今在坐之人,无人能比白若潼更有权力搭腔。 “五夫人是不是陷害的,此事祖母自然会下去调查,现在最为关切的是母亲的身子。若潼向来与母亲之间嫌隙不断,可若潼比父亲明白,如今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刚才母亲从鬼门关一游,父亲没有半分的紧张,但丽娘不过是被一个婢子说道两句,父亲就做出紧张的做派。父亲此行为不仅仅是让祖母寒心,让母亲寒心,也让二姨娘四姨娘寒心,父亲可曾想过她们呢?” 第506章 他打了她 白树堂怔住,阴冷着眼瞪着白若潼。老太太被气得喘出了粗气,她捂着胸口,一手撑着额头,蹙起的眉头显露疲惫。 “若潼,你现在是在用你县主的身份压本候么?”半晌,白树堂问话道。 “父亲,你现在是在用你军侯的身份压祖母么?”白若潼反问道。 “你!” 白树堂被气得舌头快要打结,他中指一凛,指向她的双眼:“白若潼,你这个性子与你生母简直一模一样!” “爹爹还能想起若潼的娘亲来,若潼甚是欣慰,”白若潼苦笑一声,“可爹爹却把情谊都给了小兰,在爹爹眼中,大兰氏如何端庄自持恐怕都是入不了爹爹的眼的。都是故人,大兰却成了性子骄纵,小兰却成爹爹眼中的白月光。” 若不是白树堂提起她的娘亲,白若潼险些快要忘却了。她的娘亲也姓兰。白茵菱的娘亲入府之前,她的娘亲如一兰花独开枝头,可惜去世得早。白茵菱姨娘入府之后,众人早已忘却旧兰氏,只记新兰氏。 “啪!” 白若潼话音刚落,一巴掌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脸上。白若潼底子弱,白树堂又为军人,他这一巴掌打下去,她的身子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淌血。 “若潼!” 老太太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搀起白若潼起身。她双眼因愤怒而憋得通红,颤着手指指着白树堂道:“白树堂!你是疯了不成!这丫头是你的亲嫡女!” 白若潼顿觉脑袋“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老太太搀着她入榻上坐,心疼的为她抹去嘴角的血污。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退让一旁。 白茵菱瞧了瞧老太太,又瞧了瞧白若潼,冷声道:“祖母,今日的事情茵菱虽然没有说话的分量,可如今僵持成这样,大家都不愿瞧见。 五夫人是父亲心爱的姨娘,如今事情没有着落,到底是不是丽娘害了母亲此事还有待调查,祖母您是糊涂了,在事情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您就要关押五夫人,这对五夫人而言,是不公正的。” “你既然知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量,你为何还要开口?”老太太冷着声儿质问道。 白茵菱咬了咬唇,低着头退让一旁。白树堂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刚才那一巴掌他打得太过冲动了些,瞧着白若潼捂着脸颊低声啜泣的模样,他的心顿时也软了下来。 他欲要开口成全老太太的话,丽娘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袖口,抬头凄凄苦苦的瞧着他。白树堂的心猛地一动,将丽娘的手握于掌心之中:“母亲,儿子知晓你不喜欢丽娘。当初兰氏入府时你就不喜欢她。 儿子向来都是尊重母亲的意见,可唯有此事,儿子希望母亲能顺应儿子的心。儿子相信丽娘,丽娘心地善良不会害人,梅玲这个贱婢故意与丽娘使绊子罪无可恕,来人啊!将她拉下去家法伺候,让她说出真话为止!” “白树堂!你真真是要与老身过不去么?”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的沧桑,如被年轮深深碾过一般。眼前的儿子与她朝夕相处了几十年,是她最为自豪最为骄傲的儿子。 第507章 严刑逼供 可是现在,他却陌生得很。 为了一个女子与她争锋相对,老太太只觉胸口寒冷得心慌。如冬日的狂风在割着她的心脏。 “是母亲要与儿子过不去。” 白树堂不忍再看老太太的眼神。他是一品军侯,战功垒垒。怎么可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 “你……” 老太太噎住一口气,重重的坐下身子。在外人跟前闹得如此不愉快还是头一次。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丢不丢脸了,身体的疲惫以及内心的伤痛快要将她压垮过去。 张老夫人瞧着眼前的这一幕怎敢再开口来,两位家主因她女儿的事情吵闹得不可开交,她怎能还去添一把火。 “母亲,儿子答应你,一定让梅玲说出实话,还丽娘一个清白,也给张氏一个公正!“ 白树堂拱手罢,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丽娘的手离去。 众人瞧着白树堂决绝的身影,不由的哀怨叹息。他这一走,可是与老太太彻底的僵持下去。 这个家本就是他与老太太一同支撑着,如今他气愤而走,恐怕镇西侯府日后再无安宁了。 白若潼自是知晓这个道理。匆匆闹了一夜,老太太疲惫得不行。安抚好张老夫人便携着妯娌离去。 只是苦了白若潼,回房之后用鸡蛋敷着红肿的脸颊。她呲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凉气,嗔了眼眼前的阿宁:“你动作怎么如此粗鲁!换橙儿来!” 阿宁扁了扁嘴,将手头的鸡蛋递给了橙儿。橙儿知晓白若潼心头有火气,叹息道:“小姐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你与侯爷争辩什么。” “父亲那儿我是讨不了好处的,不如靠着祖母的边站,祖母怎么搭腔,我便是怎么做,这么一来祖母心头想必也明白,我是向着她的。” 白若潼呼痛一声,解释道。 白茵菱早已深得父亲的心,在抚琴跟前,她永远都低于白茵菱一头。还不如干脆撇下父亲这根高枝,全然向着老太太。 只是令她有些意想不到,自家父亲竟真是“宠妾灭妻”之人。他今日所作所为,不仅寒了老太太的心,想必其他妯娌的心也是寒透了。 白茵菱许是并不在乎丽娘的处境,不然也不会导致今日这番局面。明眼看丽娘风光无限,可暗地里却四面树敌。 白树堂的宠爱对她而言,也正是双刃剑。 “哎呀!” 正想着,橙儿的力气倏地加重了些,白若潼疼得直接唤出声儿来。她抬眉瞪了琪儿一眼:“怎么连你也粗手粗脚的,换琪儿来吧。” “琪儿这两日还躲在房中不敢见小姐你呢。”橙儿掩嘴一笑,又将包着鸡蛋的绢帕往她脸上凑,“您就忍忍疼吧,用鸡蛋消肿我可是没有听闻过,这不是小姐您想的方么?” 白若潼砸了砸嘴:“那日不是将话都说明白了么?她怎么还是不肯见我?” “琪儿的性子小姐你也清楚,就是太过腼腆了些。”橙儿笑着道。 白若潼叹息一声,干脆靠仰在软塌上。她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哦,今日都快被打得毁容了。 第508章 你该有孕了 青菱院。 丽娘低头迈入房中,褪下夜行衣罢,拱着手端端正正的与白茵菱走了去。 “小姐。”丽娘瞧着白茵菱,轻声问安道。 “父亲如何了?”白茵菱问。 “侯爷将我送回院子后便走了。”丽娘低垂着头,脸色带着一抹浓厚的忧愁。白茵菱笑笑:“父亲今日与祖母生了如此大气,自当无心思再留在你那儿哄着你,你别太心急了些。等等时日父亲的心好些了便是会来瞧你。” “恩。”丽娘点点头,言语却含着沉重。 “怎么了?”白茵菱放下手头的诗书,抬头看向丽娘。丽娘哽了哽喉咙,低垂着眼道:“今日的事儿,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若非我一直与侯爷递眼色,侯爷也不会直接与老太太动怒到如此地步。 侯爷虽是没有怪罪与我,可我瞧得出来他的……” “丽娘!”丽娘的话还未道完,被白茵菱生生的打断,“你在害怕什么?今日之事你做得没有错,若是要计较起来,错的本就是张氏。是她自个要用肚子里的种来诬陷与你。 祖母不明事理,是因着白若潼去佛山时与祖母泼了你我二人不少脏水。你是无辜的,你只需要记着这一点便好,其余的事情你都不用去多想。 就算祖母的心不向着咱们,但父亲是向着咱们的。这个家还是父亲做主的,老太太的权利再如何大,还是大不过父亲。” 白茵菱说罢,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她握住丽娘的手坐在自个身旁,温声道:“丽娘,我知晓你跟了我受了不少的委屈。父亲的年纪比你大了整整两轮,我白茵菱对得起任何人,却唯独对不起丽娘你。 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你要知晓,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娘亲是被他们活活折磨杀害的,被他们赶出府邸的这三年,我每日都做着噩梦,我要让他们偿还自个做下的罪孽,我要让他们去死!” 白茵菱说罢,抬手抚上丽娘的肚子。丽娘微微一怔,不明白茵菱此番行为。 白茵菱笑笑:“丽娘,你该怀有身孕了。” “……”丽娘怔怔,“小姐,丽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可这孩子并非是丽娘想怀就可以怀的啊。” “你自当是可以怀的。”白茵菱道,“我昨日与你说过,白若潼是冒牌的,她并非是真正的白若潼。但若想处置她,还得费上一番心思来。我需要你当我的剑,帮我彻底的处置掉她。” 丽娘咬了咬唇瓣,恍然明白白茵菱的用意,点点头:“我知晓了。” …… 夜色暗得深沉,柴房深处,一声又一声的惨叫撕心裂肺的传出。柴房中只点着一灯,火光晦暗。赵忠坐在一旁,眼眸寒肆的瞧着被绑在木桩上皮开肉绽的梅玲。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赵忠问话道。 “我说了……那药的的确确是五夫人送来的……梅玲没有……没有撒谎……”梅玲哭得厉害,脸上的残泪与血混合一块儿。赵忠瞧着她狼狈可怜的模样,将头撇开了去。 “梅玲,你的主子虽然是大夫人,可你别忘了,镇西侯府的主子是侯爷,侯爷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你在这里还反驳做什么?” 第509章 疼么 梅玲模糊着眼,怔怔的瞧着赵忠。 赵忠挥挥手,命人递来一瓶小巧的白玉壶,他重重的搁在桌上,道:“这白玉壶中装着的是上等的琼浆蜂蜜,这柴房别的没有,虫子却很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来,赵某可是要将这蜂蜜往你身上涂去了。” 说罢,赵忠站起身与他走了去。梅玲瞪圆了眼,抿紧唇发狠的摇头。 “你现在还要嘴硬么?”赵忠问话道,“梅玲,你是婢子,你必须得听主子的话,这没人怪你,咱们都知晓你是有苦衷的。可现在侯爷最想听的是符合他心意的话,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五夫人到底下毒了没也根本不重要。你可听明白了?” 梅玲咬了咬唇瓣,瞧着赵忠越来越近,手指微微一紧,重重的点下头来。张氏虽是待她不薄,可终究她只是一个婢子。平日里该打的该骂的每一样落下。 她抵抗到此,已是给了张氏情面。 此番都是侯爷逼迫的,若是不说真话,她怕是真的要被人活活折磨死去。 “我……我知晓了……” 梅玲点点头,含着泪道:“五夫人是冤枉的,是婢子冤枉她的……是婢子错了……婢子错了……” “是谁让你冤枉了五夫人?”赵忠虽是明白她话语间的意思,可她不亲口道出,他这儿也没法交差啊。 “是大夫人……”梅玲道,“是大夫人让我诬陷五夫人的……” “大夫人躺在那儿,怎么就命令你诬陷了?”赵忠挑眉。 梅玲咽下一口唾沫,重声道:“是……是夫人原就计划好的,她吃了些许的香粉让自个难产,她以为只是疼疼罢了,却不曾想竟是闹得这般严重。” 赵忠的心重重的一沉,他虽是威逼梅玲说道事实,可没想到事实听上去却如此的心惊胆战。 一个正室夫人为了对付一个妾侍,她至于用这些手段么。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赵忠拧没问话道。 “自然都是真话……这些个日子,五夫人对夫人并不尊重,仗着有侯爷的疼爱时常给夫人气受。夫人一时动了真气,便是想到了这样的主意。” 梅玲道。 赵忠哽了哽,若梅玲说的话都是真的,此事不能一下子与侯爷禀告才是。要是与侯爷说道,他又该去与老太太理论,要还丽娘公道。 思忖片刻,赵忠唤来一人,捎口信唤红姑前来。 …… 玉娇院。 整整三日,张氏都在睡梦之中。第四日清晨,总算是回了神苏醒过来。老太太携着白若潼看望张氏,见张氏躺在床榻上,气息一起一落,呼之艰难。 她憔悴得眼窝深陷,明明是生子,她如今的神情却仿若重病一般。 老太太怜惜的叹出一气,携着张氏的手道:“张氏,还疼么?” 张氏动了动唇,嘶哑的道出两字:“孩儿。” “你现在还虚弱着,不能看望孩儿,等你的病好了,再瞧也不迟。”老太太摇摇头,放开张氏的手。泪水模糊了张氏的眼,她摇着头,又道:“孩儿……我的孩儿……” 老太太拗不过她,只好唤来奶娘,将婴孩搁在她眼前瞧。张氏望着眼跟前的孩子,抬头小声道:“老爷可是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第510章 事情并不简单 老太太微微一怔,叹息着摇摇头。 张氏从老太太眼中瞧见了酸楚,她攥紧了手,恍然会了意。也对,白树堂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眼中,想必她受难的这些日子,他也不曾来探望过。 “老夫人……” 红姑打起帘子轻声唤道。老太太回头一瞧,见红姑两眼望着门外瞟着,清嗓咳嗽两声,扶着白若潼的手走出了内室。 “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告诉我?”老太太问话道。 “是,”红姑点点头,“三日之前就该告诉老太太您了,可是婢子见夫人并无苏醒的迹象,为了不让老太太心乱,婢子便是没有说出口来。” “什么事儿?”老太太拧着眉,问话道。 “是关于梅玲的事儿,”红姑低下眼来,“梅玲都招了,并非是丽娘下的毒手,而是夫人自己所为。是夫人想要栽赃在丽娘身上,对自己……下了狠手。” 她略显吞吐的将此话说罢,抬头瞧着老太太时,却见老太太眼中并无半分诧异。她微微一怔,又瞧向一旁的白若潼,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半晌,老太太轻哼出声:“呵,老身怎么可能猜想不到张氏的所为,只是她给咱们镇西侯府生了一子功劳在先,我自当不与她计较此事。” 白若潼听着老太太的话,轻声道:“祖母,那您为何当日还如此动气?” “老身气的并非是下毒一事,而是气的你爹那老东西对他小妾的呵护!”老太太扶着额,苦笑道,“你也瞧见了,你爹对那女人的态度真真是好到了极致,你说我心头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雨露均沾他做不到倒也罢了,可在众妻妾跟前,他也不能如此护短吧!” 老太太自当是气愤得很,白若潼说得没错,那丽娘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狐狸媚子。 白若潼听着,又将目光转向红姑:“红姑嬷嬷,这件事儿爹爹可知晓?” “侯爷还不知晓,赵管事将此事先藏了下来,预备着先告诉老太太后再让侯爷知道。”红姑道。 “这个赵忠倒是会做人。”老太太略感欣慰,若是将此事先告诉给了白树堂,指不定白树堂直接跑到张氏这儿,将张氏直接拽起来质问。 “老夫人,此事该如何抉择?”红姑问话道。 “将那个叫梅玲的婢子处理了吧,告诉赵忠,回禀侯爷时就道那丫头不禁打,被活活打死了过去。” 老太太道。 白若潼一听此话,脸色不由的“刷”一声惨白下来。老太太说得虽是轻言细语,可背后却是一条人命啊。 “且慢!” 见红姑要走,白若潼赶紧唤住了红姑。红姑回头疑惑的瞧着白若潼:“四小姐有何事?” “梅玲可说,母亲是用什么法子害了自个?”白若潼问。 “香粉,她吃了一小口的香粉,里头含着麝香与干草,本一小口不碍事,许是夫人的体质弱了些,这才酿成大祸。” 张氏道。 白若潼自当不懂这两味药材,但她清楚一事,张氏是断然不会拿腹中的胎儿玩笑。她腹中的孩儿日后可是要与自家哥哥相争世子之位。若是有任何的闪失,她的荣华富贵可就毁了。 第511章 老太太相信她 再者,她腹中的孩儿并非是白树堂的,而是周冉的。她如此爱着周冉,怎会拿自己腹中的孩子玩笑。 就算她真要陷害丽娘,也应该做好完全的打算才是。 “祖母,将罗大夫唤来吧,”白若潼回头看向老太太,回禀道。 老太太心头一怔,不明的看向白若潼:“若潼,你此话是何意啊?” “祖母,你想想看,母亲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白若潼道,“她的性子您也应该清楚,她是在意自个荣华富贵之人。如今好不容易怀有身孕,难道她要让自个的孩子白白的掉落么?” 老太太的心重重一沉,抬头刚要回话,白若潼却打断道:“等等,不能叫罗大夫……” 要是张氏体内真的装了除香粉外别的东西,罗大夫不会不知晓此事。他身为大夫,应该提前与老太太还有父亲说道才是。他一直哽着事儿不说,想必是被人收买了去。 “若潼,你到底想要做甚?” 白若潼这一惊一乍的,倒是将老太太给弄糊涂了。 “祖母,若是祖母相信孙儿的话,孙儿想要请一人来给母亲瞧病。”白若潼躬身道。 “你觉得这个罗生信不过?”老太太问。 白若潼点点头。 老太太拧起了眉来,白若潼这番行为在她的意料之外。张氏对白若潼并不好,这也是为何自个去往佛山之后要让白若潼亲自来接。此番正是给张氏一个下马威,震慑张氏让其不敢胡来。 可白若潼今日却为张氏开脱说情。句句在理并无私仇,老太太抬眼瞧着她,末了,心倏地的软了下去。 “孩子过来。”老太太抬手唤道。白若潼眨眨眼,与她走了去。 “若潼,以前我给你冤枉气受了,你可埋怨过祖母?”老太太问。 “祖母突然说此话作甚?”白若潼哭笑不得。这个老太太刚才目光中还带着一抹怀疑,这会儿直接面带慈悲。弄得她浑身上下不是个滋味。 “若潼与祖母发誓,若潼的心从未怪罪过祖母。”白若潼赶紧道。 “你真真是一个好丫头,张氏与你有仇怨,你却在此关头向着张氏,以前老身以为你是府中最不懂事的丫头,现在瞧来,你却是最懂事的。” 老太太欣慰道。 “祖母,若潼是镇西侯府的孩子,自当是要为镇西侯府着想,若潼与母亲的事儿是私事,府中不可一日无主母,如今母亲虽有自作自受的成分在,可其中却有不少值得深究的地方,若潼只是不想看着镇西侯府出这些旁门左道害人的事儿罢了。” 白若潼回。 老太太点点头,唤来红姑:“红姑,若潼要做什么你便是随着她去。要是谁敢为难若潼,你直接用老身来压住他们的气焰。” “是。” 红姑颔首。 …… 出了府门,白若潼携着红姑上了马车。来到余生府邸,白若潼问候了守门的家丁,对方却道:“回姑娘的话,老爷今儿个没有在府头,正在荣亲王殿下那儿,姑娘若是愿意等候,请进来坐。” “不必了。” 白若潼笑笑。若是余生在顾炎卿那儿,那还真是再好不过。 自个来请余生还害怕他会拒绝,但有顾炎卿坐镇,白若潼便不怕余生会还绝。 第512章 白开心一场 快步下了马车,白若潼叩响荣亲王府门环。守门的家丁拉开正门一瞧,赶忙着将白若潼迎入府中。 正在巡逻的赵成一见她的倩影,撒丫子往书房赶去。 此时的顾余二人正在书房下着围棋,一瞧赵成慌张走入,余生笑笑:“何事如此慌张?” “白姑娘来了。”赵成道。 “哦?德欣县主来了。”余生挑眉,瞧向顾炎卿,“殿下与县主才分别没有两日,县主竟是依依不舍的前来探望,看来殿下与县主二人的情谊越发的深厚了。” “快些请进来。” 顾炎卿虽是不苟言笑,但眉眼间却一闪而过欣喜之意。小丫头很少主动登门拜访,如今来了,他自当好生招待着。余生斜眼看向还未破解的棋局,微微叹息一声,好不容易得了空来找顾炎卿破局,白若潼这么一来,算是让他此行彻底作废掉。 被家丁迎入正厅,刚坐下,就见顾炎卿大步迈入厅中。白若潼赶紧起身相迎,欲要行礼时见余生跟在他身后走入,白若潼放下心来,欣喜道:“余大夫,你果真是在这儿。” 顾炎卿:…… 余生怔怔:“县主一来怎么先问候起我来了?” “因为我就是来找你的呀。”白若潼眨眨眼,全然没有注意到顾炎卿渐渐黑下的脸庞。余生咽下一口唾沫,不敢去瞧顾炎卿与他投来的寒入谷底的眼神。 “县主找我作甚?”余生问。 “我遇上了一些麻烦,还请余大夫帮忙,”白若潼说罢,从红姑手头拿过精致的红木食盒递给余生,“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若是余大夫不嫌弃,还请用。” “……” 余生快要风中凌乱了,他瞧了瞧白若潼暖入心田的笑意,又瞧了瞧顾炎卿冷若冰霜的寒眸,滚了滚喉头道:“县主,殿下的那份呢?” “我不知晓你今日会来殿下这儿,所以殿下那份我便是没有准备,”白若潼说罢叹息一声,回眸看向顾炎卿:“殿下,今日出来匆忙,改日再来看望殿下,能不能请殿下将余大夫借给我?” “你既是准备了礼,余生自当是要与你同去的。” 顾炎卿冷言道。 话音落下,他回头又看向杵在一旁的余生:“县主亲手做的点心,你杵着做甚,还不快些收下。” “亲手”二字,顾炎卿咬得特别的重。余生讪笑着,从白若潼手头接下了食盒,欲要收回手时,他猛地觉得后脊骨冷得发凉,余光微微一瞟,见顾炎卿阴沉着一张俊脸,紧紧的盯着他。 有……有必要么? 他是无辜的好不好? 他哪里知晓白若潼来此处竟是为了找寻他来。 “那余大夫,咱们走吧。”白若潼道。 余生打了一个冷颤:“县主,你不与殿下说点啥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什么话都不留,直接走掉吧。 白若潼笑笑,扬手与顾炎卿道:“殿下再见!” 余生:…… 刚走两步,白若潼的手倏地被人一握,身子不由的向后倒去,被身后之人稳稳当当的抱入怀中。 第513章 本王明日来拜访 红姑瞧了瞧顾炎卿,又看了看被顾炎卿强迫着依偎在怀中的白若潼,不由的掩嘴咳嗽两声,将身子撇开了去。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余生?”顾炎卿挑眉。害得他刚才如此高兴,结果却被小丫头泼了一壶冷水。顾炎卿胸口发闷得很。 “是啊。”白若潼点点头,全然不觉顾炎卿的别扭,“府中出了些事儿需要余大夫的帮忙,好在余大夫在殿下您这儿,若是余大夫不愿帮忙,我也可以请您直接帮我将他扛去。” 余生:…… 敢情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么! 余生崩溃。 听着此话,顾炎卿的心才微微好受了些。至少小丫头明白他的用处:“府中出了何事,为何如此着急?本王与你一同前去如何?” “殿下要是与我一起去,咱们镇西侯府的人又该跪一屋子了。”白若潼扁了扁嘴,眼露几分嫌弃。自从与顾炎卿心意相通,在他这儿她越发的放肆起来。 顾炎卿被她嫌弃的言语气得发笑,欲要开口时却见她左边脸颊微微红肿,他抬手抚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前两天在想事情没有见路,结果硬生生的撞着了柱子,将脸给撞红了去。”白若潼回话道。 她哪里敢在顾炎卿跟前说真话。 要怪只能怪自己的身子太过娇气,过去三日,她的脸上仍是带着几分**。 顾炎卿怎会相信她的谎话,轻轻放开她,抬眉瞧向一旁的红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姑微微一怔,顾炎卿的言语虽是平淡,可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戾气。红姑咬了咬唇,思忖片刻,低头道:“回殿下的话,是……是被侯爷打的。” 她怎敢欺瞒荣亲王,再者白若潼挨这个打也的确冤枉得很。荣亲王若是能给白若潼公道,自也是一件好事。 顾炎卿闻言,眼眸一暗:“他为何会打你。” “此事我后头再与殿下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无法与殿下多说什么,”白若潼敛起笑容,顾炎卿这么一关心起来可是要没完没了的,她现在可是要做正事,“殿下,我先离去了。” 白若潼说罢,欲要转身时却听顾炎卿又道:“赵成,跟着县主。” “是。” 赵成颔首,与白若潼跟了上去。 “你让他跟来做什么?”白若潼不理解。 “必要的时候,可以震慑一下,”顾炎卿俯身,点了点她的鼻头,“小丫头,你的身子才刚刚好转,不要太累着了,明儿个本王来府中拜访。” 他温润的言语不由的令她脸色微红。白若潼哽了哽,点头后转身离去。 顾炎卿瞧着她的背影,笑容却在嘴角渐渐的化为阴冷。 镇西候。 看来的确该动动了。 …… 下了马车,白若潼微微一怔。在府门外靠着另一辆马车。豪华的黑玄木,雕花精致,一瞧便是贵人来访。 她看了看守在马车旁的用人,见此人着一身青色长袍,袍衣绣着兰花,心重重的一沉。 是太子的人。 太子来了! “红姑,咱们走快些!” 白若潼心下暗道不好,携着红姑与余生匆匆的入了府门。 玉娇院内吵闹纷纷,老太太坐在正坐之上,手持三尺木杖威严挺立。在她一旁坐着顾沉廉。 第514章 混账东西 顾沉廉不懂声色的端起手头的茶水一饮,抬眼瞧向站在正中的白茵菱与白树堂。 今日本是来看望白茵菱,却不曾想她形色匆忙,携着他直接往玉娇院赶。虽不明她之意,但既然来了,他总不能直接离去吧。 顾沉廉心头如此想着,扯唇一笑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今日是出了何事?怎么瞧着你们一个二个的眼色复杂得很?是不是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太子殿下,今日出了些许的家事,本是不该被外人所瞧见,但太子殿下既是来了,便是也一同听着吧。” 白树堂重重的叹息一声。在老太太跟前他总归是要忍让三分。但太子不一样,若是他做下吩咐,老太太就算再不情愿,也得执行。 “看来本宫来得的确不是时候啊。”顾沉廉笑笑,搁下手头的茶盅。白茵菱暗自舒出一口气来,今日真真算是撞上大运,顾沉廉不请自来,待会儿与老太太争锋相对时,他们也可占着上风。 “母亲,都几日了,梅玲那儿为何没有一点消息传到儿子这儿?”白树堂问话道。 老太太冷冷瞧了白树堂一眼,重重叹出一口气来。她这个儿子,真真是要把她苦心经营起来的这个家拆散才罢休么。 “老身并不知晓。” “儿子已经问过了赵忠,赵忠将话都告诉儿子了,”白树堂冷声道,“这件事既然都是张氏的阴谋,母亲为何不让儿子知晓。” “若是让你知晓,你想将张氏如何啊?”老太太挑眉,问话道。她真真是头疼得要死,去往佛山两月,本是去给府中求福,如今看来福没有求着,反倒是将祸水给引了进来。 “难道母亲还想要包庇张氏?”白树堂冷声质问,“张氏犯下如此打错,自是要将其赶出府去,另立正室。” “混账!”老太太气急败坏,狠狠瞪了白树堂一眼,“你把张氏赶出府去,那正室这个位置你是准备让谁来做?难不成是让你那疼爱的小妾来坐? 白树堂,老身还未死去,容不得你在府中胡来!” 顾沉廉吃着茶水,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愣一愣,本是不想搭腔,却是瞧见白茵菱求助的神情,他怔怔,抬手咳嗽两声,轻声道:“老夫人,镇西侯府的家事本宫本应不该插手,可今日听你们二人一眼,本宫深觉老夫人您行事太过偏袒了些。 主母既然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该惩罚的,若是不惩罚,败坏了家风,老太太您可担当得起?” 老太太一听此话,心头不禁生起烦闷,欲要开口时,红姑匆匆入了房。她低垂着头,被屋中这阵仗吓得一跳,迈着小步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人已经被四小姐请来了。” “快让四小姐进来。”老太太挥手道。 红姑点点头,回身搀扶着白若潼入了堂中。余生跟在白若潼身后走进,瞧了瞧一屋子的人,又看了看坐在正位的老太太与顾沉廉,眉心一跳,上前与顾沉廉行了一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在马车上,白若潼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说道了一遍。余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顾沉廉。 第515章 她并未瞧他一眼 看来顾炎卿让赵成跟随是正确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沉廉挑眉问话道。 “是县主请微臣过来给张夫人瞧病。”余生回。 白茵菱微微一怔,她张圆了眼看向白若潼。她将余生请来作甚?难道她“又”知晓了什么? 自从那夜与白若潼谈话,她对她越发的忌惮起来。 “瞧病?好端端的又瞧什么病?她不是已经醒来了么?”白树堂没好气的道。 白若潼瞧了瞧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嘲意。看来白茵菱是已经知晓梅玲一事,否则她不会将白树堂请来。 在这个府中,她究竟安插了多少暗线? 原是对付白树堂还好,可眼前还坐着太子这尊大佛。不用想,太子坐这儿肯定是被白茵菱所请来的。 白若潼顿时有些头疼了。 “祖母,父亲可是知晓了?”白若潼走向老太太,轻声问话道。 从她入门,顾沉廉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他也不知怎地,眼眸不由的往她身上落。比起几月前,她似乎又消瘦不少。这个小丫头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用膳。 “知晓了。”老太太的声儿含着沧桑,无奈道。 眼眸微微的垂下,白若潼走到白树堂跟前,欠身一礼:“父亲,今日我将余大夫请来,是因母亲难产一事并非是母妃自己所为这么简单,怕是另有隐情。” “你又想干什么?” 白树堂话语中暗含愤怒。白若潼这个女儿没有半分的贴心,处处与他为对。 对她,自是少了几分耐心。 白若潼眉心一挑:“若潼不明父亲此话是何意思,但余大夫如今既然来了,还请父亲允许让余大夫给母亲诊断才是。” “白若潼啊白若潼,本候真真是没有想到,自从你与荣亲王订亲后,你真真是越发的胆大妄为了。你今日将朝廷太医请来,你明儿个是不是要直接将荣亲王请来啊?” 白树堂讽刺道。 “荣亲王殿下的确说过,明日要来府中,”白若潼轻呵一声,“到时候父亲可要好好接待去啊。” “若潼,既然余大夫来了,你便是让余大夫进去瞧瞧。”老太太道。 白若潼点点头:“是。” 二人还未走两步,白茵菱却是将其拦下:“白若潼,你到底捣什么鬼?” “你在这里拦我做什么?”白若潼轻哼一声,将她推开去,“我不过是要带余大夫去给母亲瞧病罢了,你心虚个什么劲儿?”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心虚,我只是不明白你在父亲跟前玩弄什么把戏罢了。”白茵菱反驳。 白若潼懒得与她多言,打起帘子将余生请入内室。白茵菱瞧着,欲要跟上,却被白若潼拦在门外。 她阖上屋门,回头冷冷的瞧着白茵菱,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儿俯在她肩头道:“白茵菱,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是在害怕会不会被我知晓你的把戏不成?” 白茵菱胸口重重一顿,顿时不敢多言语什么。 “白若潼,你给本宫过来!” 顾沉廉忍耐不下,这丫头在厅内走来走去,除了最初与他请安过一次,眼眸从未落在他的身上过。 被白若潼无视,顾沉廉胸口不由的一闷。 第516章 他关心她 “太子殿下要说什么?”白若潼与之走了去。 “你现在越发的威风了,以前在你父亲跟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却敢指手画脚起来,白若潼,这个郡主当得很舒适吧?” 他的言语虽是讽刺,可目光却闪过一抹担忧。白若潼冷冷一笑,挑眉:“是挺舒服的。” 老太太知晓太子向来不喜白若潼,对太子的讽刺,老太太自当没有放在心头。她的孙儿别人不疼有她疼着。白若潼与白树堂横眉冷对都是为了护着她这个老太太,经历此事老太太才知晓谁才是将她装在心上的人。 “若潼,坐老身身边来。”老太太抬手,拥着白若潼坐到自己身旁。白若潼颔首,乖巧的坐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泛着寒。老太太微微一怔:“你手为何如此冷?” “刚才在马车上四小姐一直咳嗽着,余大夫给四小姐把脉了,称四小姐应该好生休息,可是四小姐一回府却是直接赶来了这儿。” 红姑在此时道,话语中带着一抹心疼。白若潼的体质本就比常人差,今日为了张氏的事儿疲劳奔波,想必已劳累到了极致。 顾沉廉听着此话,眉目微微一沉,不由问道:“你又生病了?” 白若潼懒得理会他,对于顾沉廉,她没有什么好理会的。虽是知晓白茵菱一定会去讨好顾沉廉,但瞧见顾沉廉真的这般容易被人讨好,她心下不由的对他起了一丝鄙夷。 “快去拿个汤婆子来。”老太太着急道。 见白若潼不肯理会自己,顾沉廉的心更闷了一些。欲要开口时,白茵菱在此时插了口:“四妹的身子既然如此孱弱,为何要徒劳奔波呢?今日又为何要与父亲作对呢?” 她的言语略带酸楚,搅着绢帕怨念的瞧着顾沉廉。他对白若潼的关心太过明显了些,白茵菱如何看不出来。 顾沉廉口口声声说心悦她,可如今他眼中装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白茵菱不是铁石心肠,被顾沉廉缠着,她也会动心。可是现在…… 顾沉廉注意到她的眸光,心虚的低下头去。可下一秒,却又忍不住瞧向白若潼。 他不明白,他在心虚着什么。 “咳咳咳……”白若潼端着汤婆子,小声咳嗽了两声。白树堂哽了哽,重重的叹息一声坐下身来。他这小女儿虽是不贴心,但她的固执劲儿却与他有些相像的。 “前日打你的伤,还疼么?” 半晌,白树堂软下声来问话道。 “疼的不是脸,是心。”白若潼抚着自己的脸颊,叹息道。 面对白树堂时,她也是有愤怒的。从见他的第一眼,这个男人就无比的眼熟。她不由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亲切的意味,许是上辈子与自家父亲也有如此矛盾,所以这一世,她不由的将白树堂当成了自己那泯顽不化的老父亲。 “你还知晓关切你的姑娘,”老太太略感几分欣慰,连续闹了几日,众人都皆感疲惫,好好的一个家一天到晚争闹不休,这还算是什么家,“这些个日子,你为了那个女人,伤了我们家人多少心你可知晓?” 第517章 害张氏另有其人 “若潼的身子有多虚弱你可知晓?你那日还动手打了她,今日看着若潼气弱的模样你又心疼了,白树堂啊白树堂,你让老身说你什么好。” 老太太叹息着,抬眼狠狠骂了一句。 “刷拉!” 正在此时,余生从内室走出,众人瞧着他的身影迈入厅中,下意识的将目光追随上去。 “如何了?” 老太太赶忙着问话道。 “夫人体内气息损乱,亦有中毒的迹象。”余生道。 “有何中毒迹象?”白若潼赶忙着问,“是否是香粉?” “并无香粉,是百草香,”余生回,“她的宫房被白草香毒所伤,引发宫寒后在生子时会大量出血,若是一个不小心,则将会殒命。好在夫人福大命大,支撑着熬了过来。” 众人听罢,皆是一怔。 “父亲,你可听明白了?”白若潼道,“余大夫的医术想必父亲也应该知晓,母亲虽是要害五夫人,可从未想过用腹中的孩子下手,想必那香粉,她最后并未吃下,真正害了母亲的人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为何罗大夫诊断时并未与我们说道此事?他撒了谎!”老太太目光一凛,恍然明白白若潼的用意。这个罗大夫,看来真真是被人收买了。那收买她的又会是谁呢。 “丽娘的嫌疑看来也可洗清了,”白树堂道,“既然香粉一事是无中生有,那就没有陷害一说。” “如何没有?难道父亲没有听闻余大夫说的话?”白若潼张圆了眼,傻子都能明白其中意味,偏偏父亲却不关心此事。 “可这与丽娘有何干系呢?”白树堂被几人弄得迷糊,“就算张氏今日遭此罪是被别人所害,难道你就能肯定此事是丽娘所为?若潼,前日本候打了你,是本候太过冲动了些。 但你说话做事得讲究证据,张氏是受害之人,丽娘无端被张氏所陷害,难道不是受害之人?若不是张氏让婢子陷害丽娘,如今咱们府上能闹到这个程度来?” 白若潼微微一哽。原是以为查清张氏体内之毒的缘由父亲就能明白一些,如今看来,父亲没有半分明白,他仍是向着丽娘。 爱情真真是让人盲目的东西,父亲之前是如何的深明大义,偏偏被丽娘所蒙了眼。 “那父亲以为,是谁要害张氏呢?”白若潼问。 “若潼,你累了,老太太也累了,”白树堂提醒道,“更何况太子殿下在此处,你为何非要在这里与本候议论此事?为何要死咬丽娘不肯松口?” 老太太一听他又开始维护,胸口的气顿时又起,欲要呵斥时一旁的红姑却是握住她的手。 若是在此处争吵起来,众人又要没完没了起来。 白茵菱杵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她胸口如被针扎一般的疼,原是以为太子在此处,今日能将张氏搬下台来,却没有料到白若潼先一步请了余生护住张氏。 看来眼前的女人果真不是白若潼。她有多恨张氏,白若潼也该多恨张氏才对。毕竟张氏一直以来都是想除掉她的。 可如今她为了对付她,竟是百般维护张氏。 第518章 太子的关心 白若潼冷冷的瞧着眼前这位所谓的父亲,他的眼眸望向她时永远只有无情与冰冷。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心中突然有一道声音传入白若潼的脑中,她微微一怔,一个画面如闪电突然的劈入她的脑海。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背脊泊泊往外流着鲜血。老太太与众人慌张不已。只有白树堂,穿戴好朝服,只是回眸看了她一眼罢,直接走出了房。 那个眼神在脑海中定格,一瞬间,激起千涛万浪。 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拧起眉。 这不是她的记忆,是“白若潼”的记忆。 “若潼,你怎么了?”老太太望着她,担忧道。 白若潼大口大口呼吸着,眩晕的感觉在脑袋中回荡着。在门外候着的赵成怔怔,见她步履不稳,欲要上前搀扶时,顾沉廉却先一步在她快要倒下时搀住了她。 不顾白茵菱异样的眼光,他搂着她的,抬手护着她的腰肢,眼眸回转看向余生:“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给白姑娘诊脉?” 余生哽了哽,上前从他手中护过白若潼。 老太太起身与白若潼走去,与众人一块儿搀着她靠仰在软塌上。白树堂的脚步怔在门口,徘徊两步,携着白茵菱转身离去。他绝然的背影白若潼瞧得模糊,却又刻骨铭心。 “白若潼”对白树堂是有恨意的。 不然她绝不会在此时闪过那样的画面。 看来“白若潼”这具身体还未完完全全属于她,有时候情绪来时,她并不能好好的控制。 白若潼痛苦的捂着脑袋,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 醒来时,窗棂外的天已经暗下。橙儿坐在她的身旁,手握着她的手,眼中溢着担忧。 “我睡了多久了?”白若潼问。她环顾着四周,这里是她的青桐院。 “两个时辰。”橙儿回道,“余大夫说你太过劳累了,所以才会晕厥过去。” 白若潼低下眸子,她哪里是太过劳累,若不是那突然涌上来的记忆,她压根不会晕倒。 被强迫接受记忆的感觉是痛苦的,白若潼曾体会过一次。 她曾被迫接受过这具身体给予她的与顾沉廉之间的回忆。 “祖母呢?”白若潼眨着眼,问话道。 “老夫人在厅内与太子殿下还有赵大人谈话呢,余大夫也在。”橙儿开口道。 “太子殿下也在?”白若潼张圆了眼,诧异道。顾沉廉在这里做设呢?他嫌自己的事儿还不够多么? “太子殿下似乎很是关心小姐您。”橙儿笑笑,轻声道。白若潼一听此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顾沉廉关心她? 恐怕他是关心她什么时候死去吧。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对她就没有好心过 白若潼从床榻上起身,打起帘子走入正厅中。老太太坐在正位上抹着泪,瞧着白若潼来,哽了哽,起身拥着她坐在自个身旁:“孩子,你起来做什么?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白若潼点点头,回眸看向一旁的顾沉廉。顾沉廉沉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这个傻孩子,你身子虚弱成这样为何不与祖母说道?若不是余大夫,老身都不知晓。” 第519章 余生大嘴巴 老太太声儿带着几分梗咽,双眸装着猩红的悔恨。白若潼微微一怔,拧着眉瞧向余生:“余大夫,您与祖母说道了什么?” “该说的,余某都说了。” 余生笑道。 白若潼的心重重一沉,她身子并非是余生所诊断的那般脆弱,余生将她的病情道出口来,这不是白白让老太太担忧吗。 “祖母,你且安心,我不会有事的。” 白若潼劝慰道。 老太太沉下眼来:“傻孩子,你现在还在为我这个老太太着想,你什么时候才能为着自个的身子着想,你可知晓你这样老太太我心头会有多心疼吗?你娘亲本就走得早,若是你要走了,老太太我日后下了黄泉,该如何与你娘亲交代啊。” 白若潼微微一哽,握着老太太的双手更紧了一分,她自当懂得老太太难受,老太太是真真的心疼着她的,有她爱着,白若潼心下暖着:“祖母且安心,荣亲王殿下答应过若潼,会带着若潼去寻神医诊治。若潼不会有事的,若潼有祖母,还有哥哥疼着,怎么忍心离你们而去呢。” 她以前不懂事,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可现在不同,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她便不能再将自己当做局外人,她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她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与她产生牵连的人儿负责。 顾沉廉的眸子微微暗下,直到现在他仍是有些反应不来。余生刚才道,白若潼只有两年可活,若不找到吴铁拐,一年之后她将病弱得下不了床榻。 他是讨厌着白若潼的。 可不知怎地,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胸口仿若是缺了一块似的。 他明明是讨厌白若潼的,可不知为何,知晓她的寿命不足两年时,他竟是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呆愣着坐在长椅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老太太如何放心得下,握着白若潼的手又是哭又是道苦。若是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选择让张氏入门。白若潼的身子就是被张氏弄垮的,如今她却是为了张氏四处奔波,这算什么道理。 若不是为了她这个老太太,她至于受这么多的苦么。 老太太想着,心头越发不是个滋味了。 白若潼有些哭笑不得了,她人好好的在这里坐着,老太太却跟她已经去世了般,哭得伤心。一旁的余生有些愧疚,早知自己无心一言最后落得这样的结果,他就该不与老太太提起此事来。 “老夫人,夫人又醒了,说是有事儿要与您说道,唤您过去瞧呢。” 红姑走入门中,轻声禀告道。 老太太闻言,点头起身,回头瞧了瞧仍是坐在长椅上片刻不动的太子殿下,与红姑小声吩咐:“待会儿你送太子殿下先回去吧。” “是。”红姑应声。 …… 老太太走后,白若潼大大的舒展一口气,回头狠狠瞪了余生一眼:“余大夫,你上辈子是不是长舌妇?”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像如今这般,”余生耸耸肩,“余某哪里想到,老夫人会如此激动。” 第520章 你干什么 “怎么想不到?”白若潼怒嗔道,“她可是我的祖母!若是你的孩儿只有两年寿命,你激不激动?” “我这不还没有孩儿么?”余生苦笑道。 白若潼欲要再责备几句,一直沉默着的顾沉廉开了口:“白若潼,你真的快要死了?” “借太子殿下的吉言,若潼能活得长命百岁,不由太子殿下您来操心。”白若潼没好气道。 顾沉廉微微一怔,他明明只是好心过问,这个女人却是将她的好心直接略过,真真是不知好歹。难怪今日瞧着她的气色很是寡淡,原来她的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你为何从未与本宫说起过?”顾沉廉拧起一双剑眉。 “我与太子殿下说起过,我活不了多长时日了,”白若潼讽刺笑道,“难道太子殿下都忘记了不成?在您想要杀我的时候,我已经与你说过了。” 顾沉廉的眸子顿时一紧。 她当时的确与他说过她命不久矣。可当时她的语调轻松,他并未放在心头。 如今从余生口中清清楚楚的听到此话,顾沉廉的心甚是复杂。 “太子殿下在我这儿呆这么久怕是不和体统吧?”白若潼见他抿紧了唇瓣,言语沉重。身子不由的何微微一寒,她可不想得到顾沉廉的关怀。 “……”顾沉廉没有回话,只是凝神瞧着她。 “你今日是为三姐来的,你跟我来这儿,三姐姐那儿你可如何交差啊?”白若潼又道。这人的脾性古怪得很,他明明清清楚楚的表达过对她的厌恶,可他现在眼中却尽然装着对她的“怜爱”。 白若潼有些泛着鸡皮疙瘩,退后两步躲避他的目光。 “余生,若是无事你先回府吧,”冷不丁的,顾沉廉回头与余生道,“本宫有话要与白姑娘说道。” 余生迟疑片刻,与屋外的赵成对望一眼,见赵成点点头。这才颔首,退步而去。 “你要与我说道什么?”白若潼恹恹的瞧着他。 顾沉廉大步流星的与她走去,俯身看着她:“刚才的晕倒应该是真的才对,你现在的体力怎么恢复得这么快,不足片刻又生龙活虎了起来?你是硬撑着,还是身子真的舒适了?” “真的舒适了。”白若潼挑眉,“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舒适了?那好。”顾沉廉勾起诡异一笑,握住她的手臂大步流星的朝屋门外走去。 “你……你干什么!” 白若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跳,好端端的顾沉廉这是要做什么?是想绑架她不成? 顾沉廉没有回话,攥着她的手直接走出了大厅,朝着内院径直而去。 “太子殿下!” 赵成与橙儿赶忙着将其拦下。 “夜已经快深了,待会儿便是禁夜时段,您是要带着白姑娘去哪儿?”赵成问话道。 “顾炎卿派你来保护她的?”顾沉廉冷哼一声,问话道。 “是。”赵成回。 “你家王爷可真是闲情逸致啊,”顾沉廉笑笑,“你若是不放心,跟着本宫便是了,本宫要带着她去一个地方。” 顾沉廉说罢,抬手推开赵成朝着屋外走去。 第521章 梧桐树 他一路走得匆忙,白若潼只有小跑跟随,磕磕绊绊险些滑倒。走到府外后,他扬手一抬,直接将白若潼装入马车内。 “你到底要做什么?”白若潼起身欲要逃出马车,却被顾沉廉重重的按下:“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咬着唇,抬头怒视着顾沉廉。却见他眼中覆上一层阴霾,神色冰冷到极致。 这个神情,她从未在顾沉廉的脸上见到过。 白若潼哽了哽,下意识的不敢出声儿了。 马车缓缓而行,不一会儿便是停了下来。顾沉廉抓着她的手直接下了马车,抬眼望去,眼前竟是皇宫正门。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白若潼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抬手将她紧握着自己的手指一一掰开。可她掰开一个,另一个却又按了下来。顾沉廉没有回她的话语,直接拉扯着她往宫墙边上走去。 “太子殿下你疯了不成!你只不知晓你在做什么?快些放开我!” “顾沉廉!你……” 白若潼叫唤着,努力挣脱着他的控制。身后的赵成与橙儿欲欲上前,可刚跑两步,却被顾沉廉的侍卫拦了下来。 走到一处宫墙边上,顾沉廉甩开了她的手。 “你知晓这是什么么?”顾沉廉指着宫墙边上的一棵苍天梧桐,问话道。 “梧桐树啊!”白若潼眨眨眼,“你拉着我来这儿,就为何让我看一棵梧桐树?太子殿下你昨儿个沐浴时耳朵里的水是不是没有清理干净,直接入了你的脑袋?” “你可知晓本宫种这棵树的意义?”顾沉廉挑眉,犀利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我哪里……” 白若潼欲要回话,可心下却是一顿。她不能回话,顾沉廉这么做是在试探她。 思忖了片刻,白若潼才道:“我与太子殿下说过,以前的事情若潼不想去回忆,还望太子殿下也不要再与若潼提起过往之事。” “呵,”顾沉廉轻呵一声,朝她逼近一步,“这棵树,本宫可是你生辰时为你种下的,当初瞧见这棵树时你欢喜得很,日日来宫墙边上玩耍,本宫问你为何如此喜爱这棵树,你道是睹物思人。 白若潼,你以前是深爱着本宫的,你现在这么快就见异思迁爱上别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的心如此随便的?” “……” 白若潼一顿。 此事儿她自是没有记忆。与顾沉廉之间的回忆除了脑海中当初一闪而过的痛苦记忆,就只剩下书中描述。 “以前的事情,若潼不愿意提,也不愿意多想,”白若潼叹息道,“太子殿下,若潼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场,以前的事情你我二人就不能相忘于江湖么? 你本就对若潼无情,若潼如今心悦荣亲王殿下,太子殿下您也有了自己所爱的人,若潼搞不明白,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为何突然之间要与若潼说道这些?” “这棵树,你有多久没来看了?” 顾沉廉问话道。 “许久。” 白若潼回。 “你如此无情,本宫可让人明日砍掉这棵树,”顾沉廉眼眸一凛,“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本宫?这可是本宫送你的头一份礼物,也是最后一份。” 第622章 你果真不是白若潼 白若潼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入冬的天气如此严寒,她呼出的气中早已带着寒肆的白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白若潼回头瞧了瞧赵成与橙儿。 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去,若顾沉廉想要感谢,她便是感谢好了。 “感谢太子殿下曾送过若潼一棵树来。” 送一棵梧桐树有什么大不了的,若他真的有心送礼,怎么不送到镇西侯府来。以前的白若潼还真是又傻又天真,人在宫墙边摘一棵树就说是送给她的,她还真巴巴的每日来瞧,真真是傻气得很。 顾沉廉倒吸一口凉气,张圆了眼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拳头骤然一紧,低头直视着白若潼:“你是谁?” “什么?” 白若潼一顿。 “白茵菱果真没有骗本宫,你并非是真的白若潼,”顾沉廉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在镇西侯府伪装成白若潼?为何要去**二哥,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若潼不由的后退两步,心猛地揪了起来。 果真,顾沉廉刚才的一番话是在试探她。 “这棵树白若潼种在这儿的,用你那蠢笨的脑子好好想想,本宫怎会送白若潼生辰礼来,这面宫墙,离母后的寝宫较近,本宫以前住在宫中,她为了瞧见那座寝宫,便在这里移植了梧桐树睹物思人。 你若是白若潼,怎会不记得这棵树!” 顾沉廉质问道。 白若潼的心重重的一沉。上当了,她居然上了顾沉廉的当。 白茵菱为了取得顾沉廉的信任,还真真是什么话都与顾沉廉说道。 “难怪你对本宫根本不上心,难怪你与二哥亲亲我我,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白若潼。你既然还只剩下两年的时间,你为何还要跑来伪装白若潼?真正的白若潼在哪里?是被你杀了吗?” 顾沉廉猛地拽起她的手,言辞激烈道。 白若潼抬头瞧着他的眼眸,他的眼睛猩红得可怕,阴霾附着的脸庞杀气腾腾,仿若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白若潼笑了笑:“就算我真不是白若潼与太子殿下有何关系呢?我不是白若潼对太子殿下而言不是更好么?你可是那般的讨厌她啊!她要是死了,对您而言不正是一件好事?” “赵成!本宫与她的对话你可是听清了?”顾沉廉狠狠一推白若潼,回眸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白若潼,她是假冒的,她是来欺骗二哥的感情了,真正的白若潼也许早已被这个女人所杀害,你还不快些将此事告诉二哥?” 他的心微微有些许的欣慰的。 如果眼前的女子并非是白若潼,证明真正的白若潼还是心悦着他的。 她并未爱上其他的男人,从始至终,她都是喜欢着他顾沉廉的。 白若潼是他顾沉廉的奴隶,是他顾沉廉的一条狗,就算他不爱她,他也不允许她变心爱上其他人。 赵成与橙儿面面相觑,他虽是听懂了二人的谈话,可仅仅是顾沉廉的猜测他如何与顾炎卿汇报去。 再者,眼前的女子与白若潼生得一模一样,天底下有一个墨子刻出来的人么? 第523章 她的谎言 白若潼重重的叹出一气来。许是这几日太过疲倦了些,他轻而易举就可看破的言语把戏竟是让她暴露了“真身”。 不过她不是白若潼,谁能证明呢? 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证明的事儿,顾沉廉凭着三言两语难不成就能让人相信了? “太子殿下,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白若潼。”她心头并无一丝一毫的惶恐,顾沉廉玩弄的把戏永远是那么的幼稚,她真真是搞不懂了,当初白白送给他的情谊他不屑一顾,如今自个不爱了,他反倒是要花尽心思证明她是喜欢着他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根本就不是,”顾沉廉冷呵道,“本宫倒是想要问你,你这易容术跟真的一样,你是如何学会的?” 白若潼揉了揉眉心,回头瞧了瞧赵成,赵成抿着唇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若是辨认真假一般。 被顾沉廉误会,对白若潼而言不过是轻如鸿毛的小事儿。可若是赵成真将今日所发生的事儿告诉顾炎卿,这对白若潼而言,却是举足轻重的。 她如今虽是附了白若潼的身,可她并非是真正的白若潼。 顾炎卿绝非是好糊弄之人,若是被他知晓他所爱的女子并非是她,其后果是什么,白若潼不敢想象。 就算顾炎卿对她的一往情深是她骗来的,那她也要骗到底。好不容易爱上的人,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掉。 “三月的时候,若潼被长姐陷害,险些丢了身子,回了府邸后连着三天三夜高烧不断,醒来时若潼什么都不记得了,此事只有若潼与哥哥知晓,为了若潼的安全,哥哥让若潼隐瞒自己失忆的事儿。” 白若潼眼眸一转,缓缓开口道。顾沉廉的神色顿时从愤怒转为惊愕。 “太子殿下,若潼知晓以前若潼深爱着您,可是若潼失忆后,陪在若潼身边的一直都是荣亲王殿下,若潼如何不对荣亲王上心?如何不爱上荣亲王?” 她将自己的声儿放大,故意让赵成听着。 “白若潼,你在撒谎!”顾沉廉沙哑着声音道。 “若潼没有撒谎,若潼说的都是真话,”白若潼的眼已带了泪,深情道,“三姐派人让一娇媚女子入府**父亲,害死了与若潼朝夕相处的嫂嫂,若潼一时气不过,便是找三姐理论,三姐或许是瞧着若潼如今这性子与之前相较不同,所以……所以怀疑若潼并非是若潼。 我没有想到,她如此蹩脚的谎言,竟然会在太子殿下跟前说道。” 论起“演技”来,白茵菱自当不是她的对手。不就是卖弄可怜么?白茵菱会的,她如何不会。 她还真是天真,以为靠着太子就能将自己的“真身”逼出。 太子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他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闲话。这也是为何之前她会在他跟前泼白茵菱的脏水来。 看来之前的脏水不够多,她不介意再撒一把。 “若你真是白若潼,那两年之后没有找寻医治的法子,你就真的会死?” 顾沉廉的言语有几分沉重。 这是他逼问白若潼真正的目的。 他不希望眼前之人是白若潼,若她真是,两年之后白若潼就真的死了啊。 第524章 威胁赵成 顾沉廉喉头一滚,压着嗓道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站在他眼跟前的白若同泪眼若珠,她嘴角噙着的一抹苦涩与悲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疯了。 他真真是疯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的,竟是将她带往此处。他是要证明什么呢? 他是白若潼,或亦不是白若潼,与他现在可有什么关联。 他如此冲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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