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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叫唤的老鸨猛地一下撞开。 “这是哪里来的小少爷!快快来休息!” 他还没看清,怀里便骤然一空。老鸨笑容满面地把那人搀扶起来,廉价的胭脂味差点没把祝茫熏得一个跟头。老鸨对着那“小少爷”笑容满面,却忽然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别冲撞了客户!” 祝茫喉结滚动一下,阴沉地看向老鸨,转过身离开了。 许多年后,祝茫回想这个瞬间,会后悔得恨不得用钉子穿透脚掌,把当时的自己钉在原地,让他即使眼睛被落日焚烧殆尽,也要好好看清那个少年的脸。 或者把那惯会看人下菜、势力至极的老鸨撞开,把她怀中的少年抢回来,细细地端详他的眉眼。 才……不至于多年后犯下令他百死难赎的错。 可彼时的他尚且年幼,死要面子,顾忌自己脸上的淤青和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份,因此错过了这唯一一次,看清那个人真实面孔的机会。 祝茫出身于勾栏之地,母亲就是这里的人,他小时候还远没有现在这般温和与心机深沉,反而因为从小就在畸形的环境中长大,阴沉扭曲,说话直来直去,眼神恶狠狠地看人,不讨人喜欢。 那双眼睛满是尖锐的戾气,眉头总是紧缩着,每逢有客人来,都会因为祝茫的好身材欣喜地点了他,可人到怀里,刚心神荡漾起来,对上祝茫一双抬起来的眼睛时,都纷纷被吓萎,骂骂咧咧地提裤子走人。因此老鸨也骂他是“卖不出去的赔钱货”。 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客的时候,才十二岁,是被排挤着推出来,去侍奉那个与他撞了满怀的“小少爷”。 小少爷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年龄不大,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居然跑到这个地方要来玩,还点名要“雏儿”,并且要求侍奉的人必须遮住双目。 祝茫一开始极其厌恶这个小少爷,年纪轻轻,居然就已经跑来这烟柳之地,尤其是听见他那句“雏儿”,只觉得恶心至极,几欲作呕。 被排挤出来时,他便听说了这位小少爷脾气蛮横,任性又挑剔,似乎是喝了酒,醉眼朦胧地趴在酒桌上。一会是嫌弃歌唱得太难听,一会又罚冒犯他的仆从跪下,吃点心时不小心被烫到了手,还大发雷霆直接把木桌掀翻了,是万万分的不好伺候,所以这等“好事”才轮到了他。 他当然有试图反抗,然后被揍了好几拳,等他奄奄一息地回过神来时,双眼已经被蒙上黑布,被推到了桌前。 他牙齿几乎都咬出了血,眼神阴沉得宛如潜藏在草丛中狩猎的毒蛇,恨不得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活生生咬下一块肉,可他刚好这次眼睛被蒙上,因此光从外貌上来看,他鼻梁高挺,一双薄唇抿得紧紧的,一袭青衣,少年劲瘦的身体宛如一株苍翠的青竹,令人惊艳不已。 “叫人。”老鸨暗暗打了他一下。 祝茫沉默了片刻,咬着牙,浑身紧绷道:“少爷。” “今天由我来……服侍您。”他几乎快把嘴唇的肉咬下来了,心中恨海滔天。 青衣少年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心里却想的是,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人都杀了。 “……嗯?” 耳边似乎有衣料摩擦的声音,那小少爷似乎是从桌上坐直了身体。 一个黏糊糊的声音响起,透过模糊的黑布,他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正趴在酒桌上,小小的一团。 不会是刚刚那人吧? 他有些疑惑,然后道:“我带您……去休息。” “唔。”少年歪着头,似乎醉得不清,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 他看不见,却依稀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上下扫视一番,像是在端详一件商品。他有些不适,便听见少年吃吃地笑起来:“终于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了。” 祝茫一皱眉,他不喜欢别人评价他的外貌。可没等他有所反应,少年忽然醉乎乎地伸出两只纤细的胳膊,说:“抱。” 祝茫一怔,有些茫然,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少年的声音太过年轻,他不知为何,居然有些紧张起来。 这……这小少爷不会比他年纪还小吧? “愣着干嘛?”小少爷语气不开心了,似乎是因为喝了酒,说话带着黏腻的鼻音,黏糊糊的。 他像是在撒娇一般,伸着双臂,说:“快来抱我呀。” 第 22 章 第 22 章 谢纾每次困了就习惯性地向母亲撒娇,此时他酒意未消,下意识就用对付他母亲的那一套来对付眼前的人。 祝茫局促了一瞬,知道自己再拖下去,今晚怕是又要被老鸨一顿好打,因此僵硬着脊背弯下腰,摸索着,把少年抱在怀中。 少年很轻,入手是一片凉而滑的绸缎,应该是上乘的衣料。他的指尖被少年滚烫的体温灼了一下,刚把少年抱在怀中,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然拉近的距离,少年就一抬手,把胳膊环在了他的脖颈上。 少年柔弱无骨地被他抱在怀中,不安分地哼唧着什么,柔软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蹭了一下祝茫的锁骨。 祝茫如遭雷劈,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之前一直做的是小厮的打杂苦役,第一次离他人距离这么近,少年温热的呼吸喷吐在他的下巴上,痒痒的,隐隐约约,似乎还闻到了少年唇齿间的酒香。 他感觉到自己心跳乱了一瞬,咬着牙心一横,一张好看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耳垂却已经鲜红得几欲滴血。 他抱着小少爷,因为蒙着眼,每走一步都十分地小心翼翼,因此这段路也极其漫长。他放空自己,终于把小少爷放到柔软的床榻上时,才忽然想起来。 不对,这小少爷不是来嫖他的吗? 这念头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他站在那,却像是浑身都湿透了。 他并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居于人下,他光是想到那样的光景,愤怒的血液就涌上大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死死地捏在一起,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面无表情地把小少爷带进房门后,二话不说,手搭在扣子上,就准备脱衣服。他漠然地想,就当被狗咬了。 然而小少爷惊慌失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你你你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他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祝茫能感觉到少年如惊慌的兔子一般从他身边猛地跳开。但祝茫却觉得好笑至极,觉得他在装模作样。他嘲讽地笑了笑,“不然呢。” 他这话说得又刺又冲,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若是老鸨听见了,会毫不犹豫地拿鞭子把他抽一顿,对客人怎么能如此无礼?! 他冷静地算计着,小少爷必然会因为被他顶撞而气愤,跑出去找老鸨告状,他顶多受一顿皮肉之苦,但是尊严可保,这东西比什么都贵多了,这是她母亲跟她说的一句话。 可预料中的质问和怒火没有发声,小少爷坐在床榻上,打了个酒嗝,拍了拍床说:“啊哦……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嘛。” 祝茫怔了半晌,怪异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人聊天?” 那躺在他床上的少年似乎愣了愣,“啊?那……那要不你给我跳个舞?” “……”祝茫硬邦邦道:“我不会。” “那就聊聊天嘛,”少年懒洋洋地在他床上打了个滚,似乎还打了个哈欠,“你的床好舒服啊。” “……你知道这是哪里,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少年摇了摇头,对自己的答案十分自信,“不过这里不就是和人睡觉的地方吗?” 祝茫:“……” 大概,你理解的这个睡觉,和他理解的这个睡觉,不是同一个意思。 少年还在拍被褥,让他赶紧上床,此时春寒料峭,夜晚还带着冷意,他一躺在床上,就感觉到少年的手脚缠了上来,在他耳边黏糊糊道:“啊呀,你好暖和啊。” 祝茫浑身僵硬,脸色铁青,他不喜欢被人触碰,可少年像是怕冷至极,手脚不安分地往他衣服里钻,他额角忍得青筋直跳,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抓出来,“不是你说睡觉的吗?” 少年的身体柔软,皮肤细腻光滑,冰冰凉凉的。祝茫抓住了那只手,却仿佛是抓住了一只软体动物,上面的滑腻感让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就听见少年有些生气地嘟囔,活生生地像个猴急的登徒子:“你凭什么拒绝我!我都给了你钱!” 这话真是…… 祝茫青筋跳了几跳,最后还是绝望地被醉得神智不清的少年缠了一晚上。 那是他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他浑身僵硬,像是躺在棺材里,铁青着脸等着天亮。 少年抱着他,很快就睡着了。他的呼吸慢下来,在他身边微微地起伏着,像是缩在他怀里的小奶猫,在这天寒地冻中,仿佛唯一的火源。 祝茫听着呼吸声,夜风拍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像是花枝在春雨里抽芽。 少年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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