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很小的小红花,一看就是外边路边随便捡来的野花,只是胜在颜色艳丽,配合少年明艳的笑脸,莫名令人移不开视野。 沈乘舟心里的念头一空,愣了一下。 他生在皇宫,这辈子荣华富贵,什么都能享用到。只是……长这么大,倒是从来没有人送过他花。 还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野花。 沈乘舟怔怔地望着手心中那朵漂亮的小红花,嘴角凉薄的笑意一滞,胸膛里一颗心脏忽然用力跳动了一下。 第 156 章 如果是猫(五) 沈乘舟意识到少年似乎是认错人了,他不动声色。周围的人却脸色微微一变。他们警惕地想要上前,然而沈乘舟却在背后做了个手势。 他们面露迟疑,沈乘舟侧头,对他们警告似地瞥了一眼,他们最终才艰难地点头,慢慢退入人潮中。 谢纾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沈乘舟脸上忽然绽开一个笑容,他风度翩翩,几乎是温柔地伸出手,接过了他那朵小红花。 然而,他并没有收下,而是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撩起少年鬓边的碎发,将小红花插在了他柔软的耳畔。 他的手擦过了谢纾的耳畔,谢纾愣了一下,他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抬头,小红花的颜色鲜艳,更显得少年唇红齿白,一双睁大的眼眸水润莹亮,像是一个簪花的小女孩,漂亮得令人心头一紧。 白衣少年气得差点把笔给拗断,恨不得把眼前少年的裤|子扒下来,打他的屁股。 ……这小兔崽子! 然而,谢纾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往日里他表现得十分讨厌白衣少年,可如今,竟然如同一只忽然离家的小猫,开始无意识地黏着白衣少年,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不离他三步远。 于是,太学院中便总是出现这么个场景—— 走廊光阴游曳,青苔满阶,春燕归来,花树怒放。一个白衣少年往前疾步而驰,而另一个红衣少年则在他身后哒哒哒哒地追着。 前面的少年腿长,迈开腿来时,步子又大又稳。后面少年身量矮一些,总是轻而易举地被拉开距离,可他居然也不恼,小跑几步,又重新跟在白衣少年身后,像是一只黏糊糊的小尾巴。 可爱……才怪! 那厢,系统在谢纾怀中兴奋得上蹿下跳,它巴拉巴拉地滔滔不绝道:“眼前之子,有龙凤之姿,胸怀大志,相貌堂堂,天赋异禀——错不了!他就是男主!!!” 它欣喜地在谢纾怀中拱来拱去,兴冲冲道:“宿主宿主,加油加油!快狠狠欺负他!这样他就恨上你,然后以你为动力,疯狂拼命地修炼了……然后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谢纾听不懂它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系统让他欺负自己的师兄。他忍不住疑惑起来,呆呆地张大嘴巴。 啊?龙傲天竟在我身边? 怎么可能。师兄就是个死读书的呆子,天天都板着一副脸,恪守成规,老头子一样。一点都不好玩,他那样怎么可能做得了男主? 话说回来,他以前不是已经天天欺负他了吗?难道还不够? 他丝毫不知道,欺负人大概也没有他这种欺负方式,哪有欺负人把自己赔进去的呢?可怜他这次遇见的系统跟他脑回路竟然如出一辙,一人一统窃窃私语,居然又出了个损招。 长灯伴长夜,圆月无眠。窗外亭榭覆盖绵绵一层槐花,暗香浮动。白衣少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谢纾忽然态度大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夺舍了? 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脏忽然一停,蓦然睁开双眼,眼眸中一阵森森寒意,胸膛好似被扔进了一块燃烧的炭火,一股怒气喷薄而出。 谁敢动他? 不过好在,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少年虽然举动有些异常,不过说出来的话,和滴溜溜乱转的一双黑眸,以及眼睛弯起来的弧度,分明还是与从前一般无二的。 那究竟是……?谢纾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洞房内空空荡荡,只有滚落在地的红烛安静地看着他,流了一地的蜡泪。他倒在地上,四肢冰凉,头忽冷忽热,像是发起了高烧。 谢纾抱着头,整个人被冷汗浇透了,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他的脑海像是一壶沸腾的水,凌乱的记忆碎片如冲天海啸般向他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把他吞没。 疼。 哪里都在疼。 肚子好像被人开了个口,脑袋像是被人用力砸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万钧重石压着,丝毫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摸索了身上的所有东西,从口袋中翻找出什么时,倏然睁大眼睛,接着,不顾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跌跌撞撞地满屋子寻找着什么。 这个不能丢。 要特别小心地保管。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 高热的混沌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昏昏沉沉,爬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肚子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阴冷的风刮过,让他冷得直哆嗦。 他尝试了好几次,终于颤抖着从抽屉中,找到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去,动作轻柔,呼吸都不敢大一下,仿若那是什么绝世珍宝,世界上所有灵珍异兽都远远不如。 那玻璃瓶像是放了很久,积着薄薄一层灰,他用袖子擦干净,脸上沾染了一点灰尘,可他一双如墨的双眼却亮晶晶地看着玻璃瓶中的东西,像是孩童捡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可若是外人来看,必定得大吃一惊,费解这瓶子里,不是垃圾又是什么。 里面放着的,居然是几片昆仑的桃花。 那桃花被升温的季节丢弃,狼狈地跌落在昆仑山顶的桃花林中,风吹日晒,叫人千踩万塌,早已萎靡不堪,花瓣残缺不全,只余几缕残香落魄地飘着,蔫蔫哒哒的。 谢纾却仿佛得到了糖的孩子,那玻璃瓶对他而言就像是求而不得的糖罐。他用力地、死死地把这个“糖罐”抱在怀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在一片叫人发疯的疼痛中,他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自言自语道:“没关系,深呼吸……对,就是这样,是是做得很好,再忍一会,很快就就会过去……” 他脱口而出“是是”的时候,怔了几下,才勉强从记忆中扒拉出来这是自己的小名,继续道:“是是很擅长这个,没关系,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疼痛使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单薄的脊背在冰凉的地板上弯出脆弱的弧度,像是婴儿在保护自己,试图把自己缩得小小的来对抗这难捱的疼痛,然而他的胸膛起伏越来越微弱,呼吸越来越轻。 意识模糊间,似乎有人在对他说,不如就算了吧。 只要他闭上眼睛,就都可以结束了。 不会疼了。 谢纾眼皮如有千钧重,力气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里消失,视野缓慢地滑入黑暗,手中抱着的玻璃瓶慢慢垂下。 可是就在玻璃瓶即将摔在地上粉身碎骨时,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耳边声音焦急地轻声喊: “是是!醒醒!” ……谁?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猛地刺激了一下,心脏骤然一缩,宛若一脚踏空悬崖般浑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他被惊醒,茫然地睁大眼睛,听见这声音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坐起。 然而他坐起的速度太快,扯到了腹部的伤口,让他瞬间弯下了腰,涔涔冷汗从他挺秀的鼻尖落下。 “系统?系统?”他忽然叫道:“今天是什么时候?我们在哪里?” “叮,”系统的声音平平:“今天是庆历六年五月廿九,宿主在昆仑山上的秋风阁。” 谢纾捂着头,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片红火的洞房,表情露出些许困惑,嘶了一声:“我在这里干什么……啊,等等!这个日期!” 他脸上的恍然一闪而过,可只是一瞬间,就被高热带来的昏沉所击倒,“……不对,我要做什么来着……” 他撞了下墙,脑袋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他捂着头,断断续续地清醒了一下,在怀里摸了几把,终于摸到一个小本子。 那本子已然开了线,纸张都有些微微泛黄了,皱巴巴地窝在谢纾怀里,他打开了翻了翻,终于翻到了今天的日期,上面正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 “庆历六年四月廿九,廷玉生辰宴。” 谢纾“啊”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了。 系统顿了顿,“宿主?” “完了,廷玉今天生日,我怎么给忘了?他前不久才给我送了生辰宴的贺卡……我去年才放了他一次鸽子……” 谢纾像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然后忽然想起来一般,脸色白了白。 他越想越不妙,居然不顾还在疼痛的伤口,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门。 此时夜色已深,穿着白底蓝边校服的昆仑弟子挑灯夜巡,像是一个又一个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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