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看着忘川河。”弟子绞尽脑汁地回忆,“叫他他也不回应,所以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 忘川河常年烟云缭绕,在那个夕阳昏黄的傍晚,红衣少年沉默地站在河边,远远望去,像是水墨画中的唯一一抹水红,又像是刚刚从河中爬上来的水鬼,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眼角眉梢被雾笼罩,茫然空白得宛如一张白纸。 只是这画似乎浸了水,快要烂掉了。 弟子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叫道:“他看起来,好像是,准备跳下去。” 沈乘舟浑身绷紧,他想起之前准备挖谢纾金丹时,他有来过。 还在深夜,床上没看到人,他以为少年又逃跑了,愤怒和说不清的情感混乱在一起,他握紧剑柄,森白的骨节突起,喉咙中溢出一声怒笑。 他眼底的疲惫一闪而逝,然而他只是抹了把脸,把内心那点遗憾与不舍往下一压,抬抬下巴,仰着脸,冷笑道:“不愧是冰清玉洁,嫉恶如仇的沈师兄。” 沈乘舟面色沉了沉,正欲开口,谢纾却忽然伸出手,充满恶意地抓住了他的手。 那手干燥而温暖,小时候总是托在他的大腿处,背着他上下山。 而如今,却恨不得把他的脖颈握在手中,活活掐死。 谢纾笑了一下,接着在沈乘舟的震惊和嫌恶的眼神中,直接张嘴把沈乘舟的手指轻轻含在了嘴里。 少年滚烫的鼻息轻轻打在沈乘舟的手背上,温暖湿润的口腔温柔而紧致,潮湿的舌头微微卷起,像是一块被打开的蚌肉,吸附包裹住了那根白皙手指,那种柔软无骨的触感让沈乘舟瞬间头皮发麻。 他像是被某种湿软黏滑的水怪缠上,暧昧的水渍声响起,少年含着他的指尖,腮帮鼓起来一块,垂着眼,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纯黑色的瞳眸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显得湿漉漉的,令人想起被雨淋湿的小狗。柔软湿滑的舌尖在沈乘舟指腹吮吸轻咬,带了点依依不舍的味道。 沈乘舟眸色暗了暗。可下一秒,本来还乖巧温顺的少年骤然撕下面具,尖锐的犬齿直接扎破了沈乘舟的指腹,空气中涌现出一股血腥味,沈乘舟像是被剧烈地烫了一下,猛地抽出手来。 他手上还残留着少年柔软而略带湿润的轻咬触感,可他却毫不迟疑地反手甩到谢纾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谢纾!你疯了不成?!” 谢纾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巴掌,没站稳,他浑身无力地往后仰倒,头狠狠地磕到案几上,脆弱的头骨和梨花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声“砰”。案几上的文房宝具被撞乱,喜庆的红烛直接滚落在地。 他眼冒金星,口中骤然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被他死死地压在喉咙里,额角被撞破,鲜血从拇指粗的伤口汩汩流出,滚落在他苍白的脖颈,红得刺眼。 他的瞳孔涣散了一下,神智昏茫,像是有只大手伸进他的脑海中用力粗暴地搅动,疼得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 沈乘舟怔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想到会对谢纾造成这样的伤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可很快就止住了步伐,皱着眉看了眼神情空白的谢纾,狠声道:“你……我已经答应了你,你把金丹挖出来还给小师弟,我同你成婚……你好自为之。” “……”谢纾扶着案几,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咽下一口血。 他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慢慢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带血腥气的字:“我就那么令你不齿吗?” 沈乘舟的目光沉沉,看向他时如锋似雪,几乎快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层皮。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如一把利刃刺进谢纾胸膛,一击致命。 “你自私自利,作恶多端,名声败坏,所犯之罪罄竹难书。” 他审判道:“谢纾,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那些你口中关于我二人的过往,我丝毫也不想知道。” 谢纾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胸口像是被压住一块大石,让他几乎窒息。可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作恶多端……我作恶多端?那些事情分明是……分明是……” 就在他祸从口出的一瞬间,沉寂已久的系统在他脑海中倏然阻止道:“住口!” “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天道之秘,宿主请勿触犯天道禁令!” 谢纾闭了嘴。可那股郁结之气依旧在他胸口沉甸甸地压着。谢纾又想咳嗽了,他死命忍耐,胸口重重起伏,竟像要昏过去一般。 沈乘舟皱眉,想起此人过去斑斑劣迹,斥道:“还装?!你挖祝茫金丹时怎不见你手下留情?他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 “那我呢?”谢纾勉强把气顺下去,艰难地撑在案几上,看着沈乘舟,“……你昨日才挖了我的金丹还给他,他算人,我便不能算人吗?” 沈乘舟沉默地盯着他。 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洞房里红烛罗帐,桌上原本放着的两根龙凤高烛已经滚落在地,窗上贴着大红喜字沉默地看着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 谢纾嘴里满是铁锈味,他不顾腹部传来的几乎让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由分说地抓着沈乘舟来到案前那张红色宣纸面前,把他那流着血的指尖往上面用力地、死死地、几乎摁碎那薄薄的一张纸般盖了个戳。 书童在墙边看门,春夜烦闷,他几乎要睡着了,结果下一刻,门扉被人推开,他差点摔倒。 一扭头,就看到了红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书童忽然像是被那一眼冻住,僵在原地,两只腿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一般。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谢纾,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那是谁? 那双眼睛没有谢纾的天真与坏心思,而是一潭死水,甚至是腐臭的死水,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光,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 他被冻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慢慢解冻,他慌张地跑着,试图追上谢纾:“公子!公——” 书童像是一只忽然被卡住喉咙的母鸡,叫了一声后便哑巴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喃喃道:“公子……公子……你在……” 书童的话被另一声怒吼打断:“谢纾!你在做什么!” 村民的尖叫刺破残夜。 谢纾居然把那个村民,当着沈乘舟的面给斩了。 他漠然地一剑砍断那名村民的手臂。血液一瞬间大股大股地喷出,像是天上飞泉,飞溅到他如玉的脸上。 那名村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那丑陋的脸上都是茫然,过了好久,看见空中飞舞的断肢,才慢慢地、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见自己正在血流如注的伤口。 他的表情一瞬间从茫然,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到恐惧害怕,最后因为疼痛而扭曲,愤怒烧灼上来,他尖声惨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昆仑杀人啦!天下大宗杀人啦!” 他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向周围震惊的昆仑弟子们看自己的残肢,“啊啊”地哭着,像是一个卑微到尘土里的可怜人。 他无助地睁大双眼,嚎啕大哭,“你们不管管他的吗?没有王法啊!没有王法啊!他有什么理由杀我啊?他凭什么?” 沈乘舟眼眸中的震惊仓促地收起,他抬起头,看着谢纾,眼瞳还是有些颤抖,皱眉道:“谢纾,你……” 他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对身后弟子命令道:“把他捉拿下,关进寒潭牢狱中。” “关?”那名村民的哭声骤然一停,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挥舞着自己的断臂,“昆仑,喂,你看到了吗?我的手臂可是断了啊,你们只是关押他?凭什么!” 他神色狰狞扭曲起来,指着谢纾,大骂道:“我要那白狐脸也陪我一只手……不,两只!” “不然,不然,”他神经质的眼珠胡乱转动着,叫嚷开来:“我就要去跟佛门控诉,我要去跟全天下说,昆仑包庇门内弟子对百姓屠杀,欺凌百姓,啊,等等。” 他恍然大悟般:“我此次前来,是向你们来求救,要你们帮我们逃离魔教手爪,可你们却这般急于将我杀人灭口……你们不会和魔修沆瀣一气吧?” 他说完,瞬间就笃定自己发现了真相,失心疯一般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昆仑出了叛徒啊!快——啊!!!” 李廷玉被他那笑容晃了一下眼睛,等反应过来,已经让谢纾把嘴唇贴近了耳朵。 他能感觉到有温软的气息吹拂耳畔,一瞬间,他像是被毒蛇的芯子舔了一下,整个人都快炸裂开来,差点没蹦起来。 可他下一瞬却仿佛被兜头扑了一盆冷水,少年轻声地,恶毒地开口: “——因为他们都非死不可。” 李廷玉像是被激怒了,“谢纾,你!!!” 少年眼神空洞,继续无知无觉地笑道:“不然的话,他们身上的,会,” 在他说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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