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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走。 她瞥了一眼后面的祝茫和墨池,微微蹙起了眉,低头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谢纾,轻哼一声,“你们也跟过来吧。” 她把谢纾带回了自己的院落,祝茫和墨池有心跟上,但无论如何都不合适,最终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贺兰缺给他们安排的屋舍又远又偏,他们走了近乎一柱香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一个藏在乱树林中的屋舍。 只见眼前的屋舍破旧不堪,四面漏风,推开门时,木门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尖叫,接着,风中残烛般摇晃了几下,“哐当”一声,在祝茫的惨叫中把他狠狠拍在了下面,扬起了如雾般的灰尘。 墨池不小心吸入太多,在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咳嗽着,差点把肺给咳出来。他踩着门板往屋内一看,门板下的祝茫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死小鬼,你完了……” 墨池缓缓睁大了眼睛,半晌,道:“……我觉得我们都完了。” 眼前,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马厩,高大的马群站在栅栏后,听见他们的声音,统一扭头看向了他们,鼻孔中重重地喷出一口气。祝茫和墨池后知后觉地闻到了什么味道,脸色发绿地看向马群的身后—— 好大一坨的马赛克们正散发着臭气,朝他们“微笑”致意。 .是他没有看好小猫,给他一个更好的归宿。 巨大的愧怍淹没了他,他看着谢纾,小猫以前粘人至极,睡觉时总是要不听话地钻进被窝里。 一掀开被子,就能发现毛茸茸暖烘烘的小猫团子一样蜷缩在你的胸口,闭着眼睛美美地打着呼噜,一副全身心信赖你、喜欢你的模样。 可现在它一点也不信任人类,断腿的疼痛深入肺腑,它怎么也忘不了那段时间的颠沛流离,和从前喜欢抚摸它,投喂它,如今却厌恶地挥舞着扫帚把它赶出家门的人类。 它不再喜欢人类温暖的手掌落在头顶,因为它总觉得那会变成一个狠厉的巴掌,轻而易举便能将它扇飞。 因此,当周不渡的手从头顶落下时,它发出了一声凄凄惨惨的呜呜声,双眸紧闭,小爪子搭在头上,身体蜷缩地小小的。 “……有人打你?”周不渡被它害怕的动作刺激到,瞳孔一缩,涩声道:“沈乘舟打你?” 沈乘舟打它吗?它其实记不太清了。可是人类真的好高大,原来他们的爱那么廉价,随时可以给你很多,但随时又能抽回,不留一点情面。 可小猫咪不知道,小猫咪只知道人类对它好,所以它喜欢人类。可是它没想过,原来复杂的人类居然还会“变心”,“从一而终”对他们来说反倒像个虚伪的童话。 这对小猫咪来说还是一道太难的题了,尤其是它这种笨笨的、不是很聪明的小猫。 周不渡眼眸沉沉。 沈乘舟。 他缓慢地收紧了手指。 不过眼下,还有更令他头疼的事。谢纾不愿意喝羊奶。可是它的身体不好,再不刺激东西,恐怕很快肠胃又会出问题。 周不渡想了半天,犹豫地拿了个奶瓶。 谢纾最开始还是很抗拒的,然而,周不渡直接把奶嘴塞到了它柔嫩的小嘴里。小猫下意识地咬了一口,紧接着,就喝到了一口香甜的奶。 嗯?这是什么?吃一口。 一个冷淡的声音猝然插进来。 那个声音自上而来,宛若锋利的剑,霜冻的雪,硬生生地往那人满腔的怒火上一泼。他手脚冰凉,畏惧地抬头瞄了一眼逆光下看不清面孔的大师兄,他不敢忤逆,只能鞠躬退下,道:“……是。” 谢纾哼笑了一声,心情很好似地往台阶上跨几步,站在自己的未婚夫身边,挑唇笑道:“怎么,大师兄想起我是谁来了?心疼了?” 男人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张,掷地有声。 “自作多情。” 他与谢纾同样一身大红婚服,身形笔挺,手中牵着大红绣球,剑眉星目,玉冠乌发,气质如霜胜雪。 与谢纾张扬似火的性格分明是两个极端。 他一双冷得几乎快冻渣的琉璃目在谢纾身上蜻蜓点水般一停,便像是觉得脏了眼般,很快挪开。 谢纾被他那双眼睛看着怔了一下,不笑了。垂下眼睛,重新放下盖头,乖乖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就那么肩并肩跨过了足足三千石阶,头顶烈日当空,谢纾垂着眼睛,神色自若。 没人知道,他在嫁衣下的手指已经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着了。 腹部的伤口一阵刺痛,残留的剑气似乎还在他的丹田处搅动,豆大的冷汗顺着他颤抖的脊骨下落,打湿了单薄的后背。 但他什么也没说。 百鸟朝凤到了高潮,唢呐长鸣一声。谢纾冷汗涔涔,好不容易跨过了火盆进了门。火盆的火不知道是谁烧的,火舌冲天而起,谢纾跨过去时感觉到脚底几乎被烧起好几个燎泡,旁边的昆仑弟子见他走姿有些歪歪扭扭,便发出几声讥笑。 他没结过婚,这是他的第一次,然而可想而知,没有人的婚礼是这样的。新娘被万人唾弃,人人喊打,新郎对新娘不管不问,冷漠绝情,台下宾客都作喧骂,肆意哄笑。 刚进门,又是熟悉的昆仑。他在昆仑生活了十几年,如今重回故地,依旧是漫山遍野的桃花,灼热地压在枝头上怒放。他弯下腰仓促地捞了几片碾落成泥的桃花,抬起头,满眼怔然。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旧梦幻影依在,却已物是人非。 门前,一礼生高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二拜高堂——!” 高堂上,是两把空荡荡的竹椅,像是在昭示着他们这段婚姻注定是求而不得,痴心妄想。谢纾跪下,对着早已不在的母亲磕了个头。 今天这总是牙尖嘴利,恣意张扬的邪修在跪在地板上那一刻起,竟然收敛起自己一身锋芒,他呆呆地望着那把空荡荡的椅子,眼尾有些发红,半晌,滚出一声低低的声音:“我对不起……娘。” “孩儿不孝,”他跪在地上,又用力磕了个头,“就让孩儿再任性……最后一回。” 立在一旁的沈乘舟闻言,猛地扭头,对谢纾怒目而视,咬着牙道:“你也知道你对不起副宗主…… 沈乘舟皱眉,想起此人过去斑斑劣迹,斥道:“还装?!你挖祝茫金丹时怎不见你手下留情?他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 “那我呢?”谢纾勉强把气顺下去,艰难地撑在案几上,看着沈乘舟,“……你昨日才挖了我的金丹还给他,他算人,我便不能算人吗?” 沈乘舟沉默地盯着他。 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洞房里红烛罗帐,桌上原本放着的两根龙凤高烛已经滚落在地,窗上贴着大红喜字沉默地看着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 谢纾嘴里满是铁锈味,他不顾腹部传来的几乎让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由分说地抓着沈乘舟来到案前那张红色宣纸面前,把他那流着血的指尖往上面用力地、死死地、几乎摁碎那薄薄的一张纸般盖了个戳。 宣纸上,写着他二人的名字,昭示着从今天起,直到死去,他二人的生命注定就要绑在一起,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誓言曰:“……沈乘舟,谢纾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沈乘舟怔愣地看着这句话,恍惚了一下。 谢纾是第一次结婚,可他又如何不是? 可还没等他将这纸婚约吞进肚子,再回味几番,一道报喜便已匆忙而至。 那人在门外惊喜万分地叫道: “大师兄——小师弟醒了!你快去看看他! 刚刚还面如寒霜的男人怔了一下,接着,面色便柔和起来。 谢纾从未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看过自己,像是春水破冰,乍暖还寒。 他疲惫地靠在小桃树上,嘴角似乎想要上扬,来回应系统,但最后还是因为没有力气而垂了下去。无神的双眼中,静静跳跃着昆仑上的万千灯火。 书房的布置很简洁,但是用料都极其考究,隐约透露着一股檀木香气。一张巨大的书桌摆在书房正中央,上面堆满了书。 谢纾惊呆了,它呆呆地张大嘴,那些文书几乎有十个它那么高,整整有序,记载了各式各样的情报与信息。每晚周不渡都要在这里处理这些到深夜,第二天再早起,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它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旁边,肉垫很轻,根本听不见声音。人类似乎很累,此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它迟疑地跳到他膝盖上,从他怀中的缝隙艰难地钻了出来——还好它是液体做的,紧接着,就看见一本写满了笔记的书摊开在自己眼前。 “养猫手册第一条。小猫需要人的陪伴,所以需要给它们足够上爱和关注。抚摸,与它们交流可以让它们感到被爱和被重视。” “养猫手册第二条。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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