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一闭上眼,依然恍惚可以听见昨夜那小猫一般细弱的哭腔,以及那水光潋滟、眼皮都泛红的眼眸,于是不该痛的地方愈加痛了。 他背靠冰冷的墙壁,咬着牙,紧闭着眼,睫毛扑簌簌地抖,挣扎良久,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半个时辰后,谢纾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睡了个特别舒服的觉,神清气爽,一身都是用不完的劲。他一扭头,就发现床边空了一块,忍不住嘟囔道:“就这么不喜欢和我睡一张床吗……” 他想了想,他才不管呢!反正他是大反派,白衣少年越不喜欢怎样来,他就偏要怎样! 系统狞笑着:“桀桀桀!没错!宿主!就是这样!继续欺辱他!他越反抗什么,你偏要做什么!为所欲为!” 谢纾点点头,握紧了拳头,“为所欲为!” “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 白衣少年站在门外,他似乎洗了个澡,浑身上下都嗖嗖地冒冷气。谢纾愣了愣,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棺材脸,这么冷的天气……你洗冷水澡?” 白衣少年神色一紧,猛地避开了他,他淡淡道:“今晚你不能呆在我这里了。我去客栈睡。” “不行!”谢纾睁大眼睛,有些慌了,他扯住白衣少年衣袖,想起外边那些不对劲的人,拼命地摇头,“你、你得陪我!” 白衣少年拧起了眉,“你可以找夫人睡。” “那怎么行!她是我娘亲!”谢纾叫道:“我不可能让别人知道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跟娘睡……我会被笑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犹如蚊呐,忽然赌气道:“算了!你不跟我睡,我就去找别人……” 话虽如此,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找谁睡。他洁癖严重,又是个小颜控,只有白衣少年能入他的眼。然而,他话音未落,白衣少年却忽然伸出手,直直掐住谢纾的脸,把少年的脸掐得有些变形。 他眼神阴沉,语气有些恐怖起来,好似毒蛇正嘶嘶地吐着蛇信,滚滚凉气从他身上席卷而来,“你敢?” 谢纾怔了怔,似乎没反应过来。白衣少年比他先一步回神,发现自己语气太凶了。他刚刚只是略微想象了一下少年出现在别人床上的场景,整个人就差点失控发疯。 看来是梦影响太深了。梦里他对少年的占有欲几乎是有点病态的,虽然他一直表现得极力克制容忍,可是他能看见少年脚踝上的红绳,知道里面装着的,其实是定位追踪符。 他猛地把手收回去,少年细嫩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两道鲜红的指印,他似乎被白衣少年吓到了,忍不住往床后退了退,表情似乎有些委屈。 谢纾与系统低声讨论:“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啊……” 系统也被那样的眼神吓到了,六神无主,“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谢纾胸口忽然有些闷。不知为何,他其实并不想白衣少年讨厌自己。这可真是矛盾。他拧过头,白衣少年却忽然蹲在他面前,语气轻柔,“抱歉,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危险?” “危险什么?”谢纾一脸天真的懵懂。 “你……” 白衣少年喉结上下滚动,他克制地扫了一眼少年,少年刚刚睡醒,乌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手撑在两腿中间,两腿弯折地往后,摆出鸭子坐的造型坐在床头,偏偏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隐约可见下面柔韧的线条和一点淡淡的肉||色,像是春天里一株生机勃勃的小草。 白衣少年头疼道:“不能跟别人乱睡一张床。” “不都是男人么?有什么区别。”谢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 白衣少年额角青筋蹦跳……这小木头桩子!非得被人吃干抹净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莫迭! 两人最终没有争执出结论。因为门房忽然被敲响,一个弟子在门外喊道:“大师兄!不好啦!” 白衣少年一顿,他下意识地挡在谢纾面前,罩住了他,警惕地回头,“怎么了?” 门外,弟子喊道:“太学院的旁听弟子中,隋连锁甩了李廷玉十个巴掌——他们打起来了!!!” 隋连锁一睁开眼睛时,眼前闪过了无数的碎片。 她生在一个卷王家庭之中,父母对她要求极其苛刻,她生活大抵是没有什么颜色,总是枯燥乏味,像是一个灯枯游尽的梦。父亲是墨家后裔,母亲则学医出生,于是她年纪轻轻就得“两手抓”,每天不是窝藏在机油中,便是翻阅各种药籍。与他相比,谢纾就像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任何靠近他的人都要被他剜下一层皮,高下立判。 谢纾冷眼看着气质温和的祝茫,忽然冷冷说道:“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间?” 祝茫一顿,有些茫然地睁大眼睛,被谢纾忽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紧张地抓了抓衣角,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沈乘舟,半晌,才慢慢道:“……是。” 谢纾瞥了一眼为了如避蛇蝎的沈乘舟,嗤笑一声。 他坐起来,手撑在膝盖上,衣不蔽体,随着他慢悠悠的起身,乌发如瀑,勉强遮住了下面如白玉一般晃眼的肌肤。 谢纾只是懒散地抬了抬眼,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微微一眯,吐字清晰道: “脏死了。” 祝茫一顿,脸色苍白起来。 他伤口刚好没多久,就想着要来见大师兄,结果不仅看到大师兄与那声名狼藉的血观音同床共枕,还被当众辱骂。 他平生最恨“脏”这个词,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烟柳之地出身,可还没等他作何表示,沈乘舟便上前一步,神色冷厉,高高扬起了手。 他作势要打,祝茫见状,睁大眼睛,忙扑过去按住他,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要坚强不屈,“别动手,师兄……” 沈乘舟脸色恐怖,寒声道:“你别管。” 他不顾祝茫含泪阻拦,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纾,嫌恶道: “十年前,你背叛昆仑,你母亲在生下你弟那晚听见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死去。这十年来,是祝茫替你扫的墓。” “你父亲一夜白头,对你失望不已,每天每夜都愤怒得几乎晕死过去,头疼不已,是祝茫去学了按摩,日日夜夜替你照拂父亲。” “你弟弟因为你从小到大就活在欺凌之中,是祝茫替你护住了他,让他后面能安安稳稳地去蓬莱学药,当下一任蓬莱岛主。” “可你这十年来做了什么?你杀戮无数,屠灭百姓,可最后你居然还不愿意放过祝茫,因为嫉妒他抢了你小师弟的名号,便在玄武秘境中伤害他。” 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暴怒,拽住了谢纾的衣领,“他出身烟柳之地又如何?他远比你干净得多!” 谢纾勉强坐在床上,沈乘舟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在他耳边,令他耳畔闻蚊作响,仿佛失聪一般。 他觉得刚刚被沈乘舟打的那一巴掌有点疼,导致他反应迟缓了一点。 不过他还是听清了,因此,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所以,你就可以剜下我的金……” “闭嘴!!!” 沈乘舟怒喝,“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冥顽不固,害他愧疚吗?!” 怎么会有这种恶毒之人,难道到这种时候,他还想要把金丹之事告诉祝茫,让他歉疚自责吗? 祝茫那么善良,即使是亲自剜下他金丹的仇人,他也肯定会感到愧疚,每日活在不安之中,觉得自己亏欠了谢纾。 “原来如此。” 谢纾咳嗽了一声,他头痛欲裂,刚刚撞到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他却忽然笑起来。 那笑声一开始低沉,可越到后面,便仿佛遇见了极其开心的事情一般,变得诡异疯狂。 又或者,终于明白了摆在他眼前的一个事实。 他心里本来还存在一丝丝可能的幻想,幻想自己当年那个喜欢的师兄能回来,会……哄哄他。 可恐怕在昆仑之战的那一夜,那曾经为了保护他被一剑穿胸的大师兄就已经彻彻底底地死了。 她其实一直想养一只猫。可是她忍不住担心,毕竟猫的寿命不算太长,而她也并非一个细致的人。 直到遇到了谢纾。 谢纾戴着黑纱斗笠,他手指滑动着眼前的任务面板,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穿过错落有致的街道,推开一扇暗门,狐疑地问小毛球,“真的是这里?” 系统趴在他的肩上,疯狂点头,在空中甩出阵阵残影:“真的真的!” 谢纾半信半疑,他第一次来到这么奇怪的地方,一时间一双眼瞳都是亮晶晶的好奇,如同不断闪闪发光的宝石,黑得亮眼。他推开门,乖巧地顺着阶梯渐渐往下,如同一个逐渐走入深海中的旅人,接着,尖叫声、呐喊声化作了涨潮的海水逐渐将他淹没。 谢纾忍不住捂了捂耳朵,小声抱怨道:“好吵。” 系统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耳朵,连忙安抚:“没事的宿主,忍一忍,按照剧情,我们把男二带走就可以了。” ——那是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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