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后端坐在珠帘后,双目漆黑,犀利如剑:“皇帝失德,不堪为帝。先帝既然将江山托付给本宫,本宫就绝不能目睹败家儿孙糟蹋大唐基业。来人,送皇帝去宫中反省,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李怀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慌忙挣扎,嘴里大呼放肆。可是那两个侍卫人高马大,有备而来,他们一左一右把皇帝架住,都不等李怀说更多话,就把他拉下去了。 这一系列变故来的又急又猛,下面的臣子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怀就已经被人拉出宣政殿了。这时候中书侍郎上前,说道:“天子失德,若继续留在帝位上,说不定会引来上天责罚。依臣之见,皇帝当暂时退位,罪己思过,待皇帝改正德行后,再重执玉玺。但朝中不能无人主事,臣请愿,请天后摄政,代皇帝镇守江山。” 中书侍郎说完,殿中陆陆续续响起应和声。李朝歌终于知道天后为什么让她去检查城防了,原来,是为了今日。 天后准备多时,特意挑了一个不用上朝的日子发难,打了皇帝和臣子一个措手不及。而李怀也不争气,上赶着给天后送把柄,将江山送给岳父,也亏他敢说。 李怀德行有失,中书省宰相公开支持,最重要的是李怀已经被拉下去了,要是臣子不同意,马上李怀就会人头落地。天后这一手挟天子以令诸侯玩得漂亮,李朝歌内心叹服,她心里飞快地冒出一个想法,天后既然打算今日起事,那昨天为什么不和她说呢? 但很快李朝歌自己就想明白了,天后早就准备好在今天事变,李朝歌昨天才回来,天后不知道李朝歌的态度,肯定不会冒险。毕竟李怀是李朝歌的弟弟,就算不亲厚也血浓于水,万一李朝歌不同意甚至告密,那就麻烦了。所以天后让李朝歌去检查宫门巡逻,以李朝歌的性格,她一定会仔细核查,不肯放过任何嫌疑。禁军本就是天后的人,现在李朝歌回来了更好,天后又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再无后顾之忧,便放心发动政变。 李朝歌知道该到她表态的时候了,她也抬起手,字字清晰道:“臣请太后摄政。” 裴纪安环顾四望,中书侍郎率先支持,其他宰相不敢贸然表态;李朝歌本来就倾向天后,现在公然支持,可以说彻底站到天后那一方;低位官中有许多是科举挑选出来的,此刻自然力挺天后。裴纪安绝望地闭上眼睛,高位文官、低位文官、皇城禁军全部表态,这一局,胜负已定。 他帮李怀躲去了子辱母婢这个废帝理由,然后来了一个更严重的。殊不知,真正的危机在于废帝,而非理由。 只要天后存了这种心思,什么事端不能利用呢。 宣政殿中有李朝歌这类天后党,有裴纪安这种保皇党,然而更多的,是顾明恪这样沉默不语的中立党。上位者是谁关他什么事,无论是谁称帝,大理寺都要破案,只要上位者拎得清,不要祸乱朝纲,顾明恪并不关心皇位在谁手中。 天后看着殿下众人的神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太监上前,将皇帝位置上的玉玺端到天后面前,双臂高高举起,唱喏道:“恭请太后摄政。” 此刻宣政殿中无论是同意的还是不同意的,支持天后的还是支持皇帝的,都不得不低头,跟随着众人拱手道:“恭请太后摄政。” 第119章 野心 天后将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并且圈禁在宫中的消息传出来后,举城皆惊。 李常乐按照李泽的旨意还俗,现在已经从道观搬回皇宫。今日她本来如往常一样, 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起来后花一个时辰梳妆打扮, 她正懒洋洋地想着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就听到宫女传话, 说皇帝被关起来了。 李常乐大惊, 手里的绒花咣当坠地。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做这种事, 更不知道母亲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心思, 这么大的政变,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 一无所知。李常乐呆坐片刻,猛地反应过来,站起身道:“皇兄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见皇兄。” 李怀离开宣政殿后,就被人拉到弘徽殿软禁。刘皇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她正好端端享皇后的清福, 突然一群人冲进来,把她拉入一间偏殿。刘皇后吓呆了, 不断拍门呼救,可是根本没有人搭理她。 “皇后,别试了。”李怀的声音幽幽从宫殿深处响起。刘皇后回头, 见李怀颓然坐在阴影里,他身上还穿着帝王服饰,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帝王的精神气。 刘皇后强压着胆战,问:“圣人,这是怎么回事?外面有逆臣叛乱吗?” 李怀苦涩地牵了下嘴角:“逆臣叛乱是假, 但改朝换代是真。母亲临朝称制,代为摄政了。” 刘皇后吃惊地瞪大眼,无法理解听到了什么。太后摄政?可是,只有皇帝年幼才需要太后辅佐,如今李怀好好的,怎么轮得到天后摄政呢? 刘皇后慢慢滑坐在地,她看着这个偏僻、凄清的宫殿,渐渐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她后半生的居所了。能不能住够半生还不好说,指不定哪天天后心情不好,就把他们杀了。 刘皇后和李怀瘫在地上,谁都没有说话。弘徽殿里安静,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外面似乎有人来了,对着宫殿急切说话。李怀听到熟悉的声音,忽然抬头:“阿乐?阿乐,是你吗?” 李怀连忙跑到门口,这时候宫门从外面推开,他本以为是李常乐,可还不等他欣喜,就见到两个冷冰冰的内侍进来。他们面无表情,虽然是恭敬的语气,可是眼神中全是不容置喙:“圣人,太后让您在这里反省,请圣人去宫殿里面待着吧。” 隔着门缝,李怀看到李常乐就在弘徽殿外,她厉声呵斥侍卫,想要进入宫门,可是侍卫根本不为所动,最后李常乐试图强闯,被两个侍卫架着,直接拖了出去。 “放肆,本宫是长公主,你们胆敢这样对我……” 李常乐的挣扎声渐渐远去,那条门缝也轰隆一声合紧。李怀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再无侥幸。 天后最宠爱李常乐,平常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可是如今,李常乐被士兵直接拖走,没有任何怜惜。李常乐都无法例外,何况他呢? “圣人。”两个太监皮笑肉不笑,阴恻恻伸了下胳膊,“请吧。” 李常乐都快气疯了,她提着裙子,冷着脸奔向长生殿。殿外的女官见了她,本想阻拦,被李常乐一把推开:“阿娘,我有话要问你。” 天后正在殿中听人奏事,听到李常乐的声音,天后手晃了晃,女官立刻收声,敛衽退下。女官齐刷刷从李常乐身边经过,李常乐冷冷瞟了一眼,依然怒气冲冲和天后喊话:“阿娘,弘徽殿外那群侍卫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长公主不敬。” 天后依在凭轼上,慢条斯理道:“你也好大的胆子,敢在太后面前大呼小叫。” 天后声音轻轻浅浅,可是瞬间把张牙舞爪的李常乐压下去了。李常乐收敛起气焰,像只小鹿一样乖巧地跪坐在天后身前,轻轻给天后捶腿:“阿娘,我并非有意对你不敬,而是……而是那群莽夫欺人太甚。我贵为长公主,阖宫之下哪里去不得,我只是想进弘徽殿取风筝,他们竟然拦着我,还将我推走。” 李常乐说着拉开袖子,给天后展示自己胳膊上的红痕:“阿娘你看,这就是被他们掐出来的印子。我是长公主,岂是他们一群乡野村夫碰得的?气死我了,合该剁了他们的手。” 天后瞅了一眼,说:“不怨他们,是我下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弘徽殿。” 李常乐被噎住,她眼睛眨了眨,装傻充愣道:“为何?弘徽殿只是座冷宫,里面也没存放什么要紧东西,为什么……” “以后不是了。”天后刚刚拿到大权,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实在没时间陪李常乐胡搅蛮缠。天后打断李常乐的话,说道:“以后,那就是宫里的禁地,等闲不得靠近。你想要放风筝的话,另换个宽敞的地方吧。” 李常乐嘴唇动了动,她看着面前妆容华贵的女子,难以想象这是她的母亲。在李常乐的印象中,父亲慈爱,母亲专宠,兄长得势,他们一家明明再美满不过,是什么时候起,家里变成这样了呢? 李常乐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天后,她像小时候一样窝在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撒娇道:“阿娘,阿父走了,大兄也走了,我们一家只剩我们几个相依为命。阿兄他如果做错了事,你可以教他,为什么要将他关起来?阿娘,我代阿兄认错,我保证他一定改,你把他放出来好不好?” 天后看着小女儿天真圆润、小鹿一样的眼睛,心想果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和李怀一样,长在温室中,根本不知政治险恶。李怀做错了什么呢?他什么也没做错,他错就错在是先帝的儿子,是应诏登基的皇帝。 天后脸上表情没动,淡淡对李常乐说:“阿乐,这些事和你无关。龟玆新送来一批贡品,你去挑几样喜欢的吧。” 这类情形以前经常发生,李泽和天后有什么事从不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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