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脸上。 钵仔糕跌在地上摔成两半，那甜美的红豆，摔烂了，同样不堪。 …… 十月的一个清晨，高玟的邮箱收到一份自荐书。 高玟花了一小时将这份自荐书看了三遍。犹豫再三终于落下决定—— 丁贤的车在阴雨中穿行，雨刮扫去了障目的旧迹，新的斑斑点点又再生在眼前，仿佛永远也不能够停歇。回到车库，丁贤的车位却被另一辆车占了，从车灯判断，那人还在。丁贤向那车按了两声喇叭。车门打开，踏出一条修长的腿，三寸高跟鞋上是灰色的女士西装长裤，那人一转身，深V的丝质衬衫下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那人扶着车门朝丁贤绽开一笑。 丁贤推着方向盘，想起赵成城和她说：“科客特的吉科布计划负责人，范慧心、辛悦……” 106、第一百零六章 在丁贤和辛悦绵长而艰辛的对战时期中, 丁贤一直算不得知己知彼。她最初只是沉迷辛悦美好的外壳，后期是如何爱上她，爱她什么, 丁贤没有余暇为自己分析诊断。糊里糊涂地爱到欲罢不能。自顾自地沉溺着, 不管两人相处或是分离, 怎样的辛悦, 对她都始终葆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忽然一天醒来，人间已不知世代。那时，万物已凋零, 她终于看清了爱情的模样。 女人的喜恶, 像哄孩子的旋转木马。偶尔, 辛悦的神经质，在丁贤的五分厌恶后，都仍藏有五分迷醉的兴奋。这是她和辛悦冷战了两周后。 辛悦俯下身凝视了丁贤片刻，蹲在她身旁，看稀罕物什似地和对她淡笑：“可惜我不懂画画，我太喜欢现在的你。” 丁贤横臂盖住了眼，说：“你总是要回来我身边……” 辛悦取开她的臂，“为什么不是你回来我身边……” 两人无声静对了片刻，丁贤支起身，“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争论的必要，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辛悦，吉科布的事，你不该涉足……你是在为难我！” 辛悦立起身子，将裤腿上的褶皱抚平。“我代表的，仅仅是我。贤，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你重要。要么你放弃通达，来到我的身边，要么，咱们战场上见。” 丁贤拽住了将要离去人的手，“小乖，你不知道，你现在还不行，你做不到……” “为了你的职业道德着想……咱们还是不要私下谈论这件事。” 丁贤道：“乖，如果这场战斗你输了，你回来我身边吗？” “我不会输。”那人的语调像是回答一件极其寻常的事。 “如果你输了，我们彼此心中会没有芥蒂吗？” 辛悦回过头，微微笑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等我。” …… 车向着机场的方向行驶，雨开始大了。钢铁色的城市里开出成千上万朵五颜六色的伞花。雨水灌溉着这些美丽的花朵，辛悦只想快些穿过它们。 车子停在一朵金色的“花”前。辛悦开了后备箱，正在解安全带，那人弯腰在玻璃外说：“行李少，撂后座吧。”说话人带着冷风和湿气坐进来，收了伞，小心翼翼放在一侧。“ 我等你半天了，怎么不听电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好好在家休息。” 高玟打开化妆遮阳板，整理着半长不短的被雨飘湿的发，说：“我不放心。我跟你去一次。” “你也学得这么事必躬亲了吗？”辛悦情绪淡淡的，副驾驶的美人让她想起最初学车的动机，可事情，往往不是按着理想发展。 高玟并不抠字眼，“你现在还不行……范慧心虽然老练，不是能带人的老练。” 同样的词句，辛悦听得刺耳，“高玟。”她唤。 高玟有些讶异，不知该喜还是怒，辛悦很少这么叫她，可她的口吻——温柔的造次。 “你叫我……”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或者你喜欢……”辛悦拨指打灯，“哒哒”的声音在两人之间不高不低地响着，车子转了一个方向，“我叫你高总？” 高玟勾了勾耳畔的发，“……你随便。”脸上发烧，高玟把脸对着车窗，“这次去……你有什么计划。” “考察，在时间差上做工作。我看了五家备选公司，各方面都很成熟。唯一不足之处，看不出祁伟业对这些公司的掌控程度，处理不当，日后恐怕被牵制住。” “你是怕——” “对。我怕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高玟笑道：“你是担心科客特还是我？” 辛悦不答，高玟说：“你不答我也知道。你说说，时间差，具体怎么操作，我看看可行性。” 辛悦说：“暂时不说了。成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做老板的，应该舒舒服服在家才是。” 高玟靠在座椅，低头悉悉索索拆着东西，“雇着你这样的员工，还真是便宜，赏你的——” 那糖猛塞进嘴，辛悦才意识到高玟方才在给她拆糖。这般更不好吐出来，只好含在嘴里，又酸，又甜，后味带点苦。 “好吃吗？橘花糖。” 辛悦的目光飞快从高玟脸上划过，高玟正咬着送糖的指笑，辛悦不确定是不是瞧见她的舌了，整个人不自在起来。开了音响，两人听了一路歌。 机场里，范慧心已经到了。辛悦提着拉着全部的行礼走在前面，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慢一步的高玟。范慧心愣了一愣，越过辛悦，招呼道：“高总。”一弯腰，接过了高玟手中的伞。转过头凑近辛悦道：“东西已经寄出去了，人也约好了。” 辛悦笑说：“麻烦你。” 范慧心接过辛悦手中的高玟的包，坏笑道：“没事，把你和高总偷偷吃的，给我也尝尝就行。一说话，甜得招人馋。” 辛悦“啊”地呆住，高玟脸涨得通红，说：“吃什么啊，你饿了么？休息区有自助餐。” 旧日不至留心，眼下范慧心才从通达出来，对辛悦是有耳闻的，和丁贤的特殊关系传的满城风雨。然而这个人却不在通达，偏偏在科客特。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权职远不相称。 从公司职员对她的态度，难以推想到她只是一个C区的销售组员。这人极其低调，连高声说话也甚少；公司的销售大拿莫不趾高气昂，恨不得和老板挨肩搭背以示亲密；她和高玟同行都不肯并肩。 她示意自己越级向高玟自荐成为吉科布项目的负责人，给自己提供跃向主管的跳板，这事居然就这样成了。范慧心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类事她深有经验。 范慧心搀着高玟问吉科布的特色，辛悦拉着行礼随在后面，预备和前来办理托运的专人问询药物的托办。 辛悦掏出手机，时间显示将近八点。航班信息显示屏上，十点五十凡兰至美吉的指示信息已经列出，差不多丁贤也快到了。辛悦摊开手，那人在她掌心留下的触感依然清晰；争分夺秒抢下的温存，是为了安抚她同样不安的心。手机震动，有以赛亚三条信息。 “当然好，有时间。我可以和辛西娅说一声。” “怎么想到要去古城看洞穴了？那是很有意思的。” “你几点的飞机？差不多要到明天下午了，我去接你。” …… 茶色的灯光温柔，舒软的地毡消灭了行走的声音，显得格外幽静。 丁贤将外套搭在臂上，松了松衣领。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想去洗手间调整一下胸衣内扣。 费雪递来一瓶水，“丁总喝水。” 丁贤摇摇头，“成城，你确定这次辛西娅不过来？” 赵成城淡淡扫过丁贤颈脖的粉痕，微笑着移开眼，“啊，负责人罗诗林过来。百得利瘫痪，主要是带她参观肯达在美吉的技术场区。凡兰上次开放以后，被做了一段视频，包装的美轮美奂，总部意思企业形象方面效果不错，可以仿照。” 一个大鼻子男人道：“越是小公司越矫情，丁总都去了她倒摆谱。” 矮个子穿着灰风衣的男人附和道：“大概是觉得通达非他们不可。话说回来了，别看他们小，创新能力是可怕。生命力啊！” 费雪道：“丁总，西虹区那边尤托佩恩说给您留了房间。” 丁贤道：“不是说好了ARM的吗？怎么要临时变？” 费雪笑道：“算不上临时变，咱们凡兰这边不是每年年会定了尤托佩恩，我早前询了一下价，他们就记住了。” 赵成城问：“性价比怎么样？” 费雪道：“相对ARM是高些的，他们家给的套房位置一流，只是离飞客式的厂区远些。” 赵成城哧地笑道：“这么殷勤！送上门的是要殷勤些。” 丁贤不去理睬赵成城的暗讽，“看大家意见吧，我无所谓。”众人乱哄哄讨论着尤托佩恩和ARM各自的优劣，丁贤翻出手机独自坐在一边，没来由地有些心慌。骚扰事件后的平寂、科客特和祁伟业的往来以致合作、辛悦的突然转变，莫不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想——辛悦要代替她承担祁伟业的托责。为了她。 丁贤默然，世上最难以承受的贵重，和着鲜血淋漓的心奉于她的阶下。她多么想，欢喜而坦然地接受，随心所欲即为奢侈。 妥协是绝无可能的，丁贤必须和这个女孩儿对立，不管是不是会彻底粉碎自己为她一手建立起的自尊。 地勤前来为众人放好行李，引着众人入廊桥登机，赵成城随在丁贤身后，悄声道：“在担心这次的事吗？有我呢，你放心，我会把你的愿望，当成我的愿望。” 丁贤失神问：“成城，你了解辛悦吗？” …… 最终因为尤托佩恩赶在美吉通达之前，派下三辆豪车并笑容可掬的迎宾，深夜前来贵宾厅迎候众人的缘故，美吉的落脚点，临时更定在尤托佩恩。 丁贤睡了一个不甚安稳的觉，不是梦见辛悦说分手，就是梦见辛悦和高玟在一起被自己撞破。 次日一大早，草草梳整了一下，便被美吉通达总裁鲍嘉义、信息官聂永诚，从尤托佩恩接往公司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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