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只觉得硌得心疼。高玟推指往辛悦肩上轻轻一摁,掀得辛悦轻飘飘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高玟什么时候出了外厅。 正在懵怔,对手坐下一名女侍应生,丢手抛下一盒烟,“来一根。” 辛悦看清来人,全身都收紧了,惊惶四顾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要干什么?” “在我说明来意之前,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女侍应生食指上戴着一个银丝黑宝石戒指。 辛悦直着腰僵坐着,女侍应生说:“这是一群孤儿的故事。” “没有家的孩子,会被人收集起来,在他们身上挖掘最大价值。如果你有一把好嗓子,就挖了你的眼睛,这样,你就可以乞讨到更多的钱;如果你有一双灵巧的手……”女侍应信手一摸,掌心里摸出一只火机,她笑道:“你也会这招,能看出破绽吗?”她作势要为辛悦点烟,辛悦拒绝。 女侍应点点头说:“不抽烟是对的。我就不抽。对肺不太好。若是需要冷静思考,冰水也很有效。” 辛悦说:“你是来对付谁?高玟?还是丁贤?” 女侍应说:“哦,对了,我还没说完。如果手灵巧,就可以去偷东西,因为人们对孩子没什么戒备心,也容易获取他人的怜悯,钻法律的漏洞。被怜悯是弱者最好的武器。” 辛悦紧闭着嘴,女侍应继续说:“直到这些孩子大了,失去了他们最好的武器……但是,他们要生存,要活着,怎么办呢?他们开始凭武力去抢,去杀人,去出卖自己,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越凶狠,距离死亡越近,人命等于什么呢,一瓶水,一张毯子,一块馊掉的面包……他们很早地长成了大人,生存,就是放弃。” “完了?”辛悦问。 “……没有完。怎么完呢。只要战争存在。”她一笑,问:“你是不是听过这个故事?形形色色类似的版本,但是,我打赌你和他们一样,没有听懂。” “你想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辛悦,我要你把交给耿中华的东西拿回来给我。” 那个塑胶模型,辛悦想。“东西……以赛亚……是你的人?” “我三天后要。想想你的妹妹、你弟弟、你母亲、你父亲……” 辛悦忍着却还是落下泪,她怪自己还是那样,激动起来,眼泪抑制不住。“东西不在了,他早就扔了。” “你消失了一年,谁能想到,是去了通达情报部?我早就该发现你有这种天分。不过辛悦,你骗人的伎俩还太弱……” “我是说真的!他不许我追查,他说他扔了!” “他没有。我要你去给我把它拿回来。”女人握着手,笑了笑,“或许这么说,你会容易接受一些。为了……给更多的孤儿们一个容身之所。一个国家。”她抬腕看着表,“再联系吧……” 辛悦立起来问:“你这么大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 “这个问题,就当我留给你的作业。优等生,慢慢想。” 她话落,满场的灯忽然灭了,短促地一声尖叫伴着骤然闪动的彩光。人们欢笑起来,兴奋地投入进今夜的压轴节目。笑语啁啾中一切都朦胧下去,辛悦异常地平静下来了。 …… 高玟细细地回顾判断着辛悦的微表情,她觉得她赢了。再好的东西,没有危机感来促使人畏惧失去,都不值钱。不应该欺骗天真的孩子,告诉他们愚蠢的事。说爱情,不应该通过手段谋取,手段,就是爱情的饵,无关你真诚与否,它都是一种不可抹杀的付出。但凡女人的生活质量上升到一定程度,都不会认为,这种付出不及等月老牵线来得高贵。 所以,在高玟的生意经上信手拈来的这一点手段,甚至不曾令高玟感到自责。 高玟站在群人中接受艳羡,主持开奖仪式,众星捧月地站在中心倒香槟塔。 丁贤站在下方和众人聊天,不时左顾右盼—— 台上台下同时悄悄靠近两个男人,高玟被人拽了一拽衣裳,回过头;丁贤被人拍了拍肩膀,转过脸;男人握着嘴悄悄说道:“简先生那边有情况。据说是在委员会里发现了十多名内部间谍。” 高玟问:“然后呢?” 丁贤道:“怎么处置的?” 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高玟定了一定神,向下方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都泄露了哪方面的情报?商业方面的有吗?”男人警惕地环顾着周遭,“没来得及。”高玟安慰笑道:“知道了。” 丁贤皱着眉,半晌不言语,男人问:“有没有什么需要转告老先生的?”丁贤说:“请转告祁先生,务必保证我所有员工的人身安全!其他的事,我会尽可能小心配合。” …… 辛悦坐在月光下沉思。耿中华要她远离战争,并没有教会她如何令战争远离自己。她被卷入了政商混杂的漩涡风暴,身不由己。她听闻过世间的疾苦,也见识过斗争的残酷,可她没有大志更没有手腕去扭转乾坤。她只想,在风暴里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人。凭他她被自卑打压却从未泯灭最后的一腔孤勇,一点狭隘,能让她敢于直面任何枪林弹雨。 丁贤看着辛悦,她坐在那里好一会儿了。耽误了自己寻欢作乐的宝贵时间。丁贤按照预想来到她身边,低下头把吻印在石墩上的人唇上。 辛悦被吻呆了,丁贤双目迷离地从她的唇上艰难撤开。 辛悦立起身,握住了丁贤的脸,压着她的脸吻。 …… 星夜下面,魏嘉宝直着手臂,看着视频通话的呼叫又一次响到尽头。坐了一会,取出纸,在纸上飞速地涂抹着,气力过大压折了手中的铅笔,纸也破损了。隐隐约约看出涂抹的是黑色的一群人,中间躺着一个白色的少女。 …… 连着静夜的天空是废墟上的一片青天,灰土石屑的侧壁,坐着一群孩子,污浊的墙壁上涂鸦着彩色的坦克和鲜艳的蘑菇,在彩画的旁边,一个炸洞显得有些矮小可爱,老师站在旁边教着大家读普西语:“今天……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此处关于战争的诠释意义未尽完全,请勿断章取义,往后看。不过,如果很认真读文的读者应该能看出一点我中心的端倪了。 注释2:如果你认为作者是要表达,辛悦的选择基于善良,仁义——NO!不是!没有那么肤浅。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丁贤像是已经睡着了, 辛悦枕着手,思考着。 天野唯说:“给更多孤儿一个容身之所。一个国家。” 有资本和祁伟业对立,并与诸多事件可堪联系, 且共吉科布有牵扯的, 除了洼泊再无可能。 罗斯危机后, 为突破西方的封锁壁垒, 复兴大国梦想,谋求政治上的稳定平衡,普希拉国必须从洼泊寻求战略突破口。 作为洼泊政府军背后的支持势力, 普希拉与先后支持反对政府的自由军以及米迪亚武装军的梅林肯对立。 梅林肯几乎可以看做是全球伟业背后强大的经济后盾。而作为亲梅派的加梅嘉, 在商业方面, 这份受制力不可不畏。受制力越大,意味着,脱出洼泊政府军掌控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辛悦想通了, 这,便是天野唯潜伏在通达长达数年之久的原因。天野唯,很可能就是政府军派来的间谍。 全球伟业作为政府军第一监视对象, 绝不会被忽视,然而事实上, 鉴于不得不保证祁伟业的诸多商业活动的平稳运作, 可能性也是最低。 辛悦猜想,除了通达, 必定还有其他相干类型的公司也在监视范围内。可是,祁伟业最终还是选择了丁贤。 辛悦支肘伸头去瞧,月光染上了海洋的湿气,洒在丁贤脸上,像霜。 辛悦伸指, 就停在她面上咫尺—— 他们说的爱那么温馨美好,仿佛一旦携手,就是三千一瓢,天涯海角,红尘沐雪,飞花白头……自私是眼里砂,麻木是心头刃,辜负是情中毒。 明明都在后三者里面醉生梦死,偏偏说要什么太虚镜花水月。 辛悦侧着脸,兀自静静地笑了。从前那些“令丁贤正视”“让丁贤后悔”的心思,密密如叶,遮目蔽光。一阵风过,忽然之间,就这么被一束裹着微尘的念头穿透。 魏嘉宝说的对,“什么都想要,所以什么都差强人意。” 辛悦从地上一件件拾起衣物,在黑暗中穿戴完毕,悄悄合上门,出了房间。 门方合上,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窗外星光漫天,池子里的水呼应着无边的海洋。丁贤一翻身下了床,踩着凌乱的衣物,拉开了玻璃门,赤脚走进露天,抬头看了一会儿,一闭眼倒栽进池里。 不想看见,不想听见,不想思想,不想呼吸。丁贤放松了执意要往下沉,偏偏越放松,越浮了起来。脸露出水面,漫天的星星都在望着她笑。 …… 辛悦乘着早班机出了凯旋岛。回到家中,魏嘉宝却不在房里,地上狼藉一片,所有的画笔画纸都凌乱地散在地上。辛悦急起来,唤着魏嘉宝,一间间房找过去,正要出门,醒悟起来,忙又冲进洗手间。果不其然,魏嘉宝满脸苍白连衣躺在水里,一旁的安眠药泡着紫色的酒液撒了一地,辛悦吓疯了,抱起魏嘉宝大喊:“宝儿!宝儿!你醒醒!醒醒!宝儿你别吓我!” 魏嘉宝迷迷糊糊醒了,看见是辛悦,先一头抱住了辛悦哭:“你去哪儿了,你烦我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辛悦心疼极了,抱着魏嘉宝的头安抚道:“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魏嘉宝哭完了又发脾气,骂辛悦不负责任,怪她让自己变成这样,恨她。 辛悦都不反驳,拍着魏嘉宝的背说:“我们先去医院,你吃了药,得吐出来……” 魏嘉宝又委屈地哭倒在辛悦怀里,道:“辛悦,我害怕,我想死的。可是我害怕,”她忙从水里摸出一把裁纸刀,“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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