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 邵逾白接通电话:“干什么?” “你俩睡到现在?” 秦泽那边很吵,无数噪音和脚步声。 余逢春抬手把手机扒拉下来:“对,刚醒。” 秦泽:“……” 他小声嘟囔两句,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没有让余逢春和邵逾白听清楚。 “……总之就是想跟你俩说一声,都抓齐了,以后没事了。” “好哦,”余逢春问,“余柯没事吗?” 秦泽顿了一下,问:“你在说哪一个?” 好地狱的笑话。 余逢春咳嗽一声:“真的那个。” “哦,他身体上没什么事情,但是精神方面受创伤挺重的,估计要治很长时间。” “假的那个呢?” “也没事了,”秦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弄昏的?” “秘密。” 说完以后,余逢春迅速挂断电话,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 邵逾白接过手机,放在床头,重新把余逢春搂在怀里,帮他掖好毯子。 余逢春裹着毯子,被抱着,舒服得很,昏昏沉沉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出不对。 邵逾白好像有点太粘人了。 不是说平常他俩不贴在一起,而是今天贴的时间格外长。 不对劲。 余逢春睁开眼,翻了个身,趴在邵逾白胸口。 “你没事吧?”他问。 邵逾白不答,只是垂眸注视着他的眼睛。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疼吗?” 余柯说的话,每一句都通过系统传送,在邵逾白耳边响起。 寥寥几句,但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邵逾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所有的大喜大悲都感受不到了,仿佛曾有过海一样宽阔的悲伤绝望从他心口刷过,再尖锐的崖石都变得圆滑。 “不疼,”余逢春说,“你呢?你疼吗?” 他问得很认真,仿佛不单是问面前这一个,问题随着目光向前向后,向上向下,越过无限的时间与屏障,流淌而去,滑进每一个未曾相逢的爱人手中。 我离开的时候,你疼吗? 邵逾白感受着他的目光,摇摇头。 “不疼。” 因为只要想起来,哪怕只有一个名字,无论多远多漫长,我都会去找你。 而且已经过去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往回看了。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走。 …… …… …… 此后数日,无事发生。 余逢春还是没接原身父母的电话,每天除了和鱼玩就是刷肥皂剧,又试着做了几次甜品,效果都不是很好。 又或者可以用很糟糕来形容。 他假装不知道邵逾白几次出差是去见余柯,更假装不知道见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和余柯的恩怨已经了结,但邵逾白还没有。 整整三年的记忆黑洞,痛苦绝望到即使什么都记不起来,还是挣扎着在梦里抓住余逢春的背影,强撑着一点自己都不明白的执念,组织手下人员开发犯罪监测系统。 其中的点点滴滴,虽不致命,但足够磨人。 余逢春没必要替邵逾白决定任何事,只要他心安就好。 而且他心里还隐约担心着一件事,是关于副人格。 副人格始终没有出现,但也没有离开。 余逢春不确定他是在沉睡,还是在冷眼旁观。 但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要出来。 而那一天的到来,实际上并没有很晚。 那天夜里,邵逾白有个会,回来晚些,余逢春睡得不是很沉,一直迷迷糊糊地等。 等到凌晨,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微凉的怀抱贴在他的背后,眷恋不舍的亲吻像细密的雨丝。 余逢春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来的是副人格。 “……怎么了?”他轻声问。 副人格不答,只是将人搂得更紧,像最后一面那样用力,要把人嵌进怀里。 余逢春任由他抱,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手臂。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副人格在他身后很小声地开口:“师尊……” 夜晚的呢喃如此轻柔,似风一般从耳边划过。 副人格真正的记忆恢复了。 余逢春睁开眼,分辨出来人是谁,眼神一片清明。 他“嗯”了一声:“在呢。” 邵逾白继续轻声问:“你还会不会来找我?” “会的,”余逢春说,“不会不要你。” “那我等你。” “好。” 仿佛一阵叹息,连空气都跟着静下去。 0166弹出提示:[逸散数据已回归原位,世界恢复正常。] 余逢春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邵逾白醒来,看向余逢春的第一眼,就让余逢春知道,他都想起来了。 但是邵逾白一个字都没提。 他只是将早餐端到邵逾白面前,然后像分享有意思的事一样随意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余逢春问他:“什么梦?” “一片辽阔无际的春天。”邵逾白说。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风禾尽起,葳蕤繁祉。 余逢春望着他笑,彼此心照不宣。 春天要永远留下了。 第67章 永矢弗谖 这一次返回宿主空间,余逢春发现,他的房间又经历了一次大变样。 原先被莫名震动全部震翻震坏的家具,如今已经全部恢复原状,还循着以前的位置安稳摆好。 房间里花香怡人,先前花瓶里的满天星已经疯长,蔓延到地上,像一条从床头流泻而下的花海。 而在纯白的花海之上,几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玫瑰,作为星星点点的装饰。 余逢春坐起身,罕见的没有感受到抽离而出的晕眩恶心。 他愣愣地看着床下的一片花海,很久都不知道做如何反应,而直到纸片一角闯入视线,余逢春才像回过神来一般下床,小心翼翼地在花海中将纸片取出。 那是只有人手掌大小的纸片,被裁剪得很规整。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永矢弗谖。 纸片上的字迹苍劲有力,转折写得极漂亮,但却仿佛是怕自己的字体现不出情谊,于是书写人在纸片的最末端,还小心仔细地画出一个小爱心。 余逢春怔愣地看着,脱离而出的无力虚弱终于在此刻找上门,他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直接顺从地倒进花海中。 永矢弗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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