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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贼眉鼠眼的小官正跟自己说话,对着自己阴阳怪气道:“方大人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妙啊,难怪深得陛下信重。” “你谁啊?” 贼眉鼠眼高声道:“本官翰林修撰杨风帆!” “he~tui!”方正一懒得搭理他,一口痰直接吐在了杨风帆靴子上。 杨风帆顿时大惊,后跳一步,惊怒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简直有辱斯文!” “阁下长得就已经有辱斯文了,麻烦离我远点。” 身侧有人听到了方正一说话忍不住笑出声,心道这人还真是牙尖嘴利,嘴上一点不饶人啊。 杨风帆讥讽道:“方詹事可真是镇定自若,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还在这优哉游哉?” 方正一瞥了他一眼:“你区区一个六品修撰也敢在我这放肆?不知道本官上头有人么?” 杨风帆立马警惕起来:“谁?” 方正一呵呵一笑:“那自然是皇上身边的郭公公,他可是本官的挚爱亲朋,知心密友,他吃饭我夹菜!” “你这修撰还想不想干了?想干就赶紧滚!” 杨风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方正一的底气在这,难怪皇上如此关照他!定是郭阉在陛下耳边吹风了! 此人真是无耻,身为读书人竟与阉人为伍! 杨风帆心中鄙夷更甚,但是慑于郭公公的淫威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方正一现在是不想在这待了,到现在也没有礼部的人来安排自己,东宫的门都不知道往哪开,不如回家算了! 想通了之后抬腿便走。 没走多远,郭天养迈着小碎步追了上来,在方正一身后喊着:“方县令等一等!请留步!” 方正一一回头见是他,赶紧摆出笑脸:“呦!郭哥!” 郭天养表情僵住了,郭哥?谁是你郭哥?臭不要脸的东西!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郭天养还是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呦,恭喜方詹事贺喜方詹事!陛下私下召见,现在正在御书房等您呢!” 方正一笑着,拉起郭天养的胳膊就往人多的地方走。 手从怀里悄悄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塞到了郭天养袖子里。 “郭哥,陛下何事召见啊?” 郭天养不动声色的推了出去,笑道:“咱家也不知道,您现在直接过去不就成了吗?” 方正一又摸出一张五百的,再次塞了进去:“我这不是怕触怒了陛下吗,毕竟刚到宫里,不懂规矩!” 郭天养摸着银票的纹路,暗自点了点头:“呀,其实倒也没事,只是给方詹事一些嘱托罢了。” “方詹事,咱家这还有事,你看那有个小太监,让他带你过去便可。” “嘿嘿!好,多谢郭哥了。”说完方正一又把二百两塞回了郭天养的袖子。 然后,转身就走了。 郭天养摸了摸袖子里的两张银票,看向方正一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 行!这人能处!给咱当个干儿子也好! ...... 顺着小太监的指引,方正一顺利的来到了御书房。 方正一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把上衣掖的严严实实便开始等候传召。 不多时,景帝的声音响起,方正一顺利进屋。 进入御书房内,景帝埋头写着公文,不发一言。 方正一就尴尬的站在屋里,头不敢动,但是眼珠四处乱转。 御书房啊!还是很好奇的。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景帝的茶都饮了三盏,才慢慢放下毛笔。 直视着方正一道:“方正一,你可知........” “臣!知罪!” 说完从胸口掏出一叠乱糟糟的银票,双手捧着。 这波啊!这波叫先发制人! 虽然方正一事先不知道李隆就是景帝,但是景帝既然往桃源县派了探子肯定知道不少东西,所以银子早就单独分好放在身上了!就等你问! 方正一恭敬道:“这是桃源县七年产生的盈余共八万六千五百二十四两,罪臣方正一,请陛下点明!” 此刻他内心有些惴惴不安......这数儿有零有整的,他..应该能信吧。 ...... 第46章 忽悠陛下 景帝瞄了一眼那沓厚厚的银票,小太监便把银票呈到了桌上。 随后淡淡道:“桃源县七年的岁入,仅仅只有这区区八万多两银子?方正一,到了朕的面前你竟然还敢玩弄你那些小聪明....来人啊!” 方正一紧张道:“陛下,确实为真,微臣为改造桃源县所投入的资金不计其数...能剩余八万多两已属不易!” “真的么?朕不信。” “.....” 你要这么说话咱们可没法聊了! 方正一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今天得想个办法把皇帝糊弄过去,换了新环境得先怂一怂,大不了先露点皮毛出去。 好在景帝又开口了:“你以前做过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入了朝堂,就必须老老实实给朕安心用命!” “你有办事的能力朕很高兴,但是你做官的态度朕很不满意!” 方正一立刻马屁送上,连忙道:“陛下教训的是!臣今后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景帝抬手道:“来,赐座。” 值守的太监立刻给方正一搬了一把椅子,方正一小心翼翼的坐下。 同时心中暗道侥幸,看来自己这八万两银子没白花,好歹还闹了个座位。 看着方正一跟个小媳妇似的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景帝不由得感到好笑。 看来你方正一再狂,也还是知道审时度势的。 “行啦,不必拘谨,朕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见景帝态度缓和,方正一也不禁放松了一些:“陛下请问,臣知无不言。” 景帝思忖着,脑海里闪过关于桃源县的各种记忆。 厕纸...管道...大棚...镜子...留声喇叭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从哪开始问起好。 又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功德无量...此物,到底是什么?” 方正一顿时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这玩意的作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在意也是理所当然,他也早已打好了腹稿。 “回陛下,此物真名为火药..遇火即燃,若是数量多又在密闭空间内则会引发剧烈爆炸。” “火药?这是天然之物还是人造物?” “人造!” 景帝心中立刻涌出喜悦之感,连忙继续问道:“那此物能产多少?耗费几何?” 方正一表情严肃起来:“陛下,此物乃是一炼丹士偶然所得,当初臣留下炼丹士为桃源县制造火药,可是后来此人也被炸死了,火药的制造也就在此断了线索。” “所幸还有一些剩余,桃源县留存此物已有数年之久,但是火药极不稳定,又十分危险!所以剩余的存货开山之时已经全部用尽。” “若谈到生产更是难上加难!臣也曾命人研究过,前些年若是此物研制成功定会向朝廷献上....只可惜失败了。” “因为靡费巨大花费了上万两银子也未成功,后来县里也就没有继续支出银两支持此物的研究....” 说完,方正一还遗憾的摇摇头,流露出了似是不能为国尽忠,羞愧至死的表情。 开玩笑!这玩意早就能量产了,我方正一又不是初入职场的菜鸡。 有好东西当然关键时刻才拿出来,上来就跟老板表功以后还不给自己逼成奋斗逼? 要想生活过得滋润,牙膏还得慢慢挤.... 不过制作火药的成本高倒是真的,刨去材料成本不谈,方正一初来乍到之时根本不认识什么硫磺,硝石一类的东西长什么样。 只能命人在市面上把能搜罗到的材料全搜罗一遍,然后再找匠人一一对照,费了好大的功夫最终才使火药研制成功。 毕竟一没系统,二没记忆,这日子过得忒苦了点.... 景帝闻言指着方正一怒道:“愚不可及!此等神器竟然停止研究,朕马上命桃源县继续研发此物!” 方正一苦笑着摇摇头:“陛下...县里没钱,臣这次把所有银两都带过来了。” “你需要多少!?” “四万....三万的....差不多吧。”方正一说着眼神还不自觉地往桌子上瞟。 景帝看着方正一冷笑着:“怎么?莫非你还想把这钱要回去?” “臣不敢!但是若是要支持此物研发总归是要银子的...微臣总不能给百姓加税,剥削民脂民膏吧....” 方正一胆气也足了起来,试问这东西哪个皇帝能不心动啊。 自己既然有些谈判的本钱,送出去的银子能捞回来一点是一点,这些可是自己的棺材本! 景帝目光凝视着方正一,观察了半晌,不似作伪。 但是鉴于方正一油滑的表现景帝还是警惕十足。 “两万两...朕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朕要看到火药生产使用。” 方正一赶紧摇头:“陛下,银子可以少一些臣总归能想办法,但是时间上..实在紧迫,原本就研究过两年收效甚微,如今当初参与的人早就去做别的行当了。” “若是把旧人召回,重新学习....臣觉得起码也要两年,两年之内,臣还有些把握!” “好...两年就两年,朕会派人前往桃源县协助研究,两年之后若不成功,后果...你要考虑好。” 如此神器,两年也值得等,况且国家尚无战事,景帝并非十分在意时间。 方正一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两万两回来了!骗点研究经费可真够费劲的,还是自己的钱! 派人去就派人去吧!火药乃是桃源县最重要的秘密,当初参与研究的人员各个都是人精,且在县衙里办事。 圣旨一到,大伙自然心中有数...这点把握,方正一还是有的。 “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不负重托!” 景帝满意的点头,然后微笑道:“不错,朕想知道,当初朕发下的毒誓还在你手中么?” 方正一讪笑两声:“当初签订合约之时陛下用的乃是假名,做不得真的,回去我就修书一封,让他们全烧了!” 景帝看着他,不说话。 “噢...还有那留声机,一并献与陛下,留声机...已经可以实现生产,只不过乃是桃源县的机密所以只有一台,若陛下需要更多臣可以命人再造,陛下明鉴!” 方正一这回老老实实全交代了,心里想着定是吴升那个狗东西把自己卖了! 景帝自然去过桃源县,自然要问明其中蹊跷,不知道留声机的作用才奇怪。 而且自己来这一趟总得给大老板出点货吧,要不以后还混不混了? 县里的东西还多着,先露点底儿,不碍事... “好,你继续讲吧。” ...... 第47章 教子之道 经过两个时辰的长谈,景帝的表情逐渐从严肃转变成惊喜。 并且丝毫不加掩饰的表现出了对方正一的欣赏。 方正一也是觉得相谈甚欢,虽然身在桃源县日子不错,但是身边能说话的人确实不多。 景帝作为一国帝王,说话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这也让方正一有了种一吐为快的感觉。 全场虽然是景帝提问,方正一主导,但是话题却被他自然而然带到了民生问题上。 对于景帝好奇的产品跟技术问题,方正一则是含糊其辞,能免则免。 原因无他,这些东西才是自己的立身之本,现在还没站稳脚跟,不到时候。 景帝虽然心中好奇,但是显然对桃源县的民生情况更加在意,于是也就没有多追问。 又谈论了良久,景帝喟然长叹:“好啊...方卿大才!这民间治理方法竟然可以细化到这个程度,朕深受启发。” 方正一也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就跟原来的老李谈话一般,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 “陛下,其实这些东西说穿了讲究的就是一个服务意识!臣在位时心里常念着为百姓服务,仅此而已!” “臣哪里是什么县令!只不过是百姓的公仆罢了!” “.....” 话音刚落,景帝跟御书房里的太监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方正一。 百姓的公仆?那朕算什么!?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也就你方正一能说出来了吧?! 方正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看来这个概念对大景来说为时尚早..... 景帝扯了扯嘴角:“方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难怪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方正一更尴尬了:“陛下谬赞了,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乃是臣从古籍残片中所得,没想到臣随口一说陛下竟然还记得。” 景帝笑呵呵道:“天下绝品的古籍残片难道都到了你方正一手中?” “方卿之才,朕已了然于胸,有此诗才日后也不要在朕面前遮遮掩掩,不必解释!” 方正一:“......” 随后景帝板起脸道:“好了,说正事。” “朕把太子交给你,不是让你教他什么四书五经,孝经礼记。” “严国安乃当朝状元,论及研读经典的本事你远不如他!” “朕看中的是你别具一格的想法,太子性子跳脱,又与你颇为契合,你务必要倾囊相授,听懂了么?” 方正一沉思了一阵道:“若是殿下不听臣的话,臣当如何?” 景帝笑道:“呵,那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什么都要问朕,朕用谁不行?非要用你方正一?” 方正一忍不住心里一乐,看样哪怕是皇帝也对太子颇为无奈呀。 “臣懂了!” “嗯?你懂什么了?若是太子不听教导,你当如何?” “打!”方正一侃侃而谈道:“正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棍棒底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 “太子乃天潢贵胄,缺少挫折,不愿读书性子顽劣也属正常。” “同时太子贵为储君,要有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精神!” “缺少挫折,没有这样的精神将来如何拯救万民于水火?” “只有靠打才能帮助太子快速成才!一年打个十次八次只能给他放松筋骨,若是一年打个百八十次,朽木也能变良才。” “犯了错要常打,管教他日后升起坏心思就能不寒而栗,这就叫巴浦洛...呃,不打不成器。” “没犯错更要打,要做到防微杜渐,掐灭他犯罪的火苗!这就是臣的一些心得,请陛下参考。” 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说得好! 景帝若有所思,不由得点点头:“有道理,看来是朕打的少了...不过方卿的父母也是这样教导方卿的?” 方正一仰天长叹,回忆道:“不错!” “臣就是一路被打过来,才有今天的成绩。” “臣年幼时便被父母耳提面命努力读书,若是稍有不慎免不了就挨打,常是吾父单打,或是父母双打.....” “但即便如此,臣也有疲乏惫懒之时,哪怕棍棒加身也不愿意再看书一眼。” “这时候臣的父母就会给臣灌鸡血,提精神......说出来不怕陛下笑话,现在臣的老家还有人叫臣鸡娃儿。” 景帝恍然大悟,也长叹了一声:“苦了方卿了,难怪能有今日这般成就....不过喝鸡血能提精神么?朕倒是头一次听说。” “不能,只能恶心人...恶心了人就就精神了,臣想太子若是犯懒臣便鸡一鸡他。” “尽管鸡,他若不服你就来找朕。” “谢陛下!” 随后景帝拿起了御案上的一块金牌,直接抛给方正一道:“凭此金牌可自由出入宫内,你要时常教导太子,可以便宜行事。” “这块金牌严国安也有一块,朕知道你二人之间已有嫌隙,不过他乃是你的上官,言辞之间要注意。” “今日大殿之上,百官皆看你不顺眼,朕虽欣赏你,但是对所有臣子一视同仁,绝对不会护着你!” “切记,为人臣者,尽职尽忠。以你的能力,只要你不犯错,将来入阁拜相也不无可能呢?” “剩下的路你能走多远,就靠你自己了。” 看来陛下也是画大饼,灌鸡血的好手啊!方少我才来第一天就提入阁拜相这事儿了?可以的! 方正一接过金牌,随手拴在了腰上。 “谢陛下!” “那臣现在就去詹事府点卯啦?” 景帝上下打量了一眼方正一。 “不必了!你先暂且回府吧!明日再去詹事府点卯。” “呃,为何啊?”方正一一脸懵逼的看着景帝。 景帝看着方正一衣衫不整又浑身墨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无事,明日早朝记得不要延误....还有,去换一身官服,明日穿好衣服再来!” ...... 第48章 撤硕 提前下班心情爽。 方正一早早的就出了宫,在外寻了个辆马车便往家里赶。 一路上方正一还不断回想着今天与景帝会面的情形。 虽然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但是总体还算顺利.....最是出人意料的还是景帝居然就是李隆。 不过好在皇帝对自己观感不错。 只不过教导太子的任务落在自己身上着实有些头疼,太子明显正处于叛逆期,看皇帝的表现,自己若是教不好怕是要骑虎难下呀... 心中正思考着对太子未来的教育方针时马车已经停下。 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声:“老爷,到了。” 随后方正一便付钱下车,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白伊,在大门口东张西望也不知在干什么。 白伊也正好看见了方正一,看着他衣衫凌乱,浑身墨点差点笑出声。 迈着小碎步“热情”的迎了上去:“啊...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衣服是...?” 方正一黑着脸,朝墙角一指:“去!那边站着去,晚上吃饭再进屋。” “???” 白伊顿时拉长脸,小嘴一扁,磨蹭着往墙角走去。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已经习惯了.... 随后方正一径直走进了院里,然后迅速折返了出来。 白伊见人出来了心里一喜,方正一一向让人捉摸不定的,这是又要让自己进去了?大冷天的站在这可不好受。 “小桃呢?” “.......,说是出去找人了。” “噢,她回来让她来见我,你换个地方站着,去看大门。” “......” 交待完后,方正一回到了庭院的庭院的躺椅上,眼皮越来越重,缓缓睡了过去。 没过多一会儿便感觉有人在推搡自己,睁开眼一看是小桃。 满脸写着疲惫。 “少爷,你找我?” “你去哪了?”方正一揉了揉眼睛起身道。 小桃没好气道:“还能去哪!你不是让我找那个李隆?还有今天出去找了几个工,回来修茅房,不是你交代的嘛!” 想到让小桃白跑了两天,方正一讪笑两声:“辛苦了,那个...李隆不用找了,就这样吧。” “咦,修茅房的人在哪呢?” “明天来。” 行吧,方正一无奈的摇摇头,要说这茅房对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 想当初初来乍到景国,这事儿就是方正一的头号大敌! 百姓如厕都不怎么讲究,随处就方便,甚至有些人完事提起裤子就走!方正一深以为恶,后来在他的绝对权威下,勒令全县百姓整理卫生,这才有所改观。 到了京城既无管道也无马桶,改造还要费些功夫.... 一想到无抽水马桶可用方正一心里不禁一阵忧伤,也不知自己前世看的那些网文里小说主角都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我说少爷....您上朝让人给揍了?怎么衣服都散开了,还沾了一身墨?快拿来,我去给你洗洗。" 方正一一瞪眼:“胡说!谁敢揍本少爷,这衣服不能洗,我带了新官服,旧衣拿去裱起来!用最好的材料!然后挂在影壁上,旁边再题几个字!” “写什么...”小桃心里嘟囔着,也不知少爷心里又闹什么幺蛾子,官服还能裱起来嘛? 方正一想着,随后摇头晃脑道:“就在影壁上写,吾皇泼墨处!” 小桃傻眼了:“这.这..这墨点是皇上弄得?你惹皇上生气啦!?” 方正一又躺下,摆手道:“少废话,快去,我跟陛下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他吃饭我夹菜!” “我先睡了,晚上用膳再叫我,噢还有小白,她现在负责看大门,吃饭时再让她进来!” “....”小桃无奈的朝大门口看了一眼。 可怜的小白,不知道怎么又招惹少爷了 ...... 尚书府内,户部尚书张时父子正对坐在桌前畅谈。 “爹,那方正一真如你所说的那么胆大?”张昌放下筷子一脸惊奇道。 张时点了点头,笑道:“此子....呵呵,真是谈得上是胆大包天了,初登堂入室便惹怒了所有人,尤其是竟敢公然顶撞张公跟陛下。” “如此乖张的性格,想来很难长久,不过陛下倒是对他看重几分。” 张昌讥讽道:“没想到这样的草包也能堂而皇之的站在朝堂之上,真是荒唐,那我...” 张时看出了张昌的心事,徐徐道:“你急什么?那方正一不过是邀天之幸能被陛下看重,封了一个不值一提的爵位就把尾巴翘到天上了。” “一个一文不名的桃源县有谁在乎?昌儿,有为父在这你还怕未来仕途不顺么?” “旁的还不需要你做,现在每日与那些骥子龙文饮酒喝茶也没什么不好,多认识一些人日后总是方便走动的,后面若是入了朝堂有你忙的!” “到时别再跟为父抱怨!” 张昌咧开嘴赶紧给张时倒了杯酒:“爹,我倒是不着急,每日喝酒吟诗作赋也快活的紧,可是突然听见这方正一这等小人倒是有些不忿了。” “没出息!一个七品小官...也放在眼里?看诸公的态度他这太子伴读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撸下去!仗着一张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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