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叶文并未提三两束脩的事,还是晚饭时,叶厘说了此事,让他明日好好劝劝叶两。 他当时点头应了下来。 他已答应由叶厘供他读书,那肯定不能再让叶家掏钱。 叶家供他到现在,家里吃不上干饭,兄弟俩的亲事也被耽误,已是仁至义尽。 可他和叶厘不熟! 大晚上的过来敲门,总得寻个合适的借口…… 叶厘哪里猜得到便宜相公心中的弯弯绕绕,他听见这话,只以为江纪是怕明日说服不了叶两,他就将叶文的话大概复述了一番。 江纪听完却是犹豫了,下意识的道:“二哥也是心疼你,我常年不在家……” 他闭了嘴。 心中有些懊恼。 这话也太直接了…… 果然,叶厘脸上浮现出笑意,有些得意的挑眉:“心疼我啊?” “……我是怕你突然撂挑子。” 江纪才不承认。 “我性子都改了,怎么还拿老眼光看我?” 叶厘哼了一声,伸出手抱住了他:“你既然来了,那就给我按摩一下再回去。” 这话精准戳到了江纪的目的上。 但他做出犹豫的样子。 等叶厘露出不满之色,他就赶在叶厘开口前,脱鞋、上炕。 这反应还算干脆。 叶厘挺满意,大咧咧往炕上一趴,吩咐他道:“从肩膀开始按,多按按腰,腿也有些酸。” 江纪没回答。 他在叶厘身旁蹲下,大手抓住叶厘的肩头。 稍稍用力,掌心和五指齐动,叶厘不由“嘶”了一声。 “重了?”他立马询问。 “没事,你尽管按。”叶厘脸颊皱起。 按摩嘛,力道就得大,不大怎么揉开紧绷酸痛的肌肉? 但明白归明白,当酸爽太过,他还是忍不住哼哼。 哼的江纪由蹲在他身侧,改为跪坐在他身侧,还扯了扯短衫的下摆。 防止叶厘继续哼,他不得不主动开启了话题:“好些天没下雨了,该浇地了,明个儿我得浇地去。” 浇地? 叶厘咦了一声,扭头朝他看去:“话说,你都回来三天了,明个儿你该回私塾了吧?” 正常情况下,月末私塾只放三日的假。 可谁知身后江纪却道:“我后日再回。” “后日?这么说,你请了两日的假?”叶厘惊讶,扭头的幅度大了不少:“你请这么长的假干啥?” “……之前撞见你打小麦、芽哥儿,我就多请两日假,想好好与你谈谈。” 他特意提前一日回来,就是为了将“叶厘”撵回叶家去。 但他知道,叶家人肯定会来说和。 怕四日之内解决不了,他就请了两日的假--早回家一日、晚去私塾一日。 “我性子改了,和他们俩处的可好了,要不,你明个儿回私塾?读书要紧啊。” 叶厘继续扭着头说道。 “庄稼怎么办?你浇吗?” 江纪问。 “……要不,我雇人?”叶厘试探着道。 之前叶家人会过来帮忙。 可现在叶两、刘饴在做生意。 叶家自己田地里的活都干不完。 江大河家田多劳力少,目前也腾不出空闲。 “没必要,只一日而已。今后我不打零工了,平日多努力就好了。”江纪道。 这话着实有理。 而且,距离院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叶厘没再说话。 恰好江纪此刻已经按到了小腿,他就翻了个身,让江纪给他按前边。 “前边也按?”江纪愣住。 “对啊,我又不是只有后边疼。” 叶厘一脸的理所应当。 他本来也没多想,但见江纪的长眉瞬间拧成一团,视线还从他小腿一路扫到他心口,一副为难的样子。 他顿时乐了。 想到江纪明个儿浇地后日回私塾,一冲动,他抬起脚丫子,往江纪那处碰去。 江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满脸严肃的问:“你做什么?” 他眨眨眼,一脸无辜:“明个儿你拎一天的水桶,还有力气行房……啊不,是行厌吗?” “……且不说我有没有力气,你现在身上还疼着。” 江纪有些无语。 “不进来,你在外边蹭嘛。” 叶厘说着朝他伸出双臂:“后天晚上的此时,你可就在私塾了。快来、快来。” 他嘴巴上嚷嚷,但其实身子未动,只是朝江纪伸出双臂。 他也就试着撩一下,若江纪坚持拒绝,那就算了。 毕竟他身子真的未好。 但江纪却是顺着他的话,脑中下意识出现寝所的场景。 一间寝所住八个人,炕是硬的。 身旁的同窗…… 罢了,反正室内的气味不好。 他将寝所从脑中赶走,换上昨夜的场景。 叶厘是软的、白的、好看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叶厘现在会搂着芽哥儿喊真乖。 会给两个小家伙准备零嘴。 还会晚上黏糊糊,白日里又骂他提上裤子不认人…… 不好评。 现在的叶厘,真的不好评。 他自个儿的行径也不好评,都躺下了,还又巴巴的跑了来…… 他望着叶厘的脸,虽然从这个角度来说,叶厘五官有些变形,但他目光仍柔和了起来。 他紧皱的眉也松开。 他往前挪了两下,俯下身子,与叶厘相拥。 罢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先从身。 “这才对嘛。” 被纳入宽厚的怀中,叶厘心情极好,他抬起双腿往便宜相公腰上缠。 结果刚有所动作,就察觉到了江纪身子的反应。 他嘿嘿一笑,手往下伸去。 江纪未阻止他,只是抱着他侧躺在炕上,大手也往他下边伸去。 经过昨晚,江纪积累了不少经验,不一会儿,叶厘就忍不住在他怀中轻轻扭动。 再加上叶厘的技术也好,好的他渴望与叶厘更近一点,于是他脑袋往后退了些许,低头去寻叶厘的唇。 此刻叶厘也觉得还少些什么,他的唇一落下,就立马亲了上去。 唇舌交缠到一处,口鼻间全是对方的气息,这下子两人都满足了。 他们闭上眸子,在昏暗的灯光里肆意亲吻。 明明才是第二晚,但他们像是吻过千次万次,极其有默契。 温度一点点上升,但两人皆衣衫整齐,很快,两人热了。 江纪扯过被子,将他们盖住。 只消片刻,被褥之下,两人又亲在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衣裳阻隔,叶厘被江纪身上的温度烫得脑袋晕乎乎。 他双手捧着江纪的脸颊,专注的亲着江纪的唇。 至于旁的,他全交给江纪,任由便宜相公将他们二人握在一起,任由便宜相公蹭来蹭去。 说实话,有了昨晚的体验。 眼前这手段不过瘾。 可他脑子没丢,理智尚在,他不敢让便宜相公进来。 不然的话,受罪的还是他。 结束后,他懒洋洋的躺在炕上,指挥江纪取来布巾擦去他身上的汗渍以及其他痕迹。 江纪很听话,披衣、下炕。 他盯着江纪挺拔的背影,怨念无比的道:“隔靴挠痒。” “……” 江纪回头看他。 见他一脸郁闷,眉心蹙着,手还掐着床单,似乎要拿床单泄愤,不由好笑。 江纪又在炕边坐下,口里道:“还有明晚。” 似乎觉得这句安慰太干巴巴,他又俯下身,在叶厘仍带着水渍的唇上亲了一下。 这动作太自然了。 自然到江纪亲完,微微抬头,见叶厘眸子大睁的望着他,他这才后知后觉: 太亲昵了。 亲昵到他们仿佛真的是一对极其恩爱的夫夫。 可其实他们不熟! 真的不熟。 心中不自在,但江纪面上丝毫不露,他起身下炕,道了句去拿布巾,然后就出了屋门。 叶厘没有震惊太久,回神之后,他有些得意的又翘起了脚丫子。 其实很正常嘛。 他这么好,便宜相公理应是这般反应! 只是,这一晚,江纪又回了东屋。 待翌日鸡叫第一遍时,他起床、推磨。 早饭后,他拎上水桶下地。 他自留的那两亩下等田距小河有些远。 两亩地其实不算大,但只靠着他用水桶一趟一趟的拎,等中午回家时,他手臂酸的已有些抬不上来。 可他习惯了。 在黄土地里刨食的农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今日是叶两来拿货。 叶两得知他要浇地,午饭后死活要和他一起下地,他就趁机劝叶两改主意。 叶两被他说动,就说回家商量商量。 有叶两帮忙,进度快了许多。 半晌时分两人就回了家。 晚饭后,他去小棚子里冲了个澡。 他特意冲的久了些,等他回东屋,果然,江麦、江芽都睡了。 他放心去了西屋。 第23章 很好评 他期盼的,正一一实现 这次叶厘给江纪留了门。 江纪一推开门,就见叶厘双臂枕在脑后,双腿搭在一块,脚丫子还晃着,一副惬意的样子。 他眸中一下子就有了笑意。 叶厘见他进来,双手撑着炕坐起身,笑盈盈的对他招手:“快上炕,我给你按按。” “嗯?”他有些惊讶。 但惊讶只维持了一瞬,他几步来到炕边,脱鞋,上炕。 下午虽说有叶两帮他,但酸痛还在。 “趴好趴好。”叶厘让出炕中间的位置。 等江纪依言趴好了,他腿一跨,直接坐到江纪的腰上。 口中还教育着:“以后也这么给我按,昨天你还特意坐到我身侧,别别扭扭的,咱俩啥事没干过啊。” 江纪:“……” 还没等他说话,叶厘就抓住了他肩膀。 他顾不得去回应叶厘,立马咬紧牙关。 果然,下一瞬,酸、痛、爽三种感觉齐至,还甚是强烈。 要不是他提前有准备,绝对要叫出声来。 但很快,酸和痛减弱,爽占据了优势。 他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开来。 这时,身后的叶厘道:“话说,明个儿我得去县城一趟,买点肉,多包点包子,你回私塾时带走一些。” “……不用麻烦,烙几个饼子就行。” 江纪轻轻摇头。 他就读的私塾是有大膳房的。 学生们每三个月交一次粮食,交了粮食便可在大膳房用饭。 但膳房饭食要么是菜窝头配清汤寡水的粥,要么直接是蒸红薯、蒸土豆配粥。 连个咸菜都没有。 如此一般,但凡家境好些的,都会选择在外边或回家吃饭。 但他没得选。 因此,每次他回私塾时,二婶梁二香都会给他烙几个白面饼子、煮几个鸡蛋让他改善伙食。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罐子咸菜。 现在叶厘要将这活计接下来,这自然可以。 只是,不必麻烦。 烙几张白面饼子就好。 “只吃饼子怎么成?你读书费脑子费身子,不好好补补,万一落榜怎么办?” “我大字不识一个,旁的帮不了你。但在吃食上,我绝对能出几分力气。” 叶厘哪能只让便宜相公带几张饼子回私塾。 之前是没想起这茬,既然今个儿想起来了,那肯定以此事为重。 行房可以往后稍稍。 日子还长,不差这一晚。 可江纪听了此话,竟沉默了片刻,然后才低声开口:“万一我落榜了呢?” “那就复读呗,我又不是供不起。” 叶厘想也不想的道。 但作为过来人,他明白,千万不能给高考生太多压力。 他放缓了语气,又道:“我是很想当秀才夫郎甚至是举人夫郎,可这种事就跟发财一样,强求不来。” “你能做的唯有尽力,剩下的顺其自然吧。” 他说完从江纪腰间下来,侧躺到江纪身边。 他抱住江纪的右臂,笑眯眯的道:“好相公,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我兜底呢,即便维持现状,咱们也能过的舒舒服服。” 兜底。 这两个字入了耳,令江纪原本随意搁在身侧的大手,瞬间紧握成拳。 他缓缓扭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叶厘。 朦胧灯光映得叶厘的瞳孔犹如宝石一般,漂亮极了。 心中一动,他抬手将叶厘揽进怀里,大手轻轻抚了下叶厘的脸颊,随后他吻了下来。 叶厘动作自然的环上他脖颈。 只是,今晚便宜相公似乎有些激动,不但双臂用力搂着他将他往怀里按,舌也在他口中大力翻搅,片刻之间就亲得他体温上升、呼吸不稳。 但他理解。 非常理解。 便宜相公十三岁就爹娘双亡,五年来寄人篱下、勤工俭学、牵挂幼弟,真真是凄凄惨惨的一株小白菜。 刚才他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便宜相公感动、激动实属正常。 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推了推江纪的心口。 “怎么了?”江纪将唇稍稍移开,可不等他回答,就又在他唇边落下浅吻,还轻轻咬着他的唇瓣吸吮。 “……” 叶厘不得不又推了一下。 这下子江纪终于能往后退了些许。 但只限于唇,他双臂仍牢牢抱着叶厘,皱眉问:“身子还没好?” “不是。” 叶厘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先平复了下呼吸,然后才道:“明个儿我真的要去县城买肉包包子,我还想再炸一些点心给你当课间加餐,我刚都盘算好了。” “我怎么舍得让你只带几张饼子回私塾?” “好相公,咱们今晚不做,只摸摸,好不好?” 江纪:“……” 他缓缓收紧手臂,双腿也禁锢住叶厘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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