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才是真不感冒啊。 “那你?打算出多少工钱呢?” 叶厘问。 “如今店里的伙计,一个月是一千四百文, 管吃。” “吃的是给食客们端上桌但食客没吃完的那些, 一锅乱炖配上玉米面饼子。” “至于?临时工嘛,只中午和晚上过来, 也就一个时辰的活儿, 一个月五百文吧, 也管吃。” 余采解释。 “这工钱很?高啊!伙食也好。” 叶厘微讶,正式工一日有四十六文。 虽然说余采要求伙计识字, 可这个识字,指的是认识菜单上的字。 江麦现在几乎就能认全了。 就这种水平,一日拿四十六文,吃的也好, 余采这位老板可真是仁善。 至于?临时工, 就中午、晚上干一个时辰的活就能拿五百文, 还管吃饭,他敢保证, 彭秀才若是知道了,铁定会来应聘。 既然余采不打算去县学招工,那他告诉给江纪好了。 心?中有了打算,他笑着道:“采哥, 你?这条件可太优厚了,要不是我不放心?,芽哥儿肯定乐意来当小童工。” “他现在在作坊里干活, 每天只挤豆渣,一日才拿十文钱。” 江芽正抓着把?瓜子在慢慢嗑,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小脑袋:“厘哥,菜单上的那些字,我认不全的。” 虽然他很?心?动。 可他干不了这活儿。 余采听的直乐:“芽芽,那待你?能认全了,你?来哥哥这儿干活不?” 江芽闻言,大眼睛转了两下?,点头道:“如果厘哥在县城买了院子,我们搬到县城来,那我愿意来呀。” 若是住在县城,那就不能去作坊干活了。 他就没钱挣啦! 要是采哥哥肯要他,那他特?别乐意。 “小家伙,想的真长远,那你?回家了可要好好识字。” 余采笑道。 “好!” 江芽重重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考科举,可现在来看,识字依旧重要的。 他最近懈怠了。 回家了得补上。 叶厘见状,便也跟着逗了小家伙几句。 他对江芽没有任何要求,但既然小家伙要上进,那他当然要鼓励一番。 不过,他心?中牵挂着给江纪递消息。 况且,还有一背篓芋头呢。 他之前虽然有推出新饮子的想法,但碍于?食材有限,再加上大半心?思都在江纪身?上,因此没什么头绪。 可谁知北阳县有芋头! 这可真是大惊喜。 虽然这芋头只是普通的小芋头,他也没有紫薯和黄油,但他依旧能做出芋泥来——往里加些炼乳即可。 炼乳的做法极其简单,把?鲜牛乳、羊乳倒入锅里,加糖,将其中的水分熬出,剩下?的就是炼乳了。 村里就能买到羊乳。 至于?牛乳,村里没有,还价高,他不打算用牛乳做炼乳。 因为芋头也不便宜。 芋头在原产地就要三文一斤,秋季还好,可以?走水路,一船就能拉个几万斤。 可在冬季,只能走陆路,运到北阳县,一斤就要十文钱! 芋头都这么贵了,若是再用昂贵的牛乳,那这饮子就不好卖了。 叶厘越想心?中越火热,再加上他也很?久没尝过芋泥了,于?是,又坐了片刻,他借口还要去县学找江纪,就带着江芽、叶阿爹告辞了。 他这个理由,叫余采又在心?中暗暗羡慕。 感情可真好哇,中午没能见着,那傍晚必须补上。 也不知他有没有这个福分,能遇得这般良缘。 他不求一世,能有一时,那就足矣。 另一边,叶厘从?半闲居出来,他先去糖铺买了些蔗糖。 家中糖不多了。 往县学去时,瞧见路边有卖卤味的,他停下?了牛车。 只靠着外边小馆子里的那点肉丝肉沫肉片,可补充不了太多营养。 江纪读书费脑子,得多吃些肉。 当然,家里人也要吃。 他就买了两只卤鸡。 看得叶阿爹暗暗心?疼。 三人在县学门口等了会儿,天色暗了下?来。 沉闷的钟声?响起?,县学下?课了。 叶厘托门子进去找江纪,江纪很?快就出来了。 他瞧见叶厘与江芽、叶阿爹,颇有些惊讶。 昨个儿叶厘说了,今日要去半闲居,就不过来了。 “你们怎么这会儿来啦?” 叶厘将一只卤鸡给他:“给你送只卤鸡。” 江芽也大声?道:“卤鸡好香的,大哥你?夜里饿了吃。” 江纪将卤鸡接过去,揉揉他的小脑袋:“好。” 等他们哥俩说了几句,叶厘就将江纪拉到一旁,悄声?将来意讲明。 此事八字还没一撇,为了余采的名声?着想,可不能叫江芽、叶阿爹知晓。 可江纪听完他的话,不由无奈:“你?这会儿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当然不是了,大老远的跑来,还为了缓解你?的相思之苦啊。” 叶厘笑眯眯的道。 江纪:“……” 他嘴角没绷住,脸上显出笑来。 可惜,此时门口人来人往,不能将叶厘搂在怀中亲亲。 他呼了口气,解释道:“我是说太晚了,天都黑了,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我不放心?。” “这不是急嘛,明个儿采哥就要遣人去私塾那边招工了,条件这么优厚,肯定一下?子就能将人招齐。” “他只要四人。” 叶厘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 江纪闻言,想了想,道:“可他只去私塾那边招工,不考虑县学,若彭秀才去了,那他不就察觉到你?的撮合之意了?” “我没撮合呀。” 叶厘立马摇头:“你?从?咱们俩的闲聊中得知此事,觉得彭秀才合适,看在同一日进县学的份上,你?便将此事告诉给了彭秀才。” “明白了吗?” “……明白。” 江纪点头。 可这下?子轮到叶厘蹙眉了:“彭秀才到底咋样?若是人品不行,那就别让他去辣采哥的眼睛了。” 余采招人招的突然,江纪还没来得及打探彭秀才的为人。 “我与他的接触虽然不多,但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好的事迹。” 江纪道。 “那就好。” 叶厘放了心?。 “为了避嫌,我明日就不来县城了。我今个儿见了种新吃食,叫芋头,采哥给了我一背篓,明日我研究研究,还挺好吃的。” 江纪听了,轻轻点头。 那叶厘得后日才来了。 哎,为了余掌柜的终身?大事,他与叶厘付出了不少。 次日,叶厘吃了早饭,就撸起?袖子打算蒸芋泥。 此时没有手套,为防止手发痒,他将小芋头倒入盆中,用刷锅的炊帚将表层的泥土刷去,然后倒入灶棚那边的铁锅里,加水开煮。 芋头熟了后就可以?自由接触不怕痒了。 让江芽负责烧火,他去了秋梅婶家买羊乳。 母羊的泌乳期能有半年以?上,因此,村中谁家有羊乳他也算清楚。 秋梅婶正好在家,得知他的来意,一文不收的给他挤了一陶罐羊乳。 他捧着羊乳回家,径直去了灶房,准备做炼乳。 这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先给羊乳去除膻味,盛出一小碗用来做芋泥,余下?的直接放糖,开熬。 全程需要小火,还得一直翻动搅拌。 一陶罐羊乳,他花了大半个时辰,最终只做出了一碗炼乳。 这期间?,江芽也把?芋头给煮熟了。 小家伙对炼乳很?好奇,叶厘给他挖了一勺子。 这种加了糖的浓缩羊乳,奶香十足还甜滋滋,他抓着勺子,跟小猫似的,小口小口的慢慢舔。 接下?来叶厘要做芋泥,他就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品尝美味的炼乳。 芋泥的做法也极为简单,将芋头剥皮,放入陶盆里。 芋头蒸好后干干的,得往里加羊乳,好让芋头湿润起?来。 这个湿润度全看个人喜好。 他把?刚才盛出来的小碗羊乳倒入盆中,又往里加了半碗炼乳以?增加奶香,怕甜味不够,他就又往盆中加了些糖。 接下?来就可以?拿起?擀面杖开始捣了。 这个过程不算累,江芽舔完炼乳,小手接过擀面杖,帮着捣了一会儿。 一大一小合力,只用了半刻钟就将芋泥做好了。 没有紫薯增色,最终的成品是米黄色。 但瞧着依旧颇有食欲。 叶厘从?筷笼中抽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送到嘴边。 淡淡的奶香和芋头香在鼻尖萦绕,熟悉的香味令他颇为满意,他张口,将这一筷子芋泥送入口中。 舌头一接触到芋泥,那份独有的细腻软糯立马令他眯起?了眸子。 跟他上辈子吃的成品芋泥差不多。 但甜度更?低些。 好吃! “厘哥厘哥,好吃吗?” 江芽仰着小脸,好奇的瞧着他。 叶厘闻言低头,见他小脸蛋上满是渴望,就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你?尝尝。” 小家伙立马把?嘴巴张大,嗷呜一口,将那团芋泥全吞进了口中。 随后他大眼睛猛然睁大,好软哦。 比他之前吃的那些点心?都软。 有些类似米麻薯。 但味道不一样,香香的,好独特?。 他含糊不清的道:“厚尺!” 厘哥太厉害啦! 有江芽捧场,叶厘就更?满意了。 不错。 一次就成功。 新品饮子,他来啦。 不过,今个儿这些芋泥,可以?先拿来做些芋泥饼,明日好给江纪送些,让江纪尝尝鲜。 当然,还有余采。 也不知今个儿彭秀才有没有去应聘。 如此机会,彭希明当然不会错过。 他正发愁找不到活儿呢! 不就是当伙计? 给钱就行! 而且,江纪说了,那东家很?是和善,不会对伙计们呼来喝去,还管吃! 吃的竟还是食客们剩下?的那些食材! 啧啧,两根烤红薯都足以?慰藉他空空的胃以?及无望的前程,更?别说是热锅子的食材了。 他去! 不过,江纪也明确说了,那东家准备从?县城的几个私塾中招工,不会来县学这边,因此他得自己上门毛遂自荐。 最好中午就去。 这当然没问题。 因此,中午下?学后,他直奔半闲居而去。 其实,他很?希望江纪帮他引荐一下?。 江纪同余掌柜认识,若是江纪肯张这个口,那他九成九能留下?! 可他与江纪并不熟悉,怎好麻烦江纪同他走一趟。 江纪肯把?此消息告诉他,已是帮了他的大忙。 这份恩情,他定然记在心?间?。 至于?旁的,看运气吧。 于?是,他连走带跑,赶在半闲居最忙的时候,成功抵达半闲居的后门。 后门紧闭。 敲门。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请问有什么事?” 彭希明忙笑道:“小兄弟,听说贵店招收伙计,可有此事?” 那伙计点头:“是有这么个事儿,你?是来应招的?识字吗?” “识字,我是上上届的生员,如今在县学就读。” 彭希明解释。 “生员?!” 那伙计吃了一惊,不由上下?扫了他一眼。 瞧着他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棉袍,这伙计虽心?中了然,但还是有些吃惊。 即便家贫,他也没见过秀才去当伙计。 可真是豁得出去啊。 “那秀才公?稍等,我这就去禀明邢管事,去去就回。” 扔下?这话,那伙计转身?回了院子。 于?是,不消一会儿,坐在屋子里盘账的余采,便知有一在县学就读的秀才登门应招。 他也吃了一惊,这么放得下?身?段? 而且,他上午只遣人去了私塾那边宣传招人,没去县学啊。 不过,能逼得秀才公?放下?脸面来讨这份糊口的活计,可见家境困难。 没多犹豫,他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出了门,在大院子那边用来处理各种杂务的账房中见到了这位秀才公?。 他坐着。 秀才公?站着。 这秀才公?虽衣衫破旧,但站得挺拔,目光也清明。 浑身?上下?收拾的也算干净。 虽是应招求职,但不卑不亢。 余采指着一旁的凳子道:“秀才公?请坐。不知秀才公?尊姓大名?” 彭希明撩起?袍子坐下?,闻声?道:“免贵姓彭,掌柜的喊我彭秀才即可。” “不知彭秀才是从?何处得知我店招人的呢?”余采又问。 彭希明解释道:“是县学里的同窗、今年的新晋廪生江纪告知我此事的,他夫郎同掌柜的认识。” 他本想称一声?江贤弟。 可他与江纪是真不熟,因此他便直呼其名。 江纪? 余采不由想起?昨个儿叶厘去县学的事。 “彭秀才与江纪相熟?”他继续问。 “我与江纪同一日入学、又同在天字班,但这俩月来,课后我忙着抄书,与他交流不多。” 彭希明老实道。 是江纪人帅心?善,看他活的狼狈,便好心?拉他一把?。 余采听了这话,心?中了然。 应是叶厘无意中同江纪说起?半闲居招工的事,江纪看这彭秀才家贫,于?是就将此事告知了他。 既是江纪举荐的,那他肯定要收下?。 况且,看彭秀才这穿着,他也能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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